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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火燎原有种错觉,几乎要怀疑那片被人突破的‮女处‬膜是在他身上。

 不然为什么在意的人是他不是她?

 她真的当他是一夜情对象,天亮之后就没情面可讲,只有他一个人还担心她怀孕、担心她哭、担心她痛、担心这担心那…她倒好,在场子里如鱼得水,尤其第一次亲眼见到孟虎拖着老千到休息室海扁,她一脸兴匆匆的跟过去,和孟虎一左一右地打起可怜的老千,打完之后还哥俩好地一块向蓝冬青讨香槟喝,并且开始讨论“你那一拳很够力、你那一脚踹得真漂亮”之类的烂话题。

 他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在她嘴里哼着歌,一手甩着抹布,准备走向吃角子老虎去好好擦拭一番时,动手捉住她,直接拉着她回到案发现场。

 “你干什么啦!这样拉拉扯扯被大家看到,又误传我们有什么不清不白怎么办?!”陶乐善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目光环视周遭,幸好没有太多人注意他们。

 “我们已经不清不白了。”他提醒她。

 “就跟你说那件事是意外,你当它是一夜情,不要放在心上,别在意它,过几天就忘了。”身高不够,拍不到他的肩,改拍他的口。

 “你这种老鬼口气说得还真溜。”火燎原冷笑。听听,她还安慰他不要放在心上,过几天就会忘了,可惜她嘴里少叼烟,不然就更像个痞子。

 “如果你拉我过来就是要谈那件我忘得差不多的事,那我要出去罗。”她叉着恶霸地说道,让他马上想起他的双手也曾触碰那处凹线优美的部位,握着它,迫她娇小的身躯更加包容他…

 火燎原强迫自己回神,双臂环,不许自己分心在她可爱的小蛮上。

 “陶乐善,我是不是该为你的豪放夸奖两句?”他酸她。

 “随便你呀,夸个一、两句来听听也好。”嘿。

 “你好歹表现出一点点女人酒后失身该有的反应。”一点点也好。

 但她没有,还挑眉回视他,反问:“例如大哭?”

 他耸耸肩,不确定大哭是否属于“该有的反应”但他至少能确定,冷静地对他说一夜情没什么大不了,绝对不属于“该有的反应”

 陶乐善抓抓短发,一脸烦躁“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对这件事封口不提吗?”现在害她又断断续续地回想起来,可恶,她好不容易才忘记的说…

 “我不记得我有答应你什么。”明明是她自说自话,说完又快速闪人。

 “那现在答应我也可以啦,忘掉那件事,OK?”

 “不OK。”

 她变脸,防备地问:“不然你想怎么样?!”想要她负责,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还能怎么样?”

 “看,你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所以呢,我的方法最好,我们都忘了它,以后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多好呀。”陶乐善采用的是逃避,当只鸵鸟,把那天发生的一切随着脑袋一块进土里,听不到看不到想不起来就等于它不存在。

 “如果你怀孕了怎么办?”火燎原又抛出一个难题。他敢打包票,这个女人绝对没想到这个问题。

 果然,陶乐善瞪大眼,满脸惊吓。“你没避、避孕吗?!”

 “那种情况我怎么避孕?”都醉成那副德行了。

 “避孕是有担当的男人的责任!”她指着他的鼻子吼。他叹气。是是是,有担当的男人有责任保护女伴,受教受教,他下次改进好吗?

