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平常睡到自然醒的她,今天却是在某种干扰下清醒,于昭喜
眼,陡地一惊,这不是她惯睡的房间,这是哪里?
记亿逐渐苏醒,她这才想到自己昨晚留宿在外。
昨晚那个木头男人恢复正常后,抱着她又是唱歌、又是喝酒,快乐得跟什么似的,嘴巴一直停下了,一直到她眼睛再也睁不开,这家伙才放她去客房睡觉。
不过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最起码,在他脸上再也找不到那种隐藏起来的孤单神情。
只是外头到底在吵什么?吵得她连觉都没办法睡。
持续不断的怒火声从门
那端传来,她无意偷听,只能说外头的人把嗓子拉得太高,让房内的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是没有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取消下午和宇祥的合作会议?你自己说不会扯阿哲的后腿,可现在咧?你取消对阿哲来讲这么重要的一个会议,不就是摆明要跟阿哲过不去?”
这一声咆哮声听起来像是中年人,很陌生。
而接下来的冷漠声音,她则听过好几遍。
“我怎么会跟阿哲过下去?一直以来,这个家中我最欣赏的就是积极向上的阿哲。”
“那你是在跟我过不去了!”
“我没这么说,不过如果叔叔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
一个字而已,便可以让于昭喜感受出此刻这个人有多么的生气,可能怒发冲冠,只差没一口咬上花野。
“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找绝对不会把海达交给你,海达是我和阿哲的!”
“叔叔,爷爷还在医院呢!他人还在加护病房里躺着,你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还是你又想象那年一样暗地里动点手脚?”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叔叔听不懂吗?”冷嗤一声“那这样我父亲岂不是白死了?”
“你给我闭嘴!不要以为你回来就了不起,就可以胡乱说话,我告诉你,我爸绝对不会把海达交给你,即使你是他的长孙又怎样?当初是你自己说不屑要他的财产,这会儿你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我从来没想过要来分家产。”躺在医院的爷爷要是知道叔叔开口闭口都是家产,不知道心里做何感想?
“那你回来干嘛?”
“爷爷病了,难道我连回来探视的权利都没有?”
“我不信!总之我警告你,别想回来跟我斗,我不会把辛辛苦苦经营的海达给你。”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们就走着瞧!”
这是什么意思?
于昭喜竖直了耳,可惜除了重重“砰”的一声关门声外,外头静悄悄,没有其他声音。
秀眉紧紧一攒,如果…如果她的猜想没有错,花野和他的亲人间似乎有着不小的纷争,两人话中带话的
锋更让她不
猜想刚刚那句话是不是代表花野父亲的死和他的叔叔有关?
甩了甩头,什么事都还没有证实,
下定论不太好。
忽地,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心一慌,如果开门见到她一副在旁偷听的模样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门开的刹那,她的选择是闭上眼。
的一边因人的重量而塌下,她可以感觉到花野正坐在
边,而且正看着她。
“小喜子,你醒了吗?”他的音量很低,像是在测试。
上的人没反应,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真羡慕你,睡得跟小猪一样,多大声的噪音都吵不醒你。”
好想把他一脚踢下去,可接下来的对话,却教装睡的于昭喜心头一紧。
“没听见也好,那些复杂纠葛的故事本来就不是我要你经历的。”他轻轻俯身,拨开散落在她额前的头发“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还肯留下来陪我,这样就够了。”
偷得一个亲吻在她的颊边,他侧身趴在
缘瞅着这个睡美人。
凝视着她的同时,花野的思绪显得极为复杂。“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出现在现在这种时候?如果再多等些时间,让我解决完手边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快乐的花野,而不是现在这个心情极差的家伙!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不想让你卷入是非中。”
低沉嗓音不是平常那个
朗的男人,话中的无奈和难受更是引起她的心头一紧。
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心头悸动得有些疼痛,某种不知名的心疼缓慢的聚集着,让她好想出声安慰他。
瞄见睡美人的眼珠子动了一下,他偷笑,
缓慢的覆盖住她的,无比温柔的轻咬着柔软的
瓣,偷得她的第二个亲吻“可是你出现了,还自愿留在我身边陪我,让我完全不想放手…”这个亲吻逐渐往下移,从她的下颚移到白皙的颈子。
一种麻
令她不自觉轻颤了一下,随后当她察觉身上还有种异样感觉的时候,再也无法不睁开眼。“你、你摸够了没?”
