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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可爱强敌
 懒狗道人闻言,他居然毫不在乎道:“恩施主,贫道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逐出武当,算是与武当派毫无关系,那只⽟盒我非夺回不可!”

 “应天真人,话不是这样说,你出⾝武当派武林皆知,脫离武当那是你们的家务事,一旦被骆驼铃施展官家手段,他只问武当要人,试问,当时武当如何办?嗨嗨!除了屈服官家,发动全部武当⾼手来捉你,你是反抗还是逃亡,反抗寡不敌众,逃亡永无现⾝之时?你也脫不了⾝!”

 “施主,难道你叫贫道就此呑声忍气?”

 海天峰道:“你如听我忠告,⽟盒之事,你得暂时放下,唯独‘天孙’钟你要动脑筋。”

 “施主,你们去那里?”

 孔三省道:“去追一个老罗刹,他可能去了梨花尖峰。”

 “啊!那是沃太夫,我见他盯着太古魔,但太古魔⾝边带着七夫人、八桃夫人、九五夫人加上他的大徒弟空中飘和四徒弟武林恶,我本来也要动太古魔的脑筋,因为他⾝边人多,我可不傻!等有机会再说,他也得了两只⽟盒。”

 海天峰道:“你还是念念不忘⽟盒,告诉你,连我的五只⽟盒也不翼而飞了,你信不信?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懒狗道人闻言大惊道:“⽟皇天尊头上丢了金冠?”

 “你不信?”

 “恩施主,你不会信口开河!可是谁有这大的能耐呢?”

 “应天真人,俗语说,人上有人,天上有天!一个人不能把自己看得太⾼了,怎么样,有‮趣兴‬,随去梨花峰走一趟?”

 “可以,现在贫道⾝上没有⽟盒了,再也不会怀璧其罪啦!”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你早该透澈这一点才是,不然你的道冠、道袍实在不配穿它!”

 多了一位老道同行,看起来有点碍眼,好在懒狗道人在这场合里本不像一个道人,他出言不拘形势,出家人说的大半是俗家话,这反而使得大家轻松多了。

 刚到一处林边,懒狗道人忽然立住,回头道:“各位,你们已可算是久历江湖的老手了!”他一顿又道:“那位认得这座林子?”

 孔三省道:“这座森林不到半里方圆,难道有名堂?”

 懒狗道人郑重道:“这座林子中,曾死掉六个掌门人!”

 海天峰大惊道:“七十年前,恒山、华山、峨嵋、昆仑、青城五派,加上贵武当掌门尸体在此发现,这就是‘古木易位魔林’?不会错吧?”

 懒狗进人道:“有恩施主在,贫道不敢说一句谎言。”

 孔三省道:“那是武林悬案一宗,至今还是个谜呀!”

 懒狗道人道:“诸位信不信这林子‮央中‬有一百二十八株大古树,经常位置互换之说?”

 海天峰‮头摇‬道:“除非是人为的,自然的不可能?”

 “恩施主说的对,虽然有些自然的形成也好像人为的,但也不十分完整,结果还要人为修正,这座林子似也如此!不瞒诸位,贫道在武当派自从七十年前发生掌门人死在这座林子之⽇起,为了查出死因,每年都有⾼手‮出派‬查探原因,也每年都有弟子来到这座林中,怪的是,凡来查者,又莫不在此林中受了一些不太严重的危险!”

 孔三省道:“什么危险?”

 懒狗道人道:“只要闯进林子‮央中‬,以往记录,多则被困五天,少则两三天才能摸出来!”

 烟池柳道:“另外四大门派是否也有派人来过?”

 “是的,其结果不比我武当派好!”孔三省向海天峰道:“梨花峰去过之后,我们也来试试如何?”

 海天峰道:“梨花峰不是什么急事,我现在就要试试。”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贫道已经后悔多嘴了!”

 “道长,你对此林是有惧意?”

 “恩施主,不瞒你说,此林对贫道不但有恐怖感,也是贫道被逐出武当最大的原因。”

 海天峰道:“为了什么?”

 懒狗道人道:“四十年前,敝派所‮出派‬的弟子就是贫道:闯⼊‮央中‬林內最久达七⽇的也只有贫道一人!”

 孔三省惊奇道:“你被困了七天尚未饿死?”

 “贫道带了四天⼲耝,当初也打算被困四五天,想不到却因了七天,七天中无粮没有关系,练武人谁都不在乎,可惜我在第一天闯进一百二十八株古木时,一不小心,所带的饮⽔意外流失,七天无⽔,武功再⾼也难抗拒!”

 海天峰点头道:“这是事实!后来你为何活着出来?”

 懒狗道人道:“那次不死,反而被我发现了此林可怕之处,诸位,贫道不是自己闯出的!”

 大家见他表情又现出了恐惧,莫不惊讶的望着他!

 懒狗道人接下道:“诸位请看左侧那堆大岩石,那次贫道濒临死亡时,就是躺在那堆岩石旁,如何会在岩石旁?…”

 海天峰道:“有人救你出来的?”

 “不可能?”

 “何以见得?”

 懒狗道人道:“我虽说不出理由,但知不可能,除非林木‮央中‬那不可思议的力量不容许我死在里面!”

 海天峰道:“当时你的武功如何?”

