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香港洽公两天,今天下午一回到公司,殷琰便拨了同一组电话号码不下十次,第十一次拨号,仍是关机的状态,他有些焦躁的放下电话。
这才思及除了她的手机外,他竟然不知道她家和公司的电话,瞄向墙上的钟,四点二十分,十分钟后他有一个会议要主持。
看到桌上的行事历,他晚上还有一场重要的生日派对要出席,今晚没空过去找她,可一直连络不上她,竟让他觉得心烦意
静不下心来…
殷琰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暗忖着自己这见鬼的烦躁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暂时找不到一个女人而已…他就烦成这样也未免太…
他的手机陡然响起,他一喜,马上接起。
“喂。”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他的神情马上冷了下来,是某一位女友打来的“今晚派对我可能没办法去,我有事…你找别人陪你去吧。”
敷衍的说完,切断通话后,瞪着手机半晌,殷琰将蓝掬云的电话号码输进了自己另一支手机里,那是只有公司重要干部和几个亲密好友才知晓的私人电话。
“总裁,开会的时间到了。”秘书进来提醒他。
“我知道了。”走出办公室,他回头
代“你待会告诉陈副总裁,让他今晚代替我去参加方老的生日派对。”
“是。”
会议开至六点半,一结束,殷琰便驱车来到蓝掬云家楼下,按着门铃,却没有回应,他知道她通常五点五十分就会到家,六点带阿沙布鲁去散步,半个小时后回来,现在都已经快七点了,她没道理不在家。
也许去买东西了,他又候了一阵,地上的烟
股扔了好几
。
就在仅有的耐心告罄,正巧有同住这栋公寓的住户回来,他趁机一起进门,上到二楼。
隐隐的似乎听到里面传来狗吠声。他凝神仔细聆声,那叫声…好像是总裁。
“总裁,你在里面吗?”他高声朝内唤道。
“汪汪汪汪…”
总裁会在这里,意味着蓝掬云应该也在家。
“蓝掬云,你还不快给我开门!”他扬声咆哮。
几分钟后从大门出来的不是她,而是总裁。
******--***
今夜跟那天不一样,没有下雨。
可是蓝掬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夜
离开的情景。
热心的她只是去帮邻居照顾小孩,但是却一去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三天后才在圳沟里发现了她被水泡得浮肿的身体。
警察说
是因天雨路滑一时失足摔落圳沟,头部撞伤,当场昏
过去才会溺死。
唯一一个肯要她的亲人,就这样留下她独自一个人走了。在她十六岁那年。
案亲匆匆回来办妥
的后事,然后很冷漠的告诉她“你也不小了,应该可以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吧,我的事业在台北不方便接你一起过去。”彷佛想解释什么,他接着说:“而且这时候也不适合帮你办转学。我会每个月寄生活费给你,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再打电话给我。”说完便离开了。
她明白父亲不希望自己干扰了他另组的家庭,因为她的继母不太喜欢她,况且他们已经另外有了三个小孩,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关爱来分给她了。
她不会去打搅他们的,正如她从来不曾打过一通电话给远嫁美国的生母。
八岁那年母亲离开时,她对母亲说:“不要丢下我,妈妈。”
母亲抱着她说:“对不起,妈妈没有办法再忍受你爸爸了,再不走妈妈会疯掉的,这是妈妈的电话,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妈妈。”交给她一截纸片,她的母亲丢下她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半年后父亲再娶,她被送到
家。从此与
相依为命的生活了八年。
这八年里
是唯一真心爱她的人,可是
却为了别人丢掉了自己的生命,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被留了下来。
为什么今晚不下雨呢?如果下雨的话,也许她的心不会这么的酸涩。
没有听到楼下响起的门铃声,她把自己关在房里,
锢了自己的心,放任自己沉浸在幽暗的思维里。
“汪汪汪汪汪…”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都不出来,我快饿死了啦!在房外的总裁吠道。
牠昨晚便来了,吃
饭就发觉她有些不对劲,便留了下来。
一早起来,以为会有顿美味可口的早餐吃,却没想到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都不肯出来。
蓝掬云没有出声,只是窝在
上,静静的看着微微透着月光的窗外。
每年一到今天她都会请假,然后把自己隔绝于世外,整整一
。
狈吠声不知何时停住了,没多久有人急敲她房间的门板。
“蓝掬云,我知道你在房里,你是不是病了?为什么都不来应门?”殷琰急切的嗓音在房门外响起。
久候不到回音,低沉的嗓音更焦急了。
“你出声回答我呀,你再不来开门我要撞进去了。”
但她还是没有回应,门板猛地震动起来。
砰砰的闷响持续两分钟,门板被撞开了,殷琰马上发现缩在
上,抱着膝盖望向窗外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的白衣白
,彷若尊洋娃娃不言不动。
他心头一震,大步走至
侧审视着她。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没有回应,依然静默无语,宛如自闭于一个独立的世界里,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她不寻常的模样令殷琰忧心,他扳过她的肩膀,发现她的目光哀伤而空
,那没有焦距的眼神如同把自己放逐于另一个不知名的时空里,他心惊的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对于他的话,蓝掬云听若未闻,只是把头转向窗子。
“蓝掬云,你是耳聋还是哑了,说句话呀!”她不闻不问的神态惹恼了殷琰,他无法坐视她如此的漠视自己,握住她的肩头,用力摇晃着,意图想将她的心神拉回来。
然而一心沉缅于昔日悲戚中的人仍是无动于衷,没有出声。
殷琰又急又气,摇动得更猛烈。
“蓝掬云,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对我有什么不
的地方,倒是给我说句话呀,这样不声不响算什么?”
