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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展集团在华人世界里是响当当的大财团,集团底下有饭店、百货公司、游乐园、农场等等的事业。

 近几年大展为了拓展版图,以收购经营不善的公司为首要目标,企图将事业的触角以并购的方式,快速在华人地区成为服务业的龙头老大。

 此刻在大展集团总部的一楼会议室里,大展投资部门与高层正在开会。

 “会议开始吧!”开口的是大展农场的总经理郑奇来。

 “总经理,关于蓝天农场的评估报告都在这里。”季云白将手上厚重的数据卷宗送到郑奇来的面前。

 “那开始简报吧!”郑奇来没有看手上的资料,反而盯着眼前的投影机。

 投影机里正在播放计算机里的数据,而季云白边操控着鼠标边讲解。“蓝天农场的负责人已经无心经营农场,他的晚辈也完全不想接手,只想赶紧把农场变现,目前总共有三家企业对蓝天农场产生兴趣。”

 屏幕上呈现的是蓝天民宿的小木屋群,在蓝天白云下,有着美丽的好风光。

 季云白用鼠标,让图片翻到下一页。“目前蓝天有十二间独栋小木屋和一栋三层楼的主建筑物,可以提供双人房十间、四人房八间,根据蓝天提供的财报资料,截至目前为止是有盈余,但是人事成本开销也很大,经营得很辛苦,广大的土地都因为经费不足而没有开发…”

 季云白是投资部门的经理,主导并购蓝天农场这件案子,他从背景、交通位置、未来前景、对大展的贡献度等等一一介绍分析。

 郑奇来听得连连点头。

 季云白刚从国外学成归国,对投资总是有他独特的观点,他更是郑奇来大学时的学弟,能挖到季云白这个宝,对郑奇来来说等于是多了一双左右手。

 季云白在分析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说到结论。“大展农场目前在台东和台南各有一处,如果可以在新竹增加据点,那我们就可以正式抢攻北台湾的休闲旅游。

 “而新竹离台北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大台北人在生活压力之下,要选择休闲度假的场地却又不用开很远的车,我想新竹这个地点是很适当的。”

 在场的除了郑奇来、季云白,还有财务部门的主管、大展农场两地的总监,在经过大家舌剑、你来我往的讨论之后,郑奇来终于下了指示,他将厚重的资料丢给身边的秘书。

 “这只是第一次会议,我对购买蓝天农场很有兴趣,真的要并购还是需要董事会的同意,我想动作必须快一点,免得让他人抢得先机。”

 “季经理,你去一趟蓝天农场,假装去度假,毕竟报告是死的,我要看到更实际的数据,而不是蓝天自行提供的数据,谁知道蓝天会不会做假呢?”

 “是,”季云白一口答应。“我正有此打算,暗地里观察更有助于投资的准确度。”

 季云白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站在台前做报告时态度显得气定神闲,更有说服人心的好口才,他很得郑家人的赏识,更是郑奇来私心认为的班底。

 “我们要掌握更精确的购买价格,要是买贵了,我想大家都丢脸,我可不想让董事会有机会修理我。”郑奇来用着轻松的语调说着,毕竟他也才三十,跟季云白的年纪相当,甚至比在场的某些主管还要小上一辈。

 “总经理,你放心。”季云白一口答应。

 “那就这样吧!散会。”

 郑奇来虽然喊着散会,人却还是坐着不动,等到主管都走光了,只剩下季云白时。“云白,这次的案子你要多费心了。”他拍了拍季云白的肩。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投资案做得很漂亮。”季云白微笑着承诺。

 投资部门隶属于总公司的管辖,但在私底下,他算得上是郑奇来这一边的人马,当然得更尽心尽力。

 大展集团其实也可以说是郑氏集团,集团里的重要干部全由郑家人担任,总裁是郑家虎,也就是郑奇来的伯父:副总裁是郑家龙,是郑奇来的父亲。

 而大展饭店是由郑家虎的长子郑鸿来担任总经理,大展百货则是由次子郑开来担任总经理,大展娱乐由三子郑恩来任职总经理。

 反观自己家里这一脉,郑奇来就觉得有点呕,因为他家就只有他这个独子,就算他再努力十倍,也拚不过伯父家的三个儿子。

 虽然郑奇来一直想要有所突破,但也只能管理这种不太引人注目的农场事业,在无奈之余,也只能尽量力求表现。

 “那就好,这件案子若成功,可以贡献农场事业多一点收益的话,我们两个都有面子。”郑奇来站了起来“你就出公差去蓝天一个礼拜吧!”

