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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江一曲柳千条,

 二十年前旧板桥。

 曾与情人桥上别,

 恨无消息到今朝。

 …唐刘禹锡杨柳枝

 “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孩子不见了!”娘响彻云霄的呐喊,惊动了王府的所有人。

 负责在晚上照顾朱杳的娘秀娥,被朱序涛叫来问话。

 “慢慢说。”朱序涛平静的语气下头是一颗担忧的心。

 “孩子晚上一向睡得很安稳的,所以孩子睡了之后,我通常也跟着睡了,整个夜里,半点声响也无。奴婢一向浅眠,若真有声音,一定会醒来的,哪知道我一觉醒来后,杳儿郡主会不见了。”秀娥自责极了,郡主不见了,照顾她的人很可能会掉脑袋,可她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孩子的。

 “这几天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看过孩子?”朱序涛想了想之后问道。

 “除了爷就是纪姑娘和朝公主了。纪姑娘是天天都会来陪杳儿郡主玩耍的,而朝公主…她来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秀娥照实答道。

 “纪姑娘天天去?”

 秀娥点点头。“纪姑娘很疼杳儿郡主,所以她来得最勤。对了,杜姑娘也来过,就在昨天下午,我正准备喂,所以杜姑娘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你认为谁最可疑?”朱序涛干脆直接问道。

 “奴婢不敢胡说八道。”秀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本王要你说你就说。”

 秀娥颤抖着,不断地磕头。“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郡主怎么会失踪了。”

 “所以我才问你谁最可疑。”朱序涛说。

 “秀娥怕得罪人,不敢多言。”

 “本王问你话,你就照着你所认为的说出来,还是你怕得罪别人,却不怕得罪我?”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秀娥可怜的喊着。

 “那就快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只是做个参考,说错了也不要紧,本王会明察秋毫。”

 秀娥不想连累任何人,可也不能就此得罪王爷,而且王爷保证他会明察秋毫,所以她随便说个人应该没关系才是。

 “奴婢以为,纪姑娘是最有可能抱走杳儿郡主的人。”

 “是吗?为什么?”

 “纪姑娘曾经问过奴婢,王爷若有其他孩子,可不可能把杳儿郡主给她。”

 “你怎么回答?”

 “奴婢斩钉截铁的说根本不可能,王爷这么疼爱郡主,哪里会舍得割爱。”秀娥并不讨厌纪晚樱,可比较起来,她宁可得罪没有靠山的纪晚樱,也不愿得罪爪哇国的朝公主和王爷的师妹杜香椿。

 朱序涛深邃的眸中透出沉思,他语气坚毅地道:“纪姑娘真的这么问过?”

 “是的,奴婢不敢胡说。”秀娥连忙保证道。

 “你下去吧!”

 秀娥起身告退,她知道自己今天过了一关,性命得以保全。

 朱序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窗外,际忽然泛起一阵冷寒的笑。“郭飞,把纪姑娘请到‘怀旧楼’书房,就说本王有事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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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晚樱走进“怀旧楼”书房,朱杳失踪一事令她心急如焚。

 阳光灿烂地照在书房中,也照在书房中男人高大的身影上。

 “你的城府可真深啊。”

 闻言,纪晚樱的心不泛起冷意。“你怀疑我?”

 朱序涛站在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颚,冷冷地瞅着她委屈的面庞。“难道不是?”

 “我没有。”话音才落,她纤弱的身子已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你最可疑。纪晚樱,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既担心又害怕地开口:“不是的!杳儿不是我抱走的。”

 “你口口声声保证不跟我抢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同我抢孩子?”他要拆穿她的虚伪。

 “我是没有资格,我只是认为爷未来会有其他孩子,所以…”她被至墙角,抵着背后冷冰冰的墙,令她微微发抖。

 “所以你偷走了我的孩子?”

 她已无退路。“不是的,我没有偷走杳儿。”

 “没有偷走?哼!你是暗里偷、明里抢。孩子呢?快出孩子!”朱序涛愤怒地嚷道。

 “没有!我没有…”男人的气息呼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教她不敢动弹、不知所措。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本事养孩子?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她屏息,一双水眸回避着他的瞪视。“不…”

 “孩子到底被你藏到哪儿去了?”他大吼。“没有,我没有把杳儿藏起来,不是我。”她声音微弱的辩解着。她试着挣脱他强势的束缚,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在我母后面前扮苦旦,把子虚乌有的事绘声绘影的说成事实,你真是一个教本王恨之入骨的女人。”朱序涛这辈子从没这么生气过。

 “王爷,你误会了,杳儿不是我抱走的,真的不是我。”纪晚樱无助地落泪。

 “别在我面前哭,哭对我是最没有用的!”他说。

 天!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她的泪像是溃决一般,止不住地落下。

 “我叫你别哭了!”他吼道。她哭泣时的小脸特别惹人怜惜,看着她晶莹的泪珠掉落颊边,他竟然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王爷,真的不是我把杳儿抱走的,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是不是要我掏心挖肺?”

