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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破釜沉舟的晓莲
 苍茫,腾云带着我落在雪国暖景后院,我挥手让了口气,便迫不及待想看到夏月凌。索隐魂咒与隐身咒也不解,大踏步地往厢房里走。

 厢房里没有上灯,黑漆漆的。我拈了明目咒,先溜到软榻上,那假人还在。夏月凌竟没发现我出去,想必是一直陪着蓝雪莹吧。

 想到此,心里又有些不快,弹指收了假人,便往蓝雪莹的房间而去。

 房里,夜明珠发着柔和的光,桌上还破天荒摆着一直龙凤烛台,烛台上一巨大的红烛空自垂泪。乍一看,还让人觉得误闯了房。

 郁磊在房里的躺椅上打盹,英俊的面容带着些许疲惫,偶尔轻轻蹙眉,睡得极其不安生。我的心微微疼痛。

 再看那蓝雪莹,雕花木上沉沉地睡着,红齿白,肤如凝脂,长睫微颤,乌发垂顺。醉人的睡姿,仿若海棠微醉。确实有让三界男子颠倒的本钱。

 我心里有些吃味,转身往里走,不小心碰翻一个青瓷花瓶。

 花瓶碎裂的音在寂静里炸开,显得格外突兀。我略愣一下,闪到黑木雕椅子后,夏月凌已从屋内掠出来,沉声喝道:“谁?”

 我屏住呼吸,狠狠捂着才膝盖撞到的地方,钻心的痛让我眼泪滚滚。夏月凌站立,看了那花瓶碎片片刻,忽有所悟般,一阵风般掠过屏风开软榻的帷幕,伸手摸了摸锦被之内,脸色顿时黑得难看,起身就往屏风外疾走。

 我不得疼痛,快速跑到屋外在子花树后,显了形,假意在那里扭锻炼,嘴里还数着节奏。我知晓他在厢房前的腊梅树边站着看我,我假意扭着转身,故作惊讶地出嫣然一笑,伸手打招呼道:“晚上好。”

 他略皱眉。走来。拉着我地手往屋内走。轻声问:“什么时候醒地?”

 我笑笑说:“了出来活动一下。这园子甚是美。”

 “你喜欢就好。”他轻笑。一弹指。腾起一簇火焰。那火焰拖着细长地尾巴廊檐下穿庭而过。园子里地红灯笼次第亮起。

 “美吧?”他看着我笑。

 我“嗯”了一声却抬起我地下巴。眉毛拧得像条虫。略责备地问:“你真地睡了?脸色怎么还如此憔悴。”

 我嘿嘿笑着。赶紧说:“那是因为被人待。没吃晚饭。”

 他却将我搂在怀中,自责地说:“对不起。这些天事太多了。”

 我挣脱出来着踮起脚捏捏他的脸,说:“好了叫饭来,我饿了。”

 他淡然地一笑了咒语,掌心里化出一缕银色的烟雾而升腾成一只泛着冷光泽的蝴蝶。

 “去吧。”他一弹指,那蝴蝶朝着他盈盈三拜,便朝回廊的拐角处飞去。

 我惊讶地看着,他将我的手包裹在手心,牵着我走进厢房坐在软榻上,问:“是不是想学?”

 我猛地点头。他边勾起魅的笑,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下来。这家伙的吻技是不错,但此刻什么情况?不是要学法术么?

 我使劲挣扎开,他笑意更浓,一手箍住我的下颌,迫我张开嘴,另一只手却伸开来,食指指尖竟悬空着血珠。

 他居然要喂我他的血,我大惊,使劲挣扎。他柔声道:“莲儿,别动。这可是你想要学的法术呢。”

 我尽力摇头,无奈他力道过大,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指尖的血珠跌落在我嘴里,一共四十九滴。

 他一放开我,我便要将血吐出,谁知他再度吻下,用吻迫我将他的血悉数下。良久,他结束这个吻。我挣扎着就要奔出去呕吐,他却紧紧抱我在怀里,在我耳边说:“不许吐出来。这是为夫给你护身的符咒。”

 “符咒?”我惊异地问。

 他轻点头,说:“为夫最近很忙,恐怕没空管你,所以…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摇头道:“我什么都懂,你尽管放手去做。”

 他惊异地看着我,眼里的笑意渐渐浓,最终浓得似有隐约的水汽。

 我用语对他说“擒故纵”下一刻,他拉开我的手,双下来,怜惜地在我上辗转,继而加深力道深入,正时,听得屏风外有人说:“回禀主人,饭菜已经准备好。”

 夏月凌不甘心地放开我,牵着我到饭桌便坐下。一桌子的饭菜,同样是小碟子无数,种类繁多,毫无例外,有一盅大补的汤。

 在夏月凌的迫下,喝光了汤,又让我将那些精致的菜肴一扫而光。

 我拍着肚子时,很是惑地问:“你何时管起我的饮食来了?怎么越来越琐碎了。”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站起身一甩衣袖,说:“我发现你太瘦,要养胖点。”

