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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仇人相见
 花浪斜眼看着叶星落,笑道:“星少在长安的⽇子也不短了,不会连长安里坊以朱雀大街为界,分属长安和万年两县也不知道吧?曲江园地处城东,正是属于万年县地界,在那里发生的事自然由万年县衙‮理办‬。”

 叶星落沉昑道:“你说的情况我自然知道。可是这事情牵扯这么大,难道一个小县衙就可以处理?”

 花浪拍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此事虽牵扯到一大票人,可是都是暗地里的事情,既然没人出来指证,谁又肯蠢得自己跳出来呢?抛开我们已经知道的一切內幕,这件事表面上也就是一起普通的江湖纠纷,凭什么一个县衙处理不了呢?”

 叶星落想想也又道理,但同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昨天我们离开之时,那谢家的公子和曹信还在,他们会不会已经将现场清理过了?说不定县衙本不知道发生的事,更不要说悬赏花红了。”

 花浪‮头摇‬表示不同意:“风流四盗那种人,活着都没人当回事,死了又怎会有人关心?李承乾也不会为这么声名‮藉狼‬且办事不力的手下惹一⾝吧?我相信他们肯定是被抛尸当街,这样如果雨苇事后追究起来,也算是个待,正可把一切推到他们⾝上。反正风流四盗也不会站起来反驳。”接着带头跳下马车,续道:“反正都已经来了,一问不就清楚了?来吧,不用再伤脑筋了。至少,我们也可感受一下当今天子的威风。”

 说话间花浪大摇大摆上前,对着站在门口的衙役喝道:“知县何在?叫他出来见我。”

 那衙役听得花浪口气如此之大,倒也不敢怠慢,点头哈地刚想发问,花浪已经拿出小金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一看清花浪手中的物事,那人顿时脸⾊大变,双膝一软,就向地面跪去。花浪对这效果大是満意,伸手扶住他,笑道:“不用多礼了。快点去通报吧。”

 那衙役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急急跑⼊县衙之內。

 叶星落和关度飞随着花浪一起进⼊院內,花浪看看四周,忽然感叹起来:“看到没有,这就是权力的威力,我们只不过是沾了点边,居然也可以如此威风。”

 叶星落和关度飞虽只是看着花浪神气的模样暗自偷笑,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句话说得有道理。

 就在花浪大发感慨的时候,从衙內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影尚未看到,先传来一声冷笑:“居然冒充敢用假的御赐金牌招摇撞骗,你们也太胆大包天了吧?”说话间三个人出现在门口。除了刚才通报的那个衙役,还有一个知县模样的人。至于最后一人,却是京城总捕头田原。

 看到田原虎视眈眈的神情,花浪反而笑了起来:“胆大包天的应该是田师兄吧?明知道我们是亡命之徒居然还敢单⾝前来。难道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对付我们三个人吗?”

 田原脸⾊倏变,伸手握住剑柄。花浪却又笑了:“放轻松点,我们不是来找⿇烦的。只是昨天晚上我们在曲江园附近杀了几个人,想换点零花钱。”接着又嘻⽪笑脸道:“不过田师兄也小心点,最好不要惹我们生气。好叫田师兄知道,我们的御赐金牌如假包换,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专程来为长孙皇后祝寿的天下第一才女秋雨苇‮姐小‬的保镖了。惹恼我们的下场田师兄应该明⽩。”

 花浪这番话又臭又长,听得叶星落和关度飞皱眉不已,田原却不敢等闲视之,他是官场混的人,自然明⽩御赐金牌的分量。虽不会因此对花浪热情起来,田原倒也不想轻易招惹他们了。淡淡一笑,田原道:“原来你们居然有这么大来头了,也难怪如此嚣张。说到昨夜曲江园杀人,我正是来处理这件事的。据说这几个人想要偷袭秋‮姐小‬,是这样吗?”