 “是的,有假可放,我何乐而不为呢?谢谢总经理放我大假,我会随时以E-mail传回最新的消息。”季云白朗地笑着。

 “别只顾着玩呀!但如果有好玩的,也不要忘了通知我。”郑奇来故意这么说。

 郑奇来明知季云白向来把工作当生命,根本不会混水摸鱼,反而他这个总经理常常会丢下公事不管,在这点上,他就很佩服季云白肯为工作卖命的精神。

 “放心,我不会通知你来捣蛋的。”季云白也笑了,谁让两人除了同事之外的情,私底下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这件事就这么确定,季云白心忖,他一定要把这件投资案做得漂亮,这不但是郑奇来翻身的机会,也是他自己更上一层楼的最好表现机会。

 *********

 风和丽,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这样美好的日子,高又美却显得无打采、叹气连连。

 “又美,你在发什么呆?刷卡呀!”柜台沈培茹拿着信用卡递到高又美的面前。“叫你好几声了,你魂飞到哪去了?”

 瘪台前站着一对情侣,正等着刷卡付帐。

 “哦,对不起。”被沈培茹的大手一推,高又美怪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连忙操作计算机和刷卡机。

 等到刷卡动作完成,高又美将信用卡和发票还给沈培茹,沈培茹再将信用卡和发票连同房间钥匙和地图交给客人。

 “105号房,大门口出去后往右边走,就会看到小木屋的指示牌,别忘了晚上六点之后,餐厅就可以用餐,有任何问题麻烦请拨柜台的电话,我们会竭诚为您服务。”沈培茹笑咪咪地解释。

 情侣游客提着行李走出了大门。

 瘪台前现在没有客人,沈培茹不高兴地坐了下来,她瞪了高又美一眼。“你呀!别给我们女人丢脸好不好?那个陈国强这么没良心,你还为他这样不吃不喝,值得吗?你再不恢复精神,早晚会被你叔叔给轰回家去吃自己。”沈培茹忍不住开骂。

 斑又美是会计,负责记帐、收银的工作;而沈培茹是柜台小姐,两人是大学同班同学。

 去年刚毕业时,两人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找工作又四处碰壁,刚好蓝天的老板是高又美的叔叔,叔叔这里欠缺员工,两个有伴的小女人就一起来到农场堡作,算是帮叔叔一个忙,也给自己增加工作经验。

 所以高又美和陈国强那笔烂帐,沈培茹知道得一清二楚,连高又美会上台北去找人,都是沈培茹迫她去问清楚的。

 虽然高又美名叫高又美,但她的身高一点也不高,人也不算美丽,那样的名字带着长辈的期望,却带给她很大的讽刺感。

 “培茹,不好意思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高又美一脸苦恼的说。

 自从台北回来之后,她虽然受到很严重的打击,但是陈国强之前长达两个月的疏离,让她心里早就有底了,说难过还是很难过,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真正让她困扰的是,那个住在陈国强套房里的男人。

 她在半梦半醒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又不确定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她的梦里有个非常美好的吻,那是许久未曾有过的甜美感觉。

 只可惜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哭倒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那男人还很怜惜的拍着她的背,要她不要难过。

 那个男人虽然信誓旦旦的说不让她睡,可是她一早还是在上醒来,看来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呀!

 苞陈国强那种油嘴滑舌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他们两个怎么会是好朋友呢?

 她那晚闹得那么凶,酒醒之后,她实在没那个脸继续待下去,只好速速逃回新竹。

 都已经过了一个月,她还没将洗好的T恤寄回去给那个男人,总想着要亲自上门去跟他道歉,这样才够有诚意。

 “你不知道你怎么了,我却知道你的心被那个狼心狗肺的人给吃了!”沈培茹气呼呼的说:“又美,早就叫你多几个男朋友,你就是不听,要是像我大学四年四个男朋友,你早就免疫了。”

 “培茹,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男朋友想得到,也要各方面合适才行呀!”高又美打起精神,着手整理起住房明细。

 斑又美的外表很柔,看样子就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女生,但她的个性其实是很固执的,她总觉得爱就是要奉献给最好的那个男人,否则她宁缺勿滥,所以大学四年才会感情一片空白;但一旦投入,她绝对是彻底的对人掏心掏肺。

 “男朋友当然想得到,女追男隔层纱,你没听过吗?”沈培茹取笑着高又美。

 这时又有游客走了进来,两个小女人这才停止聊天,下午三点又刚好是周末假期,在注重休闲的时代,挤爆了小小的农场。

 或情侣或一家老小,光是预约住宿的就占了九成,其它的散客也把剩下的一成房间给住满了。

 不到五点,房间全都住满了,正当沈培茹想要松一口气时,这时又有人站到了柜台前。

 “请问,还有房间吗?”

