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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色将暗。

 还未掌灯的房间昏昏暝暝,躺在上没有动静的人被略显杂乱的声响惊醒。

 来人正在检查这一层楼。

 听得见店小二徒劳的解释客栈住的都是善良百姓,没有窝藏逃犯等等…

 他翻身坐起,大致打量了房间格局,心里有数这里是客栈。

 但是,金玉呢?

 一直守着他的她怎么可能不见?

 他眉锁,未能深思,房门已经被敲得咚咚响。

 “大爷,这房的客倌身体不舒服正歇着呢,不会是你们要找的人…”可以想见感觉祸从天降的伙计闷得很。

 这店小二真是多此一举了!

 乍然门破,一柄长剑抖动,剑花直取他的喉咙。

 因为有准备,他头往后昂,身子如鳝鱼往下滑去,轻巧的避过致命的一剑,然而,黑衣人的反应也是绝伦,剑势未老又旋身往后回旋,剑尖挑过他处,带出一道血花。

 程门笑吃痛,抓起手里拿得到的东西拚命的往杀手丢。

 杀手根本没把那些朝他丢过来的杂物放在眼底,密密如织的剑气把家具都绞碎了。

 木屑飞扬。

 这杀手是顶尖中的顶尖。

 不啰唆,不废话,认定目标,杀无赦。

 狭窄的房间,手无寸铁的程门笑绝对是待宰的羔羊。

 “嗤,我很久没见过这么好气魄的男人。”居然还不是江湖人。

 杀手见程门笑在他剑下不惧不慌不,颇为欣赏。

 “你收谁的赏金?”

 “嗤嗤,江湖规矩,我不能说,你一个白面书生得罪不少人吶。”

 没想到要他命的人还不只一路!

 黑衣人的剑递过去,在他的想法里,这一剑过去立马能取了书生的小命,眼看刀剑无眼,再多个半寸,程门笑的喉咙就要溅血,一命呜呼。不知道该说他命大还是命运多舛,平空出现的刀格去了杀手的剑身,刀剑相击,火花四溅,一剑不成又一剑,力大无穷的刀法反震黑衣人虎口,只片刻,刀与剑往回手已经过百招。

 最后剑不敌刀,杀手虎口生痛,长剑几乎手。

 他觑这局面。

 也是蒙面人,却有五、六人之多。

 猛虎难敌猴拳。

 黑衣人见情况诡谲,翻出窗户就走!

 几人互相换眼色,其中两人立刻下楼追人。

 留下的…

 “反抗对你没好处。”本想能将萧炎整治得灰头土脸的人肯定不简单,对照程门笑那气不佳的脸色,所谓的阎府旗下大红人…也言过其实了。

 不能换一套说词吗?还是杀手的眼睛都同样长在头顶上?

 “我的命什么时候变值钱了?”程门笑自我调侃。

 杀手不怎么欣赏他的幽默。

 “这瓶是最上好的金创葯,我们奉命送到了。”往口处掏,一瓶翠绿晶莹的葫芦小瓶被丢到已经缺了一只脚的桌面。

 程门笑看着滚了几滚然后定住不动的葯瓶,眼中有深思。

 “接下来…”大刀晃了晃,含意显而易见。

 “慢着,我的子呢?”

 “丞相留她在府中作客。”

 “你们抓了她?”

 “大小姐可是自己回来的,她对你可是情深意重啊。”

 “她应该跟我商量一下的。”什么风凉话都刺痛不了他,但是自动往虎口送的女人…回来他要狠狠揍她一顿股不可!

 牺牲自己,这算什么伟大情

 身为丈夫的他绝对不领这个情!

 “书生,你吓呆了?”

