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哇!哇!哇!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实在太夸张了。”天呐!好强烈的视觉冲击。
下次一定要戴护目镜,免得伤眼。
“你哇个什么劲,忘了吃葯还是疯病发作,我这里又不是外星人总部,值得你大惊小敝吗?”怕到了吧!气势不凡的装潢果然令人眼目一新。
摇头又叹气的应虔儿惊愕下已,非常佩服他的勇气。“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鸟屎绿的大酒柜,上面还有原子小金刚的贴纸耶!”
“怎样,很炫吧!”尹子夜得意扬扬的炫耀,一点也看不出她眼中的“惊讶”
“是呀!炫毙了。”她很虚伪的笑笑,差点跌倒。“请问这组
牛纹沙发在哪买的?我没见过灰蓝色
牛。”顶多黑白相间,两种颜色而已。
“上任屋主留下的,买屋送装潢。”躺在这组沙发上头看足球转播很过瘾。
她无力的笑着。“真方便呀!省下一笔装潢费,你一定连睡觉都会笑。”
“谁睡觉在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些家具都很新,不需要换。”怪了,他怎么感觉她的口气有些讽刺意味?
尹子夜放在心中没说出口的是,他太忙了,忙得没时间改变现况,反正凑合用也不赖,干么还得花心思购买新家具,再请人到家里敲敲打打拆房子。
他这人最怕吵了,挑上这附近的住家贪得便是它的宁静,和一群没小孩的老人比邻而居才能充分享受静的最高质量,否则那些又哭又笑的小表闹起来,他的头准痛得裂成两半。
再说这房子的布置也不错,客厅里的女人
部造型手摇式电话、有着瓢虫斑点的矮凳,还有还有,蜗牛形状的高脚椅,看久了也就颇顺眼,可以一边啜饮着龙舌兰一边欣赏。
谁说别人的东西没好货,他算是捡到便宜,要不是屋主急于
手求现,他还没机会入主这幢别墅呢!
“好美德,继续保持下去,勤俭持家,不过…”看到某项类似
具的玩意,她就完全笑不出来了。“尹先生、尹大总裁,你有那方面的嗜好吗?”
“什么嗜好…”顺着她视线一瞧,他微窘的僵笑。“那叫不求人,别告诉我你没用过。”
不求人,搔背的工具。
“没用过这一种的,你真是好、品、味、呀!”好到她没晕给他看算是奇迹。
尹子夜的眉一皱,这回他确实听出嫌弃的意思。“喂!别批评太多,我可不是请你来做房屋评鉴的。”
“是的,大老板,我也不敢妄自菲薄,要是给了负五星级的评价,你大概会拆了我的骨头做成灯架。”以他毫无品味的品味大有可能,否则她也不会看到用山猪牙串成的风铃。
这个房子从屋外看来一切正常,但从玄关处一直走到大厅就全走样了,神奇得令人无法反应,必须先花个三、五分钟才能适应眼前的震撼。
亏他住得下去而没发疯,人耸屋子也耸,正好配合他耸到极点的风格,真是相得益彰。
看得目瞪口呆的应虔儿有些头重脚轻,口干舌燥地稍微闭上眼休息一下,直到晕眩过去才睁开眼,再一次惊愕叫人眼花的摆设。
“哼!没眼光,你的水平也不过尔尔。”他由鼻孔
出嗤声,摆明了她的评论不具任何意义。
“对,我没眼光,你才是高手,我的行李要放哪里,哪间房是我的?”她像探险似的四处
逛,每扇门都打开探头一瞧。
“等等,那扇门不能开!”脚步慢了一步的尹子夜面色微红,手停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为什么不能开,难道你藏了
女在里面?”她倏地拉开,当场掉了下巴地瞠大眼。“哇!哇!哇!太惊人了,你怎么办到的?”
“不要再哇了,前任屋主留下的…喂!你进去做什么,没什么好瞧的!”他连忙将臭袜子和内
踢进
铺底下,又把花花公子杂志往衣柜上方
隙
。
他根本没想到她会直接往他房间闯,所以什么都没收拾地搁着、摆着,等每周来两次的钟点女佣处理。
“又是前任屋主,他的风格很…耐人寻味。”她怀疑那人有轻微的变态倾向。
这年头有谁会睡在垂有纱幕的圆
上,天花板还贴着一面正对着大
的平面镜子,人往上头一瞧就能清楚底下的一举一动,这还不够变态吗?
