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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北门天雨爱凑热闹,深知人多之处就有乐子。

 大街上为了庆祝端午节,光是舞龙舞狮,就找来了城北武馆和新兴武馆的双兽献瑞。

 北门天雨边看着热闹、边吃着五月桃,不时被龙和狮可爱的模样逗得呵呵大笑。

 “你真容易足。”秦衍挤到她身旁,陪着她吃五月桃。

 她没料到他会来。“你怎么也来了?真希罕。”

 “看你静悄悄的离开秦园,我以为你准备来个不告而别。”

 他真的是这么认为。对于她,他着实成了没有安全感的惨绿少年。

 “你窥伺我?”她瞟了他一眼。

 “不是窥伺,是关心。”

 “还跟踪我。”她不管他如何否认。

 他难为情地笑了笑“我以为你知道,走了这么远的路,我骑的马儿与你骑的马儿可是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没好气地道:“你忘了我只会一招半式,哪这么厉害,能察觉到你就在背后?何况我背上又没长眼。”

 “别老像刺猬一样,我一句无心的话,你总要刺一下,让我好难受。”

 她移开步子,不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看他的眼神、听他说话,好像随时有陷落的风险。

 北门天雨不想因为情爱牵绊自己习武的计划,她自信只要宁小萝的剑谱一到手,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因此,任何会影响到她原有计划的人事物,她都要扫除。

 他跟紧她。“为什么避着我?”

 奇怪,那一夜改变了他,却没有改变她。

 “谁避着你啊?”她不承认。

 “我走近一步你痹篇一步,怎么会没有避着我?”

 北门天雨干脆买一串糖葫芦吃了起来,不再理会他,要跟就让他跟着。

 “秦师傅。”有人唤秦衍。

 秦衍转身,循声望去。“王大娘。”

 “上回真是谢谢您,要不是您的虎耳草汁,孩子的病不会这么快好。”王大娘递上一篮新鲜的鸡蛋“没什么厚礼,请秦师傅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你还是拿回家自己留着吃。”他说。

 “家里还有,请您一定要收下。”他正为难地以目光梭巡北门天雨的意见,奈何佳人影已杳然。

 “大娘,这些蛋先寄存在你那里,下回有机会上你家作客时,你再弄些茶点招待我。”他将竹篮还给王大娘,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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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底抹油的北门天雨,以最快的速度飞马回秦园,走的是平常很少走的捷径。可惜她今天不是很走运,误触了横在路面绊马索,身下的马儿霎时应声倒下,吓得她一阵惊呼,摔得全身酸痛。

 “该死了!”她咒道“谁这么缺德!”

 “怎么又是你!”

 第三回合狭路相逢,真个是冤家路窄,昆仑三煞戒慎的瞅着她。

 “你们这三个混蛋!没事弄个绊马索做什么?本姑疼死了,完了完了,我看八成是骨头被拆了,还不快扶我的马儿起身!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三煞马上会变成三块饼。”

 “我们正在训练马儿跳跃,就是怕它们在作战时误触绊马索,所以得先让它们习惯。”昆仑老大道。

 “作战?作什么战?”北门天雨可好奇了。

 “我们和秦岭五结义有些帐得解决,日子订在下个月十五。”昆仑老二道。

 “秦岭五结义是吧?我爹和他们是朋友,如果你们有什么误会,大家可以坐下来谈谈。”

 他们异口同声道:“没有用的,若是有用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在仇家的剑上。”

 “五位伯父很讲道理的,或许让我出面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她假设道“咦?!你们今天为什么不找我麻烦了?”

 昆仑老大搔了搔脑门道:“秦少爷医好了咱们的伤,又给了不少银钱安看咱们,唯一的条件是不准再騒扰姑娘和城里的良家妇女。”

 “否则会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昆仑老三接着道。

 “这么夸张!?”北门天雨眨动双眸道。

 想来秦衍倒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为了救她出了不少力。是嘛,人总是有些长处的。

 “姑娘的马恐怕摔伤了腿,如果不嫌弃,就让咱们护送姑娘回秦园吧!”

 北门天雨谢过昆仑老大的好意。“这条捷径并不难走,何况也快到秦园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真的不用客气。”

 “倒是你们和秦岭五结义的恩怨,不如由我出面替你们协调,否则这一役打下来,你们可能又会受伤呢!”

