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夜睁开了眼睛,接触到的却是一团黑!不,不会吧,难道她的眼睛又有人推开了门,闪进一道烛光,她赶紧闭上双眼,继续佯装昏
。
“还没醒吗?天都快亮了。”好熟悉的一个…女声?
“你那边呢?”
“姓鲁的现在还在我
上呼呼大睡呢。”什么?姓鲁的…是鲁荻吗?
“他真相信你是他的青梅竹马?”问话的人是大妖,子夜晓得自己没有认错;而那个女人是谁,她也想起来了,是告荻的黑大妞,花名“楚纤”的歌
,但…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她媚笑道,听得子夜浑身起了
皮疙瘩。
“真想不到铁掌龙那长相,也能娶得到你这如花似玉,娇滴滴的
子。”
“你很羡慕?”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挑逗的
气息。
“不,是很嫉妒。”
听到这里,子夜的满身疙瘩已全数转化为寒
竖立,楚纤竟是铁掌龙的
子,而且私底下还跟大妖私通?
“那…你有何打算?”
“那就得看你的决心强不强罗。”
在回答之前,楚纤先发出一串娇笑声。“要我下决心还不容易,拿出实力来争取不就得了。”
“像鲁荻丢下
子去见你那样?”
“啊,他呀,他根本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声音中忽然出现恨意。
“你是说…”
“你以为他当初为什么会单刀赴会,力拼你们兄弟和铁掌他们七个,还外加一个济南大将军,说到那个大将军,一听到姓鲁的说他是为爱人而来,马上沉不住气,实在太没用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用?你用过?”
“要死啦,这个节骨儿眼上,你还有心开我玩笑。”紧接着是“啪!”一声,看来这个楚纤是“打是情、骂是爱”这句话的忠实拥护者。
为什么?子夜愈听,头脑愈清楚,但疑问也愈多: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提都没提到一句浮烟?
“对了,”她的声音再度传来,可是有点
,该死的,这个楚纤一点儿羞
心都没有吗?”当时他上衣染满了血,我还以为他死定了呢。”
“是我小弟刺中了他
口没错,可惜伤口够长不够深,才会看起来过瘾,其实…”他“忙”得很,没空说话了。
“不…不要在这里,我们另外找个房间…最好像鲁荻爱他老婆那样,把我宝贝到极点…”
“没问题,鲁荻不肯给你的,铁掌无法给你的,让我统统补给你。”
“等…等一下,哎呀!你不要这么心急,等会儿弄
我的头发,看铁掌饶不饶得了你。”她自己的娇笑声却听得子夜直想掩耳。
“那你就不要
动嘛,走,到隔壁去,免得那妞儿醒过来,扫了咱们的兴。”
“她如果醒来,可以叫她加入呀!”
子夜为此差点没有立即起身,赏她两巴掌,可惜光醒来没用,因为双手双脚被绑住了。
他们一边调笑一边离开了,子夜开始扭动四肢,企图挣脱束缚,但一挣扎就知道了,这是金纲丝,因为扭动,反而更深深陷入皮
之中,今她几乎要痛晕过去。
要挣脱束缚是不可能的,那…刚刚所听到的话,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还有鲁荻现在…楚纤说他在她的
上呼呼大睡,那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跟自己一样,也身陷险境?
躺在一片黑暗当中,子夜开始自责,为什么不肯听鲁荻的劝?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来?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府里?若是自己听了话,别说是不会遭险了,就算是他真的有危险,她也可以赶去救他呀!
结果呢?瞧瞧她现在的模样!
都怪她,怪自己太任
,为什么就改不掉这个脾气呢?
其实理由她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她生气、她…嫉妒,是的,嫉妒,嫉妒鲁荻要去找楚纤,却忽略了他要那么大费周章,先是力邀她同行,等到她拒绝,再以原先便设想到她可能拒绝所需的铁条和门锁,试图阻止她出门。
会这样费尽苦心,一定有他的道理,而她却只会吃醋,把他的好意全部抛在脑后。
会不会,会不会这辈子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呢?想到这里,子夜赫然发现心如刀割;啊…原来真正心痛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可恶的鲁荻,他究竟要自己为他伤几次心?
她已经不恨他了,早已经不恨,却为什么要到此时此刻,才肯承认这个事实?