通常只有汽车旅馆和特种营业才有这种…配备,方便偷情的男女在
上厮混,自娱娱人。
“少东瞄西瞄的
看,你睡这一间,晚上不要趁机偷袭我!”他推着她走向离他最远的房间,很没有风度地用脚把她的行李踢进去。
应虔儿的脸微红,气急的说道:“谁要偷袭你,你又不是江口洋介…”
她回身回得太急,刚好被他踢进的行李绊到脚,两只手胡乱的往前抓,想稳住往前倾的身子,不意跌入一双稳健的臂膀,又因冲撞力太大,将没有防备的他撞倒在地。
男在下,女在上,四目相对,情况有些叫人反应不及的暧昧,微妙的情愫缓缓
动中,两人的心跳都有点快,下太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可是这
离的幻境全毁在一句不懂情调的话上。
“刚刚你的
是不是碰到我的嘴?”柔柔软软的,像小时候阿公栽种的地瓜,火烤过后一剥开人口的软绵柔细,微带着入鼻的清香。
“谁…谁碰了你,是不小心…撞到。”哎呀!她干么脸红,又不是故意的。
“撞到嘴巴?”尹子夜狐疑的盯着上方的粉红色
,舌尖不自觉一动。
他现在满脑子
,幻想吻上徘缨
瓣是何种销魂滋味。
“巧合嘛!不然你想怎样,撞回去吗?”她恼羞成怒的一凶,面有赧
。
“不错的建议,我正考虑撞扁你的鼻子…你…你拿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开开玩笑,她不会痛下杀手吧!
应虔儿偏过头瞧瞧自己的手,愕然的双颊飞上窘
。“呃!防狼
雾器。”
行李就在脚边,她顺手一拿想
住他的臭嘴巴,没想到竟是这个。
“你想拿它来对付我?”不愧是放高利贷的,心狠手辣。
真奇怪,是谁
入她行李的?她不记得有这玩意呀!
猛打了一个
嚏的秦观观赶紧左顾右盼,希望没人注意,以免破坏她优雅的形象。
“小姐,你有暴力倾向不打紧,请别用在我身上,不要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不平静的第一天,叫人印象深刻。
“妇情。”她顺口一出,神情为之一怔。
慢半拍的她这才想到“身肩重任”表情不太自然的移开双手双脚,然后是
在男人身上的上半身,虽然她没有时下美女改造过的大
脯,但也算有料,浑圆的
线无自觉地任人大
眼福。
躺在底下的尹子夜有种
鼻血的冲动,下身微绷地感到一阵不该有的火热往上升,于是他很有技巧的侧着起身,借着盘腿的坐姿掩饰
望热源。
男人嘛!不能怪他有小小的失控,若有个活
生香的俏佳人在
前磨磨蹭蹭,任谁都会产生生理反应,无法控制地…升旗。
他还算是很有风度,没有当变身涎
直飞的大野狼,要是换了其它男人,她早就被生
活剥,连骨头都不剩地啃个
光了。
“咦?你这是在脸红吗?”脸蛋红扑扑地,像可爱又可口的水
桃。
他不提还好,一开口,应虔儿水
的腮帮子更是红得像
透的西红柿。“谁说我在脸红,我是热得受不了,你家空调坏了吗?”
“不。”他倒有心思幽她一默。“我家用的是冷气机,遥控器在你左手边的桌上。”
可恶、可恶,她居然在他面前出糗!“好了,你告诉我妇情要做什么?”