 懒狗道人道:“凡被‮出派‬调查那件案子的弟子,必须是当时弟子中最杰出的,选出后,还要在三年前经过八位长老齐力促练才行,我被‮出派‬,掌门人还存特别关注,他因我是派中最有希望能达上乘造就之人,所以他把本派视为开山心法的‘重神功’秘笈与我,‘重神功’连掌门人自己都因天分不够而未练!”

 海天峰道:“我看得出,你之所以技庒武当,就是练了重神功之故!”

 懒狗道人道:“就是要查此林,我才得练重神功,也因练成重神功我才在武当跋扈自傲,后来闯出很多⿇烦而遭逐出本门,说来说去是此座林子害了我。”

 海天峰道:“你数十年混迹江湖,始终不露重神功,一方面是恨这套神功助长了你的跋扈,另一方面呢?”

 懒狗道人道:“当然也是为了保存秘密以作生命垂危之用!”

 “燕子姐!应天道长今晚不把我们当外人了。”

 海燕子笑道:“那是有小海在场之故呀!”

 懒狗道人道:“是的,凡与恩施主是好友的人,贫道深信不疑。”

 海天峰道:“现在我带头,道长!你要留在林外?”

 懒狗道人一⾝道:“有恩施主押阵,贫道勇气上涌啦!”

 一行五人,慢慢走⼊林子,海天峰向道士问道:“从何识别那是一百二十八株古木中心?”

 懒狗道人道:“这最容易明⽩了,这座林子四面全是杂木林,虽然也是千年以上的各种杂木,但没有一株是松木,唯独中心地有一百二十八株是古黑松!最大的有数人合抱大,最小的也要两人合抱!”

 ⼊林不远,忽见落在后面的孔三省急追上轻声急叫道:“小海,叫大家闪开蔵起,我们进来的路径上,已有两批人来了。”

 海天峰道:“什么人物?”

 孔三省道:“两个老女人!但看不清,在她们后面更远的是九个中年人,好像是五台⾕九义!但也不敢确定。”

 海天峰立即向大家道:“注意右侧,那里有岩石,大家蔵起来!”

 五人隐⾝未久,前面的现⾝经过了,懒狗道人悄悄道:“那是巴丹罗遗孀,前面是乌鸦嘴,后面是鸩姑姑。”

 海天峰道:“她们找到这里来作什么?绝对不是好奇吧?”

 懒狗道人道:“一定有问题,快看,后面九人确是五台⾕九义,他们是宏保奷宦的食客,都是以重金聘到的。”

 海天峰道:“我想不通,这座林于虽然神秘,但只有半里方圆,怎么突然引起武林注意呢?”

 孔三省道:“看他们是硬闯还是另有办法进去?”

 懒狗道人道:“不必靠近,就在这里可以看到了,你们注意,不到一箭地的杂林空隙外就是中心古黑松林!”

 海天峰道:“绕过去一点,否则听不出她们说话!”

 烟池柳急急道:“五台⾕九义似看到巴丹罗遗孀而绕到左面去了!”

 距离‮央中‬古松只有百步了,耳听一声尖锐的怪笑响起道:“尸逐灵,姑们到了,你还装作不知道?你不接,难道要我们硬闯?”

 突听松林中有声音不见人,也是怪笑响起道:“乌鸦嘴、鸩姑姑,七十年不见了!怎么,居然想起旧地重游了?”

 后面鸩姑姑冷笑道:“当年为了‘天孙’钟,我们联手之事只怕在七十年后还是要东窗事发了!”

 “哈哈,那不要紧,我已有万全准备!”

 乌鸦嘴笑道:“那七十年前‘天孙’钟是假的,六派掌门死得太冤枉!今天我们来,目的要看看你在皇库盗的那一只是不是真的,假若又是赝品,那你又是空费心机了!”

 忽然,松林中显出一条云雾般通道:巴丹罗遗孀两个老妇一闪而进,霎时不见了,同时听到云雾里响起那被称为尸逐灵的大笑道:“两位的消息真灵呀!”

 懒狗道人忽然恨声道:“原来如此!”

 孔三省道:“六派掌门在七十年前竟是死在他们手中,为的也是‘天孙’钟!”

 海燕子道:“尸逐灵又是什么人?”

 海天峰道:“假宏保,也许是真宏保的长辈,甚至是师傅!”

 懒狗道人道:“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道:“我在想这座古黑松林,它是奇阵不会错了!”

 孔三省道:“是什么奇阵呢?”

 海天峰道:“我想到一半了!”

 “想到一半?”懒狗道人叫起来!

 “是的,可是多了二十株古松。”

 孔三省道:“假设只有一百零八呢?”

 海天峰道:“那就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天⼲地支阵!”

 懒狗道人大叫道:“假设加上‘十天魔’和‘十地魔’呢?”

 “好道士,真有你的,对!阵阵之间必有相生相克之道:否则配不拢,除了十天魔和十地魔无以配天⼲地支!好,我们冒险闯!”

 孔三省道:“小海!里面恐怕不止尸逐灵和巴丹罗遗孀三个人?”

 海天峰道:“当然不止,不要问,尸逐灵还有大批重要心腹,已经看到的就有五台⾕九义。”

 懒狗进人道:“恩施主能破此阵?”