为什么会不恨?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呀,一定是自己的下意识早已察觉某件事,所以才让恨意消散无踪吧。想想也实在讽刺,前阵子眼睛看不见时,心思分明,什么都“看”得清楚;等到视力恢复了,却变得什么都“看”不见,算得上是个睁眼瞎子。
现在,该怎么办呢?她会不会死在这里?鲁荻呢?他又会不会死在另一处?不!就算会扭断手脚,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在这里等死,她要出去,要出去救鲁荻,因为她知道了,知道了她的丈夫便是她心爱的;有人形闪进来!
是大妖?不,不像,那么是铁李龙哕,他想要干什么?想要…如果可以,子夜真想大叫,但此刻大吼大叫又有什么用呢!
她是鲁荻的
子,堂堂天下第一帮的蜻帮帮主夫人,再怎么害怕、着急,也绝对不能向敌人求饶,绝对不能!
必要时,她可以想办法与他同归于尽,再不然,也可以咬舌自尽,绝对不能…啊!
子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叫出来,因为来人不但扣住她的肩膀,还迅速…
在梦里,自己身在过去的梦境里…是她最初的感觉,等到他为她解去手脚的束缚,她即刻确定:这是鲁荻,是她的丈夫。
哀着她的手腕和足踝,他继续亲吻着她,极尽温柔那样的,让子夜充份感受到他的疼惜与不舍。
“我…快
不过气来了。”她终于能够推他一下了。
“嘘,轻声点。”他的热气呼在耳旁,令她全身瘫软,而鲁荻偏要在含住她的耳垂吻一下之后,又亲上了她受伤的手腕。
“别嘛,鲁荻。”她连大气都不敢
一下。
“你知道是我?”
这是什么话!不知道是他,会任由他亲吻?他把自己当成什么女人了,子夜
然大怒,又苦于在此无法发作,幸好鲁荻很快的便做了解释。
“我以为你把我当成了浮烟。”声音中不是没有压抑和委屈的。
听他这么一说,子夜的心霎时柔软,但马上又想到,可是他不就是浮…“咱们走。”思绪又被鲁荻打断。
“走?”
“对呀!”他努力隐藏笑意“除非你喜欢这里。”
“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够开我玩笑,”她嗔多怒少的说“但是他们…”
“放心,全交给我吧,来。”
子夜还来不及起身自己走,鲁荻已经将她横抱起来。“抱住我。”
他脚步灵巧,轻功了得,一下子便将她带出老远。
“鲁荻,大妖他们…”
“嘘,不要担心了,柳青他们会解决的。”
“柳青?”她想起来了。“是帮里的兄弟。”
“对。”
“可是大妖他是…”
鲁荻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放心,他算你的,我会把他的命留给你;现在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嗯,满动听的两个字。“好。”锁紧绕在他颈后的双臂。子夜不再多说,到最后更干脆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伏在他的
前,觉得丈夫的怀抱是全天底上最安全、温暖及坚实的地方。
好像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大宅前,感觉到臂下的马儿停下来,子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鲁荻!”
“嗯!”他俯下头来凝视她问。
啊,他果然有一对又长、又弯、又翘的漂亮睫
,差点看呆了她。
“什么事?子夜。”
她回过神来,不
羞红了脸。“马呢?”
“马?”
“我骑去的那匹马。”
“噢,已经回来了,他们想捉的人是你,又不是它,它当然不会有事。”鲁荻嘲她敞开双臂。
“可是它摔了一跤,我怕它…”她依然坐在马上,庆幸有这话题可聊,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要羞成什么模样。
但鲁荻现在却只想拥她人怀,甚至不太愿意浪费时间在谈话上。“来,我抱你去看它,再回房去,好不好?”
她挣扎着下马。“我自己可以…哎呀!我的脚!”想不到连站都站不住。
“瞧你,还逞强呢,让我来。”他轻轻松松的抱起她往里头走,完全不在乎掩子邙笑的仆妇。
子夜这辈子还没有这么娇羞过,在看过她骑出去的马,确定它无碍后,干脆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之间,不好意思再抬头。
但是一等到他放下她后想走时,她又舍不得了。“鲁荻,别走!”几乎是冲口而出的乞求“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折回来迅速吻了她一下“我马上回来。”
他说到做到,再回到房内时,手上已多了几样东西:热水、布巾和葯箱。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都已经亮了,但灰灰蒙蒙的,看来今
会是个雨天呢!
