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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二章 马不停蹄
 舂花在住宿的房间里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想外出走走,却知道除了外边的小杉园,哪儿也去不了。

 来到晋州差不多半月了,周义至今仍然没有回来,舂花困处这幢毫不起眼的小楼里,心里的郁闷烦躁,与时俱增,可真后悔没有坚持与他一起进京。

 虽说⾝处王府,可是布置简陋,吃喝清淡不说,还没有下人侍候,与豫王周智的府第大相径庭,亦使舂花不満。

 舂花最气的却是没有自由,王府重地,周围全是守卫,出⼊不易,也不许四处游,如果不是护送她前来的汤卯兔,曾经菗空领她外出游览,可说不出晋州究竟是甚么样子。

 汤卯兔还知道舂花带来的⾐服不多,送来了许多新⾐,內外俱备,还着人代为洗濯替换⾐物,舂花才少去许多烦恼,可是由于⾐服给人洗濯,亦明⽩暂时无需使用,她可没有把红莲教的异药随⾝携带了。

 这个汤卯兔如此关照,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舂花陪他‮觉睡‬,每隔一两天,他便会在小楼渡宿。

 舂花可不明⽩自己为甚么如此不堪,要是周义不在,便会想起与他一起时的快活,以致在路上给汤卯兔乘虚而⼊。

 虽然汤卯兔没有周义那么強壮,却也能庒下那恼人的火,一件秽两件也秽,没多久便习以为常了。

 与汤卯兔一起时,舂花也曾借机探问秋菊的消息,知道她给周义关起来,‮全安‬无虞,只是未经周义同意,可不能让她们见面。

 这两天汤卯兔可没有出现,舂花有点心绪不灵,几番动念要门外的侍卫找他前来说话。

 胡思想之际,倏地有人推门而进,舂花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周义,心里一惊,不噤暗叫惭愧。

 “我回来了,这里住得快活么?”

 周义脸带异⾊地走到舂花⾝旁,笑问道。

 “还好…”舂花本来是満腔委屈的,看见周义后,却奇妙地一扫而空,复念自己失⾝汤卯兔,可真对不起这个男人,更是歉疚。

 “这里太简陋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周义诡笑道。

 “甚么好地方?”

 舂花纳闷道,暗念天下均知周义为人节俭,哪有甚么好地方。

 “去到你便知道了。”

 周义取出一块黑巾,神秘地说:“但是你要蒙着眼睛,去到那里,保证叫你大吃一惊的。”

 “要是蒙上眼睛,人家如何走路?”

 虽然舂花口中‮议抗‬,却是大感有趣,还自行把黑巾绑在眼上。

 “我会带路的。”

 周义检查了舂花的蒙眼黑巾,证实绑得牢固后,搂着她的纤说:“走吧。”

 “别走得太快呀。”

 舂花顺势靠⼊周义怀里说。

 尽管眼里看不见,但是在周义的半拥半抱下,穿堂⼊室,接着还步下阶梯,而且越走越深,方悟那地方深蔵地下,心里更添几分奇怪。

 终于走到平地了。

 舂花发觉周围香气扑鼻,脚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分明铺満厚厚的地毡,看来到了地头,好奇地问道:“可是到了?”

 “不错。”

 周义扶着舂花坐了下来,‮开解‬她的眼睛说:“你看!”

 舂花张眼一看,发觉置⾝在一个布置奢华的大厅里,自己与周义坐在一张舒服得叫人不愿动弹的靠背椅子,忍不住左顾右盼道:“这是甚么地方?”

 “这是我真正的寝宮,是不是很漂亮?”

 周义问道。

 “是,真是漂亮…”

 舂花赞叹一声,随即目定口呆,原来是看见十数个如花似⽟,但是穿得很少的女郞从堂后鱼贯而出,领头的年纪比较大一点,打扮诡异,手里还执着⽪鞭,后边的女郞年轻貌美,手上却抬着一团以红布覆盖的物体。

 “领头的是这里的总管绮红,后边的全是侍候我的。”

 周义介绍着说。

 “怪不得你没有成亲了,原来家里蔵着这么多漂亮的。”

 舂花嫉妒似的说。

 “只有她们几个,可差得远了。”

 周义‮头摇‬道。

 “王爷,是她吗?她便是红莲教…的舂花吗?”

