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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像漆黑的夜一般,威胁着要噬她。那痴狂魅的男气息困得她呼吸急促,觉得自己随时会被他当成点心吃掉。

 “不行…”

 她死命地抵挡,向来冷静的容颜首次惊慌失措。

 “亲爱的,放轻松~~”

 “谁是你亲爱的!”

 “你是第一个不受我控制,还死命反抗我的女人。”他愉快地说道,真是越看越爱呀!

 “你也是第一个脸皮超厚,敢对我死烂打的男人!”她咬牙怒斥,抵死不从。

 她的话令他神采飞扬,双臂的霸气更增,恍若搂着几百年难得一求的宝贝,将她圈猎得更紧实。

 “乖,别挣扎,我会轻轻的,不会弄疼你,顶多一点血而已。”

 “别用A片的台词在我耳朵旁讲话,很恶耶!”

 “真倔强呀…”他轻叹,带着笑意的恋目光,瞬间转为一抹厉刃。

 “啊!”她惊呼,因为他的力量突然变得鸷猛,轻易将她双手叠在身后,整个人也被他扳过来与他面对面,身体零距离地贴上那铜墙铁壁般结实的膛。

 她忍不住为两人的亲密贴合感到心慌难抑,也为他突然的强势忐忑不安,仿佛稍一施力,她就会脆弱得在他臂弯中骨散裂了。

 法尔细细欣赏她的容颜,虽然气势很独占强硬,但举止却比适才更加温柔,因为他并不想伤害她。

 “别怕,若挣扎而伤了自己,我会心疼的。”

 他轻吻着她的肌肤,像棉絮轻拂起一阵阵的麻,冷静如她,也因为这挑逗感到轻微的颤栗,下意识地咬着瓣。

 俊抿的咧开了笑,出尖锐的牙,就在即将咬下去之际,一个东西从她衣服里掉了出来,令他倒一口寒气。

 邱芙洛毫无招架之力地紧闭着眼,正准备承受接下来的遭遇时,猝然身子一轻。

 她被放开了。

 蒙的大眼睛疑惑地扬了癌长睫,只见到开启的窗户和飘扬的窗帘,以及窗外高挂天边的皎洁明月。

 血鬼消失了。

 她傻傻地瘫软在地,还搞不清楚刚刚是怎么回事?本以为在劫难逃了,对方却突然离开,感觉上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制止血鬼的利器,只除了脖子上戴的一条项链,她不自觉地摸着垂在前的玉坠子,那是她父亲的遗物,这些年来她一直贴身戴着。

 法尔的突然消失,让她逃过一劫,想起刚才他在自己身上的种种逾越挑逗,双颊不争气地泛红。

 可恶的血鬼!下次再遇到一定要教他好看!下次…她得准备多一点降妖伏魔的法器才行啊…答答答…

 指尖在键盘上律动着,在电脑萤幕键入“血鬼”三个字,开始搜寻。

 一堆关于血鬼的传说、电影、影集、小说和纪录等档案,有好几千笔。

 一上午,邱芙洛就在办公室看这些资料,文字叙述的共通点不外是说血鬼是恶、狰狞的,把人当食物给干,要不就是血鬼如何被烧死、刺死或怎么惨不忍睹的死,总之,没一句好话。

 昨晚度过了惊险的一夜,但她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放过她?

 除了名字外,她对他一无所知,因此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资料,刑事档案也没有,所以无法晓得联邦调查局的人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案子?

 低头凝望昨晚被水果刀割伤的地方,伤口已密合,一点痕迹都看不到,提醒着她这不是梦,被血鬼过的手指还依稀感觉得到灼烫的热度,得她心儿一阵怦怦跳。

 资料上提到血鬼擅长的异能之一是魅惑,不管他的异能被形容得有多夸张,至少魅惑一项她可以证明确有其事,不然不会光是想到他,她就一阵脸红心跳。

 “咚咚…”敲门声响起。

 邱芙洛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原来是唐妮。

 “芙洛,警方打电话来,有案子。”

 “在哪?”忙收回心神,立刻站起身,法医的迅速严谨于此时展现无遗。

 “这是地址,警方封锁了案发现场,正等你过去鉴识。”

 芙洛已穿好风衣外套,拿起工具箱,问:“车子呢?”

