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随后的几天里,几家欢乐几家愁。
袁芳每天排练生活情景剧,女教师和学生家长,苦等着孟书记发善心,早些放她丈夫出来。
雅琴和文若还是小吵不断,不过倒也没什么大事。
雅琴说了年底申报正教授的事,申报细则也给了文若。文若翻了翻扔在桌上,说是不感兴趣。
雅琴也没再多说什么,不过,有天晚上,雅琴半夜醒来,看见文若开着小台灯,仔细地读着那些文件,雅琴翻身便又睡了。
徐倩家的气氛还可以,鹏程整天喜气洋洋,大着嗓门说话,徐倩不喜不忧就是那个样子。
沈芸家里最喜庆,小两口天天
声笑语,只是沈芸有时会一个人坐着发呆,还抱着一只衣袋,不过吴彬没有太留意这些。
周六很快就到了。
李校长的别墅在昌平新校区附近,再往北一点,就是风景秀丽的山区了。这是一个凉爽的清晨,出得胜门向北,离开市区,秋的使者正悄悄地等待着。旭
初升,
白色浓雾渐渐散去,天地间赫然一片灿烂。路边的黄枦正当茂盛,微风拂过,飘落片片金黄,蝴蝶般飞舞着。
经历了冬的孕育,
的萌发,夏的茁壮,此时,它们达到了生命的顶峰。小河边,沟渠旁,野菊正在怒放。菜园的篱笆下,
出了褐色的泥土,还有一些干芦苇,树枝,莎草,和枯树叶。水塘里,野鸭和大雁还在觅食,太阳升高了,
起粼粼波光,惊动了侯鸟们,扑簌簌直冲蓝天。
上三竿的时候,吴彬和沈芸才赶到李校长家。他们是最晚到的,因为出门的时候,耽搁了一些。头天晚上,吴彬特别兴奋,和沈芸在
上
绵了好一番,弄了足足十五分钟。早上醒来,不知为什么,沈芸说是不舒服,不想出门。
吴彬劝了好一阵子,她才勉强穿好衣服。
吴彬一看,不知哪里翻出来的长衣长
,样式又老又旧。
吴彬又是一阵劝,沈芸满脸不情愿,犹豫了好久,不知为什么,又高兴起来,换了身新衣裙出来。
吴彬再一看,眼睛一亮,只见
子一身洁白:白色的发带,白色的轻纱连衣裙,白色的长丝袜,还有白色的搭袢皮鞋,好像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
吴彬不由得满心欢喜,心想:真是官场情场双丰收,老婆这么漂亮,这么年轻,自己差一点认不出来,带着年轻漂亮的老婆出门,太有面子了!
进到李校长的别墅里,吴彬和沈芸就满脸通红,吴彬是因为兴奋,沈芸则是因为紧张。客厅里热闹非凡,老师们和夫人们大呼小叫,要么在打牌或看打牌,要么在看等离子大电视。大家看见吴彬夫妇,一阵羡慕和赞美:啊呀,真是郎才女貌,好一对金童玉女!沈芸的脸更红了,她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雅琴,只见文若站在牌桌边上,郁郁寡
的样子。
吴彬过去和正在打牌的李校长打过招呼,便站在人堆里一边看打牌,一边和同事们寒喧。有些同事兴高采烈,另一些则看起来不那么自然。兴高采烈的多半是新提升的,不那么自然的肯定是落选的。
沈芸平时不喜欢社
,也不怎么认识人,她拉着丈夫的衣角,把客厅的摆设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虽然刻意躲闪,沈芸和李校长还是不经意地四目相对了。
沈芸低下头,心跳得非常厉害,她读到了李校长眼神中的赞许和满意。
吴彬没有意识到沈芸的不同寻常,以为
子只是见到人多害羞。
沈芸有些慌乱,觉得站在这里没什么意思。她想了想,便松开丈夫的衣角,穿过客厅,出后门,到花园里去了。花园里,百花凋零,只剩下秋菊,还在热烈地绽放:火红,淡粉,金黄,还有墨绿和浅紫。无边的落木,萧萧而下,地上铺满了残枝败叶,它们来自于泥土,最终又归于泥土。零星的几株沙果树,叶子还是绿的,红通通的小沙果,挂满了枝头。