“鲁荻,我想要…”子夜想要洗个澡,却不太好意思说。
“我知道。”他笑了。
“你知道。”子夜诧异。
“我们是夫
,你在想什么,我会不清楚吗?只是我想先帮你看看伤口,再让他们进来伺候你沐浴、更衣。”
子夜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已经检视起她的手腕跟脚踝,令她更加羞不可抑。
“把经过说给我听。”
慑于他的气势,子夜便将迷路之后,到他找着自己为止的种种,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轻抚着她的脚踝,鲁荻心疼不已。“把你伤成这样,他们真该死!”
“不,”全身酥麻,话声轻颤,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这伤是我自己弄来的。”
“怎么说?”
“我…”要说吗?说了,他会不会更得意?
“子夜,我要知道所有的详情。”鲁荻坚持。
“我想出去救你。”于是她把从大妖和楚纤那里听到的事也说了。
“我曾邀你一起去,你原本可以不受这份罪。”他说。
什么!自己为他担足了心事,他却还要反过来指责她?“你自己上当受骗,还要说我…”
见她生气,鲁荻突然笑开,并迅速啄吻她的双
一下。“真的上当的话,就不会邀你一起去了,更不会企图把你‘关’在家里。”
“你是说你早已看出端倪?”
“还记得我曾拉楚纤那个男人上来的事吗?”
子夜点点头。
“当时就觉得不对,那男的掌力惊人,虽然极力掩饰,但这是骗不过我。”
“他就是铁掌龙!”子夜一点就通。
“对了。”在谈话之间,鲁荻已把她的伤口一一清理妥当,同时把自己昨晚赴宴,挑
着说已知道楚纤诡计,并佯装被
昏的经过说给子夜听。
“为什么要那样做?”
“才能让青哥他们跟踪楚纤,直捣黄龙!”
“结果却为了我,让你没办法亲自督阵。”子夜不否认这话含有试探的意思。
“你是我珍贵的瑰宝。”鲁荻只用一句话更涵盖了一切。
“鲁荻…”她有话要问他,也有话要告诉他,但是…
“大将军,我们来伺候夫人沐浴了。”却被外头叩门的声音给打断。
“鲁荻。”恋恋不舍的人是子夜。
其实鲁荻也费了莫大的劲,并一再以她需要休息为由,才勉强
住心中澎湃的渴望。
“来,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你答应我。”她甚至不知不觉当中,像个小女孩般的拉住他的襟领撒娇。
“好,我答应你,这回你醒来时,我一定会在。”
她还弄不太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已起身去拉开了门,让他们抬木桶进来了。
子夜再怎么呕怨,也只能横了他一眼,而鲁荻的反应更是潇洒,挥挥手,他便先行离开了她的房间。
醒来时,房内一片黑暗,惹得子夜惊慌坐起,大喊一声:“鲁荻!”
一双手臂迅速环绕过来。“别怕,要我点亮烛火吗?”再抱紧一些。
子夜放心了,偎进他的怀中,双手也环上他的
。“你又下葯了,对不对?”
用面颊缓缓摩掌她的发丝,鲁荻只肯说:“好香。”
“装迷糊。”她轻声笑道。
“饿不饿?”
“什么时候了?”
“如果没下雨,月亮该高升了,不过还未到子夜时分。”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再说一次,这次,要叫我的名字。”
“子夜。”
“嗯,再叫一遍。”
“子夜,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呀!”
她闻言震慑,除了身子僵硬之外,也说不出话来。
“你不相信?”
为她涉险,一路守护,充份尊重,十足怜爱…自己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只是…“你坏。”
“哪里坏了?”他的双
贴在她的耳后,缓缓亲吻。
“什么都不说。”
“要我怎么说?你满心都是那个男人呀!”
“哪个男人?”
“你还没说自己饿不饿?”
一再回避问题,子夜笑在心头:可贵是个害羞的男人。“被你冷落了这么久,你说我‘饿不饿’?”于是她率先大胆的说。
“不愧是夜
。”他的声音中难掩笑意。
“唔,你不喜欢吗?”