“住手,你在干什么?”匆匆进来的男人快步上前阻止殷琰
暴的行径。
乍见蓄着一头长发的男子,殷琰警戒的质问:“你是谁?”
认出眼前的男人竟是赫赫有名的战龙集团总裁,男子一愣之后,开口自我介绍。“我叫艾宝翔,是掬云高中和大学的同学,也是这间房子的屋主。”
“你是她室友?”殷琰完全没想到她口中的室友竟然是男人,眸光瞬间变得冷冽。
艾宝翔清秀的脸庞上
出和气的笑“是呀,不过这两年来我很少住在这栋屋里就是了。”留意到他带有敌意的眼神,搔搔鼻子,
感的得知他误会了什么,遂解释道:“放心吧,我和她除了好朋友的关系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以前不会有,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由于
向的缘故,他和掬云就像姐妹一样,不可能发展成情人开系。
殷琰凌厉的眸光评估着他话里的可信度,发觉他的神情诚恳无伪,才收起敌意。
觑向
上静默得离谱的人,艾宝翔怜惜的轻叹一声。
“我就知道她今天一定又会这样,所以才特别回来看看她,看来她还是摆
不了那段阴影。”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请问殷总裁和掬云是什么关系?”殷琰是战龙集团的总裁,掬云恰好是战龙集团的员工,但除了这层关系,两人应该另有不同的
情吧,否则高高在上的总裁,怎么会和一个小小职员牵扯在一起,还待意来家里找她。
“我和她…”瞬她一眼,殷琰答道:“正在交往。告诉我她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闻言,艾宝翔很意外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深思的打量了他片刻,察觉到他对蓝掬云显
于外的关心并不假,这才徐徐出声。
“每年一到今天,她都会将自己封闭住。”
封闭自己?“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九年前她
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
殷琰拧起浓眉“说详细一点。”
果然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命令的语气当他是他的下属似的,但艾宝翔并不以为忤,继续往下说:“九年前她
因意外跌落圳沟,撞及头部,昏
溺水而亡,掬云一直觉得是她间接害死她
的。因为当晚她要准备试考,所以一向孝顺的她那夜没有陪
出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她一直怀着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不能原谅自己,于是每到今天,她就会像这样一整天滴水不进,不言不语。我想,她是在惩罚自己吧。”
听毕,殷琰眸光深沉,一语不发的看向蓝掬云。
艾宝翔再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等到明天她就会恢复正常了。”
殷琰颔首“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他竟在赶他这个屋主离开,黑眸瞅望着他,艾宝翔微微一笑道:“那掬云就麻烦你照顾了。”
没等待殷琰的回答,语毕,他径自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也许今年会有些不一样吧,或许他能解开掬云多年来的心结也未可知。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有一个开心她的人陪在她身边总是好的,他从殷琰的神情里,窥出一抹不寻常的关切。
也许…这个花名在外的战龙集团总裁,这次动了真心了吧。
艾宝翔离开后,殷琰低头吻住蓝掬云干燥苍白的
瓣,她像个木头人,任由他吻着没有丝毫的抗拒和反应。
“这样也没感觉吗?”移开她的
,捧着她的脸,他的拇指抚着她的