 “也是。”

 “我修一封书函回家请我爹处理,你们稍安勿躁,很快会有结果的。”

 北门天雨牵着伤马慢慢走向秦园,一路上想着如何和家里联络,又不会暴由自己行踪的方式。

 她还不想回家,至少不是以目前的面貌回家。

 多狼狈啊,一招半式出来,一招半式回去,岂不让人笑话?她不愿丢这个脸。

 不成,最少得拿到女侠宁小萝的剑谱,她相信只要剑谱一到手,什么问题都能刃而解。

 至少,武艺会因剑谱而进。

 届时谁敢取笑她只会一招半式,她一定跟他拼命。

 嘻!她终有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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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桂品芙的生辰之后,秦欣妮失踪了好一阵子,秦衍因处理北门天雨的事,无暇寻觅她的下落。如今她又回到秦园,正好一些问题必得找她才能厘清。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他劈头便问。

 秦欣妮先是一阵笑。“什么故意的?”

 “品芙生辰宴,你敬我喝下的茶有问题。”他开门见山地说。

 “能有什么问题?”

 她仍是一迳儿的笑,一板一眼惯了的堂弟,偶尔逗逗他也是乐事一桩。

 “茶里放了心散。”

 都是因为心散,否则他和北门天雨不会做出那桩荒唐事,至今不知如何弥补。

 “心散没什么不好啊,可以拉近你和北门天雨的距离,你应当感谢我才是。”

 “你向天雨哭诉我不肯医治你的腿?实际情况明明相反,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他简直被她置于狠之人的行列,一直以来辛苦建立的形象,全在北门天雨面前走了样。

 “好玩。”

 “只因为好玩?”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当然还有有趣的成分在,不如看在我这个老堂姐的面子上,甭再追究了。”

 “你做那些事之前,应当想过可能产生的后果。”他板起面孔面对堂姐。

 “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她觉得自己能令堂弟情绪起伏这么大,有意思的。

 秦衍轻吼:“谁说我没有损失,我玷污了天雨的清白,一生的名誉也因为这件事留下污点。”

 “有这么严重吗?暖玉温香入怀,也是漾的美事啊!”她笑着。

 “天雨恨我。”

 她耸耸肩“你不恨她就成了。”

 “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才成啊!”她巧妙回答:“你不是动心了吗?只要她也对你动心,不就如你所愿的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事情不是这样说的。”他觉得和她沟通失败,欣妮堂姐完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那要怎样?心散也喝了,你们俩也行了周公之礼,不如补拜堂吧!”她提议。

 “事情没那么简单。”

 “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困难,北门派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武学世家,跟咱们秦家正好门当户对,不如请叔叔差媒人上北门山庄提亲。”

 “太唐突了,会把事情搞砸。”他了解北门天雨的脾,一发起飙来,大家都遭殃。

 “这么惨?”她掩子邙笑,有一点乐不可支的兴味。

 他狐疑地看着她“我越心烦,你倒是越快乐、越开心,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没…没什么,只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些年你着我治腿,我真被你给烦了。让你忙别的事,尝尝心烦的滋味,就是我的目的。”

 “治腿伤是为了你好,不是迫你。”他回答。

 秦欣妮的腿伤,是一次同峨嵋派比武时不慎摔落山谷所致。山谷高百丈,普通人一摔必然粉身碎骨,秦欣妮命是保住了,‮腿双‬自那时起便不良于行。

 “万一折腾了半天还是医不好呢?”她才不要活受罪!

 “有试就有机会,而且我有七成把握。”

 她的命当初也是他救回来的,腿伤之所以没有一起治,是因为当时她的伤势实在太严重,能先保命已不容易。本想待疗养好身子骨之后再言其他,可一耽搁下来,她成了彻彻底底的逃兵。

 “算了,这得耗你不少心神呢,不如花点精神把老婆追到手。”

 “这是两回事,可以同时进行。”

 秦欣妮摇摇头“年纪一大把了,能走也好,不能走也罢,反正我现在练就了一套不使腿力的武功,一样游山玩水。再说我的腿伤让峨嵋派对我亏欠至今,有的时候也方便的,想白吃白住时,除了秦园外还多了个峨嵋山。”

 生辰宴之后,她就是上峨嵋山去了,实至名归的贵宾招待令她乐不思蜀。

 “能踏实的走在土地上不好吗?”秦衍不放弃地劝说。

 身为一位医者,见死不救、见病不治、见伤不疗,都会令他痛苦,何况她是他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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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潘闯祸了。

