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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就住在这里?”方砚灵睁着明亮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间约莫四十坪的房子。

 今天是礼拜天,她在“筑园”咖啡店上班到下午三点之后,本来想继续留下来加班多赚点钱,却被Andy不由分说地拉出来,说是要让她看看上回他在明山上替她拍的照片,所以她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间宽敞明亮的公寓里。

 “对呀!我自己一个人住。”左宥安点点头。

 这间距离“上业集团”很近的公寓,是他为了公事上的方便而买的,他原本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大哥自杀后,他就搬回明山的左家大宅了。

 “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是呀!怎么?你想当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吗?”左宥安开玩笑似的问道。

 “嗄?”方砚灵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当场不知所措地红了脸,连忙转移话题地说道:“呃…Andy…你不是说要给我看照片吗?”

 “对呀,在房间里,我带你去看。”左宥安将她拉进主卧室之中。

 在卧室内的四面墙上,挂了许多张放大的照片,其中一张甚至还放大到约二十四寸的大小。

 这些照片全都是那天晚上在明山上拍的,照片中的人儿脸上带着含羞带怯的微笑,使得她原就甜美清丽的容颜更显得娇羞可人。

 “这些照片拍得真好!Andy,你真不愧是个专业的摄影师!”方砚灵出自真心地赞美。

 不论是拍她的哪一个角度,Andy都完全将她的神韵捕捉到了,她从来没有拍过这么美的照片!

 “哪里,这都是因为模特儿美的缘故。”左宥安将她揽进怀中,低头嗅着她的发香。“砚灵,你好香…香得让我想一口吃了你!”

 “嗄?Andy你…”方砚灵一愣,反地抬起头来开口言,却被他顺势吻上。

 左宥安一边吻着她,一边顺势将她向一旁的大,直到他们以亲昵的姿势叠在上,他的双手便开始忙着解开她的上衣钮扣。

 “Andy,不行…”方砚灵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但是她脑中一丝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该立即阻止Andy继续下去。

 “嘘,别说话。”左宥安以绵的热吻封住她的,双手仍不偷懒地继续褪去她身上的剩余衣物。

 当她全身裎地躺在他身下时,左宥安不由得屏息凝视着她美丽无瑕的身子,像是在欣赏一件极致艺术品般的览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他第一次在明亮的光线下欣赏她的体,尽管前两次的爱经验令他早就知道她有一身细的肌肤,但是当他亲眼看见她这身凝脂般的雪白玉肤和玲珑有致的姣好曲线,他的呼吸仍是不由得一窒。

 她简直美得不可思议…

 左宥安在她的脸上洒下绵密的细吻,并缓缓地自她的、她的颈子一路向下吻着,以他前所未有的柔情…

 “Andy,我…我们不能这样…”在他的拨下,方砚灵的拒绝显得微弱而无力,但其实她心里的挣扎是剧烈而矛盾的。

 她和Andy…他们之间不该这样的!

 她不该和Andy发生关系,不只是因为她和左宥安立下那纸“契约书”的关系,而是她还有种…哦…老天!她竟还有种背叛左宥安的罪恶感?

 方砚灵被自己荒谬的念头给吓到了!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心里爱的人不是Andy吗?

 除了受限于那纸“契约书”之外,她还有什么理由要为左宥安“守身”?为什么她竟会觉得和Andy上会对不起左宥安?除了复杂纠葛的仇恨之外,她和左宥安之间根本半点感情也没有呀!

 难道…她在恨左宥安的同时,竟也被他的冷酷霸气给吸引了?

 还是因为左宥安和Andy有相似的慑人气势与潜在的温柔特质,所以她才会荒谬地对Andy的情感部分转移到左宥安身上?

 不知是Andy的挑逗令她心思无法集中,还是她自己早已陷入惘的泥沼,此刻她已分不清她爱的人究竟是Andy?还是左宥安?

 哦,不!她怎么能爱左宥安?是他害得她父亲的公司破产倒闭,是他得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子来换回她的家!她怎么能爱上左宥安呢?她只能恨他,不能爱他!