 “如果你的身体有任何变化,一定要告诉我,不准自己胡搞瞎搞,听见了没?”火燎原让她看见他的认真,以及要是她胆敢触犯他的告诫,他也会给她好看的凶恶眼神。

 “好、好啦。”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害她有点被吓到。“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倒楣吧?”她试图说服他与自己。

 “这种事不是凭运气。通常越是不想中标的人,偏偏都最容易中标,反而是诚心求子的夫还可能一个蛋也孵不出来。”火燎原得到她的保证,脸色和缓下来。

 “我都说好了,你还一直罗罗唆唆地教训我干嘛呀?!”她像个不羁又不孝的死小表在跟父母顶嘴,讨厌被他当成小孩子念念念念的。

 “因为我不信任你。”

 “咳。”她回他一个大鬼脸。“『火爷』,可以放我回去工作了吗?吃角子老虎还等着我回去帮它们洗澡。”她学着场子里其他员工叫他的方式,但尊敬的称呼从她嘴里吐出来就是会走样。

 “等等。”火燎原给她一个鞋盒。“给你。”

 一定不是好东西,她好不容易才扭断那双细跟高跟鞋…那天在场子里摔一跤,右鞋跟断掉,她的右脚踝也轻微扭到…她很小人地猜测,这里面是另一双着细竹筷的妖怪鞋,火燎原才不会让她好过,哼。

 打开鞋盒,是鞋子没错,但是一双平底黑色凉鞋,鞋尖还很俗气地镶上水钻,以女生观点而论,不会觉得好看。

 “如果穿平底鞋还跌倒,那就丢脸了。”火燎原嘲笑她,将鞋子拿出来替她换上,把她用黑色铁乐士满的旧球鞋甩到身后。

 “正常的鞋子我才不会跌倒。”他一穿好,她站起来试走,踩在地板上的感觉真好,哪像脚跟还竹筷的恐惧距离感,水钻黏得有点俗,没想到配上脚趾头的整体感不错。

 “你的尺寸很难买,一般都是二十四和二十四半最多。”

 “对呀,我也觉得买鞋子好麻烦…”喜欢的样式不一定有她的尺寸。陶乐善收回本来一直落在自己脚尖的视线,望向他。“你跑了很多家吗?”

 “没有,店家替我从总店调尺寸。”虽然说得容易,但前三家都说抱歉没尺寸就打发掉他,直到第四家的店员才亲切热忱地解决他的困难。

 “哦。”她还在看他。

 “看什么看?!”那种上下打量他的眼神让人别扭。

 “没什么,辛苦你了。”

 他做了一件连她都嫌麻烦而懒得去做的事,虽然是好小好小的一件事,不过值得被原谅上回的高跟鞋事件。

 “抱歉打搅一下。”叩叩敲门声伴随着蓝冬青探头进来。“我有件事要找小陶。”

 “小陶?”谁呀?火燎原一头水。

 “什么事?”陶乐善跳过去,解答了他的困惑,蓝冬青嘴里的“小陶”就是她啦。

 “你不是特别代如果那家伙敢再踏进场子里,一定要通知你吗?”才短短几天,蓝冬青和陶乐善已经混得不错。

 “对!”

 “他来了。”蓝冬青笑笑道。

 “可恶,真的还敢来?!找死!”陶乐善像风一样杀出去。

 “谁来了?”火燎原本来想问的是:小陶?谁让你这样叫?!

 蓝冬青假装无视他扫来的森冷目光,笑容可掬地回答:“她爸,陶谨慎。”

 *********

 赌鬼就是赌鬼,断手断脚也阻挡不了他爬向赌场的决心。

 陶乐善从不相信陶谨慎会从一次又一次被赌债垮的经验中获取教训,她太了解自己的老爸赌坚强!

 “你还敢来赌?!”怒发冲冠的陶乐善踩着发火的步伐奔到陶谨慎面前与他对峙。“你是来赌博的对不对?!”