 住进秦园三个月,她还是闯祸了。

 她竟然溜进秦老爷的房间试图勾引秦园的大家长秦鹏芜。

 这引起了轩然大波,当初引荐她入秦园住的北门天雨,自然也无端地被卷入其中。

 她被指为幕后唆使者。

 为什么她会成为唆使者呢?全是因为潘潘的一句话:“天雨姐姐告诉我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如果永远待在原地踏步,人生就毁了。要看准目标,不计一切代价和手段勇往直前。”

 “又是你灌输的古怪思想?”秦衍略带不悦的斥责北门天雨。

 “古怪思想里不包括勾引秦老爷。”北门天雨也很懊恼,不知要如何善了。

 “好在我爹尚未就寝,否则让人给传了出去,不知会传得多难听。”

 “潘潘没有恶意。”

 “是糊涂,和你一样糊涂。”他说。

 “不干我事,怎又扯上我?”

 潘潘走进白石雅舍,眼泪旋即掉下。“天雨姐姐,我给你惹了大麻烦了。”

 “秦老爷同你说了什么?”北门天雨拉起她的手,像关心妹子一样的着急。

 “秦老爷限我在明天晌午前离开秦园。”她哭得更凶。

 “明天晌午前?”北门天雨看向秦衍。

 秦衍叹了一口气。“我爹肯定还没气消,况且今晚我娘正好省亲归来,一进房门就见着潘潘躺在上。本来我娘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可这回也忍不住训了我爹几句。”

 “嗄?你娘回来了?”

 “我娘回杭州省亲,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一桩事,没想到一回来就遇上潘潘闯祸。”

 他也很为难,潘潘一走,他担心北门天雨也会跟着一起走。

 爹正在气头上,他不好强硬反对,尤其娘也动了怒。潘潘不走,事情会越闹越大。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喜欢秦老爷…希望他能收我为侍妾…”潘潘哽咽地道。

 “潘潘,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北门天雨大惊。

 “为什么不能有这种想法?人往高处爬呀,而且秦老爷是个好人,他会照顾我一生一世。”潘潘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爹娘的感情一向甚笃,我爹不可能纳妾的,你的行为已经造成很大的杀伤力。”秦衍严肃地道。

 “秦少爷,我真不想离开秦园,求求你,替我向秦老爷求情。”

 “现在不是好时机,等风头过去我会试着和爹说看看,让你搬回秦园。”

 潘潘止住的泪又重新落下。“秦老爷只一个女人伺候太孤单了,我能不能待在他身边伺候他?”

 秦衍摇摇头。“这是不可能,我娘脾气好是好,却是个醋坛子,今晚发生的事是他们成亲以来最严重的事件,我爹有苦头吃了。”

 “秦夫人凭什么一个人霸住秦老爷?”潘潘不服气地问。

 “你这话问得太无礼了。”秦衍忍不住低喝一声。

 看来潘潘犯下秦园大忌,却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好像她的一片真情被拒绝才是一项大错误。

 “别说秦老爷和夫人眼中只有彼此,连我爹和我娘亦不遑多让。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北门山庄的规矩:不准纳妾,一经查获,不问原因,一律一无所有的踢出家门,所以我那些哥哥们都安分得很。”

 北门天雨也想纠正潘潘的想法,都怪她最近太忙于烦恼自己的事,没注意到潘潘的改变,才会闯下大祸。

 “秦夫人一去杭州就是三个月,完全没有顾及夫君的寂寞,她不是一个好子。”潘潘不认为自己争取未来的幸福是有罪的。

 “潘潘你…”秦衍终于生气了。

 北门天雨怕他失控,阻止道:“你回去好不好?这里又不是你的叠翠别苑。”

 秦衍见她下逐客令的语气坚定,也不便再停驻,免得莫名其妙又得罪佳人。

 秦衍走后,北门天雨双手叉低吼:“你怎么这么大胆?秦老爷的房也敢溜进去。”

 “女人不是不需要遵守三从四德吗?”潘潘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天啊,女人是不一定要遵守三从四德,可是女人必须替女人着想,就算不做女圣人,可礼义廉也得做到起码的标准啊,你这样分明是不知为何物!”莫怪她说重话。

 “我没有不知。”

 “秦老爷若和秦夫人有什么误会全是因为你的行为导致,还说没有不知。”

 “我喜欢秦老爷嘛!”她又哭了。

 “你不能喜欢一个人就溜进他房里了衣裳,躺在人家上等着啊!”北门天雨发现自己的任、固执、大胆、偏执,在潘潘眼前只是小巫见大巫。

 “不这么做秦老爷怎么会对我有印象呢?”潘潘又有一番大道理“而且那是因为秦少爷是你的了,我不敢勾引秦少爷,只有…只有向秦老爷…”

 “天啊!”她拍了拍脑门“你喜欢秦衍?”

