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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的双眼盯在她娉婷出尘的俏脸上,良久。

 烈的斜在窗台四周镀上一层金粉,几抹纱缦遮掩不住的霞光,轻轻悄悄地跃至她如瀑似锦的长发上,形成一圈仿如仙子般的光晕,煞是人。

 如此绝尚不能撼动你的心吗?

 陆昊天缓缓地将她拉至咫尺处,吻住她的,便是一阵蚀心的纠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他既是英雄岂能不要美人?

 然而他却不能放胆要她。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是有只毒蝎子想过河,就苦苦哀求青蛙先生载她一程,心肠成软的青蛙先生因她再三保证绝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遂百般无奈的答应了。

 万万没料到,那毒蝎子临上岸时,竞还是“不能免俗”地螫了青蛙先生一口。当青蛙先生气得破口大骂时,毒蝎子却很无辜的说…

 “没办法呀,这就是我的本嘛。”

 最毒妇人心,越美丽的女人,越是真心可议。

 他很陶醉,很渴望接续着缱绻的情,直到汗水淋漓,毕竟怀中的女人是个难得的‮情调‬圣手。

 但理智不断提醒他得悬崖勒马。

 楚佑宁也是矛盾的。倚偎在他怀里,使出浑身解数惑他的目的,并非为了失身,而是希望取得信任。

 只有让他死心塌地的恋上她,她才有机会遂行下一步计划,从而顺利地得到那笔巨额的酬劳。

 但她的心口却莫名的卜通跳,那多年来已练就成平静无波的心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堕入一种前所未有的中。

 墙上白色的古董钟指着两点整,他再不走就迟了。

 轻轻将臂弯里的美人推开,老天,这居然也需要很大的毅力。终于明白何谓泥足深陷。不该爱的女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惹。

 “我会把钥匙放在楼下的信箱。”陆昊天很快的穿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衬衫,转瞬间,不经意地瞥到楚佑宁嫣旁一抹如释重负的轻喟。

 好个表里不一,言不由衷的虚伪女人。

 “你这样子容易引人侧目,不如我代你去。”她不能就此和他断了关系,不能让他只是把钥匙放在楼下的信箱,然后一走了之。

 “让一个女人去为我涉险?”笑话。“你没有理由那样帮我。”

 “还是你那要命的大男人思想在作祟?”楚佑宁仍不死心。“女人为了一份值得珍惜的情感,甚至可以哭倒万里长城呢。”

 陆昊天笑开了嘴。这难得的笑容比窗外的还具暖温效果。

 他倾身,五官紧凑着她的五官,一字一句的说

 “等你真正爱上我的时候,我会给你一整座皇宫,而不是万里长城,但在这之前请你省省力气,不要累坏了你自己,也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直到房门大声阖上,楚佑宁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他不是不要她,他只是怀疑她的居心。

 原来她的戏演得尚且不够真,是哪里出了纰漏?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呀,她甚至差点就栽了进去。可!口仍残留着他掌心的余温,轻轻触抚感觉竟还是那么的真实。

 不可以。千万别自阵脚,否则岂不前功尽废。

 英俊的男人多得是,英俊又多金的男人也不难找,从来不乏追求者的她,怎能这样轻易就反遭惑?

 到浴室冲个凉,把理智弄得清明一点,然后换上一件淡蓝色的薄丝睡袍,等着他回来。

 他会回来吧?真要命,连这点把握都没有,还妄想使出美人计去拐骗人家。

 怎么会这样?梳妆镜里的人儿依然若桃李,美若雪,还有…咦!这两朵红云是怎么回事!而且到现在心口还有一群小鹿在跳撞,这…不曾这般惶恐过,她不信,不信自己会那么没用.那么不堪一击。

 他开始反击了吗?方才会是他反击的第一步?