 “Andy…你…”好不容易寻回一丝理智的方砚灵,试图推拒着Andy愈来愈火热的爱抚。

 “嘘,别说话。”左宥安用堵住了她的抗议,再度吻得她不过气来,吻得她又忘了反抗为何物。

 当方砚灵又被他拨得意时,左宥安迅速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搂着她共赴巫山之巅…

 云雨过后,他们裎相对,紧紧相拥,两个人的脸上皆漾着幸福而足的微笑,满室的情意浓得化不开。

 左宥安收紧双臂,几乎要将方砚灵的身子进体内了,就是舍不得放开她。在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能就这么一直拥着她,什么都别多想。

 罢才的那一场爱,原本是他早就计划好的“预谋”但是他却情不自地全心投入其中。在与她结合的那一刻,他根本忘了他们之间的仇恨,他的眼中、他的心底、他的脑海里,都只有身下这个美丽而娇俏的女人。

 “砚灵…”他低哑地唤道。

 “嗯?”方砚灵在他的怀里微笑,喜欢他这么紧拥着自己的感觉。

 左宥安望着她美丽的笑颜,心一窒,双臂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仿佛怕他稍一松手,她就会像只翩翩蝴蝶自他怀中振翅飞去,再也回不到他的怀抱。

 的确,如无意外,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这么紧拥着她了,在他等会儿的“计划”实行之后,她恨他、怨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再回到他的怀里?

 不知怎地,再也无法拥着她的这种认知竟让他有种莫名的空虚与心痛…

 这种感觉…是爱吗?

 是吧!

 虽然他拼了命想管住自己的心,但却无力制止自己在恨她的同时也爱上了她。

 望着方砚灵美丽的容貌,左宥安在心底犹豫挣扎了许久,终于允许自己坦言的心意,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砚灵…这辈子我就说这么一次…我爱你,千真万确的爱你。”但是却不得不恨你!

 爱恨织的情绪在他心底剧烈冲突着,他虽然肯承认爱她的事实,但是却不能原谅自己爱上害死他大哥的女人,更不能原谅她对他大哥所做的一切!

 所以尽管他爱她,但却不能对她心软!

 大哥的仇他还是要报的,否则他岂不是枉为人弟?

 “Andy,我也爱你。”方砚灵无限感动地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膛。

 此刻的她,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其他的烦心之事,她已无暇去细想。至于左宥安在那纸“契约书”上的规定…不许她在这一个月的期限内和其他男人“有染”她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更何况她刚才真的曾试图阻止过Andy,只是效果不彰而已。

 听见她对着自己表白爱意,左宥安的心一阵紧缩,猛烈悸动在他的心里奔窜冲击着,一抹挣扎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他低下头,用着前所未有的热情炽烈狂猛地吻着她,因为他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吻她了。

 在绵的长吻终于结束后,他深深凝睇了方砚灵半晌之后,说道:“你先在上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浴室冲洗一下。”

 左宥安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的开关,任哗啦哗啦的水声掩盖住浴室内的声音,再拿起预先放在浴室内的无线电话。

 望着手中的电话,左宥安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按下了电话按键。在拨完号码后,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冠霖?你已经在外面了吗?”原来他拨的是柯冠霖的行动电话。

 “嗯,我已经在你的公寓楼下了。”

 “很好,你现在可以进来了,一切依计划行事。”

 “宥安…”柯冠霖的声音显得有点迟疑。“说真的,我不赞成你这么做,这对方小姐来说太残忍了…”

 “你别管这么多,反正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对了!”左宥安努力漠视心中的那股疼痛,不许自己再对方砚灵心软。

 “这…好吧!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柯冠霖想劝却劝阻不了,只好听他的话依计行事。

 左宥安缓缓地挂断电话,像是想说服自己似的喃喃说道:“我不会后悔的,我绝对不会后悔…”

 正当方砚灵静静地躺在上,回想着她和Andy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门铃。

 “这…怎么办?”方砚灵为难地望着仍紧闭的浴室门板,从浴室内传来的水声显示Andy还在冲澡,可是…总不能要她去开门吧!

 正当她感到不知所措时,左宥安突然从浴室匆忙奔出来,而他全身上下竟只在部围了一条浴巾!

 看见他这副半感模样,方砚灵不羞赧地红了双颊。

 “奇怪?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左宥安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对方砚灵说道:“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看看是谁在外面按门铃。”

 “嗯。”方砚灵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当左宥安前去应门的时候,方砚灵裹着被单起身,正想穿上衣服时,却听见门外似乎传来一阵争执声,她才刚感到疑惑的时候“左宥安”竟突然冲了进来!