 潘潘点点头。“不过我不会跟你抢秦少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

 “真是够了!”她抢白。

 再不阻止潘潘说下去,她想她可能会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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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衍之所以在意潘潘闯的祸,实在是另有隐忧。

 他担心母亲因为讨厌潘潘而迁怒北门天雨,毕竟潘潘是北门天雨带进秦园的,人在愤怒之下很难不“恶屋及乌”

 丙不其然,秦夫人到约铺找他。

 “娘不再多歇息?”他正看着程氏所着的“养生草葯全集”

 白梅摇头。“看见天大亮,再怎么样也睡不着了。”

 “娘用早膳了吗?”他猜出母亲的心意。

 “刚刚用过,你呢?又在忙这些葯材?”白梅在一张横木椅上坐下。

 “娘知道孩儿,自小就喜欢这些有神奇功效的花花草草,自个儿能得到乐趣,又能助人,两全其美。”

 “听行凯说,你近和北门家的闺女走得很近?”脾气很好的白梅,说起话来总是慢条斯理。

 “她是孩儿的好朋友。”

 白梅点点头。“那做做朋友就好,别把感情往她身上去。”

 “娘为什么这么说?”他料到会如此。

 “那女娃儿不适合你,太野、太倔。”

 白梅一早就听了不少下人的说法,心里的打算更趋坚定。

 “娘不算认识天雨啊!”“她给人的评价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了。”

 多少年来没像昨晚一样发那么大的脾气,自己的丈夫她是有几分把握的。老夫老了,什么风没见过?可离别三个月,许多事说变也会变的。

 虽然丈夫向她再三的保证,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要往怀疑的牛角尖上钻。

 她不得不承认年轻女子是有威胁的。

 “人云亦云也会有偏差的。”他说。

 “我不是只向一个人打听,问了许多人,人人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不会骗我。当然,那孩子心地好、好打抱不平,生得又漂亮,这我也是明白的。”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娘应该再多多了解天雨。”

 “我看还是品芙适合你,她等于是我带大的,将她和你送作堆是我和品芙她娘的心愿。”

 他出声反对:“我对品芙只有兄妹之情。”

 “夫之情是可以培养的。”她说。

 “我不会娶品芙。”他不让母亲抱这种希望。

 白梅愣了下。“你知道品芙一直以为你会娶她吗?”

 “我不曾做过那样的暗示,品芙怎会有那样的误解,会不会她会错意?”

 秦衍发过誓,不能辜负北门天雨。她已是他的人,只差拜堂的形式,这部分他又不方便对父母明说,怕他们以为她是随便的人。

 “欣妮也说你不会听我的话。”

 白梅难掩失望之,她和品芙的亲娘情同姐妹,结成儿女亲家是早有的默契。

 她只生了秦衍一个儿子,若不能完成好姐妹的遗愿,她会有所遗憾,甚至会觉得对不住她。

 “恕孩儿不孝。”

 白梅以退为进“为娘不是勉强你,只是品芙那孩子,自小就努力学习如何成为秦家的媳妇,几次你爹要替你作主娶别家小姐,都给我拦了下来,无非是要等到品芙长大。如今,品芙已到适婚年龄,你不能让她失望。”

 “品芙可以找到更好的夫家。”

 “胡说,哪里有什么更好的夫家,咱们秦家就是最好的了。”白梅护子心切。

 “娘,我不能娶品芙。”

 白梅也不急着动怒,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她儿子所娶的女人一定要是她能接受的,无法投缘的媳妇只会替她带来麻烦。

 所以她说:“你不娶品芙,北门天雨也未必会嫁给你,听说北门家早给她定了一门亲事。”

 他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不会的,她可以退婚。”

 “女儿肯,做爹娘的未必肯。”

 天下父母心,哪一个为人父母者不是一心为着自己孩子的幸福盘算着?

 北门上拓和颜秋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们的女儿是什么性格的人,他们应该一清二楚,不会硬给衍儿做媳妇才是。

 若有必要,她决定上门一趟,把话说清楚。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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