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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矮壮男人大怒,对一个打手吩咐道:“快带老板去医院!”两个打手连忙穿好子,扶着胖子走了出去,一个打手又折回来,拣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被桃子吐掉的零散耳朵。

 幸亏小柔已经晕了过去,看不到这惨烈的一幕,否则,我真不知道她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矮壮男人拿起一,一下子到桃子的小腿上,桃子身体弹了一下,又不动了。男人指着桃子对其他人说道:“给我把她活活死!”那阴沉的模样令众人一颤,却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来。男人怒道:“怕什么?!出了事老子顶着!”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男人急了,对一人说道:“大虾,你上!”那个刚才被桃子下身夹住的家伙哆嗦了一下,往后一退,捂着裆躲到了一边。男人骂道:“没用的东西!”转而看着桃子说道:“比,既然你这么喜欢咬人,我就成全你,给你找个配对的来玩!”扭头对一个打手说道:“去把黑子给我弄来!”那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男人凶狠的目光,低头走出去了。

 过来一会,门被打开了,刚才出去的打手现在回来了,手里牵着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栓着一条狼狗!众人的眼光先是一惊,后来又开始变的发红,最后炽热的兽完全展无余,脸上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拣起刚才丢到地上的矿泉水瓶子,把纸包打开,一种白色的粉末顺着瓶口洒落进去。拿着瓶子摇晃了几下,男人又走到狼狗面前,让它张开嘴,把瓶子里的水灌了进去。不一会,那狼狗开始动起来,舌头伸的老长,出大量的舌蜒,背上的发都立起,而后退间突然伸出一鲜红色的,而且越伸越长!

 他想干什么?!我看着矮壮男人一脸狞笑的样子,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口血水出来,象是被了走了脊椎,再次软倒在墙边。

 男人一把拉住桃子的双脚,把她从桌子上拖到地下“嗵!”的一声,桃子的后脑撞击到地面,本已晕过去的她一下子被疼醒了!狼狗象是识人般扑了上去,后退微蹲,下身猩红的狗茎在桃子的‮腿双‬间胡乱的顶撞着,却是不得而入。桃子摇晃着脑袋,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意识还是很模糊,根本不知道爬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看到狼狗久久不能成功,矮壮男人对两个看的过瘾的打手叫道:“去,把她给我翻过来!”旁边叫伍子的人走过来哀求道:“豹哥,饶了她吧!这太——”矮壮男人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骂道:“妈的你再给老子罗嗦,老子废了你!”那伍子又缩着头退了回去。

 这时,桃子的身体已被翻了过来,肚子上垫了一叠衣服,把股高高翘起,狼狗立刻冲了上去,两条前腿望桃子的身上一扒,下面的茎噗嗤一声,捅进了桃子早已伤痕累累的道!

 “啊!”桃子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怀里的小柔,看到这一幕,小柔如傻了一般怔立当场!

 狼狗的茎没有人的,但是却很长,而且部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蝴蝶结桩突起,现在连这个地方都已经入到桃子的身体里面,就算有人想把她和狼狗拉开,都是非常费劲!

 桃子痛苦的摇摆着身体,想挣脱狼狗的,却被它的两前爪抓住,背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人却不能移动半分。狼狗的茎紧紧箍住桃子的道,在她的身体深处凶猛的冲撞着。桃子已经快不行了,头摆动了几下,眼睛看到旁边不敢正眼观看的伍子,两行眼泪了下来,张开嘴巴对伍子说了一句:“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伍子呆住了,一下子扑到矮壮男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仰头说道:“豹哥,我求求你!放了她吧!”矮壮男人大怒,一个正踹把伍子踹翻,然后对其他几个打手说:“妈的,给我打!骨头!”

 小柔在我身上挣扎出来,站起来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桃子旁边,起旁边的一张凳子,对着狼狗的身体狠命一击!狼狗“嗷!”的一声歪倒在一边,大的蝴蝶结突起带出一汪血水,而桃子的下身简直成了一个血窟窿,惨不忍睹。

 小柔把桃子轻轻翻过来,给她盖上一件衣服。矮壮男人怒道:“妈的,你想死啊!想替她吗?别以为老板罩着你老子就不敢动你!”小柔也不答话,冲上去就想打他,却被旁边两个打手给拉住了。矮壮男人啐了一口痰,对小柔狞笑道:“怎么,想打我啊?来啊!”“蓬!蓬!”两声,拉着小柔的两个男人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步一步向矮壮男人走去,嘴里嘶声叫道:“她怀着孩子呢,你知道吗?她肚子里面有孩子!你他妈知道吗?!”

