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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身入虎穴
 第七集 第二章 ⾝⼊虎⽳

 缓缓地走进了镇子,向着约定处慢慢地走着,眼见约定会面的客栈已然在望,南宮雪仙却是愈走愈慢,边走边调整呼昅,表面平静如常,冷淡⾼雅的清秀公子模样惹得旁人不由注目,心下却是翻腾汹涌。揣着怀中的朱颜花和醉梦香,芳心却不由回忆起前面几⽇的遭遇。

 虽说只在云雾香亭住了一宿,到了第二天便逃也似地出了云雾香亭,但在来此之前,南宮雪仙却是不敢妄为,在附近的城镇里头整整挨了三天,这才敢走向与众兄弟约好之处。

 虽是对付虎门三煞的‮物药‬三中已经有二,心下对仍陷在泽天居的裴婉兰与南宮雪怜心焦如焚,恨不得胁生双翅飞了回去,但南宮雪仙却怎么也不敢加快脚步;现在走到此处还是因为对镜自揽,总算确认眉宇之间那女人的情态已然褪去,否则她还真是不敢出现在人眼前哩!

 真要说来令南宮雪仙却步的原因,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虽说耽溺情慾的影响,存乎內而形于外,即便化妆成了男子,眉梢问那満缢的女人味仍是难以掩饰;但南宮雪仙的易容术可是跟燕千泽这百变千幻的贼学的,当年若非有此绝技,加上机变百出、轻功⾼妙,只怕燕千泽早不知被深恨贼的武林人杀了几千几百次。

 千锤百链之下,燕千泽的武功就算不行,这易容的木领却绝非泛泛,不是那般轻易露馅的;就算限于时⽇,南宮雪仙的易容功夫还不到家,唬不过华素香这等老江湖,但若说要瞒过颜君斗这些初出茅庐的小辈,南宮雪仙其实还有七八分把握。

 可是南宮雪仙这回下山,虽说要找的东西三已取二,剩下一味虎符草若有颜君斗相帮,要取得即便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可若说到其他方面,却当真是挫败连连∶原本只被燕千泽享用过的⾝子,竟在不由自主之下前后被盛和与常益所污;接着就是在含朱⾕中,本来为了朱颜花,后庭被朱华襄破了也就罢了,没想到自己的女子⾝份竟被朱华襄揭破,而这只好男⾊的家伙竟似从自己⾝上重拾了对女人的‮趣兴‬,接连数⽇之间,两人如胶似漆地黏着,几乎没一刻分开,清醒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在爱,剩下的时间便是彼此‮情调‬的前戏后戏。

 虽说年轻充満青舂活力的体,对朱华襄那无穷无尽的慾火侵袭,南宮雪仙可是之至,又羞又爱的承受着,但在朱华襄上的时候还不觉得,事后一回想起来,不由南宮雪仙羞聇难当!

 自己竟会变得如此!就算处女⾝子被燕千泽夺了,又兼体具功,但自己竟变成了这模样,就算是被盛和等人所污过,正当低嘲难受的⾝心也真有些难以承受;只是朱华襄的体力太好、慾火太旺,而自己的⾝体又太过敏感,即便心有不甘,本还有三分抗拒之念,但在朱华襄的‮逗挑‬之下,仍是不能自拔地与他尽情寻作乐,即便是含朱⾕之事已毕,离开了含朱⾕后的南宮雪仙,闲暇时芳心偶尔仍是没法控制地想到那三⽇穷极的⽇子。

 朱华襄也还罢了,毕竟是为了朱颜花,用自己的⾁体来换,也只是为了救出娘亲和妹子不得不为的选择,何况南宮雪仙也不能不承认,自己所承受的滋味也是美上加美,数也数不清的⾼嘲快之中,每次都有与众不同的体会;尤其当朱华襄在自己婉转哀昑,一边雪雪呼疼一边臋承受的当儿,仍是不管不顾地攻陷自己的菊蕾,那既痛且快的滋味,比之单纯的‮雨云‬快别有一番奇趣。

 但想到云雾香亭之事,南宮雪仙就真的有些难以想像了。趁着与华素香同榻而眠的机会,把这长辈也拖下⽔来大行慾之事,她事后回想都不知自己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呢!

 只是两边都是女人,假凤虚凰的也做不了什么坏事,连双头龙也用上虽是怵人了些,但既然华素香对此都无怨怪,占了便宜的南宮雪仙也没什么好说;而且也不知为何,自从那⽇被盛和所污后,一直绵在体內深处,随着一次又一次‮雨云‬爱之间愈渐沉积的‮热燥‬沉郁之感,即便是连和朱华襄尽情好过都没改善,偏生在从华素香⾝边下之后,却觉有些好转。

 南宮雪仙也真不知是纯然心理作用,还是自己的本是适合与女子相的,直到此刻才真有舒畅澈骨的感觉呢?

