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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抢钱抢粮抢地盘
 商甲午刚太打西边出来地正经了片刻,又恢复游戏人生吊儿郞当的姿态,谄笑道:“就算我沟里翻船输给那家伙,老佛爷不总说不以成败论英雄,想必皇甫姑姑不会因此就改变我在你心目中的伟岸形象吧?”

 这就是商甲午一贯的卑劣作风,能骂死对手绝不⾚膊上阵,能躺着⼲活绝不坐着做事,崇尚狡兔三窟,绝不轻易把自己架到骑虎难下的⾼度,宁肯不要脸⽪也不愿意遭罪,说他小人,却总能够造大孽,说他奷雄,却没有大枭的襟和忍辱。

 “不以成败而论的是英雄,你打小哪天想做过英雄,估计都在琢磨怎么做欺男霸女的恶吧?”竹叶青不为所动,古井不波,安静走出斗狗场。

 出去喊陈二狗的光头蒙冲说实话如果不是自肺腑忌惮老狐狸澹台浮萍⾝后的瘸子姚尾巴,讳惧长辫子老瘸子那一手生平仅见的快刀,蒙冲早就把商甲午这个对主子竹叶青心怀不轨的年轻人丢进⻩浦江或沉尸钱塘江。

 陈二狗,尉迟功德,陈庆之,陈圆殊,对上竹叶青、商甲午,蒙冲以及6名⾝经百战的保镖,如果抛开‮媚柔‬尤物的大美人竹叶青,双方真要打上一场,还是陈二狗这一方占据微弱优势,毕竟⽩马探花如果⾝上带把刀子,那一晚本就轮不到陈二狗抹脖子一刀,有刀和没刀的陈庆之截然不同,陈庆之自认两个他才能与黑道巨擘孙老虎玩⾚手⾁搏到两败俱伤,但手里如果有条或有把顺手的刀。一个半就差不多。何况老爷子尉迟功德这20年没有一天落下功夫。內家拳炉火纯青以后,即使⾝架难免老朽孱弱,也可以轻松毙敌,轻而易举置人于死地,有人马再加上现在陈圆殊、方家和钱老爷子三方势力撑,陈二狗底气也⾜,第二次面对竹叶青。没有起初地惶恐不安,却不敢掉以轻心,瞥了眼肆无忌惮打量陈圆殊地商甲午,注视竹叶青,微笑道:“找我有事?”

 “这么看来魏公公不死不⾜以让你上位。只是目前还不知道魏家算不算前门拒虎后门狼,南京果然是你的福地,这么快就完成原始积累。”竹叶青笑道,带着两分玩味和八分冷眼旁观。

 “我不做⽩眼狼。”陈二狗笑得坦然而真诚,眼神清澈,这似乎不像一个年轻谋家能熏陶出的演技,谁能料到他有一个装疯卖傻扮憨一扮就是20多年的大妖人哥哥,耳濡目染下。陈二狗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即使没臻于巅峰。起码也不能算作稚嫰,比闭门造车一味自己摸索的商甲午当然要生动许多。也更有说服力。

 “现在说什么都早了点,忘恩负义的⽩眼狼从来不会太早露出尾巴。”竹叶青微笑道:“我叫住你是想跟你说。这场子你如果吃不下,我代劳。事先提醒。吃不下别硬撑,消化不良是会死人地。”

 “农村长大的孩子,吃东西填肚子从来不讲究,不像你们城里人吃个番薯或⽔果什么的都要洗一遍不够再洗一遍,我都是拿到手就直接塞嘴里啃,脏东西吃多了肠胃就不娇气,所以不怕消化不良。”

 陈二狗针锋相对,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斗狗场这块⾁再脏再难啃,他也要呑下去,望着一脸不以为然神⾊的桀骜女人,陈二狗知道对于这种执掌杀伐地強势女,光凭言语已经很能撼动她们几乎坚不可摧的心境,陈二狗也懒得班门弄斧以免弄巧成拙在她心目中落得夸夸其谈的印象,直截了当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次来南京就是来抢钱抢粮抢地盘?”

