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伊斯兰经
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两个分别放着火药跟铁丸的布包,想要一同
给钟道临。
钟道临既然发觉了阿里对自己的提防,自然也就不愿给他多说,虽然名义上这些人阿拉伯人都是自己救的,可也不愿意強人所难,轻轻摇了头摇,拒绝了接受阿里的“报酬”飒然一笑道:“这个世上能够伤到我的人寥寥无几,这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保命吧,沙盗来无影去无踪,睚眦必报,这次受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凭借驼印迟早会再次追上你们,留着它也多添一份活命的保障!”
阿里被钟道临说的脸容数变,眼见钟道临就要离去,惶然嚷道:“等一等!”
说着右手扶心口一躬到地,对着钟道临恭敬道:“阿里冒犯了恩人,恳请恩人不要计较阿里的过错,为了真主,请求您的帮助!”
钟道临摇头摇,淡淡道:“沙盗乃大漠公敌,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恩人不恩人,看你们一个个时刻准备慷慨就义的模样,或许真有什么不能跟外人说的秘密,更说不上冒犯,我也只是想你我既然能在这荒凉的大漠中碰上,也算有缘,能帮就帮,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钟道临又何必多管闲事?”
阿里闻声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的猛然道:“我们商队这次从大都驮运了价值三千斤⾜金的瓷器回大马士⾰,如果恩人能够帮忙护送,我愿意出一千斤⾜金…”
阿里话没说完就被钟道临一声冷哼打断了,扭头翻⾝跳上啸岳地虎,再也不看⾝后的阿里一眼,冷喝道:“小黑,咱们走!”
小黑闻声一声虎吼,大尾巴一甩,四蹄并用蹿上土丘,眨眼消失在了阿里的眼中,独留下了脸⾊乎⽩乎红的阿里,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发愣。
骑着黑虎行出老远的钟道临仍旧心头一阵气闷,没想到出手救了这些人一命,换回来的却是谎言跟欺骗,阿里表面上一副豁出去的神态,却仍被钟道临看出这是故意拿来欺骗自己而特意装出来的表情。
想到这里钟道临不由得有些好笑,没料到看似五大三耝的阿里也会摆出来这么一副表情,看来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面,起码这外耝內细的阿里就很容易让人被他表面
惑而着了道。
钟道临之所以判定阿里在撒谎,并非是因为阿里少说了瓷器的价值而少给所谓的报酬,相反而言,阿里反而是多说了,就算是阿里跟沙盗拼杀时脚踩的那个青花瓷瓶卖到西域,也不过是值三十匹骆驼的价格,整个商队算上途中损耗,真到了大马士⾰,所有的货物能够值两千斤马蹄沙金就已经是超值了。
中土瓷器与丝绸贩卖到西域尼罗河流域乃至欧罗巴价比⻩金,宋朝定、汝、官、哥、钧五大官窑出产的瓷器更是享誉中土域外,甚至民间都有着“家有万贯家财,不如钧瓷一片”的说法,蒙古覆灭了宋朝之后,釉红瓷跟青花瓷,还有景德镇所谓的枢府窑所出产的瓷器虽然无法跟宋代瓷器媲美,贩卖到西域却也是价值连城,但这都是寻常意义上的价值比较,如今盗贼四起,元朝藩王割据,像是阿里这样的小商队,就算是中途没有遇上劫道的,经过一路盘剥也绝对难以支撑。
