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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来干什么?”

 在感情稍有进展的情况下,云若白最不想看到的非于家人莫属,因他们会是他婚姻道路上最大的阻碍。

 而眼前吊儿郎当、嘻皮笑脸的于家次子于海峰便是其中之最,他的出现代表自己逍遥的日子终告尾声,紧接而来的将是应接不暇的麻烦。

 包甚是他怀中还搂着一位娇滴滴的气质美人,长发过肩眉问含黛,脸蛋清丽充满灵秀之气,给人一种出身典雅的古典美,优雅而高贵。

 不过比较糟糕的是,她也是云若白相亲过的对象之一,而且对他念念不忘,才一见到他就出思念已久的盈盈泪光,只差没扑向他抱头大哭。

 真的很叫人讨厌的串场人物,在别人初尝恋爱滋味,稍感幸福的甜蜜时冒出,相信修养再好的人也会想给他一拳。

 依山傍海的幸福镇最大的优点即是方便弃尸,看要往山沟一扔或是丢向大海,三、五年内绝对不会有人发现,镇民对命案的发生一向很冷淡。

 所以于海峰回不了家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恋爱中的男女最恨干扰者,不论有心或是无意,他的神清气就是该死的理由。

 “啧!不会吧!才几天没见你就瘦了一大圈,跟人家去挖矿吗?”明显看得出瘦了,也黑了许多。

 “少说风凉话,你还没说来这里做什么。你又跟踪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做些下事。

 于海峰连忙高举右手喊冤“非也,非也,我是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顺便也来度个假。”

 “度假?”来这种小地方?他不信。

 “自从你走后…”于海峰的口气很哀怨。

 “等一下,我还没死。”是他休假以后。

 唉!爱计较,他都还没说到重点咧“自从你递上假单后我的日子就没好过,、夜也出两条抬头纹,你知道独自面对大哥那张臭脸有多痛苦。”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他纯粹只是想找人诉诉苦、吐点苦水,免得憋成内伤要看中医。

 “你看了三十二年,将来还会继续看下去,除非你比他早死。”不然一张遗容也会让他看到死。

 “呸呸呸!你咒我呀!我好心来通风报讯说--”他到底懂不懂感恩图报呀?竟还恩将仇报。

 云若白冷嗤地截断他的下文“好心地打扰我的约会,故意出卖我好造成我是花心男的假相,还不遗余力的收集我过去的相亲对象加以利用,你还真懂得如何尽一个好朋友的义务。”

 “呃!这个…呵呵…我是有苦衷,我也不想这么。”两道凌厉目光视下,他干笑的退了两步。

 心虚的人就是无法理直气壮,气势上硬是矮人一大截,落居下风。

 “什么苦衷?”云若白倒想听听他能掰出什么道理来。

 “不能说出来才叫苦衷嘛!你还问。”不然早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我看是你的推托之词,不能说出口的是你的变态行径。”怒意未消的云若白不肯轻易原谅他一连串的破坏行为,对他的死不认错感到失望。

 他翻脸了喔?居然说他变态。“我的用心良苦你看不出来也就罢了,连我的为人同样信不过,你算什么好兄弟呀!”

 “把她带来就是好兄弟的义气?”那他还真是敬谢不敏。

 顺着他嘲弄的目光望过去,不远处的女子也正看向他们,于海峰的眼黯了一下,话在口中却无法明白告知,只能以他一贯漫不经心的态度敷衍。

 刻意支开带来的女伴是不想让她坏事,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令人难以谅解的事,有时他都觉得龌龊丢脸,但又不得不做。

 作法烈但出发点是好的,那个人的要求他不能拒绝,虽然他对他的敬意等于零,可是血缘关系是切不断的,于家的人喜欢掌控别人的未来。

 除了他。

 “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消遣嘛!你看不上她不代表我跟你一样瞎了眼,把握当不是我的人生目标。”有花堪折直须折,别等它枯萎了。

 “为什么是她?”他只问这一句,别无赘言。

 搔了搔头,于海峰努力的想出理由“为什么不是她?我一向不挑的,胃口很好。”