 斜不知是什么时候落到山的那一边,晚霞迤逦了半边的苍穹,在最末端的云层里出一道万丈光芒,但仅仅数秒钟便烟消云散,大地黑得更尽了。

 楚佑宁躺在上辗转反侧,待芜杂的思绪一一过滤净静之后,竟迷糊糊的睡去。

 房内的灯没有开,纱缦又阻绝了窗外的天光.四周阖暗如泼墨一般。

 上的人儿好梦正酣,陡地被一声巨响给惊醒。

 “谁?”话声甫落,一个庞大的身躯凌空了下来,浓浓的汗水味夹杂着血腥,令她险险要窒息。

 推不开沉甸甸的身躯,她只得挣扎着一寸一寸移至头柜,将治灯扭开。

 “天呐!你这是怎么了?”浑身挂彩的陆昊天,气息促地躺在她身上,身上的衣物撕裂得惨不忍睹,仅剩两只眸子黑光凛凛的望着她。

 “抱歉,把你的被子弄脏了。”他连说话都费力气的,足见伤得实在不轻。

 “无所谓。”谁教她倒霉嘛。“不过,能不能麻烦你移动一下尊躯,让我起来帮你疗伤。”

 “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那双炯然得吓人的眼睛总算微阖了起来。“请你自己想想办法。”

 唉!“你又和陆霸天的人杠上了?”他可真重,楚佑宁得非常使劲才能将自己从他身下出“嘶!”惨了。她那昂贵的丝袍裙角给扯破了,改逃讪要他赔。

 从上跳下来,她慌忙拿出之前收藏起来的葯箱,为他一一检查伤口。

 这么多!简直只能用不胜枚举来形容。就算将整瓶的酒和消毒葯水全用上也不够清洗呀!

 “你还有力气移步到浴室吗?”

 “做什么?”闭上双眼,他只想狠狠的睡上一觉。

 “洗澡喽,你必须彻底清洗干净,我才能为你一一上葯,再不然就只好把你送到医院去。”不只他,还有她的被子、罩以及地板,通通必须来一次大扫除。

 陆昊天匀上来一口气,非常吃力地。楚佑宁发现他的额头也未能幸免,给划上一道好长的口子。亲兄弟呐,他们怎能出手如此之狠毒。

 “我,好,但,请帮我一把。”他勉力支起身子,一个踉跄全身的重量就从榻转移到无辜的楚佑宁身上。

 她柔顺的让他挨着,一步步来到浴室,温热的水从浴白里溢了出来,刚好承接他浑身透里如野兽般的腥臊。

 接下来呢?总不能就这样让他躺在那儿泡澡吧。

 再不快点帮他止血,他会昏厥过去的。

 “如果你不是太介意,我要把你的衣服掉了。”

 早劝了他不要去的嘛,非得弄成这副德行才高兴吗?

 楚佑宁褪去他的衬衫、长和鞋袜,手脚轻盈地为他清洗掉所有的污渎。

 二十一道伤痕。“他们总共有多少人?”她好奇地问。

 “十三个。”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十三个打你和志叔两个?”太卑鄙了。

 “就我一个,志叔早一步离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温水淌他的周身,令他委靡的精神为之一振。

 楚佑宁滑的玉指从他前滑过时,更起一阵不小的波涛。

 “哦?”她忙碌的双手忽然停了下来“那,你们谈过了吗?我的意思是…”

 “他有没有带给我什么关于老头子的讯息?”她的心思总是瞒不过他能穿透人心的双眼。

 “呃,他是我的干爹,我关心他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我、我去帮你拿一条干净的巾。”

 “不急。”陆昊天擒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使她重心不稳地整个跌进浴白里。雪的丝袍一浸入水里,马上一览无遗。

 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从心扉飞出,在夜空中盘旋不去。

 抱住她柔腻的娇躯,一双手便往不该去的地方游移、摩掌,嘴角则挂着诡秘的笑容,他要看她如何反应?

 “你伤得很重,需要马上包扎止血。”推开他一只手,另一只手又攀了上来,如此的苦苦相,完全超出她预先拟好的剧本情节之外。

 “不急,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待办。”他抚慰着她,得意于她比他更加强烈的悸动。

 吧涸的印上她丰盈的小嘴,旋即贫婪地吻,紧紧纠着她,不让她借故遁逃。

 楚佑宁深蹙着眉头,陆昊天怔怔的望着她,饶有深意地。

 “这是你一直渴望的,不是吗?”他步步进,要她双眼紧腴着他的双眼。

 “不是,”思绪混乱的她,根本措手不及。“我对你还没有达到这样的情分,我只是喜欢你,但并不爱你呀,相爱的人才可以这般的袒裎相见,义无反顾,不是吗?”

