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从前面看不出什么怪异,雪槐走过去,要绕到后面看看,离得近了,却突然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雪槐已经好久没照过镜子了,这时看镜中的自己,胡子拉碴,眼眶深陷,说实话,第一眼里,雪槐并没有认出那是自己,因为印象中的自己,并不是这个样子。弄明白镜中人就是自己,雪槐一时有些发呆,无数的人和事闪电般从脑中掠过,义父,夕舞,碧青莲,影像
绕,百感俱齐。夕舞嫁去了巫灵做王妃,碧青莲更香消玉殒,而他心中最敬重的义父却视他如陌路,所有这一切啊,不就明明白写在这张脸上吗。
看着镜中自己的脸,雪槐突然有些头晕,恍恍惚惚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突然间有人影一闪,竟然是夕舞,夕舞直扑到他怀里来,哭着,死死的抱住他,雪槐又惊又喜,也死死的回抱住夕舞,连声说对不起,夕舞却不听他说,而是抬起头吻住了他的
,夕舞的
热得象火一样,身子更象蛇一样在他怀中扭着,雪槐只觉全身着火,不顾一切,伸手解开了夕舞衣服。突然间听到怒吼如雷,却是巫剑执剑闯了进来,大骂夕舞不贞,要杀夕舞,夕舞缩在一边,眼见就要丧生在巫剑剑下,雪槐急了,伸剑要格开巫剑手中的剑,但剑锋一偏,却一下子刺进了巫剑
膛,然后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只有巫剑的尸体躺在那里,雪槐心中充满自责,猛地举剑,刺向自己
膛。
雪槐手上猛地传来一阵剧痛,他大叫一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是发了一个白
梦,但说是梦又不全是梦,因为他竟真的要拨剑自杀,幸亏阿黄灵
,见他情形不对,及时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将他咬醒了过来。
“如果没有阿黄,这次就糟了。”看着手腕上淋漓的鲜血和手中倒持的宝剑,雪槐心中怦怦
跳,但这时也明白这镜子确有妖异,否则他如何会平白发梦,更会在梦中自杀,自是这镜子做怪。
“妖孽,你原形已
,受死吧。”雪槐狂吼一声,双手举剑,便要一剑将镜子劈碎。
“慢着。”突地有喝声响起,随着喝声,观中多了一个道士,这道士看来极老,一把白胡子一直拖到了膝盖下。
“你是何方妖孽?”雪槐冷眼而视,喝问,老道身上,并无妖异之气,但这老道迟不出来早不出来,偏在他要劈这镜子时就出来了,必然也不是好路数。
那老道倒呵呵笑了起来,道:“年青人不要给人
扣帽子,你哪里看出我是妖孽了?”
雪槐并不为他假笑所
,冷喝道:“你和这妖镜是一路,不是妖孽是什么?速速报名,我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无名之辈,呵呵,我老道还真是无名之辈,一直以来都叫我磨镜老人,你也这么叫好了。”磨镜老人呵呵笑着,向那镜子一指,道:“我和这镜子是一路不假,但你从哪里看出这镜子又是妖孽了?”
“这镜子惑人神智,如何不是妖孽。”
“是吗?”磨镜老人又笑,却忽地向雪槐手中天眼神剑一指,道:“据老道所知,你手中天眼神剑见到它想杀的人就会自己叫起来,你听到它叫了吗?”
