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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百万名车果然不同凡响,所有配备和设计都充满着人的质感。

 不过现下不是欣赏车子的时候,她该担心的是接下来要如何对付他?

 安泽崴懒懒地冷瞥她一眼,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浮上心头,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讶异。

 快速且俐落的将车停在停车格内,他开了车门下车,夏渼也紧跟着他下了车,和他一起踏入电梯内,密闭的空间内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彼此的呼息声。

 “叮咚!”电梯抵达。

 安泽崴率先走出,这整层楼只有他一个住户而已,所以一踏入这里等于就进入他的私人领域内。

 “你看起来不太像来还钱的,反而像是来讨债的。”短暂的打量,安泽崴厉害地悉了她的目的。

 “啊~~你怎么知道?”夏渼难掩惊讶地看着他,刚踏出电梯的身影就僵在电梯口。

 她单纯的思考模式和不怎么聪明的个性,让她很笨的就口而出,当场了自己的底。

 “本来只是随口猜猜而已,不过现在是真的知道了。”笨女人。

 安泽崴感的勾起一抹冷笑,掏出磁卡打开门,他倒不急着询问她的真正目的。

 “我一定得进去吗?我是说…我们能不能在这边让就好?”夏渼站在役面看着他的宽背,心中的不安换成懊悔。

 她好像不该来找他,凭着他的精明,她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她现在若是再踏进他的地盘内,岂不等于羊入虎口,任他宰割?!

 “不行!如果你打算什么目的都没达成就回去的话,那你尽管离开吧。”打开门,他跨了进去,劲瘦的高大身影就靠在门边。

 夏渼僵在原地,挣扎地想了一下。

 虽然她的心中非常不安,但又不甘心什么事都没做,就放弃这个向他求偿的机会,所以她决定留下来,跟他周旋到底。

 “我不走,除非跟你把帐算清楚。”夏渼杆走过他的面前,一副备战的模样,踏进他的屋子里。

 算帐?!安泽崴眼神一闪,心中终于可以确定,这些天自己一直浮现的不好预感就是因为她了。

 非常好。

 他希望赶紧解决掉这个女人,免得他每天鼻子都过敏,了葯还是不停地打嚏,随时都担心会有从天而降的祸事,让他终心神不宁,大大影响了他的生活和工作。

 反手将门关上,他没有招待娇客的打算,虽然这位娇客不管身材或脸蛋都人的。

 “说吧,你来找我算什么帐?”信步走到沙发区,他挑了单人沙发坐下来,直接冷落了还等着主人招待入座的客人。

 “你看了就知道。”夏渼从皮包掏出一迭纸张,一点也不客气地走过去,将资料摆在他面前,自己则挑了双人沙发也跟着坐了下来。

 安泽崴狐疑地挑起一道白眉来,他看看她再看看那迭纸,伸手拿起来翻看着,越看心头越困惑。

 “这是什么?一堆忧郁症的诊断治疗记录?”

 她拿这些东西给他看做什么?难不成自己遇上一个濒临崩溃的女人了?而一向精明的他,却因为一个莫名的预感,就让这个女人进他的家门?!

 “对,这些全是我在十年前接受治疗的记录。”提到这个,夏渼就情绪低落,她曾经因为良心的谴责,在生死边缘挣扎了三年之久。“而我会这么凄惨,全是拜你所赐!”

 她生气地指控他。

 安泽崴的另一道眉也跟着挑高。“是…我害了你?!”真够劲爆的指责。

 他的目光被她因动怒而微鼓的红双颊,以及噘高的粉所吸引,她生气起来的样子还真是人呢!

 “你不相信我说的?”看他的表情,夏渼更加火大了。

 “也许你可以提出一些比较具体的说法来说服我。”他懒洋洋地靠躺着沙发,一双黑眸紧盯着她丽的娇容,一边暗自打量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

 “我当然得说,因为这个委屈我可是憋在心中十年了。”双手抡拳搥在桌面上,夏渼决定今天就将事情全部说清楚,当然也要向他索赔!

 她开始将十七岁那年夏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安泽崴越听脸色越扭曲,黑眸瞪着夏渼看。他完全不相信当年那个没家世又没身分地位,却硬是要挤进贵族学校来就读,成天被他讥笑身材和家世的胖学妹,竟然会是眼前这个女人--

 “你…就是她?!”一个他连名字都懒得去记的胖学妹。

 当年在校园里,他就是因为再次严词嘲笑她的身材,所以惹来她的报复,拿宝特瓶饮料砸破他的头,害他被救护车送进医院里躺了一个月;而他的回报手段是,故意派人对她谎称他重伤死亡,还透过父亲在学校的势力,要求校方将她退学,且永远不能复学,

 “你想起来了吗?”重掀伤痛,她的情绪显得极为低落且不稳定,垂着单薄的双肩微微颤抖,小脸漫着怒气和忧伤颓丧,坐在沙发上的纤瘦身子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安泽崴无语。

 那年,他极为得意他的报复为自己讨回了公道,却完全没想到报复的结果害她因此终处于忧郁状态,过着一般人无法体会的痛苦日子。

 目光瞥向那一迭诊断书,再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她,向来强硬的心剥裂了一小角,愧疚和同情从那裂里钻了出来。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夏渼认真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该为自己的恶劣行为做一些补偿?”

