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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你真的要当我的女朋友?!”

 兴奋得有点大舌头的任意爱话说得结结巴巴,黑幽幽的双眸染上异样的光彩,始终不太敢相信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会落在他的怀兜里。

 十年前的车祸他认识了横越马路、赶着参加小提琴比赛的女孩,当时他就坐在分隔岛的行道树下吃着冷掉的便当,不经意抬头被她如风的轻盈身书迷住。

 一开始他以为是眼花产生的错觉,天底下哪有如此美好的仙子,长发飘飘彷佛踩在云里,一袭公主白的及膝洋装衬托出她纯净的气质,他觉得空气中都是从她身上飘来自然散发的花香味。

 他看傻了,也忽略她所处位置的危险,咬着筷子看得两眼发直,浑然不知一辆满载幼童的娃娃车即将酿成大祸。

 看着她的身体如一朵小白花飘了起来,又重重跌落地面,晕散开的鲜血像盛放的玫瑰花瓣,将她小小的躯壳包住。

 娃娃车翻覆了,包括她在内的十二名幼童都受了伤,司机伤重不治,死在送医途中。

 因为交通严重阻,救护车不仅不够用还通行不易,抢救人员以重伤的幼童为第一优先,把她留在最后。

 而错愕、震惊的他根本是慌了手脚,一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她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动的心毫不犹豫地驱使他抱起她,狂奔至几公里外的一家王综合医院。

 他忘不了小小的生命正在他手中失,柔软的身体慢慢地失温,他很怕花一样的女孩会如玫瑰花凋零,而他的心也会跟着死去。

 “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吗?”门开心问得含蓄,柔得可以滴出水的清眸却带着骨的盯视,好像他只要说错一句话就完了。

 “不不不,是我怕配不上你,你这么的纤弱娇美,高雅脱俗,我…我太壮了。”像一棵千年神木,足足有她的三倍大。

 她轻笑地发,将手放在他惊人的大掌上。“我是个非常需要保护的人,你要是不够强壮我还看不上你。”

 “真…真的?”他还一脸受宠若惊,轻握着玉质般小手不敢用力。

 适时地利用柔弱的外表也是一项武器,她想。“当然,你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我相信你,医生不会骗人。”他摇头如波鼓,慌乱地担心她会从掌心飞掉。

 “是不骗人,但会诳人。”尤其像他这种傻瓜。

 “嗄?”

 任意爱的表情很逗,似不知所措又有点过于惊慌,凶恶到令人惧怕的方型脸骤然一变成呆呆的模样,惹得身边的佳人笑得往他怀里偎。

 此刻若有人拿心跳测量器来量他的心跳,恐怕会惊讶得睁大眼,担心有破表之虞。

 卜通!卜通!卜通!卜通!卜通!心跳得飞快,他紧张得背都了,高举的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拥着他想都不敢想的细致精品。

 “咯咯…瞧你满头汗,真怕我吃了你不成?!”这大个儿真可爱,耳都红了。

 “呃,天气热嘛!我体积大容易出汗。”她该担心被吃的人是她自己吧,他饿了很久。

 她抬抬看看天空,描绘出一道虹形。“还好呀!不算太热,清凉的风有夏天的味道。”

 两人是一路散步走回医院,门开心淑女脚踏车载不动两个人,她将小提琴放在车前的篮子里,由自告奋勇的任意爱牵着走。

 对他而言,那辆五公斤的单车有可能扁她,为了以防万一,由他牵着较安全。

 “夏天有什么味道?”怎么他完全闻不出来?

 她瞅了他一眼,握紧他的手巧笑。“恋爱的味道呀!你没发觉我们之间强烈的费洛蒙吗?”

 动物发情所发出的气味,用以求偶好传衍下一代。

 “恋…恋爱…”他有片刻的失神,不知道她在说谁。

 扁看着她柔美的脸庞他都醉了,哪分得出心思顾及其他,就算她在调戏他,他也看不出来,以为她只是在撒娇。

 “不然我们两个手牵手在干什么,我们都已经过了办家家酒的年纪。”她取笑着,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一看他笨拙的样子她就想欺负他,看他能迟顿到什么地步。

 任意爱傻呼呼地笑着,一点也不觉得痛。“你真的要当我的女朋友?”

