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白年的身世之谜
“汪洋在吗?”静候在门口的修罗问道。
“在!”没什么心思理他,打开门让他进来。
汪洋已经平息了下来,面对修罗时又挂上那一百零一号欠揍的笑容。
“这是你要的东西。”修罗递出一个小瓶子给他,语气不善。
“谢谢!”汪洋接了过去,我望着那血红的瓶子,怎么看着里面盛着的东西像是血?
“以后这种事别再找我,要不是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我也不会帮你。”
汪洋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嘻笑回他:“兄弟说这种话太伤和气了,你知道,要不是没办法催眠你我也不用出此下策啊。”
修罗冷哼一声,扭头招乎也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汪洋没有给我提问的机会,也往外跟着想出去,我却一把拽住他指着那瓶东西道:“这是什么?”
“以后告诉你!”
“什么都是以后,你就不能现在给我说明了?”
“不能!”这家伙一闪身居然跑出去了,死得我再次
待那扇无辜的房门。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是在修练中无声无息的度过,偶尔会得到老牛传来的一些外界的消息。例如娱乐馆的生意,在第一周还算红火,第二周丽丽妈咪带了一群小姐来也火了一段日子,但第三周就不行了。
老牛告诉我,他感觉是因为跟那些高官黑道老大们不太
络的关系,这些人都习惯了去大天地,再加上跟那头的背后势力有一定的利益关系,自然不会来光顾我们这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没那些大牛来光顾,以我们现在每天的开销光电费及员工工资都不知道要开多少出去。再加上我们跟别人的场子不同,我坚决杜绝毒品生意,所以收入来源并不像别人那么理想,全靠
这些赌客的水,现在豪客没几个,我还挣个
钱啊?这么在大个盘子要说收了我又舍不得。
接着老牛又提出了个馊主意,不如搞连锁。
“你疯了?这么一个场子就砸了近一百万下去,还不算每天消耗的成本费用,你以为我们有多少钱再去赔?”
“你别急啊!你听我说,你知道我那表哥…”
“你还跟那混蛋有往来?”我大惊道,更多的是不满。
“你听我说啊!他都被打瘸了一只腿,没了三
手指怪可怜的,我这不是有空就给他们家送些东西过去嘛?”
我在电话这头默不出声,这事我当然知道,是我一手
办的,我还能不知道?其实心上还是有些愧意的,于是选择不出声,听他怎么说。
“结果那家伙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听表嫂说他这两天又赌上了…”
“说重点!”我提醒他,没精力听他罗索一大堆有的没有的。
“嗯,我的意思是,听说现在很多社区有些人在自己家里开小赌桌,玩的不大,贻情罢了。我们不妨在各大社区租一些铺面或房子下来,开小赌坊?”
“好哇老年!你说你表哥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你也一个样,这种馊点子都让你想出来了,难不成你想弄个全民赌博不成?”我气极反笑,怒其不争。
“哎呀!你听我把话给说完嘛!听我表哥说,这些有闲钱打麻将的都是些二
之类的,要不然就是些败家子,没权没势只会花钱。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个场子套他们的钱有什么不好的?再说场子是我们的,把他们圈了里面反到好过让他们出去闹事吧?你说是不是?”
总之我没细听老牛后头再唠叨些什么,到是想明白了一些事,这老牛说的也许有几分道理。这种场子能吸引的不过是些好吃懒做的赌徒罢了,应该不会给社会带来什么大的影响,也许,真是我多虑了。就拿我来说,让我去赌那是万不可能的事,有定力的人自然不会失足进去,对于那些投机份子,赔上身家性命那也是迟早的事,就拿老牛的表哥来说,不就是这号人么?
再来,大的凯子我们套不上,这些中低档次的羊还是
多的,要真从他们身上套钱恐怕也不少,而且成本又低。于是我授权这事让老牛去张罗了。
“丽丽姐怎么样?”
“还不错,她带来的那些小姐,还真是水灵啊!我听有些客人说有好几个还是处那。”
我一听老牛那口气就不对,沉声道:“你想多闹马汉那种事出来吗?”