沈芸伸手摘下一个,放在嘴里,初尝下来有点甜味,仔细一嚼,又苦又涩。回廊下,摆了一溜儿长桌,铺着雪白的桌布。看那边,长桌的尽头,伦琴皇后和雅琴正谈论着什么。伦琴皇后穿着碎花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皮鞋,花枝招展,春风得意的样子,而雅琴却一身平素:白色的长袖衬衣,扎在灰色的过膝长裙里,脚上也是白色的高跟皮鞋,神色安静,略带严肃。
沈芸赶紧走过去打招呼。伦琴皇后拉着沈芸的手,故作吃惊地说:“啊嚘,没想到,吴彬吴大教授的女儿这么大了!快,我有个侄子,刚上研究生,小姑娘,给阿姨做侄媳妇好吗?”伦琴皇后其实比沈芸大不了几岁,长得很耐看,情商极高,跟谁都是自来
。
沈芸一下子羞红了脸。
雅琴也情不自
地赞叹道:“小沈,你可真是,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不长大,不像我们,快成黄脸婆了。”
沈芸心里很高兴,抬起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什么时候开饭呀?要不要我帮忙?”
“小姑娘,你会干什么呀?谁不知道你在家是饭来张口?”伦琴皇后笑着说“等着吧,一会儿饭馆儿送菜来,现在谁家请客还自己做饭啊?”
沈芸没了话题,一转念,傻乎乎地问:“这房子真好,咦,怎么没看见校长夫人?”
沈芸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过,伦琴皇后倒不太在意:“噢,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住在城里娘家的老宅里,这儿我张罗。小姑娘,我跟你雅琴阿姨还有几句话没说完,你先进去打牌,一会儿我带你上楼看看,好不好?”
看着沈芸消失在房门后面,伦琴皇后和雅琴转回头。
“刚才说到哪儿啦?对了,学历。我早先在国内,就是北医高级护理专业,大本,后来跟我老公出国一看,我们北医的校友全都自称医学博士,我也就没客气。美国医学院没有本科呀,出来就是医学博士,我们就钻了这个空子。”伦琴皇后对着雅琴说“我在我老公学校的医学院放
科干了几年技术员,就算是博士后吧,带了几件仪器回来,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专家。
雅琴,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笑话我吧?”
“我笑话你干嘛?我原来是英语系本科,在职读了个工商行政管理硕士,其实就是公司出钱给我买了块招牌。如今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学历呀?”雅琴笑着回答。
“雅琴姐,我也叫你声姐吧,你是明白人儿,能理解我。学校里的人都瞧不起我,说我整天傍着李校长。天地良心,我傍上去的时候,他可才是院长。再说,我老公你也看见了,没什么用,是个废物,我一个女人,专业上又不行,不找个靠山行吗?”
“是啊,女人在职场,太难了。”雅琴由衷地感叹。
“雅琴姐,我多句嘴,你回头劝劝你们家文老师。他时不常就冒出几句怪话,说学校里几个老海归,包括李校长,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回的国。你说,这话虽然是实话,可让人听了多不舒服,如今谁愿意听实话?”