这还不算瓷器易碎的损耗,要知道一口瓷瓶就算是瓶口豁了一个米粒大的残损,这口瓷瓶的价值也就不到原本的三分之一了,这也是为什么陆路的商队多是贩运丝绸,而走海运的商船则携带大量瓷器的原因。
毕竟瓷器这东西太娇贵,向阿里这么的一路颠簸过去大马士⾰,恐怕真的要从瓷器变瓷片了,阿里放着易钱赚的丝绸而贩运瓷器本就不寻常,加上故意估⾼货物价值跟神态上的破绽,很容易就被钟道临看出不妥,加上钟道临本就有要事在⾝,也就不想在这些人⾝上浪费时间,故此才稍一发觉阿里言不由衷,立即退走。
行过有一个土丘,钟道临跳下虎背,正打算将黑虎重新封印后驭剑而行,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了几声
悉的呼唤,扭头看去,只见阿里骑着头骆驼,正一深一浅的正朝自己狂奔而来,边跑边扯着大嗓门呼喊,他⾝旁的两匹骆驼上坐着两个与其同样打扮得阿拉伯人,三匹骆驼正在阿里三人的⽪鞭的猛催下使出吃
的劲儿朝自己猛赶。
钟道临没想到阿里会追上来,大有兴致的停下来等着三人,顺便将小黑封印回了乾坤袋,沙漠的气候实在不适合啸岳地虎跟疾***狼活动,如果再这么骑着黑虎走下去,说不定黑虎的眼前也会时不时突然一黑。
如今钟道临⾝边只剩下了小黑跟小风,雷鹰跟火麒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打定主意能自己解决的还是不动用神兽,毕竟在这鬼蜮一样的死亡沙海,二小的功力大打折扣,对付些沙盗还行,要是在这鬼地方指望黑虎跟那些魔宮宮主拼命,没准小黑就被人俘虏炖虎鞭汤了。
此时的阿里三人已经各自驯导骆驼跪在了沙地上,先后跳下了驼背,带着脚背扬起的阵阵沙土朝钟道临跑了过来。
阿里跑到钟道临⾝前,二话不说就是捧着他的手又亲了几下,似乎也知道钟道临不爱好这个,虽然有些遗憾可还是恋恋不舍的放下了钟道临的手掌,抬头盯着钟道临的眼睛愧疚道:“阿里不配跟恩人做兄弟,也不配执行这次光荣的使命,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赞美真主,安拉至大,请恩人能够宽恕阿里的不敬!”
钟道临经过先前的事情已经对阿里没什么特别的好感,敷衍道:“你追上我就为了得到我的宽恕,这事我
本没放在心上,好了,我走了!”
说罢就要离开。
阿里慌张的展开双臂拉住了钟道临,惶然道:“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我不怕遭黑夜笼罩时的毒害,皆因安拉至大,钟道临,及时你不愿意宽恕阿里的冒犯,也请将万千信徒的希望,真主的启示带回圣地麦加吧!”
钟道临闻声愕然道:“真主的启示?”
阿里虔诚的冲麦加方向跪倒,最终默念了一段经文,接着才异常肃穆的对钟道临道:“安拉至大,我已经没有能力将至仁至慈主的启示带回圣地,我看得出,你是真主挑选的师徒,只有你能横穿这死亡的沙海,穿过异教徒的包围,将真主的启示带回麦加,即使我甘愿为真主献⾝,却…”
“到底要我带什么东西回麦加?你们不是要回大马士⾰么?”
钟道临疑惑中耝暴的打断了阿里的话。
阿里想到自己欺骗救命恩人的事,老脸微红,紧跟着头摇道:“不,大马士⾰要去,因为那里有异教徒的信物,上帝遗留在人间的圣器碎片,能够破坏它,就能永远组织可聇的十字异教徒的⼊侵!”
说着,转为无比虔诚的神态,低呼道:“安拉至大,马上就要斋月了,我要求你带往圣地麦加的是伟大的先知默罕默德将真主持续二十三年谕示而整理的《古兰经》原本!”
“什么!?”
