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果然是司徒逸和姜绮瑶!
“烈,咱们兄弟俩这么久不见,这种打招呼方式还真是热情吶!”司徒逸调侃地说。
司徒烈收掌,转身拿起外衣披上,并穿上鞋袜。
“出去再说。”他轻声的说。小路好不容易睡下,他不想吵醒他。
三人走到外厅,司徒烈点亮油灯。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你们至少还要一两天才会赶到。”
“你大嫂急,所以我们就
夜兼程的赶过来。刚刚在忏园找不到人,问了守卫才知道你把小路带到影园来了。”司徒逸扶着
子在椅子坐下。“烈,如果我刚刚没看错的话,你和小路不仅同
共枕,还…”
“相公。”姜绮瑶平静的打断他。
司徒逸不太甘愿的闭上嘴。真是的,他是小路的爹耶,问问都不行啊?
司徒烈则眉头微蹙,当作没听到大哥暧昧的说法。
“烈,你…受伤了吗?”姜绮瑶的视线落在小叔的
子上,他白色的
子染着几小处红迹。
司徒烈低头,果然看见大腿处有血迹。
“不,我没受伤,应该是从小路腿上沾染来的。”他斜睨大哥一眼。“小路畏寒,棉被火炉都没用,所以我才抱着他,运功为他取暖。还有,既然你们去过忏园,那就应该有看见小路的寝房门窗都损毁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带他到影园来,这样解释,大哥满意吗?”他不想让小路被大哥误会。
“忏园又不是没其它卧房…”司徒逸低声咕哝。
“问题是我无法就近照顾!”司徒烈冷声说.
“醉
山庄什么时候连个婢女或侍从都请不起了?”司徒逸故意问。
“那是因为小路不要!”司徒烈瞪着他。“大哥,难道你认为这几年我都是这么苛待小路的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嘴
?吃醋?”姜绮瑶打断丈夫,接口道:“烈,你不用理会你大哥,他只是在吃醋,谁教小路和你比较亲,他心理不平衡。”
“娘子!”司徒逸抗议。
“叔…好冷…”内室低低的呻
声传来,司徒烈立即撇下兄嫂冲了进去。
司徒逸和姜绮瑶相视一眼。
“绮瑶,你看烈他…是不是和小路…”司徒逸有些为难的望着爱
。
姜绮瑶斜睨丈夫一眼。“不管怎样,都是小路的问题,你不要管。”
“咦?可是我是小路的爹啊!”“那又怎样?小路的未来还是属于他的,难不成会因为你是小路的爹,他的未来就会变成你的?”
“话不是这么说,我总是有责任…”
“逸,小路是个很早
、很聪明的孩子,打从五岁开始就有能力决定任何事情,如今小路已经十七,我们当爹娘的责任,就是当孩子的后盾,不管小路做了什么决定,我们给予支持,当他在人生的旅途上跌倒了、受伤了,我们给予扶持,让小路知道,有个家随时
他的归来,懂吗?”姜绮瑶郑重的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可以
手过问就对了。”司徒逸叹息。
“很好,你听懂了。”她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顺便拍拍他的头。
“有时候我觉得,我这个爹当得一点分量都没有,你瞧,小路对烈比对我这个亲爹还亲,我这个爹啊…”“有我这个娘子爱着,不够吗?”姜绮瑶笑凝着他。
他眨眨眼,一把抱住她,笑了。“够了。”
“咦?大庄主、夫人!”端着热腾腾桂圆汤前来的典禄,一看见司徒逸和姜绮瑶立即惊呼。“舆禄,怎么还叫我大庄主?我已经不做庄主很久了,而且你们怎么还叫烈二庄主呢?应该直接叫庄主啊!”司徒逸笑道。
“这…这是二庄主坚持的,而且大庄主永远是大庄主。”
“典禄,那是什么?”姜绮瑶其实闻到味道就知道了,不过还是问一下。
“是桂圆汤,小少爷想喝甜汤。”
夫
俩相视一眼,眼底的神情只有两人知晓。
“怎么是你端汤过来?”司徒逸问。
“小少爷身体不适,又有刺客潜进来对他下手,小的哪还睡得着,就赶紧过来探探了。”
“刺客?!”司徒逸和姜绮瑶惊呼。刚刚没听说这件事啊!“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刺客已经让二庄主给制伏,暂时关在地牢里,等二庄主审问。”