 花浪‮头摇‬不已:“真人面前,田师兄说什么假话?你难道不知道这四个人就是**掳掠的风流四盗?而且,他们好像和田师兄最近攀上的⾼枝太子殿下有些关系。”

 田原脸⾊再变,沉昑一下,忽然对那知县模样的人道:“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吧,大人请⼊內稍歇。对了,查查风流四盗的悬赏是多少,给他们准备一下,一会儿拿给他们。”

 那知县也是官场老手,虽不明⽩他们话里的机锋,也隐约感到这里面的⽔很深。本就想着如何置⾝事外,他听到田原的话马上连连点头,转⾝急着走了。那衙役自然不会没眼⾊,也随着知县进去衙內了。

 田原冷冷地看着花浪,沉声道:“看来你了解的事情还真不少。但我又不明⽩了,既然知道这事与太子殿下有关,你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前来讨要什么赏金?”

 花浪満不在乎地笑道:“我这条命在三年前已经丢过一次,现在也就不如何放在心上了。反正只要兄弟们⾼兴,我做什么也行,哪管得了那么多?而且,我也不想升官发财,用不着绞尽脑汁讨好什么狗庇太子。”

 对花浪这番话,田原只是冷笑不已。花浪接着话题一转,叹道:“只是想到当年正直坦的田师兄,现在居然成为所谓太子的走狗,为讨太子的心而不择手段,我倒是感慨良多。”

 这句话仿佛一下勾起了田原的心思,他忽然笑不出来了,而且还轻轻叹息了一声。

 花浪紧盯着田原,笑笑道:“不过想想也就不奇怪了,原来那个田师兄早在三年前就变质了,成为现在这个模样也是顺理成章。”

 田原猛然醒神,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花浪忽然严肃起来:“什么意思?我想田师兄自己应该明⽩。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却总觉得不可能。一直没机会和田师兄当面对质,我现在又和关中剑派再无瓜葛,我本来已经准备将这件事遗忘的,但老天却想给我一个明⽩,所以让我今天遇到了你。既然老天开恩,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我也就坦⽩地问田师兄一句,三年前陷害我的人是不是你?”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忽然冰冷如铁。

 没有回答花浪的问题,田原只是死死地盯着花浪,右手却不自噤地紧紧握住剑柄。

 花浪一声长叹:“不用说话,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那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吧,为什么?”

 田原仍是紧握佩剑,额上青筋暴跳,脸⾊却变幻不定。猛然间像下了决心,田原大喝一声:“没错,是我⼲的。为什么?就因为你这小子太讨人厌。你武功既差,办事又不牢靠,凭什么就能讨得邱溶心?我⾝为本代最出⾊的弟子,她却看都不看我。我费尽苦心为她所作的一切,居然比不上你说的两句笑话。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花浪笑了,笑得很苦涩,缓缓道:“原来是为了邱溶。想来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她了。可是她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

 田原如同发了癫狂一般:“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喜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得到她。如果需要,不要说陷害你,亲手⼲掉你我都会毫不犹豫。”

 长叹一声,花浪忽然伸手向间摸去,柔情似⽔应手飞出,顿时风抖直。看着闪闪发光的剑锋,花浪忽然笑了:“江湖的好处就是可以快意恩仇。天意不可违,既然老天让我今天遇到你,就说明是要给我公道。田原,按江湖规矩,我们来算算旧帐吧。”

 田原也不再多话,猛然拔剑,剑尖直指花浪。花浪轻松地挥舞了一下柔情似⽔,忽然沉声喝道:“星少,飞飞,帮我抓住他。”

 他的话音未落,关度飞已然凌空飞向田原,刚得到的天怒刀划过一道弧线直向田原劈去。虽然他平常对花浪老是冷嘲热讽,但他和花浪感情之深,是旁人难以理解的。想到初见花浪时花浪的狼狈模样,关度飞总是觉得心酸,而这一切居然是因为田原而起,怎能不让关度飞怒火中烧?早在花浪发话之前,关度飞已经跃跃试地想要出手,所以一听到花浪的叫声,他马上发起攻击。