拨开在她身上到处造次的手,她满脸通红的坐起身瞪着他。
偷亲她就算了,还伸出贼手在她身上东摸西摸,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小喜子,你变坏啰!居然装睡欺骗我!”他有些惋惜的看着自己的手,小女人如果能再多撑一下,自己就快摸到重点部位。
“我欺骗你什么?”
他比比自己的
“骗我的吻呀!你想要我的吻,说一声就好,我一定马上献上,一点都不需要装睡啦!”
这家伙真是气死人,方才还在为他难过、同情的心瞬间飞走,真想一拳把他打飞,此时的她,早就忘了之前所听见的谈话。“走开啦!你不回事务所,我还有班要上!”推开他,她准备下
。
一条手臂玩闹的从后方揽住她,她又跌回软软的
上。
“现在才八点,还早得很,干嘛这么急着走嘛!”手脚
上这个偷听他内心话的女人,不管她听了多少,如他刚才所言,是她自己送上来,那他也就不放手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一起淋个浴、吃个早餐,再一起去公司比较好吗?”
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盘旋,那股热麻的气息刺
着她,当他提到两人共浴时,她的脸简直红到最高境界,再下去就要爆炸了!
“我不介意再一次承受惊吓,像昨晚也可以,只要你说一声好,我保证马上去放洗澡水。”
她一愣,拿起身边的枕头扔向他“你想得美!”
枕头没击中他,倒是打着了椅子上的包包,一斜,包包掉了下来,拉炼没拉好,里面的东西乒乒乓乓掉出来。
“咦?”他半眯眼,似乎看见了什么。
长腿一伸,他离开
铺,于昭喜跟着跳下来,来不及把东西
回包包内便教他一掌全部拿走。
“你居然偷翻我的垃圾桶,还把这张纸藏在你的包包里?”他秀出那张纸条,在于昭喜做贼心虚的小脸前晃了晃。“我就说嘛!你想要我吻你,只要说一声,我马上献上。”
小丫头居然会偷藏东西?她向来正直的行为出了偏差,却是因为他,这点他可开心得很!
视线瞄到手掌中的另一样物品,黑眸半眯,好心情马上不在。
可恶!这CD怎么会在她的包包里?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把手中的CD呈抛物线一扔,丢进垃圾桶里。
“花野!”
两手一拍,他转过身,表情相当严肃“我警告你,既然已经把我这朵花放在心底,就不准再去看这些!不对,是不准碰、不准听、不准看这些影响你思考的鬼东西!”
头一扭,似乎觉得扔到垃圾桶还不够,长腿往前一跨,把垃圾袋打包封好,当下决定立即处决。
望着莫名其妙发火,然后又莫名其妙拎着一袋垃圾走出去的男人背影,于昭喜发愣许久,而后为他这种可笑的行为,情不自
笑了出来。
不过就是一张CD嘛!怎么可能有洗脑作用,真是败给他了。
但也证明了,这个男人真的很在意她咧!