 “你…”过度的惊愕使得方砚灵只能愣愣地瞪着站在房门口的“左宥安”过了许久仍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正牌左宥安扮演着Andy的角色,奔到柯冠霖的旁边,满脸怒气地质问着他。

 柯冠霖没有回答左宥安的问题…因为左宥安不让他开口说话,以免他的声音引起方砚灵的怀疑。他满脸怒气地瞪着方砚灵,视线自她裹着被单的身于移至散落一地的衣物,最后瞥向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的左宥安。

 “我…这…”方砚灵呐呐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和Andy刚爱过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柯冠霖端着一张怒容,恨恨地瞪着方砚灵半晌后便转身离去,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半句话,但是他临走前的眼神却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威胁。

 看着柯冠霖离开后,左宥安才将视线移回方砚灵的身上,在看见她那张面无血的脸时,他忽地感到一阵心痛,但是他强迫自己装出忿忿不平的模样。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Andy…他是…”方砚灵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和左宥安之间的复杂关系。

 “他是你的男人吗?还是你的丈夫?”他咄咄人地问着。“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是个夫?”

 “不,不是的!我没有结婚,他也不是我的男人。”方砚灵又急又慌地企图解释。“Andy,你听我说,左宥安他是…”

 “你走吧!”左宥安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无情地说道。“我可不想和别的男人‘共用’一个女人。”

 他刻薄无情的话令方砚灵白了脸,委屈的泪水自她眼眶决堤而下,她颤抖地拾起衣服穿上。

 “Andy,他…”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玩感情的女人!”左宥安别开脸,不想看见她梨花带泪的脸庞,那只会令他心软。

 “我…”面对不实的指控,方砚灵想要开口解释,但是看见他脸上决裂的表情,终也明白自己再多说也没有用,只好伤心地黯然离去。

 望着方砚灵离去的身影,左宥安觉得他心中的某一块角落也被她带走了,但是他不让自己多想,因为多想只会让自己更心痛而已。他还有许多后续的复仇动作必须马上去做,他要赶紧将他的复仇计划全部实行完毕。

 一切该有个结束了,不论是大哥的血海深仇,抑或是对方砚灵的爱恋情愫…

 方砚灵惨白着一张脸,坐立难安地在医院急诊室外来回踱步,不时焦急地望着仍亮着“手术中”的红灯。

 经过了漫长难熬的一个多小时“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灭了,而当身穿绿袍的医师自开刀房走出来时,方砚灵马上焦急地了过去。

 “医生,请问…请问我父亲他…”方砚灵惊慌得连声音都颤抖不已。

 “方小姐,请放心,这次手术很成功,你父亲已经离危险了,不过他身上的麻醉还没有退去,所以他还要再过一阵子才会醒来。”

 听见父亲平安地撑过了这次手术,方砚灵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么…我可以进去看我父亲吗?”

 “可以,不过病人需要平静地休养,所以等他醒来之后,尽量别刺到他的情绪,不要让他太激动了。”医师仔细地叮咛过后便离开了。

 方砚灵谨记着医师的叮咛,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并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看见父亲虚弱昏地躺在病上的模样,方砚灵难过得泪满面,她紧咬着下,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啜泣声。她心痛父亲必须遭受病痛、手术的折磨,更痛恨左宥安的残酷无情!

 在上次左宥安发现她和Andy“有染”之后,左宥安竟真的打电话“邀请”父亲莅临参观她家改建成宾馆的动工典礼,更可恨的是,他竟将她被迫签下的那纸卖身换屋的“契约书”寄给父亲!

 心脏本已不好的父亲,哪堪承受这宛如晴天霹雳的双重刺与打击?

 在得知他们的房子将在近内改成情宾馆时,父亲就已经深受刺地摇摇坠了,在看见她亲笔签名的“契约书”内容时,父亲更是受不了这严重的刺而倒下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父亲倒下的时候,她正好在家里,这才能够在第一时间紧急将父亲送医急救,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左宥安,她恨死他了!

 突然的一阵晕眩令方砚灵差点站不住脚,她连忙拉了张椅子,在父亲的边坐下。

 这两天来,她的精神快崩溃了!面对着左宥安的冷酷报复、Andy的无情决裂、还有父亲的突然病倒,她根本吃不下更睡不好,若不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强撑下去,她早就倒下了!

