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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爹地很疼你。”陈郢杰神情复杂地对梦唯说。

 在没有见过罗鹏年之前,不能否认对于梦唯的身世,他是偏向沈家的,不只是因为长久以来和沈家的感情,还因为沈家有至刚和柔柔这一对双胞胎。打一开始他就认定了罗鹏年必是利用职务之便偷了沈家孩子,也就是三胞胎之一的唯唯。

 可是,见过罗鹏年之后,他原本的笃定动摇了。

 罗鹏年直到现在提起已经过世的子仍然伤痛,而且即使明知不该,却隐藏不了他为了子的死而怪罪唯唯的念头,然而同时又对唯唯感到内疚不已。如果不是认定唯唯是他子拼死生下的亲生孩子,罗鹏年不该会有这种反应的。

 “是啊!”梦唯笑着回应,笑容中有丝不为人知的苦涩。

 陈郢皆拼出来了,一把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膛“你爹地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太爱你母亲了。”

 “我知道。”回答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我们把事情摊开来问,好吗?或许,一切只是巧合,你真的是你父母的亲生孩子!”陈郢杰建议道,与其这么搁在心里难受,不如敞开怀问个清楚,免得心里头老是有着疙瘩,快乐不起来。

 “不!”梦唯受惊地想要推开他。

 “听我说,”陈郢杰紧抱住梦唯“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个怎样的女孩,但是,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没见你真正开心笑过。我爱你,我要你快乐,你应该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的,不要让这朵乌云遮住你的快乐,好吗?”

 “你爱我?”他真的说了这三个字吗?梦唯由他怀里仰起头呆愣地看着陈郢杰。

 “傻瓜,有这么难以置信妈?我还以为我表示得很清楚了。”陈郢杰爱怜地点了下她的鼻尖,难得看到她这么呆愣的模样,可爱得他几乎想低下头来吻她了。

 很奇怪,她可以和顾霆随意笑闹,见招拆招,可是陈郢杰一句话,就让她定在当场,顿时成了大白痴一个,脑中一片空白。

 “你再这样看我,我可顾不得这是大马路边要吻你了。”陈郢杰用食指点着她的,双眼氤氲着柔情道。

 亲昵的氛围在夜笼罩下,魅惑得吸引着两人靠近…

 突然,身后的大楼杀风景地响起一串叫嚷:“唯唯,等一下!我问你,你到底跟…”气急败坏的惠萍跑出大厦,正巧看见两人倏然分开的身影,觉得自己好像打鸳鸯的罪人,尴尬地停下冲向两人的脚步,在距离十步远的地方立定。

 “惠萍,什么事?”陈郢杰淡然的语气,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既然人家都不在意,她也不必太内疚了。

 “唯唯,你到底跟翟峻说了什么?”

 “他怎么啦?”差点忘了这号人物了。梦唯偷笑了一下。

 “怎么了?他居然打电话到我家,跟我妈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我被绑架了,搞得我妈神经兮兮的,打电话问罗爸我在不在你家,结果罗爸说我刚走,这下好了,我才回到家,我妈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一看见我,居然抱着我就哭起来了。”

 “那吴妈妈现在没事了吧?”

 “我妈是没事,可是,换你有事啦!”

 “我?”

 “对啊!罗爸接到我妈的电话,知道我爸出差不在家,我进门不到两分钟,就担心地跑到我家来了。”惠萍无奈地说。

 “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走吧,罗爸在楼上等你呢,我告诉他你送学长下楼,马上就上去了。看他们大惊小敝的样子,我看你今晚是别想待在我家了,所以,你今晚是不可能出门了。”惠萍无奈地说。

 梦唯看向陈郢杰,为难地问:“现在怎么办?”

 “你上去吧,顾霆不是答应送柔柔回医院吗?我自己回医院等就行了,不必担心。”

 “只好这样了,接到人马上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好好想想我的话,好吗?”

 “嗯。”梦唯点头。

 “那我走了。”一辆空计程车过来,陈郢杰伸手拦下来。

 “小心点!”

 “拜拜!”陈郢杰说完上车,计程车很快地便开走了。

 “好啦!人都走了,可以上去了。”惠萍拉着梦唯往回走“你快点告诉我,你到底跟翟峻说了什么?”

 “没有啊!”“没有?那他为什么…”

 没理会惠萍的叨念,梦唯心里又把翟峻这可恶的家伙给记上一笔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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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弹?”梦唯几乎要昏倒,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大凶之吗?

