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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呆愣看着他灼热的黑眸,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手掌反而加重力道,感觉危险近,她努力调匀呼吸,试图让自己别受他的影响。“卓先生,不要趁机吃我豆腐,我不是你老婆。”

 再一次,她提醒他。

 闻言,他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你以为我想吃你豆腐吗?”

 “什么?”他的态度突然转变,使她微愣。

 “我刚刚拿到了小木屋的钥匙,但我不知道房间的位置。”凝视着她疑惑的眼神,他又补了一句“为客人服务,不是你的工作吗?”

 说完,他松开放在她上的手,保持绅士风度的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使她一时难以适应,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最后那句话成功的说服了她。

 她看着他另一只手里的钥匙半晌“三〇二吗,请跟我来。”

 “等等,我拿一下行李。”卓为翰回身拿行李后就跟着她经过种着荷花的池塘、绕过两旁植着金色黄菊的红砖步道,来到标示三〇二的木屋房门口。

 “这里就是三〇二号房。”

 “我得看看这房间有没有缺什么。”他说着,开了锁走进去。

 木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加拿大枫木的套房,温馨雅致,有一张双人、墙角衣橱,墙壁嵌着晶电视,打开窗户放眼望去,碧蓝的晴空下是一亩亩绿油油的梯田,景视野极佳。

 “浴室里有提供浴巾和盥洗用品,如果还有任何需要,可以打电话到柜台。”她贴心的叮嘱着。

 “好的,谢谢。这儿有提供晚餐吧?”卓为翰又问。

 “有的,六点在餐厅。”

 “谢谢。”他拿起了行李袋放在上,逐一拿出自己的衣服。

 “呃,你的袖子…沾到了东西。”退出房门前,她突然发现他白色衬衫袖口有污渍。

 “是吗?”他抬起手,发现右手袖口果然有个约五十块硬币大的黄油渍。“可能是刚刚提垃圾不小心沾到的,这里有洗衣店吗?”他直觉问着。

 “山上怎么可能有洗衣店…”她嘴角不弯起一抹笑,那是他帮她倒垃圾时沾到的,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是把衣服交给我吧。”

 卓为翰浓眉微皱的看着她。“你是要我衣服吗?不必了,我不希望又被当成吃豆腐的登徒子,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他固执起来,叶舞翩更觉得不好意思。

 “对不起…刚才多亏你的帮忙,我还没道谢呢,结果又害你弄脏衣服…你的衣服看起来很名贵,还是交给我处理吧。”她催促着。

 “你不会趁机破坏它吧?”他的表情维持冷静,内心其实欣喜不已。

 “不会的,趁现在刚沾到油渍,可以马上洗掉。”

 “好吧,既然你那么有诚意想帮忙,那我就勉为其难交给你了,这是我老婆以前买给我的衣服,请务必要小心。”他下衬衫交给她,不忘叮嘱。

 “我知道了。”她很快的接过手,仓促走出房门。

 看着她离开后,卓为翰嘴角微微扬起。

 早知道就应该用这个方法的,他越是把她当老婆,越令她筑起高墙,逃得远远的,这样刻意和她拉开距离,反倒能降低她对他的戒心,如此他才能将她看得更清楚。

 不会太久的,他会确认她是不是他的老婆——叶沁薇。

 周晚上,住房的游客不多,餐厅只有三桌人用餐,两桌是家庭聚会,而另一桌只有卓为翰一人独自用餐。

 过了八点,两桌家庭聚餐结束,一一离开,餐厅里只剩下卓为翰以及农庄里的员工们围着圆桌在角落用餐。

 “他真的住在这里?”忙了一天的周宽德在餐厅里看见卓为翰,心中不升起了敌意和警觉。

 “嗯,看来卓先生是打算住在这里一段时间,舞翩姐福不浅,呵呵!”负责吧台的年轻女孩是周宽德的侄女,她的反应跟他不一样,难得有帅哥单独入住,她高兴的盯着帅哥舍不得移开目光半寸,眼睛闪着熠熠光采。

 “什么福不浅,你到底会不会讲话?”周宽德不高兴的斥责。

 “那怎么说啊?叔叔。”周郁芬望着他问着。

 “危机四伏。”周宽德道出心声。

 不知道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历,一直自称是舞翩的丈夫,现在还登记住房,也不说要住多久,动机很可以,他得好好观察才行。

 “叔叔,你的视力退化了吧,这帅哥简直是潘安再世,正常女人都会喜欢他,只有你自己觉得危机四伏吧。唉,要是我是他老婆该有多好呢!”

 “别刷花痴,快吃饭。”周宽德制止侄女的胡思想。

 “唉呀,知道啦!”

 所有的员工们聚在一起,大家都开心的聊天吃饭,就像一家人那样不分彼此,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叶舞翩不在其中。

 “奇怪,舞翩怎么还没来?”

 “她说在洗衣服。”吴美云回答。

 “这个时候怎么在洗衣服?”周宽德觉得奇怪。

 “别担心,她应该等会儿就来了,我们先吃吧。”

 一旁的卓为翰正低头喝汤,同时默默的观察着员工们的互动。

 “对了,我朋友送我泰国虾,我第一次试炒胡椒虾,请大家尝尝我的手艺,我帮舞翩姐也留一只。”韦恩夹起一只虾子放在叶舞翩的碗内,希望能讨她心。

 周宽德正想开口,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出声——

 “她不能吃虾子!”