 真正⿇烦的却是其他,虽说被自己用双头龙搞了个神魂颠倒,慡得像是连以前与丈夫的敦伦都比不上,令华素香宛如浴火重生的火凤凰般,在笫问尽情展现着成女体的‮辣火‬惑与‮媚妩‬娇,事后神清气慡的好像把许久未曾发怈过的庒抑‮夜一‬间全盘吐尽,但即便十余年不⼊武林,华素香仍不愧是老江湖,见这双头龙的质地与南宮雪仙对笫之道的精通,便知其中有鬼。

 南宮雪仙虽与她大行采补双修,弄得两女都舒服的晕陶陶,彷佛魂都飞了,仍是止不住华素香的讯问,不得已之下把燕千泽的事全验吐露。幸好华素香还识大体,虽是迫自己把前往燕千泽居处的地图给画了出来,却也答应自己绝不轻举妄动,短时间內不会前去找燕千泽的⿇烦。

 只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现在是因为有虎门三煞这等大敌,又兼顾着姐妹情谊,华素香才暂时放过燕千泽,但等到自己击败虎门三煞,救出了娘亲和妹子,将泽天居收了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理由阻止华素香上门向燕千泽寻衅,想到那时候的⿇烦南宮雪仙不由头都痛了。

 就算⽇后不会跟这贼双宿双飞,但毕竟他已是自己师丈,加上自己的第一次是丧在他手上的,对这人南宮雪仙难免上心些,偏偏两边她都得罪不起。南宮雪仙摇了‮头摇‬,这种⿇烦事儿等到⽇后再去想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与颜君斗等人会合,想方设法把虎符草弄到手再说。

 眼见那客栈的招牌已然在望,南宮雪仙止住了步子,暗中深昅了几口气,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心态眼神,等到确信自己又回到了刚下山时那“宮先”的心态神情,确定不会像在云雾香亭那般轻易露出狐狸尾巴,一下便被揭穿⾝份,这才缓缓走了过去。

 木来自己的秘密已被朱华襄和华素香先后褐破,女儿⾝份再瞒也瞒不了多久,便是还瞒在鼓里的朱华沁,等到哪天回到家里,就极有可能知道自己⾝为女子的秘密,加上香馨如那边想来⾼典静和顾若梦也瞒不了她太久,说不定现在已经怈密了呢!

 但别人尚可,至少在虎符草到手之前,南宮雪仙可不想被颜君斗知道自己的女儿⾝份,守密、怈密其间相距不过一线,就如堤防一般,一旦开了个口,接下来便是全盘皆输,才在云雾香亭嚐到苦头的南宮雪仙自然不敢不知教训。

 走进客栈里头,也不用张目四顾,朱华沁已举手招过自己,只见一男三女环坐桌旁,正自大快朵颐“宮先”这才想到时候已是正午,一路上赶道儿肚子里也真是饿了。他走到四位弟妹⾝边,也不多打个招呼便坐了下来取过筷子,一边取用饭食一边跟弟妹们说话“大哥呢?”

 “大哥闲事⾝的⽑病又犯了,”

 听宮先一坐下来便问到颜君斗,朱华沁心下不由一提,连话声都小了几分。

 一来宮先与颜君斗夙怨难解,即便颜君斗救了他两次,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仍是难以索解,这结义兄弟还真有几分強自捏就的感觉,即便这大哥二哥对自己与下面的三个小妹各自都是神情亲切,结义兄妹与亲兄妹感觉也差不了好多,但当大哥二哥两人碰上的时候,那紧绷的气氛也真够瞧了。

 二来让宮先上了含朱⾕,事前朱华沁虽把自己的亲大哥那永远改不掉的⽑病委婉地提了几句,但看宮先的模样似是没有听懂,这回上含朱⾕也不知是否出了事,偏生朱华沁想问又不敢问,提着一颗心那紧张真是怎么也消不下去。

 “前些⽇子他在九江派的朋友找了过来,去帮忙处理九江派与浔帮之间的一点琐事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是吗?”

 知道颜君斗向来行侠仗义,说难听的就是好管闲事,加上他一心要摆脫虎门三煞的恶名影响,行事之间多了几分顾虑,对上⾝来的事总没办法推却得乾乾净净,生怕惹上见死不救之类的恶劣名头,要他安安闲闲地在这儿等待自己,也真是难以想像之事。

 宮先摇了‮头摇‬,迳自取用菜肴,一边不忘了跟几位弟弟妹妹说起家里之事“华沁,你大哥要你找个机会回去,说是家里的祖训之事;至于小梦儿,华前辈要你乖一点,别老是糊里糊涂地弄出事儿,老惹得四妹要帮你善后,还有馨如…华前辈说没什么事要代你,因为代了也没有用…”

 “师⽗又这么说了…”

 宮先表情虽没怎么变,但语气间却把华素香的神态学了个十⾜十,若闭上眼感觉就好像是华素香在眼前这般数说自己,香馨如脸儿不由一红,垂下了头,嘴上嗫嚅了几句。

 在山上时华素香就曾说过,香馨如的子最像当年的自己,那时香馨如听了还很⾼兴,没想到接下来一句话就把她狠狠地从得意处打了下来;华素香的意思竟是自己就跟头牛一般,直到怎么说也说不听,就算受了教训也学不了乖,偏生那就是以往的自己,华素香也知道说了等于没说,只能让⾼典静好生管束自己。。这事原本香馨如也知端的,只没想到华素香竟似和这新认的二哥处得不错,连这等事都说给他听了,教香馨如又好气又好笑,又不敢发作。

 见宮先虽仍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平静,那模样儿似较以往更冷淡了些,但好像也没差上多少,知他心态与离开之前没什么差别,朱华沁这才敢开口“嗯,二哥,我大哥他…我是说亲大哥那边…没什么…没什么留难吧?”

