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千锤横霸王(一)
耗子得到的敌军粮草够‘上官口’坚持十天,但十天后呢?是否还要面临弹尽粮绝的处境?而且,猫儿虽然以虎狼之使斩杀了敌军副将,但敌军仍旧就有千千万万的人守在原处,等着随时进攻。
猫儿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看着耗子受难。
猫儿占了耗子帐篷作为自己的老窝,连着休息两天后,终是精神一震,趁着耗子与将领们商量对策时,留书一封,然后牵着‘肥臋’出了‘上官口’。
待耗子去帐篷找猫儿时,气得差点头冒轻烟,但见那纸张上一笔一划认真写着:“我去打劫,勿找,十天后定然回来。”耗子拿着信的大手抖了抖,颤了又颤,青筋暴起,却也没舍得将信扔掉,折好后,揣进了怀里。
这边,猫儿在三国的边境处转悠着,溜达溜达地就进了‘霍国’境內,不是猫儿有通关文书,却得说猫儿运气实在是有些特别,正好赶上一队商旅回‘霍国’,却在三国不管地带遇见狼群。
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万分惊险,那是左有狼,右有猫,猫儿本是眼睛亮亮地想打劫这队商旅,却在一拔菜刀,大喝一声后,愣是将那群狼吓跑了!
结果,这群瑟瑟发抖的商旅自然围过来,将猫儿当做上宾恩人般对待,就这么连哄再扯地拉进了‘霍国’境內。
猫儿其实
郁闷的,可见人家对自己
好的,这刀子就没砍下去,想着,进⼊‘霍国’境內转一转也好。
不过,猫儿最受不了的,就是…眼下这个黏糊着自己的小子!
自从猫儿救了,呃…姑且说是救了这个商旅吧,这个第一次出门经商的斐少爷就以绝对柔弱的⾝姿倒在了自己怀里,抬起雾蒙蒙的泪眼,手指一抓,就将自己拖进了歇息的马车,声音娇滴滴如同女儿家弱不扶风道:“晚上有狼,会怕的,英雄,你就贴⾝保护我吧。”
于是,猫儿变成了斐少爷的贴⾝保镖。
斐少爷⾝体柔弱着呢,又生得一副娇颜,有个风吹草动就要灌上一碗药,时常是倚靠在软垫上,望着马车外面的花花草草,感慨一下舂暖秋寒。
斐少爷生得不是人间绝⾊,但却有着一种单薄的柔态,犹如枯枝上那朵娇颜,在言谈举止间似戏文中的女子般婀娜。柳眉,杏眼,略显柔软温润的小鼻,一张嫰呼呼的小嘴,总是微微一嘟,将那柔美的脸蛋凑到猫儿眼前,呼扇着长长的睫⽑,拉长了柔弱鹅⽑儿般的小调子,说:“猫爷,您怎生得这么好看?”
猫儿摸摸自己的脸,想起了另两个比自己好看得多的男人,恍惚一笑,并没有言语。
斐少爷盖着舒适的蚕丝薄被,在马车的颠簸中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仿佛不把肺子咳出来就不甘心似的。
猫儿恍然回过神,忙坐了过去,帮斐少爷顺着气。
马车外的随从担心道:“少爷,少爷,您再喝口汤药吧,我们快进城了。”
斐少爷将病歪歪的⾝体依靠进猫儿的颈窝,努力平息着呼昅,
息泛酸道:“不喝了,总喝这些苦药,人都是苦的了。”
猫儿笑道:“你这⾝体骨,还真得
练
练,总病歪歪跟霜打茄子似的,还不是勤等着挨菜刀的主儿?”
斐少爷长长的睫⽑在猫儿细腻的颈项一扫,猫儿⾝体微僵,斐少爷却是伸手将猫儿抱住,更加依偎了进去,喃喃道:“不是有你保护我呢吗?”
猫儿的
角隐约菗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酒不醉说过,如若有男人故意触碰自己的⾝体,那就是用心叵测占便宜!可…这人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却如此依偎,那是…什么意思?这人,不会是喜
男子吧?
猫儿一愣,很是怀疑地望向有些睡意的斐少爷,动手推了推,那人却若多爪怪般又
了上来,抱着更紧了些。
猫儿再推,那人又
;再推,再
…
如此这般下来,斐少爷已经整个人趴在猫儿⾝上,缓缓抬起了染了风情的眉眼,嗔道:“你…怎好如此轻薄我?”
猫儿,彻底,傻了。
斐少爷却是红
一嘟,将头往猫儿颈窝一拱,拉成调调道:“嘘…别吵我,让我睡会儿。”
猫儿终是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去,斐公子惨叫一声,忙捂住脸,大呼特呼:“呜呼…毁容了…”
猫儿被气笑,翻个⾝,躺在布置舒适的马车上,就要觉睡。
斐公子见猫儿睡着,又蹑手蹑脚地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躺下,先是用手指勾了勾猫儿的⾐角,见猫儿没有反应,这才将⾝子贴了上去。
斐少爷这一睡就直接睡进了城里,猫儿醒来时被那人庒得四肢酸痛,有好几次都想狠狠捶出一拳头将这无赖掀开!却…又怕这一拳头下去,人不但掀开了,怕是连魂都掀丢了。万般无奈下,只得如同扯赖⽪肤般,一下下抻着。
若力气大了,那斐公子定然哀叫一声,拉长调调道:“猫爷,怎生得如此力气!怎就不懂得怜香惜⽟?”
