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莫名
“将军,敌兵为什么会忽然停止进攻了,难道他们要放弃攻城了不成?他们围着咱们攻了这么久,钱粮辎重耗损无数,难道这么轻易就放弃攻取南
?”几名裨将围着贺宇问道。这些人都是有勇无谋之辈,素来对贺宇这个看似文弱,却还算是颇有韬略的主将颇为信服。
“我想,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应该是我军援兵已经离贼军不远了,他们已经丧失了夺取南
的可能
,只好选择撤军了。我料,要不了多久,敌军就可能会悄然撤退的!”
几名裨将听得大喜,纷纷请求衔尾追杀。贺宇却摇头道:“不行,不论如何,咱们都不应该出城。须知,敌军有可能真撤退,但也不是不可能假撤,引我军去追击,然后半道伏击。若真是那样的话,不但出城之兵多半要折损殆尽,就怕这南
城也将再无守住的可能
。我们这么多
以来的浴血奋战就都该成为无益之举了。”他回头指了指天空,道:“你们看,如今虽然尚未入夜,但已经有雾气氤氲升腾而起了。到了今
晚间,这雾气将会越加浓郁,说不定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情况下进兵,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几名裨将虽然还是有心心存不甘,但既然是贺宇话说到如此份上,也只好点头应是。
夜
,渐渐地降了下来,空气中开始飘起了
发一般大小的雨滴。这使得本来就已经很浓郁的雾气变得越发浓郁了,十步之内,简直是难以视物了。
为了方便指挥作战,贺宇和一干副将、参谋等人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谯楼边上的两个临时军帐之中。
此时,贺宇指着外边的大雾,道:“诸位将军,你们看看,如此大雾,敌军在做什么,我等如何得知。即使是此时敌军中杀声四起,就仿若我军援兵杀到的样子,咱们也万万不能出城,因为这既有可能是他们引我军出城的诡计!”
几名副将也看看那如飘在空中的牛
一般浓郁的雾气,纷纷点头。对于他们来说,守土之责远远大于杀敌之心。杀敌再多,若是丢了城池,还是一样会难以被饶恕。
正在此时,忽听一阵震天的鼓声响起。贺宇和那几名副将一跃而起,贺宇当先飞身出了大帐之门,问道:“怎么回事?”
那兵士也是一脸莫名其妙,道:“敌军忽然鼓声大作,好像是在挑战!”
“挑战?!”贺宇有些不相信,这样的大雾对于守城方面比攻城方面要有利得多。白天对方都攻不下城池,难道还能冒着这样的大雾攻城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逆天行事,绝无成功之望。
贺宇连忙下了军令:“各军严守岗位,不得妄动。敌军若是攻上城头,则我军立即攻杀,若是敌军还没有攻上城头,任由他们聒噪,一概不需理会!”
下了这一道军令之后,贺宇又在城楼上观察了一阵子,见始终没有敌军攻上城来,带着满腹的狐疑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由于汉中军一直在擂鼓,这几名将军都有些心神不宁,哪里还有心睡下!
“诸位将军,你们说说,贼军为什么会这样一直擂鼓,却不进攻呢?”
一名副将沉
了一下子,道:“莫非他们是想通过此法来
扰我军,让我军心神不宁,难以入寐,明
好趁着我军疲惫再一鼓作气攻城?”
另外一名副将想想,摇头道:“不会。作为兵士,不要说这样的擂鼓声了,就是在震天的厮杀声还有雷点
加的暴风骤雨声中,该睡觉的,还是一样要睡觉。这点擂鼓之声,又如何能打扰得我军的兵士呢?
况且,即使能打扰,这鼓安在他们那边,贼军的兵士听见的鼓声比我军还大,他们自己所受的影响岂不是比我军大多了?”
众人纷纷点头。
又有一名副将道:“会不会是想通过这鼓声来麻痹我军,待我军麻痹大意之时再冲杀上来?”说到这里,他自己忽然又摇了摇头,道:“这也不可能,千军万马的攻击不可能做到出其不意。”
贺宇也是莫名其妙,便说道:“不论如何,只要我军坚守不出,任敌军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是毫无用处。咱们不必去理会。”众人迟疑地应诺。
半个时辰过去了,城外鼓声依旧…
一个时辰过去了,城外鼓声依旧…
两个时辰过去了,城外鼓声依旧…
大帐内的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们除了鼓声,根本没有听见其他的任何动静。人的喊杀声,马鸣声,这样居然是一丝也没有。
这声音虽然不甚大,但对于这些将军来说,却十分的沉重,就像是一个锤子在不停地锤击着人的心口一般。一名副将终于忍不住这令人窒息的精神折磨了,请命道:“将军,还是让末将率领少数兵马出城查看一番吧!”
贺宇迟疑一下,断然拒绝道:“不行,这城门不论如何也不能开,万一贼军趁机杀入,我军如何抵挡?”其实,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汉中军要是能在南
军甫开城门之际就立即杀入,就必须要潜伏到很近的地方,而且还需要用骑兵潜伏。而这,却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尽管此时外面雾气很浓。
“那,要不末将从城墙上用飞爪缒下去。末将只是悄悄靠近敌营查看一番,如此大雾之下,敌军是万难发现的。”那副将兀自不死心。
贺宇自己此时也是一肚子的狐疑,见这副将一再请求出去,只好点头道:“也好。不过,你要千万小心,到了城墙下,缓缓而行,千万不要惊动了对方。不要怪我事先没有说清楚,若是你被他们发现了往回逃奔,我是绝不会开城门接应你的!”
那副将略一迟疑,马上还是很肯定地点头道:“将军放心,末将即使被敌所杀,也绝不会为城内召来敌军!”
贺宇也点了点头,嘉奖了那副将几句,便亲自令人把这副将还是他的几名亲兵在城楼的阴暗处缒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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