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郁勤手里撑着伞,踩着脚上的高跟鞋,由马路的对面一路跑了过来,越过斑马线,绕过街角,直接冲向咖啡馆。
这是一家位于街角的小小咖啡馆,不怎么醒目却时常客满,来到这里喝咖啡的多半是店里的常客。
站在咖啡馆门口,郁勤收起手上的雨伞,抖了抖,甩掉伞上的一些雨滴,在开门进到店里前,将伞傍放到猫咪造型的可爱伞架上。
推开店门,她一进到店里,就见到了坐在角落的好友朝着她猛挥手。
“郁勤、郁勤,这边、这边。”舒晴推开椅子站起来,用力的挥着纤细的双手。
今天换了座位,以往她们的老位置在另一边的角落,然而今天那几个位置刚好有人坐。
郁勤很快的瞧见了她,对着吧台里的服务生点头一笑。
“我还是老样子不变,不过今天请帮我多加一匙的白兰地。”说完,她快步的走向角落。
服务生望着她的背影一笑,转身取出混合的咖啡豆,磨豆子去。
“真难得,你今天居然又是最后一个到。”说话的是贾以婕,一身劲装,黑衣黑
、黑发黑帽、黑鞋黑袜,可说全身都黑,除了肤
。
瞥了她一眼,郁勤不以为意的勾勾
。“耶?今天有新朋友?”
眸光由以婕的身上拉开,落在坐在她身旁的女子身上。
那是个看来很可爱的女生,有一张娃娃脸,一对水汪汪的大眼,若不说年龄,光以外表来猜测,像个大学生,也有可能是个高中生。
“你好,我是…”白茉莉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准备自我介绍,却让以婕一把捣住了。
“你先别说,让郁勤猜猜你是谁。”贾以婕将人给拉坐了下来。
看着她们两人,郁勤又看看一旁的舒晴。“你该不会是茉莉吧?”
她想是有可能,因为MSN上的那个话题正炒得火热。
茉莉已经不仅一次在网上与她们深谈过,而且还一见如故。
“看吧、看吧,我就说郁勤一定能猜得出来,你们就不信。”舒晴击掌叫好,大声地笑说着。
这情况似曾相识,几年前也曾发生过。
“唉,真是的,为什么每次你总能猜得出来谁是谁?”贾以婕叹了口气说。
她、郁勤和舒晴,三人是先在MSN上认识的,当初见面的状况就跟今天差不多,郁勤也是一眼就正确的猜出她和舒晴。
“那是因为我见过的人面够广。”放下肩上背着的皮包,郁勤转向白茉莉。“很高兴见到你。”
茉莉伸出手来与她一握。“我也一样。”
其实她不是高中生,也不是大学生,正确的年龄已经二十五,去年刚由医大毕业,目前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担任住院医师。
“好吧,好吧,才夸了你一句,你的狐狸尾巴就翘起来了。”以婕撇着嘴
话。
闻言,舒晴在一旁咯咯的发笑。
“别说了,你真想我变成狐狸
吗?”郁勤白了以婕一记,拉开椅子坐下。
“谁知道?”以婕笑睇着她,想想这些天来帮她搜集到的情报。“你那个撒旦老板有个怪怪的父亲,听说平
里还
黏儿子的,该不会哪天突然出现在你的办公室,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你是抢走他儿子的狐狸
吧?”
由于贾以婕在警政署里的内勤单位服务,又是个电脑骇客,自然能得到平常人无法获知的讯息。
郁勤冲着她翻翻白眼,十足无奈的一笑。“瞧你说的,老董事长没那么严重。”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再拌嘴了,茉莉第一次参加我们的活动,小心被你们给吓坏。”舒晴好不容易挑到时机
话。
郁勤和以婕同时停了下来,两人的目光一致地拉向白茉莉。
“我不介意。”茉莉耸肩笑着。
服务生刚好端着咖啡走过来,将咖啡放到郁勤的面前。
郁勤迫不及待的端起,轻啜了口。“真的很
,阿刚。”
“谢谢你的赞美。”服务生阿刚冲着她一笑,转身退下。
“啧、啧…”以婕的嘴里发出啧啧响声,故意酸溜溜的说:“瞧!为何每次你到咖啡馆来,阿刚总是特别照顾你,原来是你的嘴巴比较甜。”
“你吃味?”放下咖啡,郁勤笑说着。
“我怎么会?”以婕骄傲的将下巴扬高四十五度角。“我只担心该吃味的会是你那个撒旦情人。”
“…”瞥了她一眼,郁勤表明了懒得理她,端起咖啡一口一口的啜着。
“好了,好了,我们来谈谈今晚的重点吧!”拍拍双手,舒晴满脸慎重的将话题引回重点。“茉莉说,关于MSN上票选活动的事,她家的那头暴龙,整
追着她问。”
大家的目光,刷地集中到茉莉的身上。
茉莉瘪着嘴,很无奈的摊摊双手。“所以我最近只好尽量少与他见面,反正医院里忙,急诊室里还希望我每逃卩留几个小时。”
“难怪!”啊的一声,以婕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什么?”另外三人异口同声,眸光改集中到她的脸上。
“难怪昨天我那个爱耍酷的臭男人,开车载着我连续飙了好几个小时,过程中还不断甩尾,害我差点就把肝脏和胃都给吐出来。”
原来是为了
问那件事!