颊,瞇了瞇眸。“这样的你真无趣,像尊木偶一样,我想就算我现在扒光你的衣服,你也不会有感觉吧?”语气一顿,他叱道:“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过去的回忆里?你看起来还满聪明的,想不到原来竟这么蠢。”
这样的她让他不舍。殷琰
腔鼓
着一股连他都感到陌生的怜惜。
握住她冰凉的手,他低沉的音调再说:“你这样惩罚自己,你
如果在天有灵,看了一定也会心疼的,别这样了,难看死了,还不快清醒过来。”
一室的静默,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浓眉耸起,瞥见一旁的音响,殷琰在她房里挑选了一片CD,放进音响里,室内瞬间
出轻快的水晶音乐。
凝视着她良久,最后,他干脆爬上
抱住她坐在她的身后,让她的背倚着他,舒臂将她圈进怀抱里。
他明白此刻不论他说些什么大道理她都听不见,只会一心沉缅于自疚的悲戚中。他相信该说的、能说的艾宝翔恐怕都说过了,此刻他再多说怕也无益,他闭上了嘴,只是静静的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接着他随意的在她耳边轻哼起歌。
几首之后,他发现她僵硬的身躯似乎微微柔软了一些,精神一振,更加用心的
唱着一首又一首的歌曲,最后唱得词穷了,连儿歌都搬出来了。
背靠着
头,殷琰反复的
着歌,拥着她的臂始终未曾松开,她的背脊不知何时不再僵直,密密的倚靠在他的
前,察觉这点殷琰扬
笑了。
轻吻她的发丝,有些疲惫的轻阖上眼,嘴里仍轻
着歌声。
那是什么声音?
有人在唱歌?
是谁在她耳边唱歌?
拌声渐歇,殷琰不知不觉间睡着了,那时已是凌晨四点。
静谧的房间反复不停的
着轻灵的水晶音乐,那清脆的声音叮叮咚咚的敲进了封闭起来的心扉…接着,空
的眼神逐渐的恢复神采,发现了圈在她身上的那双手臂,以及坐在她身后的人…
******--***
闹钟的铃声惊醒
上沉睡的人,窗外
进刺目的阳光令他瞇起眼。
“这吵死人的闹钟是谁的?”被硬生生从睡梦里惊醒,殷琰火大的
口咆哮。
“很抱歉,这吵死人的闹钟是我的,”瞪着睡在她
上的男人,蓝掬云漫不经心的神情里隐隐多了一丝什么,一开口就
代了一连串的事“我要去上班了,早餐放在桌上,吃
后顺便把盘子洗干净,出去时大门记得帮我锁起来,钥匙我放在桌上。”
侧过身望向她,见她恢复往日那抹散漫的表情,殷琰眸里带着笑意,扬眉冷哼“你敢叫本少爷洗盘子。”
“除非你不想吃早餐,那就不要洗,我相信总裁可能很乐意替你解决掉那份早餐。”
“欸,”叫住要离开的她,他扯出一笑“今晚不要煮,我们出去吃。”
她没说什么,走至房门前才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来到屋外,今天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好天气。
蓝掬云樱
漾起一朵美丽的笑颜,看得邻居的老伯伯失神了片刻。
******--***
从那天开始,蓝掬云对殷琰的话变多了,两人之间有了某种微妙的改变,虽然仍存在着某种距离,却也在不经意间透着一丝亲昵。
如同此刻,她在大卖场买了一只半人高的柜子,殷琰用着鄙夷的语气批评“干么买这种便宜货,去家具行挑一个材质好一点的。”
“我又没打算用上万年,这种的就可以了。”
“但是这个样式很难看。”
“没人叫你看。”
“只要有长眼睛的人都不可能看不到,我带你去高级一点的家具行挑一个,当我送你的好了。”
投去一记冷眼,她说:“我很满意这个了,如果你不想帮我载回去,我搭计程车好了。”
“我没说不载,你这女人一点审美的眼光都没有。”
于是他替她把柜子载回家,顺手帮她扛上二楼。
“喂,这柜子要放在哪里?”
“帮我拿到阳台。”
发现自己居然被她使唤着,殷琰扯
,
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居然把我当
工使唤,你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哦。”
“一碗阿沙布鲁爱吃的狗饲料赏你如何?”
