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节 - 因异
我肯定那不是我们的任何族人。"从山顶要
回来的警戒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紧张地说道:"虽然离的很远,也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我完全可以确定他不是自己人。"
"他现在的位置离基地还有多远?"秦广动问到。
"几分钟前我刚发现他的时候,刚好位于距离山脚最外沿的陷阱六百米左右。:学习过部分古代知识的警戒者,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一些古代度量单位。“这么大的雨…一个人…有意思。”天翔摸了摸下巴,望着身边诸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缺少食物外出的
狩猎者?”杨笑天问道。
“应该不会,他身上没有武器,连一支最基本的投
也没有。而且,而且,最古怪的是,那个人,他…他…他没有穿衣服。”警戒哨兵小心地补充未说完的部分。”你说什么?”听到这里,天翔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拉过警戒者,大声地问道:“他没穿衣服?你能确定?”
哨兵重重地点了点头。
“泰广、笑天,你们各自带上一个战斗中队上要
。密切注意来人的举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
。”“欧琴,你马上赶到最下层的机关大门口。负责指挥那里的防御,如果有人擅自闯入或离开,你有权将其格杀。”
发布完这两条简单的命令,天翔顺手从身边的
架上,抄起一支G180S远程狙击步
。搂过旁边有些紧张的苏雅,在她光洁额头上轻轻一吻。旋既转身走出房门,顺着楼梯一直步上山顶地要
观察口。警戒哨兵说的没错。山脚下,的确徘徊着一个身无寸缕的人。冰冷的雨点撞击在他白腻的皮肤上,汇成一道道蜿蜒的小溪,顺其体表慢慢
落到地上。
看得出,这个人很冷。他一直在发抖,冷得发抖。眼睛却从未停止过朝基地方向的张望。
望着远处**身体的陌生人,天翔嘴边不由自主地
*动了下。“你怎么这么紧张?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值得你这么如临大敌地吗?”秦广走道天翔身边,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回身不解地问道。
“你没有见识过类人的厉害。虽然你知道53号执行体的存在,可你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过这种变异的生物。”天翔淡淡地摇了摇头,将手中地阻击步
抬起,缓缓凑到眼前。死死盯着瞄准镜中被放大的目标说道:“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远比类人更恐怖、更厉害的家伙。”“你是说…”
“尸人。”
“什么?”秦广失声道:“这,这怎么可能?那种东西,不是在几百年以前就全部被毁灭了吗?”“连53号执体都能够从核爆中幸存繁衍,通过感染来扩大群体的尸人也有绝对理由存活。冷库里那几具尸体你也看过,你认为,那是什么东西?”
秦广沉
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手足的步
,架在了另外一个
击孔中间。“两千三百米。”天翔小心地测算了一下目标与自己的距离。警戒哨从山顶到山脚。一直是按照古代军事标准排布。相互间的讯息传达,使得消息往返极其迅速。因此,从瞄准镜头里看到的目标,也仅仅不过是一个指头般大小的人影。
“不会是狩猎者,肯定不是。”天翔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手中地扳机也适时地扣动下去。只见一团狭长的黄
火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从
圆的
口处
出,很快消失在
离的雨幕中。
这一
很准,目标惨叫着应声而倒。从其倒地的姿势来看,伤口的位置,应该是命中其大腿。天翔把沉重的步
翻身挎在背上,快步跑到要
高处一个空旷的平台上。这里早已用数
大结实的藤绳与山脚处的大树相连接,只需用双手抱紧一块光滑的木片,就能在短时间内滑下山。
这是苏雅的主意,也是远古时代一种叫做“溜索”的交通工具的翻版。
溜索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后,数十名狩猎者已经簇拥着天翔,来到了哀嚎不止的伤者面前。“类人?”
“53号执行体?”