“这样…”舒晴好笑的盯着三人瞧,然后偏头陷入沉思。“对了,郁勤,你呢?你的于尹东可有什么反应?”
她很好奇,那么冷漠的人,生气时不知是何模样?
郁勤撇撇嘴,放下手上的咖啡杯。“他什么事都没问。”
甚至她还以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早就知晓了。
于尹东、阎罗和佟继白三人是好朋友,没理由另外的两人都知道了网上票选的事,独独尹东不知。
“都没问,好像也
不正常的。”茉莉叹了口气,有感而发的说“说来说去,还是舒晴的男人正常些。”
而且不仅正常,还是个百分之百阳光型的好好先生。
“关于这点,唉,只能说是大伙儿的共识。”又是异口同声,郁勤和以婕互看着对方,叹息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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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一个慈善拍卖会,于尹东心想可以早早离去,但偏偏有个不怕被人冷眼冻死的女人,死命的
住他。
“于董,一会儿后你要去哪?”戴薇拉,时装界近
跃起的当红模特儿。
于尹东懒懒的瞥了她一眼,若不是碍于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会直接甩开她紧攀在他手臂上的章鱼手。
“回家。”
“回家?时间还很早呢?这么早回家做什么?”用尽了全力,戴薇拉死命的放电抛媚眼。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于尹东如传闻中一样是个相当冷漠的人,但他却是个拥有百亿身价的钻石级男人,何况冷漠带来神秘,为长得俊
的他增添了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睡觉。”于尹东又瞥了她一眼,薄略的
掀了掀,扒开她
在手臂上的手。
他发誓,一会儿后她要是敢再
上来,他就绝对不给好脸色。
“睡觉?”好直接的答案?!
戴薇拉眨眨眼睫,掩嘴笑着。“原来于董是这么直接的人?”
“睡觉跟直不直接有什么关系,我一向是早睡早起的人。”于尹东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叫起了眉结,转身就走人。
戴薇拉岂可能轻易死心,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一路跟到停车场。
看看周围已没人,她大胆的说:“现在天候冷了,想必于董一人独眠,一定人单被凉。”
于尹东停下脚步,双手抱
的看着她。“听你的意思,你是想替我暖
吗?”
他在心中起誓,她要是害他赶不及与郁勤约定的时间回到住处,他绝对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戴薇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以抛出一记媚眼作为回应。
“你的眼睛要是有问题的话,早早赶紧去看眼科。”不想再与她罗嗦,于尹东一把挥开人,笔直走向座车,开了车门上车。
被挥开的戴薇拉颠簸了下,等稳住身子站好,只见于尹东的车子已呼啸而去。
她气得跺脚。
“哼,于尹东,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他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盯上的大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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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郁勤忍着心头的挣扎,起身准备离去。
她说等他到十点半,那么就一刻也不能多作停留。
她太了解他了,因为过于了解,她得狠下心来压抑着自己心中对他奔腾狂烈的爱,然后一次次告诫自己,目前还不行,不能将她的爱彰显于外,表现得太明显。
否则只会让他对她失去了兴趣,会吓跑他,会永远的失去他。
深
一口气,她又抬手看了眼手表,赤脚走到玄关,由鞋柜中取出鞋子,坐在地毯上穿鞋。
等到鞋子穿好,她允诺的时间也刚好到了,分秒不差。
贝起一旁矮柜上的皮包,她朝着屋里又望了一眼,拿起习惯放在花篮里的钥匙,开了门往外走。
当门被拉上的刹那,她的心其实咚地跟着往下沉。
然而,她命令着自己不能不舍,她得离开,依照约定。
又深
了一口气,郁勤迈开步伐,走向电梯,按了下楼的按键,电梯门噹地一声,刚好开启,当她见到由里头走出来的人时,顿时变得进退两难。
“时间还没到,我的手表还有五分钟。”于尹东站在电梯口,先伸出一手拉住她。
还好,她还没走掉,要不然他会懊恼的整夜又睡不着。