 阖眼再睁开,书卷气消逝殆尽,余下的是未曾见过的佞。

 身经百战的杀手也感觉到他不寻常的改变。

 “你啊,一个白面书生,连自己的子都保护不了了凶什么凶?!”杀手强自镇定挥着大刀。

 程门笑扶着身边的事物站了起来。

 他的阴暗面被迫着出现。

 别人都以为他好摆布,欺凌他无所谓,但是,金玉不行,就让那些欺到他头顶上来的人尝尝什么叫做无情的反噬…

 带着淡淡血腥的空气中掺进了一股子无以名之的诡谲。

 “老子就送你上西天吧!”像是要这样喊才能增强自己的气势,杀手挥刀砍过来!

 他讨厌书生那眼神…感觉非常、非常的不祥。

 他的刀快,可是有人比他更快!

 一支飞刀而至。

 飞刀与大刀原本是无法比拟的,但确确实实,大刀落地,刀刃切进墙壁,只剩下刀柄兀自晃动。

 从窗户、门口、屋檐忽地涌进一屋子宛如天神,身穿银色钟甲,紫白相间颜色战袍的武士。

 杀手惊骇莫名。“银战神!”

 银战神,隶属当今第七皇子麾下的一支奇兵。

 当今皇上皇子众多,其中又数七皇子最得皇帝宠爱,可从拥有专属、可跟捍卫皇宫安全的御林军分庭抗礼的银战神军队可知,因此传说纷纭他将会是未来的帝位继承者。

 只是七太子长居深宫,并不常面,银战神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会在这里出现,叫人匪夷所思。

 不用说,几个杀手瞬间就被缴械,哑也被点。

 江湖杀手有杀手的规矩,任务失败,唯有自杀一途,点了哑,打碎臼齿拿出自杀毒葯,才好问口供。

 “哎呀,事情怎么变得不可收拾了。”施施然走进来的善咏以为他在丞相府过面后起码有人应该收敛一点,但实际情况看来--并没有!

 没错,他就是那个放出风声潜藏深宫,其实到处游走的七皇子。

 “师傅,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狼狈呢…”啧啧称奇是奚落的成分多过难过。

 可程门笑竟是瞧也不瞧他,直了杆就往外走。

 哪还顾得摆什么架子,善咏快步追上去“师傅,你伤成这样要去哪?”

 “金玉落在阎瑟手中。”

 “这倒不用担心,虎毒不食子,再如何,师娘都是他的女儿,他再狠也不会拿亲生骨开刀的。”要是连这点人也没了,就可恨了。

 “我要去救她!”

 “先回我的府邸再商量对策吧。”

 “我要去救她!”

 “师傅。”

 “我要去救她!”

 “是是是…”完了,他已经从温驯无害的羔羊变成一匹狼,那凡事没得商量、谁都不能左右他的怪气样。

 程门笑丢下善咏。

 善咏用力拍了下额头。“…我真是劳碌命,不跟去不行…”

 师傅啊师傅你欠我的人情债,我可是会要回来的,而且,连本带利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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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软了七天。

 三餐有人定时送膳食来,显然他们也没打算饿死她,但是情况并没有好到哪去,除了兰质小楼,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要打开房门,她爹派来看守的卫兵马上把她挡了回来,她别想越雷池一步。

 她没想过要逃,因为这是她跟阿爹的换条件。但是让她散散步会怎样,人老是窝在屋子里会发霉的。

 她愿意回来当孝顺乖女儿,而爹爹承诺会将金创葯送给程门笑,并且不为难他。

 只要他平平安安,其它都可以忍受…譬如,这一早就到她房里来对她大眼瞪小眼的萧炎。

 “出去!我跟小姐有话要说。”萧炎对仆役的态度从来都很不客气。

 “老爷吩咐我要看住小姐,一步都不能走开。”答应也不是省油的灯,态度虽然恭敬,语气却不是那一回事。

 “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把你关回你几个月前住的大牢?”当小姐的难驯,连贴身丫头也这么不听话。

 答应脸色一黯,努努嘴。

 她为小姐下狱,是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但是那牢狱…想起来晚上还是会作恶梦。

 “你真以为天下没人了吗?萧炎,答应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差遣,你有话快说,要不然从哪进来就从哪出去!”又恢复锦衣华妆的阎金玉最讨厌像萧炎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了。

 “大小姐,过了明天你将成为我萧某人的子,你的气焰不应该稍微收敛一点吗?”

