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吕布叛主
夜二更。
并州中军主帅大帐,油灯隐约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大帐,丁原手捧一纸信绢,在依稀的灯光中人影若隐若现,依稀可见他眉头高高皱起,原因,便在于这一封河东太守,哦,不对,应该是现在的并州牧杨奉所书的密函…
微微叹了口气,丁原神色复杂的正准备将他付之一炬。
蓦而帐帘大开,呼啸的夜风随之而入,吹得灯光飘渺,似
熄灭,但很快一簇高大的身影进来,挡住了风势。但即便是微弱的灯光,却依旧带起那方天画戟雪白光亮的戟刃。
丁原微微一愣,看着吕布无比阴暗的脸色,继而
口一痛,看了看手上那卷书绢,慢慢的将它放下,淡然一笑,对吕布道“现已深夜…我儿何来?”
“我吕布随你征战多年,建功立业无数,一身武艺从杀伐中来,你却以我为区区主簿,有何面目再唤我?我堂堂大丈夫岂能再受你肆意驱使!”吕布满脸黑沉,眼睛却是因为饮酒颇多,显得赤红一片,嘴里一阵阵酒气弥漫出来,随着大声叱喝,而
散而出。
长戟相指,杀气腾腾,吕布醉眼朦胧,看着平静如水的丁原,握戟的手也依稀有些颤抖。
眼前这个老人,将他从九原这个蛮荒之地**,认他为子,送他宝甲神兵,送他功名利禄…但就在黄巾起义之时,在他以为可以再凭借自己武勇扬名立万的时候。收养他地义父却开始了对他百般压制,不仅让他以武将身份当了主簿文官,甚至有意无意的消减他的兵权,让他与那些文官一起弄起了公文。
可笑他盖世武艺,竟然与那些他从来都看不起的腐儒为伍,着对他吕布来说简直就是**
的侮辱!
对丁原的感激,在几年来的文官生活中渐渐被怨怒所压制,但终究还保持着一段为妙的平衡…可李肃的来访,终于打破了吕布心中地枷锁。几坛烈酒,更是毫不犹豫的摧毁他的理智。
在这一刻…他终于将自己的神兵指向了收他养他,将他带往天下地义父…方天画戟离丁原的头颅只有些许,只要力。便可轻易的割裂他的咽喉,可吕布地手在颤抖,迟迟不敢再向前一点。
“董卓果然来人了…”丁原眼睛里是一片平静,直直的盯着吕布赤红的眼睛。脸色没有半点恐惧,微微叹了口气“我膝下无子,只有你一人而已。你有无敌于世的武勇。但却没有与之匹配地心计,如何能成大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让你与文官为伍。多学韬略。多学城府。但天生高傲的狼王,
子还是难以转变…对你百般压制的磨砺。却让你对我起了怨怒之心…呵呵…”丁原脸色有些惨然,微微站起身来,毫不畏惧那寒光
人地画戟,探前身子一步,声音也陡然转厉。
“闭嘴!你是故意压制我,你害怕我得军心,你害怕我取代你…你是故意地!”吕布猛然地摇起头来,方天画戟一阵抖动,同时凄厉的对丁原大声咆哮道。
一片血花扬起,锋利地戟刃轻易的刺透了丁原的
膛,吕布呆呆的看着手上的兵器,怪叫一声,被酒
麻痹的大脑霎时清醒了大半,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
嘴角大口大口的洼着鲜血,丁原颓然倒地,眼睛依旧平静的看这吕布,却孱弱又无力,生命越流逝,声音也渐渐细不可闻“奉先我儿,可想霸王无敌于天下,可终究败于高祖之手,若无智略,如何可安身立命!罢了…善待我这数万并州男儿,莫让他人轻易驱使,这…
后便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多学…韬略…不可…尽信…
“哈…哈哈…我杀…我杀了他…”眼见丁原身死,吕布貌似狰狞,但更多是从未有过的软弱,画戟
手,铁打的男儿眼眶里竟是泪花闪现,双膝着地,一阵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吼从他的口腔中而出,仿如野兽的咆哮。
有些颓然若失的走到丁原适才所座的大帅之位,吕布茫然的举起那案几上的一卷书绢,很快,上面“杨奉”“吕布”“反”“董卓”几个字眼落入了他的眼中…
本来后悔,茫然,软弱等等表情,随着那封密函一字一眼的读完,终究从吕布的脸上消散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狰狞“原来如此…哈…哈哈…你果然要害我…若我不杀你,你必杀我…对…我是为了保命…是你自己取死…”
整个主帅大帐外,早就被吕布的亲信所把持…但那一阵凄厉的惨叫早就惊醒了大半士卒,很快,帐外已经围满了并州军,愤怒的看着张辽等人,但出于对吕布的畏
