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靳秋蕊一到公司就迫不及待的找了麦基,奋兴地要他将主秀的⾐服准备好,因为主角将在今天正式亮相。
“你终于成功的说服了时亚拓?”麦基好奇地问。
靳秋蕊得意地点点头。师傅出马,就是不同凡响。
“你用了什么方法?该不会是以⾝相许作为报酬吧!”麦基担心他倾慕的对象已被靳秋蕊“辣手摧花”了。
靳秋蕊瞪了他一眼,这才慢呑呑地回答:“苦⾁计!”
她指着膝盖上的那片淤青给麦基看,然后把昨天去工地发生的状况和回时亚拓家之后的事说了出来,独独省去了时亚拓帮她擦烫伤葯与用一个吻作为报仇的那段。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有没有占他便宜?”麦基紧张地问。
靳秋蕊没好气地又瞪了麦基一眼。一般人担心的都是女人吃亏,只有麦基这个同
恋者紧张自己仰慕的男人被女人騒扰,真拿他没辙。
昨晚,除了那个意外的吻,时亚拓表现了十⾜的君子风度,等她的⾐服⼲了之后就送她回家。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开始,但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喜
那个浑⾝像巧克力的男人。
“你想太多了。”靳秋蕊不愿在这话题上继续,接着说:“他答应我今天会利用中午休息时间过来试穿⾐服。”
“今天?亚拓要来?!”麦基奋兴的又问了一次。
“对对,你的梦中情人今天会过来,快快准备吧!”靳秋蕊说完就去忙她的事,时间真的剩下不多了。
“秋蕊。”麦基从⾝后叫住了她,对自己左顾右盼的问着:“你看我这样行吗?我要不要去做一下头发?亚拓会喜
我这样的造型吗?”
麦基的反应就像要见意中人一般的紧张与不安,看在靳秋蕊眼里,颇为不忍。
“麦基!”靳秋蕊严肃地看他,尽量平静地说:“亚拓不是同
恋,我想他不喜
男人。”
麦基垂下了肩膀,无力地说:“我想也是,他喜
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
靳秋蕊的心立即漏跳一拍,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紧张,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从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麦基回答着:“当孟情出现时,他的眼睛依然只绕着你转,瞧见了孟情时连眉⽑都没动一下,他的眼里只有你,我那时就知道我没有希望了。”
是这样吗?孟情来的那天,她并没有特别注意到时亚拓的反应,不过不管麦基所言是不是真的,她都感
麦基这样的假想,令人听得甜藌极了。
她安慰着麦基,说:“别难过了,我保证今天一定让你握到亚拓的手,好不好?”
“真的?”麦基总算有了点精神。
“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靳秋蕊顽⽪地对着他眨眼,像是承诺。
麦基的肩膀又重新抬了起来,他终于开开心心的去做靳秋蕊
办的事情了。
中午,时亚拓果真守约的出现在靳秋蕊的办公室,但是脸上的表情可以明显的看出几分无奈,他可是被硬
上梁山的。
“我来了。”时亚拓有气无力地说着。
“有精神一点儿嘛,别忘了你答应我的。”靳秋蕊故意轻松地说。
他是为昨晚烫伤她赎罪来的,他没忘,只是…很别扭呀!
“麦基。”靳秋蕊唤了他来,为他和时亚拓做个正式介绍。
是上次那个怪怪的男人,时亚拓在心中想着。这男人的眼神令他浑⾝不自在,但他又不想无理的妄加猜测,看着麦基伸出表示友好的手,时亚拓顾及礼仪,也回握着。
老天爷!麦基在心中狂喜地大叫着,他握到时亚拓的手了,他真的握到时亚拓的手了!靳秋蕊真是个言出必行的好姐妹!麦基的心中溢満无言的感动。
“我已经来了,现在要我⼲什么?”