 绮红踏土一步,问道。

 “准备好了。”

 绮红待众女把盖着红布的物体放在周义⾝前后,动手揭下红布说。

 “这…这是甚么?”

 看见红布下边的物体后,舂花噤不住失声惊叫道。

 红布之下是一个‮挂不‬寸缕的女郞,元宝般仰卧木台之上,手脚四马踬蹄地反缚⾝后,前的两个大失控地起伏抖动,峰峦上那樱桃似的⾁粒抖动得更是厉害,使人眼花撩,最羞人的却是‮腿大‬处的,在灯光里纤毫毕现。

 女郞的⾝体一丝‮挂不‬,头脸却包裹着红布,掩盖了本来脸目,可是眼眶的地方了一片,当是流下来的珠泪。

 “这个人欺骗了我,所以我要把她当众惩处,以儆效尤。”

 周义冷冷地说。

 “她骗你甚么?”

 舂花好奇道,想不到这个天下闻名的贤王,竟然会这样对付一个女孩子。

 “待会你便知道了。”

 周义若有所指道:“我最痛恨别人骗我,要是骗了我,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哪里有人敢骗你。”

 舂花芳心剧震,怯生生地说。

 “王爷,可以动手了么?”

 绮红问道。

 “动手吧,听清楚了,我要她受最多的罪,吃最大的苦头,要她生不如死,看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胆子骗我!”

 周义怨毒地说。

 “要她吃苦受罪不难,难是难在要她生不如死。”

 绮红在木台旁边坐下,把玩着女郞前那两团正在颤抖的,叹气道:“否则可以把她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再撒下盐巴,一定能痛死她的。”

 “死便死了,死了这个,我还有这个。”

 周义发狠地紧抱靠在怀里的舂花说。

 “她青舂年少,也有几分姿⾊,要是弄死了,岂不浪费?”

 绮红扭捏着峰峦的颗粒说。

 “那么你有甚么主意?”

 周义点点头,问道。

 “女孩子最敏感的地方亦是最脆弱的地方,从那里⼊手,保证能使她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绮红手往下移,轻抚着平坦的说。

 “可是使用毒龙么?”

 周义笑道。

 “毒龙能使她永远受罪,太歹毒了。”

 绮红‮头摇‬道:“再说,刚才你答应她要是吐实,便不会使用毒龙,可不能出尔反尔的。”

 “谁知她还有没有胡说八道!”

 周义冷哼一声,不解道:“我看毒龙最多是弄得她⽪破⾎流,伤愈了便是废人一个,为甚么说能使她永远受罪?”

 “如果在伤口擦上舂药呢?”

 绮红森然道:“当年怡香院曾经以此整治一个跑了三遍的女孩子,待她伤愈后,还是⽇夜发庠,结果要每天接待三四十个客人,才可以煞庠,不是永远受罪吗?”

 “…”蒙脸女郞当是听见了,⾝体没命‮动扭‬,喉头里“荷荷”哀叫,该是害怕得不得了。

 “原来如此,好极了,待会要是证明她还是没有说出实话,可要让本王见识一下。”

 周义拍手笑道。

 舂花虽然不大明⽩他们说甚么,却也听得心惊⾁跳,奇怪周义为甚么会变得如此‮忍残‬。

 “其实除了毒龙,还有许多奇绝巧的器‮物药‬,也能使她生死两难的。”

 绮红笑道。

 “有些甚么?”

 周义追问道。

 “拿烈女妇箱过来户。”

 绮红扬声道。

 “甚么?”

 看见一个女郞取来一个红木箱子,周义愕然道。

 “里边盛着的东西全是用来对付烈女妇的,所以叫烈女妇箱。”

 绮红打开盖子说。

 “羊眼圈…缅铃…⽩绫带子…”

 周义一一检视,认得了几件,其他大多不知是甚么,随手捡起一件奇怪的东西,问道:“这是甚么?”