 竹叶青似乎被这个形容逗乐,莞尔一笑,道:“差不多,不过我不抢女人,这点你放

 “还有没有余地?”陈二狗试探问道,也许是做习惯了升斗小民,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做到动辄斩草除不留余地的境地,连杀郭割虏和夏河两人已经差不多是陈二狗理智和感情的底线,而且他感觉竹叶青远比他们两个难,不去揣测这个女人⾝后的背景,光是她站在眼前,陈二狗就几乎不过气,论城府心机,这个似乎有点神经质的美女不比钱老爷子逊⾊,怎么斗?陈二狗再刁民,也没要在基不稳的时候斗败竹叶青地‮大巨‬野心,所以最好地法子就是缓兵之计。

 但是竹叶青轻轻摇‮头摇‬。

 陈二狗心中叹息,坐回崭新的奥迪A4,紧皱眉头。

 “看起来没什么过人之处。”商甲午依旧把玩那只有些岁月地zippo打火机。

 “气势这东西,也要看人而定,李嘉诚这种老人如果单独站在你面前,也就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还能让你瞧出纵横捭阖地气度来?⻩光裕,加上早几年的杨国強周正毅,你也都在观澜湖或爱兰歌娜游轮上见过,撇开华而不实地富头衔,咋一看,恐怕还不如蒙虫来得让人印象深刻。”

 竹叶青望着扬尘而去的几辆车,轻声感慨,道:“你爷爷伺候的老不死澹台浮萍是个异类,那是因为人家14岁出道,在江湖叱咤风云40多年,那一⾝尸骨堆里爬出来的匪气和博览佛典熏陶出来的佛气,几个人能有他那份阅历和心,野狐禅参到他那个境界也是宗师,跟那只算算是得道成仙的老狐狸谈话做事,不费神才怪,加上有你扎辫子爷爷那位大満清遗老站在他⾝后,气势自然就流露出来。”“皇甫姑姑,你不就有气场,走哪里都是焦点。”商甲午忙不迭拍马庇。

 “你如果肯把小聪明用在正事大事上,将来成就说不定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你这油腔滑调的脾我看是一辈子改不掉。郑燮说世间鼠辈安能装得老虎。你倒好,有老虎的骨架,却偏偏装老鼠,扮猪吃老虎这种无聊地事情就那么有趣?小心装久了真沦为鼠辈。”竹叶青冷冷清清道,显然她一直看不顺眼商甲午地玩世不恭。

 “再没出息也有碗饭吃,不怕,万不得已我就靠吃软饭混⽇子。老佛爷有意让我去做浙商富太太俱乐部的管家,肯定是看出了我这方面的潜力。皇甫姑姑你放心,我一天对你没死心,就一天不娶老婆。”商甲午笑道。

 竹叶青无可奈何,果然也只有这种光走旁门左道的家伙才能跟‮海上‬个大少方一鸣称兄道弟。

 陈二狗开着奥迪直奔曹蒹葭买下的小窝。这段时间她都忙碌房子整修和装潢,大到房间格局调整小到烟灰缸架挑选定制,都由她把关,最后大致框架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台,客厅尤为宽敞,因为谁心里都知道这将是陈二狗的婚房,别说陈圆殊买通装修房子的公司暗度陈仓变相送来‮大巨‬⻩花梨木架,古朴温厚。搭配上曹蒹葭挑选来地400多本籍。以及特意从山⽔华门拿来的孤本古籍,一起将近700本。占据客厅一整面墙壁,气势恢宏。王虎剩也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洛神赋图》《长江积雪图》在內的4幅赝品画作,虽说是赝品。却惟妙惟肖,几可真,俨然大家风范,而且方婕也送来一套紫檀木茶几和一套龙泉青瓷以及一套景德镇⽩瓷茶具,⼲净,一点都不落⼊花哨华丽的下乘,与架字画相得益彰,甚至周惊蛰都将珍蔵许久的青瓷鱼缸送来,只是小青鱼换做两尾红鲤鱼,鱼缸中填満南京最出彩地雨花石,偌大一个客厅,只有一架子,四幅字画,一茶几一套茶具两条紫檀木椅,再无多余的东西,起初陈二狗会觉得空旷,可⾝临其境,却感受到一种《寒江独钓图》中“留⽩”的意境,那些装修人员虽然文化程度大多如陈二狗,但最后也一个个啧啧称奇,对本就视若神仙丰姿人物的曹蒹葭愈惊

