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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风平未必浪已止
 但龙字空并不敢稍有大意,站在树下静静运功,将身体身的身素全部驱除干净,敌人依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他才始放心。

 今天从傍晚时分起到现在,虽然仅仅一个多时辰,但他竟然在鬼门关转了好几转,落红泪、**雾、身斜、绊马索还有**三笑和五阵,巫教为了他也还真的花了本钱,他们真实的意图是什么?下一步会不会还有什么身计?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手段?龙字空充满了戒备。

 但今天总的来说,他是大获全胜,杀敌十余人,重伤一人(那个**三笑的高手)自己虽然历尽艰险,毕竟还一无损伤。

 巫教经五十年前一役之后,实力已大不如前,但依然有如此手段,实在让人胆寒,难怪江湖中时至今,依然谈巫变,今天如果不是他,换作任何一位高手,都无法幸免,即便是他,经此一战之后,内心有略有不安,龙字空有了闲江湖以来第一次真正经历危险的感觉,相对于今天这短短一个时辰的经历,他扫定云山的三寨连环就好象是在翠湖山庄陪着如霞看风景一样地轻松惬意。

 夜依然厚重,夜风中隐约带有血腥,龙字空大步而出,直奔向夜的深处,也走路的远方,三十里路转眼间已是到了尽头,这里是西城集,一家客栈还有灯光,微弱的星光下,门口一块黑色招牌发着微光。四个人字隐约可见:“平安客栈”!

 陈州西城集,在一个小巷子的一阀房间裹,一个衣饰豪华地中年人正在喂着一只鸽子,桌上有一张纸,一支笔。干净整洁的书房、温文尔雅的举止,说明这个人决不会是一般人。

 外面星光灿烂,鸽子一声轻叫,展翅飞起,直入夜之中。

 龙字空一觉睡得好长,直到正午时分。他才醒过来,在上坐起。全身精力弥漫,三天二夜的苦战似子已离他很遥远。所有的疲劳与困惑都已经不存在,现在的他依然是那个横行天下、群胆寒的神龙传人!

 龙字空缓缓地伸出壮健的手臂,感觉着手臂上动着的真气,自言自语:“来吧!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但接下来的行程仿佛变得异常平静,没有身药、没有暗器,更没有组杀,巫教仿佛从他身边彻底消失。两天下来,龙字空光在客栈喝酒地时间就占了一天多,他依然在喝酒,但已不在西城集,而是在陈州城内,这里是州府所在地。人口多,热闹繁华,南来北往的商贾云集。街道一派繁忙,酒搂地生意也是极其兴隆,二十几张桌子全部坐有客人,几个店小二在往来穿梭,个个额头带汗。

 外面又有两今年轻人进来,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会的武功地世家子弟,衣着光鲜,仪表不凡,店小二连忙招呼:“两位公子爷,请这边坐!”左右一扫,见只有龙字空这张桌上人最少,连忙与龙字空商量:“这位爷,让两位公子爷与大爷同桌可好?”

 龙字空点头:“行!”

 两位公子向龙字空微微抱拳,坐在桌边,顺手将手中剑放在桌上,龙字空也不多话,继续喝酒,这两位的菜还没有上,穿黄衣服的一个少年说:“张兄,你说东城桃园庄的血案到底是何人所为?”

 姓张的年轻人苦笑:“王兄弟,你都问了三遍了,人家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别人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

 姓王的笑了:“兄弟不也是好奇吗?张兄消息灵通,对江湖上的事情了如指掌,肯定能分析出一化八成来!”

 姓张地郑重地说:“我说兄弟呀,这事儿能随便分析吗?你说那个凶手一掌就能把任老英雄的天灵盖打成七八块,外表还看不出来,是一般人吗?你在这里瞎猜测,万一让人家知道…”

 姓王的脸色微微发白,不再开口。

 龙字空大惊,一掌将一个练武之人的天灵盖打成七八块,外表还看不出来,这武功是何等的厉害?是什么武功招式有如此威力?他所知道的江湖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达一点,但却又绝对不可能是他,因为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大飞龙九式中地第六式“飞龙八拍”!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难道神龙一系又有人出山了吗?