 一百四矮壮男人见我满身血污,如凶神恶煞般站在他的面前,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厉内岔的说道:”小宝,你想干什么?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没被打够?”我哼了一声,冷冷看着他,道:“我不叫小宝!”说话间,拳头一伸,重击在他刚要张大嘴巴叫喊的下巴上!把他打的一头撞在了墙上,噗的一下吐出两颗牙齿!

 “妈的,敢打我!给我杀了他!”矮壮男人大叫一声。周围的打手全都扑过来了,他们手里有家伙,我却赤手空拳。看准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打手的空挡,我一个擒腕击把他捶到地上,顺势夺下了他手中的子。

 这种场面已经很就没有了!此时的我热血沸腾!我用子指着那些跃跃试的家伙,傲然说道:“全部一起上!今天你们谁也跑不了,能把我打死的,我佩服你!打不死,你们一个个全都给我血债血偿!”听到我这么一说,那些人反倒楞了,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我转头对小柔说:“带桃子先走!哪个敢拦我先让他见红!”后半句话我是对着打手们说的。小柔茫然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我不去理她,又催促了一遍,她这才把桃子搀起来,慢慢向门口走去。

 “不许走!”矮壮男人拦住她,指着那帮打手骂道:“你们这帮饭桶!就这么一个鸭子让你们怕成这样!今天谁都别想离开,给我把他们打成酱!”打手们一听,也振奋起来,手舞着子狞笑着向我冲来。

 “砰!”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最前面一人叫道:“吆呵,热闹啊!陈豹子,你这是在这拍武打片吗?”一听到来人的声音,矮壮男人顿时如被黄蜂蛰到了股,愁眉苦脸的转头对那人说:“王队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没事,就几个在场子里闹事的,稍微教训一下,不犯法吧?”

 小柔刚想张嘴说话,我给她使了个眼神。我不想再惹太多麻烦,既然警察来了,我也不想惹是生非。我对跟王队长一起进来的男人点了点头,叫了一声:“袁哥,你来了!”袁涛阴沉着脸说道:“你总算还记得我这个哥!叫你找我不找,回头再给你算帐!”我苦笑了一下,这份人情,我算是又欠上他了!

 陈豹子掏出香烟,出几递给王队长他们,却被挡住了。王队长寒着脸对他骂道:“陈豹子,我告诉过你,最近打黄扫黑行动正紧,你最好跟我老实点,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没你好日子过!你现在搞这么个阵势,向我挑衅吗?”陈豹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呀王队长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己人,吓唬他们一下就算了,哪里有什么阵势!现在没事了,您放心吧!”王队长斜眼看了他一下,说:“没事了是吗?那我要把他们带走了,你不反对吧?”陈豹子陪着笑说道:“您王老板要带人走,我哪敢反对?只是,这个女孩——”他用手指了指小柔,道:“她可不能走,她借了我们老板十万块钱还没还呢,这可是白纸黑字有证据的!”

 “她的钱我来还!”袁涛站出来说道“我去跟罗老板说,我给他二十万,十万的利息!可以了吗?”陈豹子笑道:“有袁老板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最好您再多出十万,把这个小子也给赎了吧!他可是我们豪天的头牌!”陈豹子又用手指了指我。

 “他?”王队长看了看我,丝毫不顾袁涛脸上的愠,哈哈大笑起来“他是你们的头牌?哈哈,笑死我了!我说石头,你什么时候成了豪天的头牌了?哈哈哈!”我恼怒的冲他叫道:“王八,你给我闭嘴!小心我把你牙一颗颗敲掉!”王队长丝毫不以为杵,依然笑道:“石头啊,你有今天还真是报应啊!”“你们——认识?”陈豹子看到我和王队长稔的样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王队长收敛了笑容,对陈豹子轻蔑的说道:“豹哥,您老人家知道他是谁吗?”陈豹子一楞,忽然想起刚才他们对我的称呼,脸色大变,口叫道:“长风巷的石头?!”我眉头一皱,袁涛俯耳对我说道:“你当年杀唐勇的那条巷子就叫长风巷!”

