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他不再理任何女人,她该拿他怎么办…
这念头,随着日子的流逝,在文上琪的脑子里不断浮现。
六个月前李茹莱的一句话,彷佛预言一般,公羊震雷的的确确在她所见、所知的范围内,再也没传出任何的绯闻八卦。
她的心防
渐撤退,尤其是与他每回相处时,她几乎就快被说服,这男人是个专情种,而非花心男。
他的眼神及笑颜,是摧毁她心防的最佳利器啊…今
,照例,他又
着她到“老黄牛
面”吃晚餐,除了俗搁大碗之外,老板对他的全力支持,也是公羊震雷爱上这家店的主因。
每每与她到了那里,公羊震雷便觉得自己已然晋升文上琪男友的位置。
“呼~~”走在文上琪住处附近的公园里,公羊震雷摸了摸他
的肚子,脸上是
足的表情。
“看来你真的很爱吃老黄牛
面耶。”文上琪看着他
足的模样,心中竟也泛起了
足感。原来,自己已如此容易被他感染情绪。
“嗯。”摸了摸肚子,公羊震雷正
不语,令文上琪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有话想说吗?”他的正经,令文上琪下意识地警戒起来。
“你干嘛摆出战斗姿势啊?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向你挑战吗?”公羊震雷笑了出声。
“啊!没、没有啦,只是觉得你怪怪的。”文上琪有些心虚地放下手。
“上琪,原来你看得出我有满腹的心事啊!我好感动哦~~”公羊震雷一个激动,张开双臂便往文上琪身上扑去。
“啊!”可在下一刻,他却挨了一记过肩摔。
“对不起,我这是反
动作,可是谁叫你没事突然冲过来,害我想都没想就出手了!”文上琪虽感抱歉,但在见着他痛苦的脸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笑!把我摔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鲍羊震雷边摸他受伤的部位,边站起身来,嘴里虽嘟嘟嚷嚷个不停,但脸上仍带着愉悦笑意。
看着他的笑容,文上琪明白他其实并未嫌弃她那异于常人的“反
神经”“谁叫你每次都突然暴冲,害我吓得脑子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先保护自己。”
“也是啦,再这样下去,真不知上
时会被你打成什么样。”
他顺口说出的话,让文上琪整张小脸突地涨红。“什、什、什么?上上上…说什么啊你!”
怒吼一声,她的害羞让她的危险
霎时升高数倍,公羊震雷不敢撄其锋,乖乖地退了三步。
“好好好,朋友之间不该谈
事。”
“本、本来就是,这种事,去跟其他女人说。”
“我没有其他女人了,全都跟她们断得干干净净,这段日子的相处,你还不相信吗?”他正
道。
“我、我怎么知道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会不会
搞?”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吗?”公羊震雷难得地板起脸孔,此时她才真正感受到这男人令人畏惧的一面。
他的气势,不怒自威,天生的霸气,令人不敢与之相抗。
可她文上琪也不是个软脚虾啊!“你不是,但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又有自己贴上来的女人?”面对他的气势,文上琪亦不遑多让,扬眉瞠眼以对。
她的反应令他
赏,他就爱她的硬骨头,不似一般女子软绵绵无法与他抗衡。
也是她那炯炯直视的眼,让他在头次与她对峙后,便心折臣服。
心中暖意一起,公羊震雷瞬间脸色柔化,笑容扬起,二人之间紧绷的气氛,顿时消散无踪。
“你真的很
耶,没有哪个女人被我这么一瞪还站得直的!”他的声音充满了愉悦,听入耳中,她只觉全身跟着暖烘烘。
“放心吧,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煞到你了,为了让我全心全意跟你在一起,公羊保全已升起一级警戒。”
“啊?什么一级警戒?”
“就是从住家、公司、私人及公务上的电话,一律帮我过滤,避免女人入侵我的生活。”公羊震雷很得意地说着“要是你不相信,就找个女
朋友去公司找我,吃吃闭门羹,就知道那些人守得有多严了。”
“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何他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你问这也好笑,你不是要我证明吗?只要能证明我是个专情的人,你就愿意当我的女人。”
“我没有要你不跟任何女人有接触啊!”“任何可能都是造成怀疑的种子,得在它未发芽前拔除。”一旦正经,他的气势便自然展现。
他专注地看着她“信心的建立,没有那么容易。要是哪天你想相信我时,又看到有女人来找我,即使我和对方没有任何瓜葛,只怕你心里也会不高兴。为了建立信任,我有壮士断腕的决心,那你呢?”