************
得知花野平安无事,虽然有些事情尚未
代清楚,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牵涉太多,于昭喜也没多问。
要到
后联络他的电话,于昭喜也乖乖回到事务所上班。
只是不过一天的光景,她却意外接到一通电话。
是上次那位在海达企业见过面的男人通知她…花野的爷爷在医院过世了!而花野近
要着手办理丧礼事宜,短时间可能没办法与她联络,她若有什么事情直接与助理联络就好。
接连下来整整一星期的新闻都与海达股份继承相关,每每看着电视上花野面无表情面对记者的提问,于昭喜就为他拧着一颗心,心疼他每天为公事如此烦恼,还要烦心在爷爷的遗产上。
不过这些藏在心底的心疼都比下上听见丧礼上某人的发言,让她
中一股无形怒火骤然爆发。
“我坚决不同意把海达的股份全部交给花野,虽然他是长孙,却也是最没有资格继承我父亲遗产的人,这几年来当我父亲身体不适,海达需要有人帮忙维持运作时,花野根本就在外面逍遥;直到我父亲去世前才出现,摆明着就是来争家产的,所以我会发起海达股东会议,共同抵制让花野成为领导人,他根本不配!”
这个男人…这个声音…
就是那天在客厅里同花野大小声的男人,也是花野的叔叔。
是亲戚说话却如此不饶人,她开始懂了为什么花野在对待其他人时,会是那样冷漠的态度。
“娟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在她话落的同时,一份报告扔到了她手上,在林娟眼神示意下,她瞄了几页,随即讶异望着一屋子的人。“你们…”
陈雄一耸耸肩“那家伙虽然偷吃我的蛋糕,把我气得牙
的,可好歹也同事几年了,出了事要我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我们的私人恩怨也得等他回来才能报。”
蓝星也凑上来道:“不是只有你关心阿野,我们也想知道那家伙出了什么事情,就等你开口,好把花野的资料
到你手上。”
原来大家早私下去调查了花野的背景,她一直以为他们完全不关心。
回以一个感动的微笑,她急忙回到座位,心急的开始翻阅。
半小时过去,于昭喜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娟姐,今天下班前,可以帮我去花房注意一下吗?”
下一秒,她人已经不在座位上。
“瞧小不点心急的模样,连跟我们说声再见都没有就跑了。”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看她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后才回得来。”
众人互瞄一眼,三个男人同时发出好大的一声“耶”!
这下子,把小唠叨赶走了,反正老板又不在,那大家还留在这里干嘛?放假去啰!
************
有人遇到痛苦受伤的挫折,会沮丧、会伤心,会失意;有人遇到伤心难过的事,会哭、会叫、会骂;可是偏偏就有人把所有情绪都
下,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
花野就是后者。
她从不知道花野身后
着一个如此沉重和痛苦的记忆…他的父亲在三年前因坠楼过世,表面上看来,这是一桩家庭不幸事件,可背地里,却是他叔叔一手策画出来的诡计,为的就是夺取家产。
利用花野父亲率直的个性,骗取他的信任,设下诡计让花野父亲被冤枉和海达敌对公司有往来,继而离间花野父亲和爷爷之间的关系,让花野爷爷对自己的儿子失去信任,将他赶出公司。
花野叔叔一方面掌握大权,一方面又设计更多的陷阱让花野父亲上当,让花野毫无经济来源的父亲负债累累,最后也算间接
死花野的父亲。
另一方面,花野的叔叔又怕爷爷把遗产留给长孙,再次设下诡计挑拨花野爷爷和花野间的感情,利用花野父亲的死大作文章,使得花野和爷爷闹翻,最后负气离家。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亲人的背叛!
她无法想象当时知道真相的花野,内心做何感想?这是生长在正常家庭里的孩子所不能体会的;她虽然也无父母,从小苞外婆一起生活,但是却也过得知足快乐。
在他欢笑的面具下,心里藏了多少难过和愤怒,还有寂寞,难怪他总对她说,这个世界就是人骗人的世界。
她的
口一紧,他是用什么心情在说这句话?
那天,他说好在有她陪他,这几个字此时却如刺般深深的
在她的心口上,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他的心事?为什么不要她跟他一起分担他心中的不快难过?一个人这样硬撑下来不寂寞、不痛苦吗?