 陈豹子一叫,所有人哗然。

 “就是那个一人打死一个帮的石头?”

 “我说刚才给我那拳怎么这么有劲,原来是被石头打的!不冤,还真他妈的疼!”

 那些打手看我的眼神从不屑一下子变成崇拜与恐惧。陈豹子的舌头象是被打了结,说话都不利索了“你真的是石头?”我说道:“我是石头。你要是不服,我们再打过!”没有人敢上前一步,王队长笑道:“他连湖南帮都不怕,还怕你们一个区区的豪天帝国十几号人?!”

 陈豹子面若死灰,我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但是毕竟知道我曾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现在又有警察撑,自己以后会有多大麻烦还是个未知数!

 我转身对那帮唧唧喳喳的打手说道:“我要走!而且是要带她们——”我指了指小柔和桃子“我们一起走!谁要拦,尽管来!我没那么可怕,湖南帮不是我一个人挑的,还有其他的兄弟!”想起老杜的惨死,我的心里一阵苦痛。想起小果,手拿着玩具气定若闲的模样,我又是一阵温暖。“你们谁要阻拦,谁要报复,尽管来找我,只是,不要对女人下手!我最恨打女人!”我狠狠盯了一眼陈豹子,他哆嗦了一下,不敢与我对视。

 “放心”王队长笑道:“我们不手,只要在这个房间,随便你们折腾吧,我今天只看热闹,别出人命就行!”袁涛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长盒子到我手里,说:“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送给你了!”

 是什么东西能让袁涛花大价钱买来送给我?偏偏又是这个时候!我诧异的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层丝绸包裹的东西。王队长气的大骂道:“袁大头,你这不是叫我难堪嘛?不是叫你私底下给他吗?”袁涛笑道:“是你说今天只看热闹的!”我擦!王队长无语了。

 丝绸揭开,一道寒光痛了我的眼睛。上面的两个大字让我顿感亲切“噬血”!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拿起噬血,手握着刀柄抖了个刀花,顺手一落,锋利的刀锋悄无声息的砍下了一个桌角,我满意的用手‮摩抚‬着刀面,对打手们冷冷说道:“你们来吧!”

 “哐啷”一声,一个比较年轻的打手把手中的木丢在了地上,虔诚的望着我说:“石头哥,我不打!您是我的偶像,我是听着您的故事长大的,我不会跟您打!”

 “我也不打!”“我也是!”——一时间,哐啷哐啷扔子的声音络绎不绝。袁涛和王队长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微笑了一下,而王队长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种担忧。

 我走到陈豹子面前,对他说道:“你还要打吗?”陈豹子长叹一声,道:“遇到你这个帮派煞星,打与不打结果还不是一样输?!”说着招了招手,带着那帮打手向门外走去。

 “等等!”我叫住了他。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个烟灰缸。陈豹子紧张的看着我,说:“石头哥,还有什么吩咐?”我没有答话,右手一轮,玻璃烟缸一下子敲在他的头顶上变的碎屑纷飞!没有给他息的机会,趁他趔趄后退的时候,脚尖一挑,一飞到手里,冲上去就是一顿猛敲!陈豹子还算是个汉子,咬着牙一声不吭,硬挨了我一顿揍。

 打的心里舒服了,我把子一丢,从上拔出噬血刀,猛力在桌子上,对着那帮人冷冷说道:“刚才所有动过桃子的人,全都过来给我放点血!我说过的,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看着那帮家伙一个个捂着手指头搀扶着陈豹子离开后,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到了吗?那才是真的噬血宝刀!猴子你那把是假的!妈的,骗了我们这么久!”

 “还说呢,我他妈也是挨人家骗的!花了老子500块啊!”“妈的要是真的,五千块我也买!”

 “我出五万!”

 “我出五十万!”

 “我——吹你妈的吧黄,你有那么多钱嘛你!”

 王队长看了我一眼,道:“走吧?去哪,我送你们!”我没好气的说道:“去医院!老子全身都要散了!我坐袁哥的车,老子这辈子也不坐警车了!”

 王队长:我擦!