天翔与泰广几乎同时惊呼起来。尽管两人口中道出的名称并不一致,却都明白无误地表明了躺在血泊中伤者的身份。
因为,紧捂着伤口惨叫不已的陌生人。其肩膀左侧靠近脖子的位置,赫然留有一处巨大而明显地圆形疤痕。那一刻,天翔忽然想起苏雅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个长有吃掉自己脑袋的双头类人婴儿,自从被监管类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攻占光荣基地的时候,自己也曾仔细清点过所有的类人尸体,除了那些兽头人身的正常类人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一名长得像人的家伙。很明显,眼前这个赤身**的"人",就是一名变异的双头的类人。只是,他看上去并不很大,与其说是一名成年类人,还不如说是一个人类中的青少年。
"把他捆起来带回去。注意,帮紧一点儿。"光荣基地空旷的囚室中,可能除了曾经用于囚
人类妇女的时候,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拥挤过。当然,那个时候,狭窄的空间是指一排排冰冷的铁笼。而现在,拥挤的地方却已经变成了中间那条足够让八、九个人并排通过的水泥路面。
几乎所有的基地领导者,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的目光,也从多个不同角度的方位纷纷投
到一个浑身上下用藤条捆得仿佛粽子般的“年青人”身上。“这家伙的确是个类人,一个变异后的类人。”天翔蹲在地上,用力分开用麻*醉药剂作用已昏
俘虏的上下
,仔细大量过散发阵阵恶臭的口腔,转身朝身后诸人道:“你们来看,它的犬齿仍然很尖利。丝毫没有退化地痕迹。只是位置已经向后偏斜。如果不完全张开,从外面根本无法看到其中的獠牙。难怪警戒哨兵会把这个家伙当做普通人。“不错。”笑天占了点头,蹲下身子,从侧面将类人身体翻过。指着其下肢惊讶地嚷道:“我的老天,它们,它们竟然已经进化出和我们一样的脚趾。虽然还能多少看出原来的爪子部分,但比起那份文件中描述的情况来看,恐怕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变得和我们完全一样。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看上去,它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这是欧琴的声音。听得出,对于随意打伤一个与自己外表无异的“人”她的确有些不满。
天翔没有对此做出更多的解释。毕竟,欧琴是一个没有真正见识过类人凶残的女人。有些东西,与其过多的说教,还不如来点儿真实的切身体验更加有效。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去做。“把它扔进去,拿冷水来浇醒。”
变异类人与普通类人有什么不同?它为什么会只身回到这座曾经的类人巢
?究竟有什么企图?所有的这些问题。目前都没有答案,想要弄清楚,只能是从被俘者身上得知。
一桶寒彻心底的冷水劈头浇下,这种对人类极有效果的解醒方法,对类人同样有效。天翔满意地看到:冷得瑟瑟发抖的类人,在伤口疼痛的刺
下,呻
着,慢慢从铁笼中坐了起来。
“你是谁?”一道带有强烈命令意味地探询思感,从天翔脑中发出,径直
向了类人。
沉默。
寒冷、疼痛、饥饿。这是探询思感从类人大脑中获得的所有东西。天翔很奇怪,类人有如此的反应的确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与从前自己所知的类人反应不一样,这次的探询结果却少了一样极其关键的东西。
仇恨。无论是最早遇到的女
类人,还是后来抓住地类人俘虏,或者是在巢
中杀死的其它类人。无一例外都表现出对人类刻骨的,难以掩饰的仇恨。甚至就连关押在另我铁笼中,口口声声叫自己“爸爸”的变异类人婴儿,也有一种显而易见对人类的恶感。唯独在这个被自己打伤的俘虏大脑中,却丝毫没有发现这种具有强烈波动的情绪。不单是天翔,秦广、欧琴、杨笑天,这三个拥有第六搜索感官的“探路者”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再三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欧琴甚至凑到天翔身边哀求道:“它对我们没有恶意,还是把它放了吧!”
天翔不为所动,闪烁的双眼仍旧死死地盯着笼中的类人。他没有忘记,那个被肚子里的孩子吃掉内脏的女人,临死前那双充满无法忍受痛苦与绝望的眼睛。“你是谁?回答我?”
