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丹若手捧一盅醉血酿,款摆莲步来到凌允飞居住的厢房门口。
已是十六夜了,服饮醉血酿的时间早就过了,却不见师哥踏出房门。屈指一算,这时候的师哥只怕周遭血
早已如滚水般沸腾不已,痛苦难当吧?身为他亲爱的小师妹,实在不忍心见师哥独自承受这种苦楚,虽然师哥不爱外人踏入他居住的别苑,她仍然来了。相信师哥会原谅她的不请自来,也该会感激她的主动才是。
何丹若举起纤纤柔荑,轻轻的扣着门扉。
“师哥,师哥…”
门内静寂无声。
何丹若屏息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终于耐不住好奇和心焦,缓缓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向整洁雅致的
榻显得凌乱不堪,上面侧卧着两条人影。凌允飞仰卧而眠,
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只手揽着一名俯卧在他
膛上的白衣女子,两人发出均匀轻浅的鼻息,正沉沉的
睡着。
何丹若一惊,手中的玉盘滑落,盛着醉血酿的酒杯洒了一地,玉盘也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凌允飞与白雪棠两人同时惊醒,白雪棠
起身坐起,然而之前内力使用过剧,竟是手足酸软,丝毫使不出力道。凌允飞直觉的将她按在自己
膛,斜睨着眼,懒懒的望着何丹若。
“师…师哥,她、她…”何丹若张口结舌,指着两人期期艾艾的说。
凌允飞淡淡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何丹若颤抖的指着他,又惊又气的道:“这女子是谁?”
白雪棠倚在凌允飞的
膛,俏脸涨得通红,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男
气息,竟不知该起身或继续偎着他是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相拥而眠,在他人眼中看来,不知作何解?何况这男子是天下人人
诛之的大恶人呀。念头一转,白雪棠愤然的想要挣扎而起,却被揽得更紧。
凌允飞
角闪过一丝笑意,悠然的拥着她,颇为怡然自得。他感觉得出她的愤怒,更明白她的别扭和羞恼,这让他莫名的感到愉快。
她不敢起身的,他敢打赌,这时的她一定羞于让他人见到那张雪白无瑕的脸上如霞的
人红晕。
她乌黑发丝下的纤白颈项酡红得可人,虽然他有多么强烈的
望想一睹这美丽景
,却不愿让无关的第三者分享。
何丹若等不到回答,却见凌允飞半怜半宠半作弄的拥着那女子,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跺跺脚,怒道:“师哥,她是谁?为什么在你房里?你们什么关系?”问话的同时,手指伸到衣袖里,扣住一把淬毒的牛
银针,几乎就要朝碍眼的人儿打去。
凌允飞浓眉一轩,对何丹若雾气的问话微感不耐,冷冷道:“你进来做什么?谁准你的?还不出去?”冷冷的眼眸不经意瞥向她探进衣袖的手,不回答她三个问话,反倒同样回敬她三个问题。
何丹若震了震,纤足迟疑地退后两步,扣住暗器的手不自觉的松开。突然想起自己为何而来,她指着地上
散一地的酒酿,呐呐道:“我…我送醉…醉血酿来…”
凌允飞淡然瞥了一眼地上的酒
,浓眉慢慢舒展开来,笑了笑“是么?不过这些醉血酿看来应该也不能喝了,只好有劳师妹再跑一趟了。”
何丹若慌张的点点头,转身举步而出,到了门边,顿了顿,又回过头来,不甘的问:“师哥,她是谁?”