 因为仓皇,呼吸促,心脏急遽起伏,粉红细致的线张扬着羞涩而稚的美。

 这样的纯稚不该属于一个舞国星。以她的长袖善舞、涉世极深,她应该…

 思及至此,陆昊天突然暴怒起来。

 “你喜欢过多少个男人?献给多少个男人?每回你都要来一次拒还擒故纵吗?”

 “啪!”这记巴掌打得又脆又响。

 楚佑宁拧笑着说:“我是喜欢过很多男人,也献给很多男人,你有意见吗?”霍地自水里起身,透明的水珠哗地从她光滑的肌肤上倾淌而下。

 既然瞧她不起,又为什么要到她这里来。陆家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盛怒之下,她当着他的面就将丝袍褪去,站在莲蓬头底下,痛快地让急速的水冲刷全身,然后从架子上抓下一条大巾裹住身体,昂首阔步的走出浴室。

 如电光石火,陆昊天心头动得十分厉害,面上却波纹不生。

 三番两次得罪一个对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且令自己异常心动的女人,实在是不智之举。

 是什么因素在作祟,他还没能省悟过来,忽记起陈志交给他的一份极为重要的文件遗落在上,惶急地想起身,奈何心余力绌,狼狈地跌回浴白里,起好大的水花和声响。

 “担心这个吗?”楚佑宁悄没声息的立在他身旁,手中持着的正是他急于拿回的文件。

 “你不该碰它的!”他伸手去拿,她却将文件藏到背后。

 “见者有份。”她没好气的说。

 “你看过内容了?”他的表情像要发怒的样子。

 “内容是什么?房契、地契,还是存折、支票?”

 她搬来一张板凳,好整以暇的坐上去,跷起腿来,脚下的拖鞋悠闲地去。

 “不管是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四肢百骸无一处幸免于难的他,口气依然强硬。

 “哦,真的,既然分不到好处,留它做什么呢?”

 她起身走向门边。

 “你想干吗?”陆昊天怒火炽燃,眉头突突的跳。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楚佑宁把文件夹在腋下,弯着身子,把脸凑到他面前睨着眼说:“你真是要不得,我好心好意帮你,你非但当我是驴肝肺而且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坏的人吗?”

 陆昊天的眼离不开她的脸。

 自知理亏,他托住她的下巴,诚心诚意的致歉。

 “对不起。”

 “就这样?”未免太便宜了。

 他灿然一笑,大掌下她的螓首,令她的贴上他的。这回温柔多了,像是刻意弥补之前的冒失,他格外用心,趋近讨好地取悦她。

 就在楚佑宁陶陶然之际,发现他的手已来到她的背后,紧紧扣住那份文件。

 顿时心情大坏,她猛地发难,一口咬住他的,惩罚他虚与委蛇。

 他愕然回神,文件既已到手便再也不肯轻饶,只是眨眼的工夫,两人卷进水底,如鱼般恣意的翻云覆雨。

 冥冥之中,这竟是一切追逐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东方现出玄铁的微明。昨夜的绸缪犹存,房里仍泛着如野兽般的气息。

 陆昊天挪动了下身子,疼!他的每个细胞想必都伤痕累累,只除了心灵那最底层的渴望仍昂扬发。

 鼻翼汲入的是阵阵馨香。枕畔的人儿水瞳轻阖。

 一条雪白的藕臂佣懒而挑逗的搁在他的前。

 几乎一整天滴米未进。生理与心理上的足仍无法取代五脏六腑的需要。他穷凶饿极地想到厨房找个东西裹腹,幸好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他的伤势大体上已经不像昨儿那般痛遍全身,举步维艰了。

 这女人患有相当严重的洁癖,房里各个角落纤尘不染,厨房也不例外。

 空的,冰箱是空的,柜子也是空的,一整间厨房,除了几个杯子,一两个碗盘,连包泡面和鸡蛋也没有。

 这女人既不宜室亦不宜家,将来笃定是个“闲凉母”

 折回房里,她人的睡姿依然,星眸半张,噙笑地瞅着他。

 “饿了?”原以为她会很贤慧的马上起来张罗,没想到她竟说:“社区口,右边转角有间客家小炒。”

 陆昊天嘴角浅浅一撇,默然走至窗前,折开纱缦。

 大楼底下有四个理平头,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在门口踱来踱去,还不时的往楼上张望。

