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充斥在周围的风在莫名力量的吸引下,形成了一股股的气流,汇聚到半空中。原本阴沉的天也在一刹那间变得晴朗起来,因为积聚在人们头顶的乌云被吹散了。人们都定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向半空。尘埃,积雪,云气等等能被
上天空的物体,在人们的头顶上旋转飞舞,这种诡异而又壮观的情景恐怕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七杀剑!”回
在天地间的只有冷幕白那显得冷酷的声音。突然,他手中的宝剑在龙
中闪现出红色的光芒来,越来越亮,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大光团,像一个光罩,罩住了整个山坡。但那光罩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便炸裂开来,强光,汹涌的真气直
得人们不住的退后。
山坡上,两个紫衣人好似一动未动,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而他们的面前,依旧是冷幕白执着剑,傲然而立的身影。没人知道他们在被光团罩住的那一瞬间到底做了些什么。
蓦地一声脆响,在人们的惊疑中,冷幕白手中宝剑一片片的碎裂开来,仿佛感本就没存在过一样,消失在空气中,什么也没有留下,而随着宝剑消失的,还有冷幕白周围大片的敌人。他们也像宝剑一向,一片片的粉碎,消散在空中。
安静,安静!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是的!刚刚那种让人窒息的
迫感突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安静。周围,只剩下
气声,呼吸声,心跳声。
方拓神色复杂的看着一切,
口澎湃的心绪始终平静不下来。冷幕白应该很厉害,这她本是知道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这惊世骇俗的一剑,恐怕会永远的留在她的记忆里。原来,世间除了寒风留下的驭剑决外还有这等剑法。只是…“不是六杀剑法么。怎的变成了七杀?”心中不安的情绪自冷幕白出招的那一刻开始便产生了,直到现在仍是挥之不去,而且越发强烈。
而另一方面,那两个紫衣人一死,哪些反应过来的黑衣人便如
水般的退了回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一群发呆的人。
*****
“哈哈!痛快!”冷幕白仰天发出一连串的长笑,道:“你看裘老头他们那脸色,真是痛快!咱们这次怎么也算是帮了他们一回。看他下次用什么理由为难咱们!”
方拓不由想起两人离开前裘万清说话那惆怅的语气,之前还誓誓旦旦的要将冷幕白留下来,可万没料到被人这么一闹,反倒是冷幕白帮了大忙。这一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放他们离开。
“阵破了!你们可以走了!爱去哪去哪,今后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冷幕白学着裘万清的语调,笑着将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又补充道:“想来,现在裘老头的心里一定郁闷的紧吧?哈哈哈哈!不过,他若是真狠下心来要留住我,我也只能认命了!”还没说完,身子便虚软的向方拓倒去。
“你怎么了?”方拓一把扶住他,关心道:“是不是受伤了?”
“功力耗尽!恐怕这些天不能动武了!”冷幕白叹了口气:“不过,总算替我那师父报了仇!”
“他们真是偷袭你师父的人?”
“不是他们是谁?”冷幕白忿忿道:“那两个混蛋亲口承认的!否则我也不会轻易使用七杀剑,这招风险太大了,可不是随时使出来的!要不然我师父也不会被刀君
了20多年。”
“原来是这样啊!”方拓感叹道,她不由想起寒风留下的驭剑决,这两种剑法真的很相似,但七杀剑明显更加霸道,威力巨大的同时耗费功力也是最多。确实不可能经常使用。
“算了!别想太多了!”冷幕白抿嘴道:“尹天父女俩可一直在客栈等消息呢!咱们再不回去,他们可要等着急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那匹马一直放在客栈吧?你就不怕给人牵去卖了?”
“我可给足了银子阿!”方拓想起自己的爱马,哈哈笑道:“谁敢卖?”那老板可是见过自己杀人的!踏雪留在客栈,小心伺候还来不及呢,卖钱?借他个胆子也不敢阿。
“难得
困!咱大仇得报,心情也不错!这样吧,回到客栈你去换身衣服,咱们去喝花酒如何?好久没去了吧?”冷幕白回手摆了摆方拓的肩膀,暧昧的笑道。
方拓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过了半晌才讪讪地说:“怎么突然说这个?你可是要成亲的人啊!去喝花酒?绾儿不杀了你才怪!”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的啊!今后可能要远离那种生活了!”冷幕白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怔怔的望向方拓,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想了想,突然说道:“我现在又不想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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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冷的小子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尹天看着前面那紧闭的房门,闷声闷气地说:“这么半天还不出来!”又转头看了眼正在喝茶的方拓,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商量什么!”冷幕白一回客栈便将尹绾拉进了房间里,半天了也没动静,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尹天当然着急了。
“可能是婚期的事情吧!”方拓心不在焉的抿着茶水,想起之前冷幕白说的那些话,越发的不安起来,这两人不是吵起来了吧?