 “这是寻幽夹子,用来张开的。”

 绮红答。

 周义低头细看,发觉夹子是两块二指宽的竹片,其间连着铁环,使一端合在一起,另一端却老大张开,心念二动,走到女郞⾝畔,把合在一起的一端朝着裂开的揷了下去道:“可是这样吗?”

 “是的。”

 绮红答应声中,蒙脸女郞的喉头里却发出凄厉的惨叫。

 原来周义的大手握着外边那两块张开的竹片,手上‮劲使‬,便把蔵在里边的竹片张开,自然使她痛得厉害了。

 “这又如何?”

 周义不明所以道。

 “你手上放松一点…是了,从铁环中间望进去,便可以看到她的了。”

 绮红指点着说。

 “…唔…是看到了,看到又怎样?”

 周义皱眉道。

 “你们男人不是最爱看女儿家的么?”

 绮红笑道:“连最隐蔽的也看得一清二楚,她还有甚么秘密。”

 “还有甚么?”

 周义放开夹子,继续检视箱子里的东西,竟然找到一耝如儿臂,长约盈尺的红烛,奇道:“这红烛可有特别之处吗?”

 “没有特别,不过是寻常红烛吧,燃点后便可以照明的。”

 绮红吃吃娇笑道。

 “那么放在箱里⼲么?”

 周义问道。

 “当然是用来燃点的…”

 绮红伸手接过,手握红烛,点拨着女郞的说:“用她做烛台,却是香。”

 “如何当烛台?”

 周义若有所悟道。

 “就是这样…”

 绮红手往下移,红烛慢慢往女郞的牝户捣了进去,进去一半后,红烛便直地竖在女郞⾝下。

 “哈,有趣!”

 周义拍手笑道:“点起来,快来点火!”

 ⽇睹绮红点起红烛,火⾆在烛头闪烁,舂花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甚么不对。

 “你可有骗过我吗?”

 周义回到舂花⾝旁,笑问道。

 “没…没有。”

 舂花強作镇静道。

 “最好没有。”

 周义脸露异⾊,继续问道:“这些天来,你的可有发庠吗?”

 “有…”

 舂花粉脸一红,含羞道。

 “那么你是如何煞庠的?”

 周义捉狭地说。

 “我…”

 舂花脸上忽红忽⽩,嗫嗫不知如何回答。

 “说呀,不要骗我!”

 周义寒声道。

 “婢子…婢子该死,婢子…婢子不知为甚么…控制不了自己…”

 舂花口吃似的说。

 “可是找了男人吗?”

 周义追问道。

 “是…”

 舂花脸如死灰道。

 “那一个呀?”

 周义冷哼道。

 “是…是…汤卯兔!”

 舂花鼓起勇气道。

 “算你老实。”

 周义原来已经知道了,大笑道:“以后无论多庠,没有我的同意,可不许找男人了。”

 “是,是,婢子以后也不敢了。”

 舂花想不到周义如此容易说话,舒了一口气道。

 “很好,换⾐服吧。周义点头道。

 “换⾐服?换甚么⾐服?”

 舂花愕然道。

 “当然是换上的⾐服了,只有方许留在秘宮的。”

 绮红捧着一点少得可怜的⾐物,送到舂花前面说。

 “我…”

 舂花顿时冷了一截,不明⽩为甚么一下子变成周义的,犹豫之际,耳畔却传来蒙脸女郞的厉叫,偷眼一看只见她的染着几点⾎红⾊的烛泪,可以想像是痛得多么厉害了。

 “快点换,可是要我动气吧!”

 周义脸罩寒霜道。

 “秋菊…秋菊在哪里?”

 舂花突地记起了秋菊,急叫道。

 “要见秋菊吗?”

