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玄灵道人 (求推荐)
在幽冥宗呆了也有五六年的汪涵,自然比其了诸人更了解那个宗派,有些什么样的理念,又有些什么样的手段!
所以,在听杜宇说幽冥宗也有人来人,汪涵便暗自感到不对,像幽冥宗这样的魔门,却不会和苍山派那样的正道门派一样,不管有没有
情,只要人家发请帖,而双方又不是势同⽔火,便都要看
情深厚,出派门中不同⾝份的人。
便如苍山派的来人,虽然只是一个初成金丹的人物,可⽑可宁却胜在拥有苍山掌门小弟子的⾝份,拿着这样的⾝份,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别人⾼看一眼,便是用来代表苍山派观看流云宮的大典,流云宮虽然不会深感谢荣耀,却也不会觉得是受了什么侮辱。
而魔门行事,却又与这种正派人士不同,便如这等邀请之事,便如那一宗之主,他若是想去,那便定然会去,而若是没什么
情,并不愿去,却也不会派个弟子应付…至于弟子去与不去,那却还要另说,不管如何,去的弟子也只能代表弟子一人,除了极个别的情况,大多数老魔头若是真的想去却无法分⾝,也大都宁愿直接写信告知,而非派个弟子代表自己。
听着杜宇从他那个小情人嘴里套出的话,幽冥宗来的似乎不是一人,那便至少有五六成的可能,她那个师⽗,幽冥宗宗主玄灵道人也来了…一以致于夜辗转,未能成眠…今⽇一见,果不其然!
而杜宇此时听汪涵点出对面几人⾝份,心中即时念头疾转…碧灵子,琊月子,辛尘子,玄灵道人,这几人串起来,绝然不是一件好事!
碧灵子自然会记得,当年汪涵曾冒用琊月子的名头暗算他!
可看着他们两人现在一幅蛇鼠一窝、狼狈为奷、**的样子,便知道那件事早已穿帮,而在穿帮之后,自然会产生对于冒名顶替者⾝份的思考,碧灵子又不是⽩痴,虽然当时危急之时,他显得惶惶若漏网之鱼,可在静来之后,至少也能猜出汪涵那记⾎光,分明就是他心爱的⾎河幡,而⾎河幡的去留,除了杜宇那⽩痴到自称三
宮修士的小贼外,似乎还与一个女鬼有关,而一个能在当时喊出琊月子名号来吓唬他的女鬼…琊月子与辛尘子就在一旁!
虽然这一番推测需要极大的运气与偶然,但杜宇也不会只寄希望于对方的迟顿与弱智,从眼前这个情形来看,对方多半未能确定,那女鬼便是汪涵,可若是说他们真的对此一无所觉,却又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了!
“无妨,怕什么,现在这还隔着一层噤制呢,不要说他们未必正巧也看见咱们这一重亭阁,便是他们几个想看,咱们这前面还有一重噤制呢,难道他们还能把头伸进来不成!”
杜宇转眼间思路一起,便也想到了汪涵的担心,知道这是因为他本来决定,在稍后开派大典进行时,带着她再与修道界几个佛门正道之类的门派结识一下,生怕因此被那幽冥宗众人发现,才会如此不安,便连忙劝道:
“这段时间,你我便在这亭阁里等着,只等那开派大典完成后,你蔵⾝于⾎河幡中,我再幻化一重面容,就和⽑可宁一同去苍山,到时立下洞府,行事间有苍山派护着,再慢慢与一⼲正道门派中人相识,也是一样,到时你那个师⽗再知道也晚了…他便是再厉害,还敢打上苍山去不成!”
“不错,那幽冥宗再横,却也不敢在我苍山动手!”
⽑可宁本来正要与乔莹打趣几句,却没想到此时汪池突然出声,说了那么一通,细心听了片刻,便也大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见汪涵还是⾝体颤颤,便也连忙出言劝说,随即一笑,道:
“汪涵,汪涵,我一直便觉得你这名字似乎听过,只是见你经历离奇,才一时未曾联想在一起,如今再提幽冥宗,我却才恍然,竟是当年那《紫宵经真解》之事!这么说来,你与那幽冥宗本来便无恩义可言,不过全赖当年那场
易,托他庇护一场罢了,如今你几经磨难,险些⾝死,真说起来,还是那玄灵道人庇护不力,理亏一些,现在你既已经拜得名师,⼊门正道,不问他要回那册真解便是好事,他却还有什么话好讲!”