“我爱死了。”要
下她单薄的白缎寝衣,实在是太方便了,右手手掌马上找着她丰
的
脯,并以手指逗弄她娇
的
尖。
子夜喉间发出伊唔声,像极了妩媚的猫咪。
鲁荻的
在吻过她弧线优美的额头、秀丽的双眉,
直的鼻梁,还有粉
的双颊后,迅速吻上那
人的樱
,如饥如渴,仿佛永远也得不到
足似的。
听到他喉中发出类似痛苦,又似紧张的呻
,声声都透
出他体内逐渐高涨的热情,让她明白他需要她,的确迫切的需要她,子夜既感动又激动。
于是她决定什么都不用再说,开始动手扯下他的衣裳,迅速贴上他的
膛,找着了小妖留下的伤痕,用舌尖轻轻的
吻。
“子夜我该不该先问一声: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接受我了?”
她只是将头摇了摇。
“什么意思?你不说,我不懂呀!”说是这么说,但他探索的手和
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是的,”不得已,她只好挣扎着出口“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在海边岩
中就已经准备好了。”
“天啊,你果然已经知道,什么时候的…”双
突然被她吻住,出不了声。
“你坏透了,这样折磨我!”想到为“浮烟”
的泪水、受的心痛,她不
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来怕他们对你不利,二来见你情深若此,心中实在不平衡,所以才…”
“讨厌!”她忍不住轻捶了他一下。“你就是浮烟,浮烟就是你,有什么好嫉妒的?你好莫名其妙,好莫名其妙,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鲁荻发出舒畅的笑声,拉住她一双小手。“别打了,要惩罚我,又不止这一项。”
“你怕疼?”
“对,怕你的手疼,”然后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手腕,慢慢的、轻轻的、柔柔的、细细的绕着圈子吻。“所以别打了,好吗?我心疼哩。”
“鲁荻…”
“嗯?你要我把前因后果说给你听,对不对?”
“对,”她往他贴近。“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要…”底下的声音已低不可闻。
“我也是,”他还是听到了“噢,子夜,我也是,就算你坚持要听,恐怕我也会令你失望。”
“鲁荻。”
“嗯?”
“我…我并不太懂…所以你得有些耐心。”
他想笑,却又怕她会误会,更何况紧张、激动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而已,他也是呀!“子夜,你只有放松就好,跟随着你的感觉走,我一定会好好的爱惜你,事实上,我已经爱上你好久、好久了。”
“真的?”
“你不相信我爱你?”
“不,我是说,我当然相信你爱我,可是你刚说好久?”她睇视着他问道。
“我们早就认识了,不是吗?”
“在我还是夜
的时候。”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鲁荻终于忍不住了,含住她那未经摘食的
前蓓蕾,不断的予以滋润,并且细细聆听与体会她的呻
与颤抖。
“鲁荻、鲁荻。”她觉得自己沐浴在火海中,除了鲁荻,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平息这场火。
“对,连在你还是夜
的时候,我便已深深为你所吸引,只是迟钝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被了,一个女人还需要什么更大的恭维呢?子夜开始试着回应他。
“让我…起来一下。”他挣扎着出口。
“你要走开?”子夜惊惶。
“不,我只想点烛火,好仔仔细细的欣赏你。”
原来如此。“不,”她恢复三分以往的霸气。“你有的是一辈子好看你的奖赏,现在…只请你赶紧享用,好不…”
她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虽然短哲,却实在尖锐,鲁荻当然也感觉到,在急促的呼吸当中,迅速吻住她的双
。
于是子夜再度溧浮起来,仿佛置身于有五彩云雾围绕的天堂,虽然他壮硕的身躯
在她的身上,沉重的呼吸
在耳边。她却只觉得飘飘然,而体内也开始酝酿一份强烈的需求,好像有个无底深渊,一个唯有鲁荻才能
足的无底深渊。
“鲁荻、鲁荻,我快疯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娇
有多
人。“我该怎么做?”
“我的夜
,用你的腿双勾住我,紧紧的抱住我,子夜,我的爱人,今夜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鲁荻发现自己这一辈子还没有如此投入过,但相对的,也没有这样
足过。
再没有仇恨、猜疑、别离与痛苦了,子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
,在完整的爱中,她听见自己一遍遍低唤他的名字,也听见他浊重的呼吸声,心理上有无限的
足感。
鲁荻拥紧她,两人相偎相依,享受从未有过的温馨与甜蜜。
他们有许多话要对彼此说,不过不是现在,还不是,现在,他只想再多看她一会儿,甚至,还想再…还想马上再爱她一回!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