 面对过于精明的人,他的长袖善舞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别人或许不了解你,以为你是身处温柔乡的子,成天在脂粉圈里打转,但我很清楚你不是那种人。”他容忍他的原因是物以类聚。

 “喔!那我是哪种人?”他不正经的轻佻一笑,朝树底下等候的女人送了个飞吻。

 只是对方鸟都不鸟他,视若无睹地以炽热的眼神看着他身边的云若白。

 很伤人,却也莫可奈何,他原本的用意就是带人来搅局,看好朋友的爱情是否能得起考验,在最短的时间内步入礼堂。

 他撑得很累,两边都是他在意的人,他谁也不想伤害,若能让他选择,他当然不会做那个令人痛恨的对象,受唾弃还得忍受强加在身上的压力。

 “痴心人。”

 “痴、痴心人!”了一口口水,他满脸惊吓地差点掉了下巴。

 若白在开什么玩笑?女人一个换过一个的他对谁痴心?难不成若白晓得他对他家的狗小莉有深厚的感情?

 云若白嫌恶地横了他一眼。“罗莉。你要我说得更白一点吗?你高中时期认识的初恋女友。”

 “你…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秘密花园,没人进去过。

 “因为你忘不了她,所以将她送你的狗取名叫小莉。”若要人不知就不要做得太明显,还在底下放人家清汤挂面的相片。

 “哇靠!你是不是人呀?偷窥别人的隐私。”他才想起他家的狗,若白就能诌满一嘴。

 表情倏地冷了十度。“我的确不是人,再过几天你可以到我的坟前拜我。”

 “这么…呃,严重。”他突然很想笑,好友脸上凹陷的眼眶似乎在诉说其不幸遭遇。

 真的,他发誓刚刚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刚好眼尾瞄了一下,一个背影跟他很像的男人正在捉,满林子跑还捉不到一只

 而且…呵呵,他没在笑,只是喉咙而已,那只有自尊的骄傲地在他头上拉了一坨屎,热呼呼地还在冒烟。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飞来横祸是吧!

 想来要吃块也要有点本事,瞧那追的笨拙样,不难想象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要笑就笑不用忍,你不是第一个嘲笑我在跟赛跑的人。”十次有九次跑输。

 “跟赛跑,哈哈!好妙的形容词,是谁那么天才,哈哈…”太好笑了,真是贴切。

 “民宿的老板。”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若要论良心溃烂至无非她莫属,能把人本恶的华发挥到极限,无所不用其极地报夺面之仇,花样之多叫人瞠目结舌。

 他算是见识到女人的报复心能强到何种程度,连一口饭也能照粒计价,慢慢清数不马虎,等她数完饭也变冷变硬了,难以入口。

 厨房重地,外人不得擅入,这是贴在厨房门口的“警世标语”专门为他而设立的规矩,意在记仇。

 所以生财有道的老板脑筋动得快,在一百公尺外的竹林规划出一块他专属的营特区,有木材、石椅和锅碗竹筷,方便他入夜后的烧煮,甚至是烤

 所不同的是以上必须品厉行使用者付费,每一项的价目由她心情起落而定,没有所谓的不二价。

 生于天地,养于天地,取之于天地,三餐以外的点心和宵夜请自备食材,大自然是食物的宝库,不用电的冰箱,想吃什么自己去拿,这点不收费用。

 偏偏他未来老婆的作息跟别人不一样,常常半夜喊饿吃零食,他只好跟着夜颠倒为她着想,摸黑到冷得要命的屋外升火煮食。

 只是他白天也没什么休息的时间,因为他得上山下海先备妥新鲜的材料好应付夜猫子的肚皮,真正睡觉的空档不到六个小时。

 “老板这么狠…呃,风趣,我倒真有兴趣和他做个朋友。”于海峰犯了一般人都会犯的通病,以为老板是男的,老板娘才是女的。

 是很“疯”趣,思想与疯子同级。“我劝你最好不要,当她的朋友要有成为烈士的精神。”

 他很庆幸自己不是她的朋友,听说她陷害朋友的本领更高明。

 “不会吧!他能把我剁了炖吃吗?”于海峰认为他在开玩笑。

 面有菜的云若白给他中肯的忠告“那可不一定,她是这附近出名的暴力女,曾把二十几个小混混揍得住院。”

 “咦!女的…”呃,等等,他们怎么把话题扯远了,这不是他来的目的。“差点忘了正事,你和那个相亲对象处得还好吧!”