 “留难是没有…”

 听朱华沁竟把话题扯到了朱华襄⾝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宮先心下不由一震。若非他进来之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怕连脸⾊都要变了。

 若是换了才刚出含朱⾕之时,只怕光这一句话就要让他怈了底,不过事情已过去了一段时⽇,加上与华素香肌肤相亲之后,女女之间的感觉虽远不若男女之间的情火热,温馨娇柔处却远有过之,感觉上华素香竟似比朱华襄还适合自己,朱华沁这句话虽仍令他不由心,却已可稍稍庒抑那悸动。

 宮先横了朱华沁一眼,瞪的这三弟缩了三分“东西已拿到了,只不过…你大哥的喜好还真是特殊啊!”“那…那个…”

 听宮先提到此事,朱华沁垂了头抬也不敢抬,香馨如则是在一旁忍俊不噤,把脸埋在袖中偷笑,⾼典静与顾若梦互望一眼,耸了耸肩没有多话,看得宮先差点心头火起。

 朱华沁不说,光从三女的举止,便知她们先前都听出了朱华沁的话外之音,却是没有人警告自己,若自己真是那冷眉冷目、外冷內热的宮先,只怕真会忍受不住好好教训这几个弟弟妹妹们呢!只听得朱华沁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华沁不知…原还以为二哥你…你听得懂的…”

 听到朱华沁这么说,香馨如再也忍耐不住,大笑声已噴了出来,幸亏此时已是正午,这客栈在城中也算闻名的了,用餐之时人声鼎沸,香馨如笑的虽大声,但在吵杂之中倒也没怎么惹人注目。

 ⾼典静伸手轻拍着香馨如背心,防着她笑得太过火哽到了,转头面对宮先之时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是。一方面朱华襄有龙之癖这事她虽听得出来,但宮先本为女子,想来朱华襄也不会对她有什么‮趣兴‬,一方面她却真没想到,宮先竟听不出朱华沁话中隐语!偏生宮先的秘密她又不好轻怈,想问都问不出口,只得抛了个抱歉的眼神过去,一边在桌下轻踢了朱华沁一脚。

 被四妹这脚一踢,朱华沁这头更抬不起来了。香馨如的大笑声一直在耳边回,明知香馨如笑的一半是宮先一半才是自己,偏生现在的他怎么也没法抬起头来面对义兄和妹子们。

 自从宮先上含朱⾕后,这段⽇子朱华沁就过得有些昏头。朱华襄的“特殊喜好”他自是知道,偏生这等事又不好明言,没想到宮先竟听不出自己的暗喻!偏偏宮先虽是神情冷淡静漠,容⾊却带三分秀气,兼且肤⾊⽩哲,冷漠外表之中还带着三分女子气息,以朱华沁的经验,朱华襄最喜这种型的男子,也不知二哥这回上含朱⾕,朱华襄会否对他有什么异念?

 若是朱华襄看在兄弟份上没多话还好,要是他真的兽慾难掩,为了朱颜花也不知宮先会否牺牲?还是乾脆打上一场再说?

 只是这等事难以宣之于口,即便江湖人向尚豪气,不似道学先生那般瞻前顾后,无论说话行事都毫不痛快,但男女之事却也不是那般好挂在嘴上的,即便男男之事也是一样…偏偏又不好探问!朱华沁虽是向来自负才智,可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香馨如笑声稍歇,真如⾼典静所想一般哽的直咳,来得这么快的现世报让⾼典静和顾若梦都不由泛起了苦笑,不住轻抚着香馨如背心,半晌才让她稍稍平复下来,朱华沁才敢问出口“呃…二哥…我亲大哥他…”

 “你大哥他倒是没多话,就把东西给了二哥,而且还看在兄弟的份上,没多提出什么异样的要求…”

 听朱华沁还是问了出口,宮先心下一,却还是勉強将一路上想到的借口吐了出来。

 毕竟兄弟间早晚要会合的,如果不想把自己的女儿⾝份暴露出来,这么个借口总还是要的;其实若非他还想瞒过颜君斗,光只是把自己的女儿⾝份说出口,便可解决了许多疑惑,偏偏这最简便直捷的办法却是不能为之“算是老三你好运气…不然这回见面,二哥这可有你好受的…”

 “啊…对不起啦…”

 双手合十,做出求饶之状。朱华沁也知宮先虽向来冷冷的,行事却是乾净慡快,既然已经这么说,这一劫就算是自己过关了,他一边心叫好险,一边却不由心下微诧∶难不成朱华襄竟转了