“婚期?我的意思是过几年,毕竟,绾儿还小!可这丫头等不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小子给教唆的!”尹天自嘲的叹了口气,又霸气十足的说道:“但愿他别欺负我女儿,要不然…”
方拓奇怪的看着尹天,听这意思,他并不排斥冷幕白和尹绾的婚姻,但这可能吗?冷幕白可是他家的仇人阿!难道眼前这人真的是圣人不成?完全将仇恨抛开,就这么容易吗?还是,这里面有其他的秘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冷幕白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看到尹方二人,微微一愣,话也没说,就面无表情的抬腿往外面走。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方拓看气氛不对,连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问道。
“她说不成亲就死给我看!”冷幕白笑了起来:“老子纵横花丛十几年,第一次如此头疼过!现在的女人啊!一个比一个难搞!”又转过身看了处于呆滞状态的方拓一眼:“你准备一下,咱们出去喝酒!”说完,便摇头晃脑的走开了。
方拓站了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等回神,对方早已走远了。而在她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尹绾。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吵架了吗?”方拓紧皱眉头。
尹绾摇了摇头,只是靠在她的身上,却一句话也不说。而这时方拓才发现,尹绾那略显红肿的眼睛,分明是刚刚哭过的。
方拓心下大奇,刚要开口再问,却见冷幕白又匆匆跑了回来。
“阿拓!你看谁来了!”他微笑着让开了身子。
“师父!”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飞奔入她的怀里,撒娇道:“我好想你啊!”正是白仙衣。而在小姑娘身后,顾文宇正搔着头站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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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神色凝重的将方俊的信件看完,转手交给冷幕白,疑惑道:“你怎么看?”
冷幕白也是一脸的困惑不解:“没道理啊!他为什么要让你到战场上去?还是以方拓的身份?”
方拓点点头,看向顾文宇,问道:“你离开的时候伯父没有说什么吗?”
顾文宇连忙摇了摇头:“伯父只说你到了那里便知道了,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说!”不知怎的,神态间竟有些拘谨。
“这样啊!”方拓沉
片晌,那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一些:“算了!反正伯父又不会害我!”说着,右手抚上了身旁白仙衣的肩膀,柔声道:“时间还来得及,咱们过了年之后再出发也不迟!”不知怎的,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她越发的留恋过去那种平静的生活了,只想先找各个地方安静的呆上一段日子。这一年来,她已经觉得累了!
“这样也好!”冷幕白
朗的笑道:“我的婚期就定在初一了!有你们在,倒也不算冷清!”
“会不会太仓促了?”方拓吃惊道,看对方的样子,是不打算大办了:“文杰可赶不过啊!”“还是让他在家带孩子吧!”冷幕白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过了年我也要南下,经过他地牌时打个招呼便好了!用不着那么麻烦!”
倒是旁边的白仙衣兴奋的拍起手来:“好
啊!冷大叔要成亲阿!”
听到“大叔”这个称呼,冷幕白尴尬的咳嗽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按理说你们早该到了,怎么拖到这时候才来?而且…”他跳高了眉毛:“你们是在岳州赶过来的!老实
待,是不是因为贪玩而耽误时间了?”
“这个…”顾文宇和白仙衣二人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这让方拓感到十分好奇。正打算问个究竟,就见两小突然指着对方的鼻子,异口同声道:“都是他的主意!”“是她要这么干的!”
“是你说难得来一趟,非要到岳州游湖的!”