 “乐、乐乐,爸是来看看你呀,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对,来看你的,不是来赌的,不是不是…”陶谨慎在家是老大,欺负子欺负大女儿,但就是不敢欺负小女儿,因为恶人自有恶人治。

 “哦…”她拉长尾音,俏脸浮现笑容,感动于没天良的老爹竟然会关心起女儿的死活…不,才怪,她会信才有鬼!“那你手上那几块透明透明看起来还有数字的东西是什么?”她佯装一脸天真无辜,不解世事。

 筹码,赌场下注的筹码,她当然知道,这几天她用抹布和洗洁擦拭过上万块。

 “这这这…这是我在地上捡到的。”

 “哦…检到的呀?那交给我吧,我擦一擦正好回去给柜台的Helen姐收起来。”她亮出抹布。

 “呃…”陶谨慎舍不得放,这几块筹码都是白花花的新台币换来的。

 “出来呀。”她伸手去讨。

 “乐乐…”陶谨慎挤出干笑。

 火山猛然爆发,口水是岩浆,全在陶谨慎想闪又不敢闪得太明显的脸上。

 “这种地方是你应该来的吗?!你知不知道这里一个晚上输赢有多大?!坐在这里的全是身上麦克麦克的凯子,这里是肥羊屠宰场,你一个月赚多少?!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有钱不会拿给妈买菜买替家人补一、两公斤肥吗?!你的钱有多到甘愿捧着大把大把的钞票上门来输给别人花吗?!你是智障还是白痴呀?!”陶乐善目无尊长,照骂!

 “我、我…”

 “你有没有看到那一桌一输就是一百万?!另外那一桌最少也是五万起跳,他们是凯子你是吗?!”

 被点名的赌客从丢脸到恼羞成怒,开始有几个客人不满地发出了抗议。“那个女人是谁?拐着弯在骂我们赌技不好吗?!”

 “火燎原!孟虎!马上把那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带走!”尹夜失控的怒咆从场内人员耳机里猛烈炸开,巨大的音量令众人赶紧摘下耳机捂耳痛叫。差、差一点就耳聋啦…

 那对白目的陶家父女竟然在别人的地盘上说客人全是凯子,还挑明说这里是肥羊屠宰场,分明是来破坏生意!当着肥羊面前骂他们是智障白痴,教训陶谨慎一个还不够,连全场的贵客也骂下去。

 “你们把尹夜惹火了,走吧,再待下去要是阿夜自己冲出来,下场我不敢说。”孟虎语重心长地说道。他是亲眼见识过尹夜生气的人,知道那会是多麻烦、多恐怖的事,最好不要挑战。

 “贵宾室可以借你们父女用。”火燎原准备带陶家父女进去。家丑不可外扬,要打要骂进房再说。

 “不用,我没有要和他谈什么。”陶乐善拒绝,转向陶谨慎。“你还不赶紧回去?!不准再踏进这里,马上回家去当个好老公、好爸爸,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或是任何一个赌博的地方,我就拿菜刀给你,叫你履行你每一次说『再赌就剁手指』的毒誓!”

 她气呼呼的,陶谨慎也不敢多留,要是在现场的人是大女儿,他说不定还能拗几千块来加码,反正大女儿只会动嘴央求他别赌别赌,但没有任何实际上的阻止行动,可是小暴龙…不,是小女儿就不同了,她嘴上说“我踢你哦”下一秒脚就扫过来了,所以千万不要相信她说“你再犯我就揍你”这种鬼话,因为她不会等人再犯,随时随地都会先出手打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陶乐善余怒未消,一烧就烧了半个多小时,她真的不能原谅老赌鬼,赌了一大半的人生,他有让家里变有钱吗?!没有!有给她们母女三个换穿过好衣服吗?!没有!

 如果他赌博能让家人过好日子,那么她会把所有私房钱都贡献出去让他以钱滚钱,偏偏他爱赌却又赌不出名堂!

 苞在陶乐善身后默不出声的火燎原成为她最好的发对象。

 “女儿都卖来抵债,他还有脸继续赌?!好歹他也应该乖个一阵子吧…啦,我竟然在期待一个赌鬼改过向善?呿!”自己都听不下去了,陶乐善猛然甩甩脑袋,甩掉自己对陶谨慎变好的最后一丝丝希望,瞟见火燎原好整以暇地抽烟,她马上迁怒“都是你们开赌场的人的错!你们不知道赌会害人家破人亡吗?!你们还越开越大间,越装璜越精致,还送红酒送点心送蓝冬青死人的笑容,用别人的血汗钱吃喝玩乐你们心安理得吗?!”

