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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离他们约定的日子还有整整一个星期,孟安卓却已经写完了剧本,将剧本端端正正的放在殷冠磊的桌上。

 面对殷冠磊那张英得罪恶的俊脸,孟安卓淡淡的开口:“殷先生,我该做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翻了翻孟安卓两个星期以来不眠不休完成的心血结晶,殷冠磊的眼中写着赏。他喜欢办事效率高的伙伴,尤其还是个才貌兼备的俏佳人。

 孟安卓的外貌比起当红的电影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她那双蕴含灵气、刚柔并济,可以理智,可以冷漠的眼眸,仿佛是上帝创造的华所在。孟安卓是个奇特的女人,姑且不论那是否为她的真实本,总之,她已经成功的挑起他的注意力,点燃他想狩猎的望。与众不同的猎物,狩猎的同时必定能带给他更大的快乐,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对手。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孟安卓柔美的脸蛋与漆黑如子夜般的眼眸,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托住她具有个性美的小下巴“你瘦了一圈。”

 静静的看着殷冠磊,她立即嘲弄:“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他以为这是谁造成的?居然还好意思说。

 “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尚有一个星期,你没有必要在两个星期内就把剧本赶出来。”

 三星期比两星期好多少?不用想她会对他的话感激涕零的。

 “因为我已经等不及要完成这份工作了。”孟安卓含着笑,别有寓意地回答。她相信殷冠磊不至于低能到以为这是她的恭维。

 聪明的殷冠磊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他并不在意。他的手贴上了她柔如花瓣的脸颊,享受着她的馨香与柔软。不施脂粉的孟安卓比起粉雕玉琢的工藤奈津子更令他渴望。

 “我亏待你了吗?”他不动声地问。

 孟安卓轻轻一笑,但翦水般滴溜的双眸依然是一片波澜不兴的淡漠。“不,你的厚待让我受宠若惊。”

 殷冠磊那张令人屏息的俊脸就在眼前,狂放魅人的笑容与她仅数寸之遥。他真服了她,居然能视若无睹,并且致赠上她明褒暗贬的犀利言辞,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的笑容下不乖乖臣服的,而这个顽强的孟安卓正是唯一一个例外。

 这个有意思的女人,他不会放她走的。

 “有没有追求者?”

 “从忠孝东路排到火车站来回绕三圈,”孟安卓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你说我有没有追求者?”

 殷冠磊仰首发出一声短笑。狂妄的女人!

 “令你动心的呢?”

 “还没出生。”

 孟安卓有时候会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能够令她动情的男人。或许是她冷静过了头,也或许是看多了爱情闹剧,在她的眼中,没有“永远的爱情”这种东西。

 “我会改变你的笃定。”

 他倾身吻住她噙着冷笑的芳。在她来不及推拒的时候,他的手由她的脸蛋移至她的后脑,加深这个令他想望已久的亲密接触。她的很对他的味,令他不由自主地放手沉其中。

 孟安卓向来冷静的眼眸被狠狠惊动了,她不肯屈服地瞪视殷冠磊那张卓绝出色的脸。殷冠磊抬起脸,深邃的星眸潜藏着难以抵挡的魅惑,他与她四目相接,谁也不肯退让。

 孟安卓的手挡在他们两人之间,不允许殷冠磊再越雷池一步,但他却紧紧搂住她的,不容她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想伸手赏他一记耳光,却被他看穿。他一手抓住她的一双柔荑,一手圈住她的肢,用身体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是货真价实的在反抗,而非在玩还拒的低俗游戏。纵使她被他所制住,但她美丽的眸子却依然不屈服,闪耀着不妥协的坚毅。

 他要她臣服!

 殷冠磊的侵略毫不留情,纯的技巧拨着她不为所动的心弦。他想融化她,但她告诉自己他只是在白费心机,上如电般的酥麻感不过是人类最原始的望。

 门把轻启的声音分散了殷冠磊的心神,趁着这个千分之一秒他分心的时间,她狠狠地反咬他一口,成功地中断了他的侵略。

 “唔…”他,拧起眉峰怒视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啊!”门口传来一声心碎的惊呼。风情万种的美人目睹了这难堪的场面。

 “是你。”殷冠磊冷冷的睨了一眼远从日本而来的工藤奈津子,慢慢的直起身子,松开怀中的佳人。

 这是殷大少众多的玩伴之一吗?孟安卓站了起来,心中怒火更炽,而美丽的容颜却是一点火气也不带。

 凝视着孟安卓,殷冠磊低沉的嗓音清清楚楚地在斗室内回“不要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孟安卓的怒气已被挑起“你下地狱去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殷冠磊专属的办公室。

 看着愤怒的孟安卓拂袖而去,他眯起的黑眸却浮现一抹笑意。

 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尤其是在她引燃了他的斗志之后。

 被遗忘再一旁的工藤奈津子强忍心碎,轻声地道:“她不属于你。”

 “她会属于我,迟早的事。”殷冠磊如冰的双眸已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奈津子清楚的看见他戴上玩世不恭的假面具,一颗受伤的心几乎要因他而碎,强忍伤心,她轻声问:“我以为你回台湾是为了拍片。”

 “事实如此。”

 “那位小姐是女主角吗?”奈津子思忖,她与一般明星不同,在殷冠磊面前丝毫不摇尾乞怜,难道是她对自己的演技深具信心吗?