 “陆霸天查出你在这里落脚了?”楚佑宁一骨碌的从上爬起,曼妙粉泽的体在晨曦的映照下,美轮美奂得如同一尊维那斯雕像。“站过去一点,别太靠近窗口,陆霸天那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很了解他?”陆昊天淡笑,鄙夷的。

 “美洲豹里的小姐,谁不对他深恶痛绝。”奇怪怎么找不到一条长可以穿?她记得上次带了两条过来的呀。

 “他却独独放过你。”他的眼愕然地瞟向单上那摊殷红的血渍,那是她的。

 “不是放过,是不敢。但干爹一走了,情况将大大不同。”找不到她那两件看起来端装贤淑的长及衬衫,楚佑宁似乎有些儿懊恼。

 “你可以选择离开。”陆昊天情昂地搂紧一丝不挂的她,嘴凑上去,轻轻软软的吻着。

 她只觉一阵神秘的昏眩,双眸舒缓地闭上,臂膀不自觉地攀上他的颈项,的承他的需索…

 外面的世界灿亮耀眼,房里的天地却昏暗如子夜长空。

 精致而华丽的卧房,一片芳菲。壁上挂着的罗马史诗中的天神绘图,微笑地注视着榻上的人儿。

 柔靡的氛围,困囿着他俩,情感与理智挣扎得相当辛苦。楼下屋外还有个险不可测的危机哩,他们怎能如此爱得难舍难分。

 空气异常紧迫,时间短暂得教人呼吸都显得急促,但两人内心的牵扯却奔驰几千里,如梦如幻。

 楚佑宁骤然睁开眼,睇着他堂正、冷毅、倨傲而痛苦的脸庞,爱怜的‮摩抚‬着。

 他的内心一定也是矛盾的,矛盾着要不要爱她。

 难道她的付出尚不足以感动他千万分之一?

 温柔的心一下子忿忿难平,提起他横在她身上那坚实有力的大腿,从细中滑下来,他已沉睡得如襁褓中的婴儿。

 楚佑宁一眼就望见了自他上衣口袋中掉出一个斜边的牛皮纸袋。

 那就是陈志交给他的文件。.

 她只犹豫了三秒钟就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因为她的目的不在此,野心也不是这么的小。

 陆昊天的眉头忽尔紧蹙,口中低低地呻着。想是方才剧烈的翻云覆雨,又牵动了他的伤。

 手臂再度渗出血来,染红了整条纱布。他低低呻了起来,脸色煞白如纸,额头微微出汗。

 楚佑宁拿出她藏在急救箱最底层的针筒,开了一筒白色溶

 悄然走到前,拨开被褥,抹去他臂上的血污.轻验老到的按捏,找到一条强壮的青绿色血管。将针尖对准,慢慢的、慢慢的,将吗啡给打了进去。

 陆昊天轻微搐了一下,一阵舒畅的感觉走遍全身。出针,她爱怜地帮他按摩着注处,他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嘴角堆积的痛苦逐渐转为酣然的笑靥。

 睁开黑瞳,呵,眼前是多么美丽的女人!

 他把手探向她,她紧紧抓住。

 这孤傲、蛮横的家伙,她拒绝过所有的男人,却忍不住对他投怀送抱,一定是老天在惩罚她。

 “昊天!”她低唤着。

 他只是凝视着她,未几又陷入昏中。

 电话铃忽地乍响…

 楚佑宁始自一个离的境界中惊醒,不得不回到残酷的世界。

 是陆啸天打来的,要她到诚路一家日本料理店碰面。

 她别无选择,并在匆忙赴约前先找个人来照料陆昊天。

 “福谷”是台中惟一专卖河豚的日本料理店。

 店主来自日本,领有河豚料理执照,是全台中最贵的馆子,店前挂了两个鳃鼓得圆呼呼的河豚灯笼。

 陆啸天今晚把它包下来,因为来了肥美的河豚,还有美人在座,闲杂人等不许打搅。

 楚佑宁有点湟然。他忽然找她,且算准了她人在台中,有什么事呢?和陆昊天有关?唔,得好生应付呢。

 特爱摆排场的陆啸天,照例在门前、店内置了十来个保镖,服务的小姐比他两人多出五倍。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明照人。”陆啸天大摇大摆的坐在首位,殷勤地为楚佑宁斟上一杯上好的清酒。

 她只是微笑示意,拉开他面前的靠椅坐了下来。

 “来,这要趁热才好吃。”河豚的鳍在炭夹上烤得半焦,焖人烫好的清酒中,微熏半,一阵腥香,但,味道鲜美。

 陆啸天兀自喝了一大杯,放下酒杯时,趁势拧了她一把。

 “你瘦了。”

 楚佑宁苦笑的说:“不瘦怎么演得来你的苦计?”