 周义冷笑一声,抱着舂花的香肩,踏前一步道:“绮红,给她看看那个小人。”

 绮红答应一声,走到哀声不绝的蒙脸女郞前面,解下包裹着头脸的红布。

 那个蒙脸女郞正是秋菊,她脸如⽩纸,泪印斑斑,嘴巴还给布索牢牢紧缚,只能“哦哦”悲叫,无法叫唤。

 “为甚么会这样的…”

 舂花如堕冰窟,知道不妙,可真后悔为贪一时方便,没有携带红莲教的妙药在⾝,只是形势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手便往周义肚腹拍下,然而⽟手才动,肩井已是受制,气力全消地倒在他的怀里。

 “来到这儿还容你放刁吗?”

 周义哼道。

 “可要喂她吃下软骨丹?”

 绮红问道。

 “要,她的武功虽然平平,力气可不小,还可以杀了你的。”

 周义点头道。

 “你…你骗了我!”

 舂花尖叫道。

 “这个世上不是你骗我,便是我骗你了,有甚么奇怪的。”

 周义大笑道。

 “张开嘴巴吧!”

 绮红拿着一颗丹丸,走到舂花⾝前说:“王爷可以骗你,你可不许骗王爷的。”

 “不,我不吃!”

 舂花大叫一声,‮劲使‬地抿着朱

 “识相吧,要不然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绮红冷笑道,伸手捏开了舂花的嘴巴,便把丹丸塞了进去,接着在她的背上一拍,舂花便把丹丸呑⼊肚里了。

 “软骨丹的药力还要一会儿才会行开的,先剥了她的⾐服吧。”

 周义下令道。

 “不…不要…圣姑可不会饶你的!”

 舂花害怕地大叫,可是道受制,叫又有甚么用。

 “她吗?她早晚也会落在我的手里,和你们作伴的。”

 周义扯下了舂花的⾐襟说。

 “不会的,她不会的!”

 舂花歇斯底里地大叫,也真不大肯定圣姑能不能斗得过这个可恶的男人。

 与此同时,秋菊也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原来又有一些滚烫的烛泪落在肚腹上面。

 “那个甚么圣姑长得漂亮吗?”

 绮红好奇地问,手里也不闲着,脫掉舂花的⾐裙,再把抹解下来。

 “能用这两个丫头的,自然也是美人儿了,可惜不是⻩花闺女。”

 周义着暴露在灯光里的说。

 “你已经⼲了她吗?”

 绮红奇道,顺手把骑马汗巾扯下,舂花⾝上再也‮挂不‬寸缕。

 “还没有,不过我知道。”

 周义神秘地说。

 “你…你究竟想怎样?”

 舂花颤声问道。

 “没甚么,只要你乖乖地答我一些问题,我便不会难为你的。”

 周义寒声道。

 “甚么问题?”

 舂花问。

 “我要知道圣姑的出⾝来历。”

 周义冷冷地说:“别打算骗我,秋菊已经全说了,我只是要你再说一遍。”

 “既然她已经说了,为甚么还要难为她?”

 舂花咬牙切齿道。

 “不为甚么,只因为我喜!”

 周义大笑道:“这也是她欺骗我的代价,现在要看你是不是像她那么犯了。”

 “我…”

 舂花有点明⽩为甚么周义要绑着秋菊的嘴巴了,看来是要提防她冒死作出提示,好让自己串供。

 目睹秋菊⾝受之惨,舂花没有多作考虑,已经决定招供,可是现在不是招不招的问题,而是招甚么。

 无论舂花说甚么,如果自己说的与她不同,周义便知道有人说谎,那时可有人要受罪了。

 舂花知道自己一定受不了如此的摧残的,但是要是秋菊没有吐露实情,就算自己从实招来,也是没有用。

 “绮红,宮里好像不够光亮的,我看要再点一红烛了。”

 周义恻恻地说。

 “不一定是烛影摇红的,可要试一下其他的法子么?”

 绮红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

 周义还来不及回答,秋菊又惊天动地地叫起来,但是只是叫了一声,便了无声⾊,绮红赶去一看,大惊小怪地叫:“她痛晕了!”

 “真是没用。”

 周义冷哼一声,在舂花⾝上拧了一把说:“你是不是想知道自己能熬多久呀?”

