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于,期待已久的旅行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开始了。
离开了都市,小克像只自由遨翔的鹰,整个人开心极了,而水芹暂时从繁忙的工作离开,心情也很舒畅痛快。
第一站,他们来到花莲的游乐园。
“小克,你看,那里有划船,还有观光缆车,等会儿我们玩摩天轮,再玩碰碰船…”她兴奋的说,
“我们玩那个。”
顺著他的手势,只见360度疯狂旋转的云霄飞车正从头顶呼啸而过。
刺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她的下巴惊愕的阖不起来,拾起头,看见云霄飞车爬上十几层楼的高度后,猛的垂直往下落。
“啊~~”
连续两个大回转,又是90度的急转弯。
“哇~~”
她的视线跟著云霄飞车移动,心脏也随之怦怦直跳。
“芹芹,快点,我们去玩。”
“不,不行,我高中时玩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敢玩了。”她拚命摇头,但仍阻止不了他的玩心。
“很好玩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小克,我的胆子很小,而且我有惧高症,拜托,我真的不敢玩…”
抗拒无效,她仍是被他拉去玩。
一阵天旋地转后,水芹已然全身瘫软,当双脚重新踏上地面时,她感动得简直要痛哭
涕了。
她腿双发软,脸色苍白得像鬼,他却是笑眯眯的,脸不红、气不
。
“我们再玩那个…”他又提议。
水芹害怕的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看到了高空弹跳!
脑袋一阵晕眩,她吓得一
股坐到地上。“我不玩、不敢玩。”
坚强女人的面具在他面前产生了裂
。
“看起来很好玩,我们快去。”他语气兴奋。
她语带哭音,身子虚软得像摊烂泥。“我真的不敢玩啦!”
“很好玩的。”他拖著她走去排队。
看着身下几十尺的高度,底下的人群只剩小小的黑点。
“不要!我不敢…”她颤抖著嗓音说。
堡作人员对游客害怕的反应已是见怪不怪,一边帮她系
带,一边说:“小姐,很好玩啦!不用怕,你跟你男朋友一起跳,会是一个很美好的回忆喔!”
小克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倒是一脸兴味盎然。“我抱著你好了,我会保护你。”
“保护你个头啦!我才不敢玩。”她第N次挣扎要离开。
“真的很好玩,陪我啦~~”他第N次把她拉回来。
“不行…啊~~”
他抱紧了她,从上面往下纵身一跳。
“哇~~”
“啊~~”尖叫声响彻云霄。
呜~~她要死了,不是被摔死就是被活活吓死。
耳边,她听到小克纵声大笑,笑得畅快开怀。
在半空中几次翻转,她思心得差点吐出自己的心脏,直到绳索终于静止,她平安的回到地面。
“真好玩。”他大大的笑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别过来,我想吐。”
她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到底是谁发明这种游戏的?人要能每天都保持活著的状态,就已经够富挑战
了,干嘛还这样
待自己?
乾恶好一阵子,她已是浑身无力,躲在树荫下看着仍有长长的人龙在排队。
“芹芹,我可不可以再玩一次?”
天啊!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水芹无力的挥挥手。“要玩你自己去玩。”
她的脑袋还不停萦绕著刚刚那濒死的一瞬间,看来她最少得休息个三天才能恢复精神。
远远的,就看见小克精神奕奕的站在高台上,他大喝一声,姿态优美的往下一跃,还翻了个跟头,根本就是一场完美的表演,所有人看了不
为他鼓掌喝采。
水芹心一惊,隐约感到哪里不对劲,小克好像很习惯刺
…她突然有些不安。
“芹芹,我跳得好不好?”他一头的汗,笑着跑过来。
她甩掉那抹不安,对他微微一笑。“你跳得很好,很
。”
小克得意的笑了。
真是精力旺盛的家伙。
一天玩下来,她已累得筋疲力尽,到了晚上,他居然还有力气对她
手
脚。
“不行了,我好累。”
他低笑一声,不管她的抗议,绵绵密密的吻在她的肌肤落下。
罢了,随便他吧!
等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起
梳洗之后,发现他还睡著。
她蹑手蹑脚的靠近他,顽皮的一跃扑上了他。
炳!这下子还不把他吓醒!
在她
下去的瞬间,他迅如猛虎的翻身而起,反而将她
在身下,一手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只稍一用力就能折断她的颈骨。
这一瞬间,他的眸里尽现杀气,罩著一层寒霜,神情冰冷而无情,像个陌生人似的。
“啊!”她猛的
气。
下一秒,他陡的一怔,看清自己勒著水芹时,忙松开了手。
“芹芹。”他诧异于身体的本能反应。
“咳咳…”“你要不要紧?”