 以他对这亲生大哥的了解,朱华襄外貌雄豪,对所之物却是从不放松,宮先既是他喜的型,以朱华襄的格绝不会放过,即便是自己的结义兄弟也一样,若非如此他也不用那样呑呑吐吐地提醒宮先,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子,朱华襄也真有了些改变,至于改变成什么样子,从宮先的口中只怕是弄不清楚的,还是得等自己回了含朱⾕再说。

 “那…大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见朱华沁软了下去,不住向自己求饶,那模样看得向来矜持的⾼典静都不由涌现了笑意,宮先一颗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本来当他在路上想到这理由的时候,虽是在心中寻思种种可能的后果,怎么想都觉得这借口已经够打发兄弟间的疑问了,但做贼心虚,总还有点害怕瞒不过去;幸好正如自己所想,就算朱华沁心知有异,但这回的事是朱华沁理亏在先,谅他也没有胆子追问下去,只要在朱华沁回含朱⾕前处理了虎符草之事,等泽天居事了之后,就算暴露出自己的女儿⾝份也算不了什么了。“那边是否要我们前去帮忙?”

 “应该是不用了。”

 没想到向来与颜君斗不怎么对然,这结义兄弟有一半是为了应付自己等人的宮先,竟也会关心起颜君斗的去向?微微惊诧的⾼典静和朱华沁看了这二哥一眼,却没怎么想探问下去。朱华沁还只是惊疑,想着不只自己亲生大哥,连这结义二哥也变了模样。

 ⾼典静却知道宮先实为女子,只要摆明⾝份想必朱华襄不会动手,理由不过是为了打发朱华沁的追问罢了,这问题十有八九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但既然可以不纠在此事上头,她倒也不想追究底。

 “大哥说这不过是件小事,他去帮忙排解排解也就是了,几乎没什么可能动手,本来还预计着二哥回来之前就处理好的,只没想到二哥回来得这么快…原还以为二哥会在两边住上一段⽇子的…”

 “我是心里急。”

 嘴角微微牵动,宮先不由有点不敢面对⾼典静亮亮的眼睛。在含朱⾕是住上了三天,可那三天真是翻云覆雨没个完,几乎没离开过朱华一巽的寝居,一睁眼就在上等候着风浪雨的洗礼,被朱华襄前前后后的尽玩,光事后回想都不由心旌飘;云雾香亭那儿更惨,虽只‮夜一‬已唬得宮先心里跳,真不敢想像再继续住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哪里敢多有稽延?“朱⾕主和华前辈是想留我住上一段⽇子,可家里的事悬在心上,却是等不了那许久…”

 “其实…宜<实大哥也有想及此事。”

 与⾼典静互望了一眼,朱华沁不由微微咋⾆。颜君斗临行前代自己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大哥想太多了,还是颜君斗对于与宮先这二弟流十分难堪,乾脆把东西都代给自己,避免了这尴尬。

 不过现在看来,颜君斗还真有些神机妙算,竟似比自己还厉害一些;宮先还真的一和大家会合,没两句话就把话题转到了颜君斗⾝上,虽然不像对自己等人这般关心,却也没了以往冷漠到似是陌路的样儿。

 一边暗自庆幸宮先的改变,一边也⾼兴着可以把话题从朱华襄的⾝上引开,朱华沁像竹筒倒⾖子一般,把颜君斗临行前的代都倒了出来“大哥已写好了介绍信,还有上泽天居的地图,若二哥愿意,可以直接上泽天居去取虎符草…又或是…或是由华沁来跑这一趟…有介绍信函在此,想来虎门三煞也不会怎生为难的…”

 倒是真没想到颜君斗会这般神机妙算,连信函等物都已经准备好了,仗着面上易容,想来就算自己出现在虎门三煞眼前,他们也认不出面前的自己便是两个多月前才脫大难的南宮雪仙。

 宮先取过了介绍信,珍而重之地收到了怀里。一来这纯是自家之事,不好⿇烦旁人,二来宮先也真想趁机混进泽天居,旁的不说,就能亲眼确认一下裴婉兰和南宮雪怜的情况也好啊!再加上已取到的‮物药‬也得送到燕千泽那边让他合药,顺道讨论救人之事,宮先可一点不想让朱华沁代自己一行呢!“放心吧!那只是家里恩怨,虎门三煞也认不得我,这事我自己跑一趟就行了。”

 “这个…”

 见宮先收的慡快,不知怎地⾼典静心下却有些异样的感觉,好像若就这么让宮先孤⾝行动,会发生什么坏事的样子。虽说颜君斗不太喜说到家里之事,但彼此的结义不是假的,加上同为女子,初出江湖的心态又是正琊不两立,⾼典静的心总偏向宮先一些,⽇常言语间难免探问几句,对虎门三煞的近况知道的也多些。

 依颜君斗所言,也不知是一战得胜,连妙雪真人这等⾼手都吃了大亏,志得意満之下难免骄恣,还是练那十道灭元诀的后遗症,锺先和颜设两人愈来愈耽于享乐,在颜君斗眼中愈来愈不像平时的他们了。本已好⾊的部分愈发变木加厉,连梁敏君都有些看不下去,偏是拿他们没法,想到若宮先单⾝探虎⽳,也不知会否出事?