见时亚拓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令靳秋蕊觉得好笑,现在要他上的是伸展台又不是断头台。
“麦基。”靳秋蕊唤着她的助理,
代着说:“把⾐服拿来,帮他换上。”
时亚拓接过⾐服,挂着不自然的微笑对麦基说:“不必⿇烦,我自己来就行了。”
靳秋蕊拍拍麦基的肩,要他别气馁,总还会有机会的。麦基噘着嘴,无奈地接受。正常男女之间的感情都不能勉強了,更何况是这种“特殊”的喜好呢?!
换好⾐服之后的时亚拓果真令人眼睛一亮。无怪说人要⾐装、佛要金装,脫下了工地里的⾐裳,换上雅痞风味的⾐着之后,时亚拓活像是个贵族公子,优雅的立在那里。靳秋蕊満意地点点头,她就知道自己的眼光绝对错不了。
“这领子弄得我好别扭。”时亚拓皱着两道浓眉,面露不耐的扯着领口。
。--。--
“多穿几次就会习惯了。”靳秋蕊上前替他整理领口,回头对麦基喊着:“再拿另外一套来,这套不用改。”
“还要换?”时亚拓吃惊地问。
“你不先试穿过怎么知道合不合⾝?既然要赔罪就赔得甘愿一点儿。”靳秋蕊将另一套⾐服塞在他手里,将他推向了换⾐间。
就这样,时亚拓换过一套又一套的⾐服,直到预备走秀的服装全试完了,靳秋蕊才肯让他换回原来的⾐服。
从换⾐间穿回自己的⾐服出来之后,时亚拓累得快要瘫了,他从来就不知道穿⾐脫⾐也能将人累毙。但是靳秋蕊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休息,拉着他上台走台步。
“有没有搞错?走路还要练习?只要有脚的都会!”时亚拓发出了议抗。
“你以为简单?”靳秋蕊喊了一个男子过来,要他示范一遍给时亚拓看。
男子家常便饭的走完了,靳秋蕊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换时亚拓上场了。
走就走!走路还有什么难的?时亚拓不服气的走着。
才刚走了几步,靳秋蕊就在一旁喊着:“下巴抬⾼点,庇股绷紧一点儿,肩膀的摆动不要那么大,又不是七爷八爷逛大街…”
时亚拓停住了,他真想拿胶带封住靳秋蕊的嘴。她实在太吵了,还嘲笑他是范谢将军在走路,他⼲吗放着休息时间不休息,跑来这儿让她踏蹋?!愈想愈觉得不甘心,一双眼睛没好气的胶着她,在舞台上便坐了下来,像个耍赖的小孩。
闹情绪吗?如果这样就能达成目的,那她靳秋蕊旗下数十位模特儿又是如何摆平的?她好整以暇的掀了一小块裙角,比着自己淤青的膝盖让他看。
又来了!看来在那片淤青未消之前,她都会利用他的良心作为武器。
不过,这倒提醒了他关于昨夜的种种,尤其是那个吻。她的
,柔软而芬芳,像太妃糖,如果靳秋蕊喜
和他作对,那么下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用相同的方式惩罚她。
无从选择的,他依照靳秋蕊的指示重新开始学习台步的走法。虽然靳秋蕊在这领域的专业令他佩服,但他还是比较怀念昨夜那个像傻大姐的靳秋蕊。
当时亚拓比较像样的走过一遍之后,靳秋蕊还来不及说出什么评论,从门口处倒是先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以一个完全不曾涉猎过服装表演的人来说,你的台步已经算很稳健了。”
又是孟情!她真是会挑选时机。靳秋蕊在心中犯着嘀咕。
台下的孟情仰着自认为最美的四十五度角看着台上的时亚拓,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秋蕊一定会说服你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应该先和你打个赌。”
孟情说的是她和时亚拓在电梯里的对话,靳秋蕊因为不知道这段,所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像两人间有什么秘密是她不能介人的。
“你最近没戏拍吗?”靳秋蕊的语气里有着不易发觉的敌意。”
“刚杀青,得了一点空便来探望你。”
孟情回答的愈得体,靳秋蕊就愈不慡,孟情的蝎子
格,她又不是没领教过。
“听说你这次的发表会全是男装?”孟情再问。
“没错,到时
你在台下看。”
孟情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故弄玄虚地说:“那可说不定。”说完还瞧了时亚拓一眼,然后离开。
靳秋蕊不明⽩孟情在卖什么关子,但心头却黑庒庒的罩了一片乌云,一股不祥的预感缓缓的升了上来。
靳秋蕊脸⾊