此时此刻,她好想见他一面,五点就在他家门前等候,却一直等不到他的归来;狂打电话给花野也没接通,她不知道他人在哪,却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见到他的机会,所以她还是默默守在他的别墅外。
九点了,就在她放弃等待的时候,蜿蜒的山路出现了车灯。
轿车在她身前停了下来,车灯让她睁不开眼,无法看清眼前景物,但车内的人却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小喜子!”花野慌张下车,来到单薄的身子前,先不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急忙
下西装外套往她身上套,劈头道:“你不晓得山上的夜晚会冷吗?怎么连薄外套也不披就跑来!”
她苦笑着“你以为我喜欢站在这里当笨蛋吗?”不就是心急想见他。
话才落下,那双再熟悉不过的手臂便环抱住她。“你就是笨蛋!”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头顶,宽厚的怀抱贴上她略显单薄的身子,他知道她为何而来,爷爷去世的新闻她应该知道了。
先将车子驶入车库,赶紧带着她进到屋里,再送上一杯热茶暖暖身。“来之前你该打电话告诉我,这样就不会让你在门前傻傻等了。”他往她身边一坐。
“我打了,还打到烂了!”她指控着。
他一愣,掏出手机一看“抱歉,原来我的手机没电了。”
于昭喜望向他眼中的疲惫,口气不自觉的放软道:“你还好吧?”
“我?当然好,能见到你亲自跑来看我,我都开心死了,哪还不好?”他笑咪咪道。
这个笑容,看在她的眼中却显得相当刺眼。
放下暖手的茶杯,她不知所措的瞅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不要逞强好不好?要是难过你?*
隼矗形遗阕拍恪!?br>
小脸满是心疼,令花野
口一暖,把可爱的员工一把捞进自己怀里,软呼呼的娇躯抱起来就是舒服,可以驱散
在
口的窒闷。
“相信我,我真的很好。”他轻轻一抿
“就是有那么点不痛快,只是一点点喔!是那个人害得我失去父亲,现在两腿一伸就去了极乐世界享福,他以为我会舍不得他吗?
“不!我才不,我甚至一点都不难过,心情也轻松许多,真的,只是有些事让我难以忘怀,就像那首歌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轻轻哼了起来。
一首旋律简单的老歌,却听得她想哭,小手紧紧圈住他,命令道:“花野,别再唱了!”她声音一梗,紧闭上双眼阻止泪水垂下。
他一顿,过了好半天才再度开口“我不在乎的,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他的口气是轻松的,可是环在她
间的手劲却大得不像话。
“不在乎的话,你又为什么一直要催眠自己不停的说呢?”他的歌声、他的口气明明就是说他好在乎…他的心在哭!
他哑着声道:“那个老家伙真卑鄙,先是让我恨透他的无情,却又在临终前,对我说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几个字!”让他的恨变得如此不干脆,他真的好生气。
“你老嫌我唱歌唱得难听,我告诉你,我爷爷唱歌才更难听呢!从小他就喜欢把我这个可爱的小孙子骗到音响室,被迫和他一起听老歌,我会喜欢那些老歌还不是因为受到他的荼毒,你说说,我这个孙子很可怜对不对?”
“最可恶透顶的是,他轻易就相信了谣言,却不肯相信我父亲,因为他,我父亲落得这样的下场,最后他竟然用那几个字来打发我,还不让我回答,人就跑到西方极乐世界去,我管他去那里做什么,赖在西方不回来我也一点都不在乎!”
她静静的听,明白他心情的矛盾,他是气他爷爷的,可是在他心里对爷爷还是有一分敬爱,而就在这最后一刻,他爷爷悔恨了,想恳求他的原谅。
“我不会原谅那个我称为叔叔的男人,当年我不知道所有事情,一心只为气爷爷所以出走;但既然我现在回来了,就绝对不会让他好过。”薄
微微往上挑,勾起一个带着危险的笑容。
这样无情的花野令她心惊,她一双纤纤玉手移到他的脸上,把他的脸部肌
调整好,不许他
出那种笑容。“不要这样笑,好丑陋,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是这样怨恨就真的能让你心中的伤痛离开吗?”