“我的手表已经超过…”她说。
他霸道的打断。“你的手表不准。”
其实,谁的表不准,他心知肚明。在一路狂奔回来的路上,他还将表取下调整时间,打算来招…抵死不认。
“可是…”郁勤还想开口说话,他已早一步
下脸来擒住她的
,直接以行动说明了一切。
“我们进屋去吧!”他的
仍停留在她的耳窝、颈脉间。
今夜他若会放她离去,那么从明
起,于尹东三个字就随意让人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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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记奋力的冲刺下,他低吼着释出所有热能,软趴在身下柔软雪白的身子上,一个翻身,将人给拥在怀中,享受着
烈
绵后的片刻宁静。
“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她当然聪明的不会去追究他迟归的原因。
郁勤红着脸,微
息,甚至轻轻地闭上眼,享受着他难得的温柔,每次缱绻过后,他总会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
抚着她的背。
“我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他的声音依旧冷硬,但动作却变得温柔极了。
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似嬉戏也似疼惜。
郁勤一向懂得控制话题,以免他不悦。她没再往下接话,放任自己紧贴着他伟岸的身躯,将脸埋在他的
怀中。
“方才在你回来前,老董事长有拨过电话来。”于是,她换了个话题。
“有没有说什么?”他仍在拨弄着她的头发。
必于他和她的关系,他并没对父亲隐瞒,早在几年前,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他就对父亲坦承。
“没,他要你回来时,拨通电话回去。”郁勤顿觉眼皮有些沉重,方才的几次
绵,已榨干了她所剩不多的精力。
于尹东放开了她的发丝,停下拨玩的动作“你怎么没早说?”
被单被掀开,他跃起身跨步下
,随意由地上捞起衣服穿上,
“你没给我机会。”郁勤小声地说,看着他站在
边的英
背影。“而且,我本来打算离开的,也在玄关的柜子上留了字条。”
谁知道今天的他太过
情,他们几乎是由电梯口一路吻进屋里,再由玄关一路亲到卧房,没来得及躺上
,他已在卧房中的地毯上要了她第一回。
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拉回眸光时,于尹东随即大步走向浴室,但只走了几步,他却又折了回来,站到
边。
“把你的手表给我。”他对着她伸来一掌。
“做什么?”郁勤很累,累得可能连抬起手来的力气都没有。
“问那么多做什么。”见她没动静,他干脆自己动手,一个弯
抓起她戴着表的一手,将手表由她的手腕上取下。
“喂…”郁勤想阻止他,他冷眼瞪了过来。
“不准时的表,留着干嘛。”咚地一声,他将手表往几步外的垃圾桶抛。
“可是…”郁勤想阻止,当然已经来不及,只能眨着一对大眼,对躺在垃圾桶里的手表尸体致上最高的哀悼。
“明天我会买个新的给你。”他对着她说。
最重要…两人的时间会走得一致。
“我…”郁勤微蹙起眉。“你知道我不喜欢你送我东西。”
尤其在两人有亲密关系发生之后,不管收了他的任何礼物,都会让她觉得自己廉价。她的爱是至高无上的,用任何有价物都买不到。
“谁说是送你的?”于尹东挑挑眉,他的
子是冷漠了点没错,但并不表示观察力差。
对于她的脾气,他还是懂得一些,她有一身不向世俗价值低头的傲骨。
“那…”她一愣。
“是为了避免你在时间上犯错,而暂时交给你佩戴的。”他说着,想起了被遗忘在车内收藏盒中的古董表。
是只女表,今晚在慈善拍卖会中以一百五十万买来的。
买时没想太多,见到那只手表时,他直觉的想起了她,表舆她很搭,出色雅致且极具个性。
“听你的意思,是要我将东西给保管好?”郁勤更累了,勉强的撑着眼皮。
不知道万一她将表给搞丢了,他会是何表情?虽然东西还没送到她的手中。
“是。”看她一副要睡着的模样,他忽然重新坐到
沿,帮她把被单拉好。“就这样了,你累了先睡吧,我去冲个澡就来。”
说完话,他低头在她的
上一啄,转身头不回的走进浴室。
郁勤的脑袋昏沉沉地,瞌睡虫已顺利攻占了她大部分的脑细胞,看来有任何的事,也只能待明
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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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尹东一进到浴室,转身推上门,落了锁,旋即拿起一旁置物架上的无线电话,键入一组再熟悉不过的号码,等着电话接通。