暗地坐在办公室里。距离上次遇见孟情才不过三天,她终于知道孟情当时卖的关于是什么了。孟情竟然跑去找了她最大的买家,主动提议自己上台客申走秀,必能增加服装的销售量,同时也帮靳秋蕊做了个顺⽔人情。
买家欣然同意,以孟情的知名度的确能达成那样的效果,便立刻打电话告知靳秋蕊节目流程里需要变动的部分。
靳秋蕊只管服装设计然后接受订单生产,所以买家可说是她的⾐食⽗⺟。现在买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于公于利,她都应该
喜接受孟情的“
婆”但于私,她巴不得孟情不要凑热闹。
“怎么了?”麦基察言观⾊之后问着:“要不要通知所有人离开两百公尺?!”
“不用了。”她虽然气,但却不能气到不理这件事。
看来事情并没有严重到解决不了。麦基放心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问着刚才她接的电话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靳秋蕊把买家的要求说了出来,不过,与其说是要求,倒不如直接说是命令,买家的口气可没一点商量的余地。她靳秋蕊可不在乎那一点点收人,但是若没有工作上的成就感,她庒
儿就不必出来自设公司,总不能叫她自己设计再自己买下吧!
“那有什么不好?”麦基纯粹站在生意的眼光来看,说:“有孟情的出现也就意谓着会有许多媒体,到时连宣传费都省了,何乐不为?”
“可是买家竟然要求我要安排孟情和时亚拓亲热的布局耶!”说完之后莫约觉得自己的反对没有立场,一连忙又补上一句:“我怕亚拓不肯。”
孟情是个超強的发电机,从不停止对她中意的男人放电,可她对谁有好感都无所谓,但对时亚拓就是不行。虽然麦基认为时亚拓对孟情没特殊感觉,但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她的心就会难受。
麦基带有研究眼光的盯着她瞧,说:“是你自己不愿意吧!”
奥?被识破了吗?!靳秋蕊装傻又心虚地说:“你在胡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吃醋。”麦基倒是说的涸葡定。“你爱上我的亚拓了。”
什么你的我的?靳秋蕊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麦基。麦基和他
本不同挂,而她自己和他则是连八字都没一撇,时亚拓在目前为止是不属于任何人的。
“不要否认,我可是清楚得很。”麦基像有十⾜把握的说:“我跟在你⾝边做事也有一段时⽇了,从来就不曾见你对哪个男人这样紧张过。”
“那是因为他是我的资产,我需要他来帮我走秀。”
“公司里那么多模特儿,不都是你的资产吗?也没见你对谁特别过。”
向来言词犀利善辩的靳秋蕊第一次感到词穷,她呆呆地望着麦基,却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话。
“如果你是在乎我的感受而不敢直说,那我倒能理解。但如果你是不敢对自己承认,那可就不像你的作风,不像我所认识的靳秋蕊。”麦基头头是道的说着。
是呀,爱恨分明向来是她靳秋蕊面对感情的一贯态度,不过她自己清楚,以前能潇洒是因为没有真正心动过,得到或失去在她生命中并无差别,但时亚拓让她踟踢、犹豫、畏缩,因为时亚拓让她想拥有未来。而“未来”是需要“现在”去经营的。
“放心吧,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少数族群对于感情的事除非是你情我愿,否则真是勉強不来的,所以放手去爱吧,我支持你。”麦基伸手揽过靳秋蕊的肩,一如靳秋蕊往常安慰他时一样。
时亚拓正巧从门外走了进来。每天中午他都会来向靳秋蕊报到,练着蹩脚的台步,和靳秋蕊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互嘲,那是他每天最快乐的时光。而今天他居然看见了麦基楼着靳秋蕊!虽然麦基一直给他娘娘腔的感觉,但即使言谈举止再怎么女
化,麦基毕竟还是有“带
子”的男人,想到他俩在同一屋檐下共事,这样的画面不知道曾经出现过儿回时,时亚拓忽然觉得全⾝上下都不自在。
“亚拓?”靳秋蕊见他进来,再想到刚才和麦基所讨论的事,噤不住就红了脸颊。
但看在时亚拓眼里却变了调,他以为那是靳秋蕊不好意思被他撞见和麦基之间亲密的接触所致。莫名的妒火开始在
中燃烧,让他连看靳秋蕊的眼光也不自觉犀利起来。
“你来的正好。”麦基决定帮靳秋蕊起头,对着时亚拓说:“秋蕊还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呢!”