 “她是编剧。”殷冠磊迳自坐下来翻看剧本,头也不抬地冷然答道:“别以为导演和女演员拍拖的老掉牙戏码会出现在我身上。”

 殷冠磊对于靠美妄想一夕成名的女演员最是反感,对于那种超级绣花枕头向来不屑又鄙视。

 看着他刻意疏远的沉默,奈津子心慌的奔了过去,紧紧地搂住唯一令她心动的男人。

 “冠磊…不要离开我!”她低喃出她的隐忧。他是她一个人的!她一直这样相信着,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愈来愈不踏实?为什么她觉得他已经慢慢的舍她而去?

 殷冠磊淡淡的道:“你累了,回你的饭店去休息。”

 他没有兴趣去安抚一个自找麻烦的女人。大部分的女人都想抓住他,将他留在温柔乡中,但是他不是那种甘心在女人堆里厮混的男人,这招对他不管用。

 “不!”奈津子颤抖地抱紧他。不!她不要离开他!她扬起美的脸蛋,以她如火般热情的朱挑逗他,急切地需要他狂野的回吻带给她心安的保证。然而,殷冠磊却站了起来,眼中闪着厌烦。

 “今天我没兴趣。”他弯拾起滑落在地上的剧本,淡淡的掠了奈津子一眼“我还有工作,你先回饭店休息。”

 奈津子已明白地接收到他不悦的讯息,害怕引燃他的怒火,于是强忍着伤心,温顺的点点头。

 “嗯,那么,我走了。”

 得不到他的回应,奈津子黯然地离开了。

 殷冠磊伸手抹掉了奈津子留在他上的口红,却触到了孟安卓留给他的伤口。抹去边的血迹,殷冠磊不驯地挑起好看的浓眉,不期然的,孟安卓的容颜便在脑海中盘旋。

 她休想逃开他!他俩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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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手术室中走出来,殷冠臣摘掉帽子及口罩,出一张连女人也为之嫉妒的俊美容颜。

 在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仍然可以一眼便看到斜倚在墙边的殷冠磊,他那股与生俱来的抢眼气质,很轻易便能引起注目。

 殷冠臣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喂!在医院里抽烟会下地狱的。”

 殷冠臣走他叼在上的香烟,捻熄后投进垃圾桶。

 戴着墨镜的殷冠磊微蹙了蹙浓眉“我今天已连续两次被诅咒下地狱了。”

 “哦?”殷冠臣失笑。真难得!他居然会记得别人对他的谩骂,这表示什么?他是基督徒?“你怎么会到这里找我?”

 “因为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见面了,我差点以为你被这里的女病人生活剥了。”殷冠磊知道他的女病人比男病人多了不止三倍。他俊俏的容貌使他一向受女人

 “难道你没收到我每天早上留在桌上的纸条吗?”

 “留纸条是一回事,见面又是另一回事。还有:‘早餐在桌上,我去上班了。’算什么留言?”殷冠磊的俊脸绷得死紧,充分显示出他的不满。

 殷冠臣笑了笑。“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写?明天我照做就是了。”

 “你可以对着V8留言;如果可以的话,你乖乖呆在家里让我养你就好了,省得我们大玩捉藏的无聊游戏。”

 殷冠臣失笑了。五年不见,这小子依然霸气而蛮横,任得变本加厉。他知道冠磊为了与他有多一点时间相聚,他可以把工作时间全部排开。他何尝不想与这个唯一的亲人多聚聚?但是他明白这决非长久之计,童年的心结不能不解开,重要的关键在于看待他的态度。他可以调适得很好,但是冠磊却任得一味的拒绝去面对。他与冠磊保持距离的原因这是如此,冠磊应该学会自己去面对,而不是藉着他的手足之情去麻痹自己的感觉。

 “我是个男人,怎么可以被豢养?再说,医院的工作也不能说丢就丢。”凝视着殷冠磊卓绝英的脸庞,殷冠臣微微蹙起眉头“冠磊,你很累吗?”