“哦?不用送官府吗?”姜绮瑶疑惑地问丈夫。
“喔,送官府啊…”司徒逸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我想烈审问完,就会送去了吧。”
姜绮瑶决定,对于小叔的作风,还是少问为妙。
“典禄,给我就行了。”她上前接过甜汤。“你们留在这里,我进去照顾小路。”
她端着甜汤走进内室,看见司徒烈也躺在
上,而姜小路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一双柳眉微扬,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司徒烈看见她走进来,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盛了一碗甜汤走到
边对他说:“烈,这里就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司徒烈犹豫了下,不过还是慢慢的
身,轻轻的将姜小路放倒在
上,起身。
“小路的腿受伤了,身子一直发冷畏寒,我要请大夫过来,但他坚持不用,大嫂劝劝他吧。”
“我了解,你放心,小路这是老毛病了,确实不用大夫,我会照顾的。”她点头。
“老毛病?”司徒烈蹙眉。“怎么回事?”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啦,通常第二天就会好很多了,你不用在意。”她笑了笑。
他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大嫂并不打算告诉他,他若坚持,好像也腧矩了,可是…
“烈,还有事吗?”她微笑地问。
司徒烈懂得这是逐客令,虽然他才是影园,甚至是醉
山庄的现任主人…摇摇头,他转身走出去。
姜绮瑶望着他的背影,最后微微一笑,走到
沿坐下。
“小路,你醒着吗?”她柔声问。
“嗯…”姜小路气弱的低应。
“起来喝碗甜汤,会舒服点。”她用一手便轻松的把他扶起。
“娘,小路…好痛喔,当…人好累…”他话语不清的咕哝着。
“娘知道,忍着点。”她温柔的安抚。“来,嘴巴张开,喝口甜汤。”
他张开嘴,喝下一口甜汤。“好烫…”他马上吐舌散热。
“热才能暖身,你在畏寒。”
“可是刚刚好暖…”姜小路低叹,似乎非常依恋。
“刚刚是你叔叔抱着你,他还运功提高体温温暖你的身子。”
“我知道。”喝完一碗甜汤,他在娘亲的撑扶下,无力的躺下。
“烈对你真好,不像对其它人,总是一副冷面孔,就连对逸也一样是那种死样子。”
“叔叔只是比较怕生。”他为司徒烈辩解。
“是喔,对你就不怕生。”姜绮瑶调侃。
“那是因为我不怕他的冷脸,
着他直到他投降的。”
“行了行了,怕生就怕生。”不知道司徒烈听了会有什么表情?“既然这么护卫他,娘都要吃味了。”
“嘻…娘有爹疼着,才不在意呢。”他轻笑,随即低低的呻
一声,似乎又痛了。
“好了,别谈那些,瞧你这么难过的样子,看来娘提早赶过来的决定是对的,正好赶上。”她温柔的轻抚他苍白的脸。
“小琴和外公呢?”
“他们让你外婆接到雷风堡去小住一阵子。”
姜小路说的外公,其实不是他真正的外公,应该称为舅公才对。他是姜绮瑶亲生娘亲的兄长,只是姜绮瑶并不打算改口,在她心里,阿爹永远是她的阿爹,所以也没有要孩子们改口的意思。
“小琴一定很开心吧!”他低叹。
“没错,开心得要飞上天了。”姜绮瑶摇头失笑。“对了,小路,你怎么会受伤的?”将碗放回桌上,她坐在
沿,伸手进棉被里,用自己热热的手替他按摩着。
姜小路舒服的吁了口气,慢慢的将情形述说一遍。
“你叔叔的报复手段让人有些胆寒,不知道是因为个性如此,或者是因为对方伤到的人是你?”她望着他低声的哺道。
姜小路沉默,这点他也无法确定。
“小路,你还不打算回家吗?”她突然问。
原本闭着眼的姜小路立即睁开眼,望着娘亲。
“娘,您要我回去了吗?”他一脸焦急地问。
她摇头。“别担心,娘不是那个意思,娘只是觉得你十七岁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可是…我实在不知道,事到如今,我要怎么说出口。”
“你可曾想过,如果有一天,拥有火珏剑的人出现了呢?”