“什么?你别恶人先告状!不知道谁因为贪吃拉了三天的肚子…”
霎时间,整个房间都回响着两个人的争执声。冷幕白与方拓相视苦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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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儿!我想和你谈一谈!”吃过晚饭,方拓找到了尹绾,将她拉到一边,轻声的说道。在吃饭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尹绾一直神不守
,又想起冷幕白最近的异常,所以心头越发的不安起来,决定问个究竟。
“什,什么事情?”尹绾始终低着头,身子也绷得很紧,显得相当紧张。
方拓注意到她的异样,却没有点破,而是故意板着脸唬道:“你说,我对你如何?没亏待过你吧?若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对待这样的小姑娘,她自然有一套方法。
“为什么这么问?”果然,尹绾惊讶得抬起头:“无情!你一向对我很好阿!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方拓微微一笑:“那我怎么觉得你总是躲着我?你和冷幕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已经决定了,虽然随便询问兄弟的家事有些不妥,但同心中那强烈到让人惊悸的不安比起来,这点道德包袱根本不算什么。
“我,我…”谁知道,尹绾双目一红,竟然趴在她的身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冷幕白刚自房间走出来,首先入眼的不是清晨的阳光和隆冬的积雪,而是一道落寞孤寂的身影。北风呼啸间,积雪尘扬,衣袂飞舞,那光秃秃的树杈也跟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样的萧索。
“你,起得好早啊!”冷幕白不自在的笑了笑。
“当然!”方拓转过头,细细的看着他,象是要在他脸上找到什么东西,过了许久,才展颜笑道:“幕白兄,我请你喝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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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居的伙计孙二缩在一条椅子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他是管理二楼的伙计,但现在却清闲得发慌。
相比楼下,今天的二楼显得相当安静,倒不是生意不好,最近城里来了不少人,这一个月来光顾得意居的恐怕比去年一年还要多,但现在大家都是在闷头吃饭喝酒,便连交谈也是尽可能的放低音量。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那靠窗喝酒的两个人。
因为马上过年的关系,各地走买卖的商户都差不多回乡了。来这间酒楼的除了附近街坊外,大多是背着武器穿着劲装的男男女女,甚至还有道士和尚。听说都是能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平时孙二面对这些人的时候都是小心再小心,生怕一个不好得罪了谁吃了苦头,但现在,那些往日里总是显得不可一世的人见到楼上那一男一女之后都像耗子看到猫似的,要么脸色难看的转头就走,要么小心翼翼得挑个远离窗户的座位闷声吃饭,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孙二暗
在心里的同时,对那一男一女伺候得也更加周到了!不说人家可是一上来便扔给他一锭金子,就是看那些武林中人的态度,他也丝毫不敢怠慢阿!
是时候了!孙二站起身,走到那对男女的桌旁,抱着空着的酒坛便走下楼去。等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抱着新的酒坛,将酒坛放到桌上,他小心的看了看二人的脸色。
乖乖!先不说这酒劲有多大,三坛了,就是喝水也该把肚子撑破了,可这两人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仍旧一口一口的喝着,脸都不红。这还是人吗?
孙二本打算转头离开,却看到桌上那没怎么动过的下酒菜,不由问道:“要不要将菜热一热?这菜都凉了!”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那女子抬头看了看他,笑着开口道。
“哦!”孙二诺诺的应了一声,离开了那张桌子。
“真是奇怪的人!”一边走,一边还暗自纳闷,他可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客人。不过,那女人长得可真好看呐!那女子绝世的容貌总是在他眼前晃动,直到走到楼梯口,他的心神还是恍恍惚惚的。
冷幕白看了眼伙计的背影,笑道:“看你把人家吓得?”
“哪有?”方拓耸了耸肩。
“他恐怕这辈子也没见过咱们这么喝酒的吧!进肚子几坛,却一句话也不说!”冷幕白眨了眨眼睛。
“还比下去吗?”方拓浅笑。
“不了!”冷幕白忙不迭的摇头:“上次你同曹大哥拼酒,我可是记忆犹新啊!”说完,又作痛心疾首状:“我怎么那么笨!非得要和你拼酒?”
“哈哈!”方拓大笑:“谁让你一上来就一声不吭的喝酒,我还以为你要学曹大哥呢!”
“这样,咱们也别用内力了!真正醉上一回如何?”冷幕白突然提议道。
“好!”方拓点头:“不过你肯定喝不过我!”
“哈哈哈哈!”
“干!”两个酒碗碰到一起。“砰”的一声,气氛到这时才算热络起来…
一个时辰后。
“哈哈!幕白兄,我真同情你,你马上就不是自由人了!哈哈!”
“什么同情?应该叫羡慕才对!等我抱上孙子的时候,你儿子恐怕还没出世呢!”冷幕白的舌头有些大了。
“那你祈祷吧!你儿子要像你一样,你这辈子别想看见孙子了!”方拓眼里
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之
。
“我也正愁呐!你说绾儿比我小那么多,万一我先去了,她该怎么办?”冷幕白自嘲的说道。
“不是有这帮兄弟呢么?”方拓摆摆手:“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来!喝酒!”
“…”“哈哈!阿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我师父那疯老头子怎么死的吗?告诉你!他是被吓死的!”
“你喝多了!竟说胡话!”
“你不相信?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不信阿!一见到无难神尼,他就盯上了人家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第二天就咽气了!”的话虽然满是调侃的味道,可脸上却现出一丝痛苦之
。
“不对阿!那无难神尼虽然长得不好看,可也没到吓死人的地步!哈哈!竟胡扯!”