相处六个多月来,他从未如此正
而言,一时之间,文上琪说不出话来,只能瞠目以对。
“你呢?相较于我的决心,你是否也准备作同等的回应?”
鲍羊震雷的脸色愈见凝重。
她不爱见他出现此种表情,她爱看他的笑,喜欢看他快乐的神情,更习惯了他赖皮的模样…
“你希望我如何回应?”文上琪软化,自动地趋近他身旁。
“你大概不知道,我对你有多渴望。”他的眼中满是
念,文上琪只瞧见一眼,便心惊地想后退。
可公羊震雷不打算让她离他太远,他随步跟上“你又想躲!男女之间的交往,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从答应『先从』朋友做起,你就该有这个决心。”
对于他的直接,文上琪局促不安地回答:“我、我不习惯这么快速的关系,况且,我没有信心。”
她别过头去,公羊震雷的大掌却抚上她的脸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文上琪全身头了下。
他的手,
糙而厚实,完全不似个富家子弟该有的手,倒像他双手打天下的个性。
“我好想就这样抱紧你,我不是君子,对于喜欢的女人,很难不去碰她。”
“你…”公羊震雷的这番表白,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我们只是朋友。”
“那,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呢?你愿意让我抱你吗?”他的话,重重地刺
了文上琪,她从没想过二人之间可能要面对的亲密,从未…
“我不知道怎样的亲密程度才算『约会』,但对我而言,承诺之后,每次的会面都算是约会,既使什么都不做也算。”她执拗地说着她的原则。
“这就是我和你在面对感情时,决定
的不同。”
他笑得令人心慌,一个笑容,便
出
人魅力,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只
足于一对一的单纯交往模式?
一想象他曾经拥着别的女人的画面,她的心,
痛了。
原来,她已陷入了爱恋中…
原来,她已舍不得放开他…
“别一直摸着我的脸。”她推开了他的手。因一个单纯的摩抚便心动,这样的自己真没用,如此的自己,又有何与他谈判的筹码?
看着她推开自己的举动,公羊震雷虽难掩失望之情,但还是乖乖地把手放下。“难道你对我半点渴望也没有?”
“你也明白我们处理感情的方式不同,那为何还会想与我交往?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
着我。”
“若我说了,你会信吗?”他的眼,
含蛊惑。
文上琪无法回话。她明白,因为恋爱上的自卑,让她无法相信用嘴?*
隹诘谋Vぁ?br>
“看吧,连你自己也知道,我说再多也无法说服你,那我还自讨没趣?”他耸肩一笑,这态度,却惹恼了文上琪。
“要你管,我就是没信心怎样?你既然不打算让我相信你,那干嘛还来
我?”
“我当然要让你爱上我、相信我,但我不打算用说的,我打算用做的!”公羊震雷话都还没说完,便抱住文上琪“碰”的又一声,公羊震雷又遭遇相同的命运。
“我都说了,别突然这样啊!你不怕被我摔死吗?”文上琪又气又羞,可又心疼万分,被他这一搞,方才自卑的心情,早飞得远远去了。
鲍羊震雷抓住了文上琪的手“上琪,无论你怎么摔我,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我会用我的行动来给你信心。至少,我的第一步--女人隔离政策,让你安心不少,对吧?”
他的执着,如烙印,深深地烙在文上琪心上。“为什么…”
“因为你特别。你是如此的强,你的身手,你的眼神,令我无比安心,让我的心有所依靠,所以我想一直留住你。”他缓缓站起,将文上琪拉近他怀里。“你知道吗?我这人就是任
,从小到大看上的绝对要得到。而我看上眼的,都是值得我一辈子留用的好东西。”
“你把我当东西?!”
“不、不、不,你是好女人,怎么会是东西呢?你要是个东西的话,我会哭的,我想要的可是活
生香的女人,才不想要一个充气娃娃呢!”
多说多错,公羊震雷话才说完,马上就被文上琪一掌打向下巴。
“你就不会说些好听话啊!”看着他摀着下巴的可怜表情,文上琪的气瞬间全消,反倒笑得乐不可支。
她发现,和他玩闹是如此的有趣。
见她笑得开怀,公羊震雷心神一
,忍不住执起她的手,往掌心落下一个挑逗的吻。
“你!”文上琪一阵心慌。她忘了这个死公羊是个情调圣手!