“我回头说他,我一定说他,文若就是一张嘴没把门的。”雅琴生气了,有些失去控制“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用,到现在连个正教授也不是,整天就会给老婆孩子脸色看。”
“唉,男人都这样,我老公是苦头吃太多了,实在没办法才醒悟的。其实李校长很看中文老师的,昨天晚上在
上,老李跟我说,雅琴姐,别笑话我,老李在
上说,年末就把文老师提正,”伦琴皇后
低声音凑近雅琴说“还有,上面准备任命文老师做工学院副院长,国家最近抓产研结合,咱们学校除了文老师,谁都没有大公司研发经历,这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吹出来的。”
雅琴心里一动,没有作声,等着伦琴皇后继续说下去。
“其实老李人还是不错的,讲好的事情总能兑现,也没有什么怪癖,
待什么的绝对没有,就是喜欢从后面弄,没办法,小时候在农村尽看牲口配种来着,要是女人主动一点撅起
股,老李会很高兴的,还有,”伦琴皇后上下打量着雅琴“你这身打扮不错,老李喜欢良家妇女,裙子稍微长了一点儿,要是,”
“停一下,停一下,”雅琴打断伦琴皇后“您跟我说这些干嘛?您和李校长生活上的琐碎事儿,没必要跟我说。”
“是吗?”伦琴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雅琴“我怎么觉着对你可能有用?好吧,不说了,我去里面照看一下吴教授的小夫人,她今天可是个重要的角儿。”说罢,伦琴皇后转身便走。
雅琴正琢磨伦琴皇后的话,那女人又折回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折叠的信封,
在雅琴手里,说:“差点儿忘了,老李说上次你去他办公室,把一件重要的东西落下了。”
雅琴低头打开来,抖了抖,掉出一张房卡,还有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罗马假
酒店,一八八八号,明天上午十点。
雅琴顿时明白过来,脸红一阵白一阵,抬腿去追伦琴皇后,那女人已经没影儿了。
客厅里,吴彬和文若正谈论着什么。
沈芸安静地站在吴彬的身边,挽着丈夫的臂弯。
李校长就坐在对面,沈芸忐忑不安,
不住偷偷望了对面一眼,正好李校长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沈芸赶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暗暗后悔:真不该穿这身衣服来。这是沈芸和李校长之间的一个秘密。那天下午在校长办公室,李校长最后送给沈芸一只衣袋,里面装的就是这套白色的衣裙。几天前李校长还专门打电话,嘱咐沈芸今天一定要穿来,搞得沈芸一直心神不定。
沈芸知道,这套白色的衣裙,是李校长的初恋情人,另一个叫小芸儿的女孩儿,当年经常穿的。
沈芸也知道,李校长对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他把自己当作了另一个小芸儿的替身。
沈芸当然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不能当也当不了另一个女孩儿的替身。今天早晨,沈芸非常犹豫,要不要来李校长家,她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又说不清楚。
李校长显然不是什么坏人,对自己有些好感,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一个男人,能够对二十年前的初恋念念不忘,肯定是重感情的好男人。最终,沈芸不仅来了,还按要求乖乖地穿上了那身衣服,为什么,谁也说不清。
沈芸从小没有妈妈,又不讨父亲喜欢,内心非常渴望那种长辈的爱。虽然沈芸一直叫吴彬哥哥,但他只是小哥哥不是大哥哥。
李校长就不同了:成
,稳重,事业有成,方方面面都能安排好,比老学究文若,大男孩鹏程,莽夫程教练,还有白面书生吴彬,都要高明许多,况且,他还有一桩不幸的婚姻。
沈芸正胡思
想着,伦琴皇后挤了进来,上来拉住沈芸,说:“小姑娘,走,我带你上楼各处看看,其他太太们都去过了,下次你买房,就照着这个标准。”沈芸吓了一跳,本能地抬头看丈夫。伦琴皇后于是转向吴彬,问:“吴大教授,把你的小夫人借来用一会儿,舍得不舍得?”