 “想用眼泪勾引我吗?”自古以来,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清灵的眉目、白皙的肌肤、一抹红樱的,带着泪痕也是美丽的。

 “勾引?”她呆愣住了。

 “你知道男人不起这些的。”朱序涛观着她的丽颜,抬手擦去她的泪珠。

 “晚樱不曾想过勾引男人。”她觉得莫名的说。止住泪,害怕地看着他略显无情的脸,她听见他低沉人的声音。

 “你已经成功的勾引了我。”

 “王爷…”她的心跳得好快。

 想到书房内有张软榻,朱序涛佞地一笑,伸出健臂紧紧地圈钳住她细弱的肢。“美丽的女人有野心是正常的。”

 他捧起纪晚樱雪般的小脸,冷酷的淡漠地一笑。俯首品尝她的味道,灵巧的舌先是弄,然后用力着,仿佛要一口咬下她的

 “不要这样,王爷,我不喜欢…”她困窘地道。她小巧的被他的齿侵占,除了吃痛,竟然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对他的举动,她无力招架,只能气息纷的任由他攻陷自己。一双抗拒的手抵着他的膛,她几乎无法息。

 将她推倒在软榻上,朱序涛得意一笑。“逃不了就乖乖就范。”

 “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他为什么不放过她?她承认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来京城的、不该妄想能左右朱序涛的。不该…

 他放肆的解开她身上的裙系和衣襟上的盘扣,象牙白的衣裳完全敞开,纤细的骨架撑着美丽的体。她的身子出乎意料的令他满意,原以为细瘦的她,前的竟如此满。

 男的嘴霸道的尝着其上的滋味,纪晚樱娇的身子泛着处子的光辉。她扭动身子,不适应他的狎弄,可不论她怎么躲,就是无法痹篇他。既然所有人都以为她已是他的人了,他为何不干脆弄假成真?

 “我们…不要这样好吗?”躺在他身下,纪晚樱出准备赴义殉道的表情。

 “你的身子很美,我喜欢。”朱序涛没有停手的意思。

 “没名没分…”

 朱序涛撇嘴笑笑。“原来你看重的是名分。”

 她屏息。“请让我起身。”

 两人对峙着。

 “放轻松点,男女之间就是这么回事,你又不是没尝过这滋味。”

 “我没有。”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的冤枉。

 朱序涛低声哼笑着。“幻想自己的纯真,是你行房时的伎俩吗?”

 “你真是下!”纪晚樱抬手要打他,却被他握住手腕,他温柔的褪下她身上的所有衣物。

 “好好享受,我会给你极致的快,你以后会感谢我。”灼热的气息在她的颈侧,他的重新吻上她的。

 “别这样…”把她的手放置在她的头顶上,朱序涛认为她的羞涩全是装的。“你像木头一样僵硬。”

 “那就放了我。”

 他摇头。“要我当冤大头,总要真的碰过你的身子。”他咧开嘴嗤笑着。

 “杳儿失踪了,你竟然有闲情在这里玩女人?”

 他放开她的手,改握住她的纤足,这让纪晚樱倒一口气,颤了下。

 “你好感,难怪男人想染指你。”

 她不觉得这是享受,一点也不觉得,她只感受到头昏脑的恶心。

 “朱序涛,你真的很…”

 一连串急迫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纪晚樱的话。

 “爷!王爷!太后驾到…”郭飞在门外着急地通报。郭飞当然知道书房里正上演着什么大戏,可皇太后驾临王爷府,他也只好冒着破坏王爷好事的风险赶紧通知他。

 朱序涛眯了眯眼。“这回先饶了你。”他离开软榻、穿回衣衫,看也没看她一眼,开门随郭飞离去。

 看着关上的门,她俯在软榻上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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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晚樱将自己的心封闭了三天。

 “晚樱,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杜香椿端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来找她。

 “杳儿还是没有消息吗?”

 杜香椿摇了摇头。“大家在王府里找了又找,几乎要把王府给翻过来。”

 “会是谁?”她喃语。

 “不知道。”杜香椿替自己和纪晚樱各倒了一杯茶。

 “他们怀疑是我偷走杳儿,可我真的没有。香椿,我真的没有。”她嚷道。

 “我相信你,这件事透着古怪,王府戒备如此森严,怎会有人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把孩子偷走?”

 “我好担心杳儿的安危。”

 “不会有事的,也许是有人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

 杜香椿叹了一口气。“那是我的猜测,否则孩子怎会平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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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下午,郭太后在“镜水宫”召见意贵妃。

 “你最近和皇上有什么不愉快吗?”