⽑可宁见汪涵如此恐惧,便也
出言安慰,只是话说到一半,却忽然眼前一亮,这才依稀想起当年师⽗偶尔一提之事,便连忙以此为据,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不错!”
杜宇见汪涵还是一幅颤动之样,也不知是否将他们安慰之言听见,不由怒气一冲,口中原本温和的话出口便化成训斥:
“你这是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分修道者的样子,不过是遇见一些仇敌故人罢了,休说眼下还未到见生死的地步,便是真到了立分生死之境,你这般作态,又是想给谁看!不思量着快义恩仇,也不想着保⾝逃遁,只作这害怕之样,难不成还想着人家看在你胆小的份上,放你一马?”
⽑可宁见杜宇发怒,虽知道他是怒其不争,却也不得不连忙劝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未曾真在那魔门中学道,那魔门中人
情乖张,手段狠毒,常做那些令人发指之事!又因其门中刻薄寡恩,门下弟子多有逃离之想,便对于脫出宗门之人多有惩戒,一旦擒住,便必将其治得生死两难,⽇夜痛嚎!而且还有许多作师⽗的,⼊门第一课便是将新弟子带去看那刑罚,只把那些受了几十上百年苦痛,却还依旧不得解脫的受苦者示重,甚至施展魔法,使那些弟子神魂离体,也感受其中刑罚之痛,好使得他们铭心刻骨,不背师门!汪涵此态,想来也是因为那玄灵道人,虽则看似行为不同寻常魔头,可刻薄之处还有甚之,也在⼊门时使汪涵感受其苦,伤了神魂,这才会一见玄灵道人,便不由自主作出此态…这种情况,以前我也听师⽗说过,只是没想到,那玄灵道人看似平和,却终究是魔
深重,竟也作出这等事迹!”
杜宇听了⽑可宁这一番话,心中也微有感叹,⾝处魔门,确实不易,而汪涵心有余悸,却也情有可原,冷哼一声,想要再训上几句,却终究开不了口,轻叹一声,便想再软言劝慰她几句。
只是汪涵听完⽑可宁所说后,却渐渐止了颤抖,自己抬起头来,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脸来,对着⽑可宁摇了头摇,轻声喃喃道:“不是那个…”
然后,看着⽑可宁与杜宇有些莫明其妙的脸,勉力露出一个还算标准的谄笑,颤声道:
“师⽗,我有件事一直没和您说,现在再告诉您,您不会生气吧!”
杜宇被这一个笑容弄得头⽪发⿇,心中突然一紧,却不是应当说什么好,便只是点了点头。
“嗯,那个,当年我⼊门的时候,玄灵道人在我魂魄中印下一点天魔种印!”汪涵颤声道:“这个印主要是防止弟子造反的,只要不发动,倒是一点事没有!只不过,它还有个特
…一旦接近印主百米,它便会自动与印主相知…”
汪涵又是似哭一笑,接着道:
“徒本以为转修鬼王经,已然将那种印消去,却没想到,方才一见那玄灵道人,那个种印似乎又有动作…而且,好像被他感应到了…”
杜宇一愣,有些呆滞的转过头去,再看了一眼对面那堪堪便要双双擦肩而过的亭阁…
对面玄灵道人本来似毫无知觉,只是与⾝边几个弟子相谈,可杜宇刚想松了一口气,转回头来再安慰汪涵几句,却忽见对面那玄灵道人不知何时,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竟直直的盯着这边亭阁…亭外周边云噤之法,似乎阻不住他半点目光…杜宇脑中一片空⽩,只被他那双似真似幻的眼神一
,便觉得眼前来来回回,似乎总映着一双眼睛。
一双光彩灼目的眼睛!
一眼之威,竟至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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