“舍得,舍得。”吴彬忙不迭地回答,还自以为很幽默“借去用吧,慢慢用,不着急还的。”伦琴皇后把沈芸拽出人堆,还不忘回头对文若风风火火地说了一句:“文老师,别愁眉苦脸的,你是内定的下一批正教授博导,我不开玩笑,你太太在后花园等你,让你去赏菊赋诗。”大家都笑起来,文若摇摇头,也笑了。
沈芸依依不舍地走上楼梯,忽然心中一阵哀伤,她幽怨地回过头,看到的是丈夫鼓励的目光,还有李校长高深莫测的眼神。
北京通常刮北风或西北风,城北的昌平,怀柔和密云污染最少,交通也还算方便,所以新贵们往往把别墅买在这里。伦琴皇后拉着沈芸,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参观,不厌其烦地介绍,好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沈芸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又是羡慕又是憧憬,渐渐地忘记了其它事情。到了房子西南角的主卧室,沈芸再也走不动了。朝南和朝西的两面,几乎没有墙壁,从上到下一水儿落地玻璃窗。将近中午,南面灿烂的阳光直
进来,暖洋洋地
意盎然。再看西面,巍峨的群山几乎就在眼前,苍翠之间点缀着金黄和深褐。
沈芸情不自
地说:“当有钱人多好啊,我们家是二十年的老楼房,还是朝北的单元。”伦琴皇后挽住沈芸,说:“小妹妹,这些你很快都会有的,吴老师如今是大教授,博士硕士想招多少招多少,多一个就多一份补贴,要是招在职生,油水更大,还有,”伦琴皇后贴近沈芸,小声说“以前吴老师办工商行政管理班,后来给我们家那位要去了,记得不?我们家那个废物太没用,越办越差,大公司有钱的老板都不愿意来。你知道吧,李校长说了,下学期还给你们家吴老师,那可是肥差,你就等着数钱吧,小心手
筋。”
伦琴皇后说得天花
坠,沈芸听得稀里糊涂。
“真的?那您不生气?”沈芸天真地问。
“我的傻妹妹,我生什么气呀?这种肥缺,干三年就行了。”伦琴皇后搂着沈芸,故意
低声音“我们家啊,捞够啦。”
沈芸知道伦琴皇后讲话不是很靠谱,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陶醉了。
“这儿通轻轨,房价太贵了,听说远一点儿的密云还没太涨。”沈芸开始自言自语。
“说得太对了,我们家刚在那边买房,我还没敢跟大家说呢,怕招人嫉妒,下礼拜我带你去认认门儿。我们家旁边正准备开发新的高尚别墅区,还有红头阿三把门,说是能直接看到水库。”伦琴皇后说得云山雾罩,又话中有话“小妹妹,你好福气啊,这么年轻就能过上好日子,跟对人喽。”
沈芸没有答话,站在秋日的阳光下面,暖洋洋的,做着白
梦。
伦琴皇后看在眼里,不动声
,继续热情地说:“密云那边买房的事儿就包给我,有了豪宅,家具也不能马虎,好马配金鞍嘛,你看这张
,够不够档次?躺上去,试试!”
沈芸像是被催了眠,被伦琴皇后指引着,爬上房间正中的软
,糊里糊涂地躺了下来。
伦琴皇后看着
上宛若少女般的妇少,心里充满嫉妒,她的嘴角,
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小妹妹,闭上眼睛,对,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和吴老师的幸福生活,过几年,你们会有一双儿女,想象一下,他们就躺在你的边上,左边是女儿,右边是儿子,对,就这样,我下楼给你拿一个冰
淋,躺着别动,等我回来。”
楼下,牌局正
烈。
李校长一面出牌,一面不时往楼梯处瞟一眼,终于,他看见伦琴皇后
出头,向他使了个眼色。
李校长笑呵呵地放下牌,站起来
朗地说:“今天手太臭了,原来平常你们是故意让着我的,现在职称到手,用不着我了,就痛下杀手!”大家都笑起来。
李校长让开座位,转头对吴彬说:“我得去放放水,洗洗手,吴教授,替我扛几圈儿!”吴彬还想推辞,被众人不由分说按在了椅子上。
吴彬看到李校长走上楼梯,心里空
的,他
住心绪,认真地打起牌来。
后花园里有一条曲折的小径,两旁不知名的树木,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文若和雅琴,踩着秋叶,慢慢地走着。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文若先开了口:“雅琴,刚才那个伦琴皇后,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是内定的下一批正教授博导,没头没脑的,我当然没在意。”
“嗯,她也跟我说了,还说让你去工学院主抓产研结合。”雅琴平静地回答。
“真的?那可是我的强项。”文若没有那么平静,停下来,踢着路边的荒草。
“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她是这么说的。”雅琴也停下脚步,看着丈夫,问“文若,自己的事不能靠别人,我问你,职称申请表你是填,还是不填?要是填,你准备什么时候填?”
