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距离婚礼只剩下一个礼拜,公爵府里里外外都忙得不可开
。
夏宝儿倚窗而立,心不在焉地看着偌大的花园及大厅里的众人忙进忙出,思绪混乱纠结不已,始终整理不出一个头绪。
温尼斯代她约好的人却已经出现了。
“听公爵说,夫人有事找我?”魏冬
一身的白衣,脸上一贯温柔笑容,低柔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夏宝儿回眸,幽幽地看着他。
今
,她一身白底翡翠绿小花的短洋装,让她看起来分外的清新甜美,和平
一身黑的冷凝装扮截然不同。倒不是她刻意打扮,而是那些设计师为她准备的衣服,几乎全是淑女至极的裙装,她所能做主的,只不过是从中找出一件比较可以接受的罢了。
“你跟我,真的需要如此见外吗?”夏宝儿直视著魏冬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就不能喊我一声宝儿?不要再说你不认识我这样的鬼话,我不相信,没有人会忘记差点害自己病死的罪魁祸首…”
“宝儿,别说了。”魏冬
轻声地打断了她的自责,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还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何况,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贪玩跑到冰河上,就不会掉进河里,你也不必为了救我而跳进去,因此染上严重的风寒,是我害了你,我差一点就害死你了…”
“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我一直很高兴自己可以把你救上来,而且,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跳下去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懂吗?”
夏宝儿怔怔地看着他,心轻轻地揪了一下。“不管掉进河里的人是不是我,你都会跳下去?”
魏冬
微笑的点头。“这是自然,我选择当医生,不问对方的来历背景,只要我有能力,就会尽力医治,所以,我从来没有因为身上的小病小痛而怪过你,事实上,我早忘了那件事…要不是你爱哭的脸又跑到我面前…”
“你却假装不认识我!”夏宝儿控诉道。
“我以为这样对你比较好。”魏冬
再次微笑,专注的眸温柔的看着她。“不要再有负担了,要是我知道自己救了你,反而害你背上一辈子的愧疚,那我可能真的会觉得后悔喔。”
“你真的…从来都不恨我、怨我吗?”
“我怎么可能恨一个当年仅仅四岁的可爱小女孩呢?”在他心里,宝儿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可爱的邻居小妹妹,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恨她,反而因为自己可以及时救她一命而深感安慰。
一抹清泪悄然的从夏宝儿眼角滑下,她伸手抹去,鼻子却不断的发酸,随即泪水又涌上…
魏冬
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将她轻搂入怀。“傻宝儿,别哭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内疚。”
偎在他
前,夏宝儿意外的没有心跳一百的感觉,这和温尼斯抱她的感觉截然不同,为何会如此呢?她甚至还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对不起温尼斯…
“我以为你们全家移民,是因为大家都恨透了我。”下意识地将身子退开了些,夏宝儿
惑的瞅著魏冬
。
她以为,她爱他。
可是,当魏冬
搂著她时,她只觉得安心了、放松了、自在了,好像放下了多年来
在
口的大石。
这样的发现让她有点
惑,也有点意外。
“我十三岁那年才搬走的,不是吗?如果真的是因为恨你才移民,早就走了,何必等在事发的三年后?”没察觉夏宝儿百转千回的心思,魏冬
徐徐地解释著。“你的脑袋瓜里装的东西太复杂了,人生没那么复杂的,你要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轻松一点,好吗?”
“可能没办法了。”她失笑。“因为我即将要当个不情愿的新娘,除非…你愿意娶我。”
************
位于伦敦郊区的马术俱乐部,常是贵族与贵族之间
换讯息的场所,这里不仅提供了可以让人尽情奔驰的大草原,也提供了可以自我挑战的陡峭山坡,还有一个小型酒吧,供这些贵族坐著喝喝小酒或是闲嗑牙。
温尼斯公爵和凯恩侯爵都是这个马术俱乐部的会员,虽然不常来,却因为身分尊贵而成为俱乐部的贵客,拥有一个独立的会员休息室。
凯恩啜了一小口威士忌,这已经是他今天下午喝的第三杯了,天晓得今天伟大的温尼斯公爵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从滴酒不沾变成了酒鬼,找他来马术俱乐部不是为了骑马,而是躲在休息室里喝闷酒。
真可惜了窗外大好的阳光,可惜了面前这一大片翠绿的草原,可惜了他的爱马…不是他凯恩过于自恋,每次他来的时候他的爱马就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仿佛很期待他的到来,要是今天没让他的爱马秀一下,他的爱马铁定会气死…
“你在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什么?”温尼斯斜瞄了凯恩一眼,慵懒的斜靠著身体,修长的腿则不雅的跷在另一端的沙发上。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了,所以今天才这么
怪气的。”屈指一算,这个男人已经一个月没找过他多年来的情人莫薇小姐了,该不会是因为要结婚了,所以守身如玉吧?