“上琪,什么时候我才能从朋友成为情人?我好想要你,好想好想,想到都快失眠了,你就行行好,让我抱抱你。”
他的央求是如此直接,文上琪却无法点头“我想要的是细水长
的感情,太快太热情的恋爱,我谈不来的…”
“怒涛大河,同样可以四季丰沛,长长久久。我可以给你『大水长
』,你又何必坚守这个会让我得内伤的原则?”
“我、我有我的坚持。i她坚持什么,她也说不出口,也许,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仅是他好奇追猎的一个女人,她害怕,真与他有了关系之后,他便会转身离去。
她黯然的神情,公羊震雷怎会没察觉?他大掌轻抚她的脸颊“你在害怕什么?上琪,我从没看你怕过什么,和我谈恋爱,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我不知道你的真心能持续多久。”
“只要你给我回应,真心就永远只会在你手上。”
“你真这么喜欢我?”面对他的热情,她的心动摇不已。
“看我笑得这么开心,看我哈你哈成这副德
,你还怀疑?上琪,有些人即使山盟海誓,到头来还不是分手,我公羊震雷从来不鸟什么无聊的鬼誓言,能令我信服的,向来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她好奇。
鲍羊震雷扬起下巴,自信满满地说:“自己,我相信自己,所以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及选择。”
“原来你这么自恋。”文上琪为这单细胞生物的答案而感到好笑。
见她又笑开,公羊震雷马上抓住机会,自我推销:“怎样,有没有觉得这样的我很吸引人,忍不住又多爱我一点?”
他大男孩似的自恋模样,说有多可爱便有多可爱,文上琪看了忍不住笑得更开怀。
“你笑起来多好看,这样的
惑人,却不让我碰,你真的很残忍!”他苦着脸说,直接而不掩饰。
而她,也习惯了如此与他哈啦打
,她吐了吐舌头,顽皮地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吃干抹净后,就把剩下的骨头给丢到一旁去。”
“放心、放心,我绝对会把你吃得干干净净,连个小鼻刺也不会剩。”
“神经病,咒我啊,我又没长骨刺!”
“举例嘛,别这么认真,只要把我的真心当真就行啦!上琪,你的疑虑是因为怕恋情不持久,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喜欢你?”
这男人,情绪变化总在一瞬间,一会儿和她打打闹闹,可下一刻却又直指中心问题,文上琪发现自己已习惯与这样的他相处了。
她敛容而谈“稍纵即逝的恋情会伤身,我不想做没把握的事。”
“你这次可没嫌我的用心了。”公羊震雷听出了弦外之音,对于这样的进展,他满心喜悦,开心大叫,方才的稳重样再度
远方。“耶,只要你相信我的真心,那一切就好办了,我有绝对的把握,能让我们的恋情一直延续下去!”
“真的吗?”有了他的保证,她的信心彷佛也跟着遽增。
“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如果你愿意向前进一步,而我收敛一点,别一直吓到你,我十分肯定,我们的交往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向前一步?”
“恋爱不是用谈的。”
“爱也不是只有做而已。”她什么经验也没有,疑惑是必然,至少她想象中的初恋是纯洁而甜美的,她不想这么快就进入成人的交往模式啊!
“所以啰,我退一步,在你同意之前,绝不强上你。”这个保证虽然会让自己得内伤,但总是利多于弊。
“你说话很难听耶。”才在想说要有一个浪漫甜美的初恋,这个男人就说了这么直接的话,她很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想到这里,她都觉得好笑了。谈恋爱还真不是用想的就行,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对这样“不纯”的男子心动。
“有什么关系?至少我对你很诚实啊!当然你也得偶而让点步,让我抱一抱、亲一亲,我就会乖得不得了。”见她心情好转,公羊震雷又忍不住开始逗她。
“不过,你还得跟我保证你不在心。”她正
道。
“花心?那是什么?花朵的中心吗?上琪,自从看上你后,这个词已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很久啦!”
“如果你敢让我再看到情仇事件的话…”不用说完,凶狠的眼神已让公羊震雷知道她的意思。
“到时你要分手,我绝不会
你。”他拍拍
脯保证。
恋爱不是用嘴巴谈的…如果都没勇气去追,那么何时幸福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呢?
“幸福是靠自己双手掌握,不是用等的,现在一个可能的幸福放在你眼前,你何不试着抓牢?坐着等,幸福就会从天上掉下来,这种奇迹不是每个人都遇得到。如何,要不要试试看?”