 我皱皱眉,觉得这话耳,想了想,猛地说:“这话好像不对。是我说你吧?你居然…我跳过去,捏捏他的背,他的,又抱了抱,下结论说:“果然是你太瘦了。”

 他不悦地拍开我的手,没好气地说:“我哪里有太瘦,

 很好的,好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突然,一种奇异的声音传入耳畔,像是谁在暴地薄膜,接着是极微极短促的一声惨叫,仿若在园子里。

 我催动灵力,凝于掌心,正要出去。夏月凌却按下我的手,说:“是监视之蝶被我所放的食花所噬。看来监视者出动了顶级监视蝶。”

 “能闯进这阵法,当真不简单。”我说着。却又万分奇怪我的听力,定不能听到此等声息,何况是那么短促的搏斗。

 夏月凌却勾勾角,轻语道:“自然是我的四十九滴血的威力。”

 “不是守护咒么?”惑起来,照理说守护咒断然没有增加人灵力与法术力的功效。

 夏月凌再度尴尬地咳嗽声支吾吾地说:“那个自然,那个自然是我的血遇见,遇见三叉戟所产生的作用。可以帮你提高灵力的。”他重重地强调后面一句,刻意掩饰。

 我从这话中出端倪:这三叉戟感情在我身上。那么,上次月带我回魔界的时候,他是真的给我下咒了。上次问他,他还死活不承认。

 “月凌,上次下咒了吧?”我道。

 夏凌目光闪烁,装着不解地问:“莲儿在说什么?我可一点都不知。”

 我扑哧一笑,未说话。又听见刚才那种一薄膜被碎的声音且不只一处。

 夏月凌脸_陡然凝重,说:“我对雪莹用了沉睡咒,敌人有所行动,这里被监视是迟早的事。晓莲要记得当天要回到这个时空,我对你说的话。”

 我点头道:“我只相信你就好。去吧。”

 他看看我有些不舍地转身往雪莹的房间走。

 我则转过屏风,放下帷幕,拉上锦被。便听得有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渐渐近了。

 我装着梦中翻身,便瞥见屏风上徘徊着几只蝶,那蝶体内碧绿的气息氤氲。这夏月凌的血对提升灵力居然如此有效,我竟不须蒙黎落不须催动灵力,拈明目咒就能将眼前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

 我微笑起来然躺好,伸手摸了摸贴身放置在口的黑玉是魔界的镇魂珠。是一颗玻璃弹珠大的黑玉,润泽光华。黑玉顶端有一个若蚊腿细的小孔。

 我按照月的吩咐拈了释放咒玉内飘逸出浓重的戾气罩住我,在我四肢百骸游走。我皱皱眉头,兀自拈起离教我的护心诀。

 不一会儿,便有声音,像是从深渊里传来的,飘忽如鬼魅,在碎碎念着,近在耳畔,又远在天涯。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那声音极具惑,我几度失神,又不能用全力抵挡。

 如此辗转反侧,良久,那声音才入水般退却,渐渐归于平静,没了声息。

 我坐起身,挑开帷帐,看那屏风上停歇的那几只监视之蝶已不知所踪。我暗自吐出一口,口却没来由一闷,一个念头不断闪现:夏月凌与蓝雪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共处一室。我要去看看,要去看看。我为什么要相信男人?为什么要相信他?

 我猛然从榻上翻身而起,站到铜镜前梳妆,眉间隐隐的戾气,和若隐若现的火焰印记让我吓了一跳。我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那张脸确是我的,可分明又有着我所陌生的东西。不自觉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滑如凝脂,断然不是我的肌肤。

 哪里出错了?我没来由的恐慌,轻轻解开亵衣,那颗黑玉还安然在我口,只是左边锁骨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振翅飞的绿色蝴蝶,与那监视之蝶一般无二。我失手掉了梳子,能悄无声息在另一个会法术的人身上种下属控制咒,这对手果然深不可测。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我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最终害了夏月凌。

 我到底该如何才好?我焦急起来,口一紧,又是一阵烦闷:我为什么要为他想?他真的值得我信任吗?我要问个清楚。对,我要问个清楚,不然太折磨人了。我是蓝晓莲,不是莲月,我受够了。

 脑袋昏昏沉沉,胡乱拉了披风裹着,便往蓝雪莹的房间去。每一步都虚无。耳边有一种细微的声音,像是沉醉的梦呓,像是原野的微风,又像是醇香的酒酿。那声音带着一种甜蜜的暧昧。

 我朝着这声音而去,近了,近了,终于我在蓝雪莹的房间停下来,那声音细细密密,是女子浓烈**的呻息。

 我的心陡然狂跳,浑身顿时冰凉,‮腿双‬僵直,石化在门口。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对自己说,用力甩甩头,却还是没甩掉恐惧与慌乱,那一阵阵的凉意变本加厉地从脖颈间波动而出。

 我颤巍巍地伸出手,那手抖得如同垂垂老也的人。

 我要相信月凌。要相信他。我不断地对自己说,可手还是推开了门。

 屋内帷幕低垂,桌上垂泪的红烛,因我猛然的推门,那烛火摇曳得纷,一如我的心。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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