她现在知道爷爷以前说的国仇家恨是什么感觉了,原来是巴不得剥他的皮、
他的筋、鞭他的尸,在他坟头跳舞方肯甘心。
他嘴角那抹扬起的弧度肯定在嘲笑她,得意非凡地认定她是没大脑的女人,才会一再在他面前出错。
“嗄?做什么?”他没想过这问题。
表情很呆的尹子夜倏地呆滞,满脸茫然地搔搔上到令人发噱的头发,仿佛她刚掷来很大的难题,让他一时之间毫无招架之力。
说实在的,他也不晓得妇情该做些什么,虽然他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可是自幼生活在朴实无华的乡村,并未沾染上城市的虚华气息,因此根本没概念要如何对待生命中多出来的女人。
何况他的用意只是教训她,不让她一天到晚老跟在身后鲁,妇情要求也只是临时想出来的
退方式,看她能不能别再像背后灵一样跟着他打转,毕竟他可不想再被堵到厕所前“谈判”或是车子后头突然冒出一颗吓死人的黑色头颅。她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尽催债手法赖定他,
得他不得不出奇招反制。
只是没想到她还真的带两大包行李前来,登堂入室如入自家厨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引入非议。
“喂!我不是来看你发呆的,麻烦你恢复神智,要变成雕像再等一个月。”真是的,好歹说明她“服务”的项目嘛!不要吊人胃口。
被推了一下的尹子夜清清喉咙,指着他家宽敞的和式地板。“先扫地拖地再上蜡,然后把窗帘上的灰尘掸一掸,再把沙发擦一擦,我这人最见不得脏污了。”
“等等,你要我做女佣的工作?”她的神情十分
惑。
妇情和佣人的差别很大,一个是来享福的,只需服侍一个人,一个是出卖劳力,被人吆来喝去的下人。
“怎么,你想反悔?”眼一斜,他故作轻蔑的睇视,一副女人就是不守承诺的样子。
“做就做,谁怕谁!”
不起
的应虔儿挽起袖子,准备火并…不,是大拚一场,绝不让他小看。
“抹布和水桶在储藏室,楼梯转角的位置,麻烦你动作快一些,不要影响我的正常休息。”他拿起报纸往凉椅一躺,翻开财经版阅读。
“你…”好讨人厌的家伙!她边在心里嘀咕边依言去拿了打扫用具。忽地,她想起什么的用扫把柄戳某人的背“喂!钥匙呢?”
“什么钥匙?”大门的钥匙他不是早丢给她了?
“我们应家的家传钥匙啦!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记得和我谈好的条件吧!”她凶巴巴的眯起眼瞪视,好像他真敢忘记这回事,她绝不与他善罢罢休。
“喔!那把钥匙呀!”他将脸藏在报纸后,怕被她瞧见恍然大悟的心虚。
“对,我家的钥匙,拿来!”手心向上的应虔儿十足是祖妈莫
的翻版,不管要钱或要东西都一样干脆,下许人赖帐。
“还不能给你。”瞧她那副讨债的嘴脸,他就不想让她太快称心如意。
存心要刁难她的尹子夜照样跷起二郎腿,十分惬意地看他的报纸“与世无争”
“为什么,你想食言而肥?”钥匙、钥匙,她最后的希望呐!
他笑得很可恶的由报纸上方
出一双嚣张的眼。“我怎么晓得你会不会拿了钥匙就跑,背地里嘲笑我是好骗的笨蛋?所以你至少得有好表现,让我感到满意,否则…”
嘿嘿!话不用说得太明,聪明人都听得懂。她呀!是他手里的一把泥土,任他
圆捏扁。
“你…好,你够狠,本小姐我认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她迟早会逮到他的把柄。
应虔儿恨恨地提起半满的水桶,手拿拧吧的抹布去擦拭丑毙的
牛纹沙发,边发牢騒地埋怨某人的狡诈,借着来回的拭抹发
怒意。
这一次的
战,女方惨败。
*********
“老板中头奖吗?”
“不,我看是走桃花运,你看他眉开眼笑,桃花朵朵开的样子,肯定瞎猫碰到死耗子…”
“瞎猫碰到死耗子?”这比喻对大总裁会不会不敬了些?
“不是啦!说得太快了,应该是有缘人终于出现,他可以摆
单身公害的臭名了。”那副尊容真叫人士气低落,提不起力气办公。
“对咩!都是总裁害我们幻灭,本来我还作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贵妇梦呢!可是一见到咱们大老板…”她做出一个大失所望的表情,痛苦又痛心。
“哎呀!别太嫌了,有人才没钱财,有钱财没人才,老天是公平的,人财兼得的白马王子根本不存在,早点死心才不会虚掷青春。”
“说得也是,不过石副总应该不错,人长得体面又坐领高薪…”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美其名是路过,其实是在秘书处门口偷听的石桀拉长耳朵,想听听公司里少数的几朵花儿平时都做何消遣,他近水楼台的机率又有多高。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嘻皮笑脸的样子,其实他也有专情的一面“一次”只交往一个女朋友,从不搞劈腿,虽然保存期限很短,短到他来不及变心就被甩了。
必于这一点他一直想不透理由,明明他风趣又体贴,能言善地道博佳人
心,鲜花攻势和烛光晚餐从不曾少过,为何每一个女人都说他滥情博爱,最擅长花言巧语欺骗她们的感情?