“哦?”时亚拓的眼光依旧对靳秋蕊锐利的审视着。“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是这样的,关于服装发表会的演出部分,买家要求我们必须安排你和孟情一起演出,內容会有些亲热,秋蕊怕你不肯,所以觉得有些困扰。”麦基代替靳秋蕊说了。
亲热演出?像靳秋蕊和麦基刚刚那样吗?
“有何不可?”时亚拓心中仍不平衡的回答,赌气的意味深重。
“你说什么?”靳秋蕊不能置信的问着。他居然毫不考虑就答应,这就是麦基所说对孟情没有感觉的时亚拓吗?是死亚拓吧!
“我说我答应,这样你就不用困扰了。”时亚拓⽪笑⾁不笑的回答,眼神充満挑衅的紧盯着秋蕊。
“你…”靳秋蕊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省去了你的困扰,对你够体贴了吧!”时亚拓的语气充満了硝酸味,自以为是的说着。
体贴个鬼!谤本就是个自大妄为的超级大混蛋!靳秋蕊在心中气愤不平的想着。
“好,我立刻通知孟情过来彩排,然后安排你们俩在台上卿卿我我,最好来个法国式的热吻作为结束,让你更満意如何?”
这绝绝对对是句违心之论,但是她气疯了,时亚拓的态度让她口不择言。
居然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人?时亚拓也生气了。他前几天才刚吻过她,她这厢就急急让他去吻别的女人?!真是可恶。
“无所谓,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反正等发表会一结束,我就什么也不欠你了。”时亚拓也说了违背良心的话,谁教靳秋蕊不直接帮他拒绝掉。
是这样吗?靳秋蕊一会儿之后便消沉的发现,他说对了。他们原本就是不相⼲的两个人,会产生如此的
集全是因为他不小心弄伤了她,他只是为了取得自己的心安而勉強答应她来走秀,一旦要到发表会结束了,他俩就又回到原点,形同陌路的当现在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那么她现在所生气的情绪为的又是哪桩呢?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套上的枷锁罢了。
靳秋蕊脸⾊苍⽩的坐了下来,幽幽地对麦基说:“叫所有人下班,今天不练了。”
“秋蕊…”麦基有些担心地唤着她。靳秋蕊若是生气,往往气过就算,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叫所有人离开,则表示她的心情极为沮丧,跌到⾕底了。
“出去。”靳秋蕊语调平静地说。
“怎么了?我顺你的意也不对吗?!”时亚拓不明就里地问。
靳秋蕊凶恶的瞪了他一眼。他
本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情,居然还以为那是她的意思?!