 他可不可以偷偷地高兴一下,多年的美梦得以成真。

 “再问我就要生气喽!你的怀疑不太尊重我。”门开心故意板起脸,假意要回自己的手。

 “好好好,不问不问,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满头白发,坐在摇椅上喂鸽子。

 一碰到心目中的女神,任意爱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智商降到零,不复铁血检察官的冷漠精明,一副无害小白兔的模样。

 这要让法院的同事瞧见他现在的样子,大概所有人都会冲进最近的眼镜行,重新验光配眼镜,还以更清楚的世界。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差点救不了,他就会更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走路让她走里面,上台阶会顺手一扶,先一步替她打开自动门。

 “一直走下去…”门开心微笑地勾起嘴角。“要走到天涯海角吗?我的脚可是会酸。”

 听到脚酸,他马上停下脚步要抱她坐上单车后座,却又怕唐突了她,表情困窘地看她又不看她,手心的热度传到她手心。

 “蹲下来点,你太高了。”这傻子,每回都恼她。

 “喔!”身一低,他听话地照做。

 “都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自己的烂身体有多糟又不是不清楚,光是打针吃葯预防不了感冒,避免吹风受凉才是保健之道…”

 “开心…”

 听着她的唠叨,感动莫名的任意爱忍不住轻唤她的名字,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他眼眶微红得都快哭出来了。

 “警告你别给我太情绪化,帮你擦汗是因为你的汗滴到我了,我才好心地做一次护士。”门开心也是别扭的,不想让他太早看出她的感情归向。

 先说爱的人最吃亏,也不知是那个烂人订下的爱情守则,让天下有情之人奉如金科玉律,死守不违。

 鼻子一,他笑得很腼眺。“你的手好小。”

 是很小,和他的大手比起来是婴儿版。“你可以大力点摸没关系,它不会碎成一片片。”

 “真的吗?你的手心好柔好软,像好吃的牛布丁。”冻得QQ的,轻轻一又弹起来。

 “想吃?”

 他没多想地点点头,在听到她轻柔的笑声后,满脸害臊地猛摇头,怕她生气。

 “好吧!庆祝我们成为男女朋友,你可以要一份见面礼。”她已经给了机会,就不知他懂不懂善用。

 “见面礼?”他有一些傻住,表情是呆滞的。

 “譬如吻我。”不需要她教吧!

 “吻…吻你?!”他像是被吓得白了脸色,喉结上下滚动。

 “吻对交往中的男女实属平常,或者你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那她会先掐死他。

 柏拉图式?!

 任意爱惊得猛摇头,喉咙梗着一块大馒头说不出话来,他当然想抱她亲她,更进一步地一亲芳泽,怎么可能会把天大的礼物往外推。

 “吻我没那么困难吧!”这头呆头鹅,真想狠狠地踹他一脚。

 门开心潜在的暴力因子正在沸腾,她考虑他要再不行动,她肯定会用小提琴敲他脑袋,看能不能把他敲得开窍。

 “不…不会。”其实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象征地低吻她额头。

 扁是这轻如蝶翼拂过的吻就让他全身的血都发烫了,他晕陶陶地笑着,彷佛看到星星般的精灵在跳舞。

 她忍耐地握起拳“你觉得我的不够人吗?让你吻了会感到乏味。”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纳闷地自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虽然他有点晕头转向,乐不可遏地想跳起来大叫,可是他还没鲁钝到听不出她声音的责备,似乎他真做了令她不满的事。

 而他想了想,又看见她微噘的粉红瓣,一时受了蛊惑没多想,身一俯吻住那梦想已久的柔软,让她甜美的气息窜入口中。

 “任意爱,你在吻小猫小狈呀!你不知道什么叫法式长吻吗?”他在矜持个什么劲,还会害羞不成?