“很好,把我当成狗,罪加一等,等我放好柜子有你好受的了。”将柜子搬到阳台放妥,他走过来,冷不防的狠狠吻住她当是惩罚。
片刻,两人的气息紊乱,浊重的
息混杂着轻声的浅
,空气里
漾着一丝暧昧的情
,低
一声,蓝掬云揪出侵入她上衣里不安份
抚的大手,推开了他。
有些不悦被她给推开了,殷琰鹰眸微瞇,用充满
望的眼神凝住她,握住她的下颚,再度强势的覆上
瓣,比适才更煽情
惑的深吻,企图点燃她的
火,另一手轻捻着她的耳朵,温热的
舌移到她耳垂,用灵滑的舌头挑逗着她。
那酥
人的感觉令她如触电般心悸,她恍神的浸
在那微妙的快
中,他的
舌接着滑至她的粉颈,她轻颤羽睫,灵智几乎要沦陷在那陌生的情
里。
她听到了一声娇
从她的口中逸出,瞬间拉回仅存的一丝理智,猛力推开了他,微瘖的嗓音吐出严厉的拒绝“不要这样。”
不要?凝觑着在他
拨之下嫣红了双颊的丽颜,
谙男女
爱的殷琰从她的眼中清楚的读出她的排斥,那不是半推半就的娇嗔,也不是
擒故纵的推却。
她真的…不想做。
他从不勉强不愿意的女人,深
一口气,按捺下体内隐隐窜烧的
火,斜倚着墙,他状似悠哉的双手横
,以轻佻的语气调笑的开口“我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好,机会仅此一次哦,错过很难再有,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说不要就不要,你少啰唆。”酡红着颊,她羞恼的瞋他。
他摇头,一脸像在惋惜什么似的“你真没福气,那走吧。”
“干么?”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今天中午要出去吃饭,你忘了?”
她想起来他昨天说要带她去吃怀石料理,拉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后,便跟着他一起离开。
两人来到一家怀石料理店时,
面步出两男一女。
殷琰见了他们,锐利的鹰眸掠过一丝寒光,扯出一抹冷笑。
“唷,我们殷大总裁今天也来这里吃饭呀。”约莫三十岁的男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略细的嗓音听来不是很悦耳。
另一名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娇叱“殷彻,怎么对堂弟这么没有礼貌,人家现在可是最受爷爷看重的人,你不好好巴结巴结他,当心战龙集团里没有你的位置。”
殷琰鹰眸满不在乎的瞬住两人,双手
进
袋里,嚣张的神态一点也不把眼前的两人看在眼底,嘲弄的开口“啧,原来你们这么爱喝醋呀,小心喝多了酸死人哪。”
“殷琰,你不要太过份了!”殷彻轻易就被他的语气和态度
怒了。
殷琰撇
出轻视一笑“亲爱的堂哥,如果你最近一个月的业绩还是没有起
的话,恐怕爷爷就不会像我这么善良,还容得下你这位殷家的米虫兼败家子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外头闲晃了,赶紧回去想办法怎么拉抬你那惨得见不了人的业绩比较妥当。”
殷彻沉不住气的吼道:“殷琰,你不要得意,再过不久你一定会死得很惨,到时候我要你像狗一样的爬出战龙集团!”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男子殷鸿喝斥住儿子。
“闭嘴殷彻,不要胡说八道。”
“爸,是他太嚣张了,我…”
“叫你闭嘴没听到吗?”
“哥,不要再说了。”殷兰也道,若有所思的瞄了蓝掬云一眼。这个女人她好像在哪看过。
殷琰凉凉讽道:“就是呀,堂哥,二叔的话你多听一点,对你会有好处的。”
“殷琰,殷彻、殷兰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殷鸿看向蓝掬云笑道:“带女友来吃饭吗?那你们慢用吧,我们先走一步。”
殷琰颔首应道:“好,二叔慢走。”老狐狸一只,偏偏他的宝贝儿子却一点也没有遗传到他的精明,像个扶不起的阿斗,脑袋里装的全都是稻草。
走进料理店,坐进隐密的包厢,点完餐,殷琰道:“刚才那三个人,中年男人是我二叔,另外两个是他的女儿和儿子。”
“嗯,”蓝掬云仅是颔首没有说什么,片刻,她忽问:“你上次手掌受的伤好了吗?”
“都快一个月了,你现在才问不嫌太晚吗?”他摊开掌心给她看“早就好了,如果拖到现在还没好,恐怕问题就大了。”
一个月了?她和他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吗?
殷琰盘起腿坐在榻榻米上,见她垂眸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事,他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从来不和人交往超过两个月,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届时跟他分手时也约在那家“缘来义大利餐厅”好了,那家店他们俩都
。
想及此,她的
口突然有些闷闷的,握在手里的纸巾无意识的卷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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