 “要不要等大哥回来再说?或是…或是我们陪二哥过去?多个人多个照应,毕竟依大哥所说,他们…他们近来似是有些…有些变异…许多作法无法以常情推测…”

 见宮先一副打算自己行动,全不愿兄弟协助的样儿,⾼典静不由担心。以武功而论宮先虽是兄弟中最⾼明的一人,但限于年纪,无论经验火候与虎门三煞这等⾼手都难相提并论,加上他与虎门三煞问的恶劣关系不是假的,光是旁观宮先提到虎门三煞的神情便知一二,她也真怕宮先一个疏虞,便会陷在泽天居之中。

 从颜君斗话里不经意透出的意思来看,锺出颜设两人别的不说,好⾊这方面是⽇益严重,偏生宮先却颇有些掉以轻心,教她想不担心都不行“毕竟是大哥家里人…有他在也好些…”

 “这个就免了吧…”

 虽知⾼典静是关心自己才有此提议,但宮先想了想,还是摇‮头摇‬拒绝了她的好意。有颜君斗的介绍信在,想来锺出颜设两人也不会太为难儿子的结义兄弟,唯一要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反应,只要小心一些,别让他们发现自己心怀敌意,该当就不会出事;而且自己独⾝前往,若真出了事也好开溜,反正燕千泽隐居之处也并不太远,自己打不过逃总逃得掉。

 更重要的是颜君斗对自己两番救命之恩,就算不看兄弟情面,也看欠下的人情分上,宮先实在不太愿意让他难为“我自己去就行了…免得大哥难为…被夹在中问也是辛苦了他…”

 听宮先这句话,朱华沁暗地里松了口气。在众兄弟之中,他与颜君斗相最早,感情也最亲,尤其这结义大哥不像亲生大哥有那么奇异的嗜好,相较之下更令他亲近一些。

 本来在结义之时,朱华沁还在为颜君斗担心,被结义之情和⽗子之情夹在当中可不是件易与之事,偏偏宮先与虎门三煞问的恩怨似乎不是那般容易排解得了的;现在宮先既已经开始帮颜君斗打算了,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口头说说罢了,总是个开始,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只希望能找到个解决办法才是。

 “我想…二哥也没那么急吧…”

 小声地开了口,朱华沁不由在心中埋怨;朱华襄怎么偏偏有这怪异的喜好,光想到他养的満⾕变童,朱华沁就忍不住不想回家,偏偏前面又差点搞到自己的结义兄弟头上,这庒力郁在心中可真是难当,只是⾎缘兄分便想拆也拆不掉,最多是在心中暗骂自己前生作孽罢了。

 “长途奔走也辛苦二哥了,不如在这儿多休息个几⽇,养⾜精神再上路…如果大哥的事处理完了回来,也正好彼此商议商议,看看能不能有好点的解决办法…”

 完全没有感觉到⾼典静的担心,休息数⽇之后,南宮雪仙便踏上往泽天居之途。

 就算没有颜君斗手绘的地图,但泽天居是自己的家,就算闭着眼睛南宮雪仙也不会走错。虽说⾼典静的慎重她也明⽩,但自己已被颜君斗救了两次,欠下的人情已是不少了,若再要靠他才能得手虎符草,这般情份教她如何偿还?

 无论如何颜君斗都是颜设的儿子,此仇已是难消,若再纠进她与颜设的恩怨之中,要分清楚可就难了,南宮雪仙一点都不希望,在自己对付虎门三煞的当儿,还得分心去想该如何对颜君斗代,反正只要有介绍信在,自己能够如愿混⼊泽天居,虎符草的生长处自己又不是不悉,便骗不到手,无论明抢暗盗,总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随着泽天居门户远远在望,逐渐感受到虎门三煞门人监视眼光的她,却不由自主地心中微。这儿是自己的家,偏偏现在自己却非得化妆易容,还得靠着颜君斗的介绍信,须得与虎门三煞这等大仇虚与委蛇才能进门,再想到还陷落在虎门三煞手中的裴婉兰与南宮雪怜,这段⽇子里也不知受了什么‮磨折‬,种种思绪混杂一处,哪得南宮雪仙不心湖漾?

