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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个月后,星期天,骆英司与夏曙光还是偷偷到户政事务所办妥了离婚手续。过程中,两人始终笑咪咪地,一点都不像是要离婚的怨偶,无怪乎里头的办事人员看傻了眼。

 “恭喜我们从今天起又恢复自由之身,你可以放心地跟你心爱的学长交往了。”骆英司笑着说。

 “我看是你比较想快点女朋友吧。”曙光语气俏皮地说,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晚上见。”走出事务所大门,骆英司摇摇手中的钥匙,当作是挥手道别。

 “好,晚上见。”曙光也朝他摆摆手。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已经三个月,虽然白天各自忙自己的事,但到了晚上,却不免要碰面。为了避免没有话题的尴尬,他们彼此都有心要学会与另一个“室友”相处。

 他们也渐渐习惯了对方的生活作息、喜忌好恶,让双方的存在形成一种习惯。曙光望着骆英司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后,才转身朝在门口等待的江风勉招手。

 “你们离婚了?”这些日子以来,江风勉最关心的莫过于这件事。身为教师,他对道德异常执着,非得等曙光离婚后,才正大光明地展开追求。

 “嗯。”她点点头,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反而觉得郁,像是下雨前没有半丝风的午后,只令人闷得难受。

 “那…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江风勉忍不住心急地问。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骆英司是个强劲的对手,他除了赢在起跑点外,目前种种的情况都对他不利。

 曙光没有说话,却朝他伸出了手,表明她的选择。阳光下,江风勉喜出望外地握住她的手。

 远处,骆英司坐在车内,将这画面尽收眼底;原本无云的天空,突然吹来一阵风。

 觉得心酸?骆英司笑了。心酸个什么劲儿?因为“前”才刚刚跟你离婚就恋上别的男人?或是因为对她已经有了不同于以往的感情,所以难以割舍?

 其实并不想跟她离婚吧?其实有点爱她吧?其实不想她离开、不想她跟别人恋爱吧?

 但是又如何?当初说好了,一定要放手,不管情不情愿,他都不愿意用婚姻束缚她,除非她愿意留下。

 手机响了,他随手接起,是骆伟平。“英司,你真的要眼曙光离婚啦?”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伟平。从小一起长大,他最信得过他,因此并没有对他隐瞒。

 “刚刚办好手续。”他平静地说。

 “真的?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干嘛要把她让给别人?”

 “这是她的选择。”

 “不对。你从来没有对她表白过,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欢你?”

 “无所谓了。”

 “说穿了,你就是怕受伤害。被拒绝又怎么样?至少你有努力去追求啊。你早该放下矜持,找机会去追求她才对。现在可好了,让别人有机可乘…”

 “你呢?老是跟一堆名模厮混,何时才会安定下来?”

 “嘿嘿,如果我结婚,那全台湾的女同胞不都要伤心死了?我是为了大家而牺牲自己啊。更何况有我陪你,咱们兄弟将来老了也有个照应,你说是吧?”

 “我可不想那么倒楣。还有,自己想玩就说,不要拖我下水。”他笑说着,知道伟平是想让他开心才故意说着玩。全世界都知道他骆伟平是不甘于过平淡生活的,如果要养老,也不可能跟他这么无趣的男人一起,他应该会请一堆漂亮的女看护,享受帝王般的照料吧。

 必掉电话,骆英司不愿去深想,不愿被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困扰,于是发动引擎离去。

 曙光下意识地朝他离去的车尾方向望去,此刻,她的手正被江风勉扎实地握着,理应感到幸福,但不知为什么,她却很在意骆英司一个人离去时的寂寞背影,不安凌驾了原有的快乐。

 这些日子以来,表面上她选择江风勉,心底却又不舍骆英司;选择江风勉是因为想一圆初恋的遗憾,不舍骆英司却是为了什么?

 她很讨厌这样三心二意的自己。她以为是因为她跟骆英司有婚姻关系,所以在心理上才不能完全地放开自己去爱江风勉,等离婚后她和骆英司就能切断所有的关联,从此她就能得到自由,可是她并没想到,身份是自由了,但心呢?

 心的自由谁能还给她?