 “嗯,我在医院一直等不到人,打你给我的电话号码过去问,才知道的。”陈郢杰沉重地说。

 “严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抖着声音问出内心的恐惧。

 “人还在红联帮的手术房里抢救,目前还不知道情况。”

 “都是我,是我害的。”梦唯万分自责。

 “不是你的错,他们说,柔柔是为了救顾霆才中弹的。”

 “不,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柔柔根本就不可能和顾霆碰到一块,更不可能会中弹了。”梦唯被满心的自责给淹没了。

 “唯唯,你冷静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我不能不告诉柔柔的父母,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红联帮本来就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地方,现在又刚发生少主被袭击的事件,门更是森严了。接电话的人说,他们帮主已经派人去接你爹地了,还说,除了派出来的这辆车外,任何人车都不准出入。明白了吗?红联帮上下一至认为里头的柔柔是你,惟一知情的顾霆现在人又在手术房里,没有你带路,沈叔和沈妈妈根本就进不去。”陈郢杰尽量简短地说明。

 “我知道了,你们在医院门口等,车子来了,我会让司机绕过去接你们的。”

 “唯唯,你没事吧?”梦唯空的声音教他心惊。

 “没事,你快去告诉柔柔的爸妈。待会儿见!”梦唯说完,挂上电话,面色一片死白地走了出去。

 是她!是她害的!是她害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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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地,可以跟你谈谈吗?”梦唯站在罗鹏年的书房门口问。

 “当然可以…”罗鹏年抬起头,慈祥的表情在看见梦唯惨白的脸色时,马上化为满心的担忧,急忙走到梦唯身旁扶住看来快昏倒的她“唯唯,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梦唯摇头。

 “来,先坐下再说。”罗鹏年扶着她到书房内的小沙发上坐下。

 “爹地,我…”梦唯张口言,话到了嘴边,又如数了回去,不知从何说起。

 “有什么事说出来没关系,爹地会帮你的,别担心。”罗鹏年慈蔼地握住她的手说道,给她无比的勇气。

 “我是不是…”慈祥的眼神教梦唯哽咽,更加问不出口。

 梦唯惨白的脸色加上言又止的神态,职业本能让罗鹏年联想到他最常遇上的状况“你怀孕了?”尽量保持着冷静的口气问。

 梦唯低垂的头在前摇了下。

 “经痛?”罗鹏年暗中松口气,又问。

 低垂的头再摇了下。

 “也不是?那是…”罗鹏年思考着可能会脸色惨白又难以启齿的所有妇科症状,可是症状太多,一项一项问也不是办法“唯唯,你什么地方不舒服?不用不好意思,告诉爹地没关系。”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深了口气,忍住鼻中酸楚的感觉,抬起头一口气问了出来“爹地,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当然是爹地亲生的。”罗鹏年自然地回答,神色间没有半丝不安或心虚。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会要爹地跟你去做DNA比对证明吧?”罗鹏年有些好笑地想,唯唯该不会是受这阵子贩婴的寻亲事件影嫌邙胡思想吧?

 “可以吗?”如果她是爹地抱来的小孩,爹地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才对!难道,她和沈至刚及柔柔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是她自己胡思想?可能吗?

 “唯唯,你是怎么了?真的要跟爹地去做比对啊?”罗鹏年发现不对劲了,唯唯是认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爹地,我认识了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和我同年纪,姓沈!”梦唯鼓起勇气据实以告,边说边观察罗鹏年的表情“他们跟我一样是在爹地当年任职的医院出生的。”

 “哦,这么巧?”罗鹏年并无异色。

 “他们的生日跟我同样,甚至连时辰也一样。”梦唯咬着下继续说着,然后发现罗鹏年的脸色开始变了。

 不是心虚,没有恐慌,反而像是怨怪的神情。

 “是他们!”罗鹏年沉痛地说。

 “爹地记得他们?”梦唯心跳突然加快。

 “就是为了他们,我才会来不及救你妈咪。我怎么可能忘了?”