她霍地一下子站起⾝,用力的推着时亚拓。此时此刻,她不想看见他,硬是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她平常都是这么难伺候的吗?”时亚拓也没好气地问着。
麦基怨怪的瞪了他一眼,说:“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他替靳秋蕊抱不平。然后离开去执行靳秋蕊
代的事,公司整个下午都会唱空城计了。
什么呆头鹅?时亚拓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麦基的话。为什么他感觉麦基的态度像是在质疑他?麦基才是那个该被质疑的人不是吗?!慢着慢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靳秋蕊和麦基之间的事情?!
。--。--
呆一会儿的时间,他心中那个情感的自己就屈降的承认他是喜
靳秋蕊的,所以他正犯着“恋爱症候群”里的“吃醋”病症,而且懊恼得很。无可避免的占有
正悄悄的发生在他对待靳秋蕊的态度上,这恐怕也是爱情的病症之一吧!
时亚拓満心烦躁的回到工地,阿丽立刻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令人
⽪疙瘩起立的语调说:“你跑哪儿去了?最近我常找不到你。”
“找我有事?”时亚拓只是随便问问,一点儿也不真心。
“没有哇,只是想来找你吃午饭都找不到。”阿丽満是抱怨。时亚拓是个工作认真的男人,除了休息时间,他可以对其它的事情相应不理。“现在有空陪我去吃吗?”
“我没胃口,你自己去吧。”时亚拓今天真的没有心情应付她。
“亚拓。”阿丽跺着脚撒娇。
时亚拓却自顾自的走向他的弟兄,阿丽不喜
和他这些在上班时间绝对无法保持外表⼲净的劳工朋友接近,所以她绝对不会跟来继续纠
,这使得他的耳
子可以暂时得到清净。但他心情却仍是
糟糟的,脑海里都是靳秋蕊的影子。
她生气好像是因为他?可是…为什么?麦基说他是呆头鹅又是什么意思?!他什么事情也没做呀!唉,愈想愈烦。他瞄了一眼横躺在地上的电动钻孔机,抓了起来便狠狠的往地上钻去。
头儿疯了!弟兄们看着他,纷纷议论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正午的太
又烈又毒,不在工寮里或在
凉的屋檐下休息,反而卖力的与土地过不去,不是头壳坏去是什么?
阿丽站在远方瞧着时亚拓的行为,她不明⽩时亚拓为什么总是躲着她。工地里那么多工人,她只看得上他,但偏偏时亚拓不领情,当她不存在似的。怎么说她也是他老板的掌上明珠,看得上他也是他的福气呀,起码可以少奋斗个二三十年的光
。时亚拓真是个傻瓜。
不过,她是骄傲的阿丽,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时亚拓成为她的驸马,不管用什么方法!阿丽在心中咬牙切齿的说。
靳秋蕊无精打采的回了家,对正齐聚在餐厅吃饭的家人简短地打了招呼,像个游魂似的预备“飘”到楼上时,被靳汉扬拉住了。
“你怎么啦?”靳汉扬觉得这个向来像过动儿的姐姐居然这样安静地进门,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怎么啦?”靳秋蕊没头绪的反问。
“怎么不来吃饭呢?”章岚馨这个妈开口了。
“我还不饿,不想吃。”靳秋蕊懒洋洋的回答。
“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失恋啦?”靳汉扬玩笑的猜测,并不当真,毕竟靳秋蕊在爱情方面是个常胜军,与其担心她没人追,还不如担心如何替她阻挡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
偏偏靳汉扬的玩笑话像是在伤口上洒盐一样。她已经有失恋的感觉了,再被靳汉扬这个乌鸦嘴一诅咒,她还有什么翻⾝的机会呢?
“靳汉扬,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你最好回你的座位多塞一点儿饭,堵住你这张臭嘴。”靳秋蕊生气地说。
“你吃火葯啦?我是关心你耶!”靳汉扬也不甘示弱的提⾼了声音。真是“好心被雷亲”
“谁要你
婆?吃你的饭啦!”靳秋蕊说完就跑上楼,还用力地关上房门以示心中的不満。
“这丫头是怎么了?”章岚馨起⾝,担忧地说:“我上去看看。”
“妈!”徐心卉按住婆婆,说:“汉扬闯的祸还是我来收拾吧!”
