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身世
信宏和陈静相继从石壁上跳了下来,他们走到了Paul的身边,仔细地看来看去也实在理解不出来Paul怎么会突然间就死了。信宏检查了一下Paul的尸体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也没有什么病发的特征。难道恶人真的有老天收拾?这应该不大可能吧。不尽木还在王的尸骨旁边燃烧,看起来有点
森森的,而且还夹杂着很大的腥臭味。这么大的王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了,我真不敢相信我没在做梦。要是那群
离红又回到这里,我们也就和王一样的下场了。
“Paul怎么会突然间就死了,这也太奇怪了?”信宏还在仔细地看着Paul的尸体。
“难道这里真的有鬼吗?”我马上害怕起来,我说“要不然Paul怎么无缘无故地就这样死掉了呢。他刚才一直待在上面的!”
“你们看那是什么!”陈静突然大叫起来。
我和信宏急忙地抬起头来看,因为这里的光线不是那么的充足,我们只是模糊地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石壁上飞了出来。这个东西在后殿环绕地飞了几圈以后就朝女树方向飞去了。我在想这会不会是
里的蝙蝠呢,可是那团东西飞起来的速度特别的慢,不像是蝙蝠应该有的速度。Paul的手中还拽着九穗禾,我吃力地掰开了他的手,把九穗禾从他的手里给拉了出来,这回那只猿人有救了。
“陈静,你把不尽木踢到这边来。”信宏的语气有些急促,可能是有了什么发现。
陈静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把不尽木小心翼翼地踢了过来,要是我叫陈静过去踢不尽木她铁定不依,这丫头还
势力的。不尽木滚到我们身边后,信宏借着火光又慢慢地检查了一下Paul的尸体。我真不明白人死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检查的,信宏未免也太细心过头了吧。我们是博物馆的人,不是什么法医,对着个死人我本来就很害怕了,他还在那里动来动去的,真不知道信宏想做什么。那个凶巴巴的陈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在信宏身边瞎参合,要是还是刚认识的时候陈静早撇下我们自个逃命去了。我一个人坐在
臭的地上,想着这个天山神殿的正殿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前殿和后殿都是一模一样的,那么正殿会不会也像这两个殿一样的简陋呢,它到底是供奉哪一路的神明的?光是从前殿和后殿还真看不出来。
“你快看,他的眼睛开始出现了暗红色的斑点。”信宏用手轻轻地拨开了Paul的眼睛。
“会不会是他之前就被
离红咬过?”我身子向前倾了一点,瞥了一眼Paul的眼睛。
“怎么可能,你看清楚没有!”陈静马上反驳我“他只是头部有暗红的斑点而已,身上又没有!”
我听了陈静小规模的咆哮后,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下Paul的头部,那上面好象开始生出了许多暗红的斑点了,这的确不是被
离红咬过的症状。我不身子靠了过去,抱怨地说:“可是,同时怎么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有必要弄明白吗?”
信宏抬起了头,皱了一眉头:“Paul刚才一直待在上面,可是却毫无征兆地就死了,我们弄清楚了好以防万一!难道你也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那你好歹也拿样东西包着你的手吧,就这样去摸尸体,万一染上个什么什么毒出来,我们岂不是要一起死?”我白了一眼给信宏。
突然,女树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哭喊声。从女树声下来的人只有一天的生命,他们才一出生就被这群蛇给吃了,命运也实在太凄惨了。嘈杂声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慢慢地降低了,古书上说到了晚上女树会停止产出婴儿,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了吧。
离红吃光了女树的人后,竟然又往我们这边游了回来。我听到了红蛇
绕在一起才发出的刺耳声音后马上跳了起来拉着信宏和陈静就往地
里钻。
离红瞬间就
噬了Paul的尸体,刹那间我突然有一中很复杂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我的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九穗禾,要快一点拿给那个猿人才行。
“你怎么往回跑?我们刚从这地下
跑出来,你现在又拉着我们跑回来?”陈静很是郁闷也有些惊慌。
“那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逃了啊,难不成你还想爬上石壁像Paul一样不明不白地就这样死掉吗?”我
着气说。
我们进入这神殿以来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的,已经进来有多久了我也算不清楚了。我只觉得又累又饿又渴,真希望快点找到出路。如果真的出不去了,至少也要先救了那个猿人吧。我们按来时的路慌慌张张地逃跑着,可是信宏却在一快从地上凸出来的石头旁边看到了Paul的一只大狗。刚才我们被人群冲散了,一直没发现那两只大狗的踪影,没想到有一只会在这里。我刚想冲过去把那只大狗一起带走,陈静却用力地拉住了我。
“你别过去,它好象已经死了!”陈静小声地说道。
“死了?怎么可能,刚才它还好好的…”我越说越小声,我心里在想难不成它也像Paul一样突然间就死了吗?
“不要停下来,我们快跑吧!”信宏催促我们。
我犹豫地转过了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大狗,有些不愿意离开。信宏一把抓住我的手,一个劲地就把我往猿人
拉着跑。我们跑回了阴暗的
,那几个猿人还在。我赶紧把九穗禾扯碎了,然后急匆匆地就往受了伤的猿人的嘴里
。它很害怕地挣扎了一下就不
动了,大概它也知道这是它的救命草,所以嚼起来也特别用力。那阵刺耳的声音一下子就来到了我们身后,
离红果然顺着人味追来了。
“这下好了,你还带着我们跑回来,现在往哪里逃?