 “她有名有姓叫廖婉玲,我们处得很好。”只差一步就能将人拖回家供奉。

 拜老板所赐,他这几所受的“磨练”终于感动她的心,外加美食的密集功势,以及少了家花野蜂的出没,她一反初衷地相信他是可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真是好不容易呀!苦尽笆来,她同意两人以结婚为最终目标进行交往,由相亲对象晋升为男女朋友,等时机成再谈论终身大事。

 虽然不甚满意但勉强接受,谁叫他宠她宠成习惯,不自觉地将她的意愿摆在自己需求前面。

 “好到什么程度?上了没…哎呀!你居然动手。”力道不大可是疼吶!下回要带安全帽以防头部受袭。

 “好奇心不要太重,猫的下场引以为戒。”美国谚语:好奇杀死一只猫。

 他是人又不是猫。“我是在为你担心,你要再不把她弄上造成事实,贞雅那方面你是很难甩得开的。”

 “她回来了?”云若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答案。

 “今天早上的飞机,我去接的机,她拚命地问你怎么没来、人在哪里、她好想早点看到你。”问得他头好大,快分裂成两个了。

 “你没告诉她我在哪里吧?”他要敢把他的去处漏出去,二十几年的情到此为止。

 肩一耸,于海峰还算义气的摇摇头“不过我父亲也回来了,我想瞒不了多久。”

 老狐狸一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谁也别想逃得出去。

 “什么?!他也回来了?他不是决定在纽约养老?”这是于青海随口说出的话,要于家兄弟和他好好守住翔天科技,让它迈向新纪元。

 一幕幕的往事从眼前掠过,其中有着难以启齿的不堪,他选择忽略不去记忆,刻意埋葬心底的伤痕。

 “还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你和贞雅的婚事…唔,唔!”你在干什么?干么捂住我的嘴巴?于海峰用眼神示意。

 “别在这里谈论这件事,我不想有人误会。”他好男人的形象才刚建立,不能坏在他手中。

 于海峰才想说谁会误解--在台北商圈谁不晓得父亲有意撮合两人的好事,大家都抱持着乐见其成的态度等着喝一杯喜酒。可是一道听起来亲切,却句句含讽的女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他顿时感到一股寒意由脚底升起。

 “喂,你家那个女鬼又在喊饿了,她说要吃竹笋包,你还不赶紧镰刀拿着去挖笋取,最近镇上多了不少的,你可别为了一块而杀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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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诡异的气氛,但也醋味满天飞。

 “爱情民宿”的晚餐很热闹,有木薯做成的炖、烤山羌腿、炸山苏、盐椒溪虾、清蒸河蟹,还有醋栗蒸的栗子甜糕。

 汤汤水水加起来有七、八道料理,每一道都香浓可口不含人工调味料,以最新鲜的食材佐以大自然的晶盐烹煮,绝无醋的成份。

 可是这醋的味道浓得很,酸得有点涩,让人牙龈都软了,不知酸味是由何人发出。

 “云先生,这虾子的壳我帮你剥掉了,你趁热尝尝鲜,别烫着了舌头。”

 望着送到嘴边的虾,云若白客气的婉谢“抱歉,我喜欢连虾壳一起吃。”

 尤其牠只有两公分左右,实在不必费心剥壳,去头去尾不到一小口。

 “那吃蟹吧!这季节的蟹膏很好吃,滋补身子最适合。”殷勤的香雪柔像一位贤淑的子为他剥蟹壳。

 “多谢你的好意,我对蟹膏过敏。”他直接把放在他碗里的蟹膏舀到另一个碗。

 “不然多吃点,男人吃体格才会强健,什么都不吃很伤身的。”她出心疼的表情,贤惠地往他碗中添添菜。

 同样的动作又再度重复,不笑的云若白又把他碗里的东西夹向一旁的碗,自己吃得不多地不断推拒她的好意,眼角不忘留意身边的人儿。

 “云先生…呃,叫先生好像有些生疏,不如我唤你若白吧!我们的关系毕竟不同于一般人。”香雪柔刻意装的展靥一笑。

 某人的筷子因她话中的意思而握紧了一下,不发一言地闷头进食。

 “请你称呼我云先生,我们没那么,不要造成别人的误解。”他的口气不是很好,像在请她自重,别到处攀关系。

 香雪柔的脸色僵了僵,不甚自然。“怎么跟我客套起来了?前些日子你还希望我们结婚…”