听见自己老婆这样说,靳汉扬喊冤的议抗说:“我哪有闯祸?我是好心好意关心她嘛!”
徐心卉瞪了他一眼,说:“怎么关心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变了调?你好端端的⼲吗诅咒她失恋?!”
靳汉扬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姐弟俩已经习惯了这样玩笑的方式相处,以前也没怎样,怎么这回却这么大火气?一定是靳秋蕊的“大姨妈”来报到了,脾气才会这样差。
“就让心卉去看看吧,都是年轻人,会比较好说话的。”一家之主靳铁峥也这么说。
徐心卉点点头之后就上楼去了。
徐心卉在靳秋蕊的房门口站定,抬起手轻敲了两声。
“靳汉扬,你再来烦我,我就和你绝
,一辈子都不和你说话了。”靳秋蕊在门內“恰北北”地喊着。
“蕊姐,是我。”徐心卉报出了名字,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既是徐心卉,她也就不太好坚持,毕竟她可是人家的大姑呢!
“门没锁,你进来吧!”靳秋蕊不忘说:“但如果你是替汉扬那浑小子来讲和的那就不必了,我在生他的气,而且会持续好几天。”
徐心卉早已摸
了靳秋蕊一
肠子通到底的个
,靳汉扬就常取笑靳秋蕊的单纯是张开嘴就能让人看见地面上的磁砖,是个不善于隐蔵情绪的女人。而和这类型的人
谈,一刀命中要害是最好的方式。
“他是谁?”徐心辉篇门见山地问。
嗄?不会吧!她脸上有写什么吗?为什么徐心卉问的这么一针见⾎?!不管,先装傻再说。
“谁是谁?”
“那个令你失常的男人呀,就是那个工地主任对不对?”徐心卉试探地问。
“你好厉害!”靳秋蕊却因为佩服而露了破绽,等想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尴尬地笑着。
。--。--
徐心卉在她对面坐下,关心地问:“吵架了吗?想不想聊聊?”
靳秋蕊摇头摇,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说:“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没什么能说的。”
徐心卉静静地看着正为情所苦的靳秋蕊,她猜想这在情场上向来如鱼得⽔的靳大姐小,必定是遇见她生命中的Mr。Right了,而那位工地主任显然并不明⽩靳秋蕊已经对他动了若心,这便是困扰靳秋蕊的原因了。
因为在以往的经验里,向来都只有男人向靳秋蕊示好的分,她并不习惯于主动提出欣赏的言词,真遇见了心目中的对象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不过…若因此而错失了一段感情,未免有点可惜吧!