于对吕布的尊重,所有人却也不敢冲进去。
“你等在此喧嚣何干!?”就在八健将满头大汉不知所措的时候,吕布终于提这那柄还在滴血的画戟缓缓而出,脸上看不出悲喜,但却又能感觉到无比的深沉。
“将…将军…主公何在?”所有人看着画戟上的鲜血,不由得人人面面相觑,心里大为惊恐,当即有对丁原忠心耿耿的偏将出声问道。
“**与众人听!”吕布拿着那封杨奉密函直接抛给那出言偏将,沉声道。
那偏将疑惑的扫了几眼,当即惊恐万分,脸如死灰,手指吕布,一阵颤抖,
“我吕布征战数年,身先士卒,杀蛮夷,破黑山,建功无数,可丁原不仁,不肯容我,先使我为一区区文官主簿辱我,又
与杨奉密议杀我,现有杨奉密函为证!他既不仁,我已杀之,肯从我者在此,不从者自去!”吕布高举画戟,声如虎啸,状似厉鬼,断然对围观众将士大声喝道。
围观上千将士霎时脸色一变,整个军营立时鸦雀无声。
并州本就靠北方草原,更有黑山张燕数十万贼寇作樂,多年征战不休,所居男儿多是豪迈善战之士,最为崇拜英雄豪杰。吕布多年征战,每战皆身先士卒,战无不胜,勇不可挡。自然他便是这些并州军卒所崇拜的对象,但丁原却又是他们的主公,一时间,所有人呆呆的站在当场,看了看吕布,看了看主帅大帐,又看了看那个面如死灰捧着杨奉密函的偏将。
张辽等人见众人无话,微微打了个眼色,八健将各自领了本部亲信人马半跪着地,对这吕布大声道“丁原不仁,我等愿随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历史上吕布杀丁原是无信,致使大半并州军都回归故里,但这一次,偏偏便有杨奉那封书函在此,是个铁证。张辽等人带头投效,当即使得大半并州军士跪倒一片,高声道“我等愿随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三万并州虎狼,却与历史上来了个对调,去者八千,留者两万…
李肃在前锋营微微抿了一口酒樽,听这漫天投效之声音,嘴角微微翘起,既得吕布,又能得到数万并州雄师,那么董卓势必对他又会更加器重了吧…
…
凉州大帐,数十大将环座,前有胡轸,在凉州军中颇有名气,相
者厚,见吕布独自一人手提一包袱,按剑而入,倨傲无匹,无一人,不对他怒目而视。
吕布仿佛走进自家营帐一般随意,环顾众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只看着当中主位那个肥胖而气势凛冽的身影。
吕布的傲气在董卓看来,不是缺点,正是一个勇士必须的条件,有盖世武勇,没有傲气,那才不算壮士。西凉人,重的,便是勇士!而他孤身而来,面不改
的胆气,也深得董卓所喜。
李儒打了个眼色,董卓收到慌忙爬起身来,跨前几步,脸色是万般欣喜,在吕布,在数十西凉大将的面前,董卓弯
,便
下拜。
吕布大惊,慌忙丢开手上那个包袱,一把扶住董卓道“公为何如此!?”
“卓今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
也!”董卓也是抱个姿态,那肥胖的身体,如何能轻易弯下
杆。既然吕布相托,董卓自然而然顺势便站住身体,不过却也依旧高声喜道。
吕布眉头微微一耸动,缓缓将地上那包袱提起,举到董卓身前,眼睛微微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但很快却又被痛恨所取代“此乃布见公之礼!”
包袱中,正是丁原级,董卓掀开包袱,一刻安然闭目,却还带着一丝诡异笑容的脑袋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哈哈!既得将军,卓已喜不自胜,又有丁原匹夫级,更是双喜!”
“来人!将丁原老匹夫悬于东门,再看何人敢逆我!”脸上霎时闪过一丝狰狞,董卓当即对帐外喝道。
早有人小心捧过丁原级而去,吕布将董卓纳入主位,看众位将士多为冷眼相看,想了想,却又俯对董卓拜倒“公若不弃,布愿请拜为义父!”
“哈哈!我得奉先为子,乃我命幸也!”董卓大笑,一挥手,早将准备已久的酒宴放上,又叫人取了金甲锦袍出来,送于吕布。
“我儿奉先,明
可随我入宫,为圣上
惊!”董卓看了看吕布,眼角闪过一丝凌厉,有这样一个盖世无双的勇士在旁,何人还敢忤逆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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