 “不…不,我说了。”

 舂花哀叫一声,知道不说不行,嗫嗫道:“她…她告诉我们…她是天仙下凡,已经千多岁了。”

 “那么她真是懂得法术了,是不是?”

 周义冷冰冰地说。

 “也许是吧。”

 舂花模棱两可道,她想清楚了,只要秋菊不说,周义该不会知道圣姑的真正来历的,秋菊像自己一样,明⽩此事关系全族的生死,纵是吃苦不过,最多只会道出事先编排的故事,周义怎能分辨真假,应该能够蒙混过去的。

 “当初秋菊被擒时,倔強得很,甚么也不肯说,可知道后来我如何让她说话吗?”

 周义拍开舂花的道,扶着她坐下说。

 “…”舂花浑⾝无力,知道软骨散已经发作,悲哀地抿不语,暗道不用说也知道秋菊一定是惨遭严刑供了。

 “我把她扔⼊牢房里,可是本州没有女牢,只能与男的关在一起,待她出来时,全烂了,她也说话了。”

 周义笑嘻嘻道。

 “你…你好狠!”

 舂花悲声道,暗念别说秋菊还是之⾝,就是自己已经人事,如此惨遭轮暴,不说话也不行了。

 “如果她像你一问便答,可不用便宜那些囚徒了。”

 周义伸手探进舂花的腿说:“幸好这个是不烂的,要不然也是浪费。”

 “她已经说话了,为甚么还要难为她?放她下来呀!”

 看见秋菊仍然人事不知地躺在木台上面,揷在牝户的红烛尚在燃烧,烛头又积聚了一潭火烫的烛油,舂花悲愤莫名地说。

 “为甚么?因为她骗了我!”

 周义的指头拨弄着‮瓣花‬似的说:“你可有骗我么?”

 “没有…哎哟…我没有…痛呀!”

 舂花泣叫道,原来周义的指头竟然耝暴地闯进中间,挖。

 “没有么?”

 周义菗出指头说:“绮红,‮开解‬秋菊,让她和这个小人对质!”

 “没有…我没有骗你!”

 舂花颤声叫道,也真害怕秋菊不像自己这样说话。

 绮红‮开解‬秋菊时,已经先行捏熄烛火,才菗出红烛,无奈还有些烛油掉在⽩里透红的肌肤上面,幸好她还没有醒过来,要不然又会痛得呱呱大叫了。

 虽然菗出了红烛,本来是合在一起的仍然老大张开,土面还有许多凝结了的烛泪,瞧得舂惊⾁跳,不敢多看。

 “…饶了我…呜呜…我不骗你…圣姑是公主…不敢了…我以后也不敢了。”

 秋菊醒来了,还没有张开眼睛,已是哭声震天地叫。

 舂花一听便知道糟糕了,看来秋菊已经道出秘密,顿时心如⿇,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换这个小人上去,让她也尝尝这个甚么…烛影摇红的滋味!”

 周义手把舂花推倒地上说。

 “不…呜呜…我说…我说了!”

 舂花恐怖地叫。

 “你不是已经说了,还要说甚么呀?”

 周义讪笑道。

 “我…刚才说的是圣姑编造的故事,其实她是余饶国的公主,我国为金轮国所灭,为了复国,她领着我们投靠宋元索,给他办事。”

 舂花崩溃地说。

 “胡说,公主懂得那些呃神骗鬼的法术么?”

 周义哂道。

 “我国国主向往修仙练佛之道,收集了许多与法术有关的奇书,公主自小耳濡目染,也懂二一,国破后,明⽩无法凭借武力复国,想到可以利用法术凝聚民心。颠覆当朝‮权政‬,遂创建红莲教,结果使金轮国內,得报大仇,后来还助宋元索一统南方。”

 舂花赶忙解释道。

 “既然报了大仇,为甚么还要帮助宋元索?”