 补偿?!

 安泽崴看着她,然后从沙发站了起来,离开客厅一会儿,接着又出现,手里多了一瓶啤酒。

 “你说吧,我该如何补偿你?”他其实可以选择不理她,但心中漫起的同情和愧疚,让他无法不理会。

 他从来不是会心软的人,但高傲的心却在今天晚上奇异的不见了,这是因为她的关系吗?看来他得好好想想才行。

 “你真的愿意补偿我?”这下换夏渼讶异了。

 为什么总是在她感到忐忑不安,觉得事情很棘手时,得到了另一种结果?

 “你要怎样的补偿赶紧说,要不然我等一下后悔了,可别埋怨我。”他只给自己一分钟的时间来面对心中的同情和愧疚感。

 深怕他后悔,夏渼当然得把握机会。“我要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保证不会受到上司和同事任何言语或动作上的騒扰,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夏渼原本的计划是乘机勾引他,让他爱上自己,然后在他爱得无法自拔时甩了他、抛弃他!

 但是现在她更改计划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没能耐勾引这个眼高于顶且心傲然的男人,况且刚刚还没进门就被他悉自己的目的,加上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平凡和能耐,所以她决定退而求其次,只要求他帮忙安排工作。

 正仰首喝着啤酒的安泽崴,差点将口中的酒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常被公司的上司和同事騒扰?”他看着她,眼中充满着打量。

 这个娇美明的女人确实有让男人抓狂的本事,连一向对女人极挑的他都有点被吸引了,更何况是其他凡夫俗子?

 “我常因为这样而换工作,加上现在我正值失业期,如果你真的肯补偿我所受的那些伤害,那么我觉得我提出的这点小要求,应该难不倒你。”

 的确是难不倒他,只是他为何心情变得恶劣?莫非是因为她曾受过的这些騒扰遭遇?

 甩掉那些莫名的恶劣情绪,大手捏扁铝罐,劲瘦高大的身干朝纸篓摆放处移动,将啤酒罐丢进去。

 “好吧,既然都答应给你补偿了,那么你明天就来公司报到吧,我会让人事部安排下去。”

 “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夏渼一扫低落情绪,喜出望外。“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还有?”安泽崴踅回沙发落坐,俊容神情不豫。

 “我…为了让自己能彻底忘了以前的痛苦回忆,我希望你替我安排的工作能够离你远一点,免得我见到你就想起那段过去,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二度折磨!而且这样一来,也可以减少你的困扰,对你跟我都有好处。”夏渼认为自己的要求应该也是他希望见到的结果。

 但是,她错了。

 他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男自尊受到了大大的打击。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此回避他,而她不但是个让他有点小心动的美女人,更是胆敢当面提出这种要求、挫败他男尊严的首位奇女子。

 “你认为这样的安排会对我们两个都好?”前一秒钟的愧疚和同情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负傲然又带点恶劣的本

 “嗯。”夏渼很认真地点头。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有意见,我…就照你要求的做吧!”出魅惑人的笑容,安泽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夏渼被他盯看得浑身不自在,心跳莫名加速起来。

 “呃…既然达成了协议,那我就告辞了。掰掰~~”从沙发上迅速起身,她抓着皮包快步往玄关走去,打开门很快离去,匆促间完全忘了丢在桌上的那迭诊断书。

 当她急忙搭电梯离开大楼,急着要甩掉他所带给她的莫名压力时,屋内的安泽崴则重新拿起她带来的诊断书,浑然不知自己正紧拧着眉心,认真而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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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总经理,关于您代过要帮一位夏渼小姐安排工作的事,可能出了点问题…”

 人事部张经理,必恭必敬地站在平常鲜少有机会进入的总经理办公室内,紧张地看着安泽崴的脸色。

 安泽崴年纪虽轻,不过才二十八岁,但斯文俊帅的脸庞却有着令人畏惧的冷厉,自从他接掌公司以来,公司经过他丝毫不顾人情负担的大刀阔斧整顿之后,现在上下一片新气象,而所有员工的工作态度也从以前的散漫无章变得积极进取。

 “出了什么问题?”安泽崴冷冷看着张经理,他肯拨空见这位小经理一面,是因为夏渼的关系,他以为张经理是来跟他报告夏渼工作的情况。“她闯祸了吗?”