“那并不能改变什么,我自己的心意,我自己知道,就像叔叔说的,不该因为一把剑就断定自己的一生。”
“烈说过这样的话啊…”姜绮瑶挑眉。
“恩。”他徐徐的闭上眼。“娘,我好累…又好痛…”
“乖,娘在这儿,你可以安心的睡了。”她轻抚着他,温柔的低语。“其它的事,等这件事过了再说。”
“恩,谢谢娘。”
室内沉默了一会儿,姜绮瑶突然低低的开口“小路,如果这个杀手也是涂进化请来的,你认为你叔叔会怎么对付他?”
姜小路眨了眨眼,脑中闪过一些可能的景象。
“我想,那绝对是我一辈子也不想去承受的。”
啧!烈只当个商人,没有去当江湖大魔头真是可惜。
*********
“那个涂进化,怎么愈来愈可恶了!”这边,司徒逸也听完了弟弟的解释。你都把他整得快要变乞丐了,他还有余力请杀手吗?”
“晚一点问问看就知道了。”昏暗中,司徒烈没有费心隐藏自己骇人的冷酷眼神。
“如果是他呢?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司徒逸好奇的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司徒烈冷漠的说。说起来,大哥比他仁慈太多太多了。
“唉…”司徒逸突然叹息。
司徒烈斜睨向身旁的大哥,只瞧见他仰头望着夜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大哥为何叹气?不赞同我的做法吗?”司徒烈问。
“不是,我知道你是心疼小路,这件事由你去处理,我不想过问,我也不是在为这件事叹气。”他摇头。
“那大哥为什么叹气?”
“你大嫂有身孕了。”司徒逸说。
“哦?”隔了这么多年,又怀孕了?“大嫂已经快四十了吧?怀孕不会有危险吗?”
“绮瑶才三十三!哪来快四十。而且大夫说了,她身强体健,就算生到五十岁也没问题!”司徒逸瞪了弟弟一眼。
“既然如此,那大哥为什么不开心?”五十岁?呋!到时候还生得出来才怪!
“我哪有不开心?”司徒逸皱眉,一副他怎么会问出这种奇怪问题的表情。“我当然开心啊!”“好吧,原来叹气表示开心,是我误解了。”司徒烈冷讽。“恭喜。”
“这一次,一定要让她生一个真正的女儿给我!”司徒逸发誓似的宣告。
司徒烈狐疑的皱眉.“小琴不就是女儿吗?”
他闻言,又是一声长叹。“烈,你多久没见过小琴了?”
“好像三岁后就没见过了,怎么了?”难不成让大哥叹气的,是小琴?
“她现在快十岁了,所有认识小琴的人,都以为她的名字是勤劳的勤,司徒勤!”司徒逸语气显得有些愤慨。“你知道为什么吗?”
“同音异字的误解?”不过是个名字,有必要这么…慷慨
昂吗?
“错!”司徒逸扬高声。“是因为他们都以为小琴是男孩!”
司徒烈扬眉。“为什么那些人会以为小琴是男孩?”
“因为…因为她看起来就像个男孩啊!”他有些激动的挥着手,一会儿之后,又懊丧的叹了口气。“我想要有个可爱的女儿,她会穿着漂亮的衣裳,会对我撒娇。结果,我的女儿却比男孩更像男孩,统领着所有大大小小的孩子,根本是山上的小霸王一个,举凡爬树、
箭、抓野猪、剥皮样样精通,打猎的技术比我这个做爹的还厉害,每天满山遍野的跑,比当初的小路更像男孩,谁会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孩?”