 若换了虎门三煞来袭之前,就算知道娘亲和妹子陷落敌手,南宮雪仙最多以为她们会被囚噤在牢狱之中,为了那自己连听都没听过的蔵宝图,恐怕还要受些苦刑,但只要自己弄到了虎符草,燕千泽配好了‮物药‬,用来弄倒了锺出和颜设二煞,加上妙雪真人与燕千泽合力,区区一个梁敏君岂是敌手?到时必能将娘亲和妹子救出来,便是受了些苦刑,也只是事后将养一番罢了。

 但从将处女⾝子给燕千泽这大贼之后,南宮雪仙对男人可以施加在女人⾝上的琊恶手段又多了一层认识,加上锺出和颜设二贼又将那黑⽩两道不容的药“无尽之”施在娘亲和妹子⾝上,想来必是⾊心作祟,即便不出那不知存不存在的蔵宝图,以裴婉兰和南宮雪怜的姿⾊,落在这两只⾊狼畜牲手上,贞节必难得保。

 尤其在山下经历了盛和常益之事后,南宮雪仙从亲⾝的经验中知道,笫之事若是男女双方尽情投⼊,又兼技巧娴之下,乃是一等一的人问极乐,但若只是用药勾起女方慾,真心并不愿意合,却被迫献⾝时⾝心都被‮躏蹂‬辱的滋味,对女子而言却是一等一的苦刑,这可是她亲⾝的体会啊!

 现在裴婉兰和南宮雪怜都成了二贼的噤弯,那种滋味光想都知道绝对不好过,南宮雪仙甚至无法想像,等自己成功救出了裴婉兰和南宮雪怜后,该如何开解她们的郁闷?若一不小心让娘亲羞愤自尽,岂不是更糟?

 这般想法原还只是深埋心底的一念,但现在人已愈走愈近泽天居,随着心湖澎湃难平,这可怕的念头也不由涌现心底,深深地‮磨折‬着她。偏偏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年轻,对这世道人心之事少有历练,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还是因为愈走愈近泽天居,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让自己的脑袋混成了一团呢?

 明知问题必要面对,可无论南宮雪仙怎么思索,都想不出个好办法出来。难不成到时候还是得见步行步?可此事事关重大,以裴婉兰的子只怕现在已经是想方设法地寻死了,若真想不出好办法来,到时候即便光复了泽天居,怕也是得不偿失啊!

 不过也因为心中有事,暂时转移了南宮雪仙对虎门三煞的満腔恨意,当与锺出等人见面之时,南宮雪仙只冷冷淡淡地将颜君斗的介绍函拿出来,连招呼话都没多说几句,虽说不大符合江湖上小辈遇上长辈时的礼仪,可那冷淡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却正合她现在易容成宮先的冷傲气质,乍看之下竟没有什么破绽可言,否则以南宮雪仙对虎门三煞恨意之深、对娘亲和妹子的关心则,要她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的与三煞谈,以她的定力和子可真是难上加难。

 接过了介绍信的梁敏君虽是饶富兴味地打量了她一会,却也没多说什么,这般年轻气盛的江湖小辈她也见多了,大半都只是坐井观天的井蛙之辈,不过其中也不乏真正的好手,依她看来,眼前这宮先无论人品武功,在同龄之中都算一等一的了,也难怪颜君斗要迫不及待地和他结义为兄弟,也真算这小佺子有眼光。

 不过比较令她又怒又愁的,却是锺出和颜设两人的反应,好客是好事,儿子的结义兄弟上得门来,忙不迭地要下人排布酒席好接风也是正常,但她与锺出颜设两人结义也有几十年了,近来两位义兄不只异样,连脾气都变了好多,这些事她全看在眼里,只是有客人在,她就想说什么话也得注意一些,总不好在外人面前落自己兄弟的面子。

 全然没发觉梁敏君眉宇之间的愁城,南宮雪仙只是小心谨慎地坐上了酒席,虽没有掉以轻心,基本的戒备仍在,心中却是好整以暇,一点没有担心。自己面上易了容,这可是燕千泽亲传的易容术,加上他又多帮自己加了把手,虎门三煞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自己的真面目,再加上有颜君斗这层关系在,只要别让他们知道自己便是南宮雪仙,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呃…小兄弟,老夫先乾为敬,这酒不错,你也嚐嚐…”

 才刚落座,连菜香都没飘进鼻子里呢,颜设的酒杯已经举了起来,若非那眼神令人不敢领教,着实称得上盛意拳拳。

 南宮雪仙虽是恨两人极深,但⾝负重任,却不能不应酬几分;她一边举杯回敬,一边在心里暗骂∶这颜设最多是近五十的年纪,就敢自称老夫,也不知是眼界太小,才坐井观天、自以为是,还是真的已经没了少年人的活力,老气沉沉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恶意地想着,希望锺出和颜设都老得快,等到自己与燕千泽等人反攻之时,最好是两人都已老的没法子动手,到时候要救人可就方便许多。

 虽说颇有自信,虎门三煞绝对看不出自己真面目,但出来行走江湖的谨慎还是有的,兼且⾝⼊虎⽳,多小心几百倍都不蚀本,南宮雪仙虽是举杯,却没那么快⼊口,借着灯火看着酒质澄澈,又兼酒香扑鼻,纯然而无渣滓,显然酒里没混什么异物,这才放心喝下去;就连举箸取菜,也非得等三人取用过之后才敢落箸,看得梁敏君不由有些心疑。

 就算对颜君斗的结义兄弟放心,可这人的戒备也太小心了些,颇有点心虚的模样儿,她本能地就觉得有问题“小兄弟未免太小心了些,这儿可是自己家里,用不着这么小心谨慎的…难不成跟君斗一起时也是这样子?”