 “不、不是的!我所的说的问题是…是那位夏渼小姐,根本没来报到啊。”如果是新职员闯祸,他怎么敢来报告?

 “她没来?”

 “是的,我等了三天,夏渼小姐都没来报到,可是我手边又没有夏渼小姐的联络资料,所以无从跟她联络起…”

 夏渼可是安泽崴接掌公司以来,头一位亲自安排进来的人,张经理可是准备好要“严阵以待”!在他的想法里,这位夏渼小姐应该是安泽崴准备安在基层部门的眼线之一,所以张经理生怕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或怠慢,不小心惹了上司。

 “我知道了,既然她没来报到,这件事就先搁着吧。”安泽崴不用多花心思就能了解张经理的想法,但他也没打算说破,就让张经理和基层人员有所警惕也好。

 “是的,那我先下去了。”能离开安泽崴的视线之外,让张经理松了口气。

 人事经理很快地退出了办公室,而安泽崴则是陷入了沈思中,他将背靠在宽椅上,一手撑着下颚,手指轻点紧抿着的角。

 为什么她总能让他搁下公事,浪费时间为她烦扰?

 安泽崴脑海中想的不只是她没来公司报到的事,还有她能轻易扰他心思的原因和理由。

 精明的头脑想从中理出一点头绪,但却怎么理都理不清。

 干脆甩掉这些烦人心思,在重新埋首公事前,他打了内线给罗秘书。

 “跟人事部张经理代下去,再等几天看看,等夏渼来公司报到时,马上通知上来。”

 “是,我马上知会张经理。”

 对于安泽崴亲自安排人进入安氏寝饰,罗秘书心中也颇为讶异,他对这位迟迟不现身的夏渼小姐,可是充满了好奇心和戒备呢!

 “另外,那件事办得如何?”安泽崴指的是报复写他八卦新闻的记者一事。

 “报告总经理,事情已经办妥了,明天一早全杂志社都会看见他的丑闻。”

 “很好。”安泽崴得意一笑,挂上了内线。

 报复成功向来能一扫他心中的闷气,但他的得意却维持不了几分钟,因为当他想起夏渼过了三年被忧郁症身、无时无刻都想了断自己生命的日子,他的神情就绷紧下沈。

 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甩甩头,他抓来一份卷宗翻看着,试着甩掉夏渼对他的影响,但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始终没办法成功。

 他的脑海一直被她的身影着。

 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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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不能去?”夏渼双手在细上,鼓着粉腮,气怒地看着老爸。

 “因为你只要碰到那个天杀的家伙,就一定倒楣,准没好事。”夏富翁在店里气得蹦蹦跳。

 夏爸口中的那个家伙就是安泽崴,每次只要夏渼一碰上他,就会霉运连连,先是被安泽崴给整得罹患忧郁症,后来再次遇到他,又在深夜像个狼狈的游魂般被载回住处丢在店门口,所以他坚决反对夏渼到安泽崴的公司去上班。

 他宁愿女儿留在他店里打杂帮忙,也好过跑去受那个家伙的气!要是一个不小心又被整出忧郁症来,那该怎么办才好?!

 “爸,我保证这次不会了。”和老爸周旋数天,夏渼已经快要放弃了。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为自己争取外出工作的权益,假如真的不能说服老爸让步,那她只好认命窝在家里当洗碗打杂的好了。

 “你拿什么保证?拿老爸的老命是吧?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再折磨老爸一回,那你就尽管去吧。”夏富翁语重心长,一脸挫败忧心地坐在他惯坐的椅子上,看着娇美标致的女儿。

 看样子,争取再次失败…每次只要老爸一出这样的表情,她就没胆再继续说下去。

 “那我不去安氏上班就是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哎~~你去吧、去吧,免得到时候怨我多管闲事,误了你的前程。”长年做活的手抹过布满皱纹的老脸。

 “爸,人家说不去『安氏』上班就是确定不去了,你别这样嘛…”夏渼打算另外找工作。

 现在要找一份适合的工作还真的难的,就算找到了,却不知道能否避免掉办公室的騒扰。

 自从五年前瘦下来后,她整个人就像胎换骨一样,五官立体明,身材凹凸有致,只要她再稍稍打扮一下,分明就是丽无双的‮妇情‬类型代表。

 也许是她美的外表,还有那单纯毫无危机感的傻个性,总是在无意间引来身边坏男人的觊觎。

 上天真爱跟她开玩笑,在她生命中的前十几年,给她像小熊维尼的肥润身材,害她遭人取笑,等到她好不容易摆掉身上的后,结果却带来更多切身的困扰。

 “女儿啊,是你自己点头答应另外找工作的,可别又反悔来指控老爸阻止你去『安氏』,到时候老爸可是不会认帐的哦!”原来装可怜很有效,夏爸在心中偷偷窃笑着。

 棘手的事情解决?接下来他该准备开店做生意喽!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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