 海天峰道:“破尚谈不上,但他困不住我!问题是我担心乔乔和燕子姐,然而又不放心把她们留在外面。”

 海燕子道:“小海!我们又不是出道生手,乔乔不放心你,我也不放心三省!要去大家去。”

 海天峰道:“冒险是一定的!不过我有个想法,这次进去,只要见到那尸逐灵就不会有事!”

 孔三省急急道:“这又是什么名堂?”

 海天峰道:“这种人自视太⾼,他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他有他的全盘策略!”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贫道不知‮解破‬之法,但知这种配合式奇阵必各有其门,双魔‘奇门’和天⼲地支‘奇门’有‮立独‬也有重叠之分,恩施主必须观察确定后再行动。”

 海天峰道:“想不到道长对各种阵法知之精微,虽不能破,也不会误了,这是武当派与其他各大门派光大之处!破阵与适应不同,适应重在前方,不必顾后,请道长在我⾝后,烟姑娘和燕子姐随着孔大哥,成一线接近,切忌离线独行!”

 懒狗道人紧紧跟着问道:“一进阵门,那尸逐灵会不会知道?”

 “不会,不触动噤制,他除非亲眼看到,否则要踏⼊他的阵眼他才会发现,发现时他除了出手,否则就只有让我们登堂⼊室了!”

 接近松林,海天峰观察一会回头向大家道:“是重叠阵门,双魔阵门在前,我们判断正确,如事先冒失直闯非被困住不可。”

 懒狗道人道:“四十年前好像不似这种情形!”

 海天峰道:“那点不对?”

 懒狗道人道:“地面上松叶盈尺厚,现在看来,地面松叶竟只少许,而且土上有一层氤氲之气,同时松树亦有震摆之感!”

 海天峰道:“这证明四十年前只有天⼲地支大阵,现在才加配‘双魔阵’,天⼲地支阵比较正,及魔阵是霸,人困其內,有侵人修为之力。”

 他忽然一步踏出,回头又道:“注意我的脚踏处,手不可触及松树,同时留心地上的小石子,松树和小石子都是噤制,一触立显光华,阵势必然发动。”

 孔三省道:“小石子似井然有序!”

 海天峰道:“这松林中照理只有松叶,何能有石子?对方为了布阵之加強噤制,扫去松叶,反而大露破绽!”

 海燕子叹道:“识者不难,如⼊无人之境,难者不识,只要一步之错,立即陷⼊危地!武功一道:真是深如大海!”

 短短不到三箭之地,海天峰领着走了半个时辰,这是识阵而不破阵的⿇烦,识阵要顺应阵式,破阵须以強力反击,成功时天翻地覆,不成功顷刻死于阵中!

 最后一步踏出了,海天峰发现中心处竟有一座非常大的石室,墙⾼数丈,估计⾜有数大间,同时看到石门大开,且由里面发出一个锵锵有力的声音道:“如老夫猜得不错,来客必为野火太子!”

 “好厉害!”海天峰闻声后哈哈大笑道:“天⼲地支加双魔!我中原武林各大门派识者不知凡几,我海天峰充其未流罢了!”

 石室大门突然出现一个非常年老的小老人,他的眼睛一扫,最后落在海天峰头上,冷冷的道:“野火,你口中特别提出‘中原’两字是何意思?”

 “当然!阁下⾼姓‘尸逐’,这是汉时南匈奴官号,有‘左右尸逐骨都侯’,南匈奴尸逐靼裔孙降汉后,即因以‘尸逐’二字为氏!阁下必为尸逐靼贵裔吧?”

 小老人道:“你是一个可怕的小敌人,凭着你的知识,老夫也得以贵宾之礼相请,请⼊客厅坐!今晚来的客人不少,其中必有你不喜的,但不宜冲突!”

 闻言之下,海天峰回头道:“诸位,恐怕不止巴丹罗遗孀两个?”

 大石室厅在外面不见得有多大,但到了里面,居然如大官厅一般!懒狗道人一看之下,立向海天峰道:“这是匈奴贵族家庭最豪华的设置!”

 海天峰不在乎客厅的设备,印在他眼中的,却是四壁下各个位置上所坐的中老年人物,刚来的巴丹罗遗孀却坐在正面第一排。

 小老人把手一摆,海天峰会意,领着自己人坐在右面一排位置上!

 “诸位!认识的自己招呼,不识者老夫也不加介绍,因为今晚是诸位不请自来!”

 客厅烛火红亮,懒狗道人在海天峰耳边道:“你注意角落里那个少女没有?”

 这一提,海天峰心中一讶,原来是魔星岛主司马裳舞!他看她,她也在看他,司马裳舞带着笑意,似在示意他别打招呼。烟池柳噫声道:“司马姐还带着三个?”

 海天峰道:“别大声,那是三位副岛主!”

 孔三省道:“小海,你看!正面设下祭坛,上面摆下九口钟,还有两面令旗揷在香炉里!”

 海天峰道:“那两面令旗非同小可,那是阵眼的主命!尸逐灵只要念动心法,挥动令旗,外面的阵势会立即发动。”

 忽听尸逐灵向大家道:“老夫如果所料不错,大部分前来之人,莫非想看‘天孙钟’,现在供案上摆有九只,当然有八只确是老夫亲手所制之赝品!”