 “已经发动好等在门口了。”

 “好,走吧。”

 必上门,步伐俐落地朝电梯走去,面对工作,她的心思转成清澈透明,表情恢复冷然清凝,全心全意地听着唐妮叙述警方打电话来时略述的现场迹象,暂将一切杂思抛到脑后。

 凶案现场是一处偏僻的山林区,当她和唐妮赶到时,赫然发现威德探员也在,唐妮一见威德探员,便不住心花怒放,虽然自己有个固定的伴侣,但帅男人人爱,尤其是酷酷的他,不苟言笑的面孔死人了。

 “芙洛,是威德探员耶。”她忙推了推芙洛。

 芙洛只淡淡地应了句:“我看到了。”

 威德见到她们后,大步走来。“邱博士,又见面了。”那刚毅的脸庞难得地添了抹微笑,看她的眼神出奇地专注雪亮。

 邱芙洛对他为何出现在此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公事化地点头,询问另一位来招呼她们的警员:“死者呢?”

 “在里头,不过…”警员似乎面有难,而芙洛也发现他脸色很不好。

 “怎么了?”

 一旁的威德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邱博士,死者的死状很凄惨,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就连男人也不见得能受得了,你最好不要看。”

 “不看怎么判断死亡时间?”

 “派一位男法医来。”他斩钉截铁的命令。

 邱芙洛蹙眉,这分明是大男人心理作祟,这人一定常命令别人。

 “不用,我来就行了。”

 “你不懂。”他挡住她的路,强势地说:“这种场面只有在险恶中磨出胆子的人,才承受得住,否则看了会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很明白地提示她所要面对的绝对是让人极度不舒服的场面,担心她一个女人无法承受,这全是为了她好。

 听到此话后,唐妮退缩地拉拉上司的衣角。“既然如此,芙洛,我看我们还是听威德探员的劝告好了…”

 “不,我承受得住。”邱芙洛坚持地说,反而对唐妮和威德探员道:“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你们两个最好留在这里不要过去,免得之后还得去看心理医生,那就太不值了。”好心建议完后,在威德探员怔愣之际,她绕过他,请警员带路,毫无迟疑地走向第一现场。

 威德探员一脸错愕,不但好心被辜负了,反倒被一个女人建议最好躲在外面,男人的傲气和自尊岂容他坐视不管,劝说不成,只好又糗又窘地跟上去,唐妮则偷偷躲起来偷笑。

 邱芙洛在警界里可是名人,一路上所有警员见到她,都向她点头致敬。

 她穿过警方围起来一道又一道的防线,到达现场后,直直地盯着被挂在树上的死者,那死状果真惊悚恶心,不堪入目,简直可以名列十大惨案的冠军了,她的确受到震撼,但并非害怕,而是愤怒,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泯灭天良的人,用这么残忍暴的方式杀人。

 眼里泛着对死者的同情,她深切明白,找出凶手,为死者申冤是她的职责和使命,所以很快收摄心神投入工作。

 威德探员见识到她沉着的一面后,果不其然被她的过分冷静给怔住,从头到尾,她眼中只有死者,其他的都不重要,甚至比男人还理智稳重,有些资历较浅的警员甚至忍不住跑到树丛里躲起来狂吐,但她却能按照程序,一一检视。

 他蹲在一旁观察,始终不相信有女人可以胜任男人的工作,这世上男人才是强者,女人是天生的弱者,需要男人的保护,而她,有可能是比一般女人大胆了点,但也有可能是在硬撑。

 “你不用太勉强。”他道。

 邱芙洛没看他,只给了一句简单的回答。“我是法医,接触死者是我的工作,一点都不勉强。”