 “晚辈不敢。”

 听梁敏君话里有疑,南宮雪仙一颗心不由提起了几分;好不容易混了进来,眼见虎符草就在垂手可得之处,可不能在这儿露出破绽啊!“颜前辈说这酒乃是难得佳酿,是以晚辈不敢浪费。先观酒⾊、再品酒香,最后才是品其酒味,这是晚辈家传之学,要如此才能尽品酒中芳洌…何况长幼有序,前辈不动筷子,晚辈岂敢僭越?倒不是小心谨慎之故,毕竟大哥的长辈,也是宮某的长辈,礼数万不可失…”

 “别听她多嘴,小兄弟吃菜喝酒,咱们今儿来个不醉不归…啊,你是该住这儿一宿的,正可多喝点…”

 听南宮雪仙扯了一堆有的没的,也听不懂其中学问何在,不大⾼兴地瞪了粱敏君一眼,似是怪她太过多事,锺出又举杯敬酒,迫得南宮雪仙不得不转过来举杯回敬。不过梁敏君既没再多话,她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看着酒菜摆了出来,十有八九都是下酒的菜肴,加上才刚开醇便已酒香阵阵扑鼻而来,透得人不由醺然,很明显地虎门三煞是打算与儿子的义兄弟好生喝酒畅谈一晚。

 虽知自己酒量不甚好,但表面上的应酬却也是少不了的,何况自己还得与虎门三煞虚与委蛇,想办法把虎符草弄到手,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探探裴婉兰与南宮雪怜的情况,以及泽天居內部的虚实,是以酒席之间她一边小心探着情况,一边却不得不酒到杯⼲。

 虽说自知酒量不行,本来若遇上这种场合是能推则推,更不用说现在⾝在敌营,不能不多加小心,但为了探消息,许多情况也无法自主;芬芳的酒仍是一杯一杯地饮⼊喉中,只觉酒香満溢,着实是醇厚的佳酿,⼊口味道陌生,似乎是由好几种酒混酿而成,味道颇为特异,与自己以往所嚐的酒味全然不同。

 既是⾝在虎⽳,便再有自信也要小心,南宮雪仙小心起见地试了试,确定酒中无毒无药才敢喝下去,但酒劲醇厚,没两杯已弄得脑际有些昏沉;她勉強镇静自己,发觉席上只有虎门三煞在场,却不见当⽇在山上时燕千泽所说的“北雄”熊钜与“剑魄”厉锋两大⾼手,也不知是他们不想出席这虎门三煞亲近‮弟子‬的酒席,还是早跟虎门三煞闹翻了?

 “晚辈…呃…还有点事儿请教…”

 酒过数巡,南宮雪仙只觉脑袋都有些了,光只开口都一股酒香噴出,混着她女子的天然体香,登时令席上香氛清馥。

 这酒还真不是普通的醇厚佳酿,不过几杯已令她醺然醉,加上锺出和颜设两人轮番敬酒,令她的嘴全没个闲的时候。幸好梁敏君只自斟自饮,不来敬酒这一套,否则就更惨了!

 她好辛苦才能问出口来,此事可是能否救出裴婉兰等人的一大关键,不先弄清楚不行“据大哥所说,此处尚有两位前辈,其中‘剑魄’厉锋厉前辈剑艺绝代,晚辈所用也是长剑,若能得厉前辈指教几招,实是不胜之喜。”

 “嗯…那个…厉老啊…”⾆头似都大了起来,锺出的眼光始终在南宮雪仙⾝上遗巡不走,光只说话问都噴出了酒气,酒臭味薰得南宮雪仙几掩鼻。

 说句实在话,虽是请了此人坐镇,但厉锋只好剑艺,无论酒⾊都不碰,与虎门三煞问几乎没什么共同话题,平⽇连话都没得说,如果不是知道留在泽天居迟早能和妙雪真人碰上,怕早要走了“今儿是咱们家宴,旁人不好出席…如果…如果小兄弟想见见他,明儿个…明儿个再找他好了,说到练剑他才会有精神…”

 察颜观⾊,显然虎门三煞与“剑魄”厉锋之间的关系并不太好,说不定早晚闹翻,南宮雪仙心下不由微喜,只是厉锋不在,想要挑拨他们间的关系也无可⼊手,偏偏除此之外,她最关心的裴婉兰与南宮雪怜的情形,却是无可出口,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地探问,锺出和颜设二人始终没把裴婉兰和南宮雪怜之事提到口中。

 灌了好几杯酒,也只知道今儿算是虎门三煞的家宴,是以旁人不克出席,南宮雪仙不由微憾,若非想到虎符草事关紧要,加上若在此多留些⽇子,早晚会有机会探出娘亲和妹子的近况,只怕光锺出颜设那薰人的酒气,就要把她吓跑了。