温尼斯挑高了眉。“我?
怪气?”
“是啊,哪一次来这里,你不是高高在上的骑著你的爱驹展现你独特的马术,让男人羡慕、女人爱慕?这一次却躲在
里喝酒,啧!”凯恩边说边摇头,说得啧啧有声。
“当真是怪极,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从没见你这样过,就连这次皇室怀疑你派人偷走了博物馆的玫瑰蓝宝石,你皱都没皱一下眉头,现在你却两道眉死
在一起,干什么?走忧郁路线啊?去找莫薇吧,温柔体贴、识大体如她,一定可以让你变回以前的温尼斯公爵。”
优雅好看的指尖握住晶莹剔这的杯身,澄黄的威士忌在阳光下闪耀著光芒,温尼斯晃了晃杯子,陡地将杯中的
体一口饮尽,站起身…
“走吧。”凯恩说的没错,今天的他真的是
怪气,不若平
的气定神闲,这太不像他温尼斯了。
自从承诺魏冬
如果愿意娶夏宝儿,他就愿意放她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如坐针毡,没有一刻真正的自在过,亲自安排下午魏冬
和夏宝儿的会面之后,自己就躲到了马术俱乐部不敢回家…
见鬼的!他究竟在怕什么?
怕魏冬
那家伙真的答应娶夏宝儿,还是怕两个人旧情复燃?
不会的,他了解魏冬
,打死他他也不会做出抢人家老婆的事来,更何况,他算是魏冬
的救命恩人,若非如此,魏冬
也不会屈居于公爵府,当公爵府的家庭医师了。再说,魏冬
因为医病之故常常得罪黑白两道,要不是他暗中派人保护他,替他摆平许多事,魏冬
根本活不了多久,所以,他既是魏冬
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守护者,魏冬
不会忘恩负义的。
要不是看准这一点,他岂会如此有自信的答应要放宝儿走呢?
不过,他也没忘记魏冬
是个烂好人…
只要对方提出要求,只要他可以做得到,他都不会拒绝,就算可能丢掉一条命,他都会答应…
如果是这样,那么,魏冬
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会答应娶夏宝儿,如果夏宝儿真敢当着他的面提出要求的话…
想着想着,走到门边的温尼斯陡地一个气恼,转身挥拳击向休息室的大门…
砰一声!
木门微凹了一块,温尼斯的手指关节处也渗出血来。
想把酒喝完的凯恩吓了一跳,忙放下酒杯站起身,直瞪著那扇无辜的木门和温尼斯铁定受伤的手看。“你…你在干什么啊你?”
“你不是想骑马?”没事似的甩了甩刺痛的手,温尼斯一路往前走,懒得等后头的人。
“你还能骑吗?你刚刚喝了几杯威士忌?”凯恩赶紧追上前去,真的开始有点担心这小子了。不知喝了几杯的烈酒,又莫名其妙挥拳打伤手,现在又说要骑马,再加上烈
当空…唉,天晓得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你不行了,可以告诉我一声,然后在旁边帮我喊加油就好。”温尼斯还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信无比的模样。
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马,再俐落的跃上马背,温尼斯扯动缰绳,
下的马飞也似的奔上陡峻的山坡…
“要死了…”跟在后头的凯恩忍不住哀叹,温尼斯根本就是在玩命嘛,他到底是该跟著他上山去跳小湖、跳坑
,还是去他平坦的大草原?
又叹了一声,凯恩最后还是选择让他的爱马奔上山坡。
好歹温尼斯也是他多年的死
,以温尼斯现在这种状况,他如果不跟上,他根本放不下心…
半个钟头后,凯恩终于相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了,因为他亲眼看见,一向马术
湛的温尼斯公爵被他使
子蛮干
闯的爱马,狠狠甩下了马背…
************
温尼斯坚持不上医院,而是把魏冬
电召到马术俱乐部的休息室待命。
魏冬
概略检查过他的伤势之后,坚持要把温尼斯送进他的专属医疗研究室进行诊疗,两个人杵了约莫半个小时,温尼斯自知无法与魏冬
对医疗的坚持抗衡,干脆松口,让数人像货物一样扛著他上车,来到了位于伦敦市中心,距离公爵府不到三十分钟车程的医疗研究室。
X光、核磁共震、断层扫描…这些高科技的东西虽然不会弄痛病人,但为了要照这个、照那个,得把身体移过来移过去,搞得温尼斯很想开口吼人。
剧烈的疼痛不断袭击著他的
椎部位,不过在整个医治过程中,温尼斯一声不吭,表现了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你伤得很重,公爵,照这个情形看来,七天后的婚礼可能无法如期举行。”魏冬
面色凝重的说。
婚礼?温尼斯缓缓地睁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魏冬
。
“婚礼”?他没听错吧,这就表示,魏冬
没有答应夏宝儿的“求婚”?还是夏宝儿根本没有对魏冬
提出“请求”?