 此时,众人的目光一致往卓为翰的方向望去,大家都好奇不已。

 “…你怎么知道她不能吃虾子?”韦恩问。

 卓为翰想起以前沁薇刚生完孩子后,皮肤偶有出现疹的状况,所以虾蟹几乎都不敢碰,这件事他一直记得很清楚。“我上次看她在阳光下都穿着长袖外套,皮肤状况似乎不好,吃虾子可能会过敏。”

 “原来只是猜的啊。”韦恩笑着说“我刚到农庄打工,舞翩姐对我很照顾,她个性好相处,没听说她忌讳吃什么欸。”

 “是,我只是猜的。”卓为翰说着,其实对于子的喜好他一向摸得透彻。

 “舞翩姐来了。”周郁芬突然嚷嚷着。

 此时,叶舞翩已走进餐厅里。

 “舞翩姐,快来,我留了一只特大的虾子要给你呢!”韦恩催促着她。

 叶舞翩经过卓为翰身边,礼貌的朝他颔首后,笑着往员工那桌走去,乍见碗内有虾子,愣了一愣,不好意思的道:“韦恩,谢谢你,可是我对虾子过敏,还是给你吃吧。”婉拒了韦恩的好意,她拿起筷子将虾子还给了他。

 此刻,现场一片静默,大伙面面相觑。

 “好神,他真的知道耶!”周郁芬不可思议的叫着。

 “不会是刚好猜中吧?”韦恩搔头看着卓为翰,发现他似乎和舞翩姐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怎么了?”叶舞翩摸不着头绪,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谁知道什么?猜中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玩个猜谜游戏而已。”卓为翰说着。

 “是啊,快吃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吴美云见老板脸色铁青,赶紧吆喝大家吃饭,佯装没事。

 尽管如此,周宽德仍面色不善的睨向卓为翰,起身朝他说着“卓先生如果用完餐,可以到外面走走,夜晚还能看见萤火虫。”

 卓为翰黑眸一凛,他不是笨蛋,能听得出周宽德的弦外之音——我们员工正在吃饭,别打扰我们!

 他沉默不语,眼眸落在叶舞翩脸上几秒,旋即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去,叶舞翩仍掩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神追逐着他离开的背影。

 “舞翩,这四季豆青翠又好吃,今天采收很多,我知道你喜欢,特地吩咐美云多炒了一些。”周宽德对着叶舞翩献殷勤。

 叶舞翩没有回答,心思早跟着某人的身影飘出去了。

 “舞翩。”周宽德又唤了一次。

 “喔,阿德大哥,你叫我吗?”她收敛心神。

 “你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阿德大哥,你刚说什么?”

 “…多吃点。”周宽德臭着一张脸。

 舞翩怪怪的,卓为翰一来,她就一直心神不宁,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事。

 农庄宛如一座世外桃源,湛蓝的天空衬着绿油油的田野和鲜的蔬果花草,素净的墙上悬挂着各种极富巧思的盆栽和陶土,转角的旧木椅上坐着可爱精致的熊布偶,营造出温馨的田园风光。

 卓为翰仔细瞥了一眼熊宝宝,看起来很眼,跟家里的那只很像。

 他走上前,拿起花格子布制的熊布偶,耳边依稀可以听见那熟悉的温柔笑语,脑中的记忆往前推,回到了四年前——

 坐在上的沁薇肚子微微的隆起,而他总爱趴在她肚子上听宝宝的动静,感受那初为人父的喜悦。

 “我感觉到了,他在动…”卓为翰很开心她怀孕的状况,每晚感受到胎儿在长大,又是喜悦,又是期待。

 “嗯,今天去产检,照了超音波,医生说我们的宝宝是个男孩。”说起产检的结果,她眼神中闪着愉悦的光采。

 “原来是个壮丁,这小子一定会像我。”

 “像你一样帅气又…哎唷。”她突然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紧张的问着。

 “我的脚在筋!”

 “是这脚吗?”他不舍的伸手抚按着她的右小腿,温柔悉心的关切“这样可以吗?”

 “嗯。”经过他的按摩,她小腿的痛渐渐舒缓下来,脸上浮出幸福的表情。“翰,你的熊抱枕破了吗?”她看到丈夫的熊宝宝靠垫因为长期挤,肚子跑出一小撮棉絮。

 “嗯,我再买一个好了,这不要了。”他拿起靠垫,丢到边。

 “你有问过它的意愿吗?”

 “什么意愿?”

 “它要是知道一直珍惜它的主人不要它了,心里一定很难受,会偷偷的哭泣吧。”叶沁薇帮熊熊说话。

 “是我太残忍吗?”她总是充满童真温暖,舍不得旧物,爱护动物,卓为翰也莫名的被她感染,心一软,他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再将抱枕拎回来。

 “我可以帮它换上新衣,再补一下,还可以用。”她疼惜的抱着熊宝宝说着。

 “好吧,听老婆的就是了。”

 她嘴角微扬,笑了起来。“对了,翰,我来帮宝宝做一件被子好吗?”

 “去买就好了。”他继续按着她的脚。

 “自己做的不一样。”

 “我知道你手巧。”他停下按摩的动作,握着她纤细的手指,虽欣赏子的慧心巧手,可却疼惜着她的劳累。“可是我怕你累,你不是已经打了一定帽和一双小手套了吗?”他舍不得老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还要做手工活。

 “不累,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她笑着说“不如趁怀孕给宝宝做件被子,等他出生时,在医院就可以盖妈妈做的被子了。”

 “需要一台纫机吗?”

 “不,我用手,一针一线的,这对宝宝和我来说有纪念意义。”

 “好吧,如果你喜欢就封吧,不过,不可以太操劳,知道吗?”卓为翰再三叮咛,心疼的抚着她的脸颊。

 “嗯,既然确定是男孩,就做一件蓝色的拼布被好吗?我明天就去挑花,买布料。”她一脸期待,眼睛闪耀光采,跃跃试。

 “当然好,可你最近看起来气不太好,我请陈嫂给你炖汤,补身子。”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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