他的碰触让她一缩,她一脸的惊惧莫名。
小克着急的直摸著她的身体,想确定她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止不住的轻颤,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一般人怎会有如此迅捷的反应?如此可怕的杀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像是要杀了她。
会散发出那样冰冷杀气的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到底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颤抖才平息,只见他比她更害怕,古铜色肌肤泛著异样的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沿著额角淌下。
他还是小克,那个和她相处半年,她最最熟悉亲爱的小克,而刚刚那个是个陌生人,一个充满杀气的陌生人。
她缓缓舒口气。“我没事,不要紧。”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神色中有抹茫然和惊惧,看来比她还惊骇。
水芹的心一紧,想也不想的紧抱著他。
“小克,你是不是作噩梦了?”
噩梦?他顿了一下,将她的头按往自己的
膛,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
“小克,你一定是做了很可怕的噩梦,所以才会吓成这样,没关系的,不要怕。”她轻声的安慰,直到他完全放松为止。
******--***
第二天一早,水芹照镜子时,镜子反
出的勒痕几乎吓坏了她。
她脖子上留下的青紫
痕迹清晰可见,提醒著她那一幕真实的存在,她特意挑了件高领的衣服穿,遮住那可怕的勒痕。
没事的,只是意外而已。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一早醒来,呼吸著清新甜美的空气,感受著花莲独有的气息,一扫昨晚的
霾。
“好美喔~~”
眺望面前广阔蔚蓝的海洋,两人同时深深的
了一口气。
海风带著特殊的咸味,空气中有著海边特有的味道,两人徒步沿著海岸走着。
两人随
的漫步著,这一带算是一个观光景点,有一片美丽乾净的沙滩,很多游客在此驻足,吃海鲜买名产,虽然热闹但又不若一般观光区的杂乱,保留了花莲特有的淳朴和安宁之美。
“小克,你以前有没有来过这里?”
“没有。”他想了想。“没有印象。”
那很好,没有会刺
他恢复记忆的
因,这让她心一宽。
两人看着海天一
,一时玩
大兴,追逐著海
玩起来。
小克褪去衣服,还借了个冲
板,跳到海里游泳,而她没带泳衣,也不谙水性,只能在岸边捡贝壳。
“芹芹,过来…”他离岸边已甚远,挥著手大喊。
“不要,我不会冲
。”
令她吃惊的是,小克冲
的技术极好,像冲
高手般轻松自在的驾驭脚下的板子,在
间穿梭翻腾…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奇是她不知道的?
又一个大
打来,小克在
里几次翻腾几次沉潜。
“小克,快回来,很危险,不要再过去了。”她看得有些心惊。
“哈哈…放心。”他纵声大笑,又玩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岸上。
他浑身滴著水走来,用力的甩了用头,健壮的肌
无边,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他一把将她举起来,水芹惊呼一声,紧紧搂著他的脖子。
天啊~~他赤
著
膛的样子看来好man…她好想给他扑倒,好好的享用他的美
…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他的声音低嘎沙哑,让她为之心颤。
不管了,道德沦丧就道德沦丧吧!反正没人知道。
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贴了上去
“芹芹?你不舒服吗?”他抱著她的手臂多用了一分力。
当然不舒服了,她现在
火焚身哪!呜呜…
一咬牙,她的手爬上他的
膛,吐气如兰“小克,你喜不喜欢吃巧克力?”
“喜欢。”
“那…你抱我,我就给你糖吃。”天啊~~她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连她自己都觉得可
。
小克笑咧了嘴,将她抱到一个隐密的地方,那里有块大石遮蔽。
水芹的脸都烧红了,全然的将自己交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趴在他的
前,两人静静的看着
起
落,直到远方的太阳像个大火球,慢慢的沉入海中。
她叹了一声。“明天就要回去了。”
短暂的假期结束了,他们又得回到台北,想到堆积如山的工作,水芹忍不住又叹气了。
小克也没说话,
这几天的假期里,他俩已无可救葯的爱上花莲,爱上这里的人,这里的海,这里的空气…想到要离开,竟有种要离家的感觉。
“不然,我们搬到这里好了。”她开始想像。“这里没有咖啡店,我们就在这里开间咖啡店。”
“好。”一直闷不吭声的小克应声了。
水芹笑着枕著他的肩。“我随便说说的,哪有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天色马上暗了下来,海上点点渔火越见清晰了。
******--***
日子又恢复了往常,水芹照样上下班,而苏平妤没事就来白吃白喝,照样抱怨母亲对她造成的压力。
今天,她还带来另一个消息。
“水芹,我申请了美国的学校,今天已收到通知书,再过一、两个月我就要去美国了。”
水芹点点头,之前就听说她要出国进修,如今确定了,也不觉得惊讶。“那也好,读书要趁早。”
“我实在是不想去,我对现在的生活和工作都很满意,但我们院长非要让我公费去留学不可,我真不想让他栽培我,只要让我每天固定上下班就行了。”
“原来是被
的,”水芹差点没翻白眼。“我还以为你是自己发奋图强,想要去进修咧!”