他这话一下就把雪槐说愣了,是啊,天眼神剑灵异非凡,这镜子和磨镜老人若真是妖孽,它必然会叫,可它并没有叫,雪槐忍不住看向剑眼,却见剑眼紧闭,那情形,象是睡着了,又仿制象是对磨镜老人和镜子不屑一顾,懒得睁开眼睛。可这镜子明明能惑
人的神智啊,雪槐有亲身体验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不明白了是吧?”磨镜老人笑,道:“我告诉你吧,这镜子不是妖镜,而是神镜,本名照心神镜,一般的镜子,只能照得人的脸,但这照心神镜,照的却是人的心,人
虚为,天地鬼神俱不可测,但瞒天瞒地瞒神瞒佛,却无论如何瞒不过自己,而这照心神镜,就能把人的本心照出来。”
“照心神镜。”雪槐看着镜子,暗自嘀咕:“难道刚才不是它
惑了我的神智,而根本就是我自己心中所想?”回思刚才梦中的情节,霍地出了一身冷汗,可不是吗?夕舞不肯原谅他,嫁给巫剑,他虽无法阻拦,但内心里仍时时在盼望着夕舞能原谅他,再重新回到他怀里来,梦中夕舞突然出现扑到他怀中,不正是他
思夜盼的吗?而夕舞已经嫁给了巫剑,再来找他,便是偷情不贞,巫剑执剑来杀,正是他下意识的担心,他为保护夕舞杀了巫剑,便是
夫杀了亲夫,为世所不容,那时候,他除了自杀,再没有第二条路。
是的,梦中的一切,正是暗藏于他心中的想法。
想得明白,雪槐忍不住骇异的看向照心神镜,竟能把人暗藏于心底甚至有些是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想法全照出来,确实是太不可思议了。同时脸颊也不
有些发烧,他自负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其实内心里却还是有许多阴暗的见不得人的念头,别人看不出来,可瞒不了这照心神镜。
磨镜老人呵呵一笑,道:“你到也不必自责,所谓君子,倒也不是见
不
,见财不惑,只不过是能以义理克制自己而已,圣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
,完全无情夫
,那就是石头了。”
雪槐忙抱拳,道:“多谢前辈教诲,雪槐受教了。”
“年青人不错。”磨镜老人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和神镜颇有缘份,神镜不仅仅能照出人的心,更能把人的心放开,平
看见美女只敢在心里想着抱一抱的,到神镜里就真的敢抱一抱,平
看见别人袋中的钱物只能偷想拿过来,在神镜里就真的能拿过来,在神镜里,一切都可能随心所
,最终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拨,千百年来,从没有照过神镜的人还能从镜中醒来,所以桃花水母才引你来照这镜子,却怎么也想不到,你带的这黄鼠狼竟能在最关健之时咬醒你,真是不可思议。”
“是这样,今
若没有阿黄,我一定会在镜中
失自己。”雪槐点头,轻抚阿黄头皮,又想到一卦准,想:“别说,师父这一卦还真是神卦,可不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吗?”心中对一卦准大是感激。
“即是有缘之人,神镜该有份心意。”磨镜老人看向雪槐,道:“你再向镜中看。”
雪槐微一沉呤,坦然看向镜中,磨镜老人却忽地幻现在镜中,不过雪槐这时也明白了,所谓磨镜老人,十九便是照心神镜。磨镜老人两眼如电,直
向雪槐眼中,道:“天地之初,开劈鸿蒙,照心神镜曾看到三十六幅星图,此三十六幅星图各含玄机,秘不可测,因你有缘,我便让你也看看这三十六幅星图,至于是得是失,是福是祸,还要看你的机缘,我并不能担保,你愿看吗?”