 反客为主的门开心将双手往他脑后一抱,脚尖一踮把送上,火热地吻着足以将她没的大嘴,不让他小儿科地到此一游。

 没料到她会突然热情地投怀送抱,愣了一下的任意爱很快地融化在她的女温柔当中,弄着她的小粉舌,接受她大方的热吻。

 久早遇到甘霖当然是情难耐,两人有点吻过火了,很自然地忘了身处何地,拥吻的身影几乎要将彼此人身体,忘情的演出成人秀。

 要是这时候刚好出现一张,不意外地他们会毫不迟疑地往上一躺,然后开始剥除对方的衣物,把点起的火苗延续下去,造成铁一般的事实。

 可是通常到了这个阶段,总会跳出一、两个不识相的家伙来杀风景,充当爱情降温的刽子手,让人尴尬得无地自容。

 “咳咳!门医生,身为心脏病医生,你应该知道过度『运动』会增加心脏的负担吧,我建议你休息一下再继续。”不然他们都要脸红了。

 是哪只狗在吠,胆敢打搅她的好事?

 “虽然我知道你芳心寂寞很久,缺少男人爱的滋润,不过你也要顾及我们的视觉得起摧残,你巴着男人不放的姿态实在太难看。”让他觉得好像看到八只脚的章鱼。

 这声音、这声音…这声音得在她脑海中浮起一张欠扁的脸。

 “端木康--”那个缺德少肺的混帐。

 “有!学姐,端木康在此听候差遣。”爱闹的端木康大声的喊有,摆出神灯精灵“有求必应”的卑微样。

 “你不开口怕人家不知道你舌长三寸、天生匪类如蛇般毒吗?”她一定要把他的舌头拔掉,泡在高粱里浸三年。

 他笑着弯旷行礼。“多谢学姐的称赞,学弟我感到无比的光荣。”

 嗯!有杀气,他要不要先逃为快?

 真把那头母狮子惹火了,他恐怕会死无全尸。

 “端木学弟,你忘记学姐我过去对你的照顾吗?”很好,她刚好想要一只白老鼠,试她的新葯。

 肩膀抖了一下,他讪笑地往后退了三步。“别冲动、别冲动,副院长也在这里,小心拳脚无眼伤到他。”

 “康圣文?!”

 门开心的视线一抬,跳到一身白得叫人尊敬的袍子上,微讶的美眸往上移,一张铁青的男脸孔赫然出现。

 麻烦来了。她在心底一咒。

 “门医生,相信你会有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个,他没事像个鬼冒出来,她不向他索取受到惊吓的精神赔偿就该偷笑了,他还好意思一脸妒夫模样质问她,好似逮到偷情的子。

 他真是够了,没被狮爪抓过是不是?!她乐于免费赠送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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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的竞争。

 自古以来,名为“男人”的生物会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域,举凡土地、房子、奴仆,以至于子儿女,全是他的个人财产,别人休想觊觎一分一毫。

 而且男人是自私自我动物,非常有主权观,一旦认为这是我的便不许旁人起任何贪念,他们会在第一眼认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生自我,极端独裁的康圣文就是这种人,他是圣光医院现任院长的儿子,未来的院长继任人,从小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毕业于美国的长藤学院,前半生顺畅得不曾遭遇挫折。

 他是脑外科精英,擅长神经学和大脑脑干再生功能,在学术界小有成就,也是医界耆老最看好的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后必大放光彩。

 因为自负,所以他挑选的另一半标准必须能匹配得上他,他的想法是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没有他要不到的对象,因此被他看上的女人都该心存感激,以他为天地事事顺从。

 而他一开始就锁定了心脏科的门开心,并向外发布两人是一对的消息,混淆视听杜绝他人的痴心妄想,先一步地将她标上私人所有,藉以宣告她是他的,别的男人最好不要不自量力。

 “副院长,你的眼珠小别瞪得太大了,通常中风之前瞳孔会放大,我建议你去做个脑波扫描,你这年纪若躺在上动弹不得,将是医界的一大损失。”

 哼!摆张臭脸给谁看,位高权重可不代表她吃他那一套,要不是老院长是她病态生理学的老师,谁理这个眼高于顶的他。

 心护男友的门开心对他这个副院长的态度并不客气,明显地不把他放在眼里,语气之张狂让一旁看热闹的端木康暗笑不已,

 “这是做错事的人该有的口气吗?你不思反省还气焰嚣张,我对你的纵容养大了你的骄傲。”是他不该放任她为所为,让她以为圣光医院是没有规矩的地方。

 “很抱歉,副院长,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麻烦你做重点提要,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她不是小学生,还得罚站听训。