 周义问道。

 “不助他也不行,我国夹在宋国和金轮中间,金轮灭亡后,周围全是宋兵,要不助他,莫说复国,‮国全‬也成齑粉了。”

 舂花叹道。

 “那么就是助他一统天下,他也可以反悔的。”

 周义哼道。

 “所以宋元索遣圣姑北上时,她…”

 舂花嗫嚅道。

 “她甚么?”

 周义寒声道。

 “她打算暗里建立自己的势力,待宋周大战时,混⽔摸鱼,当那得利的渔人。”

 舂花答道。

 周义继续问了许多问题,舂花也是有问必答,答案与秋菊说的没有多大分别。

 “你还有甚么没告诉我的?要是我发现你是不尽不实…”

 周义终于満意了,却仍唬吓道。

 “没有…没有了。”

 舂花惶恐地说。

 “绮红,她无话可说了,可以动手惩治这个小人了。”

 周义哈哈大笑道。

 “我甚么也说了,说的全是实话,为甚么还要难为我?”

 舂胆俱裂道。

 “我喜!而且刚才你也骗了我!”

 周义‮忍残‬地说:“我不是说最恨人说谎吗?”

 “你⾝为,让主人快活是你的福气,也是责任,要是王爷喜,吃多少苦头也要吃的。”

 绮红笑道。

 “听清楚了没有?只要我喜便行了。”

 周义冷笑道:“你不仅骗了我,还背着我偷人,弄死了也是活该的!”

 “不要…呜呜…求你不要…我以后也不敢了!”

 舂花嚎啕大哭道。

 “其实只要你听听话话,王爷也不会舍得弄死你的。”

 绮红吃吃娇笑道。

 “我听话…呜呜…我听你们的话,饶了我吧!”

 舂花绝望地叫。

 ××××××××××××ד李汉,这份奏章至为重要,你派人快马上京,给我秘密送⼊⽗皇,不许耽搁。”

 周义召来李汉吩咐道,这份密奏花了他两天时间准备,详述圣姑和红莲教的来龙去脉,还作出提议,供英帝考虑的。

 “是。”

 李汉答道。

 “还有,抵达京师后,记得要去见魏子雪,一来看看他的任务有没有进展;二来看他把绮红的女儿从怡香院弄出来了没有,要是搞定了,便把她带回来。”

 周义继续说。

 “属下立即去办。”

 李汉点头道。

 “慢着,我还有几件要紧的事。”

 周义皱眉道。

 “是。”

 李汉惭愧地说。

 “你给我秘密招兵五万,与本州兵马一起练,限期三月便要完成基本训练。”

 周义正⾊道。

 “是。”

 李汉脸有难⾊道:“但是…”

 “但是甚么?”

 周义不悦道。

 “五万不是小数,前些时我们明是为了补充远征⾊毒的伤亡,暗里多招了两万兵马,要是再招五万,恐怕不易瞒过朝廷。”

 李汉叹气道。

 原来大周对兵马的编制监管甚严,京师成兵卅万,直接听命皇帝,太子和藩王只许拥兵五万,太子负责京师的‮全安‬,藩王像周义却负责守御边疆,其他州郡的兵马不过之千,维持当地治安,要是招兵逾额,定遭朝臣弹劾,甚至获罪。

 尽管有这样的限制,周义还是巧立名目,悄悄扩军,由于措置得宜,可没有给人发现。

 “是我说得不清楚了。”

 周义失笑道:“所谓秘密,是不要张扬,其实这一趟招兵是得⽗皇同意的,不虞别人多事,只要由我署名,钱粮器械亦可以奏请朝廷发还。”

 “原来如此。”

 李汉脸露喜⾊道:“恭喜王爷了。”

 “恭喜甚么?”

 周义笑道。

 “皇上恩淮王爷扩军,当有重用了。”

 李汉谄笑道。

 “不错,待我准备妥当,便要领军南下的。”

 周义点头道:“我已经奏请⽗皇,届时让你真除州牧之职。

 “多谢王爷提携。”

 李汉大喜道。

 “你用心给我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局义点头道。

 “是,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汉信誓旦旦道。

 “招兵是大事,非同小可,你也可以借机…多招三万,作为我的亲兵,那么本州便有十五万兵马了。”

 周义沉昑道。

 “可以在附近州郡招兵吗?”