 不痕迹推开他的手,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他夹满一筷子带刺的鱼皮进嘴里,一边大口咀嚼,一边睇住她。

 “比预定的还要顺利些。”她实在很饿,可面对着这样一个脑满肠肥的人,却无论如何提不起吃的兴致。

 夹起一块炸明虾,思绪马上牵往犹昏睡中的陆昊天不知他醒了没?欧巴桑有没有给他弄点吃的?

 陆啸天很满意的点点头。“就知道找你出马,铁定没问题。”

 “只要你老弟不要来破坏就行了。”她指的老弟当然不是陆昊天,陆家兄弟从来就没承认过这个最小的弟弟,甚至想除之而后快。

 “那个蠢蛋,就只会用蛮力。”他话锋一转“他伤得不是太重吧?也幸亏他受了伤,才能给你制造机会。”

 “我需要这种机会吗?”楚佑宁不动怒。“他不要怀疑是我从中搞鬼,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见她一脸的不悦,陆啸天忙赔不是。

 “回头我打电话给他。”

 “不必。”楚佑宁道:“找个人盯住他,一有风吹草动先知会我一声,免得前功尽弃。”

 “他要真的死了,陆霸天又被牵扯上,我们岂不是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她失声一笑。“你以为他会蠢到把自己牵扯其中?看!”从她皮包中掏出的,赫然是昨晌午在艺术街地下停车场捡到的那把手。“是你手下的吧?他连你的心腹都收买了,你还不自知。”

 陆啸天当场吓得面色发白。

 “王八蛋,我跟他没完没了。”抢过手,交给一旁的保镖,不知悄悄代了什么,只见保镖拿了就快步离去。

 “冷静点,我们现在必须赶紧拿到东西,神不知鬼不觉让一切尘埃落定才是上策。”

 说得好玄,害那本来就不是很聪明的陆啸天听得一头雾水。

 “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不是我们,是你。”楚佑宁憎恶和他牵扯在一起。

 “你该找人保护陆昊天的安危,避免被你老弟捷足先登、一石二鸟,到时候你一个子儿也拿不到,说不定还锒铛入狱,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羊给溜了。”

 她这些话如醍醐灌顶,说得陆啸天后脑勺一阵火热。

 “好,我信任你。”他皮笑不笑的盯着她。“不过,听说你收留了那小子?”

 “他伤得很重,需要有人照料。”楚佑宁给他倒酒。

 也给自己倒酒,虽然她那七分满的酒杯,一滴也没动过。

 “留置在什么地方?”陆啸天明知故问。

 “一个陆霸天找不到的地方。”她轻浅一笑。

 “希望你不要假戏真做。”

 “你怕他爱上我?”有点心虚地,她又为他倒了满满一杯酒。

 “他爱上你是必然,但,你爱上他则是自毁前程,自寻死路!”突地擒住她的手,握在两掌之中,十分恋的抚理着。

 “你这是…恐吓我?”楚佑宁猝然缩回手,悻悻地蹙起蛾眉。

 “不是、当然不是,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恐吓你做什么?”也曾经拥有过许许多多治非凡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般让他小心伺候,惟恐出点岔子。“我只是提醒你那小人不是省油的灯,据说他对女人很有一套,我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就没机会了。”

 “哼,我一向公私分明。”还是有点心虚,不断为陆啸天添酒。

 “不要了,保持清醒才不会误事。”铜铃般的大眼,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店主亲自端来一个青色瓷碟,上面铺了一圈薄切片的河豚刺身。

 楚佑宁吃了一口,绵绵密密的,带着清幽的香气。

 “河豚鲜甜,但有剧毒,吃了会死又舍不得不吃你说跟美丽的女人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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