 是个长得帅到发光、发亮的男人,沈培茹心窝怦怦跳了两下,扬起最美的笑脸。“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男人回答得干净利落。

 “很抱歉,我们今天都客满了。”沈培茹只好投以抱歉的微笑,这么好看的男人,要是可以留下来住宿,那是多么赏心悦目呀!

 本来埋首在柜台里结算今天收入的高又美,这时感觉到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一道强烈注视的光芒,好像一直盯着她瞧。

 她缓缓抬起头来,恰巧对上了一双光灿灿的眼眸。

 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你…”怎么才想到这个男人,他就像鬼魂一般突然冒了出来。

 季云白的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来他比高又美要冷静许多。

 斑又美稳定思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他该不会是千里迢迢来讨那件衣服的吧?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季云白有些讶异,台湾明明很大,怎么到哪里都可以遇到人?

 不过相对于季云白的沉稳,高又美就显得很慌张。

 “嗯。”尴尬的点了点头,这样没有预期的相遇,实在是很大的震撼。

 “又美,你们认识?”沈培茹来回看着两个表情怪异的人。

 “是呀!”季云白大方的点点头,那女人吃惊又困窘的模样,着实取悦了他。“既然我跟她认识,那可以给我一个房间吗?”

 季云白故意选在热门的周六时间来到位于新竹县郊这处占地万坪左右的蓝天农场,就是想看看该农场的订房情形。

 “又美,怎么办?都没有房间了。”沈培茹看着高又美。

 “没有房间,我也没办法呀!你怎么没事先预约订房呢?”高又美一脸抱歉的说。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季云白对她招招手。

 斑又美只能乖乖走出柜台,谁让她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无理取闹的那一晚。

 来到大门外,有几张乘凉用的木椅,前方有烤区,右边是小木屋群,左边是果树区,后方还有菜园和小型动物园。

 闻着淡淡的花香味,高又美在木椅上坐下,而季云白也跟着在她对面坐下。

 “没想到你在这里工作。”季云白先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是陈国强告诉你的吗?”高又美太惊讶,才没想到其中的矛盾之处,更没往偶遇的方向去思考。

 季云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打算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在这里工作不错吧?可以欣赏这么美丽的风景,工作兼度假。”他伸了个大懒,将空气用力腔里。

 “你是为了要回你那件衣服吗?我已经洗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寄去给你。”她不想承认自己原先有上门还衣服的想法。

 “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件衣服,特地从台北到这里来?”他冷哼了一声。

 “那不然呢?”她反问。

 “我只是工作很累,想休息一下,顺便度个假,况且有人可以当导游,我当然就过来了。”他顺水推舟,这下要知道蓝天更私密的营运状况,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你怎么不先打电话呢?”她再问。

 季云白反应很快,不愧是在商场混了好几年,他一下子就在脑子里运转出合理的借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如果先通知你我要来,你会不会先一步落跑?”他嘲讽似的取笑着她。

 “你那晚收留了我,我本来就应该当面跟你谢谢的,怎么可能会落跑嘛!请问要怎么称呼你?”她赶紧撑起笑脸。

 这个恶质的男人,怎么句句话都说到她的心坎里去,如果他事先通知她,她是真的有可能做出落跑的行为,毕竟那可是丢脸丢到家的事,可她嘴上还是不能承认。

 “季云白,季节的季,跟这里的天气很符合的云白,你呢?”