 罗鹏年语带苦涩,话中怨怼颇深。

 “对不起,爹地,又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傻孩子,爹地不是说过了,这事不能怪你,相信你妈咪也舍不得见你如此内疚的。”

 梦唯紧咬着下看着父亲,良久,直到她尝到一丝泪水咸味,才忐忑地说出最重要的一个秘密:“爹地,我和那对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罗鹏年闻言如遭电殛,整个人霎时僵住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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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

 为了怕太刺沈氏夫妇,陈郢杰先从梦唯说起,没有意外地,沈氏夫满脸错愕的表情。

 “是真的,而且沈妈妈也见过她了。”

 “我见过?”

 “嗯,今天晚上你看见的柔柔其实就是她。”

 “不可能!她明明是柔柔,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所以,她才会一直装睡,怕的就是会让你看出破绽。”陈郢杰解释道。

 “可是,她和柔柔那么像…”沈母喃喃自语。

 “阿杰,你说的是真的吗?”一直保持沉默的沈父闻言,面色凝重地开口。

 “嗯!沈叔叔…”

 “其实当时你沈妈妈生的是三胞胎,不过,因为早产,三个孩子都很瘦小,情况并不乐观,得放在保温箱里照顾,一天只能去着他们两次,还是隔着玻璃窗远远看的。当天晚上,我们就失去了一个女儿。我还替她取名叫至善。”沈父感慨地说。

 三胞胎!果然没错!

 “沈叔叔认为罗梦唯是那个夭折的女儿?”

 “你不也是这么认为才告诉我们这件事的?”沈父道。

 “是没错!”陈郢杰承认“沈叔,你打算怎么做?控告罗医生吗?”这是唯唯最担心的事。

 “我还不知道,我现在心情好。”

 “带我去找她!”沈母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沈叔、沈妈妈,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陈郢杰道。

 “什么事?”沈母急道,有什么事会比她找女儿重要?

 “柔柔她…受伤了。”

 “受伤?受什么伤?她人呢?”沈母焦急地问。

 “…伤。”

 “伤?”沈母差点没昏倒,沈父马上上前扶住摇晃的她“阿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柔柔怎么会受伤呢?”

 “这事说起来很复杂,总之,就是柔柔被人当成是唯唯,带到红联帮去做客,正巧遇上仇家来袭,所以…”

 “柔柔人呢?”较之沈母,沈父要冷静多了。

 “正在红联帮的手术房抢救。”

 “快带我们去!”沈母心急地抓住郢杰的手。

 “沈妈妈,你别急,唯唯要我们到大门口等,她会绕过来接我们的。”陈郢杰道。

 “为什么要等她来接?我们有车,可以自己过去。”沈母忧心如焚。

 “沈妈妈,不等唯唯的车来接我们是进不去的。”

 “为什么?我女儿在他们那里?他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他们并不知道唯唯是你女儿啊!”“唯唯?你不是说受伤的是柔柔?”沈母被搞糊涂了。

 “受伤的是柔柔没错!但是,他们以为柔柔就是唯唯,总而言之,就是他们弄错人了。”陈郢杰叹气。

 “大仁,怎么办?”沈母哭倒在丈夫怀里。

 “放心,柔柔不会有事的。”沈父安慰子也安慰自己。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注定他们只能有一个女儿的命吗?还是两个女儿犯冲?所以,一个以为早已夭折的女儿奇迹般出现,另一个女儿却面临了死亡的威胁?

 如果是这样,他们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两个女儿都能好好地活着就好了。

 真的,只要她们活得好好的就好了,就算一辈子不相认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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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是诡异的。

 罗父没出现,陈郢皆粕以料想得到,但是原本急于认女的沈氏夫妇在见着唯唯时,居然冷淡地像对待陌生人,这是怎么回事?

 唯唯是那么感的一个女孩,她不可能没有察觉的。陈郢杰担心地望着她,深怕她会因为沈氏夫的冷淡而受到伤害,却心惊地发现她眼中一片死寂。

 “唯唯?”他试探地小声叫着,因为全部心神放在她身上,没有发觉沈氏夫妇的眼里有着和他同样的担心。

 梦唯恍若未闻,张着一双空茫的大眼直视着前方。

 “唯唯?”陈郢杰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这么近的距离,她的眼神居然没有半点焦距!陈郢杰慌了,摇晃着她“唯唯,看着我!”

 长长的睫眨了几下,梦唯茫然的眼总算有了焦距,看见陈郢杰关心的脸,一直强装的坚强突然溃堤,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串串掉落下来“陈郢杰,我爹地不要我了。”

 “不会的,伯父那么爱你,怎么会不要你呢?”怎么回事?唯唯像受到莫大的打击,是罗伯父说了什么吗?