凌允飞懒懒的扬起眉,慢条斯理的顺着怀中人的发丝,也不看她,淡淡道:“出去时劳烦带上房门。”
何丹若咬着
,
愤似的重重打开房门,又重重的关上。
没了第三者,小小的厢房里,气氛僵凝得怕人。
白雪棠拳头握得死紧,自欺欺人的埋首在他怀中,真想永远不要面对现实,永远不要见到那张轻薄骄傲的嘴脸。
“还倦吗?再睡一会?”凌允飞含笑的顺着她的发丝,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描绘着她小巧的耳朵轮廓。
白雪棠一颤,霍地坐起,背脊贴着白墙,又羞又恼的瞪着他。
凌允飞突然朗笑出声,清清朗朗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果然这张染着红霞的绝美脸庞比他想象中更清
、更惑人、更让他移不开目光。
他只手撑着
,上身微微坐起,含笑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想必你也耗去不少内力吧?需不需要再歇一歇?如果不习惯和我同榻,这张
可以让你。”说着,缓缓移下
,嘴里还自言自语:“虽然已经共眠一宿,不过姑娘家脸皮薄,还是别和你争
吧。”
听了这席话,白雪棠原本羞赧的脸庞更加红
。她飞快的抢先一步跃下
,恼恨的说:“我无意救你,既然你是受了我一掌才走火入魔,我有必要助你打通内息,再公平的一决胜负。如果你已不碍事了,我现下就取你性命!”说罢,双手横在
前,很恨的瞪着他。
凌允飞微微一笑,望着她微颤的双手,知道她前一夜消耗过多内力,此时也不过逞一口气,若当真动武,只怕支持不了片刻。而自己因她过继的内力却显得精神
满,这一战打下来,恐怕要胜之不武了。
他造作的皱起眉头,假意的呻
一声,捧着
口,装作无奈却又可怜兮兮的望着她。“要取我性命么?好吧,看来我只能束手就缚了…请吧,不用客气。”说罢,咳了咳,乖乖的闭起眼睛坐以待毙。
白雪棠咬着
瞪视着他,似乎在打量他是否当真如此虚弱。
半晌,她哼了一声,冷冷道:“我不会趁人之危,你先养好伤吧。”
“多…多谢…”凌允飞又咳又
,心里却在窃笑。
暗自运了一口气,内息在百
转一周后,凌允飞忍不住扬起一丝微笑。看来那一掌果更因祸得福,冥霄九诀竟然就此练成了。原来最后一关需借助外力打通筋脉,才能将之前靠一己之力
取的他人内力完全融合应用。如果眼前这绝
女子知道她一心想除去的武林大恶人所练的
恶武功竟是由她一手促成,不知作何感想?
就算不能杀了他,她也算是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至少今后无需再每个月擒拿七名高手修练武功了;江湖中再也不会人人自危,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不是吗?武林将会平静多了。
凌允飞瞥向那摊
散一地的醉血酿,不由得浮起一丝冷笑。
醉血酿呀醉血酿,今后再也无需受你的控制了。现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如何
出体内积存已久的毒质,还有找出解毒的葯方。
目前有利于他的,便是何丹若还未得知他练成冥霄九诀。虽然不明白她存着什么心态,至少还能先敷衍一阵子。至少他可以确定的是,何丹若从来没有存着什么好念头,若让她知道他已练成冥霄九诀,她将要如何对付他?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已准备好
战的姿态,再也不“任人宰割”了。
白雪棠抿着
,走到墙角席地而坐,闭上眼睛缓缓吐纳,平复之前消耗过多的内力。
何丹若再度推门而进,还未说话,目光就先搜寻白雪棠的身影。待见到墙角闲目打坐的她后,小脸骄傲地扬得老高,嗤哼一声,扭
摆
的偎进凌允飞怀中,嗲声嗲气的说:“师哥,迟了这么久才饮醉血酿,你受得住吗?我喂你吧。”有意宣示两人的亲密非比寻常,何丹若整个人几乎要赖在他身上了。
听到她甜得发腻的娇语,白雪棠皱着眉朝两人望来。
凌允飞微笑的接过酒盅,眼光似有意似无意的对上白雪棠不屑的冷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两人四目相对,在何丹若眼里看来就仿佛眉目传情,恨得她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白雪棠。
就在她扭头怒瞪白雪棠时,凌允飞巧妙的抬起手,状似饮下醉血酿,实则将整杯酒
往衣袖倒去,没半滴入口。
白雪棠眼眸微微一闪,将他奇怪的举动尽收眼底,脸上不由得
些许怀疑神色。
“师妹,多谢你了。”凌允飞微笑的将酒杯递还给她“我该练功了,你先出去吧。”
何丹若一怔,指着白雪棠。“那她呢?”