钟道临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也不敢相信当年默罕默德历经二十多年回忆得到真主谕示而整理成篇的伊斯兰第一圣书《古兰经》手写版居然在阿里的手里,这就好比让他相信有完整无缺的《启示录》与新旧约《圣经》。
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太上三清当年炼丹成仙的过程完整地记载于典籍中,佛陀三严成佛的心灵感悟被文字详细记录,你不需要去悟,只要照着做就行,而阿里告诉钟道临,我有这东西。
基于东西方人的长相遇到特别事件,反映出来的不同神态问题,阿里以为钟道临表情传达的感情是“安拉至大”并没有想过钟道临目前其实是在想“真有安拉?”
所以,阿里虔诚而又満意的暗中点了点头,用庒得极低的声音说出了《古兰经》“原本”的蔵处。
“砰!”在钟道临又一次被震惊的同时,更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的事情发生了,在一声巨响下,一朵红花从阿里的耳垂后开起又迅速凋谢,而阿里则突然双目空洞,庞大的⾝躯不受控制的倒在沙堆上,头下面的沙土被迅速的
红。
阿里再说完蔵经地点的同时,万没料到自己会被突然掏出火铳的同伴
杀。
一道金光忽然而至,另一个阿里的同伴整个头颅从脑袋上搬到了土地爷的新家,直
的随着阿里倒了下去。
安拉至大,这两人的确争先恐后的去寻找自己的真主了。
只是似乎有些不情愿。
也太突然了点。
钟道临被阿里突然的被偷袭致死惊得呆了一呆,
来金光的同时就知道不妙,
本来不及动手就看到了另一人的惨死,双目⾎管立即红光隐现,睚眦
裂,这才看到一只金⾊的蝴蝶在沙地上翩翩飞舞了几下,凭空消失不见。
远处的笑声越来越近,钟道临偷眼看去,就看见一道红粉⾊的人影流星赶矢一般的朝自己⾼速
来,心道一声“娘的不得了!”
狠心将阿里的尸体朝前踢出,向持火铳的那个內贼飞去,迅速的幻化出两道人影朝这个活口攻去。
阿里和他的其中一位忠诚伙伴去见安拉后,知道《古兰经》蔵址的就只有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似乎不信安拉的叛徒,这个伊斯兰內的犹大叛徒显然是等到阿里说出蔵址后才发动,而来人一定就跟在己方四人的不远处,娇笑声正是为了
扰他的灵觉,哪怕他被分心一会儿,就可以赶到近前将他搏杀,钟道临拿定主意,一定要在来人赶到之前搏杀这个內贼,否则就真得満盘皆输了。
这个內贼能长期隐伏在阿里这个虔诚的伊斯兰信徒旁,并且让阿里相信如果数出来三个指头,那么除了自己外的两个当中一定有个是这小子,所以才会把他带来,你说这个內贼会是个棉花枕头么?
当內贼看到钟道临突然将阿里的尸体朝自己踢过来就知道对方要⼲掉自己,急忙连着后退几步,一边后退一边双手持火铳朝阿里尸体的两旁虚影连轰了两下,他只要阻挡钟道临一会儿,等到来人到达,就不怕钟道临能逃得掉。
于是疾步退后的同时,用双手握着的两个火铳
出了弹丸“砰砰!”响了两声。
可惜火铳无法连
。
钟道临这时候发动了全⾝的功力,踩在沙子上的双脚几乎是踏着沙土的表层快速移动,只在沙地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道脚尖点出来的小坑,一声尖啸传来,来人已经离他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了,不敢再犹豫,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脆闭上双目,就靠着这两发弹丸出膛后和空气的擦摩声判断着进击路线。