 晚上,骆英司直到‮夜午‬十二点才回家,曙光刻意在客厅等他。因为回来得晚,怕打搅到她的睡眠,所以他向来习惯只打开玄关的一处小灯,没想到今晚却看见她像只猫似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表情显得好无辜。

 “怎么还不睡?明天不是要早起去学校吗?”他打开客厅大灯,望着她。

 今天离去后,他心情郁闷。他们结过婚,也离了婚,但中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家见到她,发现她还在这里,一颗心终于放下,所有霾一扫而空,如此奇妙。

 “我等你很久了。”她眼眸灿亮,让他规律的心竟漏跳半拍。

 “等我做什么?”他下外衣,假装冷淡,其实是伤心。

 “庆祝啊。”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离婚成功。你今天不是跟我说恭喜吗?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她是太天真还是太笨?她难道看不出他很不快乐吗?竟然还要庆祝他们的离婚!把他的存在当成空气吗?她是这么不在乎他吗?急着要摆他吗?

 “庆祝离婚?很有创意。好,我请你喝我珍藏的法国红酒。”他赌气地说。

 “哇!太了!我还要配起司。”没有注意到他不悦的神色,曙光拍手说着,然后小跑步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起司,迫不及待地先一块进嘴里。“呜,好好吃,你要不要吃一块?”

 “不要。”他冷冷地说,态度太明显,她发觉了,侧着头问:“你生气了?”

 “没有。”骆英司不理她,独自走向酒柜,从里面取出一瓶红酒,打开瓶盖,优雅地将红色体倒进高脚杯。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她,然后迳自走向阳台,曙光跟在他身后。

 “你误会了,我…我只是找不到等你回家的理由,所以才会…”

 她嗫嚅地解释。而他听懂了。这丫头,原来也有这种心思。他的男尊严霎时得到足,终于展开今天第一个笑容说:“我最喜欢下班后,一个人独自站在阳台饮酒,那种感觉很舒服。”

 “一个人喝酒?怎么听起来有点凄凉?”她笑着说。

 “有时候人多反而寂寞呢。”他抬头望着天空。

 “住在一起三个月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因为你睡了。”骆英司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每次回家,我都很怕吵醒你,老是偷偷摸摸的进门,好像是做了坏事迟归的丈夫。”

 丈夫?这亲密的称谓令曙光忍不住脸红了。不可否认,她对于他自称是她丈夫这件事并不介意,只是…

 “啊,我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已经不能再在口头上占你便宜,你还是‘完好如初’的夏小姐。”他一语双关地说。“夏曙光,我衷心祝你找到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丈夫。”

 他笑容诚挚,可是为什么这句话听在她耳里却是那么刺耳?

 “骆英司,你曾经爱过人吗?”她突然发觉自己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相处三个月,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而加深多少,依然维持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关系,而现在她才忽然想间,会不会他心里也有另一个人?

 “我在大学时曾经谈过一次恋爱,对方同样来自政治世家,所以她深深了解我的感受。那时我因为找到知音而疯狂地爱上她,或许是因为来自相同的生活背景,我们对彼此都太了解,所以爱上了,就回不了头。”他身体微微向前倾,手肘抵在栏杆上,远眺台北夜景,视线停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曙光看不见的过去。

 “后来呢?既然那么相爱,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她的手不自觉地转动空了的酒杯。

 “因为她妥协了,她选择从政,所以她向我提出分手。”骆英司在提到前女友时,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让曙光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他对那段感情是否还有依恋。“可是我不怪她。她父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理所当然必须背负起家族傅承的使命,而她又知道我理想中的子并不是一个政治人物,所以她选择离开。”

 “那你理想中的子是怎样的?每天替你准备三餐、为你生一堆孩子,每晚等你回家吃饭的那种贤良母?”她想像着那画面,画面中自己穿着浅绿色格子围裙、挽着长发,带着厚厚的防热手套,捧着一锅热汤,三个孩子围坐在餐桌边,等着母亲端菜上桌,刚下班的骆英司…等等!她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幻想自己是他的子!她明明就喜欢着江风勉,明明就…

 但为什么此刻她对他这么有感觉?一定是因为她喝醉了,对!一定是这样。她自我安慰地想,却掩不住心底小小的騒动。

 “不知道,我并不设限。”他转头看她,没有说出真心话。

 “那…总该想过吧?你喜欢温柔贤淑的,还是聪明幽默的?”她俏皮地问。

 “我喜欢像你这样的。”他温柔地望着她,那柔情连月光都比不上。

 “你…你说什么?”糟糕!她开始头晕了,膝盖发软站不稳,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他的话?眼前的他穿着深灰色的棉质衬衫,两颗扣子未扣,敞开的衣领让她可以清楚看见男的喉结,她很想伸手去抚触那感的地方,想看看他被她‮摩抚‬时的表情…

 “夏曙光,我很喜欢你。”他说,声音里除了温柔,还有试探。他没有把握,她是不是也已经渐渐喜欢上他?不管了,他想,或许就像伟平说的,被拒绝又如何,他总要试一次。

 “把手给我。”她说。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曙光握住他宽厚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长,但掌心却很厚实,和江风勉犷的手不同,但是他们同样温暖,也同样让她心动;不同的是,一个是过去的记忆,一个是现在的事。