“填吧,我回头就开始,费不了多少工夫,这几年,我都填了好几次了。唉,我知道,我好比一头拉磨的驴,这职称就是眼前的一串胡萝卜,但是该申请还得申请,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文若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雅琴追上去,拉住丈夫问:“文若,你告诉我,这个职称,对于你们读书人,就那么重要?”
一阵西风吹过,无边的落木,萧萧而下。一片枯黄的树叶,飘落在文若的肩上。
文若停下来,站住,仰头望着萧瑟的树梢,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说:“我很少和老同学老朋友联系,国内的不敢联系,国外的更不敢联系。人家难免要问问近况,我怎么回答呀?这些年,年轻人提拔得很快,有些国家重点实验室,负责人才三十出头。我都四张多了,教授还带个副字,树有皮人也有脸啊。”
文若摘下肩上的落叶,凝视了一会儿,丢到脚下“雅琴,我知道我现在这种状态,非常影响夫
关系,对孩子的成长更是不好,可是我真的很难控制情绪。雅琴,我不是抱怨你,当初回国,恐怕是个错误的决定,我那些一道被裁的同事,后来经济形势好一点,陆陆续续都被招回去了。”
又一阵西风吹过,送来几许寒意。
雅琴默默地点点头。
“文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雅琴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房卡。
文若夫妇没有注意到,隔着树梢,别墅二楼的一扇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
李校长光着上身,站在窗口望着外面,伦琴皇后蹲在脚下,正给他解开
带。
“你跟她讲清楚了?”李校长问。
“我没把话讲太
,不过她肯定明白。那女人见过世面,对这种
易好像也不陌生,我看八九不离十。”伦琴皇后把李校长的长
褪到脚踝,一面解开男人的鞋带,一面不无嫉妒地说“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
李校长没有答话,只是轮
抬起双脚,让女人除去鞋袜和长
。他看着后花园里徘徊着的文若夫妇,心中无限感慨:快要结束了,等到明天,一切都该了结了!李校长和很多领导干部不一样,他做事低调,对上恭敬,对下也不很苛刻。实事求是地讲,李校长的生活作风是不错的,除了结发
子,他只有伦琴皇后一个女人。
李校长的老家在河南陕县农村,他出身贫寒,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他深知,自己没有背景,必须非常小心谨慎,稍有疏忽就可能前功尽弃,因此,即使对于出轨的
子,他也仍然保持着名义上的夫
关系。
李校长和女教师女学生谈话时,一般都开着门,这是从国外带来的习惯,君子不处嫌疑之间。伦琴皇后对于李校长,更像是走狗而不是妇情。有些事情,领导亲自出面不太合适,一条忠实的走狗就很必需了。当然,李校长也需要一个女人,来证明自己的男
功能仍然正常。
李校长的内
正在被扒下。他再次抬起脚,方便女人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
李校长看着楼下的文若,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怜悯:可怜的男人,刚入校时还意气风发,几年下来都鸵背了,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当年没管住下半身呢?李校长的幼年,童年和少年都是清苦的,唯一的乐趣就是坐在打谷场上听老人说书。
从那些朴实的演义故事里,他懂得了,古今成大事者必须能忍,忍世间难忍之事,同时,他也牢牢记住了,有两件事绝对不能容忍:杀父之仇,夺
之恨!李校长把目光转到文若
子的身上。这个女人是无辜的,行为举止颇合礼仪,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中国人讲究父债子偿,夫债
偿。可怜的女人,听说女儿都上高中了,明天还要去酒店包房,给自己丈夫的老板
。
李校长长叹一声,眼中的仇恨暗淡了许多。他居高临下地打量起这个仇家的女人:修长的身材,得体的装束,处处显出知
,时时难掩从容,比伦琴皇后这种
货强多了!李校长的
具,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慢慢地挑了起来。
“
鬼,想着搞别人的老婆,就那么来精神儿?”