 “小道德家,不要把气出在我身上。”他伸长食指,顶在她额心,将她顶离一臂之远。口水都过来了啦。

 “我实话实说而己!就是有赌场才有赌鬼!”

 “明明是先有赌鬼才让赌场生意兴隆。”他靠着桌沿坐下,这个动作让身高悬殊的两人距离拉近。

 “哩!”

 “好了,乖乖乖,别气别气,我知道你真正气的是什么,骂我们赌场只不过是连带一起骂,再气个十秒钟就好了,不然气死验无伤,吃亏的还是你。”

 火燎原哄她像哄小孩一样,着她的短发,陶乐善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爱赌的爸爸不曾,忙于家计和哭泣抱怨的妈妈不曾,比她软弱的大姐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然更不曾,很神奇的体验,很陌生的感觉,但她不讨厌,而且更神奇的,她被安抚下来。

 “你知道我在气什么?”连她都不确定自己在气什么,他知道?她看见陶谨慎赌不改时很火大,但隐约又觉得不只单纯为了这个原因。

 “气你爸拿孩子抵债,虽然他本来打算用来抵债的人是你姐不是你,但你不原谅他,觉得他不将你们当人看,而且你最气的是…他的脸上没有对你的内疚和歉意。”这是主因。

 她恍然大悟地呀了一声。对,就是这个,火燎原说中了她没察觉的重点,比起老爸的好赌,他若有一些些愧,或许她还不会那么生气,她家三个女人都是心软型的,否则怎会养出陶谨慎无法无天的豪赌个性?正因为心软,只要陶谨慎放软声调,一脸反省,她也能冷静下来和他说几句人话,偏偏陶谨慎一心只想来快活,哪里像他嘴里说的想来看看女儿好或不好?

 “我老爸不是第一次卖女儿抵债,好几年前他在一时情急之下就用过了,一开始只是想装可怜博取债主心软同情,毕竟债主一看到抵押品是五、六岁的小女孩,要养到大还得花好几千碗饭,不敷成本,大多都会作罢,让我老爸再宽限几天;因为好用,我爸就时常拿这招来挡,但是挡久了还是会出问题。”

 “因为小女孩会长大。”火燎原替她接下去。

 她点头。五、六岁的小女孩长成十五、六岁时,价值整个都不一样了,赌与似乎是环环相扣,那些赌场债主往往兼营酒店,当她老爸故枝重施,债主马上出求之不得的嘴脸。

 “我姐姐长得很漂亮,你也见过嘛,债主在我老爸还没开口前就已经打算要拿我姐抵债了,那一次我老爸欠了五十万,根本拿不出钱来,眼看我姐就要被押走…”

 “你又跳出来帮她抵?”

 “对呀,要是我姐姐被带走,下场一定很惨。”那么美丽又柔弱的女人,最能起男人辣手摧花的念。

 “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我姐姐比较危险。”她平心而论,惹得火燎原翻白眼。

 这个小家伙毫无自觉她也是朵漂亮小花,只不过仗恃着自己多长一、两小刺,就以为天下无敌了是吗?

 “你也很危险。”

 “不危险,一点都不危险。我冒充我姐姐,低着头跟他们上车,那时我也是长头发,所以低头可以盖住脸,他们没发现。”陶乐善拨拨短发,很难想像她也曾经是长发美女。她出自豪的笑“后来,当他们看见捉来的不是大美女,也只能自认倒楣。”

 自认倒楣?不,火燎原有不同的看法,因为没捉到大美女,却来了个小美女,他们没有损失,将错就错也行。

 “你在酒店打工过?”

 “嗯…半天吧。”正确来说是四十五分钟。

 “半天?”

 “半天就遇到好人帮我还清债务,然后我改去好人的店里工作。”而且好人还答应让她慢慢还清他代付的酒店赎身费,不加收半钱利息哦。

 这不是从狼的嘴里改跳到老虎嘴里而已吗?火燎原皱眉。

 “好人是做什么的?”