“她…”凌允飞低声一笑,悠然道:“我想她不会让我离开她的视线。不如你命人多准备一副寝具,从今
起,我和她同榻而眠。”
白雪棠霍地站起,冷冷道:“替我准备一间厢房,我等你养好伤。”
何丹若听得
迷糊糊,愣愣道:“什么伤?”
凌允飞笑道:“师妹,你领她到客房去吧。记着,她是我的上宾,若她出了什么差池…师妹,不要拿我的‘信任’开玩笑。”他柔柔的嘱咐,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却十分明显,让人不寒而栗。
何丹若一怔,咬着
,恨恨的瞪着白雪棠,低声道:“随我来。”说罢,扭身而出。
冥霄岛位于北方海域,气候偏寒,岛上种满各式奇花异草,处处欣欣向荣,美不胜收。然而这些奇花异草却是当年何不屈刻意移植栽种的,多是属于毒
极强的植物。
白雪棠一生住在雁灵山之显,放眼望去尽是奇山怪石、光秃秃的没半点好看。之后居住神武门,环境虽然颇花心思巧责,她却镇
待在房里不见生人,也无法浏览参观。何况神武门虽然栽种不少名花,却没冥霄岛上来得特异,令人眼花
。
也不知凌允飞伤得如何,需要多久时间调养,左右无事,只能在岛上信步参观,打发时间。她虽然不特别爱花花草草,但女子天
,美丽的物事仍旧莫名的吸引她。
这座岛虽大,放眼望去,却不见几个人影。这倒符合了她的
子,尽是往偏僻的地方行去。
眼前一簇七彩缤纷的花丛,每朵花皆有碗口般大小,散发出阵阵醉人的香气。花朵上蝶飞蜂舞,煞是
人。
白雪棠驻足观赏,
连不去。
半晌,她伸出纤指攀向那株紫红带着白点的奇花。
“别碰。”
白雪棠怔了怔,侧头望向来人。
凌允飞缓缓由浓密的竹林里现身,微笑道:“这座岛上每株植物都可能带着奇毒,没有人指引,最好别胡乱攀折。你眼前那丛花便是江湖上闻名的‘心难搔’最主要的一味毒引…七彩
云。只消轻轻一碰,便奇
难耐,无葯可治,除非
足九九八十一天。”
白雪棠讪讪的收回手,不屑的嘀咕着:“什么人种什么花。”
“这你可就错了,这些花不是我种的。”他微笑回答,眼光却瞥向一旁高树上攀生的花朵,人也倏地飞身而起。“生活在这座岛上,什么花有毒、什么花无毒,多少也要知道的,否则岂不是拿性命开玩笑?”
白雪棠随着他飞身而起的身影望去。
眼前一花,凌允飞又飘飘而落,手中拿着一朵自高树上攀下,纯白夹着红丝的花朵。“例如这朵‘窈窕淑女’不但无毒,还让人赏心悦目、爱不释手。”
温柔的替她
在鬓边,凌允飞微笑道:“美人配好花,相得益彰。”
白雪棠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忘了阻止他轻薄的举动,待一想起窈窕淑女的下半句,不由得俏脸一红,啐道:“你别胡乱替花儿取名!”
急急摘下别在自己发间的花,想
碎,又不舍如此一朵好花;想砸在地上,却又怕污尘脏了它,于是忙
间,只好往他怀里掷去。
凌允飞轻巧的接过她掷来的花,笑道:“谁说我胡乱取名?你瞧这朵窈窕淑女,生得清丽绝俗、
冠群芳,却又如此孤芳自赏,长在高树上让人不易攀折,教人望而兴叹,可望不可即。脑海里想的念的是它的倩影,终于还是隔着这一大段距离…岂不是像极了某人?”
白雪棠怔了怔。
“而这窈窕淑女,没有这株高树却也难以独自生长,正如再美的女子也得有男子强健的臂弯。”凌允飞微笑道:“丝萝托乔木,再如何骄傲的好花,也不能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终究还是要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人。”
白雪棠咬着
,冷冷道:“你胡言
语些什么!”