 本来南宮雪仙也不认为虎门三煞会那般轻易与強援闹翻,那“北雄”熊钜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个儿而已,就算形貌威武、力大无穷,对武林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前来帮忙最多只是壮壮声势;但那“剑魄”厉锋却是大大不同,妙雪真人原已是武林中排名数一数二的剑法名家,厉锋原先的声名⾜与妙雪真人相提并论,自也不是简单人物,就算锺出和颜设二人对自己所练的十道灭元诀再有把握,可只要不是获胜之后得意忘形,妄自尊大到了极点,光想到与妙雪真人的梁子,是正常人都不会有那个胆把“剑魄”厉锋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強援给得罪。

 但现在看席上的锺出和颜设二人,南宮雪仙简直不敢把他们与当⽇攻⼊泽天居的两人看做一处。当⽇攻⼊泽天居之时,锺出颜设二人虽是琊好⾊都摆到了脸上,可即便连缺乏江湖阅历的南宮雪仙都看得出来,两人那好⾊的样儿有一半是摆出来吓吓自己这对未历江湖险恶的姐妹。

 自己还可,南宮雪怜却真被吓着了,十分武功最多只能使出六、七分,否则也不会那么快落败遭擒;而就算是裴婉兰和南宮雪怜都已遭擒,两人手上还是不敢大意,对两女的动手动脚之间也隐含着想惹自己分心的算计,更戒备着以免沟里翻船,轻重之间分的极是清楚,果是強敌。

 可现在的锺出颜设两人也不知是大胜之后难免得意忘形了呢?还是有了酒后大失镇静?不只言语无聊,多的是轻薄言语,也不管座中只有梁敏君一个女子,竟是在自己这初识之人面前就忍不住调侃起结义妹子起来。

 梁敏君虽是偶尔回击几句,但两人借酒装疯,愈说愈是过分,愈到后头话语之中愈涉琊,别说是梁敏君,就连假扮男子的南宮雪仙都听不下去,到后来竟惹得梁敏君终于忍不住借酒逃席而去,只留得三人在席上杯胱错,偏生两人全无所觉,眼见席上都是男子,话里更是毫无忌讳可言,若非还想探消息,连南宮雪仙都想溜了。

 更令她厌恶的是那种打量人的眼神,竟是満溢着琊⾊慾的意味,连自己是子佺辈都不管了,梁敏君一走那眼神更是肆无忌惮。本来南宮雪仙化妆成男子,这般意味昭一说该当看不出来的,但前些⽇子她才上过含朱⾕,朱华襄看待自己时就是这种眼神,她原本不知,直到那夜在上被朱华襄破了菊蕾,揭穿了⾝份后,无法抗拒地与他连连行云布雨,这种眼神现在她可就看懂了,心下不由志忍不安。

 若非虎门三煞好⾊之名在外,与男宠间绝扯不上关系,话语里也没涉及到什么“兔子”、“相公”一类话语,南宮雪仙还真以为自己又遇上了朱华襄的同好哩!

 一来南宮雪仙心下对两人厌恶至极,若非为了探消息绝不愿与其共饮,酒味虽是醇厚馥美,喝⼊口中却没有什么感觉,二来两人那眼神着实太过分,嘴上对女子的调侃在梁敏君离开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南宮雪仙虽化妆成男子,却也听不下去,尤其酒味冲心,愈来愈觉脑中昏茫,勉強再陪得几杯,已是承受不住。

 她微晃地站起了⾝子,伸手撑在桌案上头,只觉⾝子渐渐热了起来,行动之间愈来愈无法自控“两位前辈,晚辈不胜酒力,还请…还请就此告退…”

 “哎…别这样嘛…再多喝几杯…难得这等好酒…不多喝点可不行…”

 见宮先脸⾊虽没怎么变化,站姿虽已颇带摇晃,知是真的有酒意了,锺出和颜设对望一眼,换了得意的神⾊。锺出伸手按在宮先肩上,硬是庒着他坐了下来,虽说宮先微微一挣,可一来真有酒意了,二来锺出毕竟是长辈,也不好真的用力挣扎,也只能乖乖坐下。

 看着颜设又倒了一杯酒过来“这杯和刚刚那几杯不同,纯粹是新酿的好酒…风味大大特殊…小兄弟好好喝下去…若真的受不了了…再回房休息…这酒啊,连君斗都还没试过,也是可惜…等他那天回来之后,再灌他几杯,免得他老是多口…”

 “是…是吗?”

 见颜设新开了一壶,壶口处芬芳漫溢,与方才的酒味又有不同,南宮雪仙虽已渐醉,又知两人绝看不出自己就是二月之前才与他们动过手的南宮雪仙,却不由警觉心起。

 前边的酒都没有问题,但若因此而随随便便地把这杯酒喝下去,因而着了道儿,便如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她接过了酒杯,依着妙雪真人所授之法,在灯火下微微晃动,看了看⾊泽、嗅了嗅酒香,确定酒中并未杂异物,这才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只觉⼊口后那酒似是化做了一团火,从喉咙直直烧透到心里去,一瞬间便烘得全⾝发烫,果是醇美至极、劲道极強,即便对酒没什么认识的她都知道这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酒,等光复泽天居之后,必要将这美酒拿来当作庆贺之物。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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