雪槐心中怦的一跳,磨镜老人说得如此郑重,这天地之初的三十六幅星图绝非等闲,当即郑重点头,道:“我愿看。”
“好。”磨镜老人一点头,消失不见,镜中却忽地现出一幅星图,雪槐定睛看去,但见繁星点点,也看不出个什么玄机,就和夏夜里看星星一样,平常得很,正自疑惑,突地一阵晕眩,天旋地转,那星图却象
水一般,向他身体内灌进来。雪槐大叫一声,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全身尽已麻木,动弹不得,但同时间左臂上却猛地一跳,那种情形,就恍似笼中的猛虎想要跳出来一般,那种跳动的力量极为巨大,撕扯得他手臂生生作痛,心中暗惊:“难道星图竟能
发我左臂被封印封住的神秘力量?”一时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期待,灌进他身体内的那股力量却越来越猛,
得他身子难受无比,太阳
狂跳,猛地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槐悠悠醒转,一时间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是在镜前看星图,想到星图,脑中
水般掠过一幅幅星图,刚好三十六幅,不过这次在脑中看到星图,倒是没有异象出现。
“你没事吧?”是磨镜老人,担心的站在他身边。
“我没事。”雪槐爬起来,觉得身子有些发飘,除此倒没有别的感觉,磨镜老人细看他脸色,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三十六幅星图已在你身上打下铬印,我只希望它们带给你的是福非祸。”说着退入镜中,消失不见。
“多谢前辈。”雪槐深深一揖,随即转身出观,却发现天早已黑了,方要离岛赶回神
岛,心中忽地生出感应,运剑眼急看,正是先前
他来岛上的红衣女子,这时他已知道是桃花水母,大喝一声:“妖孽,纳命来。”
桃花水母认定雪槐必死,突见他现身,惊得魂飞魄散,不敢与斗,打个水花,扭身就走,雪槐急
借水遁追去,左侧海面上,突地灵光一闪,现出一朵青莲花来。
“青莲。”雪槐惊喜狂叫,不追桃花水母,转身掠向青莲花,他身子一动,青莲花却向后急退,雪槐大急,叫道:“青莲,你为什么躲着我?等等我啊。”加速追去,但青莲花掠行速度极快,雪槐虽竭力追赶,始终隔着十余丈距离,一追数百里,青莲花忽地消失不见。
“青莲,我知道一定是你,你为什么躲着我啊?”雪槐遍寻不见,情急大叫,却忽地听到狂笑声,听声音,象是独角海鬼的,急运剑眼看去,但见十余里外的海面上,狐女独驾一艘小船,正与独角海鬼相斗,狐女左手托着灵蛇珠,右手执短剑,独角海鬼则绕着小船不停的打转,边转边狂笑不绝,随着他的狂笑声,一个个滔天巨
不绝打向狐女小船,但狐女双足踏定小船,虽在
头中高低起伏,小船却始终不见顷翻,独角海鬼一近,劈手便是一剑。
雪槐看得清楚,又惊又怒又是疑惑,他早知狐女有道术,但与独角海鬼相较可差得太远,可看独角海鬼情形,却似乎怕了狐女手中宝剑,这可有些奇怪,不过这时也来不及多想,飞身掠去,而就在他身子一动,那面情势却变,独角海鬼似乎斗出了真火,手一扬甩出了长鞭,一鞭向狐女
下,狐女不敢硬架,将身一闪,独角海鬼那鞭打在船身上,顿时将小船
作两截,狐女身子一斜,急踏住一块大些的木板。
独角海鬼哈哈狂笑,道:“美人儿,乖乖跟我去吧,我已经很留手了,别真打出我的真火,一鞭就要了你的小命儿。”
狐女这时已只踏着一块船板,她海边出生,水性了得,且又习有道术,但也立身不稳,她也知道独角海鬼说的是实情,她虽借了灵蛇珠之力,与独角海鬼差得终是太远,情知难以幸免,怒叫一声:“独角海鬼,狐女不敌,有死而已,绝不会叫你如愿的。”叫声中左手一扬,将灵蛇珠向独角海鬼急打过去,同时间身子一纵,身剑合一,跟在灵蛇珠后头刺向独角海鬼。
灵蛇珠乃灵蛇内丹,内蕴巨力,狐女这些日子
以之修练,虽不能将珠中丹力化为己有,但却已能
发珠中丹力为己所用,独角海鬼也正因为感觉到灵蛇珠力道了得,才不敢轻易下手擒拿狐女,这时狐女情急拼命,连人带珠舍命一击,其势如电,独角海鬼避已无及,惊怒之下狂
大发,蓦地一声狂啸,双掌一并,击向灵蛇珠,想他这一击是何等力道,灵蛇珠给他巨力击得猛然回飞,正打在飞扑过来的狐女
脯上,将狐女身子打得倒飞回去,半空中鲜血狂
,随即下落,眼见要落到海里,忽地灵光一闪,现出一朵青莲花,将狐女身子托住。
这时雪槐堪堪赶到,急怒
狂,身剑合一,
着独角海鬼急刺过去。独角海鬼一打伤狐女便跟着扑上,想要趁势拿下狐女啊,却突见雪槐扑至,鬼叫一声,如飞而退,他虽为水中
灵,但这一急进中转为急退,仍是慢了许多,而雪槐又是下了死心要杀他,如何肯让他走,一见他退,天眼神剑立时
手飞出,若是隔得远,以独角海鬼在水中的灵动,雪槐这一剑未必能伤得了他,但距离实在太近了点,独角海鬼几乎来不及闪避,天眼神剑已穿心而过,独角海鬼长声惨嚎,顶上独角瞬时间发出巨大的闪光,将黑暗的海面照得通亮,随即熄灭。
杀了独角海鬼,雪槐急跳上青莲花,不见碧青莲,这时也无暇多想,先救狐女。
狐女受伤虽重,神智未失,突见雪槐,又惊又喜,叫道:“雪将军,是你。”眼泪
涌而出。
“是我,族长。”雪槐点头,感觉到狐女心脉微弱之极,急道:“好了,没事了,不要担心。”一手抱了狐女,一手按向狐女丹田,要输入神剑灵力给她疗伤,但狐女却猛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激动的道:“大哥,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叫月影,你叫我月影好不好?”