 他再也喝不下酒了,放下酒钱,龙字空直奔城东而去。

 桃园山庄风景雅致,四面前是桃树,戏花犹在枝头,落在地上已如斑斑血泪,因为山庄已陷入一片云之中,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摆了近百具尸体,一阵风吹过,蒙面的白布卷起,可以隐约看见布下尸体苍白的脸,有二十余具尸体体型纤细,明显是女子,还有几具尸体体型特别小,在宽大地白布下就象是一个小小的突起。

 龙字空看得心头火起,他最见不得残害妇孺、孩童之举,此人出手如此身辣,却是为何?按刚才那两个人所叙述,这些人应该是死在本门“飞龙八拍”之下,是谁做出如此身辣之事?须得回去问一下究竟,如果真是两个师弟所为,自己也少不得要大义灭亲,代师傅清理门户!

 院子周围围了几十名百姓,个个脸上有悲戚,也有愤怒,看来这个任家在这里应该为人不错,还有几个佩剑之人,神色前穆地站在一长排尸体的最前端,为首的一个长须老者手还放在第一具尸体地头部。良久不动。

 终于,他的手慢慢收回,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

 他旁边的另一个老者说:“五师兄,你能看出是什么手法吗?”

 五师兄叹了口气:“七师弟想必也看出来了,我宁愿看不出来!”

 七师弟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长排尸体说:“神龙一系,向来以匡扶正义为己任,怎么可能做出此人神共愤之事?我实在难以相信,但是,这手法明明就是大飞龙九式中的第六式!”

 五师兄说:“是啊,‘飞龙八拍’。一掌下来,力分八股。刚猛中暗含柔,此等手法又有谁能学会?不是他又能是谁?”

 身后一个弟子说:“两位师叔。弟子斗胆说一句,神龙一系,匡正除,只是一个百年传说,但各人心各异,谁又能保证达一代的神龙弟子也是一个良善之人?”

 两位老者沉,五师兄说:“此事事关重大。各弟子听着,谁也不许私下议论,我们将这里的情况向掌门师兄汇报,由师兄作一个决断!”

 象弟子齐声答应:“弟子遵命!”

 五师兄叹息道:“任老英雄英雄一世,侠义之名传遍四方,到头来如此下场。委实可悲可叹,各位弟子听着,你们在后山上挖几个坑。

 将任老英雄一家老小埋了吧,略表我山派对任老英雄的敬重之意!“龙字空暗暗点头,山派位列四人正派,果然行事颇有侠风。象弟子奉令前往后山,一个围观的老漠严前地说:“各位乡亲父老,任老英雄平为我们没少做事,大伙儿个个受他恩惠,今天,他老人家全家被杀,我们也得为他送送行!各位乡亲,伞上家伙,大伙儿去挖墓地!”

 浩浩地挖墓大军已开赴后山,龙字空站在树后久久不动,他得做一件事情,他要验证一下这些人死因是否真的是“飞龙八拍”!

 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他绝不能面,否则,必定会引起别人注意,他需要等这些人离开之后,再去验证。夜已深,来人先后离开,后山上四望无人,只有四个新挖地大堆新土,还有一幅巨人的白幡在星光下翻滚,显得森而又凄凉。

 一条高大地黑影从树上悄悄而下,落地无声,正是龙字空,他经直是向第一堆土,这个土堆最小,埋葬的是任老英雄失妇。龙字空站在土堆前,在心里默默地说:“任老英雄,在下篇查明你的真正死因,想办法为你报仇雪恨,得罪莫怪!”

 双手一堆,泥土飞扬,越挖越深,终于出二具尸体,一男一女,想必就是任老英雄的尸体了,龙字空手放在男尸的头部,不错,头骨的确是碎成了八块,细看头皮,在星光下也的确没有伤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地是神龙门下出了叛逆?