口都给
离红堵住了!”陈静愤愤地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我知道是自己理亏,也就没和她争辩什么。
离红一群一群地从
外面游了下来,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一大群的
离红在快要靠近猿人窝的时候又像前几次一样集体停了下来,都在一边死死地盯着我们。这些都和在泥
里的情况一模一样,
离红都是在快要接近我们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离红是在害怕什么吗?陈静看到
离红都停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信宏叫我们靠在一起,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反正现在我们哪里也去不了了,就先坐在这里吧。
“这些
离红也真是的,要吃我们就爽快一点,就这么耗着跟死囚等着上刑的感觉不也一样吗?”其实我心里却在高兴这些蛇现在没有把我们吃了。
“这些蛇好象是在害怕什么?”信宏盯着那群蛇说道。
“管它们怕什么,我们也不知道,”陈静又开始抱怨道:“我只知道这里很臭。这些猿人怎么都这里大小便,臭死了!”
有一只猿人竟然在角落方便了,我感到不好意思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好歹它也算得上是半个人了,我不应该偷窥它们方便的。这个画面却一直在我脑海里停滞着,好象是在提醒着我被忽略的一件事情。
“邹信宏,不知道我没还可以活着出去吗?”陈静突然语气很平静地说。
“我也不知道。这些蛇现在没吃我们,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出去的。”
“我小时候还去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可以长命百岁的!我不会死在这儿的。”我自我安慰到。
“那如果现在找了出口,你会马上出去吗?”信宏问陈静。
陈静沉默了一下,说:“我想我不会出去的,因为…”
“是因为你来这里就一定要做你那个什么仪式吗?”信宏问。
“你也太蠢了,”我不屑地说“什么仪式不仪式的,就你一个人来这里你不做也没人会知道的,我还记得你说过你们族里的人来这里做仪式不是都没有再回去吗?”
“其实,我也是个孤儿。”陈静的语气开始弥漫起了一股伤感。
我心里想这是哪跟哪儿啊,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孤儿,可这跟做不做什么仪式又有什么联系。陈静东拉西扯的想什么呢?刚想开口打断陈静的话,信宏就用肩膀轻轻地撞了我一下。我知道他是叫我听下去,所以就把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又给死劲地咽了回去。
“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红崖族的人,我只是被他们收养了而已,”陈静用手撑住了下巴,静静地说“我也是听收养我的人和我说的。20多年前,有一对华裔夫妇来到了我们红崖族现在居住的地方,也就是非洲的一个小村庄。当时,那个华裔女人已经怀孕了,他们在我们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他们去那里是做什么的,那个男的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每次回来他身子上都是脏兮兮的。后来,那个女的分娩了,生下了一男一女。等那个女人身子恢复以后,那对华裔夫妇抱着那个男孩出去游玩,那个女孩就留在了村里给一户人家照顾。当时,村里的人都以为他们一会儿就会回来。可是从那时起,那对华裔夫妇就再也没出现。”
“那个女孩就是你吗?”我轻声说道,心里却在想这也太容易猜到了。
“因为大家都是华裔,红崖族的人就收留了我。他们其实也一直没有告诉我我的身世。直到几年前收养我的养父来到了这里做仪式却没有再回来,我的养母才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这二十多年来养父母对我很是疼爱,我总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外面,所以我是主动要求村里的人要自己来这里一趟的。”
我听了陈静的身世以后,心里也有些难过了。我10岁的时候父母也是出去做什么研究后就再也没回来,也是邹伯父收留了我。但是现在邹伯父似乎也是因为这里的某件东西而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和信宏来到这里也都是想知道邹伯父是怎么死的,没想到陈静的身世竟然和我们的有几分相似。不,应该说是九点九分的相似。
“其实,我有一件事骗了你们。”陈静有些内疚地低下了头说。
“你骗了我们?你骗了什么事?”我又抢在信宏开口前问道。
“你们连一只猿人,一只狗都要救,我想我不应该再把一些事藏起来,”陈静还是低着头说“其实,我不是来这里做什么仪式的,族里的人是叫我来这里拿一样东西回去的。”
“是你说的传世神物吗?”信宏问。看他那样子好象早知道了一样,难怪他一点也不惊讶。
“我拿这件东西回去是为了报答红崖族对我的养育之恩,不是为了什么!”陈静可能害怕我们误会她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所以急忙解释。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可是这里很危险,之前进来的人也都没回去…”
信宏还没把话说完,那个在角落方便的猿人弄出了一个很大的
声。我赶紧捂住鼻子,心里暗骂那个猿人太不礼貌了。信宏和陈静也是哭笑不得的样子。这画面却又停滞在了我的脑海中,是要提醒我什么呢。之前和猿人一起走出千岔万拐的泥
的情景和现在的情景不停地重叠着。我终于想到了!我惊喜地叫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
离红为什么不敢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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