他很想问清楚,可是男
的自尊与骄傲让他无法开口,因为,他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究竟是如何。
如果宝儿连提都没提,那么这件事就不必由他的口中让魏冬
知情,如果宝儿提了,魏冬
却拒绝,那么,他也只不过是她不得不嫁的后备人选而已…不管是什么状况,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光采的事。
“以你的医术,不能想办法让我快一点好起来吗?”
“你是摔伤,爵爷,这种伤通常需要靠一大段时间的休养才能痊愈。”
“婚礼无论如何不能延后。”夜长梦多。更何况据他的密探回报,夏乐儿那头跟严子钧的状况似乎处得不错,也许那丫头真的可能从严子钧手上拿到那颗玫瑰蓝宝石。
“如果公爵夫人知情,她也绝对会赞成将婚礼延后…”
“我不打算让她知道。”
魏冬
微挑起眉。“这有点困难,因为以爵爷目前的状况,至少三天不能下
行走,除非这几天你都不会见到公爵夫人。”
“那就不要见,这几天我暂住在你这里好了。”
“这样也好,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适宜再移动,但公爵夫人那里,爵爷要怎么
代呢?”
“我不需要特别
代我的去处,只要你跟凯恩在她面前都闭上嘴巴,这样就可以了。”反正她也不会关心,也许还因为他不在家而乐得轻松呢!
************
夏宝儿在公爵府等了温尼斯一整个晚上,他没有回来,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有再见到他的踪影,她从担忧到害怕,各种怪里怪气的情绪充斥在心里,天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不见那个男人,她的心情不但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十分忐忑不安。
昨天,爷爷和妹妹特地前来拜访公爵,却也扑了个空,倒是后来管家阿曼达前来转告了温尼斯公爵的“旨忌”说他答应爷爷的请求,让她在婚礼前一天回家待嫁。
真是天大的恩赐呵!夏宝儿冷笑。
现在她知道这个男人并没有无端消失在地球上了,该死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她这个新娘逃婚,在她回家的这一天,这个男人竟然派遣了十几名保镳在夏家四周巡守,名为保护,实则监督,个个高头大马,身手矫健。
夏乐儿看了一肚子气。“这个臭公爵,当我们是犯人啊?竟然连出门都得他的保镳同意,真是见鬼了!”
妹妹夏乐儿和夏宝儿有著一模一样的雪白肤
与漂亮脸孔,不过,乐儿留著大波
长发,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和冷
的姐姐完全不同,个性有点儿天真、有点儿小迷糊之外,还有著夏宝儿没有的热情。
如果乐儿知道温尼斯常常一句话也没
代便消失三、五天的,相信她一定会更生气吧?
夏宝儿听了妹妹气呼呼的话,只是撇撇
,云淡风轻得很。
“他高兴就好,反正我回家了,不是吗?”宝儿伸手拉过妹妹的手,正
看她。“我刚听爷爷说,你前阵子出国玩了,为什么没跟我说一声?”
“喔,那个啊…是啊,我是出国走走,因为看不到姐姐啊,我心里烦闷,所以出去透透气…没跟姐姐说,是因为怕你生气嘛,你在试凄,我却去玩…说不过去啊!”说著,夏乐儿偷偷抬眸看了夏宝儿一眼。“姐姐,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如果你生气的话,那就打我好了。”
夏宝儿睨了妹妹一眼。“你这小娃,说这什么话,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是吗?”夏乐儿嫣然一笑,拉著姐姐的手摇啊摇地。“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姐姐对全世界的人都不好,只对我和爷爷最好。”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惹人喜欢。”夏宝儿笑了,眉淡如柳,若说夏乐儿是一朵娇
带刺的玫瑰,那夏宝儿就是一朵高傲冷漠的百合。
“是吗?可偏偏有人不喜欢啊。”夏乐儿想起了严子钧,想到他绝然离去的身影,心幽幽地一痛,不
敛了笑。
夏宝儿挑挑眉,见乐儿眼中的惆怅与伤心,担忧的望着她。“乐儿,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我?”夏乐儿指指自己的鼻子,笑了。“没啊,我的心事就只有姐姐,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常常跟姐姐在一起,就觉得好难过喔。”
夏宝儿心一揪,伸手将妹妹拥紧。“你要勇敢一点,乐儿,我相信没有我在身边,凭你这样可爱的女人,一定也可以过得很快乐的。”
“我会的,姐姐,你放心。”夏乐儿反抱住姐姐。“其实我比姐姐勇敢多了,爸爸以前不是常说吗?就算把我丢在沙漠里,骆驼也会成为我的朋友把我载回家的,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不要替我担心喔,知道吗?”