 我行我素的门开心不喜欢被质问,她认为只要做好医生份内之事,别人无权过问她的私生活,更遑论企图操控她的思想。

 她应该是实事求是的医生,却有着艺术家不轻易妥协的个性,她觉得对的事就去做,谁也不能阻止,反之若是她不想做的,谁也强迫不了她。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任,她太独立了,不接受任何名为善意却妄想改变她一切的安排。

 “门开心,把你身上的刺给我收起来,公然和男人在大门口搂搂抱抱,做出不合宜的举止,你当医院是爱情宾馆吗?由着你胡来。”她的行径太放肆了,不可原谅。

 门开心肩微挑,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是,下次我会检点些,直接把人带进我的宿舍,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眼不见为净,大家各自为政,省得闹得不开心。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谁准你把男人带到房里,你知不知羞?”气得血上升的康圣文怒目横视,取出一颗镇静剂和水服。

 “副院长,请你修饰一下说词,有哪一条法律止未婚的成年男女同处一室?说真的,你的脾气越来越差了,太久没消火了吗?”他需要一个女人。

 泌科的徐品慧应该派得上用处,她知道该如何让男人使用他们的命子。

 “你…”他把提到喉口的火气硬下来。“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

 不提不气,一提到此事,门开心尚称温和的秀颜当场一沉。“前阵子还传言是女朋友,这会儿倒成了未婚了,一多变让我感到惶恐,说不定明天的版本我又成了某人的老婆。”

 她忽地往桌面重重一拍,声音一扬地震动门板,墙上的熏香灯架颤巍巍一摇。

 “去你的副院长,我几时成了别人的私有物?为什么我毫不知情,你随便说说就想将死我呀!我门开心是这么好操纵的人吗?不要把我想成是可以任人摆弄的人偶娃娃。”

 “开心…”你太激动了,有损你医生的形象。

 “不要叫我的名字,请称呼我门医生,这是我所知所学赋予我的权益。”她不开心,碰上不讲理的人。

 “好,小开,你先松开我的领带,别勒死我。”他见识过她的脾气,不会傻得和她正面冲突。

 小开是对她的昵称,沿袭院长偏宠爱徒的称谓,康圣文认识她的时超过七年,从她还是医学院新生开始,一直到越级就读,提早被父亲招揽入院,他对她的喜爱从未改变过。

 当然以他的家世背景不乏有一群麻雀凤凰想接近,但向来高傲的他只取最好的,不是才情和容貌都高人一等的女人他瞧不上眼。

 而他已经找到最出色的那一个,自然无视搔首弄姿的次等货,在看过最娇美的牡丹后,谁会钟情路边的小野菊,等级差太多了。

 “康圣文,你把舌头给我绑紧点,你知道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有多锋利,切下去一定很痛。”不要怪我威胁他,是他自找的。