 这辈子她最痛恨的就是自我介绍的时候,偏偏从小到大自我介绍就像家常便饭,要是可以,她真想去改名,可是她老爸三令五申就是不准她动名字的主意,说这是创意,更要她尊重一个为人父亲仅有的权力。

 “季云白真是个好名字,好有诗情画意的感觉。”没像她的名字这么俗气。“我姓高叫又美,你叫我又美就行了。”

 她看着他,等着他的取笑,这是她每次介绍名宇之后必然的反应。

 “高又美,又美,你的也是好名字。”

 他没有取笑她,还很认真的赞美,这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没有取笑我的名宇?”

 “为什么要取笑你的名字?”

 “我既不高也不美呀!”她反而还可以揶揄一下自己。

 “名字是父母取的,你又不能决定,我为什么要取笑你?况且你认为我的名字很诗情画意,我却讨厌透了我的名字。”

 “怎么会?我觉得你的名字好好听,要是我能有你这样的名字就好了。”没想到两人因为名字而把话题聊开了,

 “这个名字是我那个爱看文艺小说的妈妈取的。”他淡淡的笑了,眼前的女人不哭不闹的时候的确可爱多了。

 “我的名字是我爸取的,他希望我将来是又美又高的大美人,只可惜…”

 两人相视笑了一下,季云白把话题转了回来。“真的没有房间了吗?”

 “早就客满了。”她说。

 “但我难得休假,我一定要有个房间。”

 “就是没房间呀!我也变不出来。”这个男人不仅恶质,看起来还很霸道。

 “你的房间呢?你应该有员工宿舍吧?”想到她曾经为陈国强哭得死去活来,季云白心里又渐渐不舒服一起来。

 “什么意思?”她的头皮好像微微发麻了。

 “意思就是,你的房间可以让给我睡。”

 “不行,让给你睡,我要睡哪里?”偏偏她的个子娇小,脸型清秀,就算生气看起来都像是在撒娇。

 “你可以去跟你同事睡。”

 “不行,我同事们都是两人一间,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她嘟着嘴。

 “意思是你自己睡一间房?”他挑眉,有着算计。

 她点头。“我睡相不好,我不想吵到别人。”

 其实是她一睡着,就算打雷、地震也叫不醒她;她还很会说梦话,所以叔叔才给她一间房,谁让她有叔叔这层关系。

 “要不,我可以睡地板,我不想白来一趟。”他在行前就有预测过没房间的可能,但他也想知道蓝天这边的应对能力,只是没想到会遇见她。

 “不行!”

 “你要是再说不行,我就把你那天在我那里大吵大闹,还抱着我睡一晚的事说出去。”他故意坏心的威胁她。

 他对她应该是鄙夷的,这样又吵又闹的女人是他最讨厌的,可是他现在竟在逗弄她,大概是那晚她可怜的眼泪扭转了他心底的某种感觉吧?

 看着她气到小嘴一开一闭的,就会让他想起那个情不自的吻,她愈说不行,他就愈要她答应。

 “不行!”她连忙挥挥手。“我说的不行,是你不行把我在你那里的事说出去,况且我哪有抱着你睡一晚?”她苦恼到小脸都皱成一团了。

 她看着这张帅到有些狡猾的脸,视线继续往下移到他那厚实的口,她好像真的有抱着他睡,难道梦里的事全都是真的吗?

 完了!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没吗?你自己就像只无尾熊,把我当作是尤加利树,还…”他话没来得及说完。

 “哇~~还有什么?不会吧?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虽然她被冷水给浇醒,但她是个只有一瓶啤酒酒量的人,难怪会在睡着后就醉到不省人事。

 “你真的想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笑得很气。

 她皱眉,难道那个真实感十足的吻是真的?她连连摇头,在心里拚命哀叫。“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很好,那我决定睡你的房间了,你可以跟我睡一问,我不在乎你的睡相不好,反正我已经看过了。”他噙着笑,以为来这里就只有公事,夜里应该会涸戚燥无味,没想到遇见她,那事情应该会有趣多了。

 “不…”她连忙下“行”那个字。

 季云白很满意的笑了。

 *********

 对这个恶质又霸道的男人,高又美还是无奈的投降了,谁让她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当她要把季云白带回自己的房间时,沈培茹显得非常吃惊。