司徒烈有些啼笑皆非。“那是你们做爹娘的教养问题。”
“你以为我没有试图力挽狂澜吗?”司徒逸瞪了弟弟一眼。
“我相信你有。”司徒烈赶紧说:“别人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何必气成这样?”
“因为没人相信啊!而且你大嫂对于别人的误解根本一点也不在意,连想到要解释的念头都没有,甚至还一脸狐疑的问我为什么要解释,说什么是男是女又不是别人说了算,听得让我想吐血,总算了解什么叫原来如此了!”
“什么『原来如此』?”
司徒逸一顿,摇摇头。“没什么,反正这一次如果生个女儿,我一定要亲自教养。”
“那我就预祝你一举得女,然后养出一个大家闺秀。”
“我也这么希望,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比较担心的是…无三不成礼啊!”司徒逸无奈的叹息。
“无三不成礼?”他不解。怎么大哥今天说的话,常常像是天外飞来一笔,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
“对了!”司徒逸赶紧转移话题。“烈,你什么时候要审问那个刺客?”
司徒烈沉默了一会儿。“现在。你要一起来吗?”
“好,一起去吧!”
*********
天亮了。
两兄弟立于大门口目送府衙的官差将人押走,司徒烈一脸凝重,沉默不语。
司徒逸伸手拍了拍他,可以理解弟弟的心理。
虽然那杀手武功不济,可是脾气却很倔,怎么也不肯供出主使者,甚至还服毒自尽,虽然他们及时封了他的
道,并将毒
出,不过他依然呈现昏
状态。
“别担心,官府那边会请大夫救治,一定能问出什么的,再说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防范,就算对方想再对小路不利,也不会得逞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司徒烈沉默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却是提了个完全不同的话题。
“大哥,你知不知道在山庄东边,离山庄不远的那处废墟,以前是住些什么人?”
司徒逸闻言脸色微变。
他见状,更觉事有蹊跷。
“看样子你知道。”他断言。“告诉我。”
“烈,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在那废墟里,其中一进房屋近
经过整修,已有神秘人物住进里头,而涂进化,
前出入频繁。”
“你觉得这个刺客和住在那里的人有关?”
“任何可能
我都不会疏怱。”司徒烈说。这不仅关系到醉
山庄,最主要还关系到小路,这两起事件,都是找小路下手,他深感不安!
司徒逸蹙眉,一会儿后才微微一叹。“进去再说。”
两人来到影园的书房。
沉
了一会儿,他才徐徐的说道:“那栋宅子原居住着一对林姓父女,后来女儿过世,没多久,那栋宅子就人去楼空了。”
司徒烈皱眉。这种解说太简单了!
“那个林姑娘的死因为何?”
“烈,当初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记忆并不是很完整,所以…”
“你知道。你记得很清楚,你甚至还尽量挑着无关紧要的说词,想要敷衍过去,这只让我更觉得事情不对劲!”司徒烈打断大哥。
“烈,过去的事就让它埋葬在过去,何必硬要挖出来呢?”司徒逸无奈的说。
“如果过去的梦魇已经来到现在,你还要隐瞒下去吗?看看小路!”
司徒逸沉默,最后选择说出事实。“那位林姑娘是爹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甚至私订终身,没想到后来爹却抛弃林姑娘,选择入赘醉
山庄。
“又是和爹有关!不用说,那个老家伙肯定是贪图醉
山庄的荣华富贵!”司徒烈冷声嘲讽。
司徒逸没有替梁和修辩解什么,只是慢慢的叙述。
“我记得那年我大约六岁,我看见爹在后门见他们,那时林姑娘手里还牵着一个男孩,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吧,顶多多个一两岁。我没听清楚爹和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却看见他将林姑娘踢倒在地,林姑娘不住的哭喊。爹赶走他们之后,隔天,林姑娘悬梁自尽的消息就传开了,没多久,林姑娘的爹和那个男孩就离开了…
悬梁自尽?!司徒烈难掩惊愕,不过没有对此表示什么。一个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人又能如何?
“所以那个男孩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应该是吧!”
