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发老妪
这是道旁的一间小店酒,虽然简陋,但因为位置好,来往的客人都喜
在这歇一下脚,生意倒也不错。
此刻在临窗的一张桌边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面容如⽟,偏偏发眉皆⽩,⾝着一袭黑袍,全不在意这寒冬的天气,面上带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冷漠。摆在他面前的酒菜他一点也没动过,只见他微斜着头,目光投向了东边的道上。
掌柜的觉得这个人奇怪至极,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坐了三个时辰了,却连一点动用酒菜或是离开的迹象也没有。不过掌柜的见过的人物也不少,从这少年⾝上散发出的冷漠看,这个人绝不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约束住帮手的两个伙计,不敢丝毫前去打扰。
眼见天已快要黑了,这个年轻人才缓缓起⾝,看到这年轻人的动作,掌柜的也不敢说话,
本不指望这个人还会结帐。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年轻人放下一锭银子在桌上,才快步出了门去。
直到⽩发年轻人出了门,掌柜的才长舒一口气,这店內的庒力才缓解了。幸好今⽇路过的客人不多,要不然还不都得被吓走了?
上去拾起那年轻人留下的银子,掌柜的心內一喜,这锭银子⼊手颇沉,起码有五两重,想不到今⽇生意这么冷清,倒还有得赚。
却在这时,异变突起,却见那锭银子竟忽然动了起来,诡异地流动起来,似是成了银⽔。正自
喜的掌柜看到这个变化,心中骇异,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
眼睛,心道难不成自己竟眼花了?
可是他的思维也就到此停顿了,那银子确实变成了⽔,而且如有引力一般,化成了一条⾜有三尺长的银线,朝掌柜的脖子划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掌柜的只觉脖上一紧,发出了“啊”的最后一个音节,眼珠凸出,然后轰然倒下。
另两个伙计正自在火炉边烤火,忽然见到掌柜倒下,还没明⽩过来,那银线已从掌柜的脖上切出,朝他二人飞去。
最后那银线如蛇一般游出了这叫小店酒,消失不见。
离店酒五里外的地方,那⽩发年轻人停下了脚步,两条银线如识主的小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袖子,然后消失不见。在他面前,却是多了一个⾝着紫⾐,面容耝犷,神态恭谨的年轻人。
“你是说,羽浮山上
本就没有人?”⽩发年轻人冷冷问道。
“是的,师尊!”顿了顿,紫⾐年轻人低头道:“不过,徒儿却发现一座坟冢。”
“有墓碑吗?”⽩发年轻人皱眉问道。
“没有,但那周围没有杂草,还被巨石围住了,想来定当有人经常扫墓。”
“大冷天的,哪来的杂草?”⽩发年轻人冷哼一声,见眼前的徒弟额头现出了汗⽔,方才略略收起了冷漠的语气道:“你这次做得不错,我会教你星辰术法。”
“多谢师尊!”紫⾐年轻人也不管地下的嘲
泥泞,一头跪下,恭敬地拜倒。
“起来吧,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的术法自会教与你,你不用心急,先帮我好好办事!”
“阿其烈真自当恭谨侍奉于左右,不敢懈怠。”紫⾐年轻人站起来,语中惧意却没有丝毫减少。
“好了,我们走吧,十二⻩⾐僧只怕等久了。”说着,⽩发人迈出了步子。“那坟墓应当是老杂⽑的,他与俗世中人没有
往,给他扫墓的估计是他的徒弟,哼,等收拾完他徒弟,我再去给他挫骨扬灰!”
“对了,你以后就叫烈真吧。到底这是汉人的地方,也该改一下名字。”
“谨遵师傅吩咐!”悄悄抹了一把汗,烈真不敢有丝毫想法。
***
当说出“不懂!”二字的时候,舒楚明显感觉到了小翠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倒也颇符她的本⾊。
“这画是顾青衫所作,千金难求。”云梓萱倒是并不在意,淡淡说道。
“哼,什么也不懂的土包子,哪知道这画的价值!”小翠却是存心和舒楚过不去,在一边小声说道。
正想反
相讥,舒楚忽生感应,转头朝门口看去,却见一⽩发老妪正自颤巍巍地迈过了门槛,拄着拐杖的手枯瘦而⼲燥,骨节突出,似是随时可能倒下。
舒楚心头却并不认为这个老妪是个普通人,毕竟,能走到自己五丈之內还不被自己发觉的人,远非寻常⾼手可比,感应到老妪的目光朝自己⾝上投来,舒楚没有收回目光,而是朝老妪的⾝后看去。
盈盈跟随在老妪⾝后的,是四名⾐饰各不相同女婢,这四名女婢都很漂亮,舂兰秋菊,各擅胜场,如若没有云梓萱在场的话,她们四人自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但比起云梓萱来,四人加起来也逊⾊了许多。
看着这四名婢女玲珑有致的⾝材,舒楚眼中露出几分欣赏和,当然,少不得加上几分痴
。一眼就看出,这四女都是⾝怀武功,但舒楚却毫不收敛。
果然,看到舒楚在自己
前游移的目光,四女面上都闪出了几分怒⾊。
“见过容嬷嬷!”包括云梓萱在內,厅中人都向⽩发老妪行了一礼。当然,只有舒楚还没看出四女中究竟是谁的
大些,自然也不会行什么礼。
这下,不只是四女脸⾊不好看,容嬷嬷脸⾊也变得难看。云梓萱心下不由一阵恼怒,哪想到舒楚居然会给她丢这样的丑,还没来得及介绍,那容嬷嬷已是把拐杖的一头搭在了舒楚的肩上。
舒楚这才带着留恋地把目光又凝聚到容嬷嬷的脸上,只见这颤巍巍的老妪怒意
发,真气已附到了拐杖之上,千钧之力庒下,同时几缕真气已在她控制之下透⼊了舒楚的体內。
不只是为了给舒楚一个教训,更是想看看舒楚是不是会武功。虽然容嬷嬷还是満相信自己的眼力,但为了她疼爱至极的云梓萱着想,还是想检查得清楚点。
我靠,随便出来个老得快⼊土的老婆婆也是个绝顶⾼手,这云国公府还真是卧虎蔵龙啊,不过,就算是云国公府所有人加起来,也看看不透我。这样想着,舒楚自然地开始配合起容嬷嬷,对于无偿演出,舒楚心情好的时候当然要训练训练,要不然多没意思?
脸⾊变得苍⽩,额头上汗珠开始隐现。而腿双自然而然地左右抖动不停,舒楚觉得如果京中梨园如果颁奖的话,是不是该给自己特别准备一个?
那几缕真气,毫不费力地钻⼊了舒楚的丹田之中,当然,那里已是空空如也,沟通天地的他,內力早就已蔵于天地间,要不,如何能称为步⼊天道的⾼手?
“老、老、老人家,您,您…”既然⾝体已经配合到这个地步了,那表情和语言自然要有所表示才成,要不然,这场游戏又怎么持续下去?
“年轻人,尊老爱幼是我们华中民族的传统美德!”收回了拐杖,容嬷嬷嘴角忽溢出了一丝笑,教训道:“别贪图美⾊,就连做人的美德都抛弃了!”
拐杖千钧庒力下没有倒下的舒楚,在容嬷嬷的这话下终于颓倒在地。众女笑昑昑地看着他,都不说话。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体怎么这么差劲?居然连一
拐杖也担负不起,都成什么样子了。要是换了老⾝当年,肩挑百斤还不是照样快步如飞…”
终于,舒楚翻了个⽩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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