 “为什么要回来?”王队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回头问我。这厮放着自己的车让同伴开,非要跟我们挤一个车。我一手搂着小柔,一手抱着桃子,斜眼对他说:“干吗,不啊!草,又不是来找你,你怕什么?”王队长“得”打了一个响舌,歪头对身边的袁涛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还是那个臭脾气!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鸟样子,天皇老子都得看他的脸色!”

 袁涛白了他一眼,道:“你知足吧!前段时间我见到这臭小子,他居然不记得我了!”

 我松开小柔,把旁边的盒子到袁涛的座位下面,道:“袁哥,这个东西就放到你那吧,我以后都用不到了!”王队长这才笑了起来,捶了袁涛一拳道:“怎么样?我说过了吧?他肯定会还回来的!”袁涛骂了一句“我开车呢!你老实点!”转头又说了一句:“石头,你知道王八担心什么,你不惹事他就放心了!”王队长叫道:“你也叫老子王八!老子叫王博!怎么说现在也是刑警队长了,你们给点面子好不好?”

 “是,王八队长!”我和袁涛异口同声的叫他。气得他直翻白眼。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柔突然轻轻叫了我一声:“石头,你已经——”

 “等会!”我打断她“你是谁?”小柔张了张嘴巴,半天没出声。旁边的桃子虚弱的说道:“石头,你又傻了,她不是你的丫头吗?”

 “她不是丫头!丫头已经死了!”想起我可怜的丫头,我的心中又是一阵巨痛,刚恢复清晰的脑袋似乎又有些凌乱,我晃了晃脑袋,丫头的死是一个事实,我无可逃避,不管心中有多痛,我都要去面对!我盯着小柔说道:“你究竟是谁?”

 小柔长了一口气,眼睛有些朦胧,把身子往车后背一靠,幽幽说道:“我姓唐,我叫唐柔。我的父亲叫唐勇!”

 一百五我还记得六年前,年少轻狂的我,手里拿着一把噬血刀,在清晨的细雨中奋勇搏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杯牛,惊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用沾满鲜血的右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轻的对她说:“宝宝不哭,叔叔不是坏人!”然后把噬血送入敌人的头颅!而那个敌人,却是她的爸爸!

 坐在医院的楼顶上,我茫然的看着城市的夜空。天理昭然,报应不!当年的懵懂女孩如今已长大,人家已经来报仇了!我应该怎样面对?再用噬血吗?捅她还是让她捅我?可是,我还没有找到猫猫啊我曾经痛恨过这个女孩,是她让我做了人人都不屑于齿的鸭子!牛郎!可是,当知道她是唐勇的女儿时,我突然恨不起来了!我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父亲,人家来报仇,无可厚非!

 可是,她真的只是来报仇的吗?我又想起某一个夜晚,她蜷缩在我的怀里,流泪对我说道:“石头,再叫我一声宝宝吧!”其实她早已表明她就是那个女孩,只是我没有发觉。她要害死我,真的是易如反掌,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

 夜风如绵。吹到我的膛上升起一股暖意。万家灯火如漫天繁星般闪耀,我扶着栏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月的师傅止水大师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率而为,天堂也是地狱;行事无愧,地狱亦是天堂。经历了这么多,我到现在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其实,没有天堂与地狱之分,要说有,它们也只存在于人的心里。做事不计后果,即使你身处天堂,也会感觉到如地狱般痛苦;凡事问心无愧,即便身处地狱,也坦然自乐如坠天堂!

 止水大师微笑着从遥远的云端走来,轻轻一指我的心口,道:“施主,你终于悟到了!善恶由心,无愧为本。”我点点头,小月也笑着跳出来,拍手对我和大师说道:“师傅,你说错了!”然后玉手一伸,点了一下我的脑门,道:“天堂和地狱就存于这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双手合十,对她们深深一楫,道:“止水大师,静心师傅,你们说的都对,石头明白了,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一阵风吹来,眼前的虚幻群都随风飘散,也带走了我心中所有的沉重,我感觉一身轻松,整了整衣服,着飞鹭山的方向拜了一拜,道:“谢谢大师的点拨,石头受教了!”

 桃子伤势很重,断了几骨头还是小事,下严重撕裂,外力撞击产,子被几乎捅穿,即使治好了,也失去了做女人的权利了!“石头,对不起!我不该——”桃子躺在病上,握着我的手,愧疚的说道。我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说:“以后有什么打算?”桃子勉强笑了一下,道:“能有什么打算?我是个废人了,乖乖回家种地去呗!”