 厨房用具并没有让曹蒹葭劳神,如今这方面物品着实谈不上昂贵,陈二狗⾝上仅剩的几万块积蓄⾜够对付过去,虽然厨卫用品因为房子问题都不用花大钱,但每一样东西都是曹蒹葭比较⾼中低三档商场后静心挑选,期间曹蒹葭近乎苛刻洁癖的完美主义得到充分体现,一样窗帘和一件用于房的柜也能让她兴师动众用一个下午逛遍5层的家居市场每处角落,等到曹蒹葭觉得可以初步大功告成,她差不多已经把南京各⾊市场都踩点完毕,以她地记忆力⾜够替适用于所有阶层地新婚夫完整描绘出一幅家居地图。

 谁能想象蔚为壮观的曹韩两大家族30多年来只有她一人拿到过韩老太爷庒岁钱地优秀接班人,会为了一个男人去第一次运用⾼深经济学原理和晦涩心理学与人讨价还价,还为了节省几十块钱小小雀跃一把,谁能想象这样一个清⾼了26年的骄傲女人会在菜市场向家**主妇们学习如何挑选新鲜蔬菜。

 上帝要让一男人死亡,必须让他‮狂疯‬。如果要让一个理到大智慧地女人‮狂疯‬,也许只有让她喜上一个男人。

 当陈二狗把车停在这栋楼房下边,前半个钟头刚送走装修人员的曹蒹葭正忙着仔细打量主卧地地板,是一个德国设计的品牌,曹蒹葭看中它的简洁风格,关键是板较硬,她估计睡惯了硬板的陈二狗不会感到突兀不适,除了房还没有达到她心目中的效果,这已经具备一个家的雏形,劳碌一天的曹蒹葭呼出一口气,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心満意⾜。

 脸颊感到一阵凉慡,曹蒹葭知道那是陈二狗在拿着一本给她扇风,她睁开眼睛,伸出手陈二狗的印堂眉头,笑道:“有心事?”

 “我能解决。”陈二狗也没否认,安‮坐静‬在曹蒹葭⾝边,仰头望着那盏她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致吊灯,內心温暖,仿佛回到了以前在张家寨的时光。不管做什么。背后都有陈富贵和娘支持,如今娘已经不在,富贵也参军开始属于他自己地人生,但上天送来一个原本辗转反侧求之不得地女人,他知道不管⽩天在外边做什么,回到那个窝,都有个人在等候。一座城市有一盏灯为他而亮,这是他来到大城市后视作最奢侈的事情。

 “我上次从南京回到沈后有点后悔让你走这条路。”

 曹蒹葭双手抱住膝盖,柔声道:“不过现在看来你跟我都没有走错,如果你一开始就走纯粹商场的路子,别说一年。就是三年都未必有今天的成绩,最重要的是你在一年中已经遇到魏端公,陈圆殊,方婕,郭割虏,夏河,钱子项,等等。不管是教训还是机遇。是跌倒还是爬升,你还年轻。都是一笔很可贵的财富,以后你还会走出南京。走出长三角,走出东南沿海。会见到更多的比电影小说或道听途说更加丰満生动地活生生角⾊,他们的一言一行远比我对你的生硬引导来得深刻。”

 “我不年轻了,很多家伙在我这个年纪都早早功成名就,不过成家立业这个说法不错,先成家再立业,有你在我不急。”陈二狗笑道,脑海中是商甲午的影子,同样是差不多年纪,陈二狗有些遗憾地现自己学不到那人⾝上仿佛与生俱来的自负,跋扈地魏端公也好,城府的钱老爷子也罢,那都是比他大上一轮甚至三轮的人物,陈二狗伛偻着⾝子也不觉得过于惭愧,但商甲午不一样,这个年轻男人给他的危险气息让陈二狗很不舒服。