“爸,你找我?”他将电话夹在颈窝间,边空出手来
掉身上的衣服。
“怎么,她还在你那儿?”于震天没头没尾的问。
于尹东知道他指的是郁勤。“是。她今晚会留宿在我这里。”
闻言,于震天沉默了下来,可猜出他在思考。“你还记得我的告诫吗?当初你跟我说和她发生了关系时,我就希望你能当机立断,马上将人给辞掉,你却不肯。”
“爸。”于尹东不想旧事重谈。“我记得我们说好了,不再谈这件事。”
“怎么,你认真了吗?”于震天紧张的追问,就怕儿子步上自己的后尘。
“认真什么?”唉,又老调重弹,于尹东有些无奈。
“这种事别跟我打马虎眼,我承认马郁勤这丫头是聪明又美
动人,但你可别忘了你母亲的事,千万切记别步上我的后尘。”
漂亮的女人都像是带毒的玫瑰,越是美
动人,毒
就越强,一旦沾染上,不仅会数人
罢不能,深陷其中,最终还会身败名裂。
“爸,你说到哪去了?”于尹东的心里难得升起厌恶的念头。
他不喜欢提及母亲,那是一个骄纵任
又自私的女人,若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他相信他早就已经忘了她。
至于郁勤,他不认为她有哪一点像那个女人,至少在他这几年仔细的观察下来,她真的是一个好得没话说的女人。
“我只是要你记住我的
辱。”为了保有爱情,他曾经连男
尊严都抛掉,跪在女人的面前苦苦哀求。
但,最终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一句句轻蔑的讽刺和嫌恶鄙视的眸光。
“我知道。”那幕影像过于深刻,不仅是父亲,也镌烙在他的脑海。“我对你说过,她只是偶尔来陪陪我,公司忙,我有需要,也不想随随便便去找其他的女人。”
能骗得了父亲,却骗不了自己。
真是这样吗?在他心目中的马郁勤,绝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陪他上
的女人而已。至于不愿意正视的部分,恐怕就像当年的父亲—样,爱上了瘾!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我便没什么话好说。”于震天略顿了下,仍然没忘告诫。“不过太长时间跟同一个女人往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成了习惯,一旦成了习惯,恐怕想抛掉都困难。”
“…”于尹东沉默着没接话,任由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彷佛陷入了深思。
“对了,你拨电话来,就是为了要追问我这件事?”终于,他再度开口。
“马郁勤的事,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于震天不想让话题岔开,再度强调。
于尹东烦躁的甩了甩头,张嘴在握拳的一手轻咬了下,硬是
下渐渐窜烧的火气。“我相信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来处理属于我的私事。”
听出了他烦躁的口吻,换于震天略作停顿。
“我拨电话给你,是想问问你明天中午前有空吗?”算了,他也不想将他
得太紧。
“有什么事?”
“内湖有块地,是你李伯伯的,他最近来找过我,想将地拿出来一同合作,看能盖什么,或是搞个电脑城,还是购物中心之类的东西。”
“需要我去拜访?”于尹东走向浴白,干脆在缸沿坐了下来。
“这倒不用,你李伯伯说,明天宗亮会到公司去找你谈。”于震天停顿了下,脑中盘算着另一事。“还有,宗亮有个妹妹叫宗
,听说也长得还不错…”
“爸。”尹东看出了他的意图,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婚姻只会为人带来不幸吧?”
他记得父亲这么说过,现在却要他…
“你总得找个女人帮我们于家生下一男半女。”于震天强调。
听说李宗
性格柔弱好驾驭,外貌又长得极平凡。这样的女人最适合在家相夫教子,而婚姻也不过是一个形式。
“要一男半女,不一定需要透过婚姻。”他才不想随随便便让一个女人怀有他的孩子。“要是没其他的事的话,就说到这儿,我累了,想睡了。至于明天李宗亮要来访一事,我会专程拨出时间来。”
匆匆的说完话,他赶紧挂断电话,走到莲蓬头下开了水,随意冲过澡,取来浴巾擦干身躯后,他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回到
边,他躺回
上,看着已经
睡的郁勤。
寂静的空气中,有她规律的呼吸声。
一把将她拦近,让她枕着他的臂弯,他将人给紧紧抱在怀中。
“如果真的要小孩,我也绝对只考虑让你帮我生。”他的眼底
了难得的温柔,是没让任何人见过的温柔。
只有在孤寂的夜,独自一人时,才会不经意
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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