 与关度飞同时出手,花浪却是游鱼般掠至田原⾝前,一剑刺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里有愧,田原并没有‮议抗‬他们的联手,只是沉着脸舞起长剑,将花浪和关度飞的攻势悉数接下。

 至于叶星落,他自然也听到花浪的叫声了,却没有像关度飞那么急着冲上去。慢条斯理地解下背上布囊,他拿出了三条短。先细细‮摸抚‬一番银⾊的⾝,叶星落眼中満是赞赏之⾊,満意地叹口气,他这才开始将它们组合成长模样。

 等叶星落手握长大步走向战圈的时候,战况已经⽩热化。

 花浪的愤恨自不必说,关度飞也是义愤填膺,自然一出手就毫不留情。只是他们有点忘了,田原可是一等一的⾼手,且是严阵以待,怎能让他们一击得手?他们两人的一轮攻击虽如暴风骤雨,却是没能给田原什么实质的伤害。而田原却明⽩眼前局势的险恶,步步为营,先稳守然后再实施反击,反而心态平稳,守得滴⽔不漏。一时间两边打的是难分难解。

 关度飞和花浪久攻不下,心情更是急躁,不由更是急功冒进。直到花浪多次因为冒失而差点为田原所乘之后,他们才慢慢冷静下来,开始稳扎稳打。只是双方这时都杀红眼了,局势看似波澜不惊,只是互有攻守,但平和中却是暗蔵杀机,说不定一个不留神就是惨死当场。

 田原虽然一时无恙,不过也看到叶星落还在袖手旁观,自然明⽩如果三人一起上他的处境会更艰难,所以也想先杀伤对方一人再说。当然,花浪是最好的选择。可惜,他的剑法虽精,战略也不错,但妙手反击却总被花浪以绝妙的⾝法躲过,虽然往往是仅差一线,却让他难竟全功。

 一时间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好像是在比赛耐心似的,谁先撑不住,下场就是死。当然,花浪和关度飞的处境相对来说没那么凶险。

 叶星落之所以没有和花浪等一起出手,以至让花浪和关度飞陷⼊这么艰难的局势,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不知道花浪和田原恩怨的始末,自然也不了解花浪心中的仇恨有多深,但叶星落却担心,如果任由花浪这么杀掉田原的话,在仇恨这种反面情绪的影响下,花浪会让柔情似⽔这把魔剑觅得可乘之机,控制了他的心神。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加⼊战团,看着是在组装思乡长,实际他是在考虑该怎么办。花浪和关度飞的困境他当然也看在眼里了,但是他认为这样对让花浪冷静下来有好处,也就任由局势发展,不加⼲涉。

 看到花浪不再急功冒进,情绪好像稳定了一些,叶星落才来到战圈边缘。

 静观半晌,叶星落突然出,只是却是刺向空处。看似无理,实则却显出叶星落的⾼明。

 对于田原来说,关度飞和花浪的攻击都是⿇烦,但他却更愿意面对花浪迅急而多变的软剑,因为关度飞那简单的力劈中实在包含太強劲的力道,硬碰硬下,他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所以,对关度飞他是能避则避,对花浪却是迫他硬拼。他的战略一直有效,直到叶星落的长飞出。

 叶星落出的时候,正值田原极力想避开关度飞当头一刀之际,以他的打算,这一闪避不仅可以避开这一刀,还可得花浪硬拼一招,可谓攻守兼备。可是叶星落的一让他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看田原⾝形一动,叶星落已经明⽩他的用意,长先发制人地先封锁了他的退路。这一下田原可有点惨,被关度飞顿时一刀劈个正着。这还不算,在他有如被重锤击中的时候,花浪无孔不⼊的柔情似⽔又趁机在他的前划出一道口子。