 左宥安的冷酷报复固然令她气愤填膺,但Andy的无情决裂却让她心如刀割。

 她真不敢相信,前一刻他们还紧紧倚偎在一起,浓情意地互诉爱语,下一刻Andy竟能迅速地翻脸无情,甚至连她的解释都不想听就马上赶她走。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这么经不起考验…

 “唔…”病上的方崇立发出轻微的呻,原来是他身上麻醉的效果已渐渐地退去。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爸,你还好吧?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见父亲清醒过来,方砚灵暂时抛开低落霾的思绪,关心地望着父亲。

 “我还好,倒是你…砚灵,这阵子真是委屈你了…”一想到女儿必须出卖清白之身来换回他们家的房子,方崇立觉得深深的自责与心痛。

 “爸,你别这么说…”方砚灵连忙摇头,却差点摇落一串泪珠。

 她暗暗地深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在父亲的面前掉泪,就怕父亲又会为她多担一份心。

 方崇立看着女儿消瘦的脸庞,心疼地说道:“砚灵,这几天你变瘦了,整个人也憔悴了好多。”

 “没有,我没有变瘦,我很好。”方砚灵强颜欢笑地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方崇立见状忍不住沉重地叹道:“唉…为什么左宥安要我们到这步田地?我们方家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是因为宥辰的死…”方砚灵黯然地口答道。“左宥安一直认为宥辰是因为受到我毁婚的刺,才会想不开而自杀…”

 “你毁婚?”方崇立惊诧地望着女儿,他从不知道有这件事。“你当初不是说你和宥辰取消公证结婚的原因,是为了要等宥辰的父母自加拿大回来之后,再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吗?”

 “呃…我…”方砚灵自知说溜了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砚灵,你老实告诉我,当初你和宥辰为什么会临时取消公证结婚?”方崇立端出父亲的威严问道。“还有,你刚才为什么说是你‘毁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父亲的追问,方砚灵迫不得已,只好将当初左爷爷以“上业集团”要借贷给“方氏贸易公司”的那笔巨额资金来威胁她,不但要她主动和宥辰解除婚约,还她利用宾馆的电话和电视播放的A片音效,演出那场红杏出墙的戏码,目的就是要让宥辰彻底对她死心。

 “这么说来,宥辰的死,根本是左爷爷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存着深蒂固的门第之见,硬你要和宥辰解除婚约,宥辰也不至于会走上自杀这条绝路呀!”

 方崇立感慨地叹了口气,本来左宥辰都快成为他的女婿了,却被左爷爷执拗的偏见给害死,怎不教他感到无限的唏嘘伤感!

 “既然事实的真相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向左宥安解释清楚?”

 “我在一开始就试着想解释过了,但是他根本不让我有开口的机会,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方砚灵无奈地说道。“更何况,左宥安早已认定了我是害死宥辰的罪魁祸首,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只会认为那是我企图替自己罪所找的藉口罢了!”

 “可是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难道就这样任左宥安盲目而无情地报复你?砚灵,你根本是无辜的呀!左宥安他没资格这么残酷地对待你!”

 “再惨也不过是现在这样子而已…”方砚灵自言自语似的低喃,脸上挂着惨澹的苦笑。

 方崇立见状自责不已。“砚灵,是爸对不起你!”

 “爸,你别这么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怎么会没关系?当初要不是我鼓励你答应宥辰的求婚,当初要不是我向‘上业集团’借贷那笔钱,就不会让左爷爷有机会威胁你和宥辰解除婚约,更不会演变出这么一连串的悲剧了!”方崇立愈说情绪愈激动,一不小心牵动了手术的伤口,

 “爸!别再说了!”方砚灵吓白了一张脸,慌乱地安抚着父亲的情绪。“你才刚开完刀,医生吩咐你要好好的静养才行呀!”

 “我没事,别紧张,没事…”方崇立忍着疼痛,反过来安抚被吓坏的女儿。

 “爸,你真的不要紧?要不要请医生过来一趟?”方砚灵仍是紧张兮兮地盯着父亲的表情。

 “放心,我真的没事。”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身体上的疼痛也渐渐和缓,方崇立望着女儿,一脸认真地说道:“砚灵,答应我去找左宥安,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他解释清楚,好不好?”

 面对父亲要求,方砚灵只好点了点头,但她却不认为左宥安会听得下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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