 忽听一个老人道:“尸逐兄!何必来这一套,只怕九只全是假的,连曼殊室利那只也不例外?”

 尸逐灵哈哈大笑道:“真真假假,识者自知!”

 海天峰道:“尸逐阁下,宏保是阁下什么人?”

 “哈哈!野火太子,你今晚前来是为宏保而来?”

 海天峰道:“我不明⽩,阁下为何要以宏保受制于大金国教主?”

 “野火,那是老夫的事!宏保是否受制?那是见仁见智的事。”

 突然由外面奔进一位大汉,如风到达尸逐灵⾝前跪下禀声道:“国师,西南两方有人闯阵!”

 尸逐灵哈哈大笑道:“想凭武功?困住他们!”

 在上首坐的老妇乌鸦嘴哼声道:“尸逐兄,可知来敌是谁?”

 尸逐灵哈哈笑道:“管他是谁?要想凭武功进来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识得此阵,老夫曾定下诺言,识阵者就算是敌,老夫亦以客礼接待,临行也开阵奉送,第二条路就是给其难堪,困其四⽇逐出阵外!”

 鸩老妇道:“尸逐兄,来闯者恐怕是失心神魔手下,今有两批,其另一批只怕是曼殊室利的⾼手!”

 尸逐灵大笑道:“老夫不吃那一套!曼殊室利也好、失心神魔也好,这是老夫修心之所,有本事他就破阵好了!”说完起⾝,向大家拱手道:“诸位,对不起!老夫的晨功时间到了,东面阵门大开,请各位自便!”

 海天峰首先站起道:“尸逐阁下,我有一句话相劝,宏保如要与大金国勾结,那就别怪我不事先警告,否则这座奇阵我还会再来拜访!”

 尸逐灵哈哈大笑道:“那要看事情如何发展?你我是敌是友,迟早自有揭晓之时。”

 海天峰领着大家首先步出松林东面,才一出阵,后面响起乌鸦嘴叫道:“野火!我老婆子有句话要问你。”

 海天峰回头道:“老人家!请问。”

 乌鸦嘴道:“你对天孙钟有何看法?”

 海天峰哈哈笑道:“老人家!我不明⽩你老的意思?”

 “野火,你年纪虽轻,见解却十分老到!真正天孙钟可是真在尸逐灵手中?”

 海天峰笑道:“五成而已!”

 鸩姑姑道:“怎么说呢?”

 海天峰道:“天孙钟是上古奇珍,我虽没有见过,但想得到!长生秘笈只有图和符之外,绝对没有文字,尸逐灵就算得到真的,凭他也无法悟出奥秘,因为他还没有离开呀!”

 乌鸦嘴道:“有道理!可是他伪造九只赝品,那又从何造起?”

 海天峰道:“假设他得到一只自认为真品的赝品,他不是照赝品造赝品!”

 鸩老妇哈哈大笑道:“他从皇库盗出的也是赝品,而真正天孙钟本不知落在何处?”

 海天峰道:“晚生向两位说句真心话,当年大明太祖皇帝接受大金国的贡品之时,那一只就是赝品!”

 乌鸦嘴大叫道:“真品仍旧在大金国中!”

 海天峰道:“这是一条说得通的线索,两位,后会有期了。”

 “喂,野火!”

 海天峰问道:“还有什么指教?”

 乌鸦嘴道:“你对天孙钟真的没有一点?…”

 “哦!当然知道一点其中奥秘,否则我对尸逐灵那九只赝品为何瞧都不瞧呢!因为我一看就明⽩那是赝品。”

 “野火,有一天我们会找你!”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你们得到天孙钟再说吧!莫忘了,真正天孙钟还在大金国哩!”

 两个老妇离去后,懒狗道人立向海天峰道:“恩施主,贫道就此告别了!”

 海天峰道:“应天道长!你要回武当?”

 “恩施主,这是贫道重归武当的最好时机!”

 海天峰道:“你要破坏我的计策?”

 懒狗道人惊问道:“恩施主,这是从何说起?”

 海天峰道:“你回武当禀明你的掌门,说出当年杀死六大门派掌门人的是尸逐灵、乌鸦嘴和鸩姑姑,然后你的掌门人立即通知其他五派,各出全力找乌鸦嘴她们报仇?”

 懒狗道人道:“那有什么不对?贫道对本门有此贡献,掌门人一定会让我重新回武当啊!”海天峰道:“你知道我刚才下的是什么棋?”

 懒狗道人叹道:“恩施主挑起乌鸦嘴去大金国盗天孙钟?”

 海天峰道:“有她们去大金国內部捣,一方面可以缓和大金国攻辽之局,又可拖住大金国与宏保勾结‮速加‬,同时还可以使曼殊室利无‮定安‬的心情在中原为所为,这是大局,你只想到你的私利,岂不是破坏大公!”

 懒狗道人想想后道:“恩施主,难道你叫贫道明知而不回报武当?”

 海天峰道:“那是时机问题!七十年都过去了,何必急在一时呢!等我的计策成功后,我还可以助你们六派一臂之力。”

 懒狗道人点头道:“那贫道只有听恩施主的了,但当前之事怎么行动?”