 这男人也太自负了吧,光从这一点,她就明白两人不适合,唐妮还希望她把握机会,得了吧,她宁愿把握机会破案。

 她细细检查死者的肌肤,突然在死者的脖子上看到两颗淡淡的斑点,一时呆住。

 威德探员顺着她异样的目光看去,沉声道:“很熟悉对吧,跟上次袭击你的歹徒一样,在脖子上都有两颗淡淡的红点。”

 她抬起头,眼中有着纳闷,威德探员继续道:“这就是我来的原因,犯人是同一个。”

 她不信,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凭着在法医界多年的直觉,她不认为这么残忍的手段会是他做的…

 “我只相信科学证据。”她道。还有眼见为凭。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威德神情转为森冷。“脖子上的两颗红点就是证据,我从东岸一路追到西岸,追缉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已经很久了,这家伙不但手段残忍,心肠也极恶,若被我逮到,非让他吃顿苦头不可!”

 看到威德那冷漠坚决的态度,邱芙洛沉默了,再看看死者,心中不疑惑,这些…真的是他做的吗?若是他做的,那她也绝不会原谅他。

 但不知为何,她好希望不是他犯下的,他赤的告白还有那气中见优雅的俊容,已经深深影响了她,让她一想到他就双颊微红。

 她糊涂了,向来果断的心思变得犹豫不定。

 “威德探员,待会儿有空吗?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你所查到的线索?”在冷静理智的刊断之后,她认为还是多方了解一些事再下定论较好,所以她决定先向威德打探一下。

 对于佳人的主动邀约,威德意外感到欣喜,自从见到她后,他就一直想找机会约她,可惜佳人总是态度冷淡,现在现成的机会从天而降,他爽快地一口答应。

 “当然当然,我也有些地方想请教邱博士的专业,不如咱们去喝杯咖啡,我想在看过这种场面后,你可能没什么胃口。”他迳自认定她一定没食欲,因为不会有人在看到这么恶心的凶案现场后还吃得下,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也要三天后才吃得下东西。

 “不会,刚好晚餐时间到了,我肚子也饿,就一块吃个饭吧!”她无所谓地耸肩。

 威德探员听了差点没跌倒,一脸的不信。

 “你…吃得下?”其实是他没胃口,但碍于男人的面子不能说。

 “难道你吃不下?”她反问。

 不能承认因为看了死者被剁成一块一块,内脏被分散在各地,所以吃不下,这会显得他很没男子气概,既然女士不在乎,他当然也要硬撑。

 “我肚子也饿得很,可以吃下一整只火了。”他一派潇洒地说。

 “那吃汉堡吧!”

 “呃…汉堡?”一阵恶心感袭来。

 “我知道有家店的汉堡不错,有猪、牛、羊,如何,没问题吧?”

 “那有什么问题…”胃在翻搅。

 她走在前头,没看到后头的他脸黑了一半。

 “那家店的汉堡都剁得很细,口感极佳,你吃过之后一定忘不了,咦?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看?”

 “没事。”但胃有事。

 “真的没事?”

 “当然。”死都不能承认。

 “那走吧。”

 “好…”威德硬着头皮跟上去,忍不住又回头瞧了一眼那鲜血遍洒、碎满地的惨状。

 他是男人,不能认输,但…吃汉堡真的很恶心哩!要命!

 邱芙洛决定要好生拷问法尔一番。

 她等待着,相信法尔一定会再来找她,因为他想要她的血,也许会趁晚上睡觉时偷袭她的闺房。

 屋内每个角落都藏了她所准备的各种对抗血鬼防身武器,大蒜、十字架、耶稣像、圣母玛利亚像、圣经、圣水、银器、银汤匙、银叉子,自己身上还戴着银项链、银耳环、银戒指,手上拿着木桩和铁锤,一应俱全。

 她想好了万全计划,要钓血鬼,最好的饵就是“血”所以她利用工作之便,从血库里拿了几袋血回来。等法尔出现之后,第一步就是先用鲜血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埋在四周的陷阱就会把他困住,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好好拷问他,确认那些凶杀案是不是他干的。