一道力量更加强大、命令意识更为强烈的探询波,再次
出。那种剧烈的脑部震
,使得笼中的类人不由自主地歪了歪身子。
“我…我是…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它,它居然回复了我的询问?天翔一惊,猛然微闭双眼,再次以凌厉的口气发出强大的思感。
“人?你也配称之为人?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不过是个身上
着肮脏兽血的狗杂种。”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当然知道。我还是知道你是一个狼心狗肺,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放过的
种。”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天翔深
一口气。眯起眼睛,高高仰起了自己地头。眼前变异类人流利的对话,使得他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戒心。倒不是因为对方能够回应自己带来的意外,而是那种对自己内心感应作出的如
应答。其实长久以来,他就一直认为,类人应该是一种具有相当智慧,且能独立考虑问题的生物。此前与它们无法交流,应该是出于对方拒绝的理由。只是,眼前的类人虽说属于变异的种类。可那种从容不迫地应答态度,实在是不能不令人生疑。毕竟,两者前后的对比,实在太过明显。其中的差别。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只是,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
“族长,求求你放了它吧!或者,给它一点食物和衣服也好啊!它太可怜,还受了伤…”不用回头看,天翔也知道那是欧琴。这个女人,实在是接受了大多古代知识中善良与文明地东西。
“去!拿点吃的来。”
天翔向一名族人说道,随即转向欧琴一边:“不要以为我心狠手辣。如果有一天,你被
得不得不用手撕开自己的肚皮,从子
里揪出未成形的孩子时,恐怕你绝对会认为我太过仁慈。”没有经历过那种血腥场面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其中的绝望。
“夏冬,命令所有哨兵,加强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这名俘虏,给它加双倍重镣,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说完了这一切,天翔满含深意地看了欧琴一眼,转身走出囚室。泰广与笑天紧跟其后。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话不太好说出口。
“我知道,你们心里,多少也有点和欧琴同样的想法。”在自己的起居室门口,天翔站住道:“我承认,作为一名领袖。有些时候我的确很残忍。我甚至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处死一名刚刚出生的婴儿。可是,你们应该明白,有些时候,残忍而冷酷的手段,绝对是必要也必须。尤其是在对待能够威胁我们安全的敌人方面。更是不能手软。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秦广点了点头,笑天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只是,天翔心里明白,只有当他们切身体验过人类带来的血腥与恐怖之后,他们才会彻底改变自己的想法。
四天过去了,天翔每天都会到囚室中,队变异类人进行思感探询。尽管每次的交流时间并不长,类人俘虏也似乎越来越不愿意说话。可天翔还是发现,与几天前刚刚被抓地时候相比,铁笼中的类人,已经开始表现出一种莫名的烦躁与焦急。它似乎在害怕,也在恐惧,尤其是那种对人类曾经没有的仇恨,也越来越强烈地表
在它的内心世界。对此,天翔觉得很奇怪。定时提供给类人的饮食并没有缩减。探视时间也相当固定。看守也并没有对它有过任何打骂之类的行为,究竟为什么,这个很像人却不是人的家伙,却表现出如此的模样?
类人大腿地伤口已经愈合。那种肌
强健的再生能力简直令人咋舌。天翔曾经将其麻醉后检查过,发现除了伤口处的表皮尚未恢复之外,穿体而过
弹造成的伤口已经被新生的肌
所填
。破裂地血管、断开的韧带、坏死的肌
组织,均被重新修复。从表面上看,伤腿的部位,仅仅只是表面稍微有些凹陷而已。强悍的身体再生修复能力,简直让人看了发呆。天翔自己也是直冒冷汗。他甚至想到,如果在与类人的战斗中,不将其当场杀死,哪怕就算是断其四肢,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些怪异的生物还是一样会恢复从前的战斗力。
“实在不愧为古代人类用野兽基因与
噬病毒制造的最佳结合体。”
这是天翔给类人下的定义。欧琴这几天每到固定探视时间,总会跟随在天翔的后面进入囚室,对可怜的类人俘虏抚慰一番。对此,天翔不置可否。因为,在这种时间,说太多的话,实在是没有亲眼看到的事实来的有用。
只是,连天翔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机会,居然会来的如此这快。三天后,正当天翔和往常一样,正准备到囚室对类人进行例行探询的时候。一名刚刚从山顶回来的警戒哨兵,突然气
吁吁地冲到面前。
“族,族长,不,不好了。山下发现大批…大批敌人。”
“敌人?”天翔一惊:“什么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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