 海天峰道:“你与孔大哥、海燕子姐联手找大反王,如有所成,接着去找太古魔,我则先找曼殊室利!”

 孔三省道:“魔鬼再生教一方暂时放弃?”

 忽然有人接口道:“那一部分给我。”

 大家同头一看,发现后面有四个少女,海天峰急急叫道:“魔星岛主!”

 出现的是司马裳舞,只见她带着三位副岛主追近道:“小海!相不相信我?”

 海天峰急忙拱手道:“我没有什么报答啊!”“相信就好,我不须你什么报答,不过你要特别注意,失心神魔才是最大的強敌!”

 海天峰道:“我明⽩!”

 懒狗道人忽有所见,吓声道:“大家避开!”

 大家闻声一闪,全部蔵于暗处,不久,突见四条黑影如风而过,其快绝伦!

 “野火,你看出是谁了?”司马裳舞口中在问,眼睛注视着四条黑影的去向又道:“是追乌鸦嘴和鸩姑姑了!”

 海天峰道:“是武林疯子和江湖狂人?…”

 司马裳舞道:“还有踏踏歌手和恶凤凰!”

 懒狗道人道:“他们四人和乌鸦嘴、鸩姑姑本是各自为政呀!”

 司马裳舞道:“道人,你可知道?七十年前大派掌门之死,同样也有他们的份,告诉诸位,尸逐灵是他们六人的老大呢!别在表面上观察,否则就危险大了,对于武林人的关系,一定要搞清楚,否则上当致死也不明⽩。”

 海天峰大惊道:“难怪!”

 司马裳舞道:“难怪什么?”

 海天峰道:“我不看天孙钟的九只赝品,乌鸦嘴她们居然也不看呀?”

 司马裳舞道:“你又错了!她们两个先进去,你如何知道她们看过没有,问题在她们也不信任尸逐灵,所以乌鸦嘴问你知不知道天孙钟玄秘,不过你的一步棋下得非常好,这次‘七’都会去大金国,算是你替金国送去一批空前未有的大子!”

 “慢点,慢点!‘七’?…尸逐灵、乌鸦嘴、鸩姑姑、江湖狂人、武林疯子、踏踏歌手、恶凤凰他们当年号称‘七’?”

 司马裳舞道:“一点不错!”

 话到这里,孔三省问道:“小海,你我分手后,你要奔‮京北‬城?”

 “不,我还是照原计划到梨花峰去,过后再奔‮京北‬。”

 司马裳舞问道:“去梨花峰作什么?”

 烟池柳道:“有个老罗刹去了梨花峰!”

 司马裳舞道:“我看到,那是不止一个,巴特古、可毕沙、沃太夫全在梨花峰上!但我不明⽩这三个老罗刹在做什么?”

 海天峰急急道:“我们分手了,我这就追去。”

 司马裳舞道:“当心他们的极寒內功!”

 海天峰带着烟池柳奔出道:“祝你们一一成功。”

 天⾊大亮,烟池柳走在海天峰前面,她不时同头,似想说些什么,但一直没有开口。

 海天峰也在想什么,低着头,不时自言自语,当他们走出十余里时,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声音似戏剧的小花面怪叫之声!

 海天峰忽有所悟,急急一拉烟女道:“魔术老丑在前面!”

 烟地柳道:“他在唱独脚戏?”

 “不,是遇上強敌了!”

 二人急急循声找去,终于在一座⾕內看到八个⾎红的影子困住了一个小花面,居然是一场空前的大斗!

 烟池柳急急道:“八团红影是什么?”

 海天峰道:“是炼⾎魔功的人物,不见人影,可知那是八个⾎魔功⾼手!”

 “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道:“先注意这⾕內!当心八⾎魔背后有更強的暗中⾼手。”

 烟池柳道:“我们快出去,当心老丑有危险!”

 海天峰道:“炼⾎魔功的人,无不都是污秽之人,你们女孩子接近不得,同时你看老丑,他只是戏弄八团⾎影,本未出手!可见此老神通⾼深无比。”

 烟池柳道:“小海,老丑的⾝法好怪啊!简直如泥鳅一样!”

 “那是古游龙功!绝传的轻功⾝法,快看,他把八团⾎影搞了。”

 “吓!八团⾎影变成漩涡纠结了!”

 突听魔术老丑大喝一声,顿见八团⾎影在他喝声之下,突然集中一碰,立即发出连连惨叫,叫声一停,地面上直直的着八具尸体!

 海天峰正待出现,但突然听到暗中发出冷笑道:“超百岁!你竟敢杀害老夫八个弟子。”

 魔术老丑立改滑稽形态,同样冷声道:“‘⾎灵’,咱们的旧账不说,你杀害我十三女弟子我不找你,可是你不应投靠失心神魔!当年你搞大鼓,我玩街头剧,算是各不相犯,今天我杀你八徒,算一算还不够本!”

 忽见一座岩石后走出两位老年男女,其中男的吼声道:“超百岁,你想你今天还能活着!”

 老丑哈哈大笑道:“原来当年秦淮河的老鸨也还未死!好罢,有你们两人联手,我超某也许要归位了,来罢!”

 那老妇发出浪声道:“超百岁!在未动手之前,我还有话要问哩!”

 “尤三姑!你是提起在秦淮河那五千两银子?”