 “骆英司,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我…”她松开他的手。

 “我知道。我只是说出我的感情,并不勉强你爱我。”他却不肯轻易放开她了。

 “可是…请你不要…”她呆呆地任他握着她的手,异样的感觉却愈来愈深刻,深刻得令她记不起被江风勉握着手的感觉了。

 “怎么了?你干嘛那么紧张?还是你也喜欢我?”他轻笑,阳台上的灯光染黄了她的秀发、她的脸颊和她瞳眸里的光亮,像星子般在他心底闪耀,回应着他的心跳。他微微使力,把她拉近自己,想看清楚她眼中的星星。

 “骆英司,你…你不要引我…”她别过脸,不敢看他专注的眼神,长发因为飘动而盖住她的左脸,而他只是轻轻地替她拨开发丝,却比任何爱抚都暧昧。

 “你会被我引吗?”他握着她一束长发,像握着珍贵宝物般那样轻柔。

 他收紧手臂,她直觉地想推开他的膛,却让两人下半身贴得更密实,她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却不讨厌和他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我喜欢江风勉!”她突然大声地说,想用此吓跑他,也提醒自己。

 “夏曙光,你知道吗?你不擅长说谎。让我猜猜你真正的想法,如果我猜对了,你就让我亲一下。”

 “万一你猜错了呢?”

 “那换我让你亲一下。”

 她噗哧一声笑了。“哪有人这样的。”不管对错,都是她吃亏。

 “这很公平,因为答案只有你知道。”他接着说:“你是不是为了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而苦恼?该选择江风勉呢?还是我?”

 “胡说。我喜欢学长。”

 “好心虚。你说谎。要不要试试看?看你是比较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怎么试…”她话还没说完,便让他以吻给堵回去了。

 曙光闭上眼睛,这次他的吻和婚礼时那种轻浅的吻截然不同,他的很温暖,一开始并没有侵略,只是轻轻用舌头撬开她的齿,与她在口中,但后续力很强,像毒品一样,愈来愈使人麻醉而快乐,最后上瘾而不能自拔。

 他只用一只手将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爱抚着她的背、她的后脑勺和她的耳朵,令她全身因为感而轻颤不已。

 吻够了,他离开了她的甜蜜,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想确定她是否对他的吻感到满意?只见她双因被吻而红,表情也同样醉,骆英司欣喜。

 “不公平,你作弊!”她抡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朝他口捶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让他虽痛却更快。“连学长都没有这样吻过我,你竟然敢!”她害怕了,害怕自己竟然对他这么有反应。

 “是吗?怎么可能?他是太君子了,还是无能?”

 “你才无能!”她瞪了他一眼,他却笑着再度把她揽进怀。

 “你听,我的心脏跳得好快。”他将她的脸按在他左的地方。“想不想试试看我是不是无能?”

 “我一定是疯了。”他的体温透过脸颊暖进她的心,她不由自主地用手触碰他的喉结。“我刚刚就想这么做了,你的喉结真好看。”

 他眸转深,握住她的纤手,重新吻了她。这一吻,竟让两人同时感到天旋地转,骆英司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发的望,更不想抗拒被她吸引的事实;而曙光也无法拒绝心底隐约对他的那份渴望,既然对他也有好感,就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时刻,两人忍不住在阳台上拥吻起来。

 因为她热情的回应,骆英司仿佛得到鼓励,他边下衬衫边与她进入房里,拉上阳台的落地窗帘,他迫不及待地把她在沙发上。

 因为害羞,她紧闭着双眼,任他为所为,仅存的意识却虚弱得不想反抗。

 感觉到她的青涩与无助,他突然撑起上半身,压抑着自己的渴望问道:“趁我现在还有理智,如果你要我停止,我就停。”

 曙光感激着他的体贴,对他的爱意又更加深了,她只是红着脸,手臂揽上他的脖子,将他重新回身上,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我只要你对我温柔一点。”

 得到她的同意,他再没有顾忌,在她身体的每一处落下轻吻,双手爱抚的力道时而轻柔时而放纵,听她发出娇,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亢奋,只想要取悦她、征服她,使她终于因为无法足而要求着他。

 听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要他,令他备感骄傲,心灵上的刺贯穿他的身体,望一发不可收拾,他比她更需要她的包覆,更需要她的滋润。