 “那是你和我爹的一相情愿,我劝你别作白梦的好!”在必要的时候她也能很齿牙尖锐的。

 萧炎忍着气。

 “给你脸,你不要脸!”

 “萧炎,别人道你是才子,可是在我眼中你根本比不上我夫君的一只小指头!”

 “夫君?”萧炎冷笑。原本该是英俊的脸闪过一抹狰狞。“大小姐,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寡妇死了儿子?”

 毖妇死了儿子--没指望。

 “什么意思?”

 萧炎玩着面前的茶碗盖“程门笑不会有命看到今天的出…我这么讲,够清楚吧?”

 “你胡说!”阎金玉气得想拿东西丢他。居然咒她当寡妇!

 “虽然你已是残花败柳,我还是会娶你,只要你安分的守着我给的名分,正的大位会一直是你的!”她美如天仙,即便做出一连串不堪入目的事情,他可以委屈把她娶进门。

 这人要不是自恃甚高,要不就是无聊到极点,阎金玉实在懒得再跟他说下去。“小庙容不下大神,答应,送客!”

 “是!小姐。”答应等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

 都下逐客令了,要真好意思再赖下去,也太厚颜无了。

 “我们后天见了。”萧炎不动声的站起来。

 明天后,天姿国的阎金玉将落到他手中,慢慢的,鲸蚕食,阎瑟的所有也都将会是他囊中之物。

 人走了,留下的是凝重的气氛。

 “小姐,你太冒险了,萧公子会咽不下这口气的。”男尊女卑的世界,尤其像萧炎这样的世俗男人怎能忍受女子欺到他头上,就算只是语言上的冲突他也会记挂在心上,循私报复的。

 阎金玉眄了门户大开她却一步也定不出去的大门一眼,干脆起身到柜子里翻出两个小小的瓷瓶,又落坐。

 “坐下。”她指指另一张椅子。

 答应依言。

 “把手伸出来。”

 她伸出一只胳臂。

 “两只一起啦。”

 答应没有迟疑。

 阎金玉把两个瓷瓶里的粉末全部倒出来搅拌混合,细细帮答应涂葯。

 “爹居然为难你一个奴婢,他在想什么啊?”

 瞧她两只手臂瘀青红紫,女孩子身上留下这样的印记能看吗?

 “小姐跑了,我又说不出来你的行踪,老爷当然拿我出气了。”

 “你笨吶,不是告诉过你柜子最底层给你留了金元宝,拿了赶快走人啊?”她忍不住用力。

 答应皱了下眉头却没喊痛。“我也说过不管小姐上哪去我都要跟,你把我丢下来表示答应没资格当小姐的跟班。”

 阎金玉更用力戳她青绿的手肘部位。“我怎么会有你这个老巨猾的贴身侍女?”

 “有什么样的主子当然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啊。”

 “亏你有身好功夫,被凌成这样,也不会逃远点…”她眸中有泪…要问她她会坚持是被答应气哭的。

 “小姐知道?”答应终于有动静了。

 阎金玉重新把她的手拉回来。“你跟了我多久,我怎么会不知道!”即便她看起来是个松散的主子。

 “你…从来没怀疑过我?”答应望进她照顾好几年的小姐眼中。

 “怀疑你什么?你卖身进府一定有你的苦衷,我戳破有用吗?”一个从来不自称奴婢,我啊我自称的人根本不是当奴才的料。

 答应以前就觉得这位小姐与众不同,在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气质中涵蕴着与众不同,这次,她更确定了。

 “小姐…”

 阎金玉收拾桌上的残局。“你要是感激我就帮我想想怎么逃出去,我要去见我相公。”

 咦,马上讨人情。答应眨眼,毫无芥蒂的笑了出来。

 果然!这才是她认识的大小姐啊。

 “小姐知道我有办法?”