“那就是老头没见过美女,一看到无难神尼就把她当作绝世美女了!结果加重了伤势!你说人年纪大了眼光就是怪,我横看竖看,那老尼姑的脸都跟黄瓜似的。”
“哈哈!你完了!若是让理清知道这话,她非找你拼命不可!到时候我可不帮你啊!”…
“阿拓!你知道我为什么
离冷家么?”冷幕白将身子靠向窗户,低声问道。
“不是因为要帮我吗?”方拓抿嘴道:“是我连累了你啊!”“怎么可能?你还真以为我是为了帮你?得了!看兄弟今天高兴,我就告诉你这个秘密!”冷幕白哈哈大笑,凑到她跟前,神秘的说道:“我若不
离冷家,他们能让我娶尹绾?”
“阴险!你不早说,害得我
感动一把!真是!”方拓笑骂道。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过你做的牺牲也真够大的了,竟然甘愿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看来这次你是认真的了!”
“是啊!”冷幕白微抬起头,神色复杂的轻声说道:“为了我心中的那人,我情愿放弃一切,包括生命!”说着,在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眯
着的眼睛里光彩
动。有欣慰,有痴
,有留恋,甚至还有一分苦涩。
“真是好!”冷幕白收敛心神,将目光转向窗外的大江,笑了起来“阿拓,你看!”
方拓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笑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如絮的雪花。洋洋洒洒,无尽无边,远处的寺庙,高山在白茫茫的浓雾中若隐若现,码头,房屋,树木甚至行人都被雪花掩盖住了,或动或静,却都
不开那纯净的银白色。完全是粉妆玉砌的样子。平静缓
的大江,犹如一条闪亮的玉带迂回环绕。穿着蓑衣的渔家摇着橹,在江面上泛起一层层的涟漪,而后又消失不见。好一副和谐绝美的图画。
这两个也许分不清是聪明还是糊涂,是酣醉还是清醒的人都暂时忘却了烦恼,看痴了!
过了许久,二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目光,相视而笑,开始是抿嘴轻笑,接着就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
“来!什么也不做起不是浪费了这等光景?咱们接着喝酒!”冷幕白举起酒碗,示意道。
“好!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方拓将碗中之酒喝了个干净。
又是一阵大笑,而这一次,他们笑得是那样的狂放豪
,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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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冷幕白成亲了!地点就是他们包下的客栈。闻名天下的惜花公子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婚礼,没有铺张,没有
水宴,更没有忙里忙外的丫环杂役和源源不断庆贺拍马的人群。只是草草的拜了个堂。大家围着桌子吃了顿饭,但气氛却并冷清,因为,有顾文宇和白仙衣窜上窜下,嬉笑打闹,尹绾那个师兄格里甚至用胡语吼叫着,又跳又唱,也算热闹了。
“该上船了!”大年初三,峡州的码头上显得格外冷清,冷幕白牵着尹绾的手,而他身后,是来送行的方拓等人。
“一路保重!”方拓郑重的说道,接着取出一块披风,递了过去:“江上风大,你要注意身体!”
“哈哈!”冷幕白
朗的笑道:“我的身体可比绾儿好多了!你怎么只给我准备阿?我媳妇的呢?”不过,他虽然如此说,却还是将披风披到了身上。看了方拓一眼,目光在她脸上略一停顿便滑开了,嘴角抿着:“还行!”低头扯着披风的一角喃喃这么一句,就这么一句,更没有谢谢之类的话,可是,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尹绾却眼圈发热,
出眼泪来。
“师兄!他们的船走远了!”顾文宇拉了拉还在沉思中的方拓,观察着她的脸色道:“咱们也回去吧!”
方拓回过神,对他勉强笑笑:“这里很冷,你带白仙衣先玩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顾文宇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只得扯着白仙衣就往回走。
等待他们的身影消失,方拓才回转过身,重新面向浩瀚的江面。傻呆呆的站着,如同木偶一般,僵立不动,不知不觉间,思绪已经飞得很远,或愁或悲,或欣喜或怨愤,往日的种种,都在脑中不住的游走。而最终,她仰望着头顶那恒古不变的苍天,再忍受不住内心里的悲苍,唏嘘轻泣,继而泪如雨下…
*******
杭州,天目山。
“师父!”理清走进禅房,看了眼打坐的无难,神色间满是悲伤。
“有什么事情吗?”无难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感受到弟子的异样。
“七杀剑的反噬之力真的不能医治吗?”理清小心的问道。
“若是能治,乔木又怎么会死?”无难张开了眼睛,感叹道:“七杀七杀,这也就是使用绝世武力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理清闻言身体剧震,犹豫片刻,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无难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无难看清楚上面的字,浓重的哀伤自眼中闪现,过了许久,转头看向房外,长叹道:“乔木阿乔木,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但这一次,我又能拿什么来偿还?”
房外,银粉玉屑,雪雾弥漫。大宋江南的这个初
,并不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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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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