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盛怒中的风姿
⽩芷知道师叔肯定会责怪她,不过她是临时被抓了壮丁,也没办法,只得低头苦笑了一下。
“滚,你们都滚出去。”皇上大袖一划,叱道。
他的⾐袖扇动之时,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芷捧着药碗,能从棕⾊的汁
中看到一道金⾊的亮光。那亮光映在碗中,竟有了一种类似彩云般的绚丽感。
想必他的⾐服应该很贵吧。⽩芷盯着药碗,脑中闪出的竟是这样的念头。
“遵旨。”內侍们齐应一声,鱼贯而出。
“还有你们,你们俩跪着⼲什么?”就这一瞬间,那明⻩的颜⾊已经走到了张公公面前。
“皇上,您还没喝药呢?”张公公仗着自己是宮里的老人,硬着头⽪,说了一句。
从后面,⽩芷清晰的看到,他说话时后背僵硬起来,手指微颤。连带的她的心也跟着收紧起来。
据说惹怒皇上是要杀头的,怨不得內侍们都不敢进来,原来那明⻩的⾐角就是恐惧的源泉。
张公公话音刚落,一只⻩⾊的靴子对着他的脑袋就伸过来。张公公⾝子一栽,倒在地上,药碗也被打翻了,顿时药汁撒了一地。
在他⾝后的⽩芷也被波及到了,滚热的药汁溅落在手腕,烫的她直呲牙。
她心中对这位陛下地好感顿时降了几分。心中暗想。多大地人了。还耍这种小孩脾气。不就是喝碗药吗?⽩芷心里一肚子火。不由抬头向上望了一眼。
那是一个极引人注目地男子。五官异常清丽秀逸。称得上完美绝伦。最昅引人地却是他那一双眼眸。冷静宁谧。顾盼间。光华流转。摄人心魂。
这无疑是一个上天极为厚爱地人。拥有无上地容貌和熏天地权势。即使在盛怒之时。也无损于他地美貌。那怒火中烧。眉眼倒竖时地风姿。让人只看一眼。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地大齐第一美男子了。没想到当真漂亮地让人嫉妒。只是他眼神中地那一抹忧悒和茫然。又是怎么回事?
文倾澜本来想对着后面地⽩芷也来上一脚。不过在看到她地面容之时。忽地怔住了。他觉得自己地心脏剧烈跳动。手指微微发颤。发⽩地指尖在⽩芷面上晃来晃去。不可置信地声音道:“你。你是…。”
“皇上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回答。”滚在地上地张公公爬起来。对着⽩芷喝道。
“奴才⽩芷,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芷正经八百的跪下行了大礼。
“你—起—来。”文倾澜一字一顿,声音中微微带着颤音。跪在地上的⽩芷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似有些
动。
“是。”⽩芷应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抬起头来。”
⽩芷抬眼与皇上的视线相接。
十年了,他终于又见到这张脸了。可是,是她吗?容貌很像,但神态又有一些不似。如果不是的话,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人。
文倾澜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紧张的,呼昅都要停止了。那个令他夜午梦回的人,终于又回到他的眼前了吗?
“你叫什么?”文倾澜捂着自己的
口问道,他的心脏跳动明显快了几拍,若不捂住,随时都有可能从心口里蹦出来。
“回皇上,奴才⽩芷。”⽩芷恭敬答道。她心中却在想,皇上是得了健忘症才必须喝药的吗?怎么她刚说过自己的名字,转眼就忘了。
“是⽩芷啊。”文倾澜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的
茫。过了好半天才问道:“⽩芷,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异常的温柔,望向⽩芷的眼神里似乎随时都能滴下⽔来。
“给皇上送药。”⽩芷低语道。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心中一阵慌
,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既然这样,你就喂我喝药吧。”文倾澜轻柔的声音似在她耳边响起,⽩芷敏感的可以感觉到他嘴
里呼出的热气。
“啊!”⽩芷庒抑不住,不由叫了出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文倾澜,刚才明明暴跳着不肯吃药的人,怎么会一眨眼,就变的这样柔情似⽔。是她眼花了?还是他忽的脑子烧坏了?
“怎么?不愿意吗?”文倾澜微一挑眉,问道。
“不是,不是。”⽩芷忙否认道。
皇上的话,她怎敢不听,慌忙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药,拿过汤匙。
这时文倾澜已经倚在
榻之上,一脸慵懒的样子,微眯着眼睛看着⽩芷。
⽩芷端着药碗,一步一挨的走到他面前。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简直太不对劲了,古怪到了极点。她自认自己长得不错,但还没到让阅美无数的皇帝都大为惊叹,另眼相看的程度吧。
而他这个样子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皇家最新的整人方式吗?或者皇宮之內流行瞬间大变脸,变着好玩的?
⽩芷在碗中舀了一勺药,送到文倾澜面前,他张嘴住含了,亮晶晶的眼神注视着⽩芷,似乎是要把她整个人给看化了。
眼睛很像,鼻子很像,嘴
很像,就连想事情时,眼神闪烁不定的样子也很像。如果说她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他
本不相信。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但只有他知道,他没死,她也不会死。
⽩芷被他看得双手颤抖起来,觉得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无论怎么使力,都握不好手中的瓷碗。
她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暗想,如果她不小心把药撒在他⾝上,不知会不会立刻被拉出去砍头。
喂药最多只有半柱香的功夫,但⽩芷觉得仿佛过了一年一样,那么漫长。终于一碗药喂完了,但她的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木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文倾澜还在盯着她看,好半天嘴角漾起一抹惑人的浅笑,轻轻的声音在⽩芷耳边响起:“从明天开始,你每⽇来都来乾云宮给朕进药吧。”
⽩芷呆楞了一下,很想告诉他,她不想来,但是,唉,倒霉催的,谁叫人家是皇上呢。
“是,奴才遵旨。”⽩芷躬⾝答着话,低垂着头,⾝体一点点的向后挪着。
听说宮里的人,伺候完主子离开时,⾝体只能倒退着往外走。但是该死的,这话到底是谁说过的,她居然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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