“我到没想到这一层。”
“明天先把她们的身家底细给我弄清楚了,麻烦的或是不想留的就请走。”
“丽丽姐从不让我们指染她手上的姐妹,这些小姐我们根本就管不着,波仔试了几次也没办法,那女人太老辣了。”
我想想老牛说的也对,这丽丽妈咪要这么好对付也不会这么受重用了,只好这么罢了。
说句实话,外头的事我想管也管不来这么多,多半还是要靠老牛他们去张罗,当务之急还是将眼前的大难对付过去。
汪洋已经将佐藤沐要跟我会面的事向白年报告了,我原以为过不了多久他会亲自找我谈,授意些什么,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却依然了无声息。
日子过得飞快,再过三天就是与佐藤沐会面的日子,我与汪洋假设了许多见面的可能
出来,并且一再的设计暗杀计划。当然,这次的杀手是旦旦,现在我已经完全能自如的控制它的意识,自然也能不费吹灰之力让它去咬死一个人了。
杀人不是问题,可我怎么才能活着逃出来才是问题所在。以一敌十我已经绰绰有余,敌三十还有点把握,这段时间时不时在汪洋的授意下与白鳍那些手下对打可不是闹着玩的,对此我已经有了充分的信心。我们所担心的是,万一五十以上或百人以上,我也能顺利
身吗?如果对方手上是
呢?我这身气功真能顶住吗?我可没这么自信到自大的程度,显然汪洋也没把握,不然他早在我手上开个
出来了。
于是我们假设见面的地方是在娱乐馆内,我先将旦旦留在他身边,然后再离开,晚上潜入他居所附近指使旦旦去将他咬死…总之我们想像了无数个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重要的还是看我与旦旦功力了。
现在的旦旦,嘿嘿…今时不同往日了,经过长时间特殊的培训,我们都对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甚至挖掘出了不少绝活来。这旦旦,还真是个活宝。
眼前再明天就是重要的日子,这边晚上老牛以及波仔都分别来了电话。老牛告知天鹰把话带来了,约好了明天下午四点在金朝阳广场见面,并且一再叮嘱我只能一个人带着旦旦过去。
老牛担心的问我有没有把握,我心里苦笑,把握?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知道呢。心是这么笑,嘴里却自满满的回他,让他别担心,再反复的
代一些后事,聪明如老牛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思呢?
波仔过了一会儿也来电告知明天会在金朝阳附近安排些人手,万一有什么动静会全力祝我逃离。我听他这么一说就一个头两个大,要知道他所谓的这些人手可都是寨子里出来的兄弟啊!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跟蓝巴还有蓝苗
代?那些人手上可是有
的,他们不过是有些蛮力的
身,怎么比?
我从未如此严厉警告他,不许来,一个也不许来。并且昧着良心告诉他,白年之边早有万全的安排,他们来了只会碍手碍脚罢了。看他还有些不服的意思,我只好第一下给他下了死命令,我已经仁至义尽,但愿他能从大局出发,不要
来才好。
我四处找汪洋,心上不安,总觉得再商量一下比较好。
难不成这家伙会打
?我心里暗忖,找遍整个白宅也没见着他的人影,能跑哪里去?
“丁菲!”
我叫唤住看见我就疾步走开的丁菲,这段时间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躲我,不知道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
“你就到汪大哥了吗?”
我想当然的认为她叫我声大哥,那汪洋自然也是称哥的了,总不能叫他大爷吧?那我可亏大了。
∑一怔,摇了摇头又想走开去。不能让她逃,我心下闪过这个念头一把拉住她,心有不舍。
“怎么了?见到大哥就跑,难不成我还吃了你?”
“没…白婆婆叫我…我有事要做。”
“明天我要出趟远门。”我望着她红扑扑的脸旦道,这是为以防万一,要我真回不来了,就当是道别吧!
她果然再乎我,听我这么一说摇起头慌忙问道:“你要去哪里?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去找蓝苗姐姐么?”