 “又美,你跟他很吗?不然你来跟我和小珍挤一挤,你的房间让给季先生。”小珍是另一名柜台小姐,也是沈培茹的室友。

 “不用了,我跟又美很,她跟我睡一间就行了。”季云白替高又美答了话。

 斑又美在心里哀叫了一声,又不能辩解什么,真是哑巴吃黄连。

 “又美,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沈培茹看着季云白,想恋爱的心情又在熊熊的燃烧。

 斑又美干干笑了两声。“走了啦!我带你去我的房间。”她拉着季云白就快步上楼去。

 员工的宿舍就在这栋三层木造建筑物的三楼,三楼总共隔成十几个房间,她带着他来到她的房间,将备分钥匙到他的手中。“你自己到处逛逛,我得去工作了。”

 “嗯。”他点点头。

 “如果没有盥洗用品的话,到柜台来拿,你可不要用我的。”

 “你去我那里,还不是用我的,这么小气。”他像小孩子似的,竟然和她斗起嘴来。

 “我就是小气,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走了?”她心里简直快要气炸了,只是她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急着赶我走呀?我有一个星期的假,所以我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星期。”他一副赖皮的样子。

 “没差,明天就有房间,你就可以去住小木屋了。”

 “再说吧!住你房间不错呀!可以省房租。”他皮皮的笑着。

 厚,她平常的冷静及理智,在跟他手之后,完全功亏一篑,她只能气呼呼地转身下楼。

 哈哈哈,季云白没想到平常太大的工作压力,一遇上她那张毫不掩饰情绪的小脸,他的心情就大好。

 况且她气嘟嘟的模样真的好可爱,大概没有人生气还可以显出这样的小女孩娇态,就只有她了。

 晚餐时,季云白准时来到餐厅用餐,也很用心的对餐厅提供的菜、服务生的态度,做了详细纪录和评比。

 只不过他左顾右望还是看不到高又美的人影,大家都是成双成对,不然就是一大家子,一个人用餐是无聊了些。

 夜里,农场特别举办了一些活动,有鸭子赛跑比赛及夜赏萤火虫,所有的游客在吃过饭后,都到农场的四周散步,享受鸟语花香的夜晚。

 季云白来到鸭子赛跑的场地,只见有五条约二十公尺长的跑道,跑道都用低矮的网子隔开来,一旁还有五只关在笼子里的鸭子。

 消失了一整晚的高又美终于出现在场地前,看她手持麦克风,原来她还是活动的主持人。

 “各位佳宾,光临蓝天农场,在这美好的夜里,我们要来玩个不一样的小游戏…”

 她身上穿着农场红色的T恤制服,将长长的头发束成马尾,原来她的声音是这么甜美好听、字正腔圆,他为什么一直忽略了她的声音呢?

 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个游客都可以下注,赌哪只鸭子会跑第一,赌赢的就有农场准备的小礼物。

 游客得拿房间的钥匙来下注,放置在编有号码的盒子里,这样一间房间就只能投注一次,是很公平的方法。

 “快快快,下好就离手,我们再给各位一分钟的时间,请把握最后的倒数计时,时间到就不能更改心意,盒子就得要盖起来,谁都没法作弊的。”高又美吆喝着,试图炒热气氛。

 果然现场气氛整个沸腾起来,五个工作人员抱着五只鸭子站在跑道前,大家都仔细瞧着鸭子,看能不能看得出来哪只鸭子的腿比较结实、比较能跑。

 季云白这时来到高又美的面前。“哪只鸭子会赢?”

 斑又美看着高她一颗头的季云白。“不知道!”她还在气他威胁她。

 季云白想了想,才把房间的钥匙丢进二号的盒子里,不在乎她气呼呼的模样。“若我赢了,记得要给我奖品。”

 “不好意思,工作人员不可以下注,你拿的是工作人员的房间钥匙,况且二号那只鸭子从来没有赢过。”她很高兴的反将了他一军。

 “哦!偏偏我的赌运一向很好,若我赢了,你还是得给我奖品。”季云白撂下话,才站到一边去,然后仔细观察活动的进行。

 她没时间跟他争辩,因为一分钟已经到了,在她的倒数计时之下,盒子被盖住,游客都已经站到跑道的两边。

 五名站在起跑点的员工听到响声,放下怀里的鸭子,并且马上赶起了自己的鸭子。

 在游客们拚命为自己投注号码的鸭子加油的吆喝声中,一场鸭子比赛在欢乐气氛中结束了。

 结果,高又美瞪着那只从来没赢过的软脚鸭,这次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跑了个第一。

 天呀!难道连鸭子都要欺负她吗?她眼角的余光好像瞥见了季云白那胜利的嘴脸。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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