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月朦胧,夜静默 第二百二十
夜
终于降临了,空气似乎都被寒冷所冻结。月亮被红色的雾气所弥漫,有一种神秘的色彩。
安然他们并没有逃,逃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在这里从容应对。
安然和阿云在一个房间,旁边放着小如烟的摇篮。绫子和月苍一个房间,绫子躺在
上,视线看着天花板,屋子里面寂静无声,只有外面呼呼的寒风作响。月苍对绫子说:“今天,我一定要与苍月做一个了断。”
绫子苦笑了一下,说:“你是说,你想死在苍月的手下吗?”
月苍说:“什么话嘛?难道就不行我把她杀了?难道我真的就那么废物吗?”
绫子不说话,只是冷笑了一下。接着,绫子说:“不知道,今天苍月要杀的那个人是谁?她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们一个讯息的吗?难道她会不守信义,搞突然袭击?”
月苍说:“听蓝染说,这个月苍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整个就是一个怪人。不过蓝染说,这个人说话是极算数的。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的。”
绫子说:“原来是这样,还是一个死脑筋。不过这样对我们有利,如果是一个不守信义的人,我们可就无从防范了。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怎么还没有接到苍月的讯息?这个样子,我们怎么防范吗?”
绫子又对月苍说:“说实话,你的名字和苍月这么像,你们到底有哪些纠结呢?”
月苍说:“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绫子说:“虽然你和我说过,但是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闲着无聊,你不如在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故事,也好打发时间。”
月苍说:“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只是一个人偶,为此,我曾经无数次痛苦过,我痛苦我为什么不是一个人,不能够得到蓝染的肯定?既然我不是一个人,为什么我又具有一个人的思想和感情?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我?
“你还知道,我虽然是蓝染制作出来的一个人偶,但是我却深深地爱着我的主人蓝染。我希望能够为了我的主人而生、而死。但是主人却并不重视我。他爱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苍月。是的。他只爱苍月这个
女人一个人。而我就是他为了摆
对苍月的思念而制作出来的一个人偶。我多么希望蓝染能够像爱苍月那样爱我啊!可是他实际上根本不爱我,他并不把我当成一个人。”说到这里,月苍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潭水。
月苍说:“因此我恨,我恨那个把我制造出来,却根本不理解我、不照顾我、不爱我、把我当成私人物品的蓝染。我嫉妒那个备受蓝染爱慕,却根本不把蓝染放在眼里的苍月。这种感情很复杂,我既爱蓝染,又恨蓝染。而对于苍月我只有嫉妒和恨。有时候我想,苍月你有什么了不起?蓝染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就那么不识时务,不把蓝染放在眼里?那个我把他奉为神灵一般的蓝染,为什么苍月就瞧不起他?苍月你凭什么这样自傲?不就是你是一个人,而我是一个人偶吗?”
这个时候月苍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
了下来。绫子看到竟然触动了月苍的伤心事,于是,凑过去,擦了擦月苍的眼泪说:“那个蓝染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你对他这样一网情深,听姐姐的话,把他忘了吧!”
月苍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说:“现在蓝染也已经消失了。我也再也找不到他了。我会尽量把他忘记,让他成为我的一个梦,该是醒来的时候了。以后,我过我自己的生活。”
绫子说:“以后你不用呆在我的体内了。你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独立的生活,独一无二的生活。也许你会遇到更好的一个人,比蓝染好上一万倍!”绫子用调皮的眼光看着月苍。月苍则灿烂地笑了笑。
这个时候,窗外忽然刮了一阵风,风儿把本来紧闭着的窗户吹开了。正当月苍想要关窗户的时候,从外面飘进来一个纸条。这个纸条如同一片落叶一样地飘了进来。正好落在了月苍的手中。
月苍展开纸条一看,拿着纸条的那只手不
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窗户还没有关闭。冷风吹进来,吹得绫子也不
打了一个寒战。
绫子也发现了那个纸条,就问,纸条上写的什么?
月苍拿着纸条的手,如同失去控制一般地垂了下去。绫子从月苍的手中接过了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
“今天夜里,游戏开始,先来一个热身运动。今夜,我要杀了那个不是人的人,月苍。竟然敢叫‘月苍’这个名字,简直是辱没我的大名。所以今夜要杀的人首先是你。”
月苍有些呆滞地说:“她竟然说我是一个不是人的人。可恶!今天晚上,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挣回我的尊严。”
绫子说:“‘不是人的人’到底还是一个人啊,到底苍月还是承认了你。你不用伤心了。我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抵御苍月的袭击。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就如同保护我们自己一样。”
绫子打开门,对月苍说:“你等一下,我去通知他们这个消息,让安然等人做好准备。”
说罢,绫子离开房间,就往安然的房间跑去。
绫子刚刚离开这个房间,月苍就听到了苍月的笑声,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月苍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人也没有,不
打了一个寒战。
绫子来到了安然的房间,安然坐在
边上,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红色的月亮。而阿云靠在
边,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而重浊。
绫子对安然说:“安然,有消息了。”
安然接过绫子手中的纸条,看了看,说:“看来今天晚上,苍月要杀的对象是月苍。这两个名字太像了,我都有些分不清了。月苍现在在那里?”
绫子说:“月苍现在在我的房间里。”
安然警觉地问:“也就是说,现在,她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周围没有一个陪伴的人?”