 门口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喊了一声,叫他进来。我认得他,他叫伍子。“石头哥。”伍子头纱布,走到前叫了我一声。桃子的眼圈红了,大声骂道:“滚!”伍子嘴张了张,想说话又怕惹的她发火,只好无助的看着我。

 我对他微微一笑,转身对桃子说道:“别生气,小心身体。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吧?”桃子哭泣着说:“说他妈的比啊!看着自己的马子被强连个都不敢放,你算什么男人?!”伍子低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豹哥的脾气,越拦越上火的!我不也挨了打嘛!”伍子龇牙咧嘴的摸着自己满头的纱布。

 桃子更气了,骂道:“男人做到你这步算是极品了!自己的马子被强居然无动于衷!你他妈的脑筋是不是生锈了?还是被门挤了?你不说过要保护我的吗?你妈的!你现在来干什么?看老娘被人玩的舒不舒服是不?”伍子皱眉说道:“不就多几个人嘛,我都无所谓你在乎什么?平常你哪天不被人玩?靠,我当初没嫌弃你现在也不会嫌弃你的!”

 桃子“哇”的一声扑到伍子怀里,一边用力的捶打一边哭叫道:“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怂包玩意啊!老婆被人了他还在旁边拍巴掌!——”伍子一面小心的安慰她一面转头对我尴尬的笑了一下,我看这对欢喜冤家应该没什么事了,站起身说道:“小柔呢,我想跟她谈谈!”

 桃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对我说:“可能在康复科,她姐姐就住在这里。”我点点头,转身向外面走去。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对伍子说:“以后,无论对手有多可怕,都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苦!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伍子楞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转身走出,身后又传来桃子的骂声:

 “老公,咱们的孩子没了!呜呜呜——”

 “没了就再生一个呗!有的是时间,我以后也不跟着豹哥了,咱们回家结婚去!”

 “生你妈个b啊,老娘那玩意都烂了用什么生啊!”“还能用吗?能用就行,不行就抱一个!”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用啊?老娘又不是医生!”

 “我这不就随便问问吗?”

 康复科在十二楼。我没有乘电梯,一层一层的爬了上去。见到小柔,我应该怎么说?求她恕罪还是任其摆布?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她!

 不知不觉,我已经站到了康复病房的门口。我对着门深了一口气。推开这扇门,接我的是一支红色的玫瑰,还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用手轻轻往门把上一碰,门居然悄无声息的开了。

 小柔背对着门口,守侯在一张病的旁边,肩膀一耸一耸的,象是在哭泣。

 “——姐姐,你知道吗?他已经恢复记忆了,他知道我是谁了!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他?他是杀死我爸爸的凶手,又把我二哥打成了残废!我应该恨他的!可是,他又是我三叔的朋友,还是四叔的恩人!他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我要为父报仇还是为家人报恩?姐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他当着我的面捅死了我的爸爸!我应该恨他的,所以,那一刻,他的模样就印在我的脑子里了!我来广东就是为了找他报仇的!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受苦的样子我会心痛?为什么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心烦?为什么,我总是回想起他叫我宝宝的样子?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姐姐,你告诉我啊!——”

 全明白了!我的眼睛已经润,轻轻走到她的身后,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柔声叫道:“宝宝!”小柔一震,转过头来,眼睛红肿的象一个小桃,我心痛万分,把她一把揽过,‮摩抚‬着她的头发说道:“宝宝,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甘愿承受!”小柔撇了撇嘴,终于忍受不住,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

 我爱怜的轻拍着她的后背,任她把泪水粘我的衣襟,她还是个孩子,无论表现的多么坚强,这些磨难和抉择都是令她难以承受和面对的,再加上她还有个病重的姐姐需要照顾!我下意识的把头扭到旁边的病上,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体被被子盖着,只留在外面一个脑袋。

 突然,如被闪电击中,我感到全身的血都凝固不动了,连脑袋里面也是空白一片,时间就此停止,世界开始崩塌!上的人居然是“猫猫!”我悲鸣一声,推开小柔扑到了上!猫猫!我的爱人!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只是躺在这里?!为什么不说话?!我抱着猫猫的头,‮摩抚‬着她憔悴的容颜,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泪水肆下来,滴落在猫猫闭的双眼上,然后顺着眼角往下淌。

 猫猫,我找的你好辛苦!我无数次的做梦梦见过你,却从来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我哭命的爱人!如果有来生,我觉不会放你离我而去!可是,你能听到我的话吗?你可以答应我一声吗?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什么你只能躺在这一张狭窄的上!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石头!石头回来了!来找你了!现在找到了,却是这么让人痛苦!