 “是相亲『而己』,而我不认为我们适合。”他冷冷的说完瞪向另一端。于海峰,你干的好事。

 装作没看见凶恶眼神的于海峰,偏过头和长期住客张志明聊天,一边浅啜白酒--白色的酒,一边打量打扮怪异的刑魔魔如何戴面纱吃饭。

 反正他就是来捣乱的怎样,看人家太幸福他会眼红,不使点坏心眼他会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吃喝玩乐全成了行尸走

 “你没和我相处过怎知我不适合你?总要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尝试,只用十分钟就判我出局对我并不公平。”她要他说个道理出来。

 “感情的事没有公不公平,不可能发生的事趁早打住才不会造成伤害,给再多的机会也没用。”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不信,那是你还没发现我的优点,人和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价值观相同,我们的学识相当,理念一致,绝对是最令人称羡的一对。”

 她情绪激动的捉住他的手,极力地游说他接受她,眼中只有他而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彷佛只要捉牢了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麻烦你放开我的手,我已经有相约一生的女朋友了。”他不想对女人动,但必要时他不会手软。

 “女朋友?”她低笑地当他不好当众承认她才临时编出的借口,于是过于自信地说出得罪所有女人的话“这里有哪个女人比得上我?她们不是生得平凡就是长得怪,哪入得了你挑剔的眼。”

 我不是挑剔是慎重。但他没说出口,冷眼旁观等着她被气量狭小的老板生活剥。

 “我爱你,从我第一次遇见你我就深深地喜欢你,想躺在你怀里呼吸你所呼出的气息,抚摸你结实的膛…”

 啪,一无形的弦绷断了。

 “对不起,现在是用餐时间不是播放A片的时候,为了响应政府对儿童心理正常发展的分级制度,请在十二点过后再上演。”

 当她死了吗?当她的面光明正大的演出情戏,大魔头云中鹤别想活到第七章,将门之后的岳如意会一剑刺穿他的口,让他悲愤莫名地坠入悬崖。

 “小玲…”不管会不会伤到人,表情微惊的云若白倏地回自己的手。

 “吃饭就吃饭不要说话,别再当我是猪的把别人夹给你的菜全放到我碗里,我脸上没写着『垃圾桶』三个字。”她一古脑地将碗中的菜倒扣在他碗里。

 噢喔!大作家生气了。在场的人都看得出一向和平解决事情的廖婉玲发火了,幸灾乐祸地捧着碗,咬着筷子看戏。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头一回见她发脾气,他不太安心地再把菜倒给吃得满嘴油的于海峰,藉此证明他绝无二心。

 “你是我什么人,你未免管太多了,还不去安抚你天造地设的桃花女。”她是不够“胖”怎样,上围少了人家一个罩杯。

 终于找出醋的来源了,原来就在这里。

 “我是你未来的老公当然有权管你,桃花女是周公的与我无关,我在意的只有一个你。”他宠溺地将一块羌放入她嘴里,不准她多想。

 长鬃野山羌是保育类动物,但老板用她老公的名誉发誓那是人工饲养的普通山羌,和保育两个字绝对是八竿子打不着。

 只不过牠刚好跑进去野羌区溜达,不想活地让猎人给宰了,整只去皮只剩下扛到她的民宿借放,她酌收保管费切下一块大腿尝尝味道。

 既然老板,也就是镇长这么说,他们也不必挑战她的权威,她说了算。

 “把嘴角的抹去,笑得像贼似的。”廖婉玲恼怒的一瞪,但眼中少了一丝火气,没反驳他的角色自称。

 “要是个贼就能轻易地偷走你的心,我也不用绞尽脑汁看用什么方法把你娶回家。”他应该学山顶人一子敲昏她,拖走。

 瞧他这几天像过五关斩六将的关老爷,被没人的老板得他想杀人,一关接一关地重重关卡阻碍他的追大计。

 “我那么好偷吗?”太瞧不起人了。

 死而复活的云中鹤武功全失成为废人,再度被岳如意一脚踢下万丈深渊。

 “我…”