听她提起蓝苗我心忽然一紧,心里酸楚暗忖,是啊!蓝苗,所有人我都算上了,就独漏了蓝苗,我却是与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
我完全没了聊天的兴致,黯然道:“你不是要去找白婆婆么?我陪你走过去。”见她还有话说,我疲惫的添上一句。“就当陪陪我吧!好吧?”
她见我这副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善解人意的低下头,默默的跟我漫步走出去,原来她这是要送些猫食去给白婆婆,她一向是亲自给猫猫喂食。没想到这老太婆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表面上对人不理不睬,对只猫却能这么周到。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在月光下心境很好,似乎再说些什么都是多余的。她的心思,我懂,而我,却只能无言以对,毕竟我心上始终装着个蓝苗。丁菲还小,也许误将兄妹之情当成了爱,有一天她会找到自己归宿的。
我的思绪被远远传来的争执声打断,跟着丁菲又向前走了几步,隐约看见花园角落处猫狗屋前站着两个身影。瞥见身旁的丁菲刚想唤出声,我忙将她嘴捂住,拉扯她蹲下身来,隐蔽在花圃丛中,示意她噤声。
一段时
的修练让我耳朵及眼睛都比平常人要灵敏许多,特别是在练习打靶的时候,我发现远距离出能将靶心看得一清二楚。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我很肯定站在那里的是汪洋与白婆婆,这两人平时没什么往来,现下却发生争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汪先生,你一定是弄错了。”
“错不错白婆婆你心里有数,二十八年前,白太太根本就不是难产而死,她是被白老头子活活给打死的。而这白年,也是在那天夜里出生,他的亲生母亲就是…”
“不要说了!你没有证据。”
“是!当然!这件事老头子办得很干净,当然没有证据了。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能耐把痕迹处理得这么好的,例如…白鳍。”
“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年的亲生父亲绝不是白老头,是吧?”
“不是!他们是父子。”
“白婆婆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当年若不是老头子强*
了你也不会误把白年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他是…”
“你胡说!”
远远那头的两人还在争执不休,我不知道怀里的丁菲听到了没有,我的耳力现下当然不能与常人等同。不过看她明显一僵的身子恐怕断断续续也听明白了不少。
既然已经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没必要再躲起来了,瞥了眼脚边撒了一地的猫食,心下一惊。白婆婆是个聪明人,如果丁菲躲在这里一直不出去,过后她回想起来一定会感觉不对头,到时候丁菲就危险了。
我忙把地上的猫粮拾了起来,轻声对丁菲说道:“你慢慢的走过去,脚步声放大一点,等他们发现你后再唤白婆婆…知道了吗?”
∑吓得脸都白了,紧张的点了点头。我笑着轻拍拍她的粉脸道:“傻瓜,别怕,去吧!”
“嗯!”她听话了点了点头,按着我说的话站起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传来白婆婆惊喊道:“谁?”
“白婆婆,是我,丁菲。”
紧接着是厚重的脚步离开的声音,估计是汪洋先一步离开了,留下白婆婆跟丁菲在那里,还有她们脚下一无所知的猫猫。
一路沉思,我悄无声息的回到大宅,汪洋已经在客厅等我有些时候了。当然,他并不知道我已经知晓白年的身世,并且对此确信不已。因为,我曾亲耳听见白婆婆与白鳍的对话,她当时对白年的紧张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一个仆人所应有的。
“都找你半天了,跑哪里去了?”
汪洋若无其事的
了上来,神秘兮兮的递了张条子给我,上面赫然是一串号码,国际长途,难道?
我惊诧的望着他,不敢相信。
“望什么望?还不快去打?弄这号码可是费了我不少心思,要不是跟蓝苗身边一些人的关系还不错,我还没办法弄到手呢。”
“谢谢!”我感激道,忙颤手拔出这一大串号码,所有的一切事物都被我抛之脑后,更没有留意到角落处丁菲黯淡的神色。
“hello?”