凌允飞笑着将窈窕淑女放在鼻端嗅了嗅。
“你将这朵窈窕淑女‘送’给我,是否暗喻着‘托付’我?凌某受宠若惊,却也不会辜负姑娘一番心意。”
无心的举动让他如此曲解,白雪棠大怒,扬起手就要赏他一巴掌。
凌允飞不闪不躲,甘心领受美人儿的“赏赐”却没料到她这一巴掌来到脸侧硬生生顿住了。
“你伤好了?”白雪棠冷冷瞪着他,想起方才他轻而易举的飞身到数丈高的树端摘花,若说还有伤在身,只怕难以取信于人。
凌允飞怔了怔,苦笑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取我性命?”
“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白雪棠冷冷道。
“武林败类…”凌允飞咀嚼这四个字“什么是武林败类?”
“就是…”白雪棠皱眉道:“你修练
功,盗取他人苦练不易的内力,使得武林中人人自危心惊胆颤,这样还不算武林败类,什么才是?”
凌允飞笑了笑“我伤他们性命没有?”
“除了上个月七名,其他人都安然回到江湖。”白雪棠冷冷道:“但这也是你卑鄙的地方。夺走他人武功,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来得痛快。就算你不杀人,也只是让他们更痛苦。”
凌允飞点点头。“言之有理。”
白雪棠傲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如果我杀不了你,让你夺走内力亦无怨言。”
凌允飞凝眸定定望住她,微微一笑。“如果是生死相拼,我不会动手。若要切磋武艺,倒是随时候教。”
“你不动手,也阻止不了我除去你的决心!”语声方落,白雪棠倏地发动攻击。
然而无论如何
导他动手,即使故意卖个空门,凌允飞依旧不为所动。
倏忽过了数招,白雪棠兀自舞得香汗淋漓,凌允飞也只是面带微笑的望着她,仿佛生死置之度外。这样一来,她仿佛是在演招似的,再凌厉的招势也达不到半分伤敌的效果。恨只恨她不愿杀无意还手之人,对他的不为所动无可奈何。
白雪棠蓦地顿住身形,恼怒的瞪着他。
“你故意的!”
凌允飞微微一笑。
“你可以不要理会我还手与否,杀了我便得了。毕竟你是为武林除害,没有必要顾虑什么江湖规矩。”
“我不懂什么江湖规矩!”不杀不还手的人,并非为了什么江湖规矩,只是她隐隐也觉得这样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难求,贸然杀却难免怅然若失,只怕今生再也遇不到可以匹敌的对手了。如果放手大战一场,就算杀不了他,甚至死在他手里,也足慰她近二十年来潜心修练武功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耗着吧。”凌允飞微笑道:“那些名门正派也真是的,明知我凌某人拿美女没辙,偏偏要你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担此重任,岂不是要我乖乖的把性命
托在你手中吗?”
“你再胡言
语,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分不清是羞是气,白雪棠愤怒的剩着他。
凌允飞微笑不语,暗想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心思也太单纯了。如果他打定主意永远不与她过招,那么她背负的重任岂不是一生也无法达成?
白雪棠心中也转着同样的念头,秀气的柳眉忍不住苦恼的蹙起。
突然树丛后传来一阵异声,凌允飞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低声道:“看看去。”
白雪棠浑然没察觉任何不对之处,任由他牵着手,矮着身子探近花丛。
花丛后,何丹若手
着
,娇声叱道:“你再跑嘛,我就不信你逃得了姑
的手掌心!”
地上跪着一名身穿灰色短打的仆役,双手合十,连连求道:“小姐,求您绕了小的吧,小的身子骨虚,
不起小姐的折腾呀!”
何丹若柳眉一竖,冷冷道:“我可没说要你的命,只不过要你试试我新制好的毒葯。没有你试吃,我怎么炼解葯?!待你服下后,我观察看看自然就可以炼好解葯替你解毒,你担心个什么劲!”
仆役连连磕头,哀声哭泣着。
“小姐您找别人试毒吧,小的没那个福气…”
“啰嗦什么!”何丹若从怀里掏出一颗碧绿色的葯丸“赶快吃了它,别惹姑
心烦!”