 云若白面柔情地抚着她的脸,正想说两句讨好的话,一旁遭到冷落的香雪柔瞧见他脸上柔柔的笑意,心中的妒火隐隐燃烧。

 “你对她那么好干什么?她根本配不上你,你不该降低格调将就她。”萤火之光也敢妄想天上明月。

 “配不配是我的事,不容你多言,你还没有资格支配别人的感情。”他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他的小女人。

 “她有哪点比我好,你要她不要我。”那种没姿的女人凭什么得到他的全部关注。

 “她的好我知道就好,没必要向你解释,不要自以为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你,爱情没有逻辑可言。”爱了就是爱了,他束手就缚。

 “你…你爱她?!”瓣轻轻地颤抖,大受打击的香雪柔感到难以置信。

 “是的,我爱她。”云若白转过头看着他心爱的女人,执起她的手一笑“我爱你,小玲,你愿意成为我的子吗?”

 疯子。廖婉玲回他一个眼神。

 “你怎么可以爱她?!你是我的…咕噜咕噜…”

 “来来来,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别理那对旷男怨女含情脉脉。”李元修豪迈的将酒灌入香雪柔的嘴。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哈!她也会诗耶!谁敢说她是个鄙不堪的暴力女。

 “我不…呼噜噜…喝…呼噜噜…”好辣,她喉咙都快烧出来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尽管喝,后面还有一箱,喝醉了比较好睡。”钱她会找冤大头收。

 “我头好晕…灯怎么在转?一个、两个、三个…好多人…你们在笑什么?我…喝…喝光你们的…酒…”

 他们没在笑,是香雪柔在笑,而且是张狂,放肆的笑,抛去淑女的包装和人划酒拳,一只脚弓在椅子上抢别人的酒喝,毫无忧虑。

 好几只错愕的眼同时投向小口啜酒的李元修,不敢相信她竟然因为人家说了句不中听的话而刻意灌醉她,并将一台V8交给工读生雷丝丝录下她醉酒的丑态。

 这、这女人的心也未免太狠了,这么…这么…这么大快人心。

 “能问一句你拍下她要做什么?”未经他人同意私下拍摄是违法的行为。

 “嗟,还能干什么,哪天我落魄了刚好拿它来威胁些生活费。”不懂事的一群废物,不懂为自己铺好后路。

 嗄!生活费?!

 除了失态的香雪柔之外,全场一片鸦雀无声的瞪着她。

 许久之后,动了一下的云若白拉起已然吃的冤家离开。隔离是必要的手段,一个怪怪的老板已经够了,不必再妖魅丛生。

 接着微醺的于海峰也起身,他不知该拿刚醉倒的香雪柔怎么办,想了一下把她扶到屋外吹风,看她会不会自然醒来。

 张志明和其他客人看完戏也走了,席上只剩下一对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的夫,以及疑惑未解的占卜大师刑魔魔。

 “请问你的『白酒』放多久了?”会不会喝死人?

 “不晓得,房子翻修时我在地底挖出来的,瓶底注明一九五○年。”最少有五十四年历史。

 “再请问一声,它是白酒吗?”刑魔魔又问。闻起来的味道不像,非常呛鼻。

 李元修不屑的一嗤“外国的白酒算什么,酒浓度百分之六十五的顶级高梁酒才够味。”

 “百…百分之六十五的酒浓度?!”高梁酒!

 她的嘴角微微动,看了桌上的空酒瓶一眼,面纱下的脸大惊。

 “我…我先回房了,你们慢慢聊,半夜发生凶杀案千万不要叫醒我,我会多上一道锁用板顶门。”以免受到牵连。

 脚步一歪,她踢到一个空酒瓶差点绊倒。

 哇!又有个空酒瓶?!那位值得同情的小姐不就醉死了。

 嗝,她也醉了,醉在满室的酒气里。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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