 “你要是没有也可以。”

 这是哪门子的对话啊?

 “不过,我要亲眼去确定他是好好的…”

 “好小姐,就求求你别再自作主张了。”

 “我不应该拖你下水。”

 “拜托你拖我下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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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巍峨壮观、富丽堂皇八字不足以形容丞相府的气派雕,银子砸得凶,果然砌出一幢黄金屋。

 美人左拥右抱,就连沏茶装烟壶的侍女也清新可喜。

 白啜着美酒,不忘跟美女‮情调‬,脸偏,挑好皮的紫葡萄由另一边纤纤柔荑喂进他忙不过来的嘴。

 因为保养得宜,阎瑟丝毫不见老态,蟒袍金冠,浑身贵气,但是纵过度的痕迹却讽刺的挂在眼袋上。

 一个面目端整的侍女端来茶水让他漱过口,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女儿看上的人,果然有点气魄,居然只身来见我,好大的胆子!”

 被他晾在一旁起码超过半个时辰的程门笑不为他打动,明如镜的眼无纹无波。“我想大人不会我称呼您一声岳丈,但是身为晚辈的我还是希望大人能网开一面,让我把金玉接回家。”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凭您是我子的父亲。”

 “贫百事哀,没银子吃饭都成问题,你们甜蜜能维持多久?”嫌贫爱富的他摆明看不起什么都没有的男子。

 “我能体谅大人爱女儿的心情,只要我夫情真意切,茶淡饭也有滋味。”

 “这是寒酸人才说得出口的话,程门笑,你在我门下当了多年食客别说贡献,如今还暗地拐走我掌上明珠,一个没钱、没地位、没梦想的男人想要我的女儿会不会…哼…太痴心妄想了!”有的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也不惦惦自己的斤两。

 “大人不肯?”

 “我要是肯才有鬼!”

 “就算我手中握有大人通敌书信也不能让您改变主意吗?”

 他说得轻巧,阎瑟却变“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想诬陷老夫?”

 “大人也知道我在您这住了好多年,该知晓的,不该知晓的…也许都稍稍摸到皮。”说稍许…根本是客气的说法。

 他完全掌握阎瑟贪赃枉法,想以下犯上的实证。以前不说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大家都在一艘船上,凿了,也淹死自己,没必要!

 “程门笑…哼哼哼哼,这样就想扳倒我?你也太小看我阎瑟了。”

 “我要是小觑大人就直接把人从府里带走了,可是我不想让我和金玉重蹈永无宁的追杀,我只要她,其余的都好谈。”金玉是他的大原则,至于其它都是小原则,可有可无。

 阎瑟用长指敲着瘦颊,光四的眼有着思索。“程门笑,老夫这些年似乎是忽略了你…”这般采的人才居然让他暗藏在府中多年没发现,可惜啊。

 看似无奇的相貌,他依稀记得此人跟萧炎是一同入府的。

 多疑成的他不瞄了一旁的萧炎。

 萧大红人被他这眼看得心惊胆跳,他不会要由红翻黑了吧?

 “我无德无能,借丞相府三餐一宿,无以为报。”多双筷子吃饭对阎瑟来说只是九牛一,他会一生一世的对金玉好,当作报答阎瑟。

 “为我所用就是报答我!”

 “我刚刚说了,我不想报答你,可是我用生命保证我会照顾爱护金玉,一生不离不弃。”

 “好个软硬不吃!”

 “是你太固执!”

 “既然不为本相所用,那就看你有没有命走得出这间大厅。”姜是老的辣,翻脸不认人,这就是他阎瑟的一贯作风。

 “我既然敢进来,就没有怕过。”程门笑脸色如昔,从进来至今丝毫没变过。

 阎瑟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中居然也起了。这人看似无胆却是不然,语气如刀,断水水更

 “你是天下第一个敢威胁老夫的人。”

 离开舒适的座位,他背着手,行来踱去。

 “我还有很多女儿,每个容貌都不输玉儿。”

 在听过萧炎的报告之后,说实在的他对程门笑也起了一定的爱才之心,如今针锋相对,他字字绵中带针,即使丝毫不卖帐,阎瑟反而对他更是另眼相待,能拢络自然是最好,再者…七皇子昨的“串门子”也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不要!”他拒绝得一乾二净。

 “做人要知好歹。”阎瑟脸沉了下去。

 “说不要就是不要。”

 “没得商量?”