 疯了!她娇媚的声音在他耳中回,催情得似有一把火在他小肮焚烧,让他只想在埋进她身体里驰骋妄动。

 他身体一沉,她因初次的刺痛而发出声音,他随即以吻安抚着她,告诉她别怕。她额头泌汗,身体却更向他贴近。

 “对不起…”他吻着她额上被汗水浸的发,爱怜地说。她却把他抱得更紧,证明她有多么需要他,她的内心深处早有他的存在。

 当骆英司进入她的时候,也是他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超乎想像的时刻。

 曙光无力抗拒,被他占有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在他身下,她打从心底深深地颤栗,巴不得要他再深入一些!她的身体深处像永无止尽的漩涡,快要将他卷入这股情的狂,又似海啸,一波一波,就要将他们淹没…

 阳光刺眼,唤醒了曙光,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奇怪?她的房间在西边,几时有这么耀眼的光线?她的胶记忆垫,几时变成这么柔软的弹簧?她的被单是淡淡的蓝,几时变成这种深深的灰?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明白这不是她的房间,而她正躺在骆英司的上。

 昨晚她是喝了点酒,是有那么一点晕,但对于发生了什么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赖也赖不掉。他们在客厅沙发上亲热后,吃了点东西,看看电视,然后他又抱她进他房间…她确定她是心甘情愿的,在他怀里,她忘了一切,只是…她该怎么面对江风勉?又要怎么面对骆英司?

 “噢…”她双手掩面,痛苦地呻

 比她先起的骆英司从套房浴室出来就看见她这模样,以为她后悔了,只是勉强牵动嘴角说:“别担心,我们‘曾经’是夫,做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如果你是怕让江风勉知道,那大可放心,我不会把昨晚的事说出去的。”

 曙光抬起头看着他从容地打开衣柜,取出浅灰色直条衬衫穿上,接着又挑选一条黄领带,打好后对着镜子调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火气上升。“你的意思是说,昨晚的事就这样算喽?”

 骆英司没有停下手边的事,继续穿西装外套。“不然我应该怎么‘负责’?”

 “谁要你负责了!我只是…只是不你这种态度!”她忘了娇羞,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么无赖!

 “我应该要有什么态度呢?难道要我哭着求你对我负责?”他走近边,低着头看她。刚睡醒的她,头发的,脸颊上还有枕头的印痕,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他好想捏捏她的粉颊,告诉她他有多么喜欢她睡眼惺忪的样子。

 “骆英司,你…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这是她的第一次耶。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所以我是心甘情愿跟你上的。你呢?你有爱我吗?”他的表情变得认真。

 她语了。她有爱他吗?有吗?昨晚她以为自己是一时惑,可是早上醒来却很快乐,看他穿衣服的样子让她有种成为他新婚子的甜蜜;她喜欢他,而且愈来愈喜欢。

 那江风勉呢?她该拿他怎么办?同时被两个男人爱着应该很幸福,为什么她会这么烦恼呢?

 看她一脸沉思,他误以为她在为另一个男人伤神,转过身去,不想让她看见他脸上明显的忌妒,故作冷漠地说:“我就说嘛,既然你不爱我,不如就把昨天的事给忘了吧,这样你会轻松一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如就把昨天的事给忘了’?你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她动怒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在说喜欢她之后,在跟她发生亲密关系后,却要她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不然呢?要我再娶你一次吗?”

 “骆英司,你真可恶耶!”她说不过他,只好拿枕头丢他出气。

 接住枕头,骆英司笑着说:“夏老师,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你是不是该起换衣服上学去了?”

 “啊!都是你害的!”她急忙地下,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白白让骆英司眼睛餐一顿。“不准看!”她气急败坏地抓起他换下的睡袍,裹着身子跑回自己房间,却一路感觉到背后他炽热的视线。

 骆英司看她一路慌慌张张地,连脚步都不稳,那背影好教他心动,很想从背后抱住她,就像昨晚一样。

 可是,可能吗?虽说这年头男女爱早已不稀奇,更何况他们曾经是公开的夫,当然更加理直气壮,虽然他们在昨天离了婚。

 想到这里,他中隐隐作痛。想到她在他怀抱里那么快乐,一如热恋中的女人。经过昨晚,他绝对相信她对他并非全然没有感觉,但为何不能彼此拥有?

 必上房门,她的背抵在墙边,双手拽着他的睡袍,心脏跳动烈得像要爆炸。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被彻底宠爱过的脸,想起他那么热烈地与她肢体,她又忍不住怀念起他与她合为一体时的悸动。

 他说喜欢她。她心里狂喜,却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他问她有没有爱他?有吗?有吗?

 天!她快被弄糊涂了,难道她真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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