 小柔在旁边叫我,我听不见。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拉我,我没有知觉。惟有抱着猫猫的身体,仰天痛哭!老天爷,把猫猫所有的苦难都加在我身上吧!她是我的爱人,请不要再折磨她了!

 一名护士走过来,用一针管扎在我的胳膊上,我没有理会。我根本不知道痛,对于心中的痛苦来说,现在就算砍掉我的胳膊,我也不再皱一下眉头!

 头好重!好痛!好沉!眼前的一切在眼中已变的模糊不清,眼皮象是挂了铅,一旦合拢就很难睁开。我还是死死抱住猫猫。我说过:今生我不会再和她分开,无论是谁,都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包括死神!

 一百六我在猫猫的病前整整守了一个星期!谁拉也不走,谁拉我跟谁急!我为她擦洗身子,为她吃东西,我吃一口,给她吃一口。闲下的时间,我给猫猫讲我们以前的快乐日子,讲以后的美好生活。猫猫听的见,我能听到她心脏的跳动,我数着那里的节奏,我知道她能感觉到我在守侯着她。我想,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肯定是我!必定是我!

 一个星期后,我去银行取出了所有的钱,交给了医院。猫猫的主治医生看着我拿着收款单跑来跑去,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为什么叹气,我问过小柔事情的来龙去脉,小柔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三年前,猫猫和小柔坐同一列车来到广东这个城市。猫猫是要等人,小柔也是要找人,所以,两个怀着同样目的的女孩就成了一对好姐妹。小柔没有学历,找工作很困难,困难到两个人租好了房子,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了!

 猫猫有工作经验,又是大学毕业,没有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包吃的单位。每天,猫猫就把饭菜多打一些,然后拿到家里,跟小柔一起吃,包括早餐。两个人无话不说,却都没有触动对方心里的隐私,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都不知道,等候的和寻找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小柔慢慢也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厂里做仓管。虽说是女孩子,可是每天的工作量还是很大,但是小柔从来没有觉得累,因为有猫猫在背后给她打气。可是,高强度的工作还是把她给累倒了。这时候,她和猫猫为了省钱都住进了各自的宿舍,可猫猫听到消息后,还是请假赶来天天照顾她。

 那天,猫猫看到小柔气恢复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带她出去走走。不曾想,就是这一句出去走走,让猫猫在病上躺了一年多!

 小柔哭着对我说:“本来猫猫姐没事的,是我自己逞能,非要让她看着我自己走,我没有看到那辆车,可猫猫姐看到了!她冲上来把我推开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猫猫姐她——”小柔再也说不下去,捂着嘴巴痛哭出来。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阴沉着脸说道:“肇事车辆呢?”小柔摇头说道:“跑了!那条路没有多少人走的!我当时吓傻了,眼睁睁看他逃走了!石头,我没用,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摇摇头,小柔还是个孩子,她有什么错?为了治好猫猫,她连正规的工作都辞掉了,甘愿做一名舞女,我应该谢谢她才对!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可是,要惩罚也应该惩罚我啊,为什么要把罪过加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既然你想夺去猫猫,那我就跟你争!看是你老天爷牛气,还是我石头命硬!

 猫猫是大脑严重受损,脑干部分枯竭,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脑死亡”!我曾经问过医生,唤醒她的几率有多少。医生对我说:“理论上来讲,脑死亡一年多的病人,没有苏醒的可能。”看到我脸色的阴沉,医生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伙子,别气。我说的是理论上。但在临上说,有很多的奇迹发生是不受医生所左右的,植物人苏醒的例子屡见不鲜,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自己!”

 我握住他的手,郑重的对他说:“医生,我从来没有气过,更不会放弃!我相信我的爱人会在某一天睁开眼睛叫出我的名字!您看着吧!”