 “我爹地恨我,因为我害死了我妈咪。”

 “你妈咪不是你害死的。”陈郢杰蹙眉。

 “是我!是我害死我妈的!”梦唯歇斯底理地哭喊着。

 “不是的,我已经问过沈叔了,他说当年他们生的是三胞胎,其中一个女孩夭折了。你妈咪不一定是为了生你才难产的。”陈郢杰望了一眼沉默的沈氏夫妇,有所保留地说。

 “爹地恨我,因为我,所以他才会来不及救妈咪,不只是我,还有至刚和柔柔,他恨我们,为了救我们,他才会来不及救妈咪。我该怎么办?爹地恨我。”梦唯心神恍惚地说。

 “唯唯,你别这样,伯父不可能会恨你的。”

 “不,爹地真的好恨我,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他恨我,他不要我了。”梦唯喃喃哭诉。

 “唯唯,你别这样!”陈郢杰摇着她,她的恍惚教人无法不担心“就算你爹地真的不要你,你还有我啊!”“爹地不要我了,他不肯理我,一个人躲在书房,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爹地真的不要我了!”梦唯继续失神地低喃。

 “唯唯!”陈郢杰心疼地揽住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好累!”梦唯在他口低喃,一直强撑着的神志在温暖的怀里逐渐涣散。

 “唯唯?”陈郢杰紧张地想唤醒她,她看来像会就此一觉不醒。

 “不要吵她,让她睡吧!”沈父的手拍着泣不成声的子安抚着,忍不住鼻酸地说。

 陈郢杰的怨怪在看到他们的伤心后,化为不解,凭为什么不认她?”如果他们肯说些什么,唯唯在罗父那里受的打击或许能缓和些。

 “我们…”沈父开口想解释什么,又茫然地住了口,因为心里明明知道相克的想法是迷信且无稽的,但柔柔因为这个女儿的出现而生命垂危却是事实。他们只能宁可信其有呀!

 人家说骨连心,看她伤心,他们心里又何尝好受?但是他们又怎能拿柔柔的生命来当破除迷信的试验?万一相克论是真有其事呢?不!他们不要冒这种风险,在确定柔柔没事之前,他们不能认这个女儿。

 “爸、妈、阿杰,你们在干吗?为什么全待在大门口?”刚结束练球,回家洗过澡才过来医院准备换班的至刚远远地就看见家人围在门口,加快脚步跑过来,看见倚在陈郢杰身上闭着眼睛的梦唯,奇怪地问:“柔柔怎么了?要出院吗?明天不是要开刀了吗?还是柔柔改变主意不愿意动手术了?”

 “她不是柔柔。”陈郢杰告诉他。

 “嘿!我差点忘了呢!她还蛮守信用的嘛!”至刚敲了下自己的头道,为了女篮部的缺额搞得焦头烂额的,还真忘了拜托罗梦唯来看柔柔的事了呢!

 “爸、妈,怎么样?有没有吓一跳呀?出去跟人家说罗梦唯、我和柔柔是三胞胎,保证没有人会怀疑吧?”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至刚跟平时一样神经大条地没注意到气氛不对,还有心情开玩笑。

 “至刚!”沈父大声叫。

 “爸,你别担心啦!妈那么相信你,不会怀疑罗梦唯是你在外头跟人偷生的啦!”至刚口无遮拦地继续开着自认无伤大雅的玩笑。

 “闭嘴!”沈父脸色难看地斥喝。

 “我…”至刚被斥喝得有点莫名其妙,想说什么时,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倚在父亲身上哭得伤心绝的母亲了“妈,你怎么了?不会是真的怀疑罗梦唯是爸在外头偷生的吧?爸不会的啦!”

 “至刚,她…她是你的…”沈母闻言哭得更是伤心。

 “叭叭!”坐在车内等得不耐烦的司机,隔着马路按了两下喇叭催促他们。

 “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沈父看着小心护卫着梦唯的陈郢杰,加上了一句“可以吗?”

 陈郢皆拼了眼怀中昏睡的梦唯,沉重地点了下头,抱起昏睡的梦唯带头走向等候的车子。

 “到底怎么回事啊?罗梦唯怎么了?生病了吗?生病了要看医生比较好吧?喂!阿杰,你要把人抱到哪里去?医院就在这里…爸,妈,你们要去哪里啊?喂!等等我啊!”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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