这件事…她心意已决。
虽然无法取得玫瑰蓝宝石来解救姐姐的幸福,但她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还姐姐幸福。
闻言,夏宝儿不由得皱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说不上来这份不安来自何处…
“乐儿?”
“嗯?”
“你不会闯什么祸吧?”
心陡地一跳,夏乐儿笑得一脸心虚。“怎么会呢?我都二十几了,哪还能闯什么大祸啊?”
她要做的事可都是深思
虑过的,深思
虑过的事,就不该冠上一个“祸”字了吧!
************
英国伦敦白金汉宫附近的一间六星级饭店,今
举办了一场柄际级的盛大婚礼,送来的花篮从饭店门口一路排到白金汉宫,交通管制封闭了饭店门口的两条大道,大道两头则用花圈编织成一个又一个的圆,长长一串数百个,让一辆辆豪华轿车驶进一片花海当中。
饭店的
宾大厅挑高八米,圆拱形的石柱及圆顶的艺术天花板,可以看出这间饭店的气派与奢华,一层楼即可席开五百桌的场地,更是难得罕见,尤其,饭店附设专门给新人证婚的高雅神坛,一点都不逊
于正统的教堂。
此刻,高大尊贵、神情冷峻、伟岸非凡的新郎温尼斯公爵就站在神坛前,等待著红毯另一边的夏光牵著新娘的手朝他走来,亲手把孙女交给他。
际的伤依然隐隐作痛,温尼斯不由暗自低咒一声,伸手抹去额上不时冒出的细小汗珠,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新娘身上,总觉得今天的宝儿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怪在哪却说不上来…
是因为夏乐儿吗?听夏光说那个丫头今天一早突然病了,所以无法出席姐姐的婚礼…真是太诡异了,以她们的姐妹情深,夏乐儿不可能会因为小病而缺席姐姐婚礼的,不是吗?
新娘的脸上盖著白纱,但是掩不住她绝美的姿
,温尼斯微眯起眼,看见夏光正在跟新娘子说话,新娘子不断的点头,握著爷爷的手有些颤抖。
要死了,她紧张得快窒息了…
距离新郎越来越近,夏乐儿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直到爷爷把她的手交给了新郎,新郎带著白手套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她…
她憋住气,免得自己就像一只吃得太
的青蛙,有把新娘礼服给撑破的嫌疑。只不过她这气一憋,脑袋瓜子缺氧,完全听不清楚前头的牧师在说什么,整个人头晕晕地…
“夏宝儿小姐?”
夏乐儿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姐姐的名字…
“夏宝儿,说话。”低沉好听的嗓音里却夹带著浓浓的警告意味存在,温尼斯俊美非凡有如雕刻般的脸孔此刻正倾靠在新娘的耳边,危险的呼息吹拂在新娘显得苍白的颊畔。
夏乐儿被他这么近的脸及嗓音吓一跳,惊得手中的捧花掉在地上…
“啊!”她懊恼的轻叫一声,忙不迭弯身把花捡起,耳边还听见四周不断传来的闷笑声。
笑吧,笑吧,笑到嘴巴都歪掉最好!可恶!夏乐儿咬牙,下意识地侧过脸瞪了温尼斯一眼…
温尼斯正看着她,清冷的眼神
出浓浓的威胁感,面对眼前这个明显心不在焉、笨手笨脚的女人,之前的那抹怀疑再次淡淡地浮现心头…
他眯眼再度审视著新娘,乐儿吓得忙不迭痹篇眼。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夏宝儿…
温尼斯的心一紧,忽地捏紧了掌心里的柔荑,痛得夏乐儿皱眉。
“说…话。”
“说…说什么?”痛死她了啦,这个男人干什么这么
鲁啊!
显而易见的,新娘还在状况外。
“夏宝儿小姐,你愿意与温尼斯公爵厮守一生,相互扶持,一辈子无论贫富,对对方不离不弃吗?”
牧师轻咳了几声,好心的将声音放大一点,希望可以震醒新娘子的神智,免得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被外传冷漠无情的公爵给踢出门。
这会儿,夏乐儿总算知道温尼斯叫她说什么了,赶紧别开眼,深呼吸一口气,朗声答道…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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