他这番话打破她最后的心防。也许,她是该把自己在运动场上面对挑战的勇气与积极,分一些给那颗渴望爱恋的心了…想着,她心跳加速,比她跑完五公里还快,全身僵硬,比赛前还要紧张百倍,明明自己已十分熟悉这种生理反应,但在恋爱场上总和运动场有些微不同,她好想不战而逃,逃离这全然不熟悉的战场。
“上琪。”见她一脸凶恶,公羊震雷很担心自己会被判出局。“你的决定?”
懊她上场了,她紧张得呼吸急促。
她知道,当初答应先从朋友做起,她便为自己挖下了坑,这几个月来,不过是如李茹莱所言,在储蓄跳下去的勇气罢了。
瞪大的凤眼,活像是要和对方一决生死,但公羊震雷没被她的表情吓到,他仍定定地看着她,深情而坚定。
她的勇气虽仍不足,但对方已拿出诚意,那自己也该有所回报,才不枉自己是个有运动家精神的人。
她伸出僵直的手,抓住了方才她推开的大掌,力气大得连皮
厚的公羊震雷都有点痛,但他连眉也没皱一下,因为他知道,在这力气过大、眼神凶恶的表象之下,是她的决心,决定被他说服而接近他的心。
“你…”“嗯?”
“不能花心。”
“嗯!”“忍得住吗?”她头低垂,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手上这点痛都忍不住,我保镳是干假的?”嗯,她会担心自己,是个好现象。
她摇了摇头“我不是指这个。”
深深
口气,文上琪放开握紧他的手,整个人冲进公羊震雷的怀里,好在他身强力壮,才没被她撞倒。她用力环抱住鲍羊震雷,小脸埋进他怀里。
她如此主动,虽然生涩僵硬但却让他的心雀跃不己,一点不也懂得客气的他马上双手环住怀中人儿。这样的情景他不知想了多久,而今终能一偿所愿。
“那你是指忍不住什么?呃!”他
上的双手加重力道,让他气窒了一秒。
“你能忍得住不和女人上
吗?”
“很难。”
“什么?!”她手上力道更重,勒得公羊震雷不甚舒服。
“我是男人,有生理需求是正常的,但我只要你,其他的女人我都不会碰。”
“震雷…”她放轻了力道。这句话已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了,但决心信任他时,听到这样的承诺,感觉更加踏实。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绝不食言。”
“你不是说你最不鸟这种鬼誓言?”她含笑道。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喜欢把这种鬼誓言放嘴上,讨对方
心。你看看,我有多喜欢你啊!你也该更喜欢我才对哦,上琪。”
又是那副赖皮样,一点都不像个大男人。可是她发觉,自己愈来愈爱看他这皮皮的表情了。“你这是什么谬论?”
“就是这谬论让你认同我不是吗?”
唉,怎么说都说不过他!其实在自己对他心动的那刻起,她就失去了拒绝他的能力。
“嗯…看我这么辛苦忍了几个月,你不该给我小小的鼓励吗?”
“鼓励?”见他一副急
样,她突然知道他想要的“鼓励”是什么。
“亲个嘴吧!”
丙如预料!文上琪狂笑了起来,笑声
朗,听得出已一扫之前的烦忧。她何苦庸人自扰?像公羊震雷这般直接不掩饰的人,是不会骗人的,相信他吧!
“下次吧,等我有心情再说。”话语间,清脆笑声仍不断,显示她心情极好。“从现在起,我们不只是朋友了。”
“真的?!”
鲍羊震雷像疯了似地,将怀中的文上琪抱起,吓了她一大跳。
“干嘛啊!神经病!小心,啊,别转啊,我头会晕啦!”
“你要是晕了,我会把你安全地抬回家的,放心。”
“慢一点啦!”
“从没有人抱着你这样转圈子吧?这种琼瑶式表现喜悦的方式,偶而玩一玩,也不错。”
“好啦,好啦,停下来了啦!”
“再一下子就好,我要抱你久一点。”
“喂喂!我的袋子飞了啦!”
旋转乍止,文上琪双脚一着地,便赶去捡东西,可她却发现自己走得歪七扭八,世界仍旋转个不停。
她无法维持平衡,走一步,就歪一下,想
直,脚便软一下,看她这样,公羊震雷忍不住笑出来。她也有软脚的时候啊!
“还笑!袋子是你弄飞的,快去捡啦!”
她大吼,公羊震雷不敢不从,跑经过她身边时,他轻声道:“我知道了,下次要上
之前,就把你转到脚软,我就不会被你摔出去了。”
“你!”
鲍羊震雷大笑着往前跑,心情极好,因为他和她之间,已“不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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