 医药费袁涛帮我垫了十万。我没有了顾虑,为了报答他,我进了他的一个分厂。袁涛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熟悉工厂的每一个环节,然后把分厂交给我。我没命的工作,下了班就往医院跑。猫猫虽然没有多大的起,但面色比以前红润了。

 倒是小柔,自从知道我就是猫猫寻找的人之后,突然消失了!我找过很多地方,也问过桃子,都不清楚她去了哪里。或许,她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回家开始新生活了吧?我有些黯然,但也坦然起来,对于我们来说,这应该也是一种解决恩怨的方法吧!

 个月后,我提前结束了实习生涯,坐进了分厂办公室总经理的位置。我知道,这不是结束,生活才刚刚开始。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拼命工作。下班后就推掉所有没必要的应酬,去医院照顾猫猫。

 日子过的很平静。守着猫猫,我总能放下所有的负担。看着她安详的睡容,我总能如禅师入定般抛去所有的杂念和烦恼。轻轻的为猫猫活动着胳膊,她的肌并没有萎缩多少,以前是护士和小柔帮她按摩,现在由我。这是每天上午和晚上固定的功课。

 猫猫的肌肤依然白皙,却少了一种红晕,这是长期卧的表现。前那对原本拔的山峰却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变的有些松软,头却还是粉红色。我流泪把手放在她的房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老婆,你受苦了!”

 “哆!哆!哆!”有人敲门。我把猫猫的衣服整理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门口叫道:“请进!”是袁涛。袁涛站在门口对我说:“石头,你出来一下。”我起身走到门口,把门轻轻在外面关上,问道:“怎么了?”袁涛一让身,说道:“有人找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到我的怀里,哭泣着说道:“石头,我好想你!你怎么不去找我啊!——”萌萌!我抱紧怀里的身体,一遍一遍的吻着她沾满泪痕的小脸,对她说:“萌萌,发生了很多事,我一时没有机会去找你,现在不是见面了吗?不哭了哈!”

 萌萌的父母从楼梯口走上来,看到我们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慈祥的笑意。

 “叔叔,阿姨。”我抱着萌萌对他们点了一下头。萌萌就象一只小猴子,自从蹦到我身上就不肯下来了。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哄下来,代了看护猫猫的护士几句,我带着一伙人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

 随便点了几个菜,大家边聊边吃。原来,缘分这个东西,还真的是令人匪思所疑,萌萌的父亲居然是袁涛的初中老师!袁涛说他最敬佩的就是这个老师,因为正是他,让袁涛在人生的歧路上找回了正确的方向,走到了今天这一个地位。袁涛笑着对我说:“石头,以后我们还真的是一家人了!”

 我不置可否。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萌萌妈却紧张的看着我说:“石头,对萌萌你打算怎么样?”我放下茶杯,平静的看着她,有看了一下萌萌爸,道:“叔叔、阿姨,我这段日子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我的答案并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但是却是我唯一能做到的。”萌萌的父亲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

 我又喝了一口茶,才下定决心说道:“我想要萌萌留在我身边!我来照顾她。病房里的人是我一直寻找的爱人,我不会舍弃她!而萌萌,我跟她的年龄虽然相差很大,却是彼此依恋!没有了对方,我们谁都不能正常生活。以萌萌现在的情况,我不可能跟她结婚——”萌萌突然打断我说:“石头,我们结过婚了的!”看着她掘着小嘴生气的可爱模样,我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乖,别说话,晚上跳舞给老公看!”萌萌立即眉开眼笑的答应了。

 我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我挑明了说,你们认为我要萌萌坐我的小老婆也好,包的二也好,我都要让她以后跟着我!”我紧紧闭上有些朦胧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会,再让自己心爱的女孩从我身边离开!”

 我以为这番话会招来萌萌父母的骂声,却久久没有动静。睁开眼睛偷偷一看,老两口竟然坐在那里一起擦泪!“叔叔阿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毕竟,谁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没有一点名分的跟着一个男人!

 萌萌的父亲对我摆摆手说道:“孩子,谢谢你!谢谢你!”谢我?我有些蒙了。萌萌妈接着说:“其实这孩子从小就命哭!要不是六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把脑子烧坏了,她现在肯定是一个舞蹈明星!她对跳舞太有天赋了!可惜——”萌萌的父亲接着说:“这些年来,我们带着萌萌到处治病,钱都花了差不多了,病却一点没好转!我们都绝望了,心想这么好的孩子就这样毁了!这辈子我们老俩口可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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