 待一切都部署好后,已经晚上了,她刻意不开大灯,只点着一盏小夜灯,桌上摆着饵…新鲜的血袋,自己则躲在一旁守株待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悄然无声,偶尔只听见晚风拂窗的磨擦声,静谧的夜让人变得比平更为感,总觉得气氛比平常还诡异,内心忍不住发

 她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什么?曾经无数个夜晚在验尸房与死人独处,都吓不倒她,偏偏这会儿心头猛敲大鼓,连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让她神经紧绷…

 “叮~~咚~~”

 邱芙洛差点没跌趴在地上,狼狈地抓好保持平衡,门铃声几乎把她的三魂七魄给吓飞。

 墙上的钟指着十二点,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按门铃?

 她忙开灯,悄悄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一张灿烂俊美的笑颜,是隔壁的新邻居。

 她松了口气,打开门,狐疑地问:“请问有事吗?”

 男子神情腼觍地站在门口,像是那种看到女人就会害羞的老实男人,那一双人的蓝眸瞅住她清丽的容颜,对她扬起歉意的笑容。

 “邱小姐,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冒昧打扰你。”他向她深深一鞠躬以示抱歉。

 “还好,反正我也还没睡。”好多礼的人啊,她想。

 “我搬来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跟你打个招呼,而你也好像都很晚才回来,刚才听门口警卫说你已经回来了,所以过来拜访一下,希望没造成你的困扰。”说完,又深深一鞠躬。

 邱芙洛忙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那就好,这是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他递上一份小礼物,是一盒精致的小蛋糕。

 “那怎么好意思?”她推拒。

 “我每一户都有送,当作见面礼,况且我们就住在隔壁,以后还要请你多指教,请务必收下。”

 既然是每一户都有,那她就不客气了,而且他的儒雅多礼给人一种亲切感,那阳光般的腼觍笑容让人放心的,不知不觉卸下心防。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喽,谢谢你。”她微笑道。

 “这是草莓慕斯,我想女孩子可能比较喜欢这类的蛋糕,所以…”他一边解释,一边看似担心不合她的口味。

 邱芙洛好奇地打量他,现在还有如此注重敦亲睦邻的人?可稀奇了。

 住在大都市里的美国人,十分注重隐私,所以户与户之间很少往来,就算有新邻居搬来,顶多也只是点头之,所以她很意外会遇到这种刚搬来便向邻居送礼表达心意的人。

 中国人有句话叫礼轻情意重,拿着小礼物,她心中暖烘烘的,虽然白天常不在,不过约略从邻居的聊天中知道这人初来乍到,便受到大家的,尤其是女,很明显的,这男人天生就有异缘,也容易给人好感。

 只说了几句话,就能看出他是位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及浓浓的贵气。难怪他搬来时大楼所有妇女同胞都跑来串门子,连一向严肃的房东太太都出了笑脸。

 看着手中的小慕斯蛋糕,既然收了人家的礼物,她也得有点表示才是。

 “要进来喝茶吗?”

 “呃…这样不会太打扰你吗?”

 “如你所见,我是个夜猫子,不现在喝,以后恐怕白天也不容易碰到。”她心想,反正法尔今晚大概是不会出现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让对方进门后,她将门带上。“喝花茶好吗?老实说,我这儿只有花茶。”

 “就照女士的意思。”

 她对他微微一笑,转身朝厨房走去,没有注意到男子的蓝眸突然闪过一丝红光。

 邱芙洛将蓝莓茶包放入玻璃壶内,倒进热水,因为忙于工作,所以她都是用最简单快速的方式喝茶,不过他看起来像是会用高级的英国骨瓷茶杯喝着上等英式红茶的人,就不晓得这种茶包是否合他口味。

 “不好意思,我只有这种速泡的茶包。”她把茶端来客厅,为他斟了一杯。

 “哪里,我觉得…很香。”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说。

 慕斯蛋糕被切成好几块,一块放在盘里递给他,一块则自己吃。

 “嗯,好吃。”才尝了一口,她便被这蛋糕的口感给吸引,不仅入口即化,浓醇的草莓香在口中化开,让她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很高兴你喜欢。”

 “你也一起吃啊!”发现他都没动。

 “都给你,我那里还有。”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喽。”

 她不是爱吃甜食的人,但这个例外,三两下蛋糕就清洁溜溜,这时再配上花茶润润喉,舒服极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这才想到,吃了人家的蛋糕,连人家名字都不晓得,真是太失礼了。

 “法诺杰尔斯,是我家族的姓氏。”

 “法诺…杰尔斯?没听过,是哪个地方的姓氏?”