换成坐在总裁办公室的那一位,绝对不会有人骂他负心汉、薄情郎,因为那一身有创意的造型往前一站,十之八九他才是遭退货的那一个。
所以说男人要有长相,要不一定要有坐相,再则是假相,起码扮出人模人样,千万不要变成雕像,否则那就真的没救了,谢谢再联络。
“石副总太花心,爱上他的女人最后只落个伤心,他太不可靠了。”挑老公要挑忠厚老实,不然只会苦了自己。
花心?不可靠?
百思不得其解的石桀越靠越近,直接把耳朵往半敞的门板一贴,可突然一只莫名出现的手拍拍他的背,太过于专注的他当是扰人的蚊子,一掌拍开。
“还是总裁较让人放心,带出门也不怕会被拐走,稳当地当一尊财神。”赚钱如
水,
进斗金,一辈子不愁没钱花用。
“拜托,那是大老板没本钱花心好不好,想想半夜醒来瞧见他那副模样,我不信还有谁睡得着。”准被吓得魂飞魄散,噩梦连连。
“这倒是,咱们总裁真的很台耶!连走路的样子都像在犁田,可惜了他的
万贯…”原本该是女人的梦中情人,结果却是她们美梦的终结者。
是可惜,要是老板肯换掉他十年不改的布袋装,再把一头糟透的头发往上梳,
出英气
的浓眉,肯定为他人人嫌弃的形象加分。
虽然无法变得像他一样帅气
人,至少还可以见人,不致一出现就如同摩西渡海,让他一个女人也碰不到。
“石副总很闲嘛!”闲得听壁角。
惨了,被抓包!石桀连忙装无辜的打哈哈。“还好、还好,忙里偷闲,有总裁在,轮不到我喊忙。”反正能者多劳,累死一人总比一次死两个好,他要储备精力好做后方支持。
“是吗?你一点都不觉得惭愧?领一份薪水尽一份心,你现在该做的是帮上司处理他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看来是工作量太少了,才让他有时间四处闲逛。
“人呀!不懂摸鱼枉为人,凡事不用太认真,能得闲时就要尽量放轻松,不要为了一份工作拚老命,反正大老板也没女人可抱,多做些事消耗体力才不会
求不满。”这叫职场生存守则。
“真谢谢你为我设想良多呀!连我有没有女人都了如指掌,真是太感激你了。”他直想得开呀!叫人想…见贤思齐。
“不客气,自己人何必言谢,哪天你憋不住了,我一定替你介绍女…旅行好呀!可以放松心情,活络活络紧绷的身心,哪天办个员工旅游更有意义。”
“不必了!我比较希望你能替我分忧解劳。”
尹子夜从他脖后一拎,直接拖进自己的办公室,不给他任何辩解机会。
“呃,老板,你的心
没那么狭窄吧?我这张嘴一向爱讲玩笑话,你可别当真。”他很久没加班了,也不希望从今天开始。
“我的外表真有这么糟糕吗?”大家都一面倒的认为他空有财富却无傲人的外在。
“嗄?”石桀怔了怔,有些怀疑眼前的男人被外星人附身了“你是尹大总裁本人,别无分身?”问清楚才不会有被灭口之虞,这年头处处是陷阱,不谨慎小心不成。
黑眸偏冷横睇一眼,将桌上的文件往他怀中一
“相信我是本尊了吗?”
他该施展铁腕作风了,免得一干员工闲得说三道四,专生是非。
“哎呀!你早上心情不是还很好?我见你吹着口哨走进来,怎么冷气量还没来就变天了?”