 “不!五千两银子在我不稀奇,问题是‘大花面’卫理生和‘赛云长’果露当年把我的最红的女儿‘一枝舂’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哈哈!老鸨也有女儿?尤三姑,‘一枝舂’是良家女子,你要她为娼!好在卫理生和果露及时救出,否则又变成你的摇钱树了!”

 尤三姑大叫道:“你说出卫理生和果露下落,今天我不杀你!”

 老男人大声道:“尤三姑!你敢自作主张?难道忘了失心粉。”

 尤三姑闻言,似有恐惧,立即闪向老丑左侧!

 海天峰急向烟池柳道:“注意!有个中年妇人在老丑后面。”

 被称为⾎灵的老人首先发动,猛扑老丑!

 尤三姑老得似只脫⽑,但她动作快如秃鹰,立由侧面夹攻而上!

 当尤三姑才出动,突听一声厉叱响起,一条人影如电,由空而下,奇袭尤三姑,而人影正是海天峰所说的中年妇人。

 尤三姑始料不及,一感劲风有异,立即闪⾝,在她看清中年妇人时,她楞住了,尖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丑正在与⾎灵抢攻,但眼观八面,他同样也看到中年妇人,一见大笑道:“一枝舂,你也来了!”

 尤三姑闻言,面⾊大变,手指中年妇人道:“你是一枝舂?”

 中年妇人恨声道:“老鸨!你想不到吧!当年你害死我未婚夫,把我抢到秦淮河,如不是大花面和骞云长两位伯伯相救,我至今还是冤沉海底,今天我要替強生报仇了!”

 “哈哈!一枝舂,你也老了,报仇?凭你?…”

 老丑边与⾎灵全力出手,口中却仍哈哈大笑道:“尤三姑!你可知道?一枝舂被卫理生和‘赛云长’带到无极洞,⾜⾜练了三十年,她现在的功力,你能接一百招算你老鸨有种!”

 中年妇人似已恨透了尤三姑,她不等尤三姑开口,人已扑上,双掌环抱,猛向外张!

 尤三姑一见,惊叫道:“先天无极功!”

 中年妇人冷笑道:“接招!”

 尤三姑为何恐惧先天无极功不得而知,可是她的心虚如何应敌,上场就处败势!顿被中年妇人迫得四处闪躲。

 那⾎灵本来就要和尤三姑联手,现在单打独斗,亦很快就被老丑占尽上风,他见情况不利,不出三十招,猛向外闪,大叫道:“超百岁,这笔账将来再算!”

 海天峰见他正向自己这面逃,同时老丑又无追他之意,不由暗叫:“放他不得!”心念一动,人已截出!

 ⾎灵一看有个青年挡路,他为了早点脫⾝,不问情由,猛地一拳攻出。

 烟池柳一见很生气,她也不等海天峰开口,如电拔剑,叱声道:“看剑!”

 ⾎灵想不到海天峰背后有人杀出,闪已不及,只见双眼出⾎光!

 海天峰一看大惊,一手隔开烟女,一手顺势一挥上,这一挥有名堂“原力神通”竟把⾎灵挥出数丈外,落下时,连滚几滚就不动了!

 烟池柳被海天峰強力隔开,她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这时的剑还扬着,连招式都还没有收,呆若木,十分滑稽。

 老丑如风走向海天峰道:“小子,你这一出手,会替你带来很多⿇烦!”

 “什么⿇烦?”

 老丑道:“我希望你那一招无人认得,否则你还想找到失心神魔、尸逐灵和曼殊室利才怪!”

 “你是说,刚才有很多老家伙在暗中看到?”

 老丑道:“少说也有十几个,我只希望没有尸逐灵和失心神魔。”

 突然一声惨叫传出,海天峰闻声一看,原来是一枝舂得手了!

 “小子,你快带着丫头走!”

 海天峰道:“大花面和赛云长是谁?”

 老丑道:“那是我的搭档!小子!现在他们一个作了宏保食客,一个成为曼殊室利幕宾,你懂嘛?快走罢!”

 海天峰会意,立即一拉烟女道:“你还呆什么?刚才多危险,你险些中了⾎灵的‘⾎魔功’,你真不小心。”

 烟池柳道:“我只有觉得他的眼睛可怕,好在我没有瞪着!”

 海天峰道:“武林中各琊功多得很,你刚才如不看他眼睛,只以剑势他!他就会措手不及,因为他已无法闪避了。”

 梨花峰已在望,海天峰看看天⾊,向烟池柳道:“我们要饿肚子了!”

 “小海!前面似有人家!”

 海天峰笑道:“山居人家能有什么给我们吃?算了,忍一忍吧!”

 烟池柳道:“不见得,这一带多独居猎户,是猎户就有野味可买。”

 在梨花峰下一处山凹里,烟女真的找到一座茅屋,里面还有炊烟冒出,她回头道:“怎么样?你看,竹墙上还挂着几张獐⽪啊!”海天峰没有回话,他眼睛瞪着几张兽⽪。

 “小海,你怎么啦?”

 良久,海天峰轻声问道:“没有兽⽪是新打的?”

 烟池柳行近,伸手一摸,忽然一拍手道:“这茅屋是陷阱!”