绫子这个时候,也发觉了什么似的。叫了一声:“不好!”说罢,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猛地把房门打开。可是房间里的蜡烛这个时候,却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
绫子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接着窗外
进来的微弱的月光,发现地板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月苍,这个房间里只有月苍一个人,想必这个人应该是月苍无疑。但是她为什么要躺在地板上?难道?绫子不敢多想,马上点燃了蜡烛。蜡烛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只见月苍躺在地板上,正在站起身来。
绫子说:“月苍,你没有事吧?”
月苍说:“我没事。”
绫子说:“那为什么刚才要躺在地板上?”
月苍说:“刚才一阵风忽然把蜡烛吹灭了。我起身去点燃蜡烛,没想到,竟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了。”月苍在地板上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只鞋来。说:“原来是一只鞋把我绊倒了。”月苍
出了天真的笑。
绫子出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绫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于是绫子拉住了月苍的手,说:“走,我们一起去通知冰焰和逐月。”
冰焰和逐月的房间在一楼。绫子和月苍从二楼通过一侧的楼梯下得楼来。楼梯是一种木质的楼梯,由于年代有些久远,所以踩上去,发出了一种嘎吱嘎吱的声音。
来到逐月的房间。两个人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只见逐月竟然在被窝里。而冰焰,正在吃着一碗方便面。
绫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两个人说:“你们啊?可真有心!竟然吃的吃、睡的睡。你们难道就没有想到,今天夜里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冰焰一脸无辜地说:“我饿了,难道吃东西还有罪啊?”
逐月说:“这天气好冷,我钻到被窝里暖和暖和。”
绫子对逐月说:“快点起来吧。苍月的消息传来了,今天要杀的人是月苍,我们大家要一起保护她。任务艰巨,不能够麻痹大意哦!”逐月说:“不是事先都商量好了吗?”说罢,仿佛自己说走了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冰焰和绫子甚至苍月都在用眼神杀逐月。逐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一切也许都在苍月的注视之下,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幻觉盛宴,现在怎么能够让苍月知道呢。所谓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如果他们的那些计划,让苍月知道了,那么就等于失败了一半。
逐月连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穿衣服。
绫子叹了口气,说:“竟然
了衣服睡觉了。你不是冷吗?还
什么衣服吗?不过逐月,你这个红色的兜兜
好看的,在哪里买的?”
逐月说:“胡同东边的圣德记商铺里卖的。如果你觉得好看的话,我明天带你去买。”
绫子说:“好啊!说好了,明天一定带我去!”
绫子和逐月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完全没有恐怖的气氛。
苍月站在房顶上的飞檐之上,头顶上就是一轮残月,她简直气炸了肺。听到这样的对话,简直就是对于她的力量和恐怖的一种蔑视!没听说,那个人认为自己就将要死了的时候,还能够说出这种话来的。这说明,眼皮子地下的这些人,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简直是一种
辱。苍月咬了咬嘴
,说:“等你们死到临头了,你们就笑不出来了。”苍月对自己很自信。“不就是在四周用幻觉做的障眼法吗?难道你们这种程度的障眼法,还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可笑!”
苍月的身影,变成了一股粉红色的烟雾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可是空气中却传来了一种令人
骨悚然的笑声。这笑声穿透夜
,传入了绫子、逐月、冰焰、月苍的耳中,另这些女孩子不
汗
都竖了起来。
这个时候,绫子等人听到二楼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尖叫声,仿佛是什么人临死之前的尖叫声。这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仔细辨别,竟然是阿云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绫子大喊一声,不好!难道苍月不遵守约定,竟然杀了阿云?绫子赶忙和众人一起跑向了楼上。
绫子急忙推开安然的房门。只见安然和阿云都安然无恙,阿云还在那里打瞌睡,安然则站起身来,对绫子说:“出什么事了吗?”
绫子说:“刚才听到阿云的一声惨叫声,我还以为阿云出了什么事,难道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安然说:“没事,一点事也没有。而且,我和阿云怎么没有听到那声惨叫呢?你们听错了吧?”
绫子看了看阿云,只见阿云慢慢地睁开眼睛,说:“出什么事了,我好困,有些顶不住了。”
绫子又看了一眼摇篮,只见小如烟正沉沉地睡着,根本没有啼哭。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
绫子想,正如我们给苍月布置了众多幻觉一样,苍月也开始利用幻觉给我们制造麻烦了。
绫子觉得自己上了苍月的当,但是苍月为什么要布置这样的一个幻觉呢?
绫子转身环顾,发觉周围竟然没有月苍的影子。原来,刚才听到了惨叫之声的绫子只顾着跑上来看一看阿云有没有事,竟然忽略了月苍。月苍根本没有跟随众人上楼来,而冰焰和逐月也忽略了这一点。
绫子问:“月苍呢?”
逐月环顾四周,说:“糟了,月苍失踪了。”
众人,连同安然、阿云,一同跑下了楼来。当他们跑到了楼下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原来,月苍在楼下。
而,在月苍的身边就是苍月。苍月用一把短剑放置在月苍的脖子上,正在用笑眯眯的眼神看着众人。微笑着说:“你们不是事先有所准备么?为什么还这样漏
百出?难道今夜的游戏到此为止了?真没意思。”
苍月手中的剑刃一寸一寸地接近了月苍的脖子。那剑,反
着月光寒冷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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