 “你…”眉头一皱,他不高兴地看着突然被打开的门。

 康圣文严厉的一面只在她以外展现,他以为是不懂规矩的医护人员擅自闯入,厉眼一凝正开口训诫,维护医院的职场伦理。

 不过当他看见头顶的灯光被遮去一大半,一道具有迫感的身影走近,他喉间的唾不自由主地往下咽,腔内的空气骤然减少。

 远远一瞧时还不觉得对方高大骇人,直到走近眼前才感到那股窒人的力量,像是一座移动的山将人覆盖。

 说实在的,说不怕是骗人的,他只所以选择在只限医院人员进入的办公室进行质问,为的就是遏止突发状况的产生,譬如令人不安的危险人物的接近。

 “你进来干什么?你不是回法院了。”他比她还忙,常常到了半夜还得到案发现场搜证。

 一见来者,原本正在发飙的门开心微讶地缓了脾气,语调不复之前的尖锐,柔腻地判若两人。

 “我听见里面有争吵的声音,所以不放心又折返。”任意爱轻拥着她,像是要给她最大的支持力量。

 其实他一直没离开,贴着门外的墙壁无法安心,刚确定多了一个女朋友,他还没有自信能拥有她,内心狂起波涛地怕有人来抢。

 先是对她感兴趣的东方白,再来个看似温文儒雅的副院长,他们的条件都不比他差,甚至胜过他许多,他再怎么要自己镇定仍是徒劳的忧心不已。

 从未拥有过不知道拥有的快乐,一旦拥有过,要他放手是何其困难,他宁可与天下人为敌也不放开手中的拥有。

 “你多心了,是副院长在赶蟑螂,难免举止野了些,碰撞到一些摆设。”真要有事也不会是她。

 我赶蟑螂?表情明显不悦的康圣文以指轻叩桌面,但没人理会他。

 “喔!那就好了,我担心你受到欺负。”她太柔弱了,需要他无时无刻的保护。

 想笑的门开心扬起,斜睨正在瞪眼的副院长“你想太多了,我们医院没有人面兽心的『肿瘤』,大家相处就像一家人一样,不会有勾心斗角、意下属的事情发生。”

 “不是我要怀疑人心,这年头的坏人实在太多了,防不胜防,你一个人待在医院一定要更加谨慎小心,别落入别人的圈套。”任意爱殷勤地叮咛再三,舍不得她工作得太辛苦。

 坏人不就是他,人在法院还有什么好事。断章取义的康圣文很不是滋味的暗付,以貌取人地认为他有案在身,因此必须出庭受审。

 “好,我知道了,晚一点我再去找你,你先回去上班,别耽误了正事。”社会的治安就靠他维持了。

 “嗯。”他一点头,但没马上离去,反而礼貌周到地向康圣文一颔首,吓得他差点破胆。“我们家开心蒙你照顾了。”

 “你们家?”他未免太恬不知了,敢当着他的面大言不惭。

 “柔弱的开心只是个心脏科医生,请别让她做太沉重的工作,麻烦你了。”他深深地一鞠躬,给人很有诚意的感觉。

 “你说她柔弱…”对啦!以她的外表是如此,但是…“我想你还不太认识我的小开,我对她的照顾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匪浅,而不是出自你的请托。”

 一个单独爬上四千公尺高的玉山,又平安返回的女人,他实在无法说她柔弱。

 “你们的关系…”任意爱的浓眉一揪,顿时给人凶恶无比的感觉。

 即使他只是皱眉而已。

 “没关系,我怎敢高攀未来的院长大人呢!”康圣文,你再给我多说一句试试。门开心背着任意爱伸出握紧的拳头,警告某人别开口。

 “可是他说…”同样是男人,他看得出这位人品不错的副院长对她怀有私心。

 “说什么不重要,我们副院长开玩笑惯了,老是口没遮拦地说些令人误会的暧昧话,其实他跟医院里的一位医生走得很近…”门开心笑着将他往外带,不让他受太多“污染”

 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陷害人的把戏是高材生休闲时的游戏,你爱玩我就奉陪。

 忽觉一股冷意上身的康圣文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接近,而他却无处可逃,如同陷入蚁的蜘蛛,生死一线间。

 果然,他的预感灵验了。

 “品慧呀!氨院长找你,他说要跟你谈一点私人的事。”恶女门开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显得十分愉快。

 徐品慧,那个立志当他老婆的花痴?!

 一身白袍的康圣文慌乱地想找个地方藏身,却可悲的发现他私人办公室的空间虽然大,可是除了那张厚重的办公桌下勉强可以躲一个人外,空旷得好冷清。

 这是他当初的用意,简单明快,让人一目了然,不多置闲杂用品。

 “副院长,你开窗户做什么?小心外头风大,吹你帅气有型的头发。”他怎么越看越帅,害她心头小鹿撞。

 因为我要逃开你呀!一脚踩着窗台的康圣文慢慢地收回左腿,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上,一脸令人肃然起敬的庄重。

 “咳!徐医生,你在我们医院也待上一段时间了,经过医疗评估小组决定,下个月你可以升任住院医师,恭喜你了。”

 然后他要将她远远踢开,调她去其他医疗院所服务,在她饥渴眼神的盯视下,他觉得自己被意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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