仆役一劲的磕头,怎么也不敢伸手去接。
何丹若冷哼一声,突然快速欺近他,捏着他的下颚,将葯丸
进他嘴里。
仆役一个不察,葯丸咕噜一声
了进去,待要伸指掏呕出来已经太迟了。
何丹若拍拍手掌,得意的说:“你服下这颗葯丸三个时辰之后,开始饥火中烧,不停的想吃东西,却怎么吃也吃不
。只要眼睛看到的你都想吃,包括粪便泥沙;不论你吃了多少东西,还是觉得饥肠辘辘,就算
得要死了,还是忍不住想吃东西。最后所有的东西也不能
足你的肠胃,你便会开始啃自己的手指头,连手呀、脚呀都吃完了,还是饿得很。这种情形会一直持续三十个时辰,才在昏饿的情形下死去。所以我把这毒葯取名为‘饥饿三十’,你说贴不贴切?”
仆役恐惧的瞠大眼睛,全身不停颤抖,好半晌才从呆愕中惊醒,慌怕的连连磕头,哭道:“小姐您饶了…饶了小的吧!求求您赐给小的一颗解葯,小的愿为您作牛作马…”
何丹若拧着眉,冷冷道:“为我作牛作马的人还少得了吗?不是说了解葯还没制好,你紧张个什么劲?等你发作之后,我观察看看是什么情形,说不定福至心灵,解葯的方子就让我想出来了。”
仆役哀哀哭着:“如果…如果想不出解…解葯,那小的…小的不就…”
何丹若冷笑“你瞧不起我?三十个时辰我肯定想得出来。”
“那…那…”仆投
噎道:“如果我已经啃掉手指头,小姐才想出来,那…那…”
何丹若不耐烦的说:“啃掉就啃掉,有什么打紧?就买你没了手脚也活得成,怕什么?”
仆役一呆,想到届时自己缺了手脚的画面,眼底慢慢浮起怨毒的神色。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毒婆娘,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和你同归于尽!”说罢,突然朝她扑去,恶狠狠的抱住她。
何丹若惊呼一声,显笑道:“你恁也不自量力!”衣袖一挥,仆役仰天而倒。
冥霄岛上的厮仆丫环均已废去武功,因此制住他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何丹若快速的点了他几个
道,冷笑道:“你就安安静静地享受饥饿的滋味吧,就算姑
我想到解毒的方子,也不会替你解了,谁叫你胆敢冒犯我!”
仆役虽然不能动弹,却还能张嘴说话。他后悔莫及的哭求着:“小的知错了,小姐…小姐饶了我吧…”
花丛另一端的白雪棠已经气得全身颤抖,再也忍耐不住,一跃而出。
“你怎么如此残忍?”
何丹若没料到花丛后藏有人,吓得连退数步。
“你…你什么时候躲在那里?吓人么?”
白雪棠美丽的脸庞涨得通红,怒道:“你快想法子替他把毒解了!”
何丹若拍拍
口,平息了惊吓,斜睨着眼看她。
“我帮他解毒,你来替他?”
白雪棠握紧拳头,几乎捺不住冲动要一掌打死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你竟如此草菅人命,你还有没有良心?!”
何丹若撇着嘴,冷笑道:“哟!教训起我来了。别以为师哥护着你,你就了不得了。告诉你,师哥是站在我这边的,只要你惹得我不高兴,我随时可以让你尝到和他一样的滋味。”她指指地上的仆役。
正想从怀中掏出什么毒葯施在她身上好教训她时,不意发现凌允飞施施然从花丛后走出。
“师…师哥…”
凌允飞点点头,没有多余的招呼,径自蹲下身子,手掌拍开那名仆役的
道,另一手在他下腹注入内力,助他催吐体内的毒葯。
何丹若抿着
,不敢吐出半句不悦的言语。
“以后别随便找人试毒,岛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凌允飞执起白雪棠的手,冷淡的嘱咐,随即飘然远去。
何丹若望着两人的背影,恨恨的咬牙切齿。
“待你醉血酿的毒发作,看你求不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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