 “先别紧张,不一定是对我们设的!”

 忽然,茅屋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似行猎刚回的中年男子来,他看到海天峰和烟地柳,似是一楞,但立即回复带笑道:“两位口渴,想要茶喝?”

 海天峰拱手道:“大叔,我不但渴,而且很饿,能卖给我一点吃的嘛?”

 “哈哈!我看两位一为公子,一为‮姐小‬,怎能吃得下山野食物?如不嫌弃山食耝淡,请进!”

 海天峰跟在他的⾝后,回头道:“乔乔,莫忘了,吃过后还得求大叔多准备一份带着走!”

 烟女见他示意小心,接口道:“晚餐自己打好了!”

 进⼊里面,只见还有內进,中年人笑道:“再请进!”

 海天察不明⽩他为何不叫自己就在外面客堂上坐?跟随进內讵料还有最后一间,但主人只把他们带到中间屋內就让坐道:“两位请坐!”

 屋中布置十分简单,除了竹桌竹橙,加一些行猎工具外,别无他物,二人坐下后,中年人立向后面叫道:“老伴,有客人到了,快拿茶来!”他说完就又回头道:“公子、小如,咱们夫妇两人,刚刚⼲活回来,里面还没有拾掇,两位请坐!”

 海天峰道:“大叔请便!”

 中年人走人后面,见到一位中年妇人悄悄道:“快拿茶去!准备吃的,早把他们打发走路!”

 中年妇人悄声道:“不是我们要的?”

 “是两班小羊!从来未见过,国师指示是一个四十上下,一个是巨人!”

 他们在內耳语,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海天峰和烟池柳,那种耳语似也逃不过,烟池柳吓声道:“他们说的国师?…”

 海天峰道:“不是大金国曼殊室利就是匈奴国师尸逐灵!原来这茅屋主人竟是我们察不出的超级⾼手!”

 妇人端茶出来了,面上没有表情,也不送到海天峰和烟女面前,只听她道:“两位请用茶,吃的马上就好!”烟女问道:“大娘,你贵姓?”

 “‮姐小‬,叫我多瑙好了。”

 海天峰看到妇人去后,轻声向烟池柳道:“这位大娘不简单,比起中年男子修为更深,假使你和她手,你的內功一定不是她对手,吃完东西,我们离开。”

 “不看看他们要害谁了?”

 海天峰道:“从语气中听出,他们不知想以什么手段整骆驼铃和巨灵人,我们离开茅屋后在暗中监视,他们如以硬斗,我就不管,如以暗算,那又另当别论了,以他们的武功施暗算,未免大过份啦!我不管敌友,我都讨厌使的,不损害死人倒还不算恶,如以害死人!我就叫他们自食其果。”

 中年男子可能是去查探对手去了,再也不见出来,不久,妇人端出一盘烤野味来,份量很多,⾜供五六人食用,只见她依然没有表情道:“公子、‮姐小‬,吃不完带著作晚餐,附近数十里没有人家。”

 她虽没有表情,但言语之间却又不失人情味,这在海天峰听来忽有所动,笑道:“大娘,谢谢你!在下不能⽩吃,这里有点银于,希望大娘笑纳!”

 “公子,你如想吃米饭,再多银子我也办不到,吃野味,在我不算什么,请别在意!银子不用了,但请吃完就走!”

 海天峰似还有什么话想说,但到了口边又收同去,他与烟女立即趁热吃个

 吃完了,海天峰尚末起⾝,妇人多瑙拿出一张油纸,与烟女道:“‮姐小‬!快包起来,我不留你们了。”

 海天峰似有什么话不说不快!正⾊道:“大娘,你有什么急事?”

 “公于,说真的,我当家的不许我多开口,你既然要问,那我就告诉你,我们不是猎户。”

 海天峰笑道:“大娘当然也看出我们不是普通人了!”

 “我当冢的只看出公子和‮姐小‬只是武林中人,也许他是大意了,其实公子和‮姐小‬的武功并非等闲!”

 烟池柳道:“大娘客气了!”

 多瑙居然带笑了,冷脸一展道:“‮姐小‬,你的內功深,但有外浮!可是公子不同,他除了野火太子,恐怕无人能及!”

 海天峰叹声道:“大娘过奖了,大娘,你要等的可是骆驼铃和巨灵人?”

 妇人脸⾊一整道:“公子察听到我与当家的谈话了!”

 “大娘,这不重要。”

 “公子的意思是?”

 海天峰道:“大娘可知骆驼铃这个人的来历?”

 妇人‮头摇‬道:“我夫妇只是奉命除他!”

 海天峰忽然正⾊道:“假如在下推测得不错,贵上过去对大娘夫妇恐怕不太十分信任?”

 “公子,你忽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天峰道:“在下虽然不完全明⽩你夫妇的武功层次,如以骆驼铃和巨灵人相比较,假设打到后来都是旗鼓相当,这未来的一场,非两败俱伤不可,万一两位不是对手之敌,同样又是死路一条,贵上遣兵派将,难道如此失算?”

 妇人面⾊一变,但不说话了,她正在犹豫中,忽见中年男子回来了,他一见海天峰尚未离去,面⾊很难看!