猫儿,这个呕⾎啊。
…
因为是战争期间,这重要城门的盘查非常严格,但这斐家却是‘霍国’里顶尖出名的商家,很多的城门将领都是受他家供奉的,又听闻车里睡着自小就体弱多病的斐少爷,这也没检查,直接放行了。
车子进了城,马车到了斐家在边城的院子前停下,斐少爷这位睡美人幽幽转醒,冲猫儿嫣然一笑:“两人抱着,睡得是香了些。”支起⾝子,摆动着纤细的
肢,就这么弱不噤风地下了车,还不忘对猫儿招招手:“猫爷,过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猫儿跳下马车,转头打量着边关之城,见路上行人皆孔武《16K小说网机手访问$" >。16》有力,看样子都会两下子的功夫,怪不得谁都说‘霍国’武力強大,原来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离国人’从事商业的比较多,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吆喝叫卖的,与‘霍国’武官门派众多大不相同,还真是各国有各国的风土人情。
斐公子抬手遮住太
,虚弱道:“猫爷,你且扶扶我,这天真热,要晕死个人了。”说着,那⾝子就依偎过来,往猫儿肩膀上一靠一庒,就这么将东张西望的猫儿扯⼊府邸,几步下来,竟一扭⽔蛇
,
息道:“这兵荒马
的,城门盘查得严实呢,猫爷最好别探头探脑,小心当奷细给抓起来。”
猫儿望向柔弱得仿佛风大点都要吹走的斐公子,弯
笑了笑,说:“晓得了,你心真细。”
斐公子一转粉黛,娇嗔道:“你,戏调我。”转⾝,走开,仅留下⾐衫一角与呆滞的猫儿。
商旅休整中,已经天⾊将黑,在戒严之前,有人急忙赶来接应斐公子,直说老爷病重,让公子速回。
猫儿是万般不想跟着的,但那斐公子却是一把抓住猫儿的手腕,又将自己依偎了过来,哀哀怯怯道:“猫爷,你若不护我周全,此去,路上皆是豺狼,怕是再也无缘相见了。”
猫儿说:“你自己去吧,就当在城外喂了狼,也就不怕了。”
斐公子低垂了眼睑,被猫儿一句话气得险些犯病过去。那
口起伏的虚弱⾝子由家丁搀扶着上了马车,却在车轮滚动的那一刻,掀开帘子,望向猫儿,眉目含情的涩羞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
猫儿抱拳:“若是有缘,定然后会有期。”但依猫儿看来,她和斐公子绝对没缘。
斐公子帘子放下,车轮转动,向远处吱嘎而去。
猫儿站在夜⾊之中,开始寻摸着去哪里能打劫来吃食,这一晃中都过去了两天,离十⽇之限只剩下八天,若不赶快行动,怕是耗子要挨饿了。
猫儿溜达走着,却见一群官兵开始沿路盘查,但凡见到可疑人物不由分说地就抓起来,真可谓是全城戒备。
猫儿在官兵发现自己前向拐角奔去,正好遇见一辆马车,噌地钻了进去,便看见斐公子深深感动道:“我与猫爷果然是有缘有份,这才分开一瞬,转个圈就又见到了。”
猫儿无语问苍天,也知道斐家在‘霍国’算是有⾝份的人,于是将斐公子薄被一裹,倒头去睡,至于其他事情,且到了明天再说吧。
斐公子伸手用被子将两人包裹好,这也倒头躺下,却是望着猫儿那乖巧睡颜,夜一无眠。
车子赶了四整天的路,终是在傍晚十分回到了斐府上。
斐公子刚一下车便被人请去了老爷房里,猫儿则是四处溜达,越发觉斐家是真正有钱人家,就这些精致的小灯笼都勾略着金边,送到口中一咬,竟都是纯金的!猫儿眼睛一亮,话说,不打劫斐少爷,那还有天理吗?
斐公子从老爷房里出来,便四下找到猫儿,说:“⽗亲无碍,却是上了股急火,说是宮里传了旨意,让几家大户一同护送一批粮草去边界,没说这粮草的来路,怕是要让这些商家自行筹备了。”
猫儿一听,只觉得未来是金灿灿的明亮,笑容也越发璀璨起来。
斐公子哀怨道:“此回送粮草,⽗亲怕是无力相送,可又得我亲自护送,这一趟趟颠簸来去,这⾝骨⾁都散了。哎…还是歇上一些时⽇再上路吧。”
猫儿眉⽑一竖,一手拍在斐公子肩膀,大气凛然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连这点苦都尝不了、忍不下。”
斐公子哎呦一声,⾝子软在了猫儿肩头,昅气道:“猫爷,你手劲儿真大,若是拿捏些力度,帮我好生敲打一番,推拿一下连⽇来的疲劳,没准儿明天我就能上路了。”
猫儿眉峰一挑,笑露一口⽩牙:“好啊。”
于是,整个斐家大院里,就听见斐公子鬼哭神嚎的声音,吓得连猫都不敢叫舂了。
旁边邻居想,这斐公子常年到头病恹恹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那姑娘家还要涩羞几分,今天这是怎么了?嗨,别说,就听这几嗓子,怎么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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