他要贴着弹丸走,不能停下哪怕分毫。
声响起的同时,內贼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原因,后退的双脚踩着松软的沙土,终于出现一丝停滞。
就这一微小的瞬间,钟道临双目神光暴闪,完全不理会⾝侧拍来的一掌,口中厉啸一声朝內贼利箭般的闪电
去,双掌毫无保留的使出了从未用过的十成功力,狠狠地印在了內贼的
口。
就听到一声沉闷之极的击撞声响起,随后就是骨骼噼噼叭叭断裂的脆响,无边无际的庞然巨力如山洪暴发般汹涌的朝內贼前心冲来,內贼这除了钟道临外唯一的活口被蕴含全⾝功力的一掌轰的双脚离地,⽔平朝后噴⾎抛飞“咕咚”一声摔翻在三丈开外的沙敦前,全⾝骨骼寸断而死。
“嘭!”钟道临全⾝的功力尽在双臂,精神力完全的锁死在內贼的⾝上,再也防备不了侧后印来的一掌,一道绝伦无匹的杀气从侧后惊涛骇浪般猛然冲来,他被来人在空中轰翻出去丈远,打着横的狂吐鲜⾎,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勉強停住不动,⾝后的沙地被他吐出的鲜⾎印的点点鲜红。
面部埋⼊沙土的钟道临全⾝酸疼,口鼻中灌进了沙土,换一个人呛都能呛死,筋骨
裂,但却不致命,知道对方是手下留情,双手按住地面的⻩沙把头从沙土里拔了出来,张口咳出一口带着沙土的淤⾎,狠呸了几口吐沫,忍痛扭头,咧嘴朝来人笑嘻嘻道:“小子见过花灵儿姐姐,多谢姐姐手下留情!”
来人一席红粉⾊薄纱罩住了婀娜多姿的凹凸⾝材,裸露在外的手臂晶莹剔透,⽩皙的小腿肚反
着
光,一双刺金线的绿⾊绣花鞋轻轻的踩在脚下的沙地上,俏脸上弯弯的眉⽑向上微微扬起,坚
小鼻子下的朱
红润
滴,说不出的抚媚。
可这国⾊天香且有某种妖媚骨姿的美人,如今⽩皙无瑕的脸上一双杏目却是充満杀机,狠狠的盯着嬉⽪笑脸的钟道临,凶残凌厉之⾊充盈了双眼,正是花灵儿。
钟道临撑着地面翻了个⾝,一庇股坐倒在滚烫的沙地上,伸手拍了拍⾝上沾着的⻩沙,嘻嘻笑道:“花姐姐这些⽇子怎么这么有空闲,天天在沙漠转悠呢?哎,万一姐姐把那么细嫰⽩皙的肌肤晒黑了,都不知道要有多少男人为此伤心
绝呢!嘿嘿!”
钟道临说罢还裂开大嘴给了花灵儿一个“甜甜的”微笑,一副満不在乎,吊儿郞当的模样,嘴上虽然这么说,暗中却不住內视着周⾝大脉,争取时间疗伤,边跟对方胡扯,边思考着脫⾝的方法。
花灵儿被钟道临死猪不怕开⽔烫的样子气乐了,虽明知在逗她笑,仍忍不住笑得要以手掩嘴,
着气笑骂道:“小鬼,姐姐的人被你给打发掉了,你拿什么来赔给姐姐?”
花灵儿对钟道临甜甜的一笑,双手卡
,轻声笑问道:“姐姐不去找你,你反倒跑来坏我的事,奴…姐姐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这一实力倒转,花灵儿也不自称奴家了,似乎感觉占便宜作同辈中的小长辈比较解恨。
钟道临心中暗惊,被花灵儿一掌轰伤的经脉不知道被她做了什么手脚,居然留在他经脉中充当了占山劫道的,一旦自己的真气从中通过,就会被截留下来一大半,而且留在他经脉中的这股气体还通过这样不住增強,如果再不停运功疗伤的话,光这股异气就能把他的经脉给冲断。
听到花灵儿完全不把自己手下生命当回事儿的调侃,不由嘴角一牵,露出一抹苦笑道:“本来小弟以为是那小子听到姐姐的声音要伤害姐姐,这才闹出了误会,小弟任凭姐姐处置,打手心罚站都没有关系!”
钟道临装出一幅苦瓜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面前的花灵儿,心中怒骂:这娘们用的什么手法?居然把老子经脉全给封了。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