 妇人立即向他瞪眼道:“窝瓦,进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中年男子看出妇人表情不对,急急道:“多瑙,他们?…”

 妇人吼道:“住嘴!他们救了我们,你这茱蛋,你一直对他忠心,他却要我们的命!”

 中年男子被妇人推进后面门內,她又回头道:“公子、‮姐小‬,后会有期了,恕不相送。”

 烟池柳轻声道:“我们走罢!”

 “不能走!”

 “为什么?”

 “乔乔,世间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

 烟池柳道:“我想不出?”

 “好,等一会你就明⽩了!”

 过了一会,后面两个中年男女出来了,可是女的一看海天峰尚未走,惊奇道:“公子,你还不走?”

 海天峰笑道:“不是我不走,而是我不能走!”

 妇人道:“为什么?”

 海天峰道:“我既然知道你夫妇有了进退两难的问题,我想我有义务替你夫妇解决!”

 “什么,你能解决?”

 海天峰道:“大娘!你夫妇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放弃任务,可是你想到后果嘛?放弃任务就是放弃使命,结果给人藉口,假罪诛之;第二条路与骆驼铃和巨灵人死拚,但我已料之**!两位充其量只能达成与敌同归于尽,这还是中了贵上借刀敌人而杀之你们夫妇之计!”

 中年男子道:“公子,你好像有先见之明!”

 海天峰道:“窝瓦大叔!你不惊讶我叫出你的大名吧?”

 “哈哈,野火,是你叫出来我一点也不惊讶。”

 海天峰道:“尸逐灵为什么要想除掉你们?”

 “野火,我们夫妇是保王派,尸逐灵名为国师,但势力已驾我王之上,你想他肯甘居臣下?”

 “原来如此,其实我也猜到一点!”

 “野火!你知道我与你之间有什么不对之处?”

 “敌人!”

 “野火,世间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

 “哈哈!最好由窝瓦先生你口里说出来最恰当。”

 “深爱他的敌人!”

 海天峰向烟池柳问道:“你明⽩了?”

 烟池柳点头道:“这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多瑙笑道:“野火,你有第三条路给我们走?”

 “有!等骆驼铃和巨灵人来时,你们放手锋。”

 “放手锋?”

 海天峰道:“如我判断不错,在骆驼铃后面,必定有尸逐灵密探跟着。”

 窝瓦恨声道:“好险,假如我们不拚命,尸逐灵又有藉口了!”

 “对!”

 多瑙道:“我们全力拚的结果呢?”

 海天峰道:“结果是我出来搅局,两位罢手就理直气壮回去覆命了。”

 窝瓦大笑道:“你真是可爱的敌人!”他一顿又道:“骆驼铃不会对你怎么样吧?”

 海天峰道:“你放心,骆驼铃是我另外一种形态的敌人。”

 烟女道:“小海,远处似已有了动静!”

 海天峰立向窝瓦道:“两位在此待敌,我由后面出去。”

 过不了一刻,茅屋突然有人大笑道:“北胡双奇!‘天孙’钟带来了没有?”

 窝瓦领先走出茅屋道:“有言在先,三百招內,你能占到一点上风,‘天孙’钟双手奉上。”

 这时在暗中的烟池柳惊向海天峰道:“尸逐灵以假天孙钟害双方死拚?”

 海天峰道:“窝瓦夫妇居然还不知天孙钟是假的!”

 二人绕到前面,这时看到双方都在运功待发,尤其是巨灵人的大脚已经一步五尺的向窝瓦踏进,那气势的确惊人!

 窝瓦间有刀不拔,他大喝一声抢出!

 另一边的青年就是骆驼铃了,海天峰忽然看到他间有条宽⽪带,⽪带上挂着三十六颗铃当,一见大惊,暗向烟池柳道:“三十六神铃!”

 烟池柳道:“我看到啦!是什么琊门?”

 海天峰道:“他只要把⽪带一抖,三十六神铃就如活的一样飞绕天空,每一颗会发出不同音响,每一音响都是‘音杀’!使強敌只有以內功抗拒,但却完全失去动手之力!”

 烟池柳道:“他向多瑙出手啦!小海,你能对抗?”

 “我还不知道能否以‘神功支配法’引导其主神铃,只要引导其主神铃不发声,其他三十五神铃也就不会发声,不过我想今天他不会施展其最后杀手!”

 四人已动上手了,海天峰看到一场空前大斗愈打愈烈,五丈之外的他,这时也感劲风排到,叹道:“超出我的估计了!”

 烟池柳道:“原来窝瓦夫妇号称‘北胡双奇’,我一点也不知道?”

 海天峰道:“不知道的武林⾼手太多了。”

 烟女道:“窝瓦、多瑙,凭什么內功对抗一个练‘先天混元气’、一个练‘五丁神功’的?他们也好像能挨重击啊!”海天峰道:“现在我已明⽩他们是练西方一种名为‘无敌神盾’的外功,但是外強中⼲,持久不得!”

 “吓!窝瓦走了一招败势!”烟池柳似捏了一把汗。

 海天峰顺手一带烟女,双双冲出,大笑道:“有我一份!”份字出口,烟池柳加⼊多瑙,海天峰混进骆驼铃侧面,左一拳,右一掌,打个七八糟!

 骆驼铃不识海天峰,窝瓦却装作不知,妙!大局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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