苏平妤懊恼的托著下巴。“真烦,我根本不适合念书,可医院的升迁又要看学历,不去念都不行,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得人不想往前走都不行。”
“当学生有什么不好,你就当重温学生梦不就得了。”
“你说得可轻松,去美国一切都得重新适应,还得读书,试考、写报告,好不容易从学校毕业了,现在又要一头栽进去。”她嘀咕著。
“真不想去那就别去好了,顶多不升迁而已。”
苏平妤一脸的凄惨。“你以为是谁
我?我妈一直
我结婚,
得我都快跳楼了,就趁这个机会躲一阵子再说。”
耙情她是为了这个理由才答应出国留学的?水芹又好气又好笑。
“唉!以后我想吃小克煮的东西都吃不到了。”
小克微微一笑。“你想吃什么,我这几天做给你吃。”
“哇…小克真好,不枉费我疼你一场。”她涎著脸要求。“我现在想吃鲁
饭。”
小克很阿莎力的马上进厨房去准备,不一会儿,就听到厨房传来做菜的声音。
苏平妤感慨的说:“小克真是一个好男人,如果我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
水芹微微涨红了脸,心里甜滋滋的。“他根本是个傻子。”
“傻子又怎样?要是我,还巴不得他傻一辈子、被他疼一辈子。男人那么精明干什么?越聪明的男人越狡猾,要是可以选择,我宁愿要个傻子。”她嬉皮笑脸的。“或许我也该去外面绕一绕,若看到好男人就一脚踢下去,再把他拖回家。”
水芹听了哈哈大笑。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然后苏平妤才高高兴兴的端著鲁
饭走了。
叮咚~~叮咚~~门铃声又响起。
咦?平妤该不会忘了什么东西吧?
水芹打开门,门外站著的人让她吃了一惊。
“赵经理引”
赵经理脸泛红光,浑身散发著酒气。“呵呵!钟、钟小姐,不对,水、水芹…”
水芹皱了皱眉,没想到赵经理会突然登门造访,而且还喝醉酒。
“赵经理,有什么事吗?”她警戒的问。赵经理的私德一向不好,深夜来访想必没什么好事。
“我今天路过,就想、想来你这里看看,听说…你一个人住。”他打了个酒嗝。“单身女子一个人住不安全…”
他一边说,一边走进屋,水芹连拦都拦不住。
“不、不错,女孩子住的地方就是乾净。”他摇摇晃晃的,整个人几乎要倒在她身上。
“水…水芹啊!我实在是喜欢你。”他醉意
蒙,也或许是藉酒装疯“这次…这次我推荐你当主任,还有一次去美国的机会…”
小克听见声音走了出来,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显然意图对水芹不轨,马上上前制止。
“你干什么?”小克一把扭过赵经理的手臂。
“啊~~痛痛痛,快放手。”赵经理像杀猪似的惨叫。
“小克,放开他吧!他是我们公司的赵经理。”水芹怕他真伤了人了。
他一松手,赵经理往后跌进沙发。
暍得烂醉的赵经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用力的甩甩头,想看清眼前的男人。“你是谁?”
这个白痴,居然跑到别人家里去问别人是谁!
小克火大的一手按住他肩膀,只听见“喀”一声,赵经理的手臂呈不自然的下垂,显然
臼了。
“啊~~”赵经理惨叫一声,痛得脸色发白。
水芹也吓呆了。
小克冷冷道:“你快滚。”
赵经理这下酒也醒了,胆颤的唾骂道:“你、你这个疯子。”
深怕小克再动手,水芹赶紧道:“赵经理,你快走吧!”
“好啊!钟水芹,原来你在家里养了个男人,还装什么贞节烈女!”
小克眉宇间净是杀气,大脚一抬就要踹下,水芹连忙抱住他的
。“赵经理,你还不快走,他会把你打死的。”
“你、你们两个都是疯子,果然是绝配。”他不忘讥讽。
上小克杀人的目光,他不敢再多说,踉踉跄跄的夺门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小克偾张的怒气才平息,浑身的肌
不再紧绷。
水芹松了一口气,想到刚刚赵经理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但想到往后在公司可能也不好过了,不
又蹙起眉头。
“他居然敢欺负你。”小克仍有怒气。
在他身上,她仿佛看到一种古老的,动人的情愫,和那种男人保护女人的义无反顾。
她喃喃自语。“我好像真的捡到宝了。”
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所以,她很快的把那些烦人的事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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