 “为什么不急,现在的你就得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拿下南京,等王解放去‮海上‬拿回夏河的浦东‮际国‬投资核心资料,赶紧抢过来,能吃多少吃多少,嘴里塞不下,就用筷子去夹。千万别让钱子项和方婕占大头。”

 曹蒹葭感慨道:“心不能浮躁,但手法必须雷霆。”

 “我听媳妇的。”陈二狗嬉⽪笑脸道。

 曹蒹葭没理会陈二狗的‮戏调‬,一本正经道:“一个17岁汕头青年揣4000块钱,20年时间,三度成为‮国中‬富,其中05年胡润榜140亿,08年飙升到430亿?听起来是不是很天方夜谭?一个男人,绑架一人后单匹马闯进那户人家,撩开上⾐,露出全⾝炸药雷管,张口就勒索20亿,最终他带走10几⿇袋港币,⾜⾜1亿。第一个北上闯地年轻人叫⻩光裕,第二人叫张子強,那个儿子被绑架地人就是李嘉诚,听起来像天大的笑话吗?像比小说还小说吗?但这就是人生,只不过是别人地人生,二狗,这个世界对出⾝贫寒的男人来说,无非就是有野心地和没有野心的两种人,有野心终于出人头地地不少,有野心死无葬⾝之地的也不少,但没野心的穷人,注定只能坐井观天,红着眼仇富,因为钱永远是别人的,车是别人的,房是别人的,漂亮女人还永远是别人的。这些人听我说的故事就只是故事,一辈子遥不可及,我没有瞧不起他们,但只是希望他们至少要教会后代修养和野心这两样东西。”

 修养和野心。

 陈二狗到大城市后一直想要给后代打拼下不比城里人逊⾊的事业,但从未想过到底要教给他们什么。

 “不过也许穷人能过得自己认为舒服,也是一种不容别人指指点点的圆満和幸福。”曹蒹葭自嘲道。

 “媳妇,你还是像在张家寨给我的第一印象一样,说话一套一套大道理,但听着就是顺耳,深⼊浅出,这是不是就叫返璞归真?以后咱有孩子了,教育归你抓,要是孩子犯错了你不忍心揍,只要给我使个眼⾊,我就负责唱⽩脸。”陈二狗咧开嘴笑道。

 “说话算数?”曹蒹葭眼神恍惚柔和,轻轻把头枕在陈二狗肩膀上,嘴角的笑意动人如一坛埋蔵了20几年的女儿红。

 “当然。”陈二狗点头道。

 气氛融洽温暖,一早就包蔵⾊心的陈二狗抓住时机,就捧起曹蒹葭丝毫不输竹叶青的清美脸庞,一点一点极富技巧地轻吻起来,从眉心到鼻梁,再到那芬芳如沾露玫瑰‮瓣花‬的嘴,虽然曹蒹葭有所矜持,但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后就再难抗拒,红着脸稍微作出娇羞姿态之后就由着陈二狗肆意妄为,这是曹蒹葭26年外人看来无比荣耀但其实就男女关系来说无比单纯的人生中第二次接吻,动作依然青涩稚嫰,这恐怕也是陈二狗唯一能在他们之间占据绝对主动的事情,自然雄心蓬,先是成功摘去曹蒹葭黑框眼镜,两人脸庞之间再便一马平川再无阻拦,陈二狗在这方面的天赋似乎跟他玩刀耍扎有得一拼,生清淡的曹蒹葭也逐渐卸下所有心防,略微主动地合这个某些关键时刻总能大巧若拙让她无法心生反感的狡猾刁民。

 也不知怎么,陈二狗竟然将曹蒹葭抱到上,就在心里乐开花准备更进一步的陈二狗把爪子自认悄无声息无比巧妙地伸向曹蒹葭部,只觉得⾝体猛地在空中腾云驾雾,最终跌落在地板上。

 脸颊绯红曹蒹葭⾐衫凌地躺在上,虽然对得寸进尺的某头‮口牲‬咬牙切齿恨得牙庠庠,但一双秋⽔眸子舂意盎然,那种‮媚妩‬⼊骨的风情,⾜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拼掉老命也要来个饿虎扑羊。(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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