 “把金玉还我。”

 “你太嚣张了,这屋檐下没有人能跋扈得过我!”他看着一个个垂眉敛目的仆役,得意扬扬。

 “我只是来讨人。”他对野心、权力这些玩意一点都没兴趣。

 “你死心吧,两后玉儿将改嫁萧炎。”阎瑟拂袖。

 小蚂蚁妄想推倒大树,痴人作梦!

 既然不肯为他所驾驭,那就毁了他。

 “程兄,丞相的好意可不是人人都有,你别不识好歹。”用眼睛将程门笑拚命砍杀的人居然出来打圆场。

 “你进丞相府是为了她?”将从前的蛛丝马迹连贯,原来拿着线头的人是一笑倾人城国的伊人。

 “她就要是我的了!”不管是挑衅也好,愿望即将足也罢,此刻的萧炎是志得意满,彷佛得到天下。

 “我不信!”

 “事实摆在眼前。”

 他还是那三个字。“我不信!”

 “程门笑,信不信由你,你尽管自欺欺人吧。”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自欺的那个人。”恩断义绝,竟也到此地步。

 “那我们就在战场上见真章吧!”

 “恩义已还,今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相遇之情,知遇之恩,那些年少往事已随风去。

 “我也无话好说。”萧炎鹰般的眼淡淡掠过少有的温情,也只是瞬间,瞬间无踪。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前途的自由,一旦抉择,毫不后悔的往前飞;即便路途不同,曾在会时互放过光芒就是辉煌了。

 无话可说,也就等兵戎相见了。虽然那绝对不是他想见的情况。

 “我刚刚说过,你不会以为丞相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吧?”安静半晌的阎瑟恻恻出声。

 握有不利于他证据的人岂能纵虎归山?这可不是他阎瑟做事的方法。

 他喜欢斩草除

 看准了程门笑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卫兵只有意思意思的出来个小猫两三只。

 但是每只小猫都拿长矛利刃。

 “我既然敢来又何惧你的武力?”

 “看不出你文弱书生,口气阔比天河?”

 “金玉是我,下次我再来,我会光明正大的把她带走!”

 阎瑟一掌拍桌。这辈子他平步青云直上,就连当今圣上说话也要对他诸多忌讳,这在他眼中宛如小虫的男人…“跟老夫作对,你找死!”

 程门笑沉静不张狂,语气却坚定如盘石。“我只要我的。”

 再击一掌,桌子上的瓷器乒乓作响。“休想!”

 眼看刀刃已将架上程门笑的脖子--

 “哎呀,我说师傅你进来丞相府一待就几个时辰,我在外面等得酸背痛,到底,你跟阎大人的要事商量好了没,要是妥当,我们要出发了!”一派风倜傥模样的善咏出现得分毫不差…就像他早就守在外面看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殿下?”阎瑟跟萧炎同样骇了一跳。

 他们刚刚说的话没被善咏听了去吧?

 “大家都免礼了。”他表现得落落大方。

 “殿下…是怎么进来的?”驻守的卫兵跟下人都死绝了吗?竟然没一个来通报的?

 “丞相大人,我跟大家说想给你惊喜,你可别怪罪那些人啊。”从他师傅身上学的四两拨千斤真好用。

 阎瑟瞠目。

 “殿下跟他的关系…”

 “哎呀,丞相,你这样开门见山的问我会害羞。”

 呃?哪里害羞了?

 “就这样,丞相,过几日本殿下有空了再来找你喝茶聊天。”他很弟兄的、很没架子的扣住程门笑,大大方方走出深似海的丞相府。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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