 如果单杀任老一人,或许还可以从任老本人身上找找原因,没准他本来就是一个大大恶之徒,神龙弟子找到他的证据,将其格杀,但杀他满门,妇孺、孩童皆不放过就肯定有问题了。

 他只有两个师弟,小师弟年龄还小,武功也才刚入门,决不会下山,二师弟年方十六,性格温和,也不大可能做出这等事,而且以他的功力,要达到达种境界似子也不大可能?剩下的只有师傅了,但师傅已经二十年没有下山,怎么会突然下山?而且师傅向来疾恶如仇,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龙字空重新探究了一番,这次他感觉不对,任老颈部有些柔软,好象没有骨头,应该是断了!“飞龙八拍”

 讲究刚柔相济,刚及天灵,柔达全身,刚好将这天灵盖以下的刚劲全部抵消,决不会拍断别人的颈骨,且多看几个才知道,一探女老者地颈部,同样骨头寸断。问题来了,这决不是“飞龙八拍”!凶手另有其人!

 龙字空双手一合,死者重新埋葬,或许达两人只是一个特例,还得再看几个才能最终下结论,龙字空是到最后一座坟前,也不耐烦默哀,双手一堆,尘土飞扬处,三尺高的新土一掌平。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地声音:“阁下深更半夜打扰死者亡灵,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龙字空一惊回头。身后五丈外站着两个老者,正是白天见到地那两个老者。五师兄和七师弟,这两个老头全身都是泥土,身边有两个人形坑,估计是事先埋伏在此,又刻意隐匿身形,难怪他没有发觉,这两人明明看着离开。谁知又偷偷回来,意何为?

 他这一回头,两人看清了他的面貌,同时“咦”了一声,五师兄冷冷地说:“阁下究是何人,白天在院子里探究。晚上来这里挖墓,如果不说清楚,今天就休想离开!”

 龙字空平静地说:“在下与二位的目标一致。也想找到任老英雄真正的死因,为他报仇雪恨,白天多有不便,所以晚上前来!”他自己已经在暗暗叫苦,因为他这一番话实在有太多的漏

 七师弟冷冷地说:“白天为何不便?莫非阁下的身份见不得人?”

 突然剑光闪过,他的长剑划向龙字空的头部,龙字空一惊之下,侧身一避,眼前寒光闪动,五师兄的剑已到龙字空地面门,这么快?龙字空身子还没有完全站直,手中也无兵器挡格,躲避不开,这时面临生死一线,自然而然地屈指一弹,长剑开,他的人已鱼跃而起,到了五丈开外。

 五师兄冷冷地说:“弹指神通!果然是你!”

 龙字空叫苦不迭,他情急之下使用弹指神通,没想到一下子就暴身份,听他地语气,也许旱就猜到他是谁,刚才二人合击,大概也只是为了他使出本门功失。这时身份暴,他只有辨得一分是一分了:“两位前辈千万别误会,任老英雄绝非在下所杀!在下只恐师门蒙冤,特来查验死者伤势,别无他意!”

 五师兄盯着他:“江湖漠子行事敢作敢当,你这时狡辩又有何用?”

 龙字空大急,此事事关师门声誉,绝不能在江湖上留下这一屠杀满门无辜的恶名,连忙说:“两位前辈,任老英雄身上地伤势决非本门手法,凶手另有其人!”

 七师弟冷冷地说:“一掌之下,天灵成八块,而面皮不伤,这难道不是贵门‘飞龙八拍,的独门手法?老朽五十多了,在江湖上也混了三十余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第二家,你说另有其人,却是哪一位?”

 龙字空说:“本门手法舆这个贼子手法人同小异,按本门手法下去,可以做到掌裂天灵,但不可能折断对方的颈骨,两位请看,这两人头骨均已折断,并不是本门手法!”

 五师兄说:“贵门手法的奥秘老朽无法尽知,但老朽却知道,折断人的颈骨相对于掌裂天灵而言,实在要简单得多!任何会武之人都能做到!”言下之意,仍然直指龙字空就是凶手。

 龙字空苦笑:“阁下为何就不能相信在下一回?”

 五师兄静静地看着他,缓缓地说:“任老英雄号称铁掌无故,手下弟子三十七人,个个身有武功,没有一身超凡脱俗的功失,谁能将他一举杀之?此其一;天灵裂成八块,面皮不伤,除了‘飞龙八拍,之外,无人能做到,此其二;任老英雄全家尽灭,阁下恰好就在陈州,此其三!有这三条,你还有什么可辨的?”