 “回太后的话,蔷意和皇上的感情一向很好,没有什么不愉快。”

 她很震惊皇太后怎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最近和皇上是有些小小的摩擦,那全是因为那个姓纪的女人。她不过是针对纪晚樱和三王爷的婚事提供了一些自己的意见,怎知皇上会因此大发雷霆。

 “没有吗?听说你反对涛儿娶?”

 蓝蔷意一惊。“不是的,蔷意不敢,三王爷的婚事一向由王爷自己做主,我怎么敢说什么。”

 “你觉得纪晚樱不是个会守妇道的女人?”

 蓝蔷意怔住。“太后,我…”

 “哀家想听听你何以有此言。”郭太后威严的道。

 “蔷意没别的意思,那是因为三杯黄汤下肚,胡言语,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请太后饶了蔷意。”屈膝往郭太后面前一跪,蓝蔷意很清楚郭太后并不喜欢她。她虽从未明着对付过她,可私底下总是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起来吧!”郭太后慢条斯理地道。

 “太后不饶恕蔷意,蔷意就不起身。”

 冰太后精明的一笑。“你是什么身份?哀家岂有不原谅你的道理。”

 “太后…”

 “起来吧,跪在地上能看吗?”

 蓝蔷意站起身。“皇上已斥责过蔷意了。”

 “既然皇上跟你说过这件事了,哀家就不多话,免得皇上以为你又受气了。”

 “太后的教诲蔷意谨记在心,皇上也是不忘太后的叮咛,时时鞭策自己。”

 “是吗?”郭太后咳了声。

 “皇上对太后十分孝顺的。”

 “好坏我自己分不出来吗?要你提醒我?你下去吧!今后莫再让我听到任何闲话。”

 “是,太后。”蓝蔷意松了一口气,打算离开。

 “等等。”郭太后又唤住她。

 “涛儿的孩子让人抱走了,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蓝蔷意言又止地道:“蔷意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若有隐匿是要受罚的。”郭太后受不了她吐吐的说话方式。

 “听说是让纪姑娘给藏起来了。”她小声地道。

 “什么?”郭太后有些吃惊。

 “蔷意也是听说的,王爷府的娘是这么说的。”

 “娘说的?她怎么说的?”郭太后重视这个线索。

 蓝蔷意把她听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想法,滔滔不绝的说给郭太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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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是不是你把孩子藏起来了?”程颍静惶恐的道。

 程颍正在沏茶,顿了下才道:“我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哥,这可是得杀头的,如果是你做的,你得赶紧把孩子出来,我还没成亲,不想跟着掉脑袋。”

 “阿静,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会这么糊涂,把这种事当儿戏吗?”他不悦地斥道。

 “纪晚樱不值得你为她冒险,舟哥刚才告诉我,全京城的重要街道都贴了告示,悬赏捉拿偷婴的嫌犯。”

 “不是我偷的,阿静,你给我听着,这件事你不要干涉,很快会过去。”

 一听兄长这么说,程颍静的心凉了半截。“哥叫我不要干涉,也就是说这件事与哥真有关系?”

 “我说了,孩子不是我偷的。”只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时他高兴极了,孩子不见了,晚樱留在王府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那晚樱就会回到他身边。

 “但是,孩子呢?怎会平白无故的不见了?”

 “傻丫头,也许有其他人想对付三王爷,所以偷了孩子。”真是天助他也。

 “哥,人家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吧?”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谁会注意到我呢?别开玩笑了。”

 张舟由外入内。“谁开玩笑?”

 “舟,你来得正好,阿静真是穷紧张,一直担心我会被怀疑是偷婴贼。”

 “颖,你是吗?”张舟认真地看着他。

 “连你也不相信我?”程颍觉得很好笑。“我像是那种胆大妄为的人吗?”

 “希望理智还没从你身上消失。”张舟感叹地道。

 “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们的。”他笑了笑。

 张舟机警地道:“颍,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什么不会连累我们?”

 “我又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我绝对不可能做出会连累你们的事。”

 “哥,你说这话真令人害怕,如果你真做了?*隼矗蠡锒梢砸黄鹣胂氚旆ā⑻婺隳弥饕狻!?br>
 程颍大笑。“瞧你们紧张的,来来来,泡茶给你们喝。”

 “舟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程颍静总觉得心里的,好像要出大事一样。

 “坏消息。”张舟吁了一口长气,他替纪晚樱难受“有人说孩子被人卖掉了。”

 程颍静大吃一惊。“怎么会,不是女娃儿吗?买了也是赔钱货,有谁会买?这个消息可不可靠?”

 “女娃儿多半被卖给窑子里的鸨姐儿。”他也是听来的。只是,人口贩子没理由冒险潜入王府偷孩子啊!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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