 “卖盐酥。”她说出一个他没料想到的答案。

 “盐…酥?”

 “你不知道盐酥很好赚吗?我家老板还是开宾士车载那些块的哦。”别小看小小生意的大大商机,有多少小摊贩月入百万。

 他松口气,幸好不是从A酒店跳槽到B酒店。卖盐酥,很好的打工场所,难怪他曾在她双手上看到一点一点的圆形红痕,本以为她毒,是针孔的残痕,但又不太像,经她一说,他恍然大悟,原来那是被油溅的痕迹。

 刚刚提及盐酥时的小小笑容不见了,陶乐善脸色凝重。“我好不容易只剩一天就能还清盐酥伯伯代付的五十万,就只剩一天而已,我想说终于能打电话回去向妈妈和妨姐报告这个好消息,电话才拨通,我嘴巴都还没打开,恶耗就先传进我耳朵里,说我姐姐又被卖到你们赌场。”青天霹雳轰得她理智全失,直接上门和债主干架,能多扁一拳就算赚到一拳。

 “即使你帮陶谨慎还完这次,同样的情况绝对会再度发生。”火燎原残忍地道出事实,他见过太多太多沾上“赌”这种毒瘾的人,戒不掉。

 陶乐善无力地垮着肩。“我知道。”不用特别提醒她,她老早就认清了。

 “问题出在陶谨慎身上。”

 “完全同意。”她老爸就是毒瘤一颗啦。

 见她好烦恼,火燎原倒反常地笑了。“下次他再到场子里来,我帮你处理他,我经验丰富,用的方式会比你有效,你大呼小叫吼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这么有自信?”她斜眼看他。

 经验丰富?也是啦,他开赌场,对付赌鬼自然有一套,不过是用拳脚“劝说”陶谨慎戒赌吗?这招她用过了,成效只维持在陶谨慎身上的皮伤痊愈之前,那短暂的一阵子陶谨慎会乖乖在家当家庭煮夫。

 “相信我,我会让陶谨慎这辈子听见『赌』这个字都会反胃想吐。”火燎原低笑。

 她愣了一下,觉得他笑起来怪怪的,好像回忆起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火燎原伸长手臂,自然而然地勾过她的肩,有点惊讶她的肩膀这么瘦小,虽然他亲眼见过它出来的圆润模样,白白的,弧形漂亮,他的也曾落在上头,小小的,纤弱的,让人怜爱的。

 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肩窝,声音像催眠曲,那种令人安心的语调,陶乐善还清楚记得,她就是被这么独特的说话方式哄睡在赌台上。

 “为了还赌债而被卖掉的小孩,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不过你很坚强,我对你有点刮目相看。”

 真奇怪,火燎原的声音,总是让她很想睡,尤其是刚刚吼老爸花去太多体力,她又觉得累了。被火燎原按在肩膀上,靠着他厚厚的肌,像个大枕头一样,他一边说话一连浅笑,让她眼皮沉沉的,她以前不会这样的,她才不会在工作时偷懒,就算再怎么累,也不会躲着偷偷打盹,但是火燎原就是有本领用几句话让她从身体到脑袋都放空…

 酣睡的呼声,又隐隐传出,就在火燎原耳边没多远的地方,他不用低头也能知道她的情况,因为他已经接收到她放松全身重量给他的负担。

 “电力又耗尽了吗?暴走小兔。”

 忍不住的,火燎原将脸颊靠向她的发漩,不期然闻到她发间耐斯洗发粉的味道。竟然和他用一样的东西?那是非常早期的洗发产品,现在市面上琳琅满目的洗发,往往香味都浓烈得让他不舒服,洗发粉就单纯许多,纯白的粉末飘散淡淡不刺鼻的清香,到超市还得在角落才能找到它摆放的位置。她身上有这样的味道,干净的味道…

 像他的味道。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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