电话那头传来让我魂断梦牵的甜美声音,我捉着话筒的手微微泛白,居然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竟然有些害怕。
“hello,who’sspeaking。”那头再次传来寻问,多了一些不奈烦。
“蓝苗,是我。”简短的一句话换来那头长长的沉默…
“多多?怎么…怎么会是你?”那头激动的有些鼻音发出,弄得我鼻子也一阵发酸。
“汪洋给我的号码,你…还好吗?”不,我想问的是你有想我吗?可却扯出了另一句。
“好,我很好!就是,有些想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
着你了,我说过要变成最好的回到你身边…”
听她依旧温润的声音至话筒中传来,我的心都碎了,很想说,你已经很好,非常好,好到我已经配不上了,可我选择沉默。
“那就好。”我听见自己说道。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我的暗淡的语气让她生疑,开口问道。
“没有啊!我很好,大家都
好的,我…我们都很想你。”
“不!你骗我…多多,我这几天有很不好的预感,我总感觉你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我但愿它是不灵的,可你知道,它们一向都很灵,并且却来却准。就像,就像上次白年先生那件事,我怕…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几天哪儿也别去好么?答应我!”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勉强开口回道:“好!”“这是你的号码么?过两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么?”
“不!我是在朋友家,最近捣鼓些小生意,东奔西跑的,没有固定电话,不如…不如过几天我再给你打吧?”
“可…”她为难道:“可这是酒店的电话啊!过几天我又要飞了,也不知道会往哪里飞?而且他们不会随意让我接听手机的,你要怎么找我?”
“有汪洋那,他神通广大有什么办不到的?”
蓝苗在电话那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道:“汪大哥是很厉害!”
“嗯!旦旦说它很想你呢。”望着死劲把头凑近话筒的旦旦,我心里很清楚它也在思念蓝苗,与我一样,于是对她道。
“我也很想它,还有…你…们。”
我打起精神又说了几句玩笑话,本想就这么拿着电话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结果她还有通告要赶,我只能无奈的将话筒挂上。
脑中回
着她最后的叮嘱:“哪儿也不要去,记住,哪儿也不要去…不要让我不安…”
“怎么样?”
汪洋见我神色不对,关心问道。
“蓝苗说有不详的预感。”我实话实说。
“她真这么说?”汪洋的脸色大变,不太好看的样子。
“嗯!”我没无
打采的点了点头,轻抚着旦旦,还在回味着与她的对话。
“那你怎么看?”
“当然要去,这时候我怎么能退缩?就算我想,那白年、那佐藤沐还能放过我?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上了。”
“难道,你不怕…死?”
“怕!我还真怕,特别是跟她通过电话后我更怕得发抖,但为了她我更要去,不能让她落入白年手中。”
我无视汪洋铁青的脸以及复杂的神色,将老牛告知的新地点向他报备。
“怎么会突然换地方了?”
“我怎么知道?”
“白年他,没有援助的打算。”
我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看来,这家伙是打定注意让我去送死了。
一夜无眠,不过精神还算好,虽然没睡觉,却打坐了一整晚,心里平静了不少,一大早跑游池边游泳。这整个白宅上上下下我最喜欢的还是它的游池,这里保留着不少我与旦旦的乐趣。
“拿去。”
汪洋将两
草给我,我一眼认出它们来,没想到这家伙还留有一手,我不客气的接过。管他有没有用,这种好东西收下总没错。
“小心一点儿,我跟穷奇他们商量过,他们都以为你还是不要带武器在身上比较安全。”
“我知道。”
用力的点了点头,故意甩了他一身的水,他却不像平
般哇哇怪叫跳开,而是静静的望着我。
“但我帮你安排了一些你比较上手的东西在…如果你幸运逃得掉的话就去拿来防身吧!”
“有命拿再说吧!”我自嘲道,谁都知道我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把钥匙,你把它藏进旦旦的肚子里,等你大难不死的时候再把它拿出来去要武器。”
“好了!知道了,罗里八嗦的,活像个老头子。”其实我心里还是颇感安慰的,这家伙还
有意气。
不舍的与白宅的众人告别,我毅然踏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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