晴不定,最难捉摸。
“你还敢讲,我要你找的那块上地资料呢?早几天前就该交给我了,可我连资料夹都没瞧见。”可见他怠职甚重,并末专心。
“
了、
了,你这阵子忘
真大,前两天我不就摆在你电话旁的矮柜上,你还说有空再看看。”无妄之灾,他铁定被衰神
上了。
“有这回事?”尹子夜眉头一拢,动手翻找他所言的位置。
丙不其然,一个黄
的牛皮纸袋赫然在前。
“夜子,你最近恍神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喔!要不要去庙里收收惊,或是求个平安符护身,以防万一。”他中
的可能
高达八成。
石桀敢这么没大没小地呛上司,甚至称兄道弟地跟他勾勾搭搭,原因无他,因为他们都是哈佛出身的校友,不同期但住同一宿舍,在外互相照顾的情谊延续至今。而“夜子”是他对尹子夜的谑称。
“哇!我只是睡得少,有些睡眠不足,记忆力不集中罢了。”他眼神略显飘忽,似想到什么地笑了下。
看到他扬起的嘴角,石桀忽然心里一
的念了声阿弥陀佛。“这些日子应该没忙什么大案子吧?怎么不睡晚些,钱要赚,身子也要顾。”真要碰到脏东西就不好
他一笑,眼中含着某种深意。“家里养了一只‘猫’,正在教她规矩。”
“猫?!”他有没有听错?连自己都照顾得一场胡涂的人居然养猫,他是不是该同情那只有可能被他养死的猫?
“总裁、总裁!”突地,一道旋风般的粉
身影刮进门,伴随着
猫子鬼叫的小大喊声。
尹子夜剑眉立蹙。这些人越来越没规矩了是吧,一个个像跳跳猴似的莽撞。“林秘书,沉稳、沉稳!发生什么事慢慢说。”
林秘书虽已站在自家总裁及副总面前,仍是难掩激动的“手舞足蹈”“老板,不好了、不好了啦!”
“什么事?”按住不断晃动的失控秘书,他觉得自己能忍耐到现在真的耐
颇佳。
“就是我刚才偷溜到员工餐厅买午餐,顺便和男朋友楼台会的时候,刚好看到十点新闻,然后那台的主播大概今天赶时,头发竟然翘起好大一撮,差点没笑死我,整个就是像半屏山上突起一
电线杆…”
“讲、重、点!”他不耐烦的打断她。
被吓到的林秘书委屈的看了他一眼“重点就是,总裁,你家附近发生瓦斯气爆,要不要…”话还没说完,她又被一声咆哮打断。
“我的猫!”尹子夜心一惊,拿了钥匙以百米速度往外冲去,只留下两个不知老板何时晋升宠物奴隶的下属。
*********
昨天忙了一整晚,应虔儿好不容易才把讨厌鬼的家里打扫干净,虽然很想把那些诡异的家具也一并整理到大型垃圾回收区,但碍于屋主的独特品味及磨牙霍霍的恶人样,她也只能妥协的在经过那些特别品时暂时
眼盲。
原本今早她有想过要起
买早餐的,可是等她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所以她顺理成章的回到梦里继续和江口洋介下棋,不到一半时突然出现她最爱的漫画角色…《棋灵王》中的佐为,在一旁为她放鞭炮助阵…
“砰…匡啷!”
应虔儿在紧接着鞭炮声后的清脆声响中惊醒,当脸颊传来微微刺痛感后反
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等到确定碎裂声停止,才慢慢掀开被子。
“妈呀!发生什么事了?!”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一室凌乱,满地的玻璃碎片不说,还有些小碎屑飞到
上,就像枕头旁那块五块钱大的碎片,上头沾着些微朱红。
她困难地痹篇碎片,起身下
,胡乱地梳洗后便拉开大门,不意竟见到门外已有许多人群聚集。
“老伯,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应虔儿走近,关心的问站在后排的老人。
“听说是对街巷口有人受不了讨债公司的催债,引爆瓦斯想结束一家四口的生命里,你看,你看那边就是起爆后冒起的黑烟。”
接下来老伯的叨念全都进不了她的耳朵,看着那团黑烟,她没来由的背脊一凉。
眼前的画面和当年父母葬生于火灾中的场景互相
错,虽然已经不只一次质疑自己接任家传事业的正确
,但这样怵目惊心的事情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再经营地下钱庄会不会又旧事重演,报应在她最亲爱的人身上。
就算她总是为债务人一再破例,甚至施以小惠,可是能帮的毕竟只是少数,手下们的不当讨价方式追
究底仍是因她默许而衍生出的手段,她不可能毫无关系的撇得一干二净。
那么,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有第二次的挟怨报复?