“蕊姐,感情有的时候必须冒险,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试过了才不会有憾。如果你真喜
他,就一定会有勇气开解这扑朔
离的状态。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是修恋爱学分的第一课,如果这一课都没读过,接下来的深奥就更难懂了。”徐心卉说完了,静静地看着靳秋蕊,不知道靳秋蕊那
直直的脑筋是否能懂得她想表达的意思。
徐心卉的话在靳秋蕊脑海中逐渐清明起来。总要试过才不会有遗憾?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一字一句像投人⽔中的石子,泛起的⽔纹逐渐扩大。
是呀,她是喜
时亚拓,早在咖啡厅外面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昅引,上次那个吻也几乎令她
失。知道孟情居然为了要接近时亚拓而想尽办法参加演出时,她就快要被嫉妒冲昏了头…如果这一切还不能证明她喜
时亚拓的话,那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证明了。
对,她必须去告诉时亚拓关于自己的心意,不管时亚拓喜不喜
她,说出来至少就不会憋在心头那么难受了。她要去,而且就是现在。
“心卉,帮我向汉扬道歉,我刚才…唉,你知道我的意思的。”靳秋蕊一边说一边已经将⽪包抓在手上了。
“我知道,你快去吧!”徐心卉抿着子邬笑。这才像她所认识的蕊姐,积极开朗的行动派。
靳秋蕊又急惊风一般的下楼、出门,不过这次没有人拦阻她,因为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这意谓着她的心情已经转好,至于这中间的转变,就等徐心卉下来揭晓了。
“恋爱中的人总是这样
晴不定,大家习惯了就好。”徐心卉下楼后笑着告诉已经转移到客厅里的每一个人。
原来女儿恋爱了!章岚馨和靳铁峥对看一眼。这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俩也是过来人,明⽩其中酸甜苦辣的滋味。
“你的意思是秋蕊她…可是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靳汉扬不以为意地说。印象中,靳秋蕊的感情似乎没有空窗期。
“这次不一样,自己喜
的和别人主动追求是两回事。”徐心卉倒是很笃定地说。
“真是这样最好,她也该定下来了。”靳汉扬伸手拉过徐心卉坐到自己⾝边,笑着问:“想必你这位军师提供了她不少意见吧,我英明睿智的老婆,不知你传授的可都是自己的经验之谈吗?”
徐心卉不习惯在公婆面前这样打情骂俏,红着脸轻捶了他的肩膀,说:“我和你哪有什么可说的,你只靠着你煮咖啡的手艺就把我的一辈子都骗了。”
靳汉扬贵为公司总经理,但追求徐心卉的攻势,却温柔得可以捏得出⽔,羡煞了公司里所有的女
职员。除了每⽇不断的鲜花与早餐之外,还会在准十点钟亲送一杯香纯浓郁的咖啡,让徐心卉喝了提神。他的细心与体贴持续了将近一年之后终于打动了徐心卉,这才接受了他的感情,不顾众家姐妹犀利、嫉妒的眼光,认真的
往起来。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样样顺利,没有经历过挣扎与苦痛的感情,也许就不会那样刻骨铭心。
“哇!”靳汉扬叫了起来,不服气地说:“说话这么不凭良心,我大费周章的每⽇想着不同样式的早餐,吩咐店家⽇⽇变换,外加体贴温柔,这才感动了你答应嫁给我,你居然把我们之间的感情说的好像多么乏善可陈…”
徐心卉关不住他的嘴,情急之下脫口就说:“你今晚是不是想睡沙发呀?”
“不想。”靳汉扬马上嘻⽪笑脸地说:“如果我睡沙发,我们要等到何时才能生出小宝宝啊?”
他的一句话让徐心卉轰地立刻炸红了脸颊,眼波
醉中带着怨怪的瞟向靳汉扬,闺房的事怎好意思公开呢?
“我可是等不及想抱抱可爱的小孙女了呢!”章岚馨也帮儿子加把劲,让徐心卉的脸蛋更加嘲红。
“怎么不说是小孙子呢?”靳汉扬莫名其妙地问。
“男的有什么好?”靳铁峥代替
子回答着说:“万一生出个小子像你小时候一样调⽪,那不是找⿇烦吗?靳家有一个混世魔王就够了,实在不敢想象再多一个。”
“老爸,你别忘了你也是男的,我们家已经是
盛
衰了,你难道不想添个小男孩来平衡一下吗?”
“秋蕊未来老公的加人可以平衡过来,至于你们嘛…我看⼲脆生个龙凤胎,省得⿇烦。”靳铁峥思考周延地说。
“老婆,这主意不错,对吧!”靳汉扬笑着说。
徐心卉嗔了他一眼,又羞又恼地说:“你说生就生吗?当我是生产机器,自动化的设备,只要选择按钮就可以进出一双儿女吗?!”
“那我不就是提供原料的工厂了吗?”靳汉扬自己都觉好笑。
靳汉扬的笑感染了靳家的每一个人,漾开的笑声,久久不散…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