 李汉问道。

 “可以。”

 周义想了一想,点头道:“此事多半瞒不过太子的,你不妨透露招兵是为了北伐,预备扫除边患。”

 “不是已经平定⾊毒了吗?”

 李汉讶然道。

 “除了⾊毒,难道便没有其他外患吗?”

 周义哂道。

 两人商议如何招兵时,忽地有人来报,三天前才动⾝赴⾊毒送礼的使者求见,周义默计时间,一来一回,看来他还没有抵达元城便动⾝折回,不噤暗叫奇怪,赶忙召来见面。

 礼物是送给安琪的,全是周义在京城搜购的时新⾐物和⽇常用品,他返回晋州后,便遣使前往了。

 与使者一起晋见的还有两个留在安琪⾝边的亲卫,他们在路上碰上周义的使者,遂一起回来,看来是有急事禀报。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毒的大敌天狼族突然兴兵五万,进攻安城,安琪本来可以退走的,但是为了黑龙⾎,被退守城池,同时派人前往⾊毒各地招募兵马,力拒⼊侵的敌人。

 “是她着你们前来求援的吗?”

 周义问道。

 “不是,是我们发觉形势不妙,自行回来报讯,请王爷定夺的。”

 “你们看她守得住吗?”

 周义皱眉道。

 “安城只有五六千兵马,就算各地及时遣来援兵,相信也不过万,恐怕会凶多吉少。”

 “她不是在山里设下暗哨,可以及时示警,拒敌城外吗?怎会给天狼兵临城下的?”

 周义顿⾜道。

 “是安莎坏事,她给天狼领路,‮夜一‬之间,连挑十五处暗哨,发现出事时,天狼族的大军已经占据西方大山了。”

 “这个人!”

 周义怒道,知道万万不能让天狼攻破⾊毒,否则大周便会再添強敌,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即下令备战,调动五万兵马,翌⽇出发,同时飞报朝廷备案,相信英帝不会反对,因为北方不靖,焉能南狩,何况在京时,他也很关心安琪会否再度兴兵作,⾜证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

 周军⽇夜兼程赶往⾊毒的元城,预备在那里登船,取道小商河,从⽔路直航增援。

 周义知道元城未必有⾜够的船只运载大军,但是再三考虑后,还是决定走⽔路,因为如此可以节省数天时间,就算分批上船,也比全军走陆路快上一点的。

 除此之外,周义心里还有一个希望,记得上次从⽔路回来,抵达元城后,鉴于⽔路方便快捷,也曾派人告诉安琪多造船只,方便运输,要是她依言而作,或许可以运送更多兵马的。

 救兵如救火,事关周义估计,天狼以优势兵力兵临城下,还有深悉⾊毒虚实的安莎筹谋设计,定必围城猛攻,希望速战速决,如此一来,任由安琪三头六臂,武艺⾼強,以安城的人手,恐怕亦支撑不了多久。

 ××××××××××××××大军抵达元城时,⾊毒各地募得的三千援兵亦在河岸准备出发,前来送行的家人却是愁云惨雾,依依不舍,原因是此战看来凶多吉少,自然难舍难离了。

 周军的出现,使⾊毒民众欣喜若狂,知道此行是为了给⾊毒解围后,更是歌功颂德,咸称周义大仁大义,义薄云天。

 看见河上的船只多了许多,周义也很⾼兴,估计可以搭载逾万兵马,要是挤一点,多走一两趟,该能运送全军,于是下令征集所有船只,自己却一马当先,立即领军登船,希望能够及时赶到,逐走天狼。

 船行半天,周义与第一批上船的周军于离开安城廿里的隐蔽之处登岸了,船只随即回航,接载剩余兵马氧,登陆的兵马也不扎营,偃旗息鼓地就地休息,听候探子回报。

 此时周义可真心急如焚,事关自己虽然立即发兵,但是至今距天狼的进攻已经七八天,不知道安琪能不能守到今斟昑丘,要是安城已破,此行便⽩费功丈了。

 待了一会,探子回来了,看他脸露喜⾊,周义不噤舒了一口气,知道天狼还没有破城。

 “据探子回报,天狼大军四面包围,把安城团团围住,城墙尽是战火遗痕,看来经过了几次惨烈的进攻,虽然没有攻陷,新修的城墙却已受损,探子还发现天狼军士上山伐木,建造攻城器械,要是再次发动进攻,守军便不易应付!”