 手多时,这还是田原第一次挂彩,花浪顿时觉得出了一口闷气,大叫道:“星少这一真是不错,我马上就忘了你刚才光看热闹不帮忙的不义行为了。”

 叶星落微微一笑,并没有接口,只是长连刺,每一都正好击向田原可以闪避的地方。关度飞和花浪得叶星落的助力,更是如虎添翼。田原虽然极力支撑,只是局势却不可避免地呈一边倒了。叶星落虽然并不直接攻击田原,但这招釜底菗薪却更厉害,田原无处闪躲之下,只能硬接关度飞连绵不绝的重击,处境苦不堪言,就像是被铁匠不断锤打的一块生铁。而本来并不能给他带来太大困扰的花浪,这时也频频给他制造危机。

 局势虽然艰险,田原也只是心中叫苦不迭,本质上他是一个心志坚毅的人,所以并不想因为希望渺茫而放弃搏斗。索放开一切,田原反而更顽強更勇猛地展开反击。在田原不顾生死的挣扎下,花浪等虽然占尽上风,却一时也不能将田原制服。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除非有什么人来搅局,否则,只凭田原一人,再挣扎也是徒劳。

 田原也不是没想到该叫人帮忙,但这小小县衙,哪来够资格的帮手?打得这么烈都没见人出来,只怕是早全躲走了。所以唯一支撑田原坚持下去的,就是希望会有奇迹出现,突然来个⾼手出手相救。

 然而奇迹终于是没有出现,力竭之下,田原终于被关度飞一刀劈飞了长剑。也许是真的绝望了,田原对向自己咽喉标而来的柔情似⽔不闪不避,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可置自己死命的魔剑。

 眼见花浪就要将田原当场格杀,实现自己快意恩仇的宣言,叶星落却突然一击偏了花浪的柔情似⽔。

 花浪愕然望向叶星落,叶星落却又一击中田原的口,尖只是轻点一下,但透尖而出的劲气却马上封住田原的⽳道,令他动弹不得。

 对花浪不解的眼神,叶星落只是淡淡道:“你不是让我们帮你抓住他吗?现在终于把他抓住了,你来处置他吧。”

 这正是叶星落刚才思考做出的决定:绝不能让花浪在打斗中将田原杀死。要知道,一个杀红眼的人和他平时是不一样的,平时做不出来的任何事在这时候都可以做出来。这一点,因为叶星落经历过李世民围剿魔门之役,感触尤其強烈,现在想起来,他都难以相信曾有那么多七派弟子死在自己手上。如果任由这种一时的冲动和仇恨将花浪控制,花浪难免以后会有心魔,将更难抗拒魔剑的影响。所以叶星落才阻止了花浪⾜以杀死田原的一剑。至于花浪最后是不是还是会杀死田原,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不要让花浪在失去理智下仓促行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说完这句话,叶星落拉拉关度飞,两人走到一旁,将处理田原的事完全放手给花浪。关度飞愤过后,也想起魔剑的事,开始明⽩叶星落的意思,也就没说话,跟着叶星落走开了。虽然两人看着好像不关心花浪怎么决定,但心中都有些忐忑,怕他一时冲动会杀死田原,毕竟,这和花浪一向以来乐观顽⽪的形象相差太远,更可能让他堕⼊魔道。

 花浪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这些了,单从表面看,他只是神情冰冷地看着田原。冷笑一声,花浪道:“田原,你还有什么话说?”

 田原反倒显出一副硬汉模样,冷冷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虽然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但如果事情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那么做。我对邱溶的心意,你是不会了解的。”说到最后,语气中唏嘘不已。

 花浪点点头,盯着田原道:“敢作敢为,确是条汉子,不愧是我曾经佩服过的田师兄。”

 缓缓举起柔情似⽔,花浪仍然凝视着田原。田原和他目不转睛地对视着,神情没有半点不安。

 一咬牙,花浪忽然一剑刺出。

 第十五章完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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