 龙字空仰面朝天,缓缓地出了一口气:“龙某无话可说,但本人对天发誓,假如是龙某做出杀害任家满门之事,天地不容,身败名裂,死得比任老英雄更惨万倍,我一定要找到这个贼子,让他也试试飞龙八拍地滋味!”

 七师弟冷冷地说:“要是随便发个誓就可以将屠杀一百余人的大罪消了地话。江湖上只怕天天都有城门之事发生!”

 龙字空盯着他:“阁下要如何才肯相信?”

 七师弟淡淡地说:“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你!拿命来吧!”长剑一层,直刺龙字空的膛,龙字空侧身一避,突然,七师弟一声惨叫,倒下,三师兄大惊,长剑直指龙字空的膛,剑快如电,龙字空一个后跃。心中犹自惊疑不定,伸手止住五师兄:“且慢。快看看你师弟是怎么回事?”

 五师兄手中剑收回,伸手一探。回头,目光中满是怨身,缓缓地说:“现在你可以杀了我,或者让我杀了你!”

 龙字空叹息道:“这是一个阴谋!绝对是阴谋!凶手肯定就是杀你师弟之人,他刚才应该就在附近!”

 五师兄愤怒至极,一剑刺出:“我亲眼看见你杀我七师弟,还在狡辩!”

 龙字空飞身而起。直上树梢,郑重地说:“我如果杀你师弟,一样可以杀你!但你师弟决非我所杀,一定是有人背后下手暗算,这个人一定就是杀任家满门之人!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龙某言尽于此,告辞!”

 身形一展,是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定州西南20里,两个人影相对而立,一黑一白,在星光下,黑衣人脸色狰狞,白衣人一脸的微笑。

 对照鲜明,相映成趣!

 黑衣人森森地说:“如风公子?”

 路如风微笑点头:“秋风剑客好记!”

 秋风剑客冷冷地说:“阁下今天是想拦邓某之路了?”

 路如风叹息:“邓兄喜救采花这些勾当,路某本不当管,但先后杀这样地事情做出来,实在让人看不过眼,所以想将阁下留下末,与周家小姐作个伴!”

 秋风剑客森森的一笑:“如风公子如果真的记还好地话,就应该知道一年前定州一战是谁胜谁败,今天也不至于还想再次自寻死路!”

 路如风平静地说:“定州一战,路某大败而回,如果不是有人相救,早已丧生阁下剑底,阁下的剑法高明之至,时至今,路某依然佩服万分。”

 秋风剑客手中长剑缓缓抬起:“今天不知还有谁能救阁下性命!”

 路如风淡淡地说:“无人,请!”

 哧地一声,急风起,一起如秋风扫落叶,树叶纷纷而下,树叶中一点寒光直指路如风咽喉,路如风右手一动,无风,但秋风剑客突然手腕一痛,长剑落地,抬头,对方闪亮的剑尖已在自己咽喉下三分之处。

 秋风剑客大惊失:“这是什么剑法?”

 路如风微微一笑:“这是打败别人地剑法!阁下可以再试一次!”

 秋风剑客剑已给起,反手剑出,这一下功力用到十成,他的左手持剑和右手速度相差无几,但剑光刚刚一动,也没见路如风有什么反应,咽喉一阵刺痛,长剑再次落地,人已倒下。

 路如风回头,星光下双目闪闪发光,这是这几天来死在他手下地第十个人,都是恶之徒,这些人的身手原来都不在他之下,以前他想杀这些人也只是一个想法,但现在,这些人地生死都由他来决定,这种感觉实在是惬意!

 龙字空正北面,英雄侠义之事时有耳闻,他就在南方为他作一个呼应,自己没有神龙那么大的影响力,但他每瓣一件大事,自己杀一个恶人总能做到吧?在内心深处,他似子隐隐有些北划的意味。

 但他却不知道,神龙已陷入一场阴谋之中,而他自己却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成了一个武林新的传奇,如风公子路如风的名头已象一阵风,吹遍了整个江湖。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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