 殷冠磊搭住他的肩,头搁在他另一边的肩上。难得他有如此黏人的时候。殷冠臣笑了。

 殷冠臣轻轻地推开他,道:“我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你闻了会更不舒服。你要先回去吗?我还要去换个衣服,可能要耽误一点时间。”

 “我不会让你撇下我的。我等你,然后一起去吃饭。快去!我已经饿得没力气跟你讨价还价了。”

 殷冠磊的坏脾气令殷冠臣忍俊不,低笑道:“也好。我正好有事想问你。等我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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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南京东路一家式料理店中,殷冠臣沉默的与殷冠磊并肩而坐。殷冠磊执着精致的青花瓷杯,淡淡的啜着日本清酒,

 “你说你有事想问我?”殷冠磊放下酒杯,转过身看着兄长那张俊美无比的容颜。

 殷冠臣缓缓地绽出一朵微笑。

 “嗯,老实说吧!你最近是不是没吃早餐?”

 殷冠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算是什么问题?我拒绝回答。”

 早该知道殷冠臣不会对他的工作或是私生活萌生什么兴趣的。

 “你看起来有点糟糕。”

 “没什么。没时间吃。”

 面对他偶尔的关心,殷冠磊反而板不起一张扑克脸,他的表情虽是一迳地冷,但眼神已不若方才的冷厉。

 殷冠臣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不想点破。这个心如野马的殷冠磊向来没有人能驾驭,他知道只有他能治他,但驯兽师这个角色不该是他来当,总有一天他生命中的最爱会易主。相依为命的二十五年中,只让他独立了五年,殷冠磊这个果决的男人在他面前一如小男孩般任。他必须离“长兄如父”的角色,他曾以冠磊为他世界的中心,但说穿了,兄弟一场再怎么知心亲昵,两人终究是独立的个体。

 “好吧!我会帮你准备胃葯的。”他不会罗嗦得当他是小孩般告诫,换另一种方式,也许他比较会听。“最近国外研发了一种新型胃葯,不含阿斯匹灵,不伤肠胃,也无副作用,而且葯效持久,保护胃壁的效果奇佳,很适合在你工作的时候服用。藉着职位之变,我可以替你预定一年份的量。”

 殷冠臣根本是蓄意冒犯殷冠磊的天颜。

 殷冠磊拉长了脸,闷闷地瞪了殷冠臣一眼。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偏偏装作视而不见。而他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殷冠磊]闷声说道。

 殷冠臣但笑不语,决定装蒜到底。

 殷冠磊无法对那张天使般的笑容发火。若说他是烈火,那么殷冠臣就是海洋。无论烈火多么肆,他总是游刃有余。

 “冠臣…”

 “你一定要我面对这个问题吗?”殷冠臣摇晃着酒杯,俊美的线淡淡的扬起一抹笑容。

 殷冠磊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我不会你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你的用意是什么?”仰起头,他再灌下一杯酒。

 “你懂,只是你拒绝去深思。磊,我知道你最不想面对那些过往,但是事隔二十多年,噩梦也该醒了。这就是我一直想为你做的事。”

 殷冠磊的眉峰阴郁的拧起“我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你别想试图改变我。我不会原谅她…和他。”

 “学着如何宽恕,会使你过得更快乐。”殷冠臣轻声道。

 “这辈子休想我学会那两个该死的字。”他半伏在桌上低沉地说道。

 “你醉了。”殷冠臣放下酒杯,拂开覆在他额前的发丝,静静地看着他。

 “是吗?”平常的他是千杯不醉的,更何况今逃谘在他面前的只是小儿科的清酒而已。但他是真的感到有些醉了,在殷冠臣面前,他可以不需要理智。

 殷冠磊惺忪的眼眸微眯地看向殷冠臣,那半醉的模样仿若慵懒的野生豹,优雅,魅人,惊猛冷锐的因子在他的体内沉睡,此刻的他看来有些堕落,充满令人致命的眩惑魅力。

 殷冠臣淡淡一笑。若他这模样被媒体披在报章杂志上,明天他的传播大楼就会被一群女人给踏平。

 “走吧!我们回家。”殷冠臣伸给他一只手。

 殷冠磊拍开他的手。

 “肩膀借我。”他靠着殷冠臣低喃“要我开车吗?”

 “不必了。”这次殷冠臣很快的拒绝了。

 眯着星眸,殷冠磊笑了。他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借他的肩膀纯粹只是想拉近彼此的距离。只有在他不够清醒的时候,殷冠臣才不会刻意与他疏远。

 坐进车内,殷冠臣端详着他,无可奈何的低语:“你确定你明天能工作吗?”

 他实在不想再向医院告假了,但宿醉不醒的殷冠磊是很难的。

 提到工作,殷冠磊就想起那个难以驯服的女人。

 “我今天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孩。”

 殷冠臣微笑“她有意思的程度,足以令你不顾一切的投入其中吗?”

 殷冠磊嘲讽的一笑,闭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孟安卓惯常的淡然笑意。

 “我不会放手的,至少现在不会。”

 殷冠臣不再说话了。他该明白那个心结没有这么轻易就能解开。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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