他低头,见到她眼中的恳求,心中那块恨和痛竟逐渐地被平抚,好似有她在身边陪伴,报复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我会跟你分享你所有的不快和难过,但是就是不准你再这么笑了。”
嘴角的线条因为柔柔的嗓音而软化下来,他的声音恢复成她所熟悉的口吻“好好好,别再揑了,我的俊脸都快变形了。”
确认他的心情平复许多,她才俏声问道:“你说因为爷爷生病所以回到海达,等你爷爷丧礼过后,是不是就会回来事务所?”她只希望花野能尽快回复到以前的花野。
“等我从我叔叔那边拿回我母亲的玉坠子,我就回去。”
“玉坠子?”
“是呀!这个玉坠子可是我妈妈要传给媳妇的宝贝咧!说什么也要抢回来,不然我以后要送什么给我老婆?”他朝她眨眨眼,意思很明显。
“什么送老婆,别闹了!”于昭喜脸微微一红。
“别小看这条玉坠子,这是我父亲送给我妈的传家之宝,这里的一切我都可以舍弃不要,唯独这个玉坠子非抢回来不可,它对我的意义相当重大。”他轻轻一叹“起码,它是唯一能让我想起父母曾经拥有的幸福…”
于昭喜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为这个男人深深的心疼起来。
“我警告你,别再跟我讲任何故事,我不想听,你这家伙最会加油添醋,一个小事情可以被你说成人间惨剧,我才不想被你骗哭!”放完话,她把头埋入他的怀中,小手紧紧扪着他的
,用着警告的方式不准他提起那些伤心事。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嘴里发出。“唉!好不容易有机会让我表白深情时刻,你居然这么不赏脸。”有她在身边陪着真好,他可以放松一切,什么都不用去想。
“谁教你这个人就是不正经,嘴巴里面吐出的话十句里九句都是假的,当然不值得信赖。”
听着女人熟悉的说教声,他的眼皮不自觉沉重起来“你知道吗?就是这个傻呼呼的天真
子,让我无可救葯的爱上你…”让人当成抱枕的于昭喜却因为他这句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伸出手心疼地把睡着的他拥紧,不介意他就这样靠着自己
睡。
十句里面剩下的那一句,恐怕就只有对她的感情了,绝不作假。
************
沙发毕竟没有
铺舒服,窄小的空间睡了一晚,要不
酸背痛都难。
大清早的,某人就因为身体不舒服想挪动一下身躯,却发觉手肘有重物
着,眉头一皱,眼皮跟着一睁,大脑意识到是什么物体时,整个人一震,心头大惊。
心里念着的女人居然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好半天,黑眸才逐渐回神,回忆起这不是梦。
小喜子昨晚来找他,陪他说话,结果他在她的叨絮声中竟不知不觉睡着了。“真奇怪,好像每次见到你,我的心就会平静下来。”
盯着怀中浅浅呼吸着的小头颅,
轻轻一勾,没想到连她也跟着一起睡着,还把他当靠垫,两人这样睡倒在沙发上,难怪会不舒服。
“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跟我父亲好像,都是那种认为做人处世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有轻易的就相信别人,害我不自觉的被你吸引。结果一步歪,就步步歪了,偷偷观察你工作,却被你认真的表情吸引住;一听见你有交往对象,我又嫉妒、又担心,就怕那个男人对你不好;好诡异,我怎么会
上一个脑筋转不过弯的人?可是我就是被你的死正直个性给吸引了,我喜欢你捍卫正义的表情,看着你为自己的信念而执着,还有一生气,就会肿得像河豚的脸蛋…”
“那种脸哪一点可爱了!”
他眨眨眼,自己的真心话居然被人偷听了。“小喜子,你又装睡偷听我说话!”她杏眼圆瞪的模样可爱透了,真想偷揑一下。
“我才没装睡,是你没看见我的眼睛睁开,自己在那边吱吱喳喳说个没完。”就算之前没醒,也被他的细语声吵醒了。
其实早在他挪动手臂的时候,就惊醒于昭喜了,只不过好不容易可以多听一点这家伙的真心话,她当然不出声啰!