是伦琴皇后,李校长几乎把她忘了。
“
货,少费话,闲着你了?给我口
!”
啵滋,啵滋。
明天该怎么
仇家媳妇儿呢?当然还是从后面
,她得撅起
股!是让她跪着趴在
上,还是站着伏在什么东西上面呢?嗯,这个女人腿
长的,站着
也行,房间里不是有一张梳妆台吗?高矮正合适。对,就让她趴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一目了然嘛!还有,是让她全
还是半
呢?这个年龄的女人,肚腩肯定是有的,皮肤也未必好,别败了兴致,就让她半
吧,
光下身就行!
啵滋,啵滋。
李校长亢奋起来。他朦朦胧胧地看见,楼下的花园里,多出一张梳妆台,文老师的
子走过去,踩着满地金黄的落叶,轻轻
起长裙,慢慢褪下内
,分开修长的腿双,无奈地伏在台上,然后,把裙子缓缓卷到
间,双膝微曲,
肢慵软,雪白的
股,便高高地撅了起来。人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把文老师夫妇围在中央,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指手画脚,更多的是目瞪口呆,幸灾乐祸。文老师站在圈子里,默默地看着
子宽衣解带,摆出女人最羞
的姿势,却一筹莫展,无能为力。高
来临了,李校长本人,身披大红斗蓬,神仙般从天而降,落在人群中央。人们欢呼起来。
李校长目光如矩,环视四周。鸦雀无声。刷地一声,李校长甩掉斗蓬,亮出一身腱子
,外加一
巨
,黝黑如铁,坚硬似钢。人们再次欢呼起来。
李校长步伐坚定,走过去,立在文老师
子的背后。“
进去!
进去!”呼声震天。
李校长抬起一只手。鸦雀无声。
李校长转过头,目光炯炯,直视着文老师。文老师看看
子,看看人群,又看看那
巨大的
具,无奈地点点头。微笑着,李校长伸出双手,分开文老师
子雪白的
。黝黑
长的
具,抵住了水汪汪的
户。依然鸦雀无声。噗!油光锃亮的
头,进去了!“
到底!
到底!”欢呼声直冲云霄。
李校长抬起一只手。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李校长再次转过头,目光炯炯,直视着文老师。文老师看看
子,看看人群,再看看那
巨大的
具,低下了头。朗朗乾坤,
高照,硕大的
具缓缓前进着,终于,又是一声,噗!李校长的小腹,撞上了文老师
子的
尖,一捅到底。雷鸣般的欢呼。啵滋,啵滋。
李校长越来越亢奋。他双手紧抱伦琴皇后的头,狠狠地往自己的
间推送,仿佛抱的是文老师
子的
股。现实中的李校长,没有一身腱子
,更谈不上什么巨
,可他仍然是一个活生生的,具有杀伤力的男人。伦琴皇后虽然是护士出身,擅长伺候男人,但她始终没有掌握深喉的技巧。在猛烈的攻击下,伦琴皇后剧烈地干呕起来。
李校长不得不停了下来。伦琴皇后费力地吐出口中的
具,连连咳嗽,一边抹着口水,一边没好气地说:“
鬼,吃药啦?你忘了,你的初恋小山楂还在隔壁呢,都一刻多分钟了,别明白过味儿跑了!”
李校长惊醒过来,今天的重头戏,在隔壁主卧室的大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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