 “英国。”浅笑中,英国绅士的气质自然出来。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英国人,听得出口音跟别人不太一样,工作呢?”

 “我从事艺术方面的工作。”

 “卖画吗?”

 “鉴识。”

 “咦?”她愣了下。

 “我帮客户鉴识艺术品的真伪。”

 “难怪…”她了悟地点头,原来是跟艺术有关啊,怪不得气质如此与众不同,他的笑容似和煦的阳光,感染了四周,让人觉得跟他呼吸同样的空气也是一种享受…

 咦?她在想什么?

 回神!回神!居然发痴了!她喜欢的男人明明不是这一型的啊,虽然他帅得没天理,可她甲意的是另一种比较有型的男人,有点坏又不会太坏,有点魅又不会太魅,有点感又不会太感…啊呀呀!怎么脑海里浮现那个血鬼?甚至还产生看到他的错觉?

 眼,面前的人明明就是新邻居啊,怎么突然把两个人的影像重叠了?

 “你呢?从事什么工作?”

 “也跟鉴识质有关。”不过是鉴识死人罢了,但差不多啦。

 “原来你也是,是有关哪方面的?”

 “写实的、抽象的都有。”当人被血淋淋地杀在地上,就是写实的,如果被大卸八块,东一块西一块的,就是抽象的。

 “风景画吗?”

 “人物。”

 “原来是人物画。”

 “是啊,各种人物画,有印象派、社会写实派、抽象派…”

 “噗…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出声,令她傻眼。她说了什么?有这么好笑吗?蒙的双眼疑惑地瞅向他狂放不羁的笑容,跟他原来温和的浅笑好像不太一样耶,像变了个人似的。

 法尔无法不被她创意的言词给逗笑,原来她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哪!

 打从第一次见到她后,他便暗中跟踪她,她的背景他都了若指掌,搬到她隔壁正是接近她的第一步。

 她体内所拥有的纯净血,强烈地吸引着他,而今晚,他非得到她的血不可。只是没料到与她对话如此有趣,她把法医的工作内容形容得如此贴切有趣味,让他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看上的女人果然独特,越跟她相处就越为她着

 “笑什么?”她拧着眉,渐渐觉得对方的影像有点模糊,只好眯起眼睛,殊不知自己这样的表情更加吸引人。

 “我笑你…可爱得让人想把你吃掉。”他突然俯身向前凝视着她,目光深不可测,腼觍老实的神情渐渐透出气。

 她一愣,蓦地心生警兆,但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沉重。

 怎么回事啊?她觉得自己不对劲,难不成…糟了!蛋糕有问题,铁定是被下葯了!

 懊死!她太大意了,对方不怀好意,难道又是派来袭击她的歹徒?

 她努力保持镇定,趁着意识还清醒时,笑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先坐一下。”她若无其事地起身,其实目标是书房抽屉里的女用手,但走到餐桌旁时,她却突然愣住了。

 血袋不见了!

 她身形剧震,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竟完全没察觉!

 一阵寒意缓缓由脚底升起,侵袭她混乱的思绪,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股无形的压力自身后袭来,熟悉的魅嗓音搔着她漂亮的耳。

 “谢谢你的招待,血很美味,我喝得一滴不剩。”

 “你…”她转身惊呼,而也只能说一个字而已,随即四肢瘫软,整个人倒下。

 她下跌的娇躯,正好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承接住,毫无招架之力地陷入宽大占有的怀抱里。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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