“好吧!既然你都偷听到了,说吧!你现在是不是心里超级感动,想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出来?”
“谁给你
鼻涕、
眼泪…啊!你干嘛打我!”
大掌拍了她的脑袋瓜一下,不理会她的白眼,截断她的话抢道:“你可以表面否认,我就当你是偷偷感动在心底,好了,是不是该换个角色吐真心话了?”
“什么真心话?”趴起身来,于昭喜
着遭打的可怜脑袋,鼓起双颊瞪着他。
“好歹我也说了这么多感人肺腑的话,你也该有所表示才是呀!老实招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喜欢上我的?”
“你在胡说什么!”她脸一红,呐呐道:“明明就是你在偷偷喜欢我,哪里是我先喜欢上你?”
“不是先喜欢我,那就是后喜欢我了!”他笑着抓住了她话中重要的字眼,凝视着那张红通通的河豚脸“无所谓,管他谁先谁后,重点是结果,反正你承认决定采下我这朵大帅花了。”
瞧他乐得跟什么似的,她若不喜欢他,他一出事,她会马上跑来吗?还会让他吻吗?都这么清楚了,干嘛一定非要听见她开口。“你是不是该去公司了,已经快九点了耶!”
“没关系,反正现在掌权的是我叔叔,他巴不得我连公司一步都不要踏进去,根本不会希望我准时到!”
小手抚上那张讽刺笑容,好想帮他抹去这样的笑容。“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不需要。”回答得太果决,瞄见她眼中那一点点的失望和伤心,心一拧,抓起一只小手,紧紧贴上自己的脸“小喜子,你不适合加入我这种勾心斗角的游戏里,我不希望你违背你的正直理念,我只要你幸幸福福过着被我宠的日子就好。”
直勾勾的瞅着他,他温柔的承诺令于昭喜的心头一紧。
花野表面上虽然很随便,可是暗地里,却想着要如何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样的男人,教她怎么不动心?
“好啦、好啦!既然醒了,就该去刷牙、洗脸,昨天我们就这样穿着脏衣服睡倒,连澡也没洗…”黑眼珠贼溜溜的转了转“嘿嘿,你脏我也脏,干脆咱们一起洗澎澎怎么样?”
小拳头重重往他的
口捶了几下,顺便附送几道白眼给他。
每次她想认真跟他说说话,他就爱故意谈些风花雪月。
虽然这个男人是不想让她担心、挂心,所以才扯些令她转移心思的话题,可是他愈这样做,她就愈无法不对他心疼。
面对打一打突然休兵的拳头,黑眸满是忧心,他审视那张突然凝重的小脸。
“怎么了?”以前开个玩笑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呀!
她仰头对他道:“你听好,如果你心里有任何不痛快,包括难过、伤心和怨愤,都要告诉我,我帮不上你忙,但起码你的不快乐我可以帮你一起分担,别一个人偷偷难过、偷偷气愤。”
“不是都说了没事…”
“别用没事来打发我,你不想我担心,可我也不想你承受那些沉重的记忆,为什么你就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呢?”投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抱紧他。
他不再反驳,圈住这个先是采走他的心,然后又将他的心
满温暖的小女人。
两人相偎了好半天。
“喂喂喂!小喜子,你别这样抱得我这么紧,我会把它当成是你投怀送抱咧!”
小拳头再一次举起,可是捶下的力道却有如棉花糖一般。
咦?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抱你一起去洗澎澎啰!”
手臂微微用力,怀中的小女人没挣扎,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衬衫领口。
咦咦?
“我说真的喔!我现在就要去放洗澡水啰!”
咦咦咦?
小女人仍旧没多大反应,就连挣扎一下也没有。
角喜孜孜滋的上扬,他用力的深呼吸,眼神燃烧着炽热的火炬,有点不敢相信好运竟然降临在自己身上。
好吧!既然是她默许的,就别怪他乘机揩油,把她夹去吃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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