“你没事吧?”一道透着焦急的男声突地从她身后传来,有些慌乱地扳过她的身子。
应虔儿呆呆地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男人。
尹子夜看见她脸庞渗出的微微血丝,赶紧检视她的全身上下,在发现她手背上一道较大的伤口正冒着血后,马上将她拖进屋子里上葯。
“你怎么那么那不小心,还好脸上的只是小伤口,不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破相了,到时候我阿公一定会说是我害的,在梦里也会着要我负责…”手中忙着替她贴上OK绷,他嘴上也没闲着,仿佛只能藉碎碎念平息回到家后只看见一地狼藉和血迹的慌张。
只是在叨念了很久,却一直没听见回嘴的声音后,他忽地住嘴:“喂,喂?”看着没有反应的女人,他又试探
地拍拍她的脸。“喂?”
还是没有反应。
“该不会是吓傻了吧?”这次他稍微用力地朝她脸上的伤口拍下。
“噢!很痛耶!吧么啦!”如梦初醒的应虔儿火大的拍掉他的手。
对嘛,会以利爪攻击他的猫比较可爱。尹子夜满意的勾起
。“谁叫你一副灵魂出窍样。”
“我…”不想解释那么多,她只发了单音又闭上嘴,继续思考着突然变得有些沉重的家业。
“喂!你是不是被吓到了?”他又皱起眉。
“嘿啦嘿啦。”吵死人。
他站起来,顺便拉起她。“那走吧。”
“去哪?”她茫然的被拖着走,
进车里,然后往未知的目的地前进。
他酷酷地戴起墨镜不发一语,热门热路的踩足油门,奔驰。
*********
“现在我们又要去哪?”红着脸从收惊阿婆家出来,应虔儿一点也不想看那群在外头等待的婆婆妈妈,那会让她羞得想活埋那个上男人。
人家是家里的小孩或孙子来收惊,他却带着她这个二十岁的大女生闯进来,还很丢脸的跟那些婆婆攀
情,说服她们让她这个据说病情很严重的“妹妹”
队,无论她再怎么保证自己没事也没用,只能乖乖坐着,看阿婆拿杯米在眼前比来划
真的是软哭无泪啊!
“回家。”在和婆婆妈妈道别后,尹子夜又回复一脸屎相。
“你不必上班?”她狐疑的问
他三言两语带过。“家里都被炸了,没心情。”不愿意坦白其实足因为不放心让受惊吓的她一个人在家。
可惜他这份美意并末传达到他没啥神经的妇情心里。“只是玻璃破掉而已,讲得那么严重。”
“听起来你好像很想让我家真的被炸?”他斜睨她一眼。
“也不是啦,不过如果可以炸掉那套
牛纹沙发和
部电话,还有那诡异的…没有,我很喜欢你家,真的。”她相当懂得见风转舵这句话的真谛,尤其是在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时。
“嗯哼。”满意的收回手,他不允许自己成为好心没好报的衰鬼。
到家后,尹子夜径自从后车箱拿出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红白塑料袋给她。
“这是什么?”
“漱口杯,地摊老板娘说这个是女孩子最喜欢的款式,我买了两个,一个给你。”他打开门,读她先进去。
应虔儿好奇的打开袋子,看见内容物却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确定你要用这个?”这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没错,可是…应该是“小女孩”…
“干么,不行吗?我是配合你耶!”他装出很忍耐的表情撇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微红的脸。
第一次,她觉得这个鲁男子其实还满可爱的。“那我拿去浴室喽?”
“噢。”尹子夜心虚的装忙,拿起电话联络工人前来更换破得很彻底的落地裔。
笑眯眯的应虔儿拿着印有小魔女DOREMI图样的粉蓝及粉红漱口杯走进自己房里的浴室,把从家里带来的
白色粉花杯换下,然后将那两个廉价卡通杯摆在洗手台前。
看着不是自己风格的东西,她却笑得更甜。
“喂,我的杯子干么拿到你房间…咦?原来你自己有带啊,那…”他突然想起自己房间的“壮观”本来想半路拦截,不料硬是等不到她,只好来找人,看见她手中的杯子,不
愣了一下。
“没关系,我用这个就好,谢谢你,我很喜欢。”她转过身,给他一个炫目至极的笑。
“呃?噢…喜、喜欢就好。”呐呐地看着那张灿烂甜美的笑脸,他只能失神地接过她递来的粉蓝卡通杯,机械式的走回房,嘴角不自觉的带着一抹傻气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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