“既然是爹惹的祸,就由他自己去收拾吧!”司徒烈冷酷的说:“把人直接丢进那废墟里,随便他们要杀要削,就是不要来动小路一
寒
!”
“烈…”司徒逸无奈的低叹。“我知道你心疼小路,但是他终究是我们的爹。”
“不是我的!”司徒烈眼神冷凝。“不管怎样,如果让我查清楚那个幕后指使者跟这件事有关,我一定会把那个老家伙从戏
园瞅出来!他休想在戏
园里醉生梦死、逍遥生活!”戏
园位于醉
山庄的东侧,出宅邸东门的探
亭便可入围,园里共有三阁五轩,是梁和修的院落。
当初梁和修阴谋陷害司徒逸一家,所以这几年来,他一直被司徒烈软
,甚少出现。可是他在戏
园里的生活,可说是酒池
林,活
生香得很!
司徒逸没有尝试劝说,因为他太了解弟弟的
情,尤其这些年来,姜小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对他来说,姜小路几乎是他的一切了,所以凡是会危害到姜小路的,他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
“大哥,这是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
手。”司徒烈声明。
“我是小路的爹。”司徒逸提醒他。
“现在问题不在小路,对方是针对醉
山庄来的,是醉
山庄的问题,或者,你要回来当你的大庄主?”司徒烈问。
“当我没说,行了吧?”司徒逸抬手妥协。真是的,最大的问题明明就是关系着小路,烈才会这么激动,还否认什么啊!“我们去看小路吧!”
司徒烈也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在他心里,事情已经有了决定。
两人沉默的回到司徒烈的卧房,才发现人已经被姜绮瑶抱回忏园。
司徒烈面容沉重的站在
前,盯着空了的
,那被子上的一点残红。小路的伤口又
血了吗?他的病痛有舒缓了吗?
“烈?怎么了?瞧你一脸凝重的样子,你在担心什么?”
“我没有担心什么,我只是有个疑问。”司徒烈严肃的望着大哥强调。
“好吧,你没有担心。”才怪,明明一脸担忧。“你的疑问我可以为你解答吗?”
他顿了顿,转身定了出去,边走边问:“昨晚大嫂说,小路那模样是老毛病了,大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从昨晚到现在,这件事让他一直挂在心上放不下。
“啊…”司徒逸张着嘴,脸色有些古怪,他烦恼的抓抓头。这要怎么说咧?“我想,关于小路的『老毛病』,还是让小路自己告诉你好了。”
“不能医好吗?三手神医也没办法吗?”司徒烈追问。
司徒逸有些为难的看着弟弟,
言又止,最后只能摇头道:“你不用担心,那毛病不会要命,未来也有可能改善,现在只能平
多调养身子,等毛病犯的时候,看能不能减轻一点痛苦。”
“为什么小路以前都不曾发作?”司徒烈不解。小路住在醉
山庄七年了,他不可能毫无所觉,更何况,他从不曾对小路置之不理,如果这真的老毛病了,他不可能不会发现!
“那是因为小路这个老毛病有固定的周期,每次发作前,小路就先回仙暇山去了。
“大哥的意思是…小路每次回仙暇山,都是要发作的时候?”司徒烈讶问。
“对。”司徒逸叹息的点头,没有发现弟弟闻言变得愈加冷凝的表情。“我这个当爹的,看了真的很心疼呢!”
司徒烈双拳一紧。这么说,小路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而且都不让他知道?
如此一来,总算了解为何小路都受了伤,还坚持要回仙暇山,原来是因为这样!
他到底把他当什么?!在小路的心里,难道他一点都…
“烈!”司徒逸惊讶的低喊,马上跳离三尺,顺便一起将他带开。
司徒烈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掌劈断身旁的大树。
他瞪着那棵倒地的树,最后冷凝的转身,改变方向,回影园去了。
哇喔!烈的火气还真大吶!司徒逸瞪着那棵被拦
劈断的大树,对着闻声赶过来的仆人和守卫笑说没事之后,转身吹着口哨走回忏园。
娘子应该会很有兴趣知道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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