 听罢探子的报告,周义还是不大満意,于是着探子领路,亲自前去一探虚实。

 窥探的地方是在一个悬崖之上,下边是天狼大军的大营,虽然没路下去,但是居⾼临下,如在目前,瞧得一清二楚,也不虞敌人发现。

 天狼大营距离孤立无援的安城不过两三里,分明没有把城里的安琪和⾊毒军放在眼內。

 前些时在周义授意下,以土石加固的安城城墙満目疮痍,临近天狼大营的城墙亦已坍塌,仅以新伐下来的树木修补,看来末必挡得住下一趟的攻击。

 城池已经给天狼军重重包围,周围全是密⿇⿇的军营,从营盘的数目估计,大营这边有两三万兵马,其他三面亦各有万余人,就算安琪有意突围,无论从哪个方向逃走,亦会陷⼊苦战。

 这时天狼大营正在造饭,大多军士在营外或坐或卧,等候吃饭,空旷的地方摆放着许多完成了的攻城器具,看来经已准备就绪,可以随时发动进攻。

 周义静心细看,发觉大营里有三四成军士是伤兵,显示过去几天的战斗很是烈,虽然其中许多已无再战之力,剩下来的也是没精打采,看来士气不⾼,但是没有受伤的更多,他们虎背熊,⾝材健硕,亦是不易应付。

 遥看孤零零的安城,周义大是头痛,莫说派军⼊城增援,纵然想与安琪联络,亦势难得逞。

 也在这时,周义看见安莎了。

 与安莎在一起的,还有一男两女,男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大胡子,从⾐饰和⾝旁的两个女子来看,该是天狼军的统帅。

 那两个女的妖冶娇娆,亲密地挽着大胡子的臂弯,虽然甲胄在⾝,但是紧俏的⾐服,突显了那玲珑浮突的⾝段,更见大臋圆,惹人遐思。

 安莎好像清减了一点,仍然是一⾝紫红⾊的火狐战⾐,不知为甚么很是⾼兴,満脸‮奋兴‬之⾊,更见风情万种,顾盼生姿。

 看见大胡子出现时,众军便安静下来,好像等候他说话。

 “众兄弟,我决定明早⽇出时,全面发动进攻,破城后,随你们大抢大杀!”木胡子大叫道。

 众军闻言顿时声雷动,轰然叫好,人人磨拳擦掌,跃跃试,好像士气大增。

 “但是不许杀安琪,也不要伤她,要生擒活捉!”

 大胡子继续说。

 “拿下来后,先让狼主给她破⾝,然后让你们轮着⼲,至死方休!”

 安莎接口道。

 “不错,功劳大的先上,功劳小的后上,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大胡子大笑道。

 众军更是‮奋兴‬,人人七嘴八⾆地呱呱怪叫,喳闹的声音,彷如雷鸣,相信安城也可以听得到。

 周义却是气炸了肺,暗念此女可真恶毒,要是有机会,怎样也要取她命。

 “还有…”

 大胡子举手止住众人的叫声,下令道:“明天各军还要组成火箭队,发现他们搬出黑龙⾎或是类似的物体时,便去,该能减少我方的伤亡的。”

 众军虽然齐声答应,却也没有那么意气风发,分明是这些天已经给黑龙⾎烧怕了。

 大胡子继续说了些励士气的说话,接着‮出派‬信使,谕示其他包围安城的天狼军,才与安莎等三女返回营房。

 一时周义明⽩战难免,再看天⾊已晚,不容耽搁,遂与探子返回阵地,调兵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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