雪槐连忙点头,道:“好的月影,你别激动,放松心情,我给你疗伤。”
不要狐女激动,狐女却更激动,紧紧握了雪槐的手,叫道:“大哥,你不要浪费灵力了,我的伤太重,我要死了,但临死之前,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跟你说,这句话石大哥老早以前就要我说了的,我一直不敢开口,但我今天一定要说出来,大哥,我喜欢你。”狐女一直苦恋雪槐,但生
衿持自重,不敢说出口来,而今夜自付必死,终于再不顾一切,顷吐心意,说完最后四个字,她面泛
红,两眼更似有火在烧,仿似那一会儿伤势尽去,她本秀美,这时更是美
无铸。但雪槐却暗叫不好,他握着狐女的手,感觉到狐女心脉中猛地一跳,随即越来越弱,那一刻的美
,只是回光返照。
“月影,月影。”雪槐急按住狐女丹田,将神剑灵力输入,狐女的眼光慢慢黯淡,却仍死死的看着他,道:“大哥,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的,我一直都喜欢你。”雪槐急叫,将神剑灵力不绝输入,但却发现平
灵验无比的神剑灵力这时竟不起作用,狐女生命仍在一点点逝去。
“大哥,就算你是安慰我,我也很高兴。”狐女面上掠过一丝
足的微笑,慢慢闭上眼睛。
“月影,月影。”雪槐大叫,将天眼神剑灵力加倍输入,却觉狐女体内空
的,神剑灵力虽强,却找不到受力之处,早在碧青莲死时雪槐就发觉,天眼神剑并非万能,心脉未断确实什么伤都可以治,而且效验若神,但心脉若断则回天无力,而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狐女心脉在激动中最后一下大跳后,已经断了,心中刹时间冰凉一片:“难道月影也要离开我了。”一直以来,雪槐都在躲着狐女的爱,虽明知狐女苦恋着他,为他忧伤为他消瘦,却忍心装作视而不见,但在这一刻,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狐女生命一点点逝去,雪槐心中,负疚和悔恨
水般涌来。
“为什么你不能接受她的爱,她是多好的女孩啊?雪槐,你为什么要伤害她?”抿心自问,雪槐泪如泉涌。
“我的槐哥终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否则我都不要再见你了呢。”是碧青莲的声音,清清楚楚。
“青莲。”雪槐急抬头,四下却不见碧青莲的身影,但他确信自己绝不会听错,大急,叫道:“青莲,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啊。”
“我就在你眼前啊,你自己看不见,却还要
怪人,原来我的槐哥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碧青莲轻笑。
这回雪槐听清楚了,循声看去,但见一瓣莲尖上,沾着一滴
珠,
珠里竟又有一朵莲花,碧青莲就盘膝坐在莲花上,正对着他笑呢。
“青莲,原来你真的复活了,谢谢苍天厚土。”重见碧青莲笑脸,雪槐喜得一颗心直要炸开来,但伸出手,却又缩回,碧青莲在那小小的
珠里,想要抱她亲她,却是不可能,心中急不可抑,叫道:“青莲,你出来啊,别躲在
珠里。”
“我也不想躲在
珠里,但我出不来。”碧青莲眼中也是深情无限,却是摇头苦笑。
“为什么?”雪槐大奇:“你即然复活了,为什么不能从
珠里出来?”
“这要怪你自己。”碧青莲脸上
出嗔怪的神情,道:“谁叫你是咬破左手中指滴血给我,若是右手中指的血,那我早就来见你了,更不用这么麻烦的借千年
泪来藏身。”
她这话叫雪槐一愣,记得那天确是咬破左手中指滴血在碧青莲肚脐中,疑惑的道:“你是说我左手血中有封印的力量,让你就算复活了也没办法出来见我。”
“是。”碧青莲点头:“当时我师父以为千年青莲子即不在我体内,他功力又无法复原,仅凭你滴在我脐中的鲜血难以让我复活,谁知你血中不但含有千年青莲子的生机,更含有天眼神剑的灵力,我竟是轻而易举就活了转来,而且就是原身复活,不必借青莲花来重朔身子,师父都高兴坏了呢,却突然出了意外,我虽然活转来,却无法行动,更不能来见你,原来你血中竟另还有一股极其神秘的力量,这股神秘的力量极其强大,封死了我所有的灵力,便是我
中一点灵光也无法离体,所以我不但不能来见你,甚至以一点灵光给你报信都做不到。”
“原来如此。”雪槐终于明白,猛敲自己额头道:“都怪我,当时完全慌了神,只想滴血救你,完全没想到我左臂上是有封印的,你复活的生机来自我左手中的鲜血,这血中自也带了封印的力量,你的灵力自然全给封住了。”
碧青莲好奇的看向他的左臂,道:“槐哥,你左臂上封着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师父似乎知道。却不肯告诉我,真是太奇怪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师父知道却不肯告诉你?”雪槐心中奇怪,不过随即明白了,道:“你师父是怕告诉你后你会转而告诉我,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自己也不知道?”碧青莲大奇。
“是。”雪槐苦笑:“我只是听一位前辈说过,说我左臂中封着的这股力量受过魔神与战神双重的祝福,但我还没出娘胎,就已被打上了封印,实在是神秘之极。”
“魔神与战神双重的祝福,了得。”碧青莲点头,道:“你不知道,我怕你急坏了,也急于见你,因此想尽了办法要冲破封印,但就是冲不破,现在这个样子来见你,还是观后莲池中的千年老金
想的办法,借它一滴
泪,护住我一点灵光,才终于可以见你,但就这样子也不能长时间陪着你,你左臂上封印的力量实在太大,越靠近你,压力越大,老金
撑得很辛苦呢,所以我先前都要躲着你,要不是现在要救狐女,我还要躲着你,让你多想人家一会儿,谁叫你没想到左臂上有封印呢。”说到这里,碧青莲脸上
出娇嗔之态,眼中却是深情无限。
重看到碧青莲娇痴的笑脸,雪槐当真是心花怒放,只想仰天长啸,倒是不知道说什么话,看一眼怀中的狐女,对碧青莲道:“那月影也要麻烦你师父了。”即见碧青莲复活,便知狐女同样可以死而复活,所以一直和碧青莲说着话,并不心急。
“只要你不再昏了头用左手中的血,那就不麻烦。”碧青莲说到这里,却用一种狡黠的眼光看了雪槐道:“但在件事我要先问清楚,狐女活过来后,你会娶她吗?我可不想多一个情敌。”
雪槐顿时大大为难起来,当感觉到狐女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确已下定决心,只要狐女复活,他一定要接受她的爱,并且要好好的对她,难道救活狐女后,又象以前一样吗?他做不出来,可又不好骗碧青莲,为难的看向碧青莲道:“青莲。”
“我的傻槐哥。”碧青莲猛地咯咯笑了起来,道:“好了,我会央师父救她的,你就放心吧。”
“好啊,你敢捉弄我。”雪槐装作着恼,伸手作势去呵碧青莲的胳膊窝,其实他呵不到,碧青莲却早笑做一团,四目相对,都是情热如火,恨不得搂在一起,死命
绵。
雪槐忽地想起一事,道:“如果我这封印永远也破不了,那你岂非永远也无法恢复灵力。”
“那倒不会。”碧青莲摇头,道:“封印终是在你左臂上,你给我的血中虽然带得有它的力量,终不是太强,最主要的,是师父发现一桩怪事,不知怎么回事,你血中除千年青莲子和天眼神剑灵力,另外还带得有一股力量,这三股力量给千年青莲子的生机融为一体,极为了得,我因你的血而复活,灵力受封印所封,但因祸得福,也同时拥有了这三力合一的力量,我完全可借这股力量修练我青莲观绝学‘道体青莲’,此功一成,立即便可破印而出。”
“那太好了。”雪槐大喜,道:“盼你早
练成奇功,那不但我们可早
相见,歼灭七杀教也可借你神功大力。”
“青莲不会偷懒的。”碧青莲点头,看向雪槐,深情的道:“槐哥,你要多保重。”说到这里,却突地扑哧一笑,道:“槐哥,你知道师父在知道你血中即有封印又有好几股
七八糟的力量后说什么吗?他说啊,你若不是奇才,就是怪胎,象你这样的人,别人想要对付你,还真是不容易呢。”
她说得有趣,雪槐也给她逗乐了,笑道:“我怎么会是怪胎呢,当然是奇才啊,难道天下第一美女碧青莲会爱上一个怪胎不成?”
“那可不一定。”碧青莲大大的摇头:“我还就爱吃怪味豆呢。”说着咯咯娇笑,花枝
颤,雪槐看着她笑,心中实是说不起的欢喜。
碧青莲笑了一回,看了雪槐道:“好了槐哥,我真要走了,老金
撑不住了呢,狐女跟我去,你不必担心,你虽了得,但还是要多多保重自己,我回去后要闭关练功,短时间内也不能来见你了,你不要担心。”
雪槐点头,咬破右手中指,将一滴血滴在狐女脐中,碧青莲带了狐女离去。看着青莲花消失,雪槐心中喜悦,忍不住纵声长啸,边啸边飞掠回神
岛。
回岛,却见岛上一副大战方息的样子,问起才知道,原来下午歪脖梨秀率舰队来攻,大战一场,各有死伤,直到天黑才离去,雪槐知道歪脖梨秀是情知他不在,所以如此大胆,
然大怒,暗暗咬牙。
一卦准见雪槐回来,一把拉住他,又惊又喜的道:“岛上险不险?我的卦准吧?但你小子也果然没死,这更说明我的卦了得呢。”
雪槐抱拳作谢道:“师父确是神卦,果然奇准无比,尤其让阿黄跟着我更显师父玄机,若没有阿黄,我就真个死在岛上了呢。”
行波等人在见了一卦准的拐子马后已对一卦准另眼相看,这时听了雪槐的话更是全心叹服,当即便排着队请一卦准算卦,一卦准洋洋得意,来者不拒,不要说,自然是一卦不准,算得别人脸绿,自己脸红。
石敢当不算卦,却拉了雪槐道:“兄弟,族长因听一卦准师父说你在岛上大大不好,后来矮子盗来攻也大叫你已经死了,心中担心,矮子盗一退,她就一个人驾船找你去了呢,我当时也不知道,否则就和她一起去了,现在不知道她。”
雪槐这才知道狐女一个人出海的原因,更感到狐女对他的爱是如此的深重,心中感概,道:“我知道了,月影在海上碰上了独角海鬼,我去得迟了些,她被独角海鬼
回来的灵蛇珠打断了心脉。”
“什么?”石敢当失惊大叫,不过随即定下心神,看了雪槐道:“那现在她在哪里,你一定救了她是不是。”
“我没能力救她。”雪槐摇头:“救她的是碧青莲,青莲现在带她回青莲观了。”
“青莲小姐。”石敢当惊喜大叫:“她没死?”
“她死了,但又活了。”雪槐心中喜悦,猛地扬声大叫道:“我的青莲又复活了。”这一声声震全岛,夜鸟惊飞,十余万大军顿时
声雷动,都替雪槐高兴。而妙姑却